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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王珍却并不急着宣令,而是让人将那几个马辆卸了。
却见马车中都是一包包的面罩与衣服。
待最后一辆马车上的箱子打开,竟是满满一箱的碎银。
邓景荣看着这一幕,想起自己对王家的了解,也想起那夜在皇宫里见到王笑被天子审问的那一幕。
王家这些年可一直在走上坡路啊,从商贾一跃为勋戚,如今更是攀上了什么齐王。
他心中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小胥吏一飞冲天的机会,也许就在眼前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22章 高成益
逸园。
神枢营参将高成益手中的酒杯轻轻转动着,嘴里赞道:“京中美酒越来越少了,也就是在王公子这里能喝到好酒了。”
王珠笑道:“高将军要酒喝还不简单?我已安排了两辆马车的酒送至将军府上。”
高成益摇了摇头,叹道:“如今京城多事,我还是安份些为好。”
这句话却还有另一层意思——今夜,不管你找我办什么事,我都不太想答应。
“京城多事?”王珠道:“莫非是……郑党整备京营,动到高将军头上了?”
高成益有些讶然,压低声音问道:“王公子竟也知道京营整备之事?”
“我虽是商贾,却与锦衣卫张永年有些来往。”王珠道:“听说,陛下对京营整备之事有所疑虑。”
一句话说到高成益心坎上,他目光一凝,问道:“是吗?”
王珠淡淡一笑,道:“我不过是商贾,只是听张永年与舍弟谈话时提过两句,具体也不甚知之。”
高成益略有些失望。
若是平时,他可能会想见王笑一面,此时却是不妥。
王笑和齐王走太近了。
武将涉及储位之争没有好下场,陛下鼎盛之年,现在下场太早了。王家不智,悔收王珠那么多银子。
高成益便道:“提到张永年……他今日来找过我,带走了我几名亲卫,说是了解些情况。”
“哦?”王珠讶道:“将军是否需要鄙人帮忙转圜?”
高成益摆了摆手,道:“无妨,似乎是与京营整备之事有关。”
“果然如此。”
高成益深深看了王珠一眼,又道:“京营该是陛下的京营,却有些人借整备之名拉拢京营为己用,此事……我也觉得十分不妥。”
两人碰了一杯,皆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京师三营中,神机营属于陛下铁杆,郑党的目标便是五军营与神枢营。如今拿下了五军营,又便瞄上了神枢营。
高成益却不甘屈居人下。
若在头上添一个首辅、再添一个太子,岂有地位可言?
他今日来见王珠,便是想借王家这个勋戚的嘴,让陛下知道‘京营该是陛下的京营’。
至于王珠的目的?在高成益想来,拉拢自己入齐王一系罢了。
为时过早。
果然,王珠道:“如今齐王殿下出来办差,若无京营支持,恐是难以成事……”
高成益打断道:“我虽是武夫,却也知道这朝堂之上未必是事成了才好。有时候,事败了反而获利更多。比如,圣眷就比功劳重要。”
“高将军此言真知灼见也。”
“你我是朋友。”高成益爽朗大笑道:“我对陛下尽忠,对你尽义。高某这一世人,就得便是忠义两全。”
——我对陛下尽忠,以后太子上位,我不是你们齐王一系;我对你尽义,万一齐王上位,那我可还是你王珠的朋友。
高成益这话的意思王珠听得懂,无非是不想这么快站队,但愿意与自己交好。
算盘打得不错,不想下注,又想两边通吃。
王珠抿了一口酒,心道:世上哪有如此好事?想有回报,先卖命吧。
“将军!”
门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进。”
门被推开,高成益转头看去,见是自己的亲卫长高正业。
高正业是他远房族侄,从小惹事斗殴、不务正业,因此长辈给他改名叫高正业。如今被高成益带在身边经历了几年,算是颇为得用。
他今天本是被锦衣卫带去问话,此时急匆匆地跑过来,却是满脸的血迹,还带着些慌张。
高成益猛然站起,喝道:“怎么了?张永年敢动老子的人?!”
