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山间人
二人相视,不约而同道:“天意。”
若能令人相信,燕王纳朝鲜公主乃天意,此事自然水到渠成。
……
王府中,慕容檀步出长春宫,独自往外朝而去,于承运殿高台上迎风而立,举目远望。
他是猪油蒙了心,才凡事只想着那个小女人,连娶亲纳妾这等事,也处处只紧着她。想当年,父皇御极时,后宫也嫔妃甚众,这原该是天家的常态。
想来他是因独来独往惯了,近三十年时才得一美妻,不惯有女子伺候吧。
他这般安慰自己,心底却越发觉刺痛,方才那小女子孱弱的背影,凄楚的泪珠皆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待他有情,他知晓得一清二楚。可日后若娶了李氏,她眼里的情意便会淡一些,若再娶二个三个,那双美丽眼眸里的珍贵情意,一日淡似一日,直至全然消散之时,他又该如何面对?
如此,他实难抉择,却听一旁传来脚步声,原是应当离开的赵广源。
“王爷何故深夜不归?”
慕容檀一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听他明知故问,越发恼火,冷笑道:“全拜先生所赐。”
赵广源佯装不明,惊讶道:“难道王爷所指,方才殿上劝娶公主一事?此非赵某一人所为,群臣皆附议,可见人心所向。”
慕容檀素敬他,却也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自己的婚姻之事,遂彻底冷下脸,暗含警告肃然道:“群臣为何附议,你我心知肚明。此乃我家世,先生只管外朝事,旁的莫要逾越。”
赵广源叹道:“非赵某插手王爷家事,王爷不愿娶杜氏,遂多费周折方得今日之天时地利人和,今日若不愿娶李氏,往后又需费心力安朝鲜国君之心。此等事,分明一桩联姻便可化解,为何偏要再走弯路?”
慕容檀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头疼不已,只蹙眉摆手示意他退下:“此事你勿再插手,容我思量。”
他迎风独立又是大半个时辰,未得头绪,方踏星光往书房独宿。
……
却说接连数日,慕容檀只在外朝忙于军政之事,再未回长春宫,李氏兄妹也安分的居驿馆,并无动静。
宋之拂在长春宫中,原等着慕容檀下定决心纳李芳姬,却迟迟不见动静,一时也拿不准他心意,只当他为给朝鲜一个下马威,方如此拖延。
这日午后,她正斜倚在榻上读书,却听柳儿急匆匆入内,不满道:“姑娘,方才婢随几个嬷嬷外出采买,可听到了些了不得的流言!”
她话音方落,孙嬷嬷便气喘吁吁追上来,一把攥住她胳膊,狠狠瞪她一眼,方转向宋之拂道:“姑娘别听这小蹄子胡说。”
宋之拂却起了意,拦住要将人拉出去的孙嬷嬷:“且让她说说,到底听到了什么?”
柳儿愤愤道:“婢听外头大街小巷,百姓间皆传,姑娘是克夫的命相,必终生无子!还道王爷同那李氏才是绝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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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寂寞了
第40章 幕后之人
宋之拂捧着书卷的手微顿,随即笑道:“百姓戏言,何须挂怀。”
王府之事,平头百姓如何知晓?此谣言出自何处,他们皆心知肚明。
柳儿急道:“如何不挂怀?姑娘,您没到外头去瞧,茶楼酒肆里的都这么说,实不堪入耳!”
话已说开,原本拦着怕她伤心的孙嬷嬷也担忧起来:“这话若是传入王爷耳中可如何是好?姑娘今日能容那李氏造谣生事,入门为妃,日后,兴许她便得寸进尺,肖想起正妃之位呢?”
此言在理,可她几番请大夫诊脉,皆言她身体康健,而那李氏兄妹,又如何这般笃定她不会有孕?
她只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二人发现了旁的端倪?
这般想着,她遂嘱咐孙嬷嬷,暗寻精通医理者入府,细细查探是否何处不妥。
……
谣言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甚嚣尘上,不多时,连北平大臣们也皆听说,最后自然也得传入慕容檀耳中。
他初时只觉荒谬,然这谣言愈演愈烈,竟是一味的贬低燕王妃而捧高李芳姬,甚至有人离谱的将燕王妃编造成克夫的灾星。
原来那李氏兄妹生在小国寡民的朝鲜,虽同受儒学熏陶,却不解中原风情,更不知从前在金陵的种种传闻,原本欲借此番声势令慕容檀改变心意,却不料弄巧成拙。
慕容檀此人从不愿任人摆布,即便是最信任的赵广源,亦不容许随意插手王府事务,更何况是手下败将的质子!眼下,不论他能从中得到多少益处,与李芳姬的联姻,他是断断不会同意了。
须知他从前可是背克妻之名近十年,还不是好好的有了家室?
