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大少爷,小葛大夫她这不是白忙和吗?这些老百姓,也没做什么,即使做了,也是看在她以前的情份上做的。她也犯不着事后给人一一道谢啊。”
王聿隐约悟出来一点她这么做的原因,但看破不说破。她回归谢家,何须如此一步步地算计?谢家的招牌一出,比什么都好使。
对于田产的医馆的处置,他无意中听到她交待葛彦明和阿南,如果她此次不回,那么这些田产和医馆每年所产生的收益,就用来安置族里没有谋生能力没有生活来源的老人与孩子。
王聿默默算了一下她手上的金银,她做完这些以及安置好相关的人员,抛费不少。本来她的资产就不多,除去医馆和一些田产,原先所赚金银在召回安宫牛黄丸之时又全部散了出去,她手上的银钱绝对不超过两绽银子。
要知道,这些田产以及医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地打拼而来的,并不容易。
此去京城,前程未卜,换作大多数人处在她这个位置上,都会选择将自已能变现的东西全变现了,然后将金银全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他见过太多的人,在面对未定的未来时,总是死死拽着手中的银钱。
可她能在前程未明之际,手上的钱财说散就散了,此等心胸,即使在男子身上也不多见。
更何况女子在这世上不易,比男人更没有安全感,葛如沫却能将自已辛苦打拼得来的东西心平气和地散出去,拿得起放得下,这便具备了成大事的胸怀。
谢家子弟啊,当真是不负虚名。
其实就是关于上藜村的发展,她决定就按照之前她的构想——将它打造成一个中药材种植产地。为此她专门挑了适宜上藜村的土质和气候的几种药材——白菊、白芍、栝蒌、桑,汝阴其实就是后世的药都亳州一带,这几种药材亳芍、亳菊、亳桑皮、亳花粉属于汝阴特有,都会变成道地药材,驰名中外。
葛如沫需要做的就是将种植的有关事项写成册子,并交待一遍。
一个地方要发展,一家独大是不行的。这些事她都是同时交给葛彦明和阿南的,在她入狱期间,两人为她奔走最多。她这是酬功,也是防止他们一家独大。想不到她也会用人了,除了感情之外,更多的是着眼大局,在用人方面用的是平衡之道,葛如沫自嘲。
交待完这些,葛如沫什么要求都没提。而是给他们留了一笔钱,这笔钱让他们在她爷奶困难的时候适当地支出给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离去,葛彦明和阿南两人很伤感,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对于她交待的事,俩人都拍着胸脯应了下来,至于银子,两人是真不想收。一则她即将要上京,出门在外处处得花钱,不多留点银子傍身怎么行?二则受了她的大恩,这几种中药的种植事项以及炮制方法她都教给他们了,加以时日何愁赚不到钱?再说,两个老人现在看着也康健,照拂俩人也不费什么钱,等到老些病了痛了花钱的地方多了,届时他们也起来了,也不在意花那点钱了。
说起来,这就是葛如沫的高明之处了,如果她挟恩求报提出要求,他们也会答应,但心里总有些不得劲。但葛如沫什么都没提,反而让他们对这件事上心了用心了。至于这份感恩之心能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此刻他们俩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葛如沫没觉得这是什么算计,在她看来,适当地用些方式方法,既能达到自已想要的目的,又能让对方愉快地接受,何乐而不为呢?
刚安排好这些事,就有人进来和她说,“小五,有人找。”
“谁啊?”葛如沫习惯性问一句,这两天,该见的人她都见得差不多了。
“是位姑娘,我也没见过。”
葛如沫出来大门,发现一位姑娘侧对着大门,扯着围墙上垂下的枯草把玩,她有点认出那人是貌似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罗如玉?想当初自已还好心劝她别再痴心赵郡贤呢,觉得两人不相配。
“你找我?”