“不是。”高成业咽了咽口水,瞥了王珠一眼,低声道:“我闯了祸。”
高成益眉头一皱,喝问道:“怎么回事?”
高正业却是又瞥了王珠一眼。
王珠颇为识趣,站起来笑道:“高将军且自便,鄙人回避一下。”
高成益却是道:“不必。我与王兄弟是朋友,没什么好见外的。”
他话是如此说,神色却很是不豫。
今天锦衣卫来带人,王珠宴请自己,高成业闯祸……如此种种显然不是巧合。
想必是齐王一系为了拉拢自己下了套子。
王珠竟敢跟自己耍这样的心眼,迟早收拾了这小子!
“说吧。”
高正业便支支唔唔道:“我……我杀了人。”
高成益心中冷哼:果然如此。
王家为了拉拢神机营,设计让自己的亲卫长杀人闯祸,然后出面解围。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水浒中宋江逼卢俊义上梁山的方法照摆过来罢了,上不得台面。
这般想着,高成益淡淡看了王珠一眼,又向高正业问道:“杀了谁?”
想来,死的这人自然要有些身份,自己大概是摆不平的。但其身份又不能太高,免得齐王和王笑摆不平。
这样的人可不多。
高正业却是又看了王珠一眼,道:“将军还是附耳过来吧……”
高成益心中不耐,还是招手让高正业走近了说。
却听高正业低着声音在耳边道:“是嘉宁伯薛高贤。”
“谁?”
高成益以为自己听错了。
“嘉宁伯。”
“你怎么会……”
“我们去过象园之后,锦衣卫只问了几句话,便带我们去喝花酒,才到储芳阁……”
高成益不由低语道:“请你们几个大头兵去储芳阁?那地方的花销可是不菲。”
“哪有去成。”高正业懊恼道:“才到地方,白花花的姑娘们还在招手,那边也不知怎么就起了冲突。我们想着锦衣卫那些番子们大方仗义,便上去帮着吵了两嘴,想拨刀吓唬一下对方,他娘的,刀才出鞘,对方就一个不稳摔了过来……”
“这就死了?”
“死了。”高正业低声道:“谁能想到死的是正是嘉宁伯,他娘的,一个伯爷怎么这么不小心。锦衣卫的番子让我来找将军……”
高成益心中大怒。
找老子?
你杀了人,别人让你回来找老子你就回来找老子?
脑子呢?!
他深吸两口气,压住心中的怒气,来回踱了几步。
这是明晃晃的阳谋,薛高贤是太子的嫡亲舅舅,高正业一进逸园,此事便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而且这件事,自己搞不定。
解铃还须系铃人。
王珠这个铃,系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
他转过头,目光看去,却见王珠正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王八糕子小猢狲……”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23章 卖自己
在心里将王珠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高成益依然有些失神。
同时他也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慌,为将者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也许是王珠诈自己的呢?没准是拿个假冒的嘉宁伯来骗自己的把柄……水浒中便有这样的计谋。
思来想去,高成益便向高正业再确认了一遍:“死的真是嘉宁伯?”
“千真万确,绝对是嘉宁伯。”高正业低声道:“错不了。”
一瞬间,高成益满脸的络缌胡子上每一根都写着拒绝。
他娘的,这可是一个伯爷!
伯爷是什么?
自己家世也算不凡,也要经历大小数十仗、手底下的人命上千条,又打点出去无数银子,才做到正三品武官、京营参将。自己要是想封伯,只怕还要再填进去数万人命,再加上天大的气运。
高家世代武官,不可能让子弟去选驸马。家中女子长得又都丑,也不可能出个皇后……
这样一个一世难以企及的伯爷,就让自己的族侄一刀捅死了?
真是王珠为了拉拢自己布的局?
这个局他兜得住?
