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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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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落在谢昀右眉眉骨处的疤痕离眼睛很近, 仿佛情况凶险一些, 便能伤到右眼上。
这道疤痕不甚明显,若是站得远, 不细看的话,瞧不出半点痕迹, 只有面对面相视时,方能看清。
如此细小, 是磕在了薄而利的刀器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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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59节
仔细想之, 嬴晏又觉得不像,若是磕在了利器上,疤痕便不会这般浅淡了。
总归不能是谢昀持着刀刃, 在眉骨处划了一道痕迹吧。嬴晏百思不得其解。
身边的谢昀也没马上搭话, 他落在她后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眸光晦涩不明。
嬴晏的指腹是温软的,抚过他眉头时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撩过。
谢昀轻声笑,伸手拉下她手指,弯折关节处把玩,漫不经心问:“想知道?”
无星无月的晚上,屋子里很暗,嬴晏只隐隐约约瞧见谢昀的面容轮廓,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故而没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回忆之色。
不过嬴晏一向心思玲珑,听人如此问,她便知晓, 谢昀应当不想提疤痕由来。
嬴晏心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与谢昀本就不是什么生死过命的交情,何况这道疤痕虽然细小,可到底落在了容貌上,有道是身体发肤不可毁伤,想来谢昀听人提起,心情不愉。
如此想着,嬴晏心里不禁懊恼,她为何要多此一问。
她不着痕迹地拽出手指,眼神闪躲,浅声道:“随口问的罢了,二爷莫要在意。”
谢昀夜视能力好,将她神色看了个分明,他指腹点她眉心,冷嗤:“口是心非。”
“怎会呢。”
嬴晏莞尔一笑,她偏了偏小脑袋,觑一眼乌漆抹黑的屋室,温声软语催促道:“夜色已深,外边雨都要停了,快睡觉。”
说罢,她便自顾自地合上了眼,也不管谢昀应没应。
谢昀瞥她一眼,这个小东西怕是以为自己问错了话,此时心里正懊悔呢。
前后两辈子,他与嬴晏相识八年,自是知晓她一惯懂得曲意奉承与逢场作戏,更懂得适可而止,遇事拎的极清,从来不生心思窥探别人往事私密。
今夜一问,倒叫他十分意外。
谢昀心情颇好地勾唇笑了下,压着后腰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往上,穿过她柔软青丝凑在耳畔拢了拢,缓缓解释,“不是磕的。”
骤然听见她声音,嬴晏睫毛轻颤,原本阖上的眼帘缓缓睁开。
谢昀眼神倏地悠远,他想了想,“唔……茶杯砸的。”
嬴晏怔了一瞬,漂亮的眼眸睁圆很,快明白了疤痕为何这般细小了,应当是茶杯落地,碎瓷片飞溅,划伤了眉骨处肌肤。
只是谁敢胆大包天拿茶杯砸这位爷?
嬴晏思忖着,小心翼翼问:“我父皇么?”
这并非没由来的揣测,她父皇一向喜欢拿东西砸人,茶杯一物,在父皇手里尤其受宠,他私库里的茶具,十之八-九是不成套的。
谢昀神态夹讽,似笑非笑从嘴里磨出三个字:“你父皇?”
嬴晏:“……”看来不是。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便好,纵然她与父皇没什么父女情分,可若是父皇将谢昀容貌砸伤,她难免心生愧疚。
谢昀垂了眼眸睨她,指腹轻轻揉着白皙耳垂,以一种随意的口吻淡声说:“少时不懂事,惹了娘亲动怒。”
嬴晏懵了一瞬,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惊讶,世人皆知肃国公与其夫人恩爱,谢夫人更是性情温婉柔和,对膝下两子十分宠爱,竟会拿茶杯砸他么?
嬴晏迟疑,“为何拿茶杯砸你?”
谢昀捏着她耳垂的手指也停住,沉默片刻。
嬴晏呼吸一紧,埋在被下的手指捏紧,顿时明白她怕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
一片寂静声中,她犹豫着开口,“我父皇也常拿茶杯砸我。”
说罢,她抬眼觑谢昀神色,只可惜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见。
谢昀失笑,“是么?”
