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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刚出巷口,她便被神鸾侍卫层层叠叠围起来了。
与一众佩刀冷面的神鸾卫相比,嬴晏手无寸铁,便显得格外孤零单薄了。
她手里握着螺钿木盒,有些不知所措。
领首的那名神鸾卫嬴晏不认得,可他却认得嬴晏,确认眼前是嬴晏无误后, 他扭头对一旁人吩咐:“去通知指挥使大人,说十四殿下已经找到了。”
……
前去通知的人很快,没一会儿功夫, 有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本围着她的神鸾卫往两边退去,空出一条路来。
一位黑色锦衣的男人吁的一声勒绳停马,而后翻身而下,衣袂翩跹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谢昀生得一副好容貌,却天生无情,此时冷面死寂,仿佛从地狱而来。
嬴晏呼吸一窒,底气稍虚,小声喊:“二爷……”
瞧见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谢昀紧绷的神情总算缓了缓,他大步上前,伸手一勾,便将人按在了怀里。
“晏晏。”
谢昀低喊了一声,原本清悦的嗓音微哑。
若是平日,嬴晏定然能马上察觉他语气异样,只是此时却无暇顾及。
配在谢昀腰间的刀柄因为方才那一抱,狠狠撞上了她腹部,刀柄隔着薄薄的衣衫压在软肉上,又疼又凉。
嬴晏细眉紧蹙,忍不住嘤咛,伸手使劲推他。
却不想这样一推,谢昀不仅纹丝不动,锢着她的力气反而愈发重了起来,微凉的手掌压在她单薄的肩胛骨,仿佛要将她压进身体里一般。
他又喊了一句:“晏晏。”
这一次,嬴晏终于听清了,在他单薄微颤的两个字里琢磨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她眼眸微闪,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温声轻道:“二爷,我没事。”
话音落下,紧紧锢着她的手臂总算松了些许。
嬴晏声音小小:“二爷,能不能先松一下,你的刀压得我好疼。”
谢昀终于松手。
他低头看去,小姑娘眼眶里有泪水盈盈,谢昀后知后觉,解下腰间佩刀丢给一旁从阳,骨节修长的手指按上她腰轻柔,温声问:“还疼?”
一旁的神鸾侍卫哪敢看,十分整齐划一的低头,盯着眼前三分地,仿佛没瞧见不远处的两人一般。
嬴晏面色霎时绯红:“不、不疼了。”一边说一边拉下谢昀的手。
谢昀也没在意她动作抗拒,周围人多,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搂着人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一路上,他手掌搭在她腹部,不忘轻捏缓揉。
……
上善院。
面前的小桌上摆着螺钿戗金木盒,此时木盒打开,露出一串白紫色的砗磲珠。
“去城隍庙了?”谢昀语气似是如常。
“嗯……”
屋内烛火恍恍,谢昀胳膊松松地半支在软榻上,慵懒贵气如昔,气势内敛平和,却处处透露着风雨欲来之感。
嬴晏局促不安地站在旁边,心里暗道:方才的温柔果然是假象,这厮果然要开始秋后算账了。
谢昀手里握着细腻白瓷杯,悠哉品茗,又问:“一个人去的?”
嬴晏沉默。
长衣巷距离城隍庙有不远距离,以她的行路的快慢,三刻钟的时间别说来回了,能七拐八拐走到那里,就算不满了。
况且陵山被敲晕在地,岂是她能做到的?
谢昀这是在明知故问。
嬴晏不知如何回答,陈文遇这次是偷偷回燕京的,两人本就不睦,断不能让谢昀知道,否则他一道折子禀上了父皇,陈文遇有性命之忧。
谢昀眼底冷光浮动:“怎么不说话?嗯?”
嬴晏眼帘微垂,声音简洁:“不是。”不是一个人去的城隍庙,
嬴晏心里隐约觉得,她若是撒谎胡扯,定然会酿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何况话说得愈多,便漏洞百出。
说完这两个字,她便唇瓣紧抿,如闭口蚌珠一般,再不言一字了。
“平日不是一张小嘴惯会花言巧语么。”谢昀淡声嗤笑,深长睫羽在眼睑投下凉薄如刀的弧度,语气凉凉上挑,“今日是怎么了,嗯?”
