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王一清脸上的笑容一顿,他以为将葛家安抚住了,其不追咎,便能让王梁逃过一劫的,不料...他环视一周,发现不少人都还在,他便知道不处理王梁是不行了。
“小姑娘说的是,王梁,你此刻被回春堂解雇了。”
“我——”王梁欲说话,却被王一清瞪了一眼,“赶紧收拾你的细软,走人!何二,把这个月的工钱给他!”
处理完王梁,王一清回头看葛如沫,发现小姑娘神色淡淡,并无任何得意快意的表情。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老了,竟连个小姑娘的心思都看不穿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章心中权衡
第10章
回去的路上,牛车拉着葛祥贵在在前,其他人跟在后面,葛如沫落在最后。一阵静默之后,祥贵婶的步子渐渐慢下,最后与葛如沫并着走。
“五丫头啊,今儿婶说话太过了,你别放在心上啊。婶也是担心你叔啊,当时脑子都是乱的,口不择言,婶子在这和你道歉了。”
葛如沫客气地笑笑,“哪里,祥贵叔受了那么大的罪,我只受几句骂,不碍事,至少你们没动粗不是吗?”说着,她拢了拢衣袖。
她这不是软包子,事情已发生了,现在打骂他们有什么用呢?宣泄心中的气愤么?可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没见识的,和他们计较这个,未免太自降身份。
俗话说没有亘古的敌人,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没有结仇的前提下,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
不管嘲讽还是呵责不过是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实则吃了大亏了。倒不如自己大方点,他们只会更愧疚,以后对自己应会多两分维护罢。若不然,呵呵,她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果然,祥贵婶顺着她的动作,看到那已经发起来的鞭痕,再想到今儿遭的一顿打,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五丫头,你这样说,婶心里难受,婶还宁愿你打骂我两句,我心理还好受点。”
呵呵,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祥贵婶后悔死了先前的冲动,现在心里真是又愧又悔。先前她给开方是一片好意,后来遭到他们误会了还跟着他们来镇上给他们讨回公道。这前前后后算起来,他们欠了葛如沫老大的人情了。
葛如沫摇了摇头,“不至于这样。”
“旁的婶子也不多说了,以后用得上俺家的地方,你只管来找婶子。还有,你那个伤,你自己既然懂得岐黄之术,那就自己给自己上点药吧,别留了疤。”
“嗯。”药她当然会上的,回去后她往山里一走,那里草药不少,处理这个伤,尽够了。
见葛如沫态度不算热络,加上眉眼间有疲惫之意,祥贵婶把话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就往前面去了。
医闹一事,她在原先的世界屡见不鲜,且那些病患的家属情绪极易被煽动刺激,闹将起来很是暴躁易怒,常造成一些不良的后果。
追其根本原因无非是,中医易学,难精,故庸医多,良医少。
葛祥贵一家,相对来说算是比较温和的,这也是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原因之一。
可她不知,因中医这一块出现断层的原因,学医之人大多有一股傲气劲,特别是能独立行医之后,对别人的质疑甚是不喜。葛祥贵一事若搁别人身上,轻则甩袖而去,重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暂不提葛祥贵一家如何寻思着与葛如沫修复关系,此刻她也在烦恼。今儿葛七斤这对父母的态度,让她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在这个家不受待见的程度。今天葛七斤的这顿竹笋炒肉,以及周氏的那几句话,若她真是十来岁的孩子,完全可以看作是被父母管教的行径,虽然严厉了点。装作没发生,就翻过去了。但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她能真切感觉到葛七斤夫妇确实不喜她这个女儿,甚至是厌恶的,完全不想管她的死活。
此时让她为了一口吃的,向他们低头,真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那是一种成年人的自尊,偏偏却顶着一具十来岁孩子的身体,便是想自力更生都不行。空有一身医术,可到底也得有人信才行啊。她是可以采草药卖,她一个女孩子吃不了多少,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可是,再如何,想脱离这个家,很难吧?而且也很是离经判道。
她思前想后,唯一觉得可行的办法就是通过长辈了。只是她爷奶怎么说呢,很不待见葛七斤夫妇的,除了逢年过节收些孝敬,几乎也从不往他们家里来。就是在村里遇上了,也是爱搭不理的。葛如沫想靠两老从家里脱离出去,也是难。
左思右想,突然间,不由得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偏要和他们计较?便是占了上风又如何,索然无味罢了。
只是,今日葛七斤夫妇的作为往轻了说,是偏心,是弃车保帅。往重了说,为人父母,遇事努力都不想努力一二,只想着摒弃孩子来掩盖事端却是不慈,品行上有亏。这两人,名义上却是自己的父母,思及此,心绪终是难畅。
看吧,人心就是这么奇妙而又复杂的东西,她可以站在理性的角度轻易原谅葛祥贵一家,却没办法再接受葛七斤夫妇这对生身父母如此待她。这种区别大抵缘于儿女对父母的期待与对外人的感情不一样的关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葛如沫他们去了镇上,而葛七斤家里,自葛祥贵一行人离开后,一直拍门闹腾的葛如玺也冷静下来了,只见她安静了下来,外面的人还疑惑了下。
周氏想打开门看看她是怎么了。还没行动,里面便传出了声音。
“娘,让我和他们一道去镇上吧。”葛如玺靠着门,深吸了一口气,“你别犯糊涂,我这不是意气行事。”
“二丫头啊,你说娘糊涂,你才是真糊涂啊,这趟水是咱们家能趟的么?”
