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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寻常男女若是如此相处,约莫骨头都要酥了。
嬴晏却神情紧张,愈发不知所措,搭在被面上的手指微紧,攥出了好几道褶。
见人不说话,谢昀松了手中青丝,缓缓按上她左胸口,神情夹讽,“是心里不适么?”
所以捏造缘由, 不想去见他?
嬴晏心口一凉,顿时大惊,垂眸看去。
谢昀的手指骨节修长, 此时搭在她胸口,指尖如刀般尖锐,稍稍用力,下一刻便能穿破她胸膛,将心脏捏碎。
嬴晏心跳加快,忙道:“不是!”
谢昀撩起眼皮,“嗯?”
嬴晏觉得头疼,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给自己惹了一身事出来。
片刻之后,她小心翼翼拽下谢昀的手,小声说:“没生病。”
“小脸这么烫,怎么没生病?”谢昀眉尖轻挑,语气意外。
落在嬴晏耳中,只有无尽揶揄嗤讽之意。
嬴晏神情窘迫,谢昀应当来了有一会儿了,方才她故意捂被子的小动作,怕是全被他收入眼底,此时不过是他饶有兴致,配合她而已。
她擅察言观色,也擅逢场作戏,昔日时,约莫会顺着谢昀的话,温声软语夸一夸。
如今却不想了。
嬴晏垂眸凝着锦被一处,叹了口气,她求上谢昀,不就是为了保住性命,正大光明恢复女身,再将日子过得舒心一点么?
如今她却日日担忧惹了这位爷不愉,比往日她在昭台宫时还要战战兢兢。
难不成她后半生都要提心吊胆么?
嬴晏抿着唇瓣,神情思忖。
她与谢昀,或许可以换个方式相处。
心里如此想,嬴晏忽然挪了腿,她偏过身子,伸手抱着谢昀腰身,小脑袋轻靠在他胸膛,换了个舒服姿势。
“闷在被子里久了,脸蛋才烫。”
女子声音轻软,带着点闷闷的娇嗔。
谢昀神色一怔,十分意外,她的语调自然,神态亲昵,不同于往日讨好般的乖巧。
他垂下眼眸,落在她白皙如天鹅般的脖颈,目光幽幽,“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与此同时,他周身阴郁也散了许多。
嬴晏不太知晓夫妻之间应当如何相处。
昔日在宫里时,母后与父皇夫妻反目,多数时候两人都是横眉冷目相对,无半点温馨。她见得最多的,是妃嫔争宠,变着花样讨父皇欢心。
可是那些手段,似乎不适合用在谢昀身上,难不成她还要同他心里故人争宠么?
那着实没必要。
她一开始便是为了谢昀的权势而来,也要到了名正言顺的正妻之位,再谈那些儿女情长,倒显得贪心不足了,两人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便好。
等日后谢昀寻到了他心中故人,或是对她生厌,念着昔日相敬如宾的夫妻情谊,一纸和离书好聚好散,总归不会要了她性命。
如此想完一通,嬴晏不知为何,心里酸涩了一瞬。
她压下异样情绪,唇角翕辟,小声解释道:“我半路上才与十哥碰见,一同去天云楼前,不知晓十哥与其他人相聚。”
谢昀“嗯”了一声,他慵懒靠在床背,慢悠悠地捏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把柔软身子往怀里按了按。
嬴晏心里愈发轻松,早知不用提心吊胆便能这般舒服,她先前还纠结什么?
嬴晏弯眸一笑,真挚又夸:“二爷龙章凤姿,燕京无人能及。”
这句话是真心话。如今三哥不在,在诸位哥哥弟弟还有陈文遇里面挑一挑,她觉得当属谢昀风采最为出众。
谢昀轻嗤一声,不以为意。
晏晏昔年低调,鲜少出门交友,在燕京城里,与她有交情的人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无人能及么,约莫就是在她那些个兄弟与陈文遇里挑挑拣拣。
心里虽是嫌弃,谢昀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一个愉悦弧度。
不过谢昀没错过那句“半路上才与十哥遇见”,他手指扯上她白皙耳垂揉捏把玩,嬴晏顿时脊背僵直,身子酥软。
谢昀很满意她的反应,眯了眯眼眸问:“陵石说你下午在府邸绣香囊。”
“……”
嬴晏心思剔透,一下子便知谢昀在问她下午着男装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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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57节
想着上次被谢昀死死禁锢在身下的感觉,嬴晏呼吸一窒,原本僵直地脊背紧绷更甚。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上午时陈公公遣人送来了贺礼,庆贺我乔迁之……”
话未说完,谢昀捏她耳朵的手指骤然用力,嬴晏吃痛轻呼。
“你别捏我耳朵!”
