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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谢昀心里了然,颔首应下。
嬴晏诧异,这位爷今日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谢昀窥她情绪,指腹轻点她眉心,懒洋洋一笑,“今日让你玩痛快。”
嬴晏晃神,胸口怦怦快跳了两下,她忍不住仰头,去看他眼睛。
昔日时,她只觉得这双眼眸惑人可怕,如今却忍不住生出窥探的心思,似乎与谢昀相处时,常常令她生出奇怪的感觉。
嬴晏压下心底异样,飞快地别过视线,目光错开。
“二爷放过风筝么?”嬴晏抿唇,似是不经意问。
谢昀哪能在嬴晏面前说没放过,只轻嗤一声,“担忧我不会?”
瞧他一副“这等小事何须忧心”的模样,嬴晏沉默,十分识趣不再问,扯着构柄正要往后退,目光忽然落在谢昀手上——
只见这位爷神态悠然,手指勾着竹骨,随意的拎着纸鸢,与平日提着雁翅刀没什么区别。
嬴晏眨了眨卷翘眼睫,回想方才谢昀神情,再思及他性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爷没放过,只是故作轻松,不想让她瞧出来。
犹豫再三后,嬴晏挪步上前,轻轻掰扯他手指,嬴晏的手温软,覆上来的时候如同一块暖炭,谢昀垂眸,有些稀奇她竟然如此主动。
然而下一刻,嬴晏捧着他手指调整了一个合适握纸鸢的姿势,温声软语,“二爷,要这样拿着。”
谢昀:“……”
怕人掌握不好,嬴晏又嘱咐说:“感受到鱼线轻轻扯一下再松手,宁晚莫早。”
谢昀垂眸睨她,轻嗤一声,“知道了。”
见人好说话,嬴晏胆子又大了几许,扯他胳膊拍了拍,得寸进尺道:“纸鸢要举高一点。”
他身量高挑,若是举臂扬起,纸鸢初飞便是不矮的高度,嬴晏心里如是想。
谢昀挑眉,幽幽眼神落在她大胆的爪子上,饶有兴致地盯了一会儿,也没计较。
“这样?”谢昀问。
嬴晏点头:“再高一点。”
依她所言,谢昀又把纸鸢举高了一点。
瞧见纸鸢举到了她满意的高度,嬴晏娇美眉眼弯了甜笑笑,轻轻转动手中绕线的构柄,将线放长,而后转过身,提裙逆风小跑。
她宽松的袖口卷起,露出白皙手腕,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翩跹的弧度,
感受到拉扯着纸鸢的鱼线微紧,谢昀松手,纸鸢倏地一下迎风而起。
小的时候同三哥放纸鸢,常常飞不起起来,又或是纸鸢刚刚飞起便摔了下去,嬴晏凭着昔日的记忆,多跑了一会儿。
不远处扯纸鸢的小姑娘神情雀跃,白皙的脸蛋染上粉意,束发松散了几分,遥遥看去时,阳光洒落,仿佛周身镀了一层金茫。
谢昀看她,轻扯唇角笑了笑,她不止再一次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更远远要比他记忆中的健康明媚。
荒芜了数十年的心,在这一瞬,如枯木逢春。
熙邑交战三年,他手染鲜血,背负无数人命,却也只是凉薄看淡,唯独嬴晏之死,让他痛苦难捱,在她死后数千个日夜,他何止是心有不甘,更是后悔莫及。
若是他早一些明白心意,若是他不择手段将她囚在身边,两人是不是另外一种光景。
等纸鸢飞起来,嬴晏便站住不动了。
不得不说,连日来跟着谢昀强身健体还是有用的,往日是她走一段路便要气喘吁吁,如今小跑一会儿,竟然不觉得胸腔难受。
嬴晏朝谢昀招手,“二爷。”温软欢快的语调里糅了往日没有的亲昵。
谢昀朝她走过去,顺手拢了拢她耳畔碎发,挑眉笑问:“如此就开心了?”
