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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葛根听完有些生气,可一看到她半天的成果只有两张床的大小,顿时有些啼笑皆非。招呼她一道回去,路过坟包场时传来一阵阵鸦叫,渗人得紧,他低头一看,却见葛如沫面不改色地走着,心中暗自佩服。想当年,他十六岁之前可不敢一个人走这条路。可他不知道,对于在大学就和尸体打交道的葛如沫来说,这点阴森真不算什么。
回到家,葛根端起碗来喝了半碗水后说道,“娘,也不知道七斤叔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五丫头一个人去六陵山给那片肉桂树除草!”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而且还限制了时间,让她三天内将地面上的草都铲完。”
祥贵婶有些不信,“葛七斤不能吧?不说他家那块地有半亩大,光是通往六陵山的路上就够怕人的,那一片全是坟包,死人全往那里抬,光想着就怕人,他怎么敢让一个女娃独自走那路呢?”
“况且那片肉桂树,让一个小丫头在三天内将草除完,太强人所难了。”
她想了想就问,“那五丫头就这么听话?”
“七斤叔的性子是越来越古怪了,五丫头哪里敢反抗他?你看昨天她挨的那顿打,简直莫名其妙!搞得我们家的名声也落不着好。”
葛根发着牢骚,“对了娘,爹今天情况怎么样啊?”
提起这话,祥贵婶很高兴,“昨晚只吃了一副药,现在看着好多了,第二副药正煎着呢。”
葛祥贵昨晚用了药,今早能看得出明显有所好转了。
过了一会,祥贵婶叹了口气说道,“那丫头是个有本事的,如今被她爹这么搓磨,咱们能帮就帮着点。明儿你去给她搭把手,把那块地的草除了。不,不妥,你去的话孤男寡女,别人会说闲话。这样吧,带上你媳妇,既然打算帮忙了,活总是要干完的,两个人去帮忙,也快点。”
“好咧。”
次日,天才蒙蒙蒙亮,葛如沫便起来了。
周氏见了她,便催她去挑水。葛如沫又不傻,自然不应,“娘,爹让我去山上除草呢,可不敢耽搁。”
周氏悻悻然,而葛如沫趁她不备,摸进厨房装了两个馍馍才扛着锄头出门,却不知周氏回头发现她拿走了两个玉米面馍馍那个气呀。
一路上她都笑眯眯地与人打招呼,不少人好奇她一个女娃那么早去干嘛,她没有隐瞒。这下,不少人都知道葛七斤打发他家五丫头去山里给肉桂树除草的事了。
不少人觉得葛七斤这样对一个丫头有点过了,要是小子,多搓磨点没啥,偏是个丫头,而且还小呢。
可人家是孩子的老爹,做父母的都要这么办,旁人也管不着。
来到山上,葛如沫也不着急开工,在地边的松树下慢斯条理地吃着早饭,触目所及都是到她肩膀高度的肉桂树。说起这片肉桂树,算是葛家第一次种经济作物,可是有来历的。
这片肉桂树林是前几年种的,据说当时隔壁村的一个山农将种了近十年的一片肉桂树林卖了,卖出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高价,来年,附近几个村子一窝蜂的人跟风种植肉桂树,葛七斤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的树苗也死贵,葛七斤那会是借了银钱才顺利买到足够的树苗种下这片地的。
开始那一两年他还挺精心的,可是随着肉桂的价格连年往下走,眼看着连本都收不回来了,便懒得来料理了。
如今地里的野草长得满地都是,有些小灌木长得差不多和肉桂树一般高了。
农民的地都是金贵的,只是葛七斤又舍不得那些投了大钱的肉桂树,可让他精心护理肉桂树吧,又不愿意。
窥一斑而知全豹,由此可见葛七斤其人,盲目跟风、虎头蛇尾,这种性格,能成什么大事。这般想着,咽下最后一口馍馍,葛如沫便开始干活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四章自娱自乐
第14章
待葛根夫妇到山上时,属于葛七斤家的那块地又被人从另一个角剃头一般剃掉了一片野草。
可是,整片地找不着葛如沫的人影了。人呢?葛根夫妇俩对视一眼。
“你在这里,我去找找。”
“葛小五,葛小五,你在哪儿?”
