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山吹子
但荆照秋心情是轻松的,只要再过几天就不用整天揣着这小东西,从此进出自由生活方便。紧张的是易之虞。他这个没怀的,比荆照秋怀了的紧张不知道多少倍。
引得荆照秋忍不住说他是事妈。
“啰嗦!你好烦!”
荆照秋说的时候,燕赤正巧就在边上看,听到这话禁不住闭了闭眼睛,仿佛会出现什么血淋淋的画面一样。燕赤担心的画面没有出现,他们杀伐决断冷心冷面的主子听了这话,不仅不恼还笑眯眯呢,不知道都以为说的是夸他的话。
好像转了性子一样。但转头对上他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脸。可见,爷还是那个冷心肠,只是不同人不同待遇。
易之虞问:“我那日让你去做的东西怎么样?”
说到正事,燕赤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回主子的话,已经找了工匠按照图纸打了几套出来,找人试验过,都说效果非常好。想不到,荆少看起来是个斯文读书人的模样,竟也懂这些东西,真是有见识。”
“他懂的东西多着呢。”易之虞难得对燕赤露出些笑意,语气中有说不出的与有荣焉。燕赤就更明白这位荆少对他们主子的重要性了。
这日,荆照秋吃着东西走到易之虞身边,易之虞正在写写画画什么东西。荆照秋凑过去,嘴里含l着东西含含糊糊问。
“写什么东西?”
“给咱们孩子取名字。”易之虞又落下一笔,想到什么顿一下,问荆照秋,“你有想到什么好名字吗?”
荆照秋正低头挖了一勺进了嘴里,听到这话,含l着食物口齿不清道:“你叫一只鱼,孩子就叫一只啾……”
荆照秋是打着趣的,只是含糊的声音听在易之虞耳里就变了词。
“易知秋?名字倒是好的,但是不行。”易之虞摇摇头,“你是他爹,不好和你撞了字。”
荆照秋有点懵,愣愣地抬头看易之虞,啥?易知秋?
“啊?”显然没反映过来。
嘴角还沾着一点食物,易之虞拿手巾抹掉了。荆照秋恍惚一下,才反应过来,易之虞是听岔了。古人确实有这规矩,子女的名字要避长辈的名讳。虽然他是没所谓,不过若真撞了字,以后书写就麻烦了。
古人写到父母的名讳时都会添一笔减一笔用以避讳,若是孩子用了秋字,估计以后得叫易知少一撇秋。
趁着荆照秋还发愣的时候,易之虞矮身附在他耳边道:“我只叫你秋,旁的人都不行。”
荆照秋一巴掌轻轻推开易之虞,耳朵微微发红:“你果然很烦,我说的是一只啾,你什么耳力。”
“啾?”
“喏,就是啾啾叫的啾。”荆照秋指指树上叽叽喳喳叫的鸟儿,当然他这时也感觉到自己这个当爹的不靠谱了。哪有把自己家孩子叫成啾的。
“其实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荆照秋嘴硬。
易之虞附和:“嗯,挺好。”
“什么,挺好?”一听此话,荆照秋便瞪大眼睛看着易之虞,“你说真的?”他才不叫自己家孩子以后叫一只啾,心也太大了。
“啾啾。挺可爱的。”易之虞眯着眼睛笑,在荆照秋准备捂住他的嘴巴时,又补上一句,“当小名挺好的。”
伸出的手转了个弯,拍拍自己的胸口。荆照秋松口气,拿起易之虞写满名字的纸,只见四四方方的大纸上写了数十个名字,笔笔铁画银钩龙飞凤舞,荆照秋没功夫欣赏易之虞的书法,看起了他写的名字。
一共分了两排,一排男孩名,一排女孩名。
荆照秋念出声:“云苓、云笙、子温、成泀、芝茂、昭、禅、柯……”
荆照秋念着,易之虞听在耳里,老父亲的心态起来,便觉得他们的孩子用多好的名字都还不够。
荆照秋念到最后:“易珩。”
荆照秋笑了一下,便指着最后这个名字道:“就用珩这个字吧,男女都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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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一边的是一本翻开的《诗经》,停下的一页上,正是一首《采芑》,诗中有一句,有玱葱珩。看起来易之虞为了取出个名字不知翻了多少书籍,荆照秋便不想易之虞这么麻烦下去。
