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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谢昀一手轻动,解下腰间佩刀, 随意扔去了一边,省得一会儿碍事。
其实嬴晏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堂而皇之占了人家的床。
没等谢昀说话, 嬴晏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准备下床,她没穿袜,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足儿踩在地上,丝丝凉意涌上。
谢昀低头看去,脑海里蓦地浮现一句话: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嬴晏后知后觉地去寻罗袜,而后坐在床边,半曲着的腿弯在床沿,足尖微微垂着向下,如纤纤玉笋一般。
没等穿上,她便被谢昀拦腰抱到了怀里。
谢昀一手环腰,一手勾起垂落青丝别在耳后,轻声问:“在等我么?”
“……”
如情人缱绻般的低语,愣是绕出了一抹诡异感,这厮不会在父皇那儿受刺激了吧?
嬴晏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说不是的,直到瞥间他那双不似昔日凉薄幽黑的眸子,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谢昀生了一双惑人的眼眸,此时看去,仿佛连着眉骨的细疤都仿佛添了几抹情愫在里面。
嬴晏抿了下唇,而后展颜一笑,识趣儿地环过他脖颈,温声道:“自然是在等二爷。”
她也没坐在他怀里有什么不妥,连同床共枕那般亲密的事都发生了,清白二字于两人之间便是个笑话。
谢昀“唔”了一声,这句话在他耳中,无异于一种暗示。
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子,谢昀勾了勾唇角,冰凉指尖开始不安分地下滑,轻挑开了衣领,便要往里探去。
嬴晏呼吸一窒,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会如此发展。
她眼疾手快拽下他的手,明知故问:“二爷这是要作甚?”她就不信这厮能无耻到直言出口。
谢昀无声一笑,神情坦然:“帮你按按穴。”
嬴晏一怔,等反应过来在心里暗骂眼前这厮果然无耻至极,当真不知礼义廉耻四字为何物啊。
“哪里敢劳烦二爷。”嬴晏面上笑得温存,说话间,她一只手开始如谢昀那般往他胸口探去,潋滟眼底闪过狡黠恶意,“不如我帮二爷按按穴。”
胸前肉软,轻轻撞一下便很疼,更别提拧一下了,这一认知嬴晏深有体会。
虽然男女身子有异,但嬴晏以为,约莫胸前都是一样软和的,却不想探入他胸前后,碰上了一块硬朗的皮肉。
别说捏了,按下去都费劲儿。
嬴晏:“……”大该他修习了古怪的锻体之术吧。
感受着作祟的柔软小手,谢昀轻哂。
他也没制止,只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她:“晏晏还要摸多久?”
那揶揄的神情仿佛她是登徒子一样,嬴晏脸红耳臊,倏地一下松了手,而后猛地推开人跳下了床,连鞋也没穿,“噔噔噔”几步,便离谢昀远远的。
这个距离,总算让她稍感安全。
嬴晏伸指,理了理被扯开的衣领,在抬首时,已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笑意吟吟道:“外边天色已暗,想必二爷也饿了吧?不若我们传膳吧。”
“也成,”谢昀应下,一副慵懒模样慢条斯理道:“吃完好有力气。”
他语气轻而凉,配上那样一双惑人眼眸,像极了要吃人的精怪。
嬴晏登时警惕,这厮还想作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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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36节
用晚膳的时候嬴晏觑他好几眼,昏黄烛光下男人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等撤了晚膳,谢昀不知从哪里拎出了一本书,丢给她。
“先看。”
嬴晏狐疑看他一眼,往日不是读书么?她一边想着,一边素指轻动,翻开了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一女子,手持一短刀,正在盈盈起舞。
不似寻常舞蹈,颇有武风。
嬴晏不解:“这是……”
谢昀瞥她一眼,解了疑惑:“你身子太弱了,以后照着这本书练。”
嬴晏抿了下唇,谢昀说得没错,她的确身子太弱了,可是……她低头看了一眼书上所绘女子起舞之姿,心头犯愁,这也太难了吧?
难不成还要她自学成才么?
她可不是练武奇才。
谢昀敲敲指尖,淡声道:“我可教你。”
嬴晏震惊抬眼,脱口而出道:“你会这书中女子所舞?”