咦?正挖草药挖得起劲的葛如沫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葛小五,应该是叫她的吧?而且声音还有点耳熟。
“葛根哥,你找我啊?”
葛根一转身,便见她拎着一株灌木站在及腰高的灌木丛里,那株灌木还带着泥呢,“你在做什么?”
“挖药草啊。”她一边说一边朝他那边走。
“这些都是什么啊?”葛根看她扒拉出一堆的草啊小树啊,还有一些根块。
“草药,这是三七,这是生地黄,这几截是山药,挖的时候不小心挖断了。”
看她拿这些当宝贝,葛根有些好笑,“你爹让你来铲草,你就来挖这些木根杂草啊?”
葛如沫直接当听不见这取笑,“葛根哥,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爹不是让你给你家那片肉桂树除草吗?还限定了必须三天做完,这任务艰巨啊,我和你嫂子来给你帮忙了。”
“啊?真的啊。”
“我们人都到了,哪里还有假?估计你嫂子都干上了。”
可是,她没打算照着葛七斤的话做啊。葛如沫纠结地看着葛根。
“怎么了?”见她不走了,葛根停下脚步疑惑地转头看她。
“没事。”算了,她想个办法将他们支走吧。
“根嫂子,来来,咱们歇一下。”葛如沫招呼她过来,她早在松树下的石头铺上了干草叶,在这歇脚凉快。
葛根媳妇陈氏有些无语,这都歇第四趟了,才一个时辰不到。
葛根可能察觉到一些什么,对他媳妇说了句,“累就去歇会。”
问题是,她不怎么累啊,不过她还是走过去了,歇就歇吧。她有些发愁,这片地以他们仨现在的速度,三天肯定做不完。
葛如沫给她递了水,“根嫂子,妞妞今年四岁了吧?”妞妞是葛根夫妇的独女,她出生后,几年夫妇俩都没有孩子。
“是啊。”
葛如沫细细地瞧了瞧她的脸色,又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她的手,轻声问道,“根嫂子,你葵水是不是一向不准,至时量少且伴随腹痛?”
陈氏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忽而想到家中公爹现在吃的药还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开的,不由得恍然。
“平时容易头晕眼花,常觉得两目干涩,夜晚常常心悸难眠?”
突然,陈氏反应过来,她先问的是孩子再问自己的身体,难道?想到某种可能,陈氏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对对,小五,你说的都对。你刚才问妞妞,后面又问我的身体,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妥的才一直没怀上?”
葛如沫顺手给她把了脉,“嗯,根嫂子得的是血虚证,不是什么大病,吃上几副补血的汤药即可。”
男人以肾为先天,女子以肝为先天,以血为本,肝血不足,则见经量少甚至闭经。
血虚常与心、肝两脏的关系最为密切。医书云:心,在体合脉,其华在面;肝,在体合筋,其华在爪。陈氏面色无华,唇甲色淡,恰恰印证了其病乃心血肝血两虚症。
“补血的汤药,是不是很贵?”陈氏又是满怀希望又是担心。本来葛祥贵家也算家境殷实,只是被他的病给拖垮了,在银钱上有些吃紧。
葛如沫沉默,她去了一趟镇上,自然知道药都不便宜。
葛根沉声说道,“小五,你开药方吧。银钱的事我们自然会解决,万没有让大夫帮看了病还要操心银钱的道理。”
她们的话,前面的声音太小没听清,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足够明白怎么回事了。陈氏身体有些毛病,他们都知道,以前家里宽裕的时候也曾请大夫看过,只说产后没调养好,给开了些药,据说是补气血的,吃了是有点用,但这些年还是没怀上。如今有希望能治,如何能因银钱问题而耽搁?
葛如沫笑笑,“葛根哥,药方肯定会开的,只是有些问题还要和根嫂子确认一下。”
“你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的。”
“你葵水一般是提前还是延期?”
陈氏想了想,“大多是提前的。”
“有血块吗?颜色如何?是否粘稠?”