易之虞便嘀咕道:“珩……《说文》言,佩上玉也。”
荆照秋把纸放下,轻轻l握住易之虞的手。
“你别想那么多了。哪个名字都好,但我便要这个了。”
荆照秋拥有家中最高话语权,一拍板,孩子的名字就定下来没的再反悔。转眼间,便是数日后的下午。
本来无事,但易之虞突然接到皇帝的旨意,需要进宫一趟。进宫路上,易之虞眼皮跳得厉害,手里一直出汗,便想着一个时辰内必须回去。院子里便只剩了荆照秋和文添祯。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荆照秋就困倦起来,迷迷蒙蒙睡过去。文添祯见他睡着,便给他盖上一张方毯后,放轻脚步去了后院煎药。
荆照秋独自躺在榻上午觉,忽得腹中一阵剧痛,将他痛醒了。
浑浑噩噩中睁开眼,屋外强烈的太阳光隔着竹帘子漏进来,知了叽叽喳喳地叫,荆照秋想张开嘴喊人,却没多少气力,只能发出细小的呼救声。
文添祯人在后院,一时半会听不见荆照秋的呼喊声。两个粗使老奴在厨房里忙活,一时间没一个人发现荆照秋房里的动静。
皇帝和易之虞说话时,发现他心不在焉,便问:“三儿怎么心不在焉的,和朕喝个茶,不知看了几遍天,怎么有心事?”
易之虞面色有些凝重,忽向皇帝行了一个礼道:“请皇上恕罪,小民身有要事,可否先行离去。”
“哦,你这是不愿意和朕喝茶了?”言语间,似乎有几分天子之怒。
但易之虞却不卑不亢,仍旧维持着鞠躬的动作,并未有丝毫退缩,只是额间沁出几滴汗,皇帝看出他确有紧急要事,摆摆手不为难他了:“快去吧,下次可要和朕好好喝这茶。”
出了宫门,易之虞一直疾步往家中赶,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他心里似有预感一样,仿佛不快点儿就会出事。一进门就听见房中哐的一声响,似砸碎了什么东西。
易之虞急忙冲进房里,却见到房中一片狼藉,荆照秋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榻前的花瓶被他推翻在地。那花瓶离床榻有些距离,荆照秋花了好大力气才推下来。
文添祯也听到东西砸碎的声音,连忙丢了药赶过来,正看见易之虞脸色凝重地抱起荆照秋。
“快过来,愣什么愣!”
这一声喊让文添祯立时清醒过来,恍惚间,似几月前易之虞中毒时,荆照秋冷静对他说的话一般。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拿出治病救人用的药箱,打发厨房的粗使老奴烧开水准备东西。虽然是大夫,但文添祯此前并没有真正给人接生过。这是接生婆的活,他一个名医,怎么会亲自动手做这些呢。况且小门小户请不起他,大户人家内闱之中规矩多,甚少让一个男大夫给人接生。
文添祯虽然学过,可却是头一回实际上手,甚至手里有几分紧张。
易之虞面色虽然凝重,却有一种奇异的冷静。
“文大夫。”他给荆照秋不停擦着汗,回头对文添祯道,“稳住。”
文添祯望过去,易之虞一丝不苟地擦着汗,荆照秋虽然疼得闭上了眼睛,嘴里紧紧l咬着的毛巾被流出的口水浸l湿,但脸上却几乎是干爽洁净的,汗珠全被易之虞擦干净了。荆照秋的手紧紧拽住床单,一只手抓l住了易之虞的手腕,力气惊人的大。
文添祯看见了,易之虞手腕上有一个深紫色的印子。可他似丝毫未觉一般,只是细致地给荆照秋擦汗。
易之虞的这种冷静感染了文添祯,他心里的一丝焦躁立时散去,有了更足的自信。人当爹的尚且这么冷静,他一个大夫有什么好紧张的。
终于,在将近两个时辰后,浓云遮蔽了夕阳,天色几乎暗成了墨色,一声啼哭划破长空,夕阳冲开了浓云,天边一片绯红霞云。
文添祯小心地把刚出生红通通只手就能抱住的孩子用温水洗净身上的血水,看了身上,笑着道:“嘿,两位,是个公子。”
却没有听到易之虞的回答。
文添祯奇怪地回头看,易之虞小心而谨慎地擦净荆照秋身上的血迹,连手背上的血点都不放过。
“我抱他换张床可以吗?”