难不成放纸鸢还要不开心么?嬴晏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不明所以看了谢昀一眼,忽然恍然大悟,这位爷没放过纸鸢,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嬴晏把构柄塞到谢昀手里,“二爷,你来。”
谢昀无声轻嗤,这些都是小姑娘玩的东西,只有嬴晏这种小可怜才会喜欢,他哪里会喜欢,于是手正要避开,却在瞧见嬴晏雀跃眼神时,迟疑了。
谢昀没接过,而是拢过嬴晏的手,一起放了起来。
嬴晏试图将手拽出来,不想谢昀捏着她手指,仿佛如皮影人一般拉扯,“这样放么?”
“……是。”
嬴晏挣扎不开,只能佯装镇定,与谢昀一同放纸鸢。
外边太阳很晒,没多一会儿嬴晏额角便有了细汗,谢昀瞥了一眼,思忖着天色,便拽着她手收了线:“今日不玩了。”
若是再玩,等到太阳落山,免不得要吹山风。
嬴晏意犹未尽,只是谢昀已经陪她了几个时辰,她也不好再得寸进尺,便点头应下:“好。”
先前玩得痛快,倒不觉得累,如今收了纸鸢,嬴晏只觉胳膊酸,小腿肚也很胀,。
马场宽阔,俩人又在最里面,嬴晏神色苦恼,目光流转间,不经意瞧见不远处骏马,眼神顿时一亮,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没等嬴晏说话,谢昀瞥她一眼,淡声:“不行。”
嬴晏茫然不解,他不是喜欢她学骑马么?如此想着,她正欲开口再言,只听谢昀偏凉的嗓音入耳,难得解释:“你身子骨弱,不宜吹风。”
嬴晏神色羞窘,轻抿唇瓣,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谢昀挑眉,“不想走路?”
嬴晏难为情,这位爷似乎一直嫌弃她身子骨弱,若是说不想走路,依照这位爷古怪的性子会不会让她多走上两圈?
如此想着,嬴晏心神一凛,忙道:“没有!”
谢昀看透,似笑非笑问:“真没有?”
他的声音慵懒,尽是蛊惑之意,嬴晏闻言,一瞬心生动摇,继而一咬牙,“真没有。”
不说实话的小东西。
谢昀扯了唇角轻嗤,指尖抚了抚她眉眼,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
谢昀轻笑一声,神色似是惋惜,“方才本想叫陵石把马车赶过来,晏晏既然想走路,倒省事了。”
嬴晏: “……”
她心底浓浓悔恨,早知如此,方才应该说实话才是。
瞧着小姑娘惊愕神情,谢昀笑笑,眉眼舒展,心中痛快不少。
嬴晏心神一转,亲昵上前挽他胳膊,从善入流道:“二爷所言甚是,我方才想了想,我们还是坐马车吧。”
谢昀神色宠溺极了,懒洋洋的声音却无情,“晚了。”
嬴晏欲哭无泪,她心神微动,小心翼翼换了个理由道:“二爷,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若是走出去,天色都要擦黑了,不如马车快些。”
谢昀垂眸睨她,“方才不是不想坐么?”
嬴晏:“……”
此时此刻,嬴晏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位爷是计较她方才没说实话呢,她眼眸闪了闪,终于软了声音,实话恳求:“二爷,我腿酸,走不动了。”
谢昀“唔”了一声,惩戒般捏她脸蛋,“在我面前,莫要言假话。”
嬴晏心里窘迫,面上佯装镇定:“嗯。”
谢昀笑了笑,指腹点她眉心,轻飘飘道:“日后再说假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
明明是太阳当空,夏风温暖,嬴晏却周身一激灵,只觉得他幽凉的嗓音中无尽危险。
嬴晏连忙点头,举了四指发誓,声音真挚:“二爷放心。”
……
嬴晏在肃国公府读过书,便回了王府。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王府焕然一新,门匾已经变成了福寿公主府。
按本朝祖制,公主未出嫁前居住在宫里,只有出嫁后,方才另立府邸,只是她情况颇为特殊,永安帝厌恶见她,眼不见心不烦,便没再张罗着回宫。
又过两天,转眼便到了六月初。
燕京城外,北大营。
沈嵩处理好幽州的事情,已经率军回京,正在休整军队。
监军陈文遇先一步入宫,回禀永安帝。
彼时,福寿公主府。
这天一大早,嬴晏便起床了,她手里握着一根狼毫笔,神情踌躇,正犹豫着要在香囊上绣什么图样。
谢昀对她用心,她自然也要回之以用心的。
嬴晏捉摸了一会儿,便提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不消片刻,一副松柏立于山崖的图画便跃然于纸上。