那李氏既如此行事,就休怪他不留情面!
数日后,他自大张旗鼓请北平名医入府,专程替王妃请脉。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仍是王妃身体康健,更值大好年华,悉心调养便可。
自始至终,宋之拂皆未发一言,直至孙嬷嬷等将大夫送出,屋里只剩二人,她方望着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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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 第30节
他已数日不曾宿在长春宫,此刻竟觉有些尴尬,横眉道:“你可瞧见了?大夫可没说你不能生,你休再说出一辈子生不出孩子的话!”
宋之拂想起夜里孙嬷嬷的话,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细声嘟囔道:“生子之事,岂是我一人说了算的?”
慕容檀眼睛一亮,欣喜不已,只当她是想通了,也顾不上面子,三两步上前将她搂住,压抑许久的心绪顿时高涨:“自然不是你一人,咱们一同来——”
岂知宋之拂咬着唇,俏脸越发红,纤细双臂撑着他胸膛,挡住他凑近的唇,闪躲道:“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揉一把她粉脸,促狭笑道:“那是何意?”
她眸中露出心虚,眼神游移:“大夫给我瞧过了,是否……也替夫君瞧一瞧……”
慕容檀脸色倏然一僵,仿佛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青着脸道:“你——这是怀疑我吗?”
宋之拂越发不敢看他,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阿拂不敢!只是……昨日,我查出了些东西……”
她遂小心翼翼将昨日孙嬷嬷所述之事和盘托出。
原是孙嬷嬷按她吩咐,特偷偷寻了懂医理的女子扮作婢女,在府中四下查探,尤以饮食起居之物为重。查遍她周遭毫无蛛丝马迹,这才将视线转至慕容檀身上,却不料这一查,真查出了些什么。
原来慕容檀每日所饮之茶水羹汤中,皆被人偷偷加了不少秘药,其性寒,长期服用或致男子不育。
慕容檀听罢,双唇紧抿,脸色生冷,紧握双拳,胸膛起伏许久,仍不能平静。
想不到妻子多时不孕,根源竟在他自己身上!更想不到,他府上还有这样的奸人,竟能一直暗中给他下药!不论是何居心,必得揪出,好生处罚才是!
“可有寻出何人为之?”
宋之拂摇头:“昨日才好容易知晓此事,尚未揪出。只是此乃先时宫中禁药,寻常大夫绝对瞧不出分毫,若非孙嬷嬷寻的那位医女祖上曾在宫中行医,着实是瞧不出端倪的。幸而此药非至毒之物,只停用数月,身子便可恢复。否则……”她再说不下去,初闻时,着实惊恐不已,生怕因着自己这一重生改命,却害了慕容檀,得知可恢复,才渐渐安心。
“宫中禁药?”慕容檀眉头一跳,倏然想起一人,同她对视一眼,方知二人猜到一处去了。
“陈嬷嬷。”
没错,燕王府中,除原由先皇后指派的于嬷嬷等老人,再无旁人曾同宫廷有所牵连,更遑论知晓这等下作手段。只陈嬷嬷,身为徐夫人的陪嫁侍女,伺候多年,自然对宫闱秘事知之甚多。当初徐夫人新丧,杜景奔走蒙古,独留陈嬷嬷等一众仆婢,无处可去,遂仍留燕王府。
慕容檀一拳击在桌案上,怒道:“杜氏一门,皆是这等寡信无义之辈,主家如此,下人更是如此!”他当即唤来于嬷嬷,命她暗将人拿下,严加审问。
陈嬷嬷起先并不承认,只作不知,甚而大骂于嬷嬷污蔑,直至于嬷嬷以毁新城侯家祠祖庙相挟,方逼她承认。
狭小空寂的屋中,只听她狼狈又癫狂的连哭带笑嚎道:“没错,是我做的,我替夫人,替世子与姑娘讨个公道,有何错?”她苍老的面容狰狞可怖,浑浊的眼中满是憎恨,“燕王害死了夫人,逼走世子与姑娘,我便要令他断子绝孙!你们都不知晓吧?夫人自入王府那一日,便已令我悄悄行事,待我家姑娘嫁给燕王,方收手,谁教燕王竟不愿娶姑娘,更将她送去蒙古!我能如何?只好听夫人的吩咐,令他永远也生不出儿子来!哈哈哈哈……”
慕容檀于屋外听得怒极反笑:“如此阴毒,不愧为杜氏之走狗!”
