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苏木一听,恼火得很。果然如大公子所料,谢家和袁家这次是杠上了。
众人一懵,是啊,人家谢少主说得很有道理啊。说来说去,主要是英国公将在外离得远,而谢家就在跟前:英国公一脉属武将,府上不好惹:而谢家一直行医济世,如今又只剩下谢老爷子和谢少主一老一少:怎么看都是国医府比较好欺负,他们潜意识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才会在别人的蛊惑之下就忍不住跟着一起来闹谢家了。
“是谁告诉你们那生股止血散是我们谢家所出?”谢如沫问他们。
所有人面面相觑,似乎谢家从未承认过那生肌止血散是他们所研制的。
“你们以为我是神吗?我也只是人,并不是什么都会的。”
确实啊,如果这药真不是谢少主研制的,他们这样来闹真的是强人所难了。
这样一想,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说一句,我不是神,谢家也不是,做不到有求必应!”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四十九章一筹莫展
苏木步步紧逼,“你说生肌止血散非你所制,你敢不敢对天发誓?”
谢如沫眉头微蹙,“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能说我所做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用不着给你交待!”
苏木哈哈大笑,“你不敢,你心虚了?”
丁香呸了他一句,“疯狗,少主,不用理会他。您不是要出门吗,咱们走吧?”
谢如沫嗯了一声,然后交待谢维,“维管事,你让人记录一下,谁今天来打砸过谢家的府邸和医院医馆等门楣的,恕谢家以及谢家旗下的医药行业概不接待!”
此话一出,有些人怕了,偷偷地后退,寻思着找个机会跑掉。
而有些人则不怕,梗着脖子说道,“记就记,谁怕谁啊,没了张屠户,我们还要吃混毛猪不成!别以为整个大周就你谢家一家行医的了,真是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谢家倒开起染坊来了。”
“就喜欢你这样嘴硬的,维管事,记得登记好。”登上马车前,谢如沫又交待了一遍。
临走前,丁香瞥了那些唯唯喏喏的人一眼,这些人总仗着少主好说话
少主之前不想与他们计较,偏偏今天傅大人出事,少主心焦不已,
他们硬要撞上来,
谢如沫先去了地牢,那是关押傅爹的地方。
但她想见一见傅爹的请求一说出来,就被否了。
看守的牢头摇头,“谢少主请回吧,傅香儒如今是重型犯,上头交待下来,不允许任何的探视。”
谢明凑近他,将一只荷包往他手里塞。
牢头不收,推拒得很厉害,连说话都急了,“谢少主,不是我故意为难你,而是上头不许啊。”
谢如沫收回看向天牢深处的目光,朝谢明点了点头,这牢头对他们态度确实挺好,并不是刻意刁难他们,看来是上面真有这样的交待。
“回吧。”
谢明趁着这个间隙将荷包塞进牢头手中,“李大人,麻烦你在允许的范围内照顾一下傅大人,拜托了。”
“这——”
谢如沫一行人走远了,那牢头才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真是人有旦夕祸福,都是好人,希望他们能遇难成祥平安度过吧。
谢如沫求了太后的恩典,一行人又去了梅嫔宫里。她提出想瞻仰梅嫔遗容的请求,同样被拒绝了。
“抱歉,梅妃已经装敛入棺,皇上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惊扰她的芳魂。”
不准探监,不准验尸,啥都不准,任何能挖掘出真相的举动都不在被允许之列,端的任性。其实她这次进宫,也没抱太大希望,但事实的残酷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扑朔迷离,谢如沫不知道梅妃之死,傅香儒所占的因素有多少。
谢如沫在往回走的路上被傅家来人给截住了,她去见了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眼睛是红的,得知她去了天牢和宫中两处都没见着想见的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人直接就承受不住。
傅老夫人握着谢如沫的手,泪眼婆娑,“如沫,你爹能不能出来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你爹啊。”
“祖母放心吧,孙女一定尽力。”谢如沫心情沉重,她爹搞不好是受她所累。
谢如沫在傅老夫人的院子里坐了一刻钟左右,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告辞离去。却在出了老夫人院子不久被谢婉派来的人拦下了,于是她转道去见了谢婉。
她才踏进客厅,砰,一只碗砸碎地她的脚跟处。
“啊——”丁香惊叫出声。
谢如沫抿了抿唇,无视脚边地碎片。
“你爹被抓了,你有什么办法将他救出来?”