青山常在,松柏长寿。
她想要他长命百岁,青山不倒。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昀:?青山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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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嬴晏将画好的花样吹干, 折叠好后塞进袖子里, 带着素秋出了门,准备去秀坊向绣娘讨教一番。
她对绣香囊这件事上心, 不仅同绣娘讨教了绣法,连花样配色用的丝线都认真捉摸了一番, 颇下苦功夫。
离开时,素秋笑道:“二爷知晓殿下心意, 心中定会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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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53节
嬴晏笑了下, 想起谢昀那挑剔古怪的性子,没准得嫌弃她绣工不好,于是语气颇为感慨道:“不叫我重绣便好。”
素秋失笑, 做为久经风月的老人, 她一眼看去,便知晓二爷对殿下情根深种,在意的不得了。
“怎会。”素秋扶着嬴晏上马车,不着痕迹为谢昀说好话,“二爷哪会舍得让殿下重绣。”
要她说,只要殿下随便绣两针,二爷便满意了。
一行人回到公主府时,已经快要晌午,前脚刚进门, 后脚陈府的管家便来前来拜访。
陈府的管家姓吴,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容貌周正和蔼。
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小厮, 抬了大大小小一共十六口木箱,大箱子朱漆描金,小箱子大漆绘彩,在阳光下熠熠透亮,一眼望去,大箱贵重,小箱精致。
吴管恭谨笑道:“陈公公得知殿下乔迁,先前远在幽州,无法祝贺,今日回京,便准备了一些薄礼添喜,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有道是礼尚往来,嬴晏自然不能不收,她笑着应下,“有劳吴管家了跑一趟了。”
昔日去陈府时,她常见到吴管家,两人算得上熟悉。
吴管家神态拘谨,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嬴晏转身吩咐人备座看茶,寒暄道:“许久不见,吴管家清减了许多。”
见人不端架子,吴管家也不好再拘谨,便笑道:“天日逐渐炎热,年纪大了胃口不好,没想到让殿下瞧了出来。”
嬴晏笑笑,“吴管家哪里年纪大,万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说罢,她又问:“陈公公此次得胜归来,一切还好?”
这次陈文遇与沈嵩在幽州立了大功回来,她虽然没遣人入宫打听,但也能猜到父皇会丰厚嘉奖一番,赏赐金银肯定是少不了的,没准还会再升升品级。
不想话音落下,吴管家脸上的笑意散了许多,他愁眉苦脸,似是欲言又止。
嬴晏蹙眉问:“出事了?”
吴管家神色为难,摇头道:“有劳殿下关怀,陈公公一切都好。”
嬴晏小脸严肃了几分,“吴管家,你且说实话便是,即便不说,一会儿我差人打听一番,也能知晓。”
良久,吴管家叹了一口气,“殿下与陈公公熟稔,我便不忌讳了。”
说罢,他缓缓道来,“此次前去山海关,陈公公生了一场大病,从宫里回陈府后,我瞧见陈公公都吓了一跳,殿下方才说我清减许多,若殿下见了陈公公,便知晓我这几两肉算不上清减了。”
嬴晏心头一紧,“生了一场大病?”
这是嬴晏第一次知晓陈文遇生病,因为他入宫晚,又平日习武,故而看上去比那些自幼入宫的宦官们身体强健不少,不穿内官衣袍时,乍一看去,同寻常男子没什么区别。
两人相识的四年,她没见陈文遇病过,连咳嗽都不曾有。
吴管家点了点头,“如今病还没好呢,陛下特准陈公公休养半月,等病好,再入宫当值。”
于宦官而言,圣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便是司礼监的太监,平日即便有个小病小痛,也会强撑着在御前伺候,免得被别人分了宠去。
休养半月,应当是病得不轻。
嬴晏手指捏紧,“可请太医了?如何说?”