“王兄弟,哥哥这边出了些麻烦……”心中疑惑万千,高成益还是开口道:“为了不牵连你,哥哥还是尽快离开逸园为好。”
王珠心中略有些冷笑。
——不牵连我?那你开口就成我哥哥了?
这般想着,他却是面露沉思。
高成益瞬间便有些紧张。
面对建奴大军他都未有过如此紧张。
建奴嘛,打仗的时候躲远些,时机不对跑就是了。但今日王珠若不解这个铃,身家性命就真完了。
好在片刻之后王珠便道:“我与高将军情同手兄,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将军遇到什么事但说无妨。”
要的就是这一句‘情同手兄’,高成益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将事情说了……
“嘉宁伯?”王珠微微色变,沉吟道:“此事属实棘手。”
棘手?
这天大的事到你这就是棘手而已?果然是你设的套,狗杀才!
高成益心中愈发生气,面上却流露出爽豪仗义的表情来:“王兄弟有办法?”
王珠道:“嘉宁伯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舅……”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是露出冷笑来。
高成益便感到气息一凝,一时竟察觉到有些莫名的危险感。
下一刻,王珠却是笑了笑,仿佛刚才的冷笑没出现过一般。又道:“我与他也打过交道,当是舍弟能选上驸马,还是托了他的关系。”
高成益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无非是在吊自己。于是他咬了咬牙便下了决定,低声道:“太子德行世人有目共睹,圣上早有废立之心。高某虽一介武夫,却也知道齐王殿下贤德聪慧,实乃储君不二人选。”
王珠微微讶然,侧目看了高成益一眼,有些刮目相看之意。
难怪能做到京营参将,识实务,也够直接。
“高将军杀伐绝断,小弟佩服。”
话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高成益便当自己是青楼里被梳拢过的名妓,干脆有话直说:“事已至此,既无退路。高某想见齐王殿下一面,烦请引见。”
王珠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高将军与殿下皆身份特殊,不便相见。”
对于高成益而言,自己是这样的大将,这么早便投靠齐王,那便该有应得的待遇,以后的从龙之功、加官进爵先不提,至少也要让齐王先理贤下士才行。
就好比水浒中卢俊义被逼上梁山,好歹也是二首领。
“高某愿为齐王效犬马之劳,若不相见,恐不放心。”
“高将军放心,万事有我与舍弟出面联络也是一样的。”王珠道:“舍弟与淳宁公主永结秦晋,百年之好,可以代表齐王的意思。”
高成益沉默一会,忽然话题一转道:“王兄弟可知,神枢营以前叫三千营,开国时便是以三千蒙古骑兵为骨干,乃三大营中骑兵最多,战力最高的一支。”
——我得要卖个好价钱。
“确实如此。”王珠点头道:“将军果绝骁勇、高瞻远瞩,今虽虽只是参将,异日必为总督。神枢营近年来在徐总督手中军备废驰,屡战屡败,急需高将军这样的猛将整顿。”
——你只是一个参将,神枢营也不能打。卖不了好价钱。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便有些僵住。
讨价还价这种事,王珠久经商场,经验丰富。
高成益统管一军,老于阵仗,也绝非沉不住气的人。
今日他若对王珠服了软,以后在齐王麾下,他便要矮王家兄弟一等。
手下人杀一个嘉宁伯,卖给齐王以求自保可以,卖给一介商贾怎么行?
这般想着,他便马大金马地坐下来,拿起一个烤着腿扑哧扑哧地啃起来。
王珠也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斟了一杯酒,放在鼻子下闻着。
良久。
有亲兵急报道:“将军,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锦衣卫,让我们交出杀嘉宁伯的凶手……”
~~
顺天府。
王笑絮絮不休地安排了许久之后,看着官吏们开始忙碌地加班,他方才点了点头,露出资本家的微笑。
接着又对周衍道:“还请殿下在府衙坐镇,请夏大人安排屋舍给殿下休憩。另外,待各位大人将京师街道沟渠的图纸找出来,请殿下安排亲卫军分散清理街渠。”
周衍道:“今夜便开始?”