“暂时没有办法。”
啪,谢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道,“你爹都是被你连累的,你不是能吗?怎么连救你爹出来的本事都没有?”谢婉一脸的嘲讽。
谢如沫头微微一垂,掩饰住眼中的锐光,她怎么知道她爹是被她连累的?
“你要是没办法救你爹,那就听我的!”
“您请说。”
“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别再耍小聪明!”
谢如沫眨眨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是背后之人联系的谢婉吗?这么一想,她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主动接近谢婉并由她的嘴告诉她这些消息,那就是想拿捏一下她,并不想置傅老爹于死地。
“我不明白——”谢如沫想知道更多更确切的消息,佯装不明。
谢婉立即看了过来,尖刻地说道,“我才说不要装傻,你就给我装傻!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救你爹的事,你爹要是有事,你也趁早别活了!”
“母亲,那我告辞了。”
“走,赶紧走。”
傅香儒傅太医因梅嫔之玉殒被皇上下了天牢的消息仅一个上午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京城各大世家官员们开始密切关注此事的进展。
对于这件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房家了。
“爹,梅嫔的死因究竟是何因啊,怎么就那么一会功夫,就收敛尸身了呢?”
“祖父,你觉得傅香儒真是因为梅嫔之死——”
房宗誉眉宇间有深意,他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的猜测,“你别深究这一节了,反正傅香儒下了狱,现在就看皇上肯不肯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了。”
“爹,我总觉得傅香儒此劫,和之前谢如沫否认了生肌止血散为谢家所研制有关。”
房宗誉捋着雪白的长须,眼中隐隐有笑意。他儿子的推测不错,武成帝就是那样的人,谢如沫的否认不足以完全取信于他,但凡有一份怀疑,他都要用手段去求证。如果他的怀疑是真,那么谢如沫肯定扛不住这样的招数,那么皇上能得到他想要的,并且谢家还会后患无穷,毕竟这可涉及到欺君之罪了。如果武成帝的怀疑有误,那么这事做了也就做了,傅香儒这人注定要被武成帝所用所牺牲。
狠辣,皇上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
“谢家这次招致皇上不满,这下怕是要栽个大跟斗了。”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算是附和了儿子的猜测。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五十章各方反应
房淮术眼睛一亮,觉得解气,“该,让他们一个劲地显摆医术,这下树大招风了吧?”
“这事既然皇上出手了,咱们家不着急插手,以免徒惹皇上不满。”
“那生肌止血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药?”
“爹,我从袁小将军手上弄来了一些成品,您瞧瞧?”
房宗誉接过,一番检查试用之后,原本十分的好心情只剩下五六分了。房淮术房安哲不明所以,房宗誉深感忧虑,如果这药真为谢家所制,房家的出路在哪里?
蓬莱酒楼
苏木躲过了一些眼线的跟踪,钻进酒楼后,来到天字号梅字头包厢,战战兢兢地将成果汇报给袁大公子。
说完后,袁承恩尚未表态,他想了想,然后一脸义愤填膺地告起谢如沫的状,“......大公子,你没听见谢如沫说那话,简直气人!”
“她竟然怂恿那些愚蠢的人民来拆英国公府的门匾!”
“她敢?!”听到这,袁承恩终于崩不住了,打破了方才那副淡然若厮的模样。
此刻他眼中一片阴翳,“她原话是怎么说的?”
“她原话,原话——”苏木吞吞吐吐,实则胆战心惊,谢如沫的原话实在是往英国公府上的人的肺管子里捅啊。
袁承恩不耐烦了,“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相信自有人会说!”