“娘,您听我说!如果你不想让我们姐妹几个成为不仁不义之辈为人所不耻的话,一定要听我说完。”
葛如玺来回踱步,“方才您和爹这样的作法,旁人最多也只能说爹恨铁不成钢;至于您,顶多就是为大弃小,还能得个顾全大局的名声。可这一切都是虚的,事实如何,想必爹娘心里都清楚。这样的虚名,已经是往好的方面说了,若没有点实质支撑,这事到了别人嘴里,那是有多难听就会多难听。如果背上这样的名声,爹娘又是今天这样的作为,谁人敢与咱们结亲家?所以,家中必须有人出面,陪着如沫和祥贵叔一家去镇上。”
葛如玺的话很重,听得周氏心中一阵紧缩,害怕。而其他的几个女孩也是一脸雪白。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一章事后物议
第11章
葛七斤更是阴沉着脸,“都是你这婆娘,当初要不是——”
“他爹!”周氏尖叫,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周氏的尖叫很突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葛七斤似乎想起什么,脸一拉,“哼!二丫头,你说什么都依你。”
他们的回话让葛如玺知道他们将她方才说的听进去了,接着,周氏将她放了出来。
“这事我觉得由我出面比较合适。”葛如玺心中盘算着:大姐如玉胆子太小,为人勤恳没有主见;三妹如翡沉默寡言;四妹如翠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一般不晓事;六妹如岫聪明是聪明,但小心思太多,而且与如沫不和;都不适合去。
“二姐,还是我去吧。五妹妹毕竟担上了那虐狗的罪名,二姐也是学医的,你跟着去,别人难免也往你身上猜。”一向沉默寡言的葛如翡说道。
葛如玺听到那句‘五妹妹毕竟担上了那虐狗的罪名’时,心一颤,不由得拿眼看向葛如岫。葛如岫却低着头,绞着指头。
葛如玺想了想,点头,“你去,也好,只是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们两个一道去吧。”
既然有了决断,两人也不耽搁,迅速收拾了点东西,便出了门。
待她们赶到葛祥贵家时,得知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无法,两人只好在后面追赶。不料,刚出了村子约一刻钟,葛如翡却发现一人昏倒在旁边的灌木丛里,这下为难了。
她们不可能见死不救,葛如翡建议葛如玺留下救人,她去镇上。
葛如玺左右为难,最终咬牙同意了妹妹的建议。
等葛如翡快赶到镇上时,葛如沫他们已经往回走了。遇上时,葛如翡一身狼狈,显然吃了些苦头。
见到葛如翡,葛如沫有些吃惊。
“你是三丫头?”祥贵婶也是吃了一惊,看了几眼,猜测这是双胞胎里的如翡,“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葛如翡连连罢手,“先前你们说要去镇上找回春堂对峙,家里人担心五妹,让我们陪她一道,哪知道去到婶子家里,根嫂子说你们早就出门了,我们就追在你们后头了。二姐姐是和我一道的,我们刚出了村子里救了个昏迷的人,二姐就留下了。”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看着似乎没啥好转的祥贵叔,葛如翡很是担心。
“放心吧,事情很顺利,回春堂给解决了你祥贵叔中毒的问题,其他的病也抓了药了。”
“那就好。”一向沉默寡言的葛如翡一下子说了那么多,此刻有些不自在,便没再说话了。
“喏,给你。”葛如沫将方才祥贵婶分的饼子递给她。
葛如翡直直地看着她。
明白她这是问自己有没有吃过,葛如沫笑笑,“我吃过了,你吃吧。”她吃了半个饼子就饱了,这是剩下的。
葛如翡这才接过,也不嫌弃,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回到上藜村时,天已擦黑。祥贵婶与葛根极力邀请她们前往家中少坐吃个饭。葛如沫推辞不过,只好应了。
而葛如翡觑了条岔路往家里去了,说是怕家里人担心,先回去报个平安,让妹妹安心吃了饭再回去。
