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
我纯粹就是想感谢一下,觉得有必要。
其实周五就看到通知了。我本来不想发单章,因为怕有人恭喜我。
怎么说呢,网页端二级页面推荐,一年等到一个,相比每周都有推的作品……我如果还听到恭喜,感觉会有点辛酸吧。
所以,千万别说恭喜。
但,这不是我一个人得来的。
我这几天一直觉得,应该要向给我订阅、投票的你们汇报一下战果,因为这也是你们的付出而来的,谢谢。
~~
嗯,
写网文到现在其实大多数时候感受到的是失望。一年来,每天写四千字就要花六个小时,然后出不了成绩、赔钱推广、不被看好、没时间陪家人朋友导致不被理解、遭到大量的谩骂抨击羞辱……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写,一本书写到十二万字就已经能预测成绩的。
有时候觉得,还在写大概是因为‘沉没成本’‘赌徒心态’吧。
所以,更想要感谢你们。
我说这些不是想卖惨,而是想说明——
【收到的这些支持,对我而言,其实是暗夜里的微光一样珍贵的存在。】
我真的很感谢,真的。
~~
无数读者中,能遇到这本书的人比例本就非常小。遇到之后愿意看一看、不怦击我、决定继续看下去、收藏、订阅、投票、投月票……
这么一长串的链条下来,还能有你们在,甚至还有第一本书的老读者在。
我真的觉得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所以陪感珍贵。
~~
本来想挂名字的。
想一想还是算了,一则已经太矫情了,二则有点像绑架大家。
总之,很多网名我其实很熟悉。
~~
最后,
再次谢谢你们和我并肩战斗。
我以你们为荣。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63章 女侠士
一番温柔缱绻不提,等唐芊芊出了屋子,便见院中花枝正在教缨儿习武。
缨儿扎了个马步,小拳头抵在腰间,样子颇有些秀气可爱。
花枝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笨死了,你不是学武的料子。”
缨儿也不恼,腰盖又弯了弯,问道:“这样可以吗?”
动作倒是蛮好看,但显然是不稳的。
花枝挠了挠头,换了个话题,道:“我要去做酸菜面,你吃不吃?”
“可是……我还没学会武功啊。”
“都学两天了,你马步都扎不会,我们还是去做酸菜面吧。”
缨儿有些失望,低着头嘟囔了一句什么。
她声音极小,唐芊芊却是听清了,上前拉过缨儿的手,笑道:“想学了武功保护你家少爷?”
“嗯,芊芊姐和小竺姑娘都会武功,缨儿也想学。”
唐芊芊笑道:“你家少爷都懒得学,还找借口说这是以后要被淘汰的技术。你不学也可以的。”
缨儿便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天赋,顿时有些泄气。
“瞧你。”唐芊芊捏了捍她的脸,道:“你家少爷‘受伤’了,去给他缠些细布,好出门见人。”
“少爷受伤了?!”缨儿吓得花容失色。
一旁的花枝则是又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在屋里玩了新花样了?人还弄伤了?你们节制一点啊。”
“两个笨丫头。”唐芊芊极是无语,羞恼道:“对外便说他受伤了,明白吗?”
花枝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缨儿却是俏脸一红,羞羞哒哒地进屋里给王笑包扎……
“你吃酸菜面吗?”花枝向唐芊芊问道。
“不吃,我去趟车行,你去找王珍一趟。”
“找王老大干嘛?”
“昨夜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是他安排的,耿家兄弟与五军营照过面,你去打探清楚南下军队的战力……”
花枝手在空中虚斩了下,大咧咧道:“然后我们把皇孙做掉?”