床l上难免是血,并不适合病人休息。本来他是准备等孩子爹看过孩子后,再让易之虞给荆照秋换位子的,但看起来,眼前这位新做了爹的人,更看重的还是孩子另外那个爹。
文添祯点点头:“你小心一点儿。”
易之虞小心地将荆照秋抱到房间里另外一张床l上,那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而这一床东西,让人尽快收拾干净,把房间里的血腥味散光。
“他大约几时会醒来。”
文添祯想了下便回答“夜里就能醒。”
“醒来会饿,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一向怕易之虞的文添祯难得凶悍起来,一把拽住易之虞:“你傻了不成。现在做好,等他醒来也冷掉了。”
“你说得对,说得对。”易之虞坐了回去,竟然真的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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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添祯再大着胆子说:“这是你儿子,你不看看?”明明前几日期待得要死,出生了怎么就不关心了。
易之虞像是才意识到孩子的存在,抬头看了文添祯怀里的孩子一眼。文添祯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夫,已经将孩子出生后要做的事情全做好了。孩子用最柔软的绸布包裹着,小小的一团儿,就和猫儿一样大。
“抱一下吧。”文添祯说着,也不管易之虞的回答,直接把孩子塞进了易之虞怀里,易之虞想松手,又怕孩子摔了,连忙搂住。
这才第一次看清孩子的模样。红通通皱巴巴的,易之虞觉得不像猫儿,像小老鼠了。
易之虞漂亮的眉毛拧成一个结:“怎么没有照秋好看。”
文添祯只敢在心里翻一个白眼,难道刚当爹的人都这么傻吗?
“他才刚出生,能有多好看?”
“行了行了,你慢慢看。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你也没吃,要不要给你带点?”当然,文添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他努努嘴,好吧好吧,原谅这些刚当爹的人。他这个大夫劳苦命唉。文添祯打定主意明天要和荆照秋吐槽一下易之虞的行径。
哪知,荆照秋见了刚出生的大宝贝,也是一句话。
“一只鱼,咱娃儿怎么丑的像猴子。别叫一只啾,该叫一只猴了!”
得,这俩爹一个德行!
第46章回府
几天后,皱皱巴巴的瘦皮猴便像吸饱了水迅速丰润起来,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挤出l水来,脸颊也肉嘟嘟的,一边还有个可爱的小窝窝。睫毛又密又长,划过手心软软的触觉就像鹅绒一样。精致的简直不像刚生下几天的孩子,荆照秋评价。
丑小鸭升级白天鹅了。
荆照秋手欠地戳小孩脸颊的小窝窝,一碰就笑,跟安了个开关似。易之虞扭头就看见荆照秋的举动,摇摇头很无奈。
“你悠着点……待会儿可别把他弄哭了。”
荆照秋把啾啾抱过来,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指给易之虞看。
“你看咱儿子,怎么逗都不哭!”
易之虞无奈,哪有这么不靠谱的爹,非得让自己的儿子哭的。
“不哭你也说不好,真不知怎么说你好。待会儿真弄哭,你就该有的哭了。”
荆照秋不高兴地瞥他一眼:“啾啾出生这么久,我这个做爹的,就没听过他嚎上一声。别人家的孩子每天嚎得跟打雷一样,嗓门可大,咱们家啾啾连哼哼都没听见过。这不正常吧,要不要让文添祯给看看?”
荆照秋越说越严重,越发觉得紧张。
“怎么没哭过。”
荆照秋惊奇:“有?我怎么不记得?”这几天没出门,他几乎每天都和啾啾待在一块呢。
易之虞点点荆照秋的额头,把啾啾接了过去:“他出生那次,哭得可响亮了。可惜,你没听见。”
“哎呀!我竟然没见过。”荆照秋大失所望,轻轻戳啾啾脸上的笑窝窝,活脱脱一个不靠谱的爹。大概是感受到这个不靠谱老爹真心想让他哭的心情,啾啾很给面子地突然开嗓子嚎了起来。
哭声震天,啾啾哭得整张脸都皱成了核桃,眼眶红通通的,荆照秋缩回欠揍的手,双手合一拜了拜,悔恨极了。
“宝宝,你爹我错了!我不该想着让你哭的。啾啾乖,不哭不哭啊。”
易之虞拍开荆照秋作恶的手,抱着啾啾轻轻晃悠着,啾啾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嘴巴仍是扁扁的,眼角还沾着点金豆豆。易之虞拿锦帕擦掉那点猫尿,回过头,哭笑不得地对荆照秋道:“你看,现在真哭了吧。”
荆照秋捂脸,悔恨道:“我错了,真的错了。原来小孩子哭真的这么厉害啊。”
“也就咱们啾啾脾气好,你每天戳他,他都不哭,还给你乐呵呵笑。”
“我真的错了嘛。”荆照秋亲l亲啾啾的额头,“爹以后再也不嫌弃啾啾不哭了。”
等孩子睡了,易之虞把他放摇篮里,忽对荆照秋说:“过几天,我们搬回去住。”
“啊,好啊。”荆照秋随口答道,正准备躺下,也睡个午觉,反应过来易之虞说的什么,又猛地坐起,“搬回去?搬回哪里?”