“今夜便开始。”王笑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夜里,我们上头那些老头都歇了,可以少些麻烦。”
周衍终于翻出了人生中第一个白眼:“休要对老大人们与父皇如此称呼。”
王笑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殿下在此,文事可吩咐我表兄明轩,武事可吩咐白老虎。”
一旁的王珰便道:“还有我呢。”
“哦,你照顾好殿下。”王笑随口道。
周衍便问道:“你要去哪?”
“殿下不便知道。”王笑摇了摇头,又道:“今日殿下或许对我有所不满。待顺天府整理出京中户籍、统计出死亡人数,或许能明白……楚朝重症需猛药。”
周衍目光微滞。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许错愕——自己对王笑确实有不满,但这种事哪有说出来的?为人处事该有修饰,这般直接说出来,那……我再对你不满,便显得我小气了。
那边王笑已招呼着秦玄策出了顺天府。
夜风吹来,两人吸了吸鼻子,任由漫天的小雪洒在脸上。
秦玄策咧了咧嘴,笑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你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家底厚,捅了天大的娄子有我祖父顶着。”
王笑朗声一笑。
秦玄策又道:“你捅了娄子,我替你兜着。”
“若真有娄子,你兜不住。”王笑道:“不过想来应该无妨。从我们劫出傅青主到现在,筹备良久,我已经过于小心了。”
“那天太有趣了。”秦玄策哈哈一笑,道:“我其实觉得这京城也蛮好玩的。”
“二世祖,就知道玩。”
“我们现在去哪?”
“杀人放火抢黄金。”王笑手在空中一挥,握住两片雪花,又道:“叫上秦小竺,让她开心一下……”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24章 谁的人
对于张永年而言,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比巡捕营都司要难上百倍。
文官与勋贵瞧不起武人,巡捕营在那些人眼里不算什么,或者说,只能算是‘下人’,就好比是京城的护院家丁,平日里与下三滥的盗贼打交道,文官勋贵们不高兴了便骂上两句。
锦衣卫则不同,锦衣卫更像是文官与勋贵的敌人。
当敌人,比当下人难。
当下人只要懂得弯腰,当敌人却要日夜防着暗箭。
这些日子,张永年头发都白了不少。
但弯腰改变不了世道,拔刀才行……
是夜,张永年按着刀站在逸园门外。
身形魁梧挺拔。
他身旁站着的人是杜正和,锦衣卫同知。
杜和正三十一岁,原是神机营副将。他虽是武将,看起来却颇为文雅,脸圆圆的很有些温和,手里提的却不是刀,而是一把鸟铳。
他被调入锦衣卫任同知,是王笑与左经纶的利益交换,也算是浙党对张永年的一个牵制。
同知作为在锦衣卫内仅次指挥使的二把手,左经纶能调他来,显然其人有些能耐。
但这些日子以来,杜和都是不温不火,对万事都毫无插手之意,逢人也都笑眯眯的,似乎很是友善。
“大人不进去?”杜正和问道。
张永年道:“再等等。”
“再等只怕嘉宁伯府的人要入宫告状了。”杜正和笑道:“或者凶手跑了又如何是好?”
“跑不了。”
“大人莫非是在等驸马?”
张永年侧目瞥了杜正和一眼,颇有威慑之意。
杜正和笑了笑,道:“下官直说吧,左阁老与驸马皆瞩意齐王,该一条心。今夜能拢络住高成益是好事,但手法太大胆了。嘉宁伯身份不同,如此行事过于激进,左阁老不放心,恐误了齐王。”
张永年道:“放心便是。”
“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大人想过没有?”杜正和又道:“驸马今夜若至,锦衣卫、神枢营、再加上齐王亲卫,引起陛下猜忌如何是好?”