幽幽气势压迫下,嬴晏的唇角终于翕辟了。
她捏着袖口,乖巧认错:“今日让二爷担忧,是我不对。”
谢昀“嗯”了一声,垂眸盯着瓷杯,清亮的茶水中倒映着一双诡谲的眼眸。
“继续。”谢昀淡声。
继续什么?嬴晏紧张地捏了捏指尖。
因为位置的缘故,谢昀在对面雪白墙壁上投下一道幽暗的黑影,黑影垂下时,正好笼着嬴晏的身姿,如巨兽一般,仿佛要将她吞噬。
嬴晏心中不安愈甚,她面上挤了一抹微笑,意图蒙混过关:“今日将我带去城隍庙的乃是故人,事发突然,没能及时告知二爷,让二爷担忧一场,是我没考虑周全。”
谢昀轻声笑了,在寂寂夜色中分外诡异,直叫人头皮发麻。
“故人?”
谢昀微微往前探了身子,将那串砗磲珠勾在了指骨上,唇角勾了抹讽刺弧度,“故人赠的手串,倒是精巧别致。”
说话间,他抚摸着砗磲珠微微摩挲,似是品鉴一般,不想下一刻,指腹便骤然用力,砗磲珠碎成齑粉,余下二十几颗珠子劈里啪啦砸落在地。
明明是清脆悦耳的声音,却恍若尖锐刀剑划过,一下一下扎在心上。
嬴晏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捞住碎珠。
指尖刚动了几分,恍然察觉这般动作似是不合时宜,又缩回了袖口。
谢昀望着滚落在地的碎珠,蓦地无声嗤笑。
嬴晏见此,心头又是一慌,忍不住微微懊恼,怎么还忘了这串珠串,故人赠珠,多容易叫人浮想联翩。
“过来。”
嬴晏没犹豫,当即挪步上前,在谢昀身边坐下。
没等坐稳,谢昀手指便捏上了她后颈,轻轻抚过时,带来一阵诡异的冰凉感,像是将她纤细的脖颈捏断一般。
嬴晏抿了下唇角,伸手抱了抱他,避重就轻:“二爷莫要生气了可好?”
谢昀气极反笑,语气夹讽:“我何时生气?”
嬴晏默然,眼前这位爷除了没在脸上写着“我生气了”四个字,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表明着他生气了。
她倒也能理解几分谢昀为何生气,他在这边火急火燎忧心忡忡找她,她却在另一边悠哉与故人叙旧。
嬴晏大着胆子,亲了亲他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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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41节
“我知道二爷担忧我安危,”嬴晏语气温软,带着几分哄诱,“如今我已经平安归来,二爷消消气可好?”
谢昀垂着一双凉薄黑眸,捏着人后颈往前拉了几分,两张面孔近得几乎要贴上,男人语气淡淡:“晏晏,你是觉得本座好哄骗么?”
“……”
嬴晏卷翘的眼睫眨了眨,“不是。”
“二爷,我那位故人身份有异,恕我不能告知,除此之外,嬴晏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哄骗之意。”
谢昀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嬴晏无奈,只好微微偏了头,温软的唇瓣压上他脖颈,轻轻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35章
往日如此亲昵, 谢昀似乎十分喜欢, 凉薄眉眼也会柔和些许,今日却不知怎么了, 周身的气势愈发寒凉。
嬴晏有些不知所措。
稍显压抑的气氛中,谢昀低低笑了一声。
他捏着她后颈的手指渐松, 探入如檀墨发中,轻轻一挑, 束发的簪子便落了, “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一阵天旋地转后,再回神时, 两人已经倒在了榻上。
谢昀居高临下看她。
惊变之快, 淡淡的冷香瞬时涌进胸腔,一道暗影遮住大半光线。
嬴晏来不及思忖,下意识张口轻喊:“二爷。”
轻软的声音带着茫然,在寂静的屋室内涌着无尽撩拨。
谢昀神色却很淡漠。
他伸手探上了她耳垂,轻柔慢捻。
嬴晏脊背瞬时僵直,心尖颤了下。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动作,气氛也暧昧撩人,嬴晏却恍然觉得,谢昀是要把她耳朵扯下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静,“二爷这是做什么?”娇软的嗓音微颤。
“不是晏晏想要么?”谢昀反问, 似笑非笑看她。
说话间,他腾出另一只手,挑开她束胸白绸,压了上去。
嬴晏惊愕,难以置信看他。
她脸蛋绯红,伸手朝他脸颊掴去,却被轻而易举攫住了纤细手腕,反压在头顶。
谢昀声音夹讽:“动作慢了。”
“……”
嬴晏恼羞成怒,趁其不意时猛地提膝,朝人小腹顶去,电光石火间,谢昀长腿覆下,将女子压得死死。
浑身都被压制着,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嬴晏心里堵了一口气,甚是郁结,却也没再挣扎。
谢昀还在扯她耳朵,漠然着声问:“陈文遇如此重要?”