嬴晏真诚点头,“真的,不过他砸的不准,我也会躲。”
只是……
嬴晏心里疑惑,若是母亲动怒,谢昀身为人子,不躲倒说的过去,可他眉骨处的疤痕细小,若是当时仔细抹伤药,应当不会留下疤痕才是。
因为夜色遮挡缘故,嬴晏胆子毫不掩饰地打量,哪知谢昀看得一清二楚。
他扯了扯她耳朵,嗤笑,“以为我和你一样蠢么?嗯?”
嬴晏十分识趣地收起窥探心思,软软一叹,回怼道:“二爷,你这嘴巴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既然这般嫌弃我蠢,还要娶我为妻,那二爷您岂不也是眼睛蠢么?我们半斤八两。”
谢昀眯了眯眼眸,半响,毫不客气地认下,“是呢,不过词儿用德不好,天生一对更恰当。”
嬴晏:“……”棋逢对手,是她输了。
谢昀懒洋洋一笑,话锋一转道:“唔……既然晏晏不想睡觉……”
听他熟悉的语调,嬴晏暗道不好,怕是这位爷再啃下下去,浑身上下得全是青紫痕迹了,她连忙闭眼,打断他未完的话,“二爷,快睡吧。”
一边说着,嬴晏一边顺便伸了手去捂谢昀眼睛。
她的手掌温软,仿佛一块暖玉盖上。
谢昀顺势阖上了眼,“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势渐小,淋淋沥沥的雨声逐渐微弱,直至消失不见,嬴晏最后一丝清明意识消失,陷入梦乡。
谢昀却没睡着,他伸手抱他,下巴搭在她肩颈出,眼底情绪贪恋而珍视。
*
第二天一早,卯时刚过,谢昀就起身离开了。
嬴晏却因为折腾到夤夜才睡,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望着紧闭的房门,云桃心里担忧,不解问道:“素秋姑姑,殿下往日都醒的早,今日这个时辰还未起身,怎么不喊殿下?”
素秋默了默,昨日二爷来时,避开所有人,若非她进屋,也不知晓二爷竟然宿在了殿下房间。
想着昨夜情景,素秋掩下不自然,她轻咳一声,面不改色道:“昨夜雨势大,声音嘈杂,殿下难眠之症复发,今日莫要打搅殿下休息。”
云桃恍然大悟,忙应下:“奴婢知道了。”
自家殿下自她服侍以来,便一直有失眠之症状,一位医师开了一副药放,殿下日日喝着已经两个多月,难眠之症已经调养了七七八八。只要夜间里睡眠浅,一点嘈杂声音便无法入睡。
巳时三刻的时候,嬴晏悠悠转醒。
外边天色已经打亮,明亮的光线打亮屋室,丝毫不见昨夜风雨交加时的阴沉。
嬴晏唤人入内,洗漱好后,立在庭院里练了一会儿剑舞。
灿色阳光斜洒,晒了小半日,青石板上已经瞧不见水迹,仿佛大雨滂沱如梦一般。
彼时,肃国公府。
上善院。
陵石递上了一个的折子本,“二爷,那批玉源一路查下去,所有的线索都在上面了。”
谢昀接过,一目十行的读了起来。
鱼儿佩是玄玉阁掌柜从一位常年在凉州走商的苏姓商贾入手,据那位姓苏的商人所言,这块鱼儿佩是他两年前去豫州时,在当地一处颇有名望的玉器铺子买下。
一路顺着线索往下查,辗转反侧迂回两个州,便到了云州古罗,至此线索断了。
洛阳玉器铺子的掌柜说,大概三四年前,一位年轻人拿着这块鱼儿佩来店铺典当,因为此玉佩质地上好,纹路特别,他还多留意那位年轻人两眼。
约莫二十出头,容貌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腿有些瘸。
谢昀指尖搭在桌上轻叩,若有所思。
三四年前的时候,嬴柏的确刚刚二十出头,只是腿瘸么……
上辈子嬴柏出现在燕京时,身子康健,并无瘸腿痕迹。
或者典当鱼儿佩的另有其人也未可知。
谢昀思忖了一会,薄唇轻启,忽然问:“邑国派来刺客还活着么?”
陵石心里奇怪,往日这些刺客二爷一向不上心,关到暗牢里撬开嘴巴再杀了便是,今日怎么突然问起?