葛如沫突然出声,显然将她吓了一跳,这姑娘回过神后来了这么一句,“是我找你。”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八十六章送君千里
“有什么事吗?”她的来意不会和赵郡贤有关吧?毕竟她们两人要说有什么牵扯,就是他了。
“他托我给你带封信。”罗如玉说着,从随身小挎包里面掏出来一封信,然后递了过来。
葛如沫一看那封信封口的火漆有点不对,忍不住看了罗如玉一眼,罗如玉不敢与之对视,略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葛如沫没接,“这信我就不看了,你拿回去吧。”
“我——你为啥不看啊。”罗如玉急了,这封信她本来不想送的,但一想到这是他拜托她的唯一一件事,她就忍不住不想让他失望。加上葛如沫入京的消息并不隐秘,她也有所耳闻,如果再不送过来的话,就没机会了。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送来的信,她竟然不看?
“没啥可看的。”
“你怎么那么狠心啊,难道就不能看一看,完成他的心愿,让他心里好受一点么?”
“抱歉,我没那个义务。”
“在他心里,他比你看得比我重要多了,我那么难受还不是帮他把信送来给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多一点体谅和宽容?虽然他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你不是没事么?而他现在却需要背井离乡离开汝阴,也不知道何处为家。”
葛如沫绷着小脸,对她的话很无语。什么叫‘他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你不是没事么’?难道因为她没事,所以他做过的一切都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况且,葛如沫没觉得他哪里可怜了。成王败寇,他助纣为虐,现在失败了只是背井离乡,如果她败了,断送的可是性命啊。
况且罗如玉愿意受尽委屈还对他掏心掏肺的,那是她的事,不要将她的意愿强加到她身上来!
话不投机,葛如沫懒得费那口舌,转身欲走。
可罗如玉拽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不依不饶的,“他想和你说声抱歉,并且承诺以后会补偿你的,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即使她说与不说,赵郡贤也听不到。
高大娘拿着个扫帚从拐角里快步走过来,手朝下,狠狠断开她的拉扯,“你这女娃咋这样说话咧!”
高大娘的手劲不小,而且她偏心葛如沫,力道全用在罗如玉身上去了,
“你知道她在牢里的担惊受怕吗?你知道她被人在牢里逼供的无助吗?你知道被自已人在背后捅一刀的痛苦吗?”
我——罗如玉哑口无言。
“你倒好,什么都不知道,上下嘴唇一张,就一个劲地要求小五去原谅一个背叛她的人!你真是好大的脸!”高大娘的脸越凑越近,唾沫横飞,罗如玉躲闪不及,脸上全是唾沫星子。
“不是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况且她又没什么损失,虽经历了牢狱之灾,但现在不也没事吗,名声还比以前响亮多了。”
葛如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依她的意思她葛如沫还得感谢那些陷害她的人是吧?
“你也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你现在饶了我吧!”说完,葛如沫转身就走,和这样的人说不通的,浪费时间而已。
罗如玉想跟着上前,却被高大娘挡住,“呵呵,大娘我希望你改天要是被自已人捅了一刀,还能记住这句话,还能这样想,可千万别恨人家啊!”
高大娘转身的时候还咕哝了句,“真是脑子有坑,得多犯贱的人才会按你的想法做啊。”其实高大娘这话也是在骂罗如玉犯贱。
高大娘见罗如玉是个女娃姑娘家而已,要是个男的,她指定大扫帚就上去了。
罗如玉眼眶红了,她没想到跑来这里会被骂了一顿,她有什么错?葛如沫真是太冷心冷肺不念旧情了,枉费郡贤大哥喜欢了她一场。
临行前,葛如沫去看了葛八夫妇,对典着笑脸欢迎她的大伯葛常青淡淡的,对大伯母罗氏和葛如楠兄妹倒是和煦如常。有些人你跟他和颜悦色,他就瞪鼻子上脸,你却他冷淡他反倒规矩了。
医馆和田产葛如沫没有变卖,而是交由罗氏打理,每年的租子由他们拿了,仅当她孝敬她爷奶了。罗氏知道她说这话是敲打他们夫妻二人的意思,潜在的意思就是:这些租子可以用在他们家的吃穿用度上,但他们对葛八两老一定要孝顺。罗氏郑重地应下了。
葛如沫私下里和葛八夫妇二人说了点私房话,将交待阿明和阿南的话和老人说了,让他们如果真遇到困难就大胆地去找他们帮忙。
她的好意,两位老人领受了。葛八最后对她说,如果到了京城遇到她爹娘他们,如果他们做事太过分,让她不必理会,如果他们以孝压她,让她告诉他们,这是他的意思。
其实老人这话,真应验了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不管如何,这都是老人对她的担忧,他们站她这边的态度和一份心意。
葛如沫笑纳了。
至此,离开前的事宜就处理完毕了,她即将上京,踏入新的征程。