谢昀勾起唇角轻蔑一笑,懒洋洋道:“自然。”
谢昀说的倒不是假话,武道相通,他自幼习武,又于此一道颇有天赋,在把书给嬴晏之前,他已经过了一遍,自然是会的。
嬴晏轻咬唇,她一时想不到,谢昀剑舞是何模样。
“二爷要先舞一遍?”嬴晏声音轻软,有点期待。
谢昀看透她心中所想,轻睨她:“自己悟。”他顿了顿,又道:“若有不懂之处,我可指点一二。”
“……”
果然是她妄想了。
先皇后苏氏闺阁时素有雅名,不过她教嬴晏的东西,多为文雅的诗词歌赋与史记正传,朝政谋划也涉及,异国古文也涉及。剑舞一类的东西倒是不曾接触过。
好在嬴晏生性聪慧,没几日便摸到了门道。
除此之外,谢昀还给她安排其他课程。
诸如骑马蹴鞠投壶一类,循序渐进,多为强身健体。
大半个月下来,嬴晏气色好了许多。
五月初的时候,嬴晏又去了一次城南医馆,老大夫抚着胡须笑容满面,效果不错。
不多时,老大夫调整了药方的剂量,说是喝上一月,再来重新诊脉。
嬴晏见此,原本悬着的心也落地。
看来这乌芝草戒断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分。
……
五月十五那天,探友宴。
燕京城一年到头又不少宴会,当属探友宴最为轻松热闹。
未及冠的世家门阀子弟皆未嫁人的贵女们皆会出席,射箭跑马击鞠,一展儿郎风采与女儿风姿。
除此之外,不外乎便是结上三两好友,再定下一段好姻缘。
探友宴地点往年都设在燕郊的马场,今年也不例外,马场连着平云山一带,若是嫌宴会无趣,还可上山踏青,幽林小路,静谧雅致。
探友宴前一晚。
昭台宫。
嬴晏正在挑选衣衫,她往年是不出席探友宴的,一是因为她不会跑马击鞠,二是因为怕被人瞧出身份。
这大半个月跟在谢昀身边学,低调压抑了这么些年,她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月白优雅,赤红明艳,嬴晏在划过一件雾青色衣衫时,蓦地一顿。
青,生也,象物生时色也。
谢昀平日里多穿黑色,气势摄人,只有穿青、白那样颜色衣衫时,方能压下眼角眉梢的几分戾气,瞧出清俊之意来。
嬴晏扬唇一笑,就这件了。
她刚要转身同素秋说话,一道影子突然盖了下来,视线顿时昏暗。
嬴晏下意识地抄起桌上细颈白瓷釉彩花瓶朝人砸去,却被轻而易举地攫住了纤细手腕。
花瓶哐当一声落地,砸了个粉碎。
谢昀将人拽到怀里,另只手压着后腰,将人抵在怀里,一双幽黑眼眸似笑非笑:“怎么,一日不见便不认得了么?”
嬴晏也没挣,而是顺势往人怀里一靠,寻了个舒服姿势,笑问:“二爷怎么来了?”
稍显昏暗的光影里,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眸水光潋滟,又是这样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夜里勾人的小妖精,偏生神色懵懂而不自知。
谢昀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脸蛋,“不想我来?”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愣是叫嬴晏听出了质问的意味,她忽然觉得这对话甚是耳熟,前两日她给谢昀读的话本里,那偷情的小妾就是这般同少爷说话的。
嬴晏默了半响。
谢昀睨她一眼,仿佛窥探了心思,忍不住低声笑了下。
等视线划过摆在一旁的衣衫是,他“唔”了一声,问:“明日要去探友宴?”