听这语调,嬴晏心底倏地涌上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谢昀声音愈冷,眼底情绪阴霾涌动,“不惜为了他,以身诱我?”
嬴晏:“……”
见人不言,谢昀捏她耳珠微微用力,不知轻重。
“说话。”
“不是如此,二爷误会了。”
“误会?”
嬴晏眼帘垂下,轻声道:“二爷,你靠近一点,我解释给你听。”
谢昀倒是配合,微微俯了脸颊,便离她近了些。
嬴晏脖颈微仰,红唇凑近他耳边,两人影子投映在墙上,仿若交颈鸳鸯一般。
“二爷。”她轻喊了一声。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一阵儿酥酥麻麻,勾的人心尖痒痒。
谢昀扯她耳朵的动作一顿。
嬴晏继续说:“二爷既然已经知晓城隍庙的人是谁,那我再顾左而言它,倒显得欲盖弥彰了,初遇那日,我与二爷说过,陈公公在调任司礼监之前,曾在昭台宫当值数年,与我有交情。”
闻言,谢昀神色愈加难看,手上微微用力捏住耳垂,嬴晏吃痛轻呼。
“你轻点!”
谢昀冷笑一声。
嬴晏装作没听见,自顾自解释:“陈公公此次回京,并非东厂有阴谋诡计,二爷安心便是。至于吃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二爷大可不必。”
吃醋?
骤然听见这两字,谢昀的俊脸都要扭曲了,不想身下女子不知死活继续道:“我与陈公公并无私情,二爷莫要胡思乱想,胡吃飞醋。”
谢昀气极反笑,又要扯她耳朵,这一次嬴晏反应倒是极快,先一步叼住了他耳朵。
她含糊不清道:“二爷,你若再扯我耳朵,我就不口下留情了。”
说完,不忘抬着尖锐牙齿磨咬。
谢昀浑身僵硬。
两人离得很近,侧颈相交,嬴晏的身子都快被压麻了,哪里注意的到谢昀情绪,连他身子异样的变化都没察觉。
她继续声音含糊威胁:“二爷,可以松手起身了吧?”
话音落下,谢昀总算松开了钳制。
感受到压在身上沉甸甸的感觉散去,嬴晏松了一口气,揉着手腕坐了起来,又忍不住去摸摸耳朵。
手指摸上去时,一片滚烫热意,嬴晏有点气恼。
方才这厮是这真的下了重手,把她的耳朵当成了珠子在揉捏,估计已经红一片了。
嬴晏抬着微嗔的眼眸去瞪他,却见谢昀轻挥衣袖,走了。
嬴晏怔然:“你去哪儿?”
谢昀脚步一顿,难得解释,声音意外地染上了哑意:“耽搁的公务还没办。”
听他这么一说,嬴晏又有点愧疚,她起身跟上,语调温软夸道:“夜已深了,二爷还要办公务,有臣工如此,真乃我大熙朝野之幸事,不若我给二爷磨墨可好?”
谢昀没搭话,他步伐未停,眨眼的功夫便走了出去,挥袖间,两扇门“哐当”一声关上,嬴晏被关在了屋里。
望着两扇紧闭的门,嬴晏默了半响。
既然谢昀不愿,她自然不会跟上,公务枯燥无味,她也不甚感兴趣。
方才那么一番折腾,束胸的白绸松松垮垮挂在胸前,嬴晏低头往下看,叹气一声,解开了衣衫,伸手将白绸扯了出来。
屋内烛火很暗,雕花木窗上投下了女子秾纤曼妙的身影。
连日来宿在肃国公府,嬴晏已然习惯,她换了一身秋香色的绸缎亵衣,躺在床上。
素秋不在身边,都是谢昀为她按跷。
如今谢昀在书房处理公务,嬴晏睡不着。
约莫亥时与子时交界的时候,谢昀回来了,嬴晏听见声音,偏头看去。
谢昀已经脱下了那身黑色衣衫,身上穿着一件白绸亵衣,如缎的墨发垂落的肩头,他面容埋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愈发俊美。
等走近了,嬴晏才发现,他的发梢似乎带着几分水意。
这是刚沐浴回来?