宋之拂在旁默默不出声,原以为他会推门而入,当场质问陈嬷嬷,却不料他只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她踌躇片刻,并未追去,而是转身入屋中,心中尚有疑惑,自得弄清楚些。
陈嬷嬷望见她,脸上露出古怪而鄙夷的笑:“你这腌臢小户女,着实好手段,竟将燕王拿捏得如此听话,当初真是小看了你!”
宋之拂面无表情,只当未闻,冷冷道:“外头那些离谱的谣言,也该有你一半功劳吧?”
陈嬷嬷微愣,面庞越发扭曲,咬牙切齿道:“不错,那朝鲜女子那般想嫁,他们小国之人,哪里知晓中原之事?横竖要给你找些不痛快,我自然得助一把力。”
她日日潜在府中,洞悉不少事,遂趁李芳姬一事,拿出所有积蓄,买通外头不少茶楼酒肆的说书人,散布许多谣言,借此抹黑燕王妃。
宋之拂点头:“果然如此。”她心中怀疑已得证实,自不再久留,冲于嬷嬷道,“只管按律处置吧。”说罢,便转身离去,空留陈嬷嬷一人癫狂大笑。
……
却说慕容檀一言不发回到长春宫,于案前独坐至深夜,仍只盯着烛火,茫然发呆。
若说过去的徐夫人、杜海月、李秋娘等人的作为,令他领略到女子为争权位,心思能如何歹毒,今日的陈嬷嬷着实令他惊骇。
女子之记仇歹毒,丝毫不输沙场上丈夫的残忍。
此事的起因,不过是为杜海月婚嫁一事。
一件小事,却能令他王府之中的不安宁长达一年有余。今时他府中只正妃一个尚且如此,日后岂非愈加难办?
他少时也曾在皇宫居住,那时父皇虽心中最敬最爱的只有他母亲,却常因后宫中嫔妃众多,为安朝臣之心,不得不遵历代帝王雨露均沾之道理,日日周旋于众人间。如此,后宫非但未安宁,反倒愈加勾心斗角。
他那时年少不知事,如今想来,当时的帝后,恐怕也皆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处处皆是身不由己。
难道他也要走上父皇的老路,一个接一个纳侧妃,却令自己的王府,也不再能成为安心栖息之地。
更何况,阿拂也会因此伤情,那时他又该多心疼?
那日赵广源之话又回响在耳边:“为何偏再走弯路?”
然而他拒而不娶,当真是弯路吗?与其将麻烦皆引到自己后院,不如便留在朝堂与战场,用刀剑马蹄,以暴制暴也好,用权术制衡,威逼利诱也罢,未必不比所谓联姻更能成事,何苦要违心令自己与心上之人挣扎痛苦?
如此,他仿佛豁然开朗,醍醐灌顶般,只觉脑中一下清明,倏然起身,来回踱着步子,片刻便再忍不住冲动,径直往寝殿而去。
二人分居已有数日之久,是故寝殿中,宋之拂方宽衣洗漱,正待熄灯,却忽听外头有婢子惊慌唤“王爷”,紧接着,便是他推门而入,满面不知所以的兴奋。
“夫君——”她正疑惑,却已被他一把扯住双臂紧紧搂在心口。
“阿拂,我不娶了,今后谁也不娶,只有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古言预收《姝色》:
当朝太后二嫁先帝前,曾于民间诞一女,
此女生来姿容不凡,颜色姝丽,是为赵氏阿姝。
阿姝年不过十六,已是名扬河北的美人,
一朝被身为太后的母亲送与只手遮天,把控朝政的大司马为继室夫人,
从此曲意侍奉,直至国破易主,万箭穿心,方知太后与少帝从不曾真心待她。
重生一世,她力求自保,却被迫嫁给落魄宗室刘徇。
刘徇兄长新丧,孝期未出,便娶了仇人女,
原该水火不容,岂料不久便成夫人裙下臣,
从此一路共享荣华,登临天下。
伪温柔君子男主x真娇弱美人女主
背景仿西汉末年,但架空!!!