葛祥贵家的人拦之不及,见葛如沫还在,便罢了,他们主要还是谢葛如沫。
至葛祥贵家时,葛根妻子已做好饭菜,见他们回来,将药熬上后,便摆开桌椅开饭了。
葛祥贵家的饭菜比葛如沫家的强不少,虽然也是地瓜饭,但至少每个人都能吃到干货,菜也做得用心。只是葛如沫打小饥一顿饱一顿,胃都被养小了,胃口自然不大,只吃了一碗多点便饱了。
祥贵婶一个劲劝她多用点,葛如沫再三谢过表明并非客气,才罢了。
“五丫头,等你葛根哥吃饱了饭,让他送你回去。”
祥贵婶想得明白,既然回春堂的掌柜和坐馆大夫都说她给的方子是很好的,那她开的方子便没错,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家先前也是一片好意,即使葛祥贵好不了,他们也不能讹上人家。虽然现在还没见到药效,但对葛如沫的态度已有了极大改变。
葛如沫走的时候,正巧遇上葛祥贵的大兄葛根的叔叔,上藜村的里正葛祥荣。两边的人略打过招呼便各行各的。
葛祥荣一坐下便说,“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怎地就这么不凑巧,我刚去县里交差,你大嫂又回了娘家,竟连个声援的人都没有。亏得祥华跟着忙前忙后,怎么样,没吃亏吧?”
“大哥客气了,我就一跑腿的,贡献点力气还行,事情还是祥贵家的在办。”葛祥华便是那跟着去的同房兄弟,一路上他甚少说话。
“他大伯,那葛七斤家是个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啊,他哪敢抵赖?便不用你们出马,找上门去,一样得给咱好好处理。”祥贵婶的眼神难掩轻蔑。
“那倒是。”葛祥荣颔首,事情能顺利处理好就行,他不去正好避嫌,“那你们去镇上,是个什么结果?”
祥贵婶正了正神色,将青河镇上的事无巨细地说了。
“那葛七斤家的五丫头给的药方果真这么好?”葛祥荣不大相信。
“回春堂的掌柜和坐馆大夫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差,况且——”祥贵婶停顿了下,然后咬牙说道,“药已经抓了回来,好不好,用两天就能知道了。”
“也是。”葛祥荣沉吟半晌,最后点了点头,“且看看再说。”
“大哥,其实撇开药方好与不好这一块,就说到镇上后与回春堂交涉的事,几乎是那七斤家的丫头在做,她行事颇有章法,也不露怯。依我看,这女娃日后了不得。”一向沉默的葛祥华难得说了这么长的话。
葛祥荣和祥贵婶听完后,都沉默不语。
这厢,葛根亲自将人送进屋里,然后与葛七斤夫妇寒喧。
葛如玺领了她去梳洗,葛如沫没敢用热水,全兑了温水,然后避着伤口清洗了下身体。出来后,葛根已经走了,而葛七斤夫妇见了她面色淡淡的。
葛如沫也没在意,唤了他们一声之后自去睡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二章莫名刁难
第12章
次日一早,周氏给葛如沫安排了个拾整柴禾的活计,就是将那些大小长短不一的柴禾弄成一样长短粗细的整齐码好放进厨房。
葛如沫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始干活,中途寻机给自己烧了点开水,喝了总算让肚子舒服一点了。
据说这具身体十三岁,昨晚发现天葵来潮时,她找大姐如玉要月事带,犹记得略带惊讶的眼神。不说她,其实自己也很吃惊呢,自己这具身体长期的营养不良,竟然十三岁就来初潮了。而她那养得很好的二姐,听说也是今年才来初潮的呢,她今年十五哦。个体差异挺大,葛如沫一边喝水一边想。
外面传来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葛如沫也没有要走出去看看的意思。
反倒是外面的人听到厨房有声响找了过来,“五妹,你在这呢。”
葛如沫回头,见葛如玺倚在门边,便笑了笑,“二姐回来了。”
葛如玺也不急走,前面说了些闲话说,踌躇半晌才又说道,“昨儿个爹打你,你别太放心上。”
葛如沫挑了挑眉,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见她这样,葛如玺只得解释,“今儿一早,我师傅回来了。”