十一月初二,天有朗日,宜出行
葛如沫要走了,来给她送行的人有很多,葛氏一族的族人,上藜村及附近几个村子的乡亲,还有许多是她曾经治好的病人,他们将汝阴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全都带了土仪要送她,不管她如何拒绝。无奈之下,只能让船家在船上的库房里收拾出来点地方安置这些东西。
这群情涌动的盛况让李魏都不由得感慨她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这还是在汝阴码头,出发的地点有点远了,那些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人没到码头送行,仅是在村口给她送了一程。如果葛如沫是做官的,他毫不意外这些人会给她制个万民伞。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在乡亲们不舍的目光中,葛如沫他们登船了。
“李大人,王公子,小葛大夫,你们上船了,我这就让人开船!”船长姓龚,见到他们笑脸相迎的。
路少清和茅阔面面相觑,有些踌躇,就那么凑巧,他们搭乘的船的船长就是上回赶茅阔路少清下船,追要船资的那位。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八十七章烟波江上
“还有两位公子,可还记得老朽?”
茅阔和路少清对视一眼,他还以为人家不记得他了呢,哪知人家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破了功。
“这位小哥,出门在外,以后别随便发善心啦,上次追着你要船资,也是想给你个教训。”龚船长笑呵呵地说。
路少清略一想就明白,师弟的银子被骗后,他们离汝阴还很远,船两次停靠卸货补货,船家都没有赶他们下船,等到了汝阴才追讨船资,
一来是想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二来也是最有可能要到船资的办法了。
路少清感慨,这些江湖人看着大老粗,其实心细着呢。
茅阔也想明白了,他摸了摸鼻子。
“船长,可以开船了吗?”一个船工上来问。
“可以出发了。”
那人回船舱前还特意打量了他们一行人一眼,这几位就是船长特意推迟两天出发都要接到的客人啊,船长一开始还特意留了几间上房出来,就是给他们的,看着也没啥特别的。
要是龚船长知道他的想法,定要骂他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再说,这客人搭谁不是搭,他就乐意为他们耽搁两天,咋滴?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他们此次进京走的是水路,搭乘的船走得很快,虽没有早发白帝城形容的那样轻舟飞渡,但比葛如沫想象中的要快许多。
许是看出葛如沫眼中淡淡的疑惑,王聿轻声解释,“此时已经是深秋,快要进入冬天了,越往北走越冷,有些地方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雪,船不走快些,等江面被冻住就不好走了。”
原来如此。她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她是典型的南方人,对雪本来就陌生,以前去北方也多是飞来飞去,坐船的机会很少。
船甲上,两人都披着披风,惬意地欣赏着江上景色,江风袭面,带着丝丝凉意,旁边的红泥小炉上煮着茶水,热气氲氲,茶香被风吹得若有似无。
阿三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这江面有啥好看的,一片波光粼粼,还有两岸的景色也是,因为离得远,只看到一些远景,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模糊得很。
谢十一一直跟着葛如沫,在王聿出现在葛如沫身边的时候他就跟着出现,如果王聿不出现,那他就隐藏在葛如沫周围。
葛如沫至今都以为谢十一是王聿的暗卫之流的,而王聿和谢十一都未曾解释。
船甲上就他们四个,梁道斌因为不小心着了凉,上船后一直躲在船舱里不见风,以期能快点好起来。而路少清茅阔二人,不,应该包括李魏等人,因为近来赶路和后续审案的忙碌,累得很了,上船后都歇着呢。刘公公因为晕船,也是难受得紧。
偌大的船,只有他们几个还愿意出来船甲上吹吹江风喝喝茶。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葛如沫侧过头,像是很随意地开了个话题。
阿三一听葛如沫终于问了这个问题,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原来萎靡的精神状态一扫而光,看向葛如沫的双眼变得神采奕奕。
她医术好,阿三当然想让她给自家主子看一下啦,万一她真有本事能治好呢?可她一直没问,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自家主子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视若无睹,他快要受不了了。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她不是大夫吗,怎么都不问一下?