嬴晏回神,点了点头,“嗯,这些日子承蒙二爷悉心教导,想去探友宴试一试,若是拔得头筹,也不负二爷名望。”
红唇翕动间,句句都在夸谢昀。
这张小嘴,总能讨他欢心。
谢昀轻嗤一声,“花言巧语。”
说着,他手指探上了她脸蛋,这些日子小姑娘被养胖了不少,原本消瘦的脸颊总算有了几两肉,处处透露着莹润可口。
谢昀捏了捏,而后指腹又压上了她柔软唇瓣,描绘拨弄。
男人眸色幽幽,只可惜嬴晏没瞧见,她一般都会避开他眼睛。
他指腹很凉,带着粗粝的摩挲感,嬴晏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谢昀好像一直对着她总有数不尽的小动作,捏捏握握,不过嬴晏很快便释然,没再细想,只觉得有点像把珍藏的东西时常拿出来摸一摸一样。
许是因为这些时日谢昀对她的放纵,嬴晏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
小姑娘眨巴了下眼睫,心里思忖,若是狠狠咬上一口这作祟的手指,应当无妨?
谢昀挑了眉尖:“想咬?”
“……”果然是能看穿人心思的精怪。
嬴晏拽下他手,温软一笑:“岂会。”说罢,她从谢昀怀中钻了出来,拉着人走到一旁椅子坐下,倒了一杯加了薄荷叶的凉茶。
谢昀接过,十分给面子地抿了一口,沁雅清凉的茶水入口,他意外扬了下眉,心底也不禁微微压抑,她竟然把他喜好的分量拿捏的这般好?
如此想着,谢昀唇角勾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嬴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多在肃国公府用膳的缘故,她竟然也喜欢上了薄荷香,便忍不住在昭台宫的茶里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些许薄荷。
谢昀懒洋洋撑着下巴看她,毫不掩饰目光。
她的模样,无论何时都是赏心悦目的,看了便心里欢喜。
嬴晏感觉凉飕飕的,仿佛被什么野兽盯上。
一抬眼,便瞧见谢昀一张俊脸近在咫尺。
嬴晏吓了一跳,小小往后仰了一下,就是这个小动作,眼前男人气势忽地一变,眸子危险的半眯。
“为何躲我?”
“没有。” 嬴晏死不承认。
她抿了口茶,故作自然,而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明日探友宴,二爷可要前去?”
谢昀面色稍霁,淡“嗯”了一声:“既然晏晏想我去,那便去吧。”
她什么时候想他去了!?
嬴晏无语凝噎。
等等,难不成他本来不想去的?嬴晏茫然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谢昀二十又二,已及冠两年,早就过了参加探友宴的年纪。
况且这位爷若是前去,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嬴晏笑笑,温声软语:“二爷说笑了,方才是嬴晏口误,忘了二爷已经不是去探友宴的年纪。”言外之意,便是您老别去了吧,让大家敞开心玩儿不好么?
却不想谢昀脸色又难看了。
背映着晃晃烛火,一副要吃人的冷漠阴戾模样。
嬴晏怔然,他又怎么了?
下一刻,她便听谢昀凉声问道:“是嫌我老么?”
“……”
嬴晏懵了一瞬,下意识地答道:“二爷年轻俊美,哪里老了?”
谢昀由阴转晴,气势骤敛,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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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其实谢昀并不觉得两人年纪相差许多, 六岁而已, 虽比不得那些青梅竹马自幼便订亲之人,但男俊女美, 两世情缘,不也是天作之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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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37节
谢昀视线落在手中清亮的茶汤, 眸色幽幽。
“二爷真要前去?”
听见人似是不情愿的声音,谢昀偏过头, 瞥她一眼:“不行么?”
嬴晏默了半响, 自然是不合适的,不仅是年龄不合适,身份也不合适, 堂堂神鸾卫指挥使往那一站, 好好一个探友宴算是毁了。
不过这位爷估计也不是听劝的主,嬴晏心里颇觉意外,谢昀不像是会对这种宴会感兴趣的人,她盯着他眉眼若有所思,没一会儿功夫,心底便明悟了。
别看如今谢昀风头无两,行事张扬,但少年时低调,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大熙与邑国交战之前, 他几乎从未出现过人前。
细说起来,应当也是第一次去探友宴。
如此相通,嬴晏手托香腮, 笑意吟吟:“二爷若是想去,自然是行的。”说着,她从他容貌上打量:“不过这身份还是变一变为好。”
谢昀不置可否。
他抬腕抿了一口茶,算是应下。
*
彼时,山海关衙门。
陈文遇刚刚拼凑好了一封密信,阴书三发而一知,东厂机密六发而一知,且信头篆刻的顺序密文,有二十七种之多,很是复杂。
任谁也想不到,如此机密的手段,有朝一日,会被用来传递十四殿下鸡毛蒜皮似的日常。诸如今日几时出宫,几时回宫,又去了哪儿。
陈文遇快速地读阅着,神色愈发冷然,捏着信纸的指节逐渐收紧,泛出青白之色。
晏晏昨夜又在肃国公府夜宿未归。
他不在燕京这段时日,她竟有一多半的时间宿在肃国公府。
烛火虚晃下,陈文遇俊秀的脸蛋铁青,仿佛绕上了一层嫩得可以掐出水的绿意。
谢昀这个居心叵测的混账东西!