吴管家点头,“已经瞧过太医了,说是陈公公在幽州水头不服,又忙于叛军一事,一下子病倒了,这次着急回京复命,舟车劳累之下,病情越重,得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嬴晏松了一口气,不是大病就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公公甚少生病,此次骤然病倒,想来比平常人难捱一些。
到底有多年相依为命的情谊,即便她心有防备,也做不到弃之不顾。
虽然她往日身家也不丰,但总归有些老底,这次封王,宫里更是赐了不少好物,诸如人参灵芝冬虫夏草一类滋补之物,还是拿得出手的。
嬴晏转身吩咐素秋:“姑姑,你去库房挑些滋养补身的药材来,要最好的。”
她顿了顿,又对素秋道:“你一会儿同吴管家一道过去,将药材送去陈府。”
素秋福身:“是。”
吴管家笑了笑,也告退:“贺礼已经送到了,我回去向陈公公复命,不在殿下这里多留了。”
嬴晏笑道:“吴管家慢走。”说罢,吩咐人前去送客。
等吴管家和素秋走了,嬴晏却立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云桃捧着陈文遇送来的贺礼的登记册子上前,“殿下请过目。”
嬴晏摆了摆手,没有接过,“不必了,东西收到库房里就是。”
说罢,她又吩咐,“按照这份册子,准备一份更丰厚的贺礼,等陈公公升迁了,做贺礼送过去。”
云桃不疑有他,各个府邸礼尚往来一向如此,自家殿下的吩咐的事儿稀松平常,没有不妥。
云真心思更剔透一些,她望着嬴晏的神色,若有所思,殿下此举于礼合,于情似乎也合。
可是……殿下不是同陈公公交情匪浅吗?怎么连送来的贺礼也不看一眼?
嬴晏缓缓走到廊庑下,坐在一侧栏杆上吹了一会儿风,久久没动身。
直到云桃轻声喊她:“殿下,可要传午膳?”
嬴晏偏头回神,温声道:“传吧。”
公主府里有小厨房,聘请了三位厨子,平日里膳食丰盛,皆是嬴晏喜欢的口味,桌上摆了一碟茯苓饼,皮薄色白。
嬴晏眼眸微闪,她抬指捏了一片,小小咬了一口,明明多加了蜂蜜糖,味道甜美,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撤下去吧。”嬴晏把茯苓饼放了回去,淡声吩咐,“日后不要再做茯苓饼了。”
云桃应是,挪步上前,端了碟子退下。
下午。
木窗支开了一角,窗台上兰花婀娜生长,隐隐有幽香传来。
容貌娇美的女子坐在软榻上,穿针引线绣香囊,在昭台宫时生活凄苦,衣衫破了得少不得自己动手缝补,故而她绣工虽说不上出挑,但绣个香囊绰绰有余。
“素秋回来了吗?”
嬴晏眉眼不抬问,手中捏着细针,一根淡青色丝线穿梭。
云桃摇头:“还未回来。”
嬴晏动作一顿,微微蹙眉,素秋出府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按理说,应当回来了。
她抬头,刚想说什么,只是忘了手中还捏着绣花针,一不小心便刺进了细嫩手指。
嬴晏小声嘶了一口气,忙把指头含在唇里,这才觉得刺痛散了些。
云桃吓了一跳,担忧上前,嬴晏随意挥袖摆了摆,笑道:“我没事。”
说罢,她抿了抿唇角,语气微沉:“云桃,派人去陈府瞧瞧,是不是出事了。”
话音刚落,外边便来人通传,说是素秋回来了。
一道素色襦裙的女子入内,正是素秋,她得神情如常并无异样,嬴晏悬着的心落下。
她放下手中针线问:“怎么如此晚回来?陈公公身体如何?”
素秋虽知晓谢昀似乎不喜陈文遇,但更知道十四殿下与陈公公有交情,而且她并不知三人之间有何牵扯。
何况任凭她如何想,也想不到二爷会去吃一名宦官的飞醋。
素秋摇了摇头,“陈公公似乎不太好。”
她也没忌讳隐瞒,如实回禀道:“奴婢按殿下吩咐将药材送到了陈府,正要离开时,陈公公忽然昏倒了,陈府手忙脚乱,奴婢便多留了一会儿。”
嬴晏一下站了起来,眉眼间焦急闪过,“昏倒了?”