只是身为下属,他自然不会多问,只如实回道:“关在暗牢里,还有一口气在。”
没等陵石迟疑,谢昀按下折子本丢在一角,淡声吩咐:“画一幅他的画像来。”
陵石应“是”,转身离开。
下午时。
北镇抚司。谢昀懒散靠在椅上,此时他面前站着一道身着飞蟒兽纹暗红色衣袍男子,他面容冷峻,神态恭谨,正是从阳。
从阳缓缓展开画卷,入目一张男子脸庞,年纪不大,约莫二三十岁的模样,浓眉大眼,凶神恶煞。
身为跟在谢昀身边多年的人,从阳一下子便明白了谢昀意思,“大人要追捕此人?”
谢昀“嗯”了一声,慢悠悠道:“此人夜闯肃国公夫,意图谋杀本座,如今已离开燕京,不知去向,将画像下发下去,着令各州郡神鸾卫捉捕此人。”
从阳听闻此人刺杀谢大人,顿时神色一凛,严肃应道:“是。”
谢昀又道:“三日后,将捉捕线索指向云州,传令云州刺史,挨家挨户,重新查一遍人口,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子,全部仔细清查,一一画像,拓印一份秘密送到本座手中。”
从阳神色意外,陈家在云州古罗,故而这些年来,大人一向不喜插手云州之事,三月之前,大人忽然派遣一队暗卫,秘密排查户籍,寻找一位二十余岁的男子,如今怎么又查一遍?
从阳疑惑问道:“大人这是……”
谢昀瞥他一眼。
从阳顿时觉得周身凉飕飕,他忙敛了神色,躬身应声退下。
等人走了,谢昀胳膊撑在扶手上,懒懒支着下巴,深长眼睫垂下时,盖住了一片幽幽莫测。
云州户籍他已经排查过一遍,并无与嬴柏相似之人出现,之后又秘密查探了其余各州,皆是如此。
先前他心中怀疑,要么嬴柏被囿困于某一处,无法回来,要么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如今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谢昀如此想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薄荷香凉茶浸入嗓中,一片清凉。
他手指在茶杯上摩挲,脑海里无数线索交织纷杂,条分缕析的理着,忽然脸上神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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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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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两辈子轨迹偏差许多, 嬴启被永安帝砸伤了脑袋, 嬴柏也有可能回不来。
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谢昀眼底掠过几丝沉暗光色。
看来过些时日, 他得亲自去一趟云州。
……
吏部尚书府。
顾家本家在徐州楚河,顾与知的父母未随儿子搬至国都燕京, 而是定居徐州楚河,偌大的顾府里十分安静, 只有顾与知一位主子。
穿过影壁后, 入目一条清澈溪流蜿蜒,走过木质小桥,一座四周环绕翠竹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便是顾与知所居住的春泽楼。
傍晚十分, 夕阳余晖斜洒,穿过高高的翠竹,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谢昀与顾与知对面而坐。
面前石桌上摆了一式盘,还有一堆祈神算命的物什,所谓生死有命数,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命可改,有些命却是不可改。
上辈子嬴晏死在二十六岁,死于陈文遇所下毒酒, 即便这一世能阻止陈文遇,谢昀也难免忧心,有其他意外, 会要了嬴晏性命。
谢昀一向不信天命,可是此时他却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顾与知看着式盘,眉头紧锁,一双薄唇抿得紧,许久不言。
谢昀手指落在腰间配剑剑柄上微微摩挲,“师兄,有话且直言。”
顾与知神色十分郑重,五行八字生来既定,添福增寿不过是在既定的大格局上添添减减,故而有人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人龙游浅水遭虾戏。
而嬴晏的面相与八字,格局至大便是三十岁,
顾与知缓缓说:“我可为十四殿下添寿改命,佑她平安活至三十岁。”
谢昀瞳孔缩了缩,“三十岁?”
顾与知点了点头,“师弟,有些命局,是改不了的。”
谢昀沉默片刻,他不通风水相术,只是在雾枝山学艺十年,也略知一二,师兄所言三十岁,应当是晏晏命格里最长的寿命了。
一时间,院落中只有翠竹摇摆,竹叶摩擦簌簌的声音。
顾与知收了式盘,执起一旁温着的热酒倒了一杯,往谢昀面前推了推,“师弟,生死有命,三十岁虽短,往好了想,你与十四殿下还能相伴十四载,算得上有缘了。”
谢昀握起酒杯,一饮而尽,温酒灌入嗓中,如灼灼烈火一般席卷了胸腔,苦涩无边。
除了嬴晏,他一生无悔无憾,若是不能让她长命百岁,这一世又有何意义?