难怪要向陛下提议他为监军。
怕是想趁此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抱得美人归么?
陈文遇冷笑一声,与嬴晏相识这些年,他自是了解她性情,只觉得谢昀打错了如意算盘,不以为然,嬴晏岂是那般容易被打动的?
如此想着,陈文遇展开第二张纸,继续读阅,蓦地瞳孔一缩。
每当嬴晏入肃国公府,便有女子出府,已去城南医馆问诊过三次。
谢昀在嬴晏身边留了两个暗卫,故而东厂探子接近她变得十分困难,传到陈文遇手中的消息,不过是她每日里的大概去向。
饶是如此,也足够推断出许多东西。
若他猜的没错,那女子应当是嬴晏。
陈文遇心中登时一慌。
萦绕在他心头多日的不安终于有了源头,原来紫宸殿前那一日,嬴晏是在试探他。
陈文遇眼帘微垂,薄唇紧抿,一时间情绪复杂,她那般心思玲珑,定然察觉自己隐瞒她了,难怪在昭台宫那夜会同他说那样的话。
他坐在椅上,身子虚虚靠着,手指搭在椅子边,压下心底不妙的预感,只是紧紧握住扶手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慌,那里的木头已经被捏得微微凹陷。
要回去么?
山海关离燕京七百里地,快马加鞭一日便能回。
陈文遇神情似是犹豫。
于他而言,瞒过沈嵩消失两三天并非难事。
……
外头明月高悬,已至夤夜,屋内烛火璁珑晃晃,一点一点逐渐变得黯淡,半明半昧的光影中,男子清俊的容貌愈发阴谲。
*
五月十五。
嬴晏与谢昀同去探友宴,好在这位爷易了一番容貌又换了衣衫,若非十分熟稔之人,应当无法察觉他的身份。
俩人一到,便与嬴宽迎面相逢。
嬴宽瞧见熟悉面容,神色诧异,他大步走过来:“你不是说不来?”
嬴晏摸摸鼻尖,“突然改变注意了。”
嬴宽没在意,脸上笑得灿烂,伸手便要拉她往里面走,忽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位身量高挑的白衫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
嬴宽在燕京也算广交好友,往日没有见过这样一位人,看这周身气度,贵气不凡,不知是哪个府里的公子。
“这位公子是?”嬴宽问。
嬴晏胡扯:“来燕京走商的外地人,姓苏,来见见燕京风俗。”
嬴宽“哦哦”了一声,也没怀疑,他外家便是商人,因而也没端皇子架子,反而还有几分亲切,他朗声笑道:“原来是苏公子。”
谢昀看着眼前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诡异光色,但面上只勾唇笑笑:“十殿下。”
嬴宽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这人……好奇怪啊。
打了招呼,便算是相识了,三人一道往里面走去。
虽已过了夏至,但天气尚未不热,阳光也不烈,天空云朵时有蔽日,微风卷着初夏的躁意拂面而来。
这边布置的妥当,树上已经挂满红绸,又有红漆栏杆将马场分为几个部分,人流往来如织,举目望去,不是春风得意的少年郎,便是云英未嫁的少女。
三人一路走过一路玩。
冷清多年,乍然如此热闹,嬴晏眉眼弯笑,白皙的小脸因为兴奋而透出点点红晕。这些日子她脸蛋莹润不少,愈发盈盈女儿态。
谢昀偏过脸颊看她,没错过神色。
一位衣着富贵的公子调侃:“这是哪家的姑娘,扮作男儿家出来玩儿了?”说话间,他眼神在嬴晏身上流连,眼底神色惊艳。
有人附和,温雅一笑:“不知姑娘芳名?”