没料到会问这种问题,陈氏脸色一呆,有些机械地扭头看向丈夫。
葛根也没料到会问及这么私密的问题,脸胀得通红,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
可观葛如沫神色淡淡,似乎这是一件极平常的事,问出来丝毫不必觉得尴尬。连带着陈氏也变得如常一般,她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有血块,颜色紫黑,粘稠。”
这些症状都有,已经不止是血虚了,还兼有血瘀。
本来四物汤就是补血调经的经典方剂,治血虚是极对症的。可对于陈氏,光靠四物汤不够,得在此基础上再加两味活血化瘀药即桃仁与红花,组成桃红四物汤,以此养血活血。
葛如沫将桃红四物汤的汤方告知葛根。葛根念了几遍,将它背下来了,“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桃仁,红花。”
陈氏略显激动地说道,“小五,要是吃了药真能怀上,嫂子和你哥感激你一辈子!”
葛如沫罢罢手,不在意地说道,“根嫂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的身体没事的,多吃几副药就能调理好。咱们来垒土窑吧,我肚子都饿了呢。咱们将这些山药全焖熟了,估计吃顿饱的没问题。”
见她这样说,陈氏便住了嘴,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小五,你说的山药就是这几截圆滚滚的玩意啊?”葛根好奇地问。
“是啊。”
“这能吃吗?”
“能吃,香着呢。”葛如沫有些无力地回答,这上藜村到底是哪里的山旮旯旯啊,连山药这么常见的药材都不认识。不过挺奇怪的,这山里倒是长了挺多药材。
一听说能吃,葛根便自告奋勇地去搬泥挖洞垒窑,葛如沫和陈氏去扒拉干柴禾。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五章外人关心
第15章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吃上了美味的山药。
葛根夫妇直呼好吃。葛如沫也笑眯眯地吃着,现在虽然不是采收山药的季节,但味道着实不错。就不知道到了采收季节,这些山药的药性比起四大怀药之一的焦作山药如何了。
“对了,小五,你方才给的药方中有个熟地黄,我记得你方才采的药草中也有个叫生地黄的东西,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生地黄煮熟了不就是熟地黄吗?”葛根一边吃一边问。
还挺会联想,不过这话虽不中亦不远矣,“其实生地黄和熟地黄是一样的东西,生地黄是鲜地黄,熟地黄是生地黄经入黄酒反复蒸晒而成。两者功效不同,生地黄甘苦寒,长于清热凉血,熟地黄药性微温以补血见长,适宜于血虚证。”
葛根似懂非懂,他将那株生地黄从药草堆里扒拉出来细看,然后一拍大腿,“这玩意儿咱们这里很多啊,每回出门,都能碰见不老少。”
葛如沫点头,“是啊,咱们这地挺多的,不过现在还不是采收期,药性未达顶峰,所以我只挑了大的挖。”
吃罢了,葛如沫斟酌了下用辞,然后说道,“葛根哥,根嫂子,吃了东西,你们就先回去,下午也别来了。”
“这怎么行?”陈氏急了,刚得了她的帮助,以为这两天能帮上点忙,好还一点人情,现在却被告知不用帮忙了。
“你们的心意妹子我领了,只不过这事我自有主张。”
葛根微微上前拦住陈氏,“你不回去?”
“嗯,不回。”
“行,哥能看出你这并非是客气话,你既然这么要求,那就依你。”葛根想了想又说了句,“小五,你帮我们家也帮了不少,这份情我们领,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送走了他们,葛如沫抬头看了看天,暗忖,此计成不成,就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第三日,屋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屋里,葛七斤家虽然一家子在吃午饭,但气氛也不怎么好。
“娘,改明儿让爹把屋顶修一下呗,不然这雨一下,屋里到处漏水,就快连个下脚地都没了。”葛如翠烦躁地说道,这雨将她的铺盖都打湿了,最讨厌下雨了。
“晓得了,你爹回来娘就和他说。”
葛如玺刚从她师傅那里回来,她先前救的那人家里住不下,就将人送到她师傅那边,现在人醒过来,所以她的心情不错,带着笑意问道,“五妹呢?”