第41章 惊闻喜事
宋之拂不知所措的望他:“说什么胡话呢?”手掌下是他“咚咚”的心跳,剧烈而不真实。
慕容檀漆黑的眼中闪着莫名兴奋的光,仿佛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激动不已。
“不是胡话,阿拂,我说我谁也不娶了,今后只你一人。”
她尚不能反应,水雾却已迅速涌上眼眶。
她活了两辈子,有不少男人曾说过喜爱她之言,却从没一个人愿为她放弃其他女人,饶是此刻不知他话中真假,仍是感动得不知所措,热泪盈眶。
“你如今是燕王,日后更要君临天下,如何能只娶我一人……”
慕容檀抓着她的手越发紧了,生怕她不信似的,连连摇头道:“此话假不了。今日陈嬷嬷一事,总算是教我想通了。朝堂之上已有许多烦心事,我既要登临那至高的权位,自免不了纷争。然后宅之中,我仍想留方寸清静地。古今帝王皆有三宫六院,看似风光,实则内里的痛苦,旁人哪里知晓?如父皇一般,你道他真想有那样多嫔妃吗?不过是为平衡朝政罢了。可到头来,朝政并非靠着纳几个女人便可摆平的,我算看清了,娶与不娶,都免不了烦心,不若便顺着自己的心意,我一个也不要,留你便足。旁的事,我自能料理。”
宋之拂心潮起伏,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觉如坠梦幻,一面掉泪,一面愣愣望着他。
“此话当真?”半晌,她只小心翼翼吐出四字。
“千真万确。”
她盼了这样久,终还是有人真心待她,从此,死也足了。
……
却说二人自说开起,便不再理会李氏兄妹,每日只派人在驿馆好生服侍,待如上宾。
至于北平民间的流言,一时难消,宋之拂原道别再理会便是,慕容檀却偏不罢休,又令赵广源夜观天象。
赵广源此人乖觉,懂审时度势,心知燕王决心已定,不容再改,遂只顺他意,当夜便言“紫薇黯淡,帝星有异。王原命中带煞,因娶王妃,煞气消散,霸气初显,有取而代之相”。
如此,算是替燕王妃正名。
不过数日,外头风声渐转,百姓的议论自王妃移向李氏公主,人人都道十年前的朝鲜公主命薄,可见李氏不足承王气。
李芳姬与李芳灏心急如焚,屡次欲往王府求见,均被侍者拦下,不得入内,再好好的请回驿馆。
这般不过数日,众臣皆知燕王心意,遂无人再提此事。
不久,待慕容檀已将后方蒙古、朝鲜等完全摆平,可全力应战之时,常怀元的十五万大军才浩浩荡荡逼近。
大战在即,北平城中情势一片紧张,数万兵马日夜操练,粮草辎重亦连夜输送。
终于在九月入秋时,常怀元军将抵河北。观其路数,当是欲兵分河间、鄚州、雄县等地,以犄角之势与燕军对垒。
慕容檀胸有成竹,领兵出发。
燕军十万,此番留二万守北平后方,其余八万,连同先前的降军等共十三万余,成虎狼之势,蓄势待发。
临行那日,宋之拂亲替他擦亮铠甲,一一穿戴,含泪送至城门处。
他这一去,便是与慕容允绪大军的决一死战,少则三两月,多则一年半载,即便她坚信此番必胜,却仍不得不为长久分离而牵挂。
正当他提刀跨马,欲振臂高呼,令大军启程时,却忽从人群中冲出一女子,一身翠色朝鲜袍服,娇媚的面庞仰视着高头大马上伟岸挺拔的身影,哭道:“驿馆清冷,芳姬已多日不得见王爷,如今逢王爷出征,才得一见。此去战事艰险,芳姬愿自请随军出征,长伴王爷左右。”
众人皆骇然,心道这位小国公主怎如此大胆,竟能当着众人面提出如此要求,怕不是存心要避开王妃,在军中与王爷生米煮成熟饭吧!须知李芳姬实是被这许久的刻意冷落激得失了方寸,一想到故国在大齐内乱中挣扎求生,便再顾不得尊严,只求尽快得燕王青睐,可数番尝试皆未寻到机会,眼看慕容檀出征,再不得手便无望,这才出此下策。
慕容檀握着缰的手紧了又紧,原本意气风发的面上渐染上一层寒霜,显然是怒火中烧的征兆。
宋之拂忙派人将她扶起:“公主心系燕军,此心意王爷自领了。只是沙场艰险,非我等弱女子可涉,不若留在北平,替将士们祈福也是一样的。”
岂料李芳姬早打定主意,挥开身侧二人泣道:“芳姬不怕艰险,只愿常伴王爷左右。”
她话语越发露骨,如抛去最后的尊严而孤注一掷。
宋之拂原知她乃为故国而心生怜悯,此番见她已拒了旁人给的台阶,也再无法了。
慕容檀忍无可忍,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只以目光示意赵广源。
赵广源心领神会,出列道:“公主不适北平水土,当是糊涂了吧。”