谢昀冷笑一声,稍稍往前,便挡了嬴晏身姿,抬着一双幽黑眸子凉飕飕睨过俩人。
即便易了容貌,眼睛却是变不了的,这样一双阴戾骇人的眸子,这些金尊玉贵的公子哥们哪里受的住,顿时神情一慌,慌张收回视线。
莫非是这位姑娘兄长?
两位公子对视一眼,心里如是想。
嬴宽闻声转过身,斥责:“这是我十四弟!”
先前调侃的公子:“……”
原来这位才是兄长。
十四皇子男生女相在燕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诸人未曾想到她容貌如此女儿态,有人不甘心地从她颈间喉结和平坦胸膛划过,微微失望。
探友宴轻松,大家玩个热闹,不会因这种三两小事闹矛盾,先前说话那位公子当即抱拳致歉,谦逊有礼:“方才是在下无礼,还请殿下勿怪。”
嬴晏没在意,她容貌的确女气,这两位公子认错也不奇怪,于是甚是大度地弯眸笑道:“无妨。”
她生得漂亮,一双桃花眼勾人,如此潋滟一笑,即便知道眼前人是位男子,不少纯情不经事的少年仍然一瞬失神,忍不住多看一眼。
谢昀嘴角微微下垂,嬴晏似乎一直是这样,对谁都能弯出三分笑颜。
一个小插曲并未影响诸人心情,三人继续往里走。
嬴宽交友甚广,多一半的人都相识,跟在他的身边的嬴晏也不好不说话。
秀美少年眉眼弯弯,脾气好极,温声软语同诸位打招呼。
谢昀却是眉眼愈沉,只觉得这笑容分外刺眼,宽大衣袖遮挡下,他神情不耐,直接扯过她的手,直叫嬴晏心头一惊,慌忙偏头看他。
这厮做什么?
然而不等细想,下一刻嬴晏便觉被谢昀揽住腰身,耳边风儿簌簌过。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一直注意着嬴晏去向的郑季然眼中。
自闻喜宴一别,心中念念不忘十四皇子已久。
惊鸿一瞥,便胜却人间无数。
郑季然睁大眼,神情震惊,继而眼底闪过不尽喜欢,原来十四殿下也好龙阳吗?
如此一来,他心中顾及退去。
方才那白衫男子不过商户子,哪里比得上他身份尊贵?一瞬间的功夫,郑季然心中已闪过无数讨好嬴晏的法子。
……
前方有人跑马射箭,嬴宽看得眼神一亮,转身欲招呼十四弟与苏公子一同前去骑马,却发现俩人不见了。
“……”
人呢?嬴宽怔然了好一会儿。
谢昀与嬴晏在树上。
这边靠近平云山,山脚有不少高大树木,谢昀轻功甚好,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带人远离了热闹,坐在一根略粗的枝桠上,繁茂绿叶将两人身形挡了七七八八。
嬴晏低头看着下方土地,只觉一阵儿天旋地转,吓了一跳,忙收回视线,看向身旁人,疑惑不解:“二爷,来树上做什么?”
谢昀敛了神色,斜靠着树干,淡声说:“下面聒噪,上来静静。”
想起上善院那般安静,谢昀似乎的确喜静,嬴晏心生理解,十分识趣地闭了嘴。
有谢昀在身边,嬴晏倒也不担心掉下去,索性偏了头,赏起风景来。
坐在高树上,视野开阔,她伸手拨开树叶,可以将整片马场收揽与视线之内,此时马场内马儿恣意奔跑,马上人衣衫翩跹,仿佛盛世欢歌。
见人不言,谢昀烦躁愈甚。
她在他面前似乎总是这般进退得当,即便偶尔伸出尖利爪子挠一挠,也拿捏着分寸。
谢昀不喜欢。
他伸手,捏着人下巴转了过来,轻声喊:“晏晏。”
嬴晏愣了一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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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38节
谢昀盯着她眼睛看了半响,眼角眉梢的情绪复杂极了,却不知如何说起,只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将人压在怀里,缠绵撕咬,似是要诉尽半生不甘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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