葛如沫哦了一声,并无太大感觉。
“听师傅说过,爹肝不好。”
这个她当然也看出来了,原先她因初来咋到一片懒散,对什么都不上心。可昨天的事,她不敢再轻慢下去,就怕一时不察小命都给弄丢了。今日特意从头到脚细细观察了葛七斤,心中便有了谱。
中医诊病常用望闻问切,俗称四诊合参断病症。盖因人体五脏与自然界的五色、五音、五味有联系。当某些脏腑有病时,常可以反应到体表,在人的气色荣华,五音声息、形态脉象上会有所异常。肝青心赤,脾病色黄,肺白肾黑,五脏之常。而葛七斤脸色隐隐发黑发紫,明显气血郁结之象。而且黑色凝于肌表不散,应是长期气闷所致。
“你师傅就没给他开个药治治?”葛如沫好奇地问了一句。
葛如玺咬了咬唇说道,“开过,可没治好。”
葛如沫想了想便了然,从葛七斤昨日的表现以及他长期所处的的环境便大约有了推断。这人打小自卑,骨子里喜欢别人恭维他认同他。可是因生不出儿子因贫穷,一直被人不当一回事,偏他又不是那种擅于自我开解能看开的人,长期的郁怒不解,易致肝气郁结。
肝喜喜达而恶抑郁,肝气郁而化火,便烦躁易怒,亢奋激动。这种人性格别扭扭曲,别人平常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惹得他暴怒,让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这样的人自然为人所不喜,如此简直陷入了恶性循环。
葛七斤郁怒的根源在于没儿子没地位,别人不把他当一回事,除非能解决这两样,否则,药用了也是白用。
“所以他有时控制不住脾气,昨天打了你,估计他也很难受。”
葛如沫心中一哂,那种性格,还是别难受了吧,他要是难受了,自己就要倒霉了。所以即使今天她的鞭伤看起来最恐怖,还是有意无意地避着葛七斤,根本就不用指望他看到自己的惨样而有所心软愧疚。即使有,也会被他用恶言恶语甚至暴力来掩饰他的理亏。
对葛七斤,她打算敬而远之,该她做的她会做,多的,就再看吧。反正也没啥感情不是吗?
葛如沫自嘲地笑笑,以前有朋友说,现代人感情淡漠,性情凉薄。大约她也是其中之一吧?
葛如玺见她喝着水沉默不语,心中摸不准她的想法,咬了咬唇,说道,“还有,昨天的事情,都是二姐不好,五妹,对不起。”
“昨天的事?什么事啊?”
葛如玺咬了咬唇,“那条野狗的事,都怪二姐说漏嘴,才害得你被祥贵婶骂丧良心冷血的。”
“哦,这事啊,那在二姐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
“哦,那就没事了。”
“妹妹是不肯原谅我吗?”
“怎么会?我不是说了没事吗?”葛如沫讶异的反问,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那就千万别细想。
葛如玺憋屈,你那态度太轻描淡写了,让人吃不准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砰!砰!大门被人用力甩开。
葛如玺还待说什么,却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向大门。
“葛如沫,你给我出来!”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
“爹,怎么了?”葛七斤如此大发雷霆的样子让葛如玺吃了一惊。
“爹,你找我?”葛如沫端着碗随后而出。葛七斤如此暴怒,她岂不知麻烦来了,只是躲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葛七斤头刷的看向葛如沫,瞪着眼,抬起右手指着她,“葛如沫,去,你去六陵山,将咱们家那片肉桂树的杂草全除了。”
其他人忙从屋里出来,入目的景象便是葛七斤刚从外面回来就冲着葛如沫叫嚷开了。
葛如沫静静地看着,此刻的葛七斤就如同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般,敏感而易怒。
葛如玺吃惊地问,“爹,你让五妹现在去山上除草?”