李芳姬正待反驳,慕容檀却不给她任何机会,扬声道:“公主正是大好的年华,孤身在燕地实不像话。闻朝鲜世子妃一月前已诞下一女,依我看,当护送公主回国,请世子妃与女儿前来陪伴世子吧。”
说罢,他掉转马头离开,随手一指便有一将出列,领十二人整齐小跑而来,将李芳姬团团围住,毫不客气冷声道:“公主请起,我等刀剑可皆不长眼。”
李芳姬见最后一丝希望落空,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般,颓然扑地,任数人将她架起,狼狈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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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 第31节
如此美人主动投怀,王爷尚能毫不心动,只守着王妃一人,足见其分量。众臣暗忖,幸而先前皆审时度势,未强逼王爷纳妃,否则,以王爷强硬的性子,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处理毕,慕容檀方于马上回首,微不可见的冲城门边的妻子笑了笑,以口型无声说了句“等我回来”,方大手一挥,高呼“出发”。
数万兵马应声而动,气势磅礴,整齐划一,井然有序自城外出动。
宋之拂直望着队伍渐渐远去,直到队伍中那一抹挺拔宽厚的身影渐模糊,方收回视线。
心神一松,她只觉眼前一花,头晕目眩,脚步不稳,幸而有孙嬷嬷与柳儿左右搀扶住,方稳住身形。
孙嬷嬷吓得心惊肉跳,直待她缓过站稳,才担忧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这青天白日,秋高气爽的,如何就晕了?”
宋之拂摇头,双眉微凝,摇头道:“许是站久了,不碍事。这两日不知为何,时常觉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偶尔还觉恶心犯困。”
柳儿道:“不如请大夫来瞧瞧吧,眼下王爷不在,姑娘不必怕王爷知晓。”
她遂点头,回府便请了先前慕容檀替她寻的大夫入府看诊。
大夫诊脉时未发一言,先是细细查了她的面色,又问了些琐碎之事,最后问:“王妃近日月信可准?”
宋之拂一愣,细细回想,这才发现九月月信已迟十日有余,至今未至。
大夫抚须笑道:“这便是了,王妃喜脉,已有身孕一月有余。寻常女子有孕,近三月时才有如此症状,因王妃原便有体虚之症,这才会有此等症状,好生调养便可。”
此话一出,屋内数人皆愣住,随即便欣喜若狂。
尤其孙嬷嬷,百感交集,握着宋之拂的手,满眼是泪道:“姑娘,我的心肝哟,可算是盼来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哟!”
宋之拂亦是欣喜不已,恍坠梦中,冲孙嬷嬷笑道:“嬷嬷,我——我可算是盼来了……”
她过去盼着这喜讯盼了近一年,却屡屡失望,直至近日查出根源,方稍松了口气,可想起前世三年未孕,仍是十分不安,直至今日,心中大石才放下。
柳儿已照孙嬷嬷的吩咐,赶紧引大夫至外间,一面开安胎的方子,一面交代如何照料。
宋之拂一手抚着平坦而毫无动静的小腹,只觉十分奇异。她这腹中,此刻正孕育着融了他二人骨血的小生命,再过大半年,便要出世。
只可惜,她未有机会当面同他说。他与她一样,也盼了那样久。
孙嬷嬷此刻越发将她当一块宝贝疙瘩似的,小心翼翼扶着,一面抚着她鬓边,一面柔声道:“我的姑娘,如今终是熬出头了。先时我只当王爷非良配,甚是担忧。日子久了,王爷待你的好我皆看在眼里,是个可托付之人。今日你有孕,来日只盼能生个儿子,替王爷传宗接代,身为女子这辈子,便圆满了。”
宋之拂倚在她胳膊边,好容易平复心绪,遂令柳儿铺纸研墨,欲亲书信与他。
可提笔许久,心仍恍惚,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写。
思忖许久,自晌午至傍晚,费了十数张纸,方写下寥寥数字,封入心中,交由仆役快马加鞭送出。
数十里外,燕军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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