顾与知唇角翕辟,似乎还想说什么,诸如俩人早点要一个孩子,却在瞧见谢昀眼底幽幽光色时,话音堵在了嗓眼,缓缓收回。
怕是他这个师弟不肯轻易放手。
顾与知眼眸微闪,若要强行逆天改命,并非不行,只是这其中曲折,代价太大,且后患无穷,纵然师弟命格奇异,有千古之福,怕也不能承受。
果不其然,谢昀垂下睫羽,盖住了莫测眼神,他捏着酒杯一角,淡声问:“若是逆天改命呢?”
顾与知震惊不已,眉头拧成川,轻喝一声:“师弟!”
他温润的声音染上严肃,生怕他听不明白,一字一顿清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谢昀嗤笑,不以为然,他神色淡淡:“若我非要强求呢?”
顾与知神色沉了沉。
谢昀微微偏头,捏下肩头一片竹叶,“我曾听闻,可以把一人寿命添给另一人。”
顾与知压下眼底异色,只一副乍然听此奇闻的失笑模样。
“你以为命格之事是儿戏?” 顾与知清嗓,面容无情,“纵然添命,也只能添到三十岁,若再强求,恕我无能为力。”
“三十岁哪够啊……”
谢昀偏凉的声音哑了几分,他捏着竹叶在眼前,目光倏地放远,深长眼睫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话锋一转道:“师兄,少时在师门,我看过师父所著的奇经之书。”
顾与知神色愕然,半响,他叹了口气,“你既然看过,应当知晓逆天改命有何代价。”
谢昀勾唇笑了下,他挑眉问道:“大善大恶,师兄以为我占了哪一个?”
顾与知怔愣。
坊间常言,阎王不收两种人的命,一种福泽深厚的大善之人,一种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之人。
谢昀随口又道:“日后我与她结枝连理为夫妻,因果宿命注定相缠,既然如此,把我的寿命分她一般又如何。”
改人命格,最稳妥的法子是寻另外一人,将两人命格相换。如此一来,无福之人便能有福,有福之人变做无福。只是此举极损阴德,后继亦是十分凶险,且关乎因果。
可亲近之人不一样,如父母与子女、夫与妻,兄弟与姊妹,若是有福之人自愿献出福气,便不会折损受福之人的阴德,亦不会染上因果。
嬴晏母亲与兄长已经不在人世,永安帝一心求长生不老,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寿命分给嬴晏,况且这些年来,永安帝身为帝王,却不勤政爱民,自己的福气也折了七七八八。
如此一来,便只剩她的夫君与子女。
只是谢昀固然性情寡淡凉薄,也万万没无情狠心到要折子女寿命。
况且生子凶险,嬴晏身子孱弱,不宜有孕。
“大熙与邑国交战三年,我身上背了三十万人的性命,手染鲜血,十恶不赦。”谢昀眼底情绪幽幽,他执起酒壶,清亮的酒水在空中洒出一道弧,叮咚砸在酒杯之中,晶莹的酒珠溅落。
他顿了顿,“师兄,没人比我更合适。”
顾与知不置可否,他神色迟疑,没马上应下,“且容我想想。”
谢昀挑唇笑笑,先道了谢:“多谢师兄。”
*
入了且月,天色渐长,卯时过了没多久,天色已然大亮。
六月初六这日,嬴晏早早醒了,她穿着霜白绸衣,靠在软榻上绣香囊。
香囊绣的细致,好几日下来,已经绣了多一半,约莫再有三五日功夫,便能绣成了。
绣了不知多久,直到素秋叩门而入,嬴晏方才停下。
素秋身后跟着云桃与云真,两人端了清水、香茶香胰、帕巾一类的东西入内,伺候梳洗。云珠与云素在外间布早膳,
嬴晏揉了揉眼角,“什么时辰了?”