现在她终于问了,好不容易啊。
其实阿三误会了,并不是葛如沫拿大,而是她也一直在等他开口,俗话说医不叩门。送上门的,通常都得不到重视。况且王聿是京城的权贵公子,什么名医没看过,恐怕连京城的三大国手都替他看过,她不会自大得以为这全天下就她最厉害,连京城大国手都不及她。
加上离开前事情多,她忙得脚不沾地,但他比她沉得住气,竟然也一直没问。
其实她踌躇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王聿为何会千里迢迢从京城到汝阴来帮她,若对方是个康健的,她还道人家是古道热肠,但王聿腿脚不便,身体似乎也不太好,他为的是什么?又是谁说动他走这一趟的?
其实还有另一个心理,关于她的,就是忐忑,怕受人大恩,无以为报。
葛如沫不知道的是,她的忐忑她的不安,王聿都看在眼里,这都是源自于没有底气,不是说她对自已的医术实力没底气,而是那种没有强大家族强大后台可依的底气。
如果谢大国手见到,不知道会有多心疼。他的孙女,受得住所有人对她好。
王聿看得很明白,同时心里也在叹气。旁的不说,就说那傅梓琳,打小生活在傅府,又在谢大国手的宠爱下长大,屁本事没有,一天到晚作威作福的,别人对她的好,多好都能兜得住,多好都能当成理所当然。
这是多明显的一个对比。
可现在你看她,自打身份变了,是不是也变得不那么作了,这都是底气在作怪!
王聿比阿三沉得住气,但此刻听到她的话,心如陌上,花开绵延,脸上露出清浅一笑,“如你所见,走不了路。”
他眉目舒展开来的样子,似乎让江风都为之轻柔。
葛如沫示意他伸手,给他把脉。
王聿想到自已的毛病,有一丝迟疑。
葛如沫见他迟迟未伸手,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两人此时坐在椅子上,三阿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葛如沫眉头微蹙。她仔细盯着王聿下下打量,约摸看出了一些端倪。
葛如沫给他把完脉,问了一个问题,“你小时候是不是学步特别晚?”
王聿还没答,旁边的阿三就已经双眼发亮,激动得点头如捣蒜,“听老管家说大少爷将近三岁半左右才学步。”阿三口中的老管家是卢管家的老爹,至今仍在王府为王家服务。
“能站起来吗?”她之前无意中看到过他的腿脚,裸的,腿脚都没有萎缩,肌肉骨头都挺正常的,不是功能性的问题,
“能的。”王聿答得有些迟疑。其实他能站起来,只是一迈步就会摔,比起当众摔个狗吃屎,坐在轮椅上做个偏偏佳公子也不是那么令人难接受的。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八十八章王聿的病
葛如沫示意示意他试一试。
王聿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迟疑了很久,才慢慢放开扶在桌上的手,往前迈了一步,谁知脚刚迈出去,眼前的事物就开始天旋地转,他顿时眼晕目眩,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随即脚下一软,身体就要栽倒在地。
葛如沫上前想将他扶住,但旁边的三阿比她更快,葛如沫看了看撑开的空空如也的手,然后放下。
王聿苦笑,“你都看到了,站起来没事,但想走一步就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你的脊椎僵硬,无法低头,活动不如之前利索,这是你前几天没有的症状,你这样的症状是不是遇劳则重,遇寒则甚?”
“你观察得还真仔细,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想不到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王聿话说得无奈,这话完了之后不在强撑着伪装着。
其实葛如沫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除了有披风遮挡的原因外,他用很大的强制力控制着身体让它展现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对,小葛大夫,我家公子一劳累症状就加重,天气一变冷也是这样。”
“介意我摸一摸你的身体吗?”