“对,现在去,立刻,马上!”
“三天,三天内你得把那地的草全除光!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去帮她!”交待完之后,他冲葛如沫冷笑,眼睛如淬了毒一般,完全不像一个父亲看孩子的眼神,“你不是能耐吗?既然这么有能耐,那就为这个家多做点事。”说完,甩袖进了堂屋。
周氏忙跟了上去。
葛如沫心中嗤笑,这人真是病得不轻,想必方才在外面受了别人的闲气,外人拿她作伐子气他,他就回来就撒她身上了,没本事!
“五妹——”葛如玺的脸色很不好,在她说了方才的话后,刚才葛七斤那样的表现,根本就是让她自打嘴巴。
“二姐,你啥都不用说啦,还是让陈大夫再给他开点药吧。”真是病得不轻呀。
听出葛如沫言下之意的葛如玺扯了扯嘴角,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心里难堪极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三章心中思量
第13章
没理会余下众人的反应,葛如沫看了看天色,在为数不多的农具里挑了最小的一把锄头出了门。她们或欲言又止,或事不关已,抑或是幸灾乐祸、暗中担忧,都与她关系不大。还没她的心事来得重要。
喛,这种恨之欲其死的极端性格真让人讨厌。
这一家子,真是歹竹难出好笋,呸呸,怎么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不过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却切中事实。
葛七斤似乎不止是暴躁易怒那么简单,性子中似乎挟杂着一丝暴虐,那是一种恨之欲其死的极端,并不因对方弱小而有半丝怜悯,甚至
通过折磨弱小而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她不想将人想得这么阴暗,但很不幸,她似乎就是摊上这么一位父亲,医学心理学的课她曾去听过几次,一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而周氏,别看她平时叫嚷得凶,其实却是个以夫为天的,不分是非对错。
至于几个姐妹,大姐如玉与周氏如出一辙,是个没有主见的;老四如翠还是孩子心性,诸事不过脑;六妹如岫小姑娘针尖一般大小的心眼,都觉得自己才是天下最好的,除了自己,别的能越过自己的都惹人生厌。
剩下的两个,二姐如玺和三姐如翡稍微好点。
三姐如翡虽然平时如据了嘴的葫芦,但胸有丘壑并有毅力,想来将来过得不会太差。
至于二姐如玺,算是一个有脑子也明白事理的,可惜却是个不能容人的。从一些小事便能看出来。
虐狗?试想哪一个亲姐姐会以如此恶意去揣测自己的亲妹妹?而且虐狗一事,估且就叫虐狗好了,这事早不曝露晚不曝露,偏在她给葛祥贵开了药方之后谣言满天飞。而且也透露给谁不好,偏透露给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如岫,若说没有她的小心思,谁信呢。
早不曝露是因为没意思,原主的医术比不上她葛如玺,只能趴在她身下,曝露了没甚好处。况且要是曝露了,连累的还有葛家其他女儿的名声。这事要是晚曝露,等她葛如沫真治好了葛祥贵,那就来不及了。这心思,多细腻啊,是个人才。
便是道歉,她葛如玺也不是那么诚心的,看看如今都几点了,自己活都干了小半天了,想必她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来寻自己的吧?
不过,既然她二姐还想维持着表面的情谊,那她也随她。没必要撕破脸,撕破脸是可以得一时口舌之快,之后呢?只会让自己在这个家处境更艰难,何必?
不过纵然如此,自己在这个家,亦是处境堪忧。虽然他们给她找的那些麻烦就像虱子不痛不痒,但虱子多了也烦人,得想个法子才行。
葛如沫慢悠悠地干了半天的活,收工的时候正巧遇到一样到山里出工的葛根。在葛根有意询问下,她也没隐瞒,将葛七斤打发她一个人来山里干活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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