苏木心里苦,小心翼翼地将谢如沫的原话学了一遍。
听到谢如沫说‘你们最应该砸的是英公国府!英国公身为将帅,负责领兵,负责将他们带出去,更肩负着将他们带回来的义务’时,他嗤笑一声,“她倒是聪明敏锐!”猜到是他们用的计,然后才紧紧咬着英国公府不放。
闻言,苏木更是抖得不行,天啊,袁大少竟然夸起对头来了,太可怕了。
想到刚才替他引开的监视,袁承恩下了这么一个命令,“罢了,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
他觉得谢如沫这一轮的遭遇,她这会应该没空攀咬他们袁家了。她这会对皇帝应该是有怨的吧?以往君臣想得的景象还会存在吗?
设计这一步的袁承恩不知谢家与武成帝早已嫌隙深不可测,他这么做,只会将已方埋伏在傅府的钉子给暴露了。进而被谢如沫他们顺藤摸瓜,幸亏袁家的势力机灵,于完全暴露之前就弃车保帅,这才断了指向他们的线索。
睿王府,王妃主院
赵娴的奶嬷林氏将屋里的丫头都赶出去后低声说道,“王妃,傅太医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林氏将打听到的消息全说了。
赵娴连忙追问,“那谢少主呢?”
“听说她去了天牢想见见傅太医,也去了梅嫔宫中想瞻仰一下梅嫔遗容,这两个要求都被拒了。”
赵娴倒吸了一口气,手有点抖,颤着声音问,“奶嬷,之前搜出的东西——”
“嘘!王妃,那是宫庭秘药。”
赵娴咽了咽口水,“奶嬷,我觉得,这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我们先发现了这宫庭秘药,我觉得梅嫔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为了逼谢如沫就范的手段啊。赵娴本就聪慧,别人还云里雾里的时候,她早已看清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过梅嫔之死也让她越发肯定了自已当初的猜测,皇上公爹和丈夫都无意救她都在等着她咽气好空出王妃之位。太狠心了,要知道梅嫔是他近一两年来陪伴他最多的妃嫔啊。
赵娴的话让林氏吓了一跳,“王妃,你想多了。”
赵娴心里清楚,没再多说。她越想越觉得自已没有多想,她之前还作死地换了请平安脉的太医,而且谁也保不准他们是不是想搂草打兔子,一来在梅嫔那欲得到的东西在她这她一死了一样能得到,还能让她将睿王妃之位空出来。加上她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即使仙逝也并不让人意外,多好的目标啊。
“奶嬷,你说这事会不会影响谢如沫下次出诊?”赵娴突然想起来,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了。要知道,经过一次治疗,她的身体好了很多,她是最希望谢如沫能平平安安地替她治好病的人了。
因为谢如沫治病的方式与众不同,她接受一次治疗回来后曾招来亲近的太医就谢如沫的治疗方式问询过,那些太医思索了很久,仍旧摇头,自认才疏学浅,参不透她的治病原理。也就是说,她的病只能由谢如沫来治。换句话说,每七天一回的诊断,赵娴当然不希望期间中断治疗了。
“这——”林奶嬷也说不准,只能希望老天保佑谢少主能顺利渡过难关,正常出诊吧。
“罢了,让人留意国医府的动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赵娴最终只能这样,不甚甘心地说道。她也没办法,有了刚才那番猜测,她不可能去到皇上跟前去替谢如沫求情,她怕武成帝见到她会起反效果,于她于谢如沫都不利。
国医府
谢如沫前脚回到国医府,后脚傅远志就登门。
傅远志一见谢如沫就说明来意,“堂妹,我刚才去了天牢见到了伯父。”
谢如沫连忙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他被用刑了,连说话都哆嗦。堂妹,你快想想办法吧。”
谢如沫的脑子不断地转着,不允许她探视,却允许傅远志去见了她爹,加上谢婉的异常,谢如沫越发肯定里面有文章。
足不出户的谢婉所说的话似是而非,谢如沫料想她所知不多,但她背后一定有人。开始她以为是皇上,但通过傅远志能进天牢探监一事告诉她她猜错了,
如果她是武成帝,两件事只做一件就够了,不需要画蛇添足。并且天牢由他直接掌控,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她不被允许探监而傅家的人可以,因为武成帝应该对她深为忌惮,不,是对她的医术深以忌惮。加上她之前在汝阴监牢的表现,他是不敢让她接触与真相相关的事的。因为他要的是他们谢家献上药方,而非梅妃的死亡真相。
捋清了这些,谢如沫对傅远志说道,“堂兄,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等等消息吧。”
傅远志也知道自已帮不上太大的忙,遂也不愿意耽搁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叫我。大忙或许帮不上,但小忙堂哥一准给你办妥了!”