王聿一愣。
阿三瞪大了眼。
王聿主仆二人见她神情没有异色,便知他们二人想多了。
王聿摸摸鼻子,“请便。”
葛如沫让阿三将他抱到旁边没有靠背的椅子上,他之前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她查看他后背的情况。
葛如沫走到他身后,手从颈部正中往上一寸即发际线处的风府穴开始往下检查他的颈椎腰椎的情况。一路往下检查完后,手往他臀部外两侧按压,按压完后再握拳叩击。
葛如沫按压他臀部外侧时,王聿脸一僵,那里毕竟是个敏感部位,她说摸就摸了,说按就按了。但很快他就不多想了,随着她的动作,他是渐渐感觉到压痛,特别是她叩击时,那个疼痛的感觉直让他脸部肌肉忍不住抽搐。
“你这情况,腰椎曲度欠自然,双侧骶髋关节压痛,叩击痛,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是强直性脊柱炎。”
强直性脊柱炎,王聿轻轻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小葛大夫,我家公子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啊?”
“这样的病情应该是督脉亏空所致。”
王聿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不是先天气血不足,外加肾阳虚衰吗?”他这病其实找三大国手看过,房家那位是这么说的,‘先天禀赋不足,肾精亏虚,骨脉失养育所致’。
想请三大国手看病并不容易,房家的那位容易一些,毕竟比起另外两位,他年轻几岁,也一直活跃着。不像谢家,说好听点是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是死气沉沉。
这样的谢家任何都压根请不动,人家之前就一副安心等死的模样,威逼利诱全然不看在眼里。也是这次,谢大国手亲自登门有所求,他才看上病的。但谢大国手诊脉过后,对于房家那位给出的结论,沉吟了不少时候,只说看着像,拿不准,感觉还有一些别的什么的原因,但具体的,暂时还未知,但答应了会尽力施为。
白家那位如今闭关编书,已经不怎么给人看诊了,王家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请得他出关给王聿看一眼的,但他得出的结论介于房谢两者之间。
这话一听便知白家那位也没把握,况且如今白老爷子专心著书,已经不像年轻那会,对于攻克疑难杂症非常有兴趣,现在他志不在此。
三大国手都给王聿看过病后,王家的头头脑脑们坐下来一商谈,还是觉得谢老爷子这边靠谱,因为房家说的,他们也尝试过按照他给开出的方子治疗,但吃过他的药之后,症状有所缓解,是能正常地行走了,可却出现了另外的痹症,那就是王聿看物重影叠叠。这可将王家众人吓坏了,比起不能行走,王聿眼睛坏了对家族的影响更大。
对于房家的方子,谢大国手不置可否,但还是婉言相劝,但没弄清病根之前,别胡乱用药,以防引起别的病变。
当时谢羌恒并不知道,他的话说晚了,王聿已经试过那药方,确实被他一语中的。
这事过后,王家的头头脑脑们一致认为,如果王聿还有几分治愈的可能,大概就应在谢家身上了,加上谢家有所求,
于是一拍即合,才有了王聿这次的汝阴之行。
“这样判断也不算错,但先天不足这点,主要是体现在你三岁半尚不能走路,后来应该是遇到高明的大夫,用填补督脉之法治好了。可你这表现在外的病症,比如头昏头重,眩晕健忘,耳鸣耳聋,包括了一些其他阳经的病症,这就不仅仅是肾阳虚衰的原因了。你这病主要病机在督脉,督脉乃阳脉之海,先天不足外加肾阳虚衰只是它在外的一个表现。”葛如沫下了个结论,“所以你这病光是固本培元,温补肾阳,效果不大。”
葛如沫的话,阿三听得懵懵懂懂。
就连王聿也是一知半解,毕竟他虽然博学,但医学传承的失传,他能阅读到的资料有限,再者,葛如沫的话里的内容是经过整合加料的,有一些超越了如今医学范畴。
但葛如沫的话,他隐约觉得是对的。这就涉及到刚才所说的房大国手为他诊脉后所开的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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