嬴晏去拽他作祟手指,却拽不下来,她心里闷气,借劲环在他腰身上的另只手,扬着莹白小脸往上,在他下巴上要了一口。
谢昀气笑了,“还敢咬我?”
他眉眼阴鸷,捏着她脸颊,将人拉了下来,。四目相对时,嬴晏将他神情看了个真切,男人俊美面容埋在阴影中,萦绕着淡淡戾气,稍显诡异。
嬴晏心里忽然有点害怕,眼睫不安轻颤。
她抿唇:“你先捏我耳朵的。”
很好。
顶嘴的本事见长。
谢昀好脾气一笑,松了手。
他冰凉指尖抚她眉眼,凉飕飕问:“去陈府了?”
嬴晏倒没隐瞒心思。
神鸾卫与东厂不睦,可谢昀与陈文遇却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若非她与谢昀相处,也不知这俩人竟然隐隐约约看不对眼。
不过这无伤大雅,等日后改朝换代,新帝登基,陈公公便会告老还乡,到时候与谢昀没有了利益冲突,两人间的矛盾便解了。
嬴晏轻轻点头,“嗯,吴管家说陈公公病的很重,我遣素秋送了些药材过去。”
谢昀冷笑一声,“你倒懂得以德报怨四字如何写。”
他指腹落在她额头狠狠一戳。
“愚蠢。”
嬴晏垂下眼眸,声音小而轻,“二爷,我的确怨陈公公在我汤药里加了乌芝草,可是我不想与他血刃相向,反目成仇。”
谢昀不搭腔。
正如陈文遇所言,嬴晏的确心软,念旧情。
在她十六载光阴里,得到的关怀与温暖太少了,陈文遇无疑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陈文遇失策了,嬴晏远比他心中想的更懂得及时止损。
若是反目成仇,横眉怒瞪,或许还更痛快些。
这样心神疏远,昔日亲密无间之人转眼便成了点头之交的路人,反而如钝刀一般割人心肉。
谢昀瞥她一眼,敲敲指尖:“后来。”
嬴晏见人阴沉的神色稍缓,心中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素秋在陈府待了一个多时辰,回来时说陈公公晕倒了。”
晕倒?
陈文遇腹部受了刀伤不假,如今虽未痊愈,但哪里虚弱到晕倒的地步?
谢昀舌尖抵了抵后牙,眼神阴森,陈文遇真是连廉耻都不要了,以为自己是弱柳扶风的病美人么?竟编出这等荒唐事情来骗小姑娘!
说到后面,嬴晏声音愈小,“我……”
谢昀勾唇嗤嘲,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问:“陈文遇在陈府和你说了什么?”
嬴晏不明所以,茫然抬眼:“啊?”
谢昀垂眸看她,又重复了一遍,“陈文遇还和你说了什么?”
两人间的谈话,虽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但若向别人转述,十分不妥当。
嬴晏抿了唇,不想说。
谢昀幽凉语气不耐,“说话。”
嬴晏蹙眉,难不成这位爷以为陈文遇同她说了什么小话?
嬴晏无语凝噎,她又不是父皇,岂能被人三言两语拐了神智,便朱唇微启,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说了幽州难民和海边的一些趣事儿。”
谢昀语气夹讽,“平日里读书时见的趣事儿还不多么?”
嬴晏:“……”
谢昀嗤笑一声,他深长睫羽盖下,落在嬴晏腰肢上的手轻轻摩挲,神色莫测。
陈文遇此人心狠手辣,说些趣事儿哄人开心倒是他作风,怎么好端端会提难民?