谢如沫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会的。”
“对了,堂哥,我有件事和你说。”
谢如沫将自已对于谢婉异常的猜测说了,并且告诉他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与英国公有关。
“堂妹,你放心,我回去后禀明了老夫人,就开始清理埋伏在傅家的钉子。”
就此,两兄妹分开各行其事。
寿春堂
丁香在门外守着,此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大门打开,谢如沫的声音传了到外面,“祖父,我去了。”说完,她没再耽搁,转身,披风一角借着风力打出一个好看的漩弧,踏上被春雨打湿的青石板,在她带领下,一行人渐行渐远,拐个弯就没了踪影。
谢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
谢理道,“家主,你要保重呀。”
谢老爷子握着拐杖龙头的手紧了紧,“我会的。”
谢理再看一眼已空无一人的庭院,叹息,“少主,难为她了。”
“救傅香儒,是她的责任!”
话是如此,可转过头时,谢老爷子却有泪落地,“我们也开始吧,她有她的使命,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浓浓的鼻音昭示着对孙女的担心。
谢如沫刚出府,等马车的空档,傅梓琳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傅大人的事我听说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傅梓琳祈求她。
“谢谢你,你有心了。”谢如沫向她道谢,不管如何,她都是出于对傅香儒的担心才来找她的,这一点她承情。
谢如沫着急出门,两人也没多说。国医府的马车备得很快,一会功夫就已经停好在大门,谢如沫上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傅梓琳叮嘱了一句,“你要小心啊。”
京城往南近百里地之处,一支军队暂停了前进。
斥侯回禀,“大将军,咱们还有八十里地就到京城了。”
宇文白及骑在马背上,远眺京城方向,他知道近日来,皇城一直笼罩在抗北军接连失利的阴影中,征南军打了胜战班师回朝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半晌他收回目光,下令,“原地休息两刻钟,然后一股作气回京!”
士兵们鬼哭狼嚎,“回京!回京!回京!”
沈东篱也强迫自已下马闭目休息,其实他心里恨不能立即打马入京。因为有关谢如沫的消息都列为一级,近来她的遭遇,他都知道。他为自已给她带来的风雨感到心焦,他心疼她独自一人面对的压力,恨不得能立即插上翅膀回到京中。
不过,快了快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到京城了。他暗暗告诫自已再忍耐一会。
可沈东篱万万没想到,回到京中看到的一幕简直令他肝胆俱裂。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五十一章闯宫杖责
谢如沫出示了身份铭牌,递了牌子求见武成帝。
谢如沫身为济善乡君,无召面圣,有递牌子求见的权力,但见与不见全看武成帝。
皇宫中,御书房
魏尽忠在御前伺候,见小徒弟在殿外探头探脑的,忙寻了个空隙出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武成帝顺口就问了一句,“什么事?”
“回皇上,是谢少主求见。”
武成帝拿茶杯的手一顿,问,“可曾将那生肌止血散的药方觐上了?”
魏尽忠摇头。
武成帝冷笑,“那还有什么可见的?不见!”
就在他不悦之际,侍卫来报,“报——”
“何事?”
“宇文大将军领凯旋之师已到京城外六十里处。”
武成帝想了想,命睿王率百官前去城门十里处亲自迎接这支凯旋之军。
朱雀门,谢如沫默默地等候求见皇帝的结果。恰好目睹了睿王率百官出城的一幕,浩浩荡荡的。她不语,心中掐算着接下来的一切。
京城,南城门
哒哒哒,领着一队士兵过来,“让一让,让一让!”