素秋点头:“太医过去瞧了,说是陈公公身虚体弱,要在床上好好躺两日。”
嬴晏没想到他竟然病的如此重,母后离世前,也是时常晕倒。
嬴晏心里不安,一边提裙往外走,一遍吩咐道:“准备一辆马车,去陈府。”
素秋神色惊讶,十分意外殿下竟要亲自前去探望,她抬腿跟上,神情犹豫开口,“殿下若是忧心,不如奴婢代你前去?”
听素秋一提,嬴晏怔了下,脚步顿下。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是皇子,而是未出阁的女儿,就连平日去肃国公府,都多遮掩一番。
陈文遇刚回京,又得父皇嘉许,陈府周围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东厂权力更迭远比神鸾卫血腥,她此时若是出入,恐怕不妥。
嬴晏沉吟片刻,“寻一套男子衣衫来。”
素秋无法,只能应下。
陈府离公主府有一段距离,嬴晏乔装一番,低调步行。
原本坐马车只要一刻钟,如今却走了快半个时辰。
*
谢昀从宫里回到府邸,便脱下一身繁重朝服,换了身轻薄的衣袍,雁翅刀也被他随手丢在一旁,刚刚扣好带钩,陵石叩门进来了。
“二爷,方才陈府的吴管家去了公主府,带了十六箱贺礼,说是庆十四殿下乔迁之喜。”
谢昀眼底闪过嘲讽,区区十六箱贺礼么?
他不以为意,淡声问:“收下了?”
陵石点头,“收下了。”他小心觑着谢昀神色,感受到四下骤然压抑的气氛,陵石斟酌,神色犹豫道,“十四殿下备了回礼,遣素秋同吴管家一道去了陈府。”
谢昀冷笑,“备了回礼?”
陵石声音愈低,硬着头皮继续说:“……是。”
谢昀修长手指捏上桌角,“咔擦”一声,上好的檀木桌便应声断裂,他唇角勾了抹讽刺神情,阴沉沉问:“备了多少?”
“两个小木箱。”陵石道。
难为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额角不断冒出冷汗,陵石头脑忽然灵光了一瞬。
“属下瞧着那木箱不大,木质朴素,看上去不值钱,应当仓促之间准备的客套回礼。”
只是陵石不知,那木箱子里装的是价值连城的药材,为了避免污染药材的药性,木箱不能上漆,故而是朴素原木。
谢昀神色稍霁,“嗯。”
陵石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间摸到了讨好二爷的门道,他又道:“十四殿下没去,一下午待在在府里,给二爷绣香囊。”
谢昀淡声哼笑,稍微满意。
他想了想,吩咐道:“去,把我库房钥匙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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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54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20 23:24:40~2019-11-21 23:5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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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陵石把一串铜转钥还有一本两指厚的册子一起递到了谢昀手里。
上善院里二十余个屋子, 除了书房和主屋, 其余全是库房。一刻钟后,谢昀先是去了东边第二间屋子, 然后去了西边阁楼二层第三间屋子。
挑挑拣拣约了莫一刻钟,谢昀才神色满意。
离开府邸时, 谢昀手里拎了一只小叶紫檀木储物匣,十二寸长宽, 大漆透亮, 匣口处镶包银扣,戗金精巧描绘折枝牡丹,价值不菲。
陵石神情惊讶, 二爷就准备了一个小匣子?这比起陈文遇送的十六个箱子, 显得太寒酸了啊。
……
嬴晏进屋子的时候,陈文遇正立在书桌,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一手轻挽袖口,另只手执笔挥毫泼墨。
感受到动静,陈文遇偏头,神色意外,“殿下怎么来了?”
嬴晏吓了一跳,上次在燕京相见, 陈文遇还身体康健,这才不过半个月,他便面色苍白消瘦至此。
好在虽然消瘦病态, 但眉眼有神,脊背也挺得笔直,不是如母后一般眼神黯淡,面色灰败,了无生气。
嬴晏轻轻松了一口气。
“生病了怎么还不好好休养,练字什么时候不成。”
“没那么严重。”
陈文遇撂下了手中笔,温声说,“陛下准我休养半月,练字也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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