谢昀偏头,凝嬴晏眉眼,却瞧不出什么异样。
“没了?”谢昀问。
嬴晏摇摇头,“就这些。”
谢昀神色阴晴不定,而后蓦地手掌用力,握了她腰一把,声音幽沉,“以后不许再见陈文遇。”
嬴晏两手去掰他手,“你别捏我,痒……”
本以为得费一番力气,不想轻而易举掰开了,不等心中一喜,嬴晏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疼,只见谢昀那厮埋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牙齿尖锐,轻磨慢咬,又麻又疼。
“……”嬴晏总算体会了一次顾下不顾上的滋味。
谢昀意犹未尽松口,瞧见她白皙脖颈留下印记,神色稍显满意,先前的阴沉戾气总算散了些。
“记住了?”
嬴晏知道谢昀问的是陈文遇,她乖巧点了点头。
纵然他不提,她也会避免与陈文遇相见,两人间如今隔了一层过不去的坎,倒不如不见。
两人说话的功夫,窗外的的风似乎又大了一些,如寒冬北风一般呼啸嘶吼,院内树枝轻摇,树叶簌簌作响,屋内愈发昏暗了。
嬴晏不若谢昀眼神儿好,天色一暗,便有些看不清眼前人了。
“我去点灯。”
话音落下,一道闪电划过了天际,将昏暗的屋室照亮了一瞬,紧接着便是一道惊雷,而后便有雨点砸下,雨势很大,劈里啪啦斜打在窗户上。
嬴晏从谢昀怀中起身,小腿刚搭到床沿,却被谢昀伸手一勾,跌了回去,脸蛋砸在他大腿上。
嬴晏揉了揉脸,不明所以委屈看他,“你做什么呀?”
谢昀“唔”了一声。
他话音简洁:“下雨了,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嬴晏:我吃我自己的醋。
#除了三哥,十哥最帅#
#除了三哥,二爷无人能及#
第49章
外面狂风暴雨, 屋内昏暗寂悄, 虽已到了傍晚十分,但离就寝歇息的时辰尚早。
嬴晏抬眼, 十分意外谢昀竟要如此早安置。
“你在我这睡?”她惊讶问。
谢昀垂眸睨向伏趴在他腿上的女子,指尖拨开她头发, 轻飘飘问,“不行么?”
“……”自然不能不行。
嬴晏笑笑, “行的。”
俩人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嬴晏习以为常,如今天气渐热,晚上被谢昀抱在怀里, 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她从他腿上爬起来, 撑着胳膊坐好。
因为先前女扮男装的缘故,她的头发长度与男子一般无二,比女子的头发长度要短多,此时一头青丝垂落,刚刚过了肩头两拳。
即便不再修理头发,若想如女子一般及腰,也要两三年时间。
望着眼前人娇美温软的小脸,像极了等人采撷的一朵水灵灵花儿,谢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后伸手一扯,又把嬴晏勾了过来,抱在怀里。
她的身子温暖, 如火炉一般。
因为阴雨天而起的烦躁又因怀中女子逐渐消散了。
谢昀垂着眼睫,神色莫测不定,上辈子,嬴晏就死在这样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
他不喜欢阴雨天。
等敛了情绪,谢昀一手抱着嬴晏,另只手拎着方才放在床角的木箱子,递到她怀里。
箱子很重,沉甸甸的压在身上。
因为光线稍暗的缘故,嬴晏瞧不轻匣子的模样,只隐隐约约看见几分金光描绘纹路,摸上去时触感光滑,似乎精巧华贵,也甚是眼熟。
先前去天云楼,谢昀手里就拎着这个这个匣子吧?
“这是?”嬴晏不解其意。
谢昀轻描淡写,“拿去打首饰。”
嬴晏惊讶不已,她低头诧异看了眼木箱,忽然明悟它为何这般沉了,只是这位爷好端端的送她东西做什么?
莫非是因为陈文遇送的十六箱贺礼?
谢昀手指勾了露在箱子外面的环儿,先露出一匣子圆润晶莹的珍珠,中间放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皎洁圆明,原本昏暗的内室一下子被柔和的光线打亮。
再拉在两匣子,里面放满了剔透的宝石,诸如祖母绿、猫儿石、碧玺珠一类的各色宝石,谢昀握着了一把,缓缓松开砸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响声。
那声音听的嬴晏心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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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58节
这么名贵的宝石,落在他手里,仿佛是毫不值钱的破石头似的。
嬴晏忽然觉得箱子烫手的很,差点扬手丢出去,只是箱子太沉,抱在怀里还容易,丢出去却有些费劲儿。
而且这箱子太贵重,她也不敢丢。
嬴晏慢慢把箱子往回推,“二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昀危险地眯了眼眸,“陈文遇送的便收下是么?”