他把玩着手中的鸟铳,叹道:“下官知道张大人的难处。锦衣卫抄文家,为朝庭争取了五百万两银子,可是恭王府一案,又将锦衣卫放在炭火上烤。这也让大人你寒了心,生怕没有驸马为你撑着,锦衣卫熬不过这朝堂争斗。”
张永年默然。
杜正和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陛下虽也有均平天下之意,但……总之若没有王笑,自己扛不住。
杜正和又道:“事情可以反过来看。大人之所以有难处,恰恰是因为与驸马走得太近。下官打个比方。锦衣卫、神枢营、齐王亲卫,也包括我们浙党,这些力量若聚在一处,强则强矣,却太引人注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如散开为妙。”
“比如大人与驸马故作不和,比如我与大人故作不和……如此,示人以弱,才是中庸之道。慢中求稳,方能长久。大家都有一腔热血,但有些事若操之过急,只怕反而生变。下官所言,句句肺腑,还请大人明鉴。”
张永年的脸色一寒,眼中又是坚毅之色。
“你是在挑拨我与驸马?”
“绝无此意。”
“慢中求稳?”张永年自语道:“再慢,就烂透了。”
杜正和微微一愕,张永年却已转身向街那边看去。
过了一会,几个身影在风雪中显出身形来。
张永年便不再理会杜正和,径直向那边迎过去。
“驸马。”
“张兄久等,我来迟了。”王笑说着,无意间看了秦小竺一眼。
秦小竺反而颇有些开心——为了叫上自己,都来迟了,哈哈,自己果然很重要!
这边见了礼,王笑的目光便落在杜正和身上,笑道:“我与杜同知还是第一次见吧,唔,你喜欢玩枪?回头一定要多多交流。”
杜正和拱手道:“下官仰慕驸马已久,今日一见,方知驸马风采夺目。只是……下官方才还在和张指挥使言,驸马今夜不该来。”
他怕王笑听不懂,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恐引人猜忌。”
王笑点点头道:“杜同知此为金玉良言。但就算我不来,有心人难道就猜不出我与此事牵扯?”
“话虽如此……”
王笑忽然道:“杜同知可知我为何能得父皇信任?”
“这……”
杜正和不由很是无语——陛下哪里就信任你了?
却见王笑朝着皇宫方向一拱手,郑重道:“就是因为,我以赤诚之心待父皇!”
“我抄文家、建齐王亲卫、今夜来拉拢高成益……如此种种,就是为了辅佐齐王,希望齐王为储君。”王笑侃侃道:“此心,我从未想过遮掩,也从未想过欺瞒陛下!陛下乃旷古明君,通达洞悉,绝不是我等微末之智可以欺瞒的。”
杜正和又是一愣,满肚子的话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话,要让人怎么反驳?
他心中也对王笑看轻几分,其人如此自大狂妄,又爱做官面文章,非立世之道。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杜同知明白了吗?”王笑又道。
杜正和稍一思量,忽然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
王笑的话听起来像是傻乎乎的场面话,却是一语道尽了当前朝堂之局势——郑党欲让太子南迁,此举……引起了陛下的强烈不满!
需要有人来牵制郑党与太子了。
“明白了?”王笑轻笑了一声。
下一刻,他却是叹息自语道:“都这种时候了,满朝都还只想着内斗……而今夜所遇之官员,都要用刀逼着,才肯出面为百姓办一点点小事。那就……扬刀吧。”
说完,王笑径直向逸园中走去。
杜正和脸上惊愕的表情良久才平静下来。
——王笑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
没有理由啊。
接着,他目光转向张永年,却见张永年眼中那份淡漠尽数退去,只剩下一片激昂振奋。
杜正和恍然明白过来:王笑这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张永年听的。
因为张永年才是那把锋利的刀。
他再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句“大家都有一腔热血”,忽然觉得有些嘲讽……
过了一会,身着鱼龙服的锦衣卫都进了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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