嬴晏收回视线,温软一笑:“二爷忙完了?”
谢昀:“嗯。”
他的嗓音本就轻悦微凉,听在耳朵里时,带着不尽的慵懒散漫之感,似乎到了晚上时,尤为明显,像极了一只吃饱餍足的大猫。
*
傍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嬴晏窝在谢昀怀里,由他按跷。
“二爷……”嬴晏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把安平侯府的人放了吧。”
谢昀淡声:“不行。”
神鸾卫所捉之人,从无轻放一言。
嬴晏轻咬唇瓣,她微微偏过头,抬了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看他:“郑季然一人之失而已,安平侯府其他人,是无辜的。”
“有子为非作歹,便是安平侯府之失。”谢昀声音淡漠。
嬴晏摇头,扯了扯他衣袖:“二爷,只需教训一个郑季然,想来安平侯便知晓是何意了,以后也会小心行事,不敢再放纵儿女。”
偌大侯府,是几百人的生死荣辱。
谢昀深深看她一眼,没再搭话,压在她额角的手指微动,便将人脑袋转了回去。
嬴晏以为他是不愿放,心里着急,朱唇微启,还要再说什么,耳侧便传来谢昀轻凉的声音,“明天放。”
“二爷宽宏大量。”嬴晏软声夸。
与此同时,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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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42节
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灯,落在床尾处,灯油燃了多半,光线稍显昏暗。
床幔垂下,挡了两人身姿,只留一道虚虚的影儿。
容貌娇美的女子躺靠在他怀里,神情踌躇,又道:“二爷,陈公……”
谢昀压在她额角的手指微紧,凉飕飕打断,“嗯?”
一个微微上挑的音,愣是让嬴晏听出了凉凉杀意。
嬴晏默了半响,识趣儿不再提。
几个时辰已经过去,并无陈文遇被捉捕的消息传来,皇宫那边似乎也无动静,他应当已经安然无恙离开燕京了吧?
谢昀神色稍霁,忽然问:“晏晏不是说要送我鱼儿佩么?”
鱼儿佩?
嬴晏蓦地一僵,手指攥上了衣袖,微微捏紧,她故作平静:“那只鱼儿佩是郑季然用过的东西,哪能送给二爷,我明日寻个更贵重的送给二爷。”
谢昀轻声笑:“无妨。”
“……”果然不该拿这位爷当借口。
瞧人不情不愿的模样,谢昀眸色微动,闪过危险神色,一串砗磲珠还不够是么?
嬴晏也没犹豫太久,便扯下埋在胸口的鱼儿佩,递给谢昀。
这块鱼儿佩一看便是老物,想来他也瞧不上,而且她也不担心被谢昀认出来这是三哥的东西。谢昀少年时甚少出现在人前,应当与三哥无甚交情才对。
夜色幽幽中,鱼儿佩愈发莹润,里面赤红絮状纹路仿佛血液流动一般。
原来是嬴柏的东西么?
谢昀指腹压在鱼儿佩一角,微微摩挲,若有所思。
瞧见他对鱼儿佩似乎兴趣很浓,嬴晏呼吸微紧,这位爷不会看上了吧?
“二爷,这鱼儿佩旧了,不配你身份。”
谢昀睨她,无声轻嗤,而后微微抬手,把鱼儿佩挂在了床角一块雕花上。
乍一看去,鱼儿轻摇,相映成趣。
嬴晏不明所以,伸手想要拽下,却被谢昀拦了动作。
谢昀淡声提醒道:“此物不是戴在胸前的。”
被人如此指出,嬴晏有点尴尬,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知道。”
谢昀瞥她一眼:“知道便好。”
这块鱼儿佩不知转手了多了个人,怎么能贴在她胸口。
谢昀伸手,把人重新拽回怀里,却不是后背贴胸膛,两人面对面,目光相撞。
想起先前被人死死禁锢的感觉,嬴晏神色慌张了几许,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谢昀看透她所想,扯了下唇角轻声笑,指尖缓缓拂过她眉眼,意有所指道:“我也不想。”
“……”倒是她想入非非了。
瞧着眼前人眉眼神色,嬴晏闪了闪眼眸,她觉得谢昀仿佛是有话要同她讲一般,莫非是看出鱼儿佩的来由了?