“二姐你不是忘了吧,她还能去哪?去山上了吧。”葛如岫笑她二姐。
“是去山上了,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干活了。前天还拿了两个你让蒸给贵人的玉米面馍馍,真是越来越会吃了。”周氏絮絮叨叨地数落着。
葛如玺有些不安,“这么大的雨还在山上,淋出病来可怎么好。”
这两日她只顾着照顾那位她救回来的公子,确实没怎么留意家里的事。可是这事有点不对劲,她那五妹心思向来多,可不是大姐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不会躲啊,你傻她可不傻。”周氏不以为意。
“娘,咱们还是派人去山上把五妹叫回来吧。”葛如玺还是不放心。
“二姐,娘说得对,她又不傻。五妹看天色不好,怕早就下山躲雨了。我们去了也是白去。”葛如翠懒洋洋地辩了一句,这种天气,她可不想出门去什么山上。
葛如玉拿不定主意,她觉得二妹的担心有道理,娘和四妹说得也对,根本就不知道要听谁的。算了,最后谁赢了就听谁的吧。
葛如翡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家里人除了大姐,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便是她说话也不一定有人听,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出声。
“二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赶紧吃饭吧。”葛如岫也劝了句。
看着屋外的大雨,又见家中的人都不为所动,葛如玺亦无可奈何,只希望葛如沫真如她们所想一般去躲雨了。
葛如玺的担心,随着天色越晚,是越发浓厚。特别是都到饭点,连一向晚归的葛七斤都到家了,而葛如沫仍未归。这下,一大家子的人都坐不住了。
正巧此时,却有客上门。
见是葛祥贵家的,周氏自觉上前交际,“祥贵嫂子,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要来找小五的,你祥贵大哥的药正巧吃完了,我要问她还要不要再去抓点。”祥贵婶稍微站开点,抖着蓑衣上的水,“本来该早点来问的,可这该死的雨都快下了一天了就没停过,想出个门都难。怎么样,小五是不是在屋里?你帮我唤她出来,我问两句话就走。”
葛家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还是葛如玺想了想说道,“婶子,小五现在不在家,不然你先回去吧,晚点她回来我再和她往你家走一趟就是了。”
“不用不用,我都到这了,哪还用你们再走一趟,你们告诉我小五在哪玩儿就行了,我找过去。”
葛七斤家集体词穷,要是她真的是在哪儿玩就好了。可她极有可能还在山上啊。
祥贵婶也不是傻的,这气氛,明显不对啊,于是她的笑容也渐渐收了,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小五该不会是还在山上没回来吧?”
所有人都不说话。
沉默,这是默认啊,“你们,你们真是,葛七斤,我怎么说你们夫妻俩才好。”祥贵婶一阵无力,“我还以为我前两天听到的闲话只是说笑的,你们夫妻俩也真是狠得下心啊。”
葛七斤夫妇俩都没吭声。
葛祥贵一家,和葛七斤一家算是沾了点亲,葛祥贵的娘和葛七斤的娘是堂姐妹,葛七斤的娘会嫁到这里,还是葛祥贵的娘帮穿针引线的。而祥贵婶又稍微年长一点,说葛七斤夫妇两句还是说得的。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说这天都快黑了,你们还是让人上山找下她吧。我先回家,然后把葛根叫来给你们帮下忙。”
“婶子,谢你了啊,其实我们刚才正要去山上呢,你就来了。而且前两日,我爹也是一时气话,哪知道五妹就当真了。”葛如玺帮着描补了一句,试图圆场。
祥贵婶子最后是摇着头走回去的,显然不怎么信。
“这死丫头,最好是真在山上干活,不然回来定要揍她一顿。”葛七斤恨恨地说。
葛如玺闻言,眉头一皱,她爹这脑子——五妹真在山上干活他们才麻烦,不,应该是她爹会有麻烦。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十六章 上山寻找
祥贵婶回到家时得知儿子去了大伯葛祥荣家商量事儿,便寻摸过去了。将葛家小五有可能在山上呆了一天的事这么一说,得,也不用找人了,在场的再齐整不过了,一起上山看看吧。
葛七斤发现带队的人是里正,深感丢脸,心里更恼尽会惹事的葛如沫了。
祥贵婶数了数去的人中除了男人还有葛家的三个女娃,葛如岫因年纪太小被周氏拘在家了。这波人除了男人就是半大的女娃,也没个成年媳妇子,她觉得有些不妥,就跟着去了。
一行人踩着泥泞艰难上山,好容易到了葛七斤那片肉桂树地,发现这块地的野草确实被清理过,但经这场风雨后估计又有无数的小草冒出来。本来这个时节就不是除草的季节,葛七斤让女儿上山除草,纯粹是没事找事。