“……”这是哪儿跟哪儿。
她与陈公公之间那是礼尚往来而已,吴管家人把礼抬来了,她还能原封不动让人搬回去不成?日后陈公公升迁,她自会遣人备一份更丰厚的贺礼送过去。
眼瞧着这位爷又要秋后算账,嬴晏想了想,随手抓了一把漂亮的宝石捧在手里,弯眸一笑,“二爷,这些就够打一套首饰了。”
谢昀轻瞥她一眼,嗤声笑了,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怕她还不起。
谢昀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几块石头而已,放在库房里落灰,你且拿去。”
别看嬴晏平日瞧着穿戴素雅,似是不挑不拣,但因为女扮男装数年,那些小女儿的心思压抑久了,其实很喜欢这些漂亮首饰衣衫。
上辈子人人皆知,十四公主嬴晏,最爱灵烟阁的首饰,每逢出新,必会前去捧场。
谢昀指尖绕了一绺柔软青丝,捏着发梢在她脖颈上留下的暧昧红痕处打转,轻缓的声音蛊惑,“你我早晚为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不必计较。”
嬴晏微愣,心脏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忍不住抬头朝谢昀看去。
夜明珠柔和的光辉虚虚地笼着男人俊美眉眼,他凉薄的唇瓣暧昧,眼底神色真挚而缱绻,带着初遇时,她曾见过的那种奇怪而又不知由来的珍视。
嬴晏垂下了眼睫,盖住了眼底嘲笑怜悯情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只是恰好与他意中人相像而已。
嬴晏轻叹一声,掩了心思,语调温软而轻,“二爷,你越来越会说好听的话了呢。”
她理好情绪,缓缓把箱子放在一旁,伸手抱他,白皙小巧的下巴搭在男人胸膛,扬着小脸看他,眉眼弯弯,“再多说两句听听。”
谢昀挑眉,觉得这个小东西越来越胆大了,“是么?”
他手掌扶上她腰,忽然捏了一下,带着惩戒意味,力道不轻。
嬴晏猝不及防,娇呼出声,轻软的声音与窗外淋淋沥沥雨声相衬,往日厌烦的雨落之声,竟在方才的一瞬,交缠出点点诱人深入的欲想。
谢昀眸色渐深,喉咙微微滚了下。
他“唔”了一声,压下欲想,只在唇角扯了一个弧度,半支着下巴看她,饶有兴致道:“晏晏声音好听,再叫一声。”
嬴晏面羞耳红,她早有预料这位爷的约莫会恶趣味,不想竟然厚颜无耻至此。
感受到握在她腰间的手作祟,嬴晏反应极快地掰他手,软声求饶,“二爷,我再不戏弄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可好?”
谢昀俊眉轻挑,慢条斯理拒绝,“不好。”
嬴晏:“……”
谢昀压着她后腰,低头咬耳朵,“晏晏想听什么?”