谢昀点她眉心,嗓音缓缓而出:“送一个香囊就好。”
嬴晏茫然地眨了眨眼。
半响,她恍然大悟,原来谢昀还记着她说要送他鱼儿佩。
嬴晏有些意外谢昀想要香囊,这等雅致的物件,配在神鸾卫指挥使身上,着实奇怪。
她心里一瞬间便过了无数种想法,谢昀身份贵重,是送玉的好还是送金的好?又或是镶嵌各色宝石的?
瞧人思忖的神情,谢昀垂了垂眼睫,握着她白皙细滑的下巴轻捏。
“要晏晏亲手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更新时间。
如果晚九点没更新的话,会在稍晚一点更新。
可以第二天起来看~
(毕设要开题了,最近都在晚上码字,然鹅手速太慢qaq)
谢谢大家支持喜欢,么么!!
第36章
嬴晏应下了, 绣一个香囊算得上轻松, 还能省不少银钱。
说来惭愧,她手头的确拮据, 先前能阔绰拿出三千两,已是她一半身家。
第二天一早, 嬴晏去了一趟玄玉阁,查鱼儿佩来路。
当年三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只有母后和她不信,总期盼有朝一日三哥能回来,这么多年过去, 那些奢望早已成了梦幻泡影。
可是嬴晏还是想去查查,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寻不到活人,她便去寻尸骨。
嬴晏没有刻意避开谢昀给她的人,太过东遮西掩,反而更引人注目。
燕京城里的玉器铺子有十几家,玄玉阁店面不大,布置格局中规中矩,但玉源很广。
掌柜的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蓄了一把短胡须,瞧见一位衣着富贵的小公子入内, 笑容满面上前:“公子想要瞧瞧什么玉件?”
“我听好友说,前几日入了一匹老玉。”嬴晏开门见山。
老玉件不如新玉讨人喜,多有裂纹瑕疵, 但胜在玉上有故事,若是被哪朝名人把玩过,不少人会争先恐后买来收藏。
掌柜便是如此认为,他笑道:“公子来得正巧。”说着,他引着人往里走,走到了放置老玉的地方。
那里罗列着不少玉摆件,先入目的是一副和田玉棋子,掌柜将其拿起,滔滔不绝开始介绍:“这副玉棋子传闻是宫里的东西,后来被赐给了前朝一位郡主,公子你瞧这玉质,即便过了百年,仍然温润无暇、纹理细腻呐!”
嬴晏笑笑,附和道:“果真是大有来头。”
她顿了顿,捏起一颗玉棋子把玩,不经意问:“如此多有来头的老玉,可是不好寻啊,不知掌柜从哪寻来的?”
掌柜眉眼自豪,也没见外,笑眯眯解释道:“鄙人有一好友,常年在凉州走商,这批老玉是他在凉州搜罗了数年才积攒下的家当,若不是近日手头紧,也不会忍痛割爱卖给在下。”
凉州么?
这未出乎嬴晏所料,凉州盛产美玉,鱼儿佩到那里辗转一番似乎也合常理,而且当年三哥是在云州落入洪水,云州与凉州不仅有一条大河想同,且地域接壤。
嬴晏温软一笑,夸道:“掌柜好门路。”
……
没费多少隐晦口舌,嬴晏便得知了鱼儿佩来路,离开玄玉阁时,她手里握着一柄青白玉骨扇,手指微微捏紧。
无论是云州还是凉州,都太远了,她势单力薄,即便想查也无从下手。
嬴晏犹豫不决,谢昀能信吗?
*
彼时,宣政殿。
太子嬴启已经昏迷三日不醒,兹事体大,朝野慌张不已。
大臣们汇聚宣政殿,商量对策,此时下首一片喧闹之声。
永安帝神色颓倦,才几日的功夫,他便仿佛老了好几岁一般,隐见老态龙钟之感。
如今几个儿子里面,只有嬴启颇合他心意,纵然对他不是十分满意,也断断没想过要了这个儿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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