从城门开始,街道上的人全部都被赶至两旁。
无缘无故被驱赶,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忍不住嘟嚷,“这是做什么啊?”
京畿卫统领左右看了看,许是听到了老百姓们的抗议,说道,“睿王率百为迎接征南军这支凯旋之师,现在街道开始封锁,不允许行人乱走!”
领兵的士官一解释,民众哗然了,原来是征南军班师回朝了吗?
“我方才看到睿王带着百官出城了,哎呀,我早该想到的。”
“征南军回来了,抗北军有救了!”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不消京畿卫统领再三强调,所有的百姓们都自觉地清道,然后站在道路两旁,翘首以盼,以期能目睹胜利之师的风采。
京城外十里处
宇文珩举着酒杯,“征南军真乃我大周猛虎之师,一出便所向披靡,侄儿代父皇恭贺皇叔及诸位将领凯旋回朝!来,且饮此杯!”
宇文白及同样举杯,“睿王客气,此次能胜,皆赖皇上鸿福大周国昌。”说完,他与宇文珩碰了一下酒碗,且饮此杯!
说话间,宇文珩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到沈东篱身上,但实难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丁点端倪。
饮完三杯皇上亲赐的御酒,宇文珩有心结交这些将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他父皇指定在等他们回宫,耽搁太久不好,于是说道,“父皇已在宫中设下宴席恭候诸位,请——”
睿王的话如此,在场诸位自然不会反对。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拖延太久,沈东篱此时方觉得宇文珩顺眼了一些。
不同于出城之时,这会宇文珩跨坐马上,与宇文白及并列在前,后面的将领按官职大小依次往后排,最后由百官收尾,浩浩荡荡地往南城门而去。
谢如沫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有宫人姗姗来迟通知谢如沫求见结果,不出所料,被拒了。
她当然知道武成帝想要什么,看这阵势,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得到自已想要的结果。最终,东西是要给的,但什么时候给怎么给,一定要合乎逻辑。谢如沫谨记着一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们既然一开始就否认了,那么做戏就得做全套。
“谢少主,请离开吧。”执戟郎中林玄提醒她该离开了。
谢如沫苦笑,到了此时,她方知皇权之大,她的这些个身份,在普通人看来荣耀至极,但在皇帝的眼中恐怕什么也不是。
谢如沫默默注视着宫门的通道,久久不动,那神色莫测。
林玄心一紧,他与傅远志有点交情,怕她做傻事,连忙提醒她,“谢少主,请吧,莫要再忤在宫门入口有碍观瞻。”
谢如沫神色淡淡,“我不走,我要求见皇上。”
她的话却让林玄脸色一变,她不会是想闯宫吧?“谢少主,你可知皇上已经拒绝了你的求见,在这个前提下,你再做纠缠,就是强人所难。”并且是强皇帝所难,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
“我看你是执迷不悟,你可知你没有官身,越级面圣,等同闯宫,可是要先受杖刑的?”而且这顿杖刑受了,也不一定能见到皇帝,你要想清楚。
林玄说这话时,两列的侍卫刷一下全部都看了过来,令行禁止,威严得很。
“我想得很清楚。”
谢如沫很清楚,她不是官,所以她要面圣,就必须走这个流程,如果是官员就没有这个问题,可以跪宫门,顶多事后被追究而已。此时的她纵然身怀紫金令牌,那只是个荣耀,只在医道有权利,其余的可没有。谢家同样,再多的恩典,在皇上拒绝见面的时候,也只能望其门而不得入。
说着,谢如沫脱下身上大衣,只余一身单衣。
她这样的动作,别人不甚明了,但宫中的侍卫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迅速地合围集中到了朱雀门的副门,然后分为两列,一字排开。
从谢如沫出现在宫门开始,就吸引了行人的注意,一个两个,渐渐的,等她脱下大衣时,宫门口聚集了无数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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