葛祥荣看着被清理出来的地,估算着有两分这样,以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的劳动力,这样的成果已经不算偷懒了。转头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葛七斤,他心中暗自摇头。
“七斤啊,哥和你说句话,咱们都是庄稼汉泥腿子,说话糟,你觉得能听就听点,不能听就当我没说过。”
葛祥荣的话让葛七斤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但他强笑着道,“没事,祥荣哥你有话就说,老弟听着。”
“咱们养畜牲,最怕它闲了懒了,每日都找点事给它做。可这养女儿可不是养畜牲啊,你不能见不得她闲,就非得逼着天天干活。”
葛七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想说什么,可葛祥荣已经不搭理他了。
“荣叔,人找到了,在那边,可能晕倒了,快,过去看看。”雨下得大,葛根是扯开嗓门来喊话的。
葛如玺赶过去时,只见葛如沫躺在泥地上,雨水混着泥往下淌,她的衣服已经糊满泥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这样子,完全就像晕倒多时了。
而离得近的祥贵婶皱着鼻子四处嗅嗅,似乎周围有什么不一样的味一般。接着,她的眼神落在葛如沫下身时,脸色大变。葛如玺也是心一紧,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葛如沫这两天正是来葵水的时候。
然后又见她朝葛根叫了一句什么,葛根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祥贵婶拿着衣服往葛如沫身下一裹才让人将她抱起来。
经过葛七斤身边时,祥贵婶忍不住说了一句,“七斤,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女儿,人可以偏心,但绝不可以如此虐待儿女!多大仇,要让你在一个姑娘最虚弱的时候折磨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断了她做娘的资格!”
这指责太重了,葛七斤可不敢领受,“我——”
救人要紧,祥贵婶招呼着人往山下走去,根本就不打算听他的狗屁话。
“七斤,你,唉!”经过葛七斤身边的汉子们都摇头。大家都是过来人,祥贵婶的动作那样,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做爹的狠心到这份上,也是没见过。
葛如玺脸色一白,完全懵了,只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后面。而葛如玉几个姐妹也是默然不语。
此时葛七斤一家子人全挤在葛祥贵家的堂屋里,而不远处,隔着一道帘子的躺椅上,陈大夫正在给葛如沫看诊。
原来,方才一行人回来时,率先经过葛祥贵家,祥贵婶便作主将昏迷着的葛如沫先安置在自己家。葛七斤不敢吭声,葛如玺有心将妹妹带回家,也被以他们家远怕耽误病情为由给拒了。
这时,帘子一动,陈大夫走了出来。
祥贵婶迫不急待地问,“陈大夫,她怎么样了?”
慢了一拍的周氏暗自懊恼,只得赶紧问了句,“是啊阿大夫,小五她不要紧吧?”
“这是寒气入体了。我开个方子,你们让个人跟我去抓药吧。”
“师傅,我和你去吧。”葛如玺接话。
陈省之没拒绝,对周氏又说了句,“先弄点姜汤红糖水给她喂点。”
“红糖这么精贵,家里哪里有啊。”周氏嘟嚷。
祥贵忙说,“我家还存有一些,梅兰,快去弄碗姜汤红糖水来。”
梅兰是葛根媳妇陈氏的名字,只听见外面应了一声。
两相一对比,不禁让人对葛七斤家摇头不已。
陈省之板着脸说道,“既然生不起病,就少作点。本来女子的身体在月事来的时候就较之平时虚弱,你们这时候还让她去山上劳作,真是糊涂。”虽然他不待见葛如沫,可葛七斤夫妇的作法也是过了。
“师傅,本来爹让五妹去山上除草一事就是一句气话,哪里知道她当真了。且爹娘平日里忙,也不知道五妹的身体情况,要是知道,定是不会由着她性子胡来的。”葛如玺红着眼眶继续说道,“咱们爹娘养的闺女也不少,要是爹娘是那等狠心的人,我们几姐妹也不能平安长大至今。”
葛如玺这厢尽量帮葛七斤夫妇描补,模糊此事焦点却不料给刚清醒过来的葛如沫听个正着,心底冷冷一笑。
忍着小腹一抽一抽的疼痛,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爹,别打我,女儿知道错了,别打了,好疼,呜呜呜——听话,以后我都听话,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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