素秋回道:“辰时了。”
嬴晏“嗯”了一声,把手中香囊放下,细白手指一边搭在肩头轻捏,一边起身。
素秋将干净的软帕用温水浸湿,递给嬴晏,“殿下绣香囊辛苦,二爷知晓了,心中一定欢喜。”
嬴晏听了舒坦,莞尔一笑,颇为认可。
净面漱口之后,嬴晏转身去了另一边换衣衫。
素秋捧着一套云罗缎裁制的银红色衣裙抖开,上绣金丝银线绣花鸟,她一边伺候嬴晏穿上,一边道:“今日华阳殿下寿宴,殿下第一次以福寿公主的身份出现在诸人面前,奴婢特意挑了这件衣衫。”
她口中所言的华阳殿下,是华阳长公主,永安帝的亲姐姐,正逢五十岁整寿,今日在华阳公主府大办寿宴。
嬴晏挽了一条泥金印花的披帛绕在双臂,问道:“寿礼都备好了?”
她虽然身份波折,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府里不见人,如今既然不需要再遮掩身份,这些往日刻意避开的宴席,便准备出席。
素秋垂着眼,在她纤细腰肢上系了一根双垂绣带,恭敬回:“寿礼备了一面八仙祝寿的双面刺绣的紫檀木屏风、一座粉玉雕刻的寿桃山和一对福禄寿的建安年间粉彩釉瓶。”
嬴晏点点头,素秋身为在宫中沉浮数十年的女官,办事一向妥当。
华阳姑母身份尊贵,自小见惯奇珍异宝,除非稀世之宝,此外也没什么能讨她欢心,俩人虽未嫡亲姑侄,但说来情分浅,只需中规中矩挑件寓意好又贵重的贺礼便是。
穿好衣裙后,嬴晏梳妆台走去,微微一偏头,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窗外。
木窗开了一角,露出枝桠伸展的玉兰树,前几日一场大雨,玉兰花已经凋谢,只剩一树绿油油的叶子,在一片深碧色中,嬴晏眼神十分敏锐,一眼便瞧见了落在树梢的鸟儿。
鸟儿体态纤美,通体淡绿色,羽色鲜艳,十分漂亮。
嬴晏眼神一亮,脚步顿下,“那是黄鹂鸟儿吗?”
素秋顺着视线看去,“应当是白玉鸟。”
嬴晏“唔”了一声,“白玉鸟体娇,在外边飞倒是少见。”
素秋以为嬴晏喜欢,提议道:“殿下若是喜欢,不若养一只解闷?”
“不养。”嬴晏摇头,她收回视线,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凳子,缓缓坐下,铜镜里露出一张白皙娇美的脸蛋,眉若轻烟,唇若点朱,一双桃花眼盈盈潋滟。
嬴晏望着她的容貌,忽然抬起手腕,抚上脸颊摸了摸,很像么?
她眸色微闪,半响,轻叹一声,娓娓道:“养久了有感情,有朝一日分别,难免伤心。”
素秋隐隐约约觉得自家殿下这话似是意有所指,只是捉摸了半响,也未能明悟深意,只当是以前养过小动物,养死后心里遗憾。
素秋有眼色地没再提养鸟儿,手指挽起她柔软青丝,“殿下想梳什么发髻?”
嬴晏想了想,“堕马髻吧。”
素秋手巧,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挽了出发髻,末尾留了一绺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肩头,又取了一套红宝石头面带上。
再过一刻钟,妆面也好了。
铜镜中的女子薄薄上了一层细腻妆粉,画了时下最流行的妆面,金箔花靥眉尾处,愈发衬得容色娇贵明艳。
嬴晏扬唇一笑,十分满意这般妆扮。
小姑娘对着镜子左右看了良久,愈发觉得自己生得容貌娇美,做女儿家妆扮,尤其好看,眼波流转间,卷翘的睫毛微眨,愈发妩媚。
嬴晏迟迟没起身去用早膳,直到铜镜中骤然出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她唇角勾着的笑容一僵,直直地与一双漆黑惑人的眼眸对上。
他眼底含笑,眼尾微挑,似是戏谑。
嬴晏吓了一跳,慌张失措间差点挥手打落桌上妆奁,好在反应极快地压下惊慌,她深呼一口气,强做镇定,“二爷何时来的?”
谢昀视线落在她娇美面容上,懒洋洋一笑:“来了有一会儿。”
嬴晏茫然的眨眼,后知后觉偏头,这才发现素秋等人的身影已然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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