“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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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照秋有些紧张。从马车的小窗往外看,一路是京城的繁华景象。熙来攘往举袖成云,沿途的亭台楼阁青砖红瓦,往来人声鼎沸,各种吆喝声混杂在一起。荆照秋出来的机会不多,在早市穿过最繁华的路段这种感受尤其深刻。燕赤今日充当马夫,一边驾车,一边还为荆照秋解答。荆照秋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些店铺竟然是易家的铺子。
渐渐地,行人便稀疏了些,但入眼的景色却越来越精致,所过皆是朱门绣户。荆照秋原先也住在这种豪华的宅邸当中,可对着附近的景色宅邸仍然不熟。原因无他,这里住的多是新贵,而许多侯门高户却住在另外一条街。
两者泾渭分明。
马车在一座宅子前停下来。荆照秋下了马车,门前便是一对石雕貔貅,墙砌得极高,墙里种的翠竹和蔷薇藤子越过高墙,显出几分生机勃勃。正大门很是精致,却极低调,一点儿也不张扬,远不如他路过的那些宅邸,甚至还不如荆家的气派。易府的富贵并不显露在表面,在龙盘虎踞树敌众多的京城,太过张扬并不是一种正确的策略。
门口有三两仆人。有一老仆正扫着落叶,远远见到人来,便停下了动作张望,直到看清了驾车的燕赤,才吆喝了其他人。。
当易之虞从马车上下来时,一众仆人吓得掉出来,直到领头的挨个敲了一顿脑袋,一个个才有了反应,欢天喜地的模样。全家人都指着主子回来,隔了这么久,主子终于回来,真是高兴死他们了。
众人齐齐弯腰鞠躬行礼:“三爷上午好!”
整齐一致的动作把荆照秋吓了一大跳。嚯,好家伙,这是什么情况。声音太大,把荆照秋怀里的啾啾也吓醒了。啾啾颤动了眼皮,睁开了乌亮乌亮的眼睛,眨巴眨巴。
这么一来,一众下人都看见荆照秋怀里的孩子,顿时,都惊得下巴都掉了。这娃娃长得怪像三爷小时候的模样,三爷失踪那么久,难不成就是去生孩子了?
至于抱孩子的荆照秋,已经被他们当成是带孩子的人了。没有人怀疑他是爹,没办法,长得那么像三爷,自然是三爷的娃。孩子已经有一个爹了,难不成还有两个?
啾啾醒了,荆照秋自然地就把啾啾丢给易之虞抱。易之虞娴熟地接过,抱孩子的动作比荆照秋还要标准些。众人再次惊掉大牙,这回更加确定孩子是三爷的。
不是三爷的孩子,三爷早丢出去了,还能抱在手上?开玩笑吧……
堵在门口也不是事,尤其现在过了清晨,温度开始升高,易之虞眼神瞥了眼燕赤,燕赤明白,立刻吩咐门口的人。
“把车上东西都搬下来,送到主子房里去,小心些,都别弄坏了。”
两人一起进了大门。只是跨进门的那一刻,引得仆人们浮想联翩。咦,那公子是个什么身份?怎么能和三爷走在一起?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难不成是个侯门公子,可也不对呀。三爷不太和那帮贵人们走在一起的。
还没走进正堂,易之虞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易家上上下下。或惊或惧或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神情。易十一稚l嫩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刚刚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易成礼瞬间哑巴了,再没了理论的心情。其他分支的人俱是一副破灭的沈神情,该死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安得什么心。
这这这这一定是故意的,支使他们去做事,坐享渔人之利。可见——分明是想捡现成的便宜!