微热的气息卷着冷香,嬴晏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她神情有些紧张,也不知不安由何而来,只觉得这种情形似乎很危险。
嬴晏心里安慰,两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只是……
谢昀衣衫整齐,外衫的刺绣纹路隔着薄薄的中衣有些硌人,腰上系着的玉勾带雕刻着凸起的兽纹,正好压在她小腹上,有点疼。
嬴晏使劲推开他,“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谢昀稀奇挑眉,慢慢重复了一遍。
嬴晏低头揉了揉小腹,“你的玉勾带硌到我了。”
谢昀慵懒靠在床背上,垂了眼眸睨她,也没搭腔。
周遭一片寂静,嬴晏不明所以抬头,撞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眼眸,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说的话有多不得体。
嬴晏耳尖红透,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昀半支着下巴逗她,“嗯,我知道。”
这句话一堵,又显得方才是她自作多情了,嬴晏又羞又恼,谢昀眼底含笑,兴致极好瞧了半响,只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极了。
嬴晏很快理好了心思,她一向脸皮厚,纵然羞恼,一会儿便能释然了,没等思忖着说什么话,忽然听见悉悉窣窣得脱衣声。
只见谢昀那厮不仅解了玉勾带,连外衫都被他嫌碍事脱了一半。
恰在此时,响起一阵叩门声,因为外边雨势很大,素秋的声音有点不真切,“殿下,汤药熬好了。”
说罢,素秋推门进来。
一眼便瞧见二爷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殿下的床榻上,正在宽衣解带。
三人六目相对,一片尴尬在漫延。
素秋反应极快地深埋头颅,将盛药的托盘举到与眼同高,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只佯做平静道:“殿下,药好了。”
嬴晏:“……”
她轻咳一声,下床走到素秋面前,瞧见漆黑药汁时,眉头不显的皱了一下,而后端着小瓷碗,一饮而尽。
“方才……”
嬴晏似乎想解释,可是话到口边,却不知如何说。
素秋见惯大风大浪,声音平静,“奴婢知晓。”
嬴晏简直是百口无言,不过转念一想,她似乎与谢昀的关系,的确如此,也怪不得下人误会,索性便不再往心里去。
她道:“退下吧。”
素秋捧着木托盘,躬身退下。
洗漱用的香胰与香茶一类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谢昀与嬴晏收拾好后,同床而眠。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水搭在屋檐窗角,由顺着青瓦滑下,淋淋沥沥砸在地上。
屋内只有轻浅的呼吸声,隔着鹅黄色床帐往里看,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
床幔里。
嬴晏咬牙切齿,“二爷,能别咬了么?”
往日时两人睡在同一张床榻,谢昀动作并不多,反而还会因为她蹭出一点动静而不耐拍打她,再低哑嫌弃般说上一句“别动”,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抱着她一直啃。
仿佛她是香气诱人的肉骨头,而他被勾来的狼犬。
往日咬俩下便算了,今日着实过分。
感受到肩头一痛,嬴晏再也忍无可忍,也顾不得会不会惹得谢昀动怒,伸手扯他头发往外拽,“二爷,你不是说要早些安置歇息么,如今都什么时辰了,您老这张嘴,是不是也要歇上一歇了?”
而且被这样一咬,嬴晏觉得身体怪怪的,狂风暴雨,夜里本应该十分清凉,她却觉得浑身燥热,很不舒服。
谢昀终于离开了她肩头,似是餍足般拽下她扯他头发的手,也没计较如此放肆,只懒洋洋道:“好了,睡觉。”
嬴晏松了一口气。
她动作利落的扯过另一条被子,将自己卷了进去,翻身背对谢昀,只留下一头乌黑青丝,不想再理这位一口利牙的爷。
谢昀轻嗤一声,伸手一扯便将她身上被子丢了出去,而后长臂一揽,将人拽入怀里。
又回到冰凉怀抱的嬴晏:“……”
罢了,阖眼睡觉便是。
嬴晏心里如是安慰,正要闭眼,谢昀的手又不安分地捏上了她小巧秀气的鼻子。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嬴晏心里窜火,神色气恼,“二爷,睡觉成么?”
谢昀指腹在她细滑肌肤上摩挲,“嗯,成。”
每次这厮都答应得痛快,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嬴晏无奈,知晓他约莫是还不想睡,被这么一折腾,她也没了几分睡意,罢了,就做是秉烛夜谈,俩人说说话好了。
嬴晏轻抿唇红,心里思忖要说些什么。
谢昀不满意她走神,稍稍用力在脸蛋上一戳。
嬴晏吃痛,抬了一双朦胧眼眸瞪他。
恰在此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一瞬间照亮了屋室,也将谢昀眉眼照得清晰。
嬴晏一向不是好奇的人,更不喜窥探别人秘密和往事,只是此时,却不知为何,心底倏地腾起了一种奇异情绪。
谢昀估摸着时辰,已至夤夜,便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他珍视般地揽着她细腰压紧怀里,“睡吧。”
嬴晏却是不想睡了,折腾了半夜,他是困了,可她却清醒了。
“二爷。”嬴晏忽然喊了一声。
谢昀懒懒地抬眼,“嗯?”
嬴晏犹豫几息,伸手抚他右眉眉骨处的细小疤痕。
好奇问:“这疤痕是小时候磕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25 00:01:59~2019-11-26 01:2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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