好奸诈!
易之虞的手下兼原来这宅子的所有仆人也都知道了,一个个欢欣鼓舞,终于不用再受这些分支老爷的气。三爷虽然脾气不好,可从来不会故意变着方儿来整治他们,只要乖乖听话认真做事,三爷根本没有闲心和功夫故意为难人。
故意为难一个下人?三爷才不会做这种无聊无趣又低俗的事情。
念着佛经的老太太听到消息,猛地睁开双眼,突然便从跪着的蒲团上站起来。浑浊的目光,变得澄澈许多,她放下木鱼,整理了衣襟,唤来丫环。
“去,扶我去看看。”
甚至乎本来想着给老太太炖点补品讨好的文秀儿也立时坐起来,不再管什么补品不补品的,叫来丫头给自己先补补妆梳梳头发。
等荆照秋进了正厅大堂,乌泱泱的,便已经或站或坐地挤满了一群人。荆照秋吓一跳,附在易之虞耳边对他道:“你家里人也未免太多了吧。”那么宽阔的大厅都快站不住了。
“不是我家里人。”易之虞否认,倒是看到坐在堂上下首的老太太对荆照秋说道,“那是老太太。”
老太太?那我不得叫……岳母?
“叫老夫人即可。”
荆照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易之虞握住荆照秋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中,一步步走上前,直到在老太太左侧——上首之位站住。
那椅子很宽,坐上两人绰绰有余,易之虞拉着荆照秋挤到一起。
至于台下,本来嘈杂的议论声,在两人出现的那一刻,全部消音,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众人尽力将惊讶从脸上隐藏,却仍显出一副又傻又愣呆滞的模样。
愣的不仅是易三爷消失一年后神秘出现,更是为易三爷此时的表现。
天哪,那个脸上会笑,还会对身边人温声细语还会抱着孩子哄的男人,真的是易三爷吗?别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冒名顶替的吧!
易三爷会笑——简直天方夜谭。
他们可都还记得易三爷吓哭小孩的故事。那么小小一团的娃娃,哪个家长这么心大,竟然送到易三爷手里,难道不怕他手一滑,不小心把孩子捏死吗?
不不不,更惊奇的难道不是易三竟然会抱别人的孩子?他竟然没直接把孩子丢了?
这下,大家都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这孩子该不是三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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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自然也看到这个相貌与易之虞十分相似的孩子,不过老夫人心细,她还注意到孩子另一半长相和易之虞身边那个俊秀的公子十分相似,如果不是因为那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老夫人就要怀疑易之虞和这个人有了孩子了。
“这是……”
不等老夫人说完,易之虞便直接回答:“我儿子。”语气中,有微妙的得意。
果然!这竟然是三爷的孩子!
什么?三爷竟然不是那什么痿?!!有给易之虞塞过美人的顿时想到这个问题。坊间传闻,易三爷是那什么痿竟然是假的。
老夫人看着肉l乎乎的孩子,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惜,这孩子长得真像易之虞小时候。她有点想抱抱。
“我能不能……”
易之虞微微把孩子侧了侧身,不自觉躲开了一点儿,老夫人手心一冷,到底是没有感情……荆照秋发现了这一点,捅了捅易之虞的胳膊,接过孩子,把啾啾抱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您抱抱他。”
老夫人脸上显出惊喜不已的模样,手指微微哆嗦,却稳稳抱住了小孩。软软糯糯的模样,映在眼里,立刻软化了老夫人的心。
“这可长得真好,怎么能有这么个好模样。他可有名字?”老夫人抬头问荆照秋。虽然不知道荆照秋的身份,但就看他能直接抢白易之虞的话,就知道在易之虞心里的地位不低。
荆照秋亲l亲握住啾啾绵l软无骨的小爪爪,轻轻笑道:“大名叫易珩,小名叫啾啾。”
“啾啾?这个可爱。啾啾……”老夫人慈爱地逗弄起孩子来,两人旁若无人,视围观的众人如浮云,半晌,她似突然想起什么,问荆照秋,“这位小公子,您是?”
他是?荆照秋愣一下,不知怎么答好。他现在这个身份……确实不好说。和易之虞什么都做过了,但算是什么呢。妻子?他又不是女人。伴侣?又没有正式昭告天下……唉,荆照秋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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