“少说些没用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去让王珍将情报抄一份来,我将其与京营整顿的情况对照看看再说。”
“麻烦的女人,就知道使唤我。”
~~
从心斋,后院。
“如今京中武备大抵皆在舍弟掌握,巡捕营马上会开始布控交通。防疫宣传必须加快,以免到时引起百姓太过不满。”王珍说道,他一夜没睡,神情有些疲倦。
他前面对坐的是范学齐。
范学齐打点芳园,人脉广阔,在京中士林小有名气,对传播流言一事也有些经验,确是王珍所识之人办此事的不二人选。
“我已联络好京中各大书院。国子监、闻道书院、香山书院……皆有举子愿意效劳,众志成城。这是我们拟好的文案,王兄先过目。”
王珍接过看了看,摇头道:“不要这样文诌诌的用词。要大白话,越简单越好。”
范学齐苦笑着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但这已经是改过数次之后的了,再白话,那些读书人说耻于念出口。”
王珍摇了摇头,有些讽意,道:“士林风气如此。”
一群酸儒。
他也不多言,提笔便写起来。
“官兵不让大伙儿出门,是为大伙儿着想。人聚在一块,容易染上病。”
“我们要健康,不要温疫……”
范学齐只看了一眼,登时愣在那里。
这……也太白了!
王珍一连写了十几句,搁下笔,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是口号,让书生们上街喊出来便可以。比起官兵,读书人说的话,百姓更愿意听。”
范学齐心中一惊。
自己要带人上街喊这样的白话?
如今的读书人自视甚高,又有几人愿意如此喊?
若真喊了,以后芳园必要被人耻笑。
脑中浮现起那些书生自命清高的姿态,范学齐登时头大不已。
王珍又道:“最关键的是要说服百姓允许我们焚烧尸体,据舍弟所言,染瘟疫而死者身上有一种叫‘病毒’的东西,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存在几个月之久。”
“如今天寒地冻,百姓无法挖开地面埋葬尸体,往往将尸体存在家中、雪地里,极是危险。何况就算土葬,遭鼠蚁啃咬,依旧会将病毒带给活者。所以,必须焚烧。”
他皱了皱眉,叹道:“自古以来,死者入土为安,此事不易。但我们可以想想……”
“王兄。”范学齐有些犹豫,但还是道:“那些口号,是不是有些过于……”
倡议焚烧尸体,不管成不成,他还是愿意去做的。因为此事得罪的只有无知百姓,与芳园无碍。
但,上街喊那样的白话,真的不妥。
范学齐便犹豫着该怎么对王珍说。
~~
罗德元缓缓步入从心斋。
京城别家书铺的伙计大多没什么好脸色给罗德元,但从心斋的伙计却是不卑不亢,举止有礼地笑唤道:“罗先生来了。”
不称‘大人’,意思是只谈学问,不论官场。
罗德元心中一暖,有知己之感,笑道:“罗某又厚颜而来。”
他心中其实还是藏着些尴尬,这些日子常来这里赊些纸墨,每次都说发了俸禄了给银钱。
偏偏朝廷就是不发。
“罗先生稍待。”那伙计也不等他开口,直接提了一摞素纸出来,放在罗德元面前,道:“罗先生只管拿去写奏书。”
罗德元摆手道:“我今日并非来买纸的……你家老先生在吗?能否一见?”
……
王珍听到通传,领着范学齐到了帘后。
范学齐听到外面的声音耳熟,掀起帘子看了看,向王珍问道:“是罗兄?他唤你老先生?”
王珍苦笑道:“子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他看我这书斋名‘从心’,自以为我是老先生。”
范学齐心里骂了一句“呆子”,但他向来温润,这种话却是不会宣之于口。
只见伙计出了堂对罗德元道:“罗先生,我家东主身体有恙、怕见风,不便相见。让小的将这份《管子》十九卷赠与先生。”
罗德元一愣,伸手接过那一摞书,随手翻了翻,却见上面写着不少感悟与注解,字迹挥洒自如,显然是大家之笔。
那伙计道:“我家东主近日重读法家典籍,有些新的感悟,愿与罗先生共勉,也算是祝贺先生的升迁之礼。”
“老先生原来是外儒内法。”罗德元惊喜道,“赠书重谊,罗某铭记。”
下一刻,他才想到这书铺的东主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升迁一事,显然不是一般人。
想来对方避而不见,便是不愿让自己在官场上为难……知己啊!
如此想着,他感动不已。
“烦请转告老先生,罗某哪怕转任户部,也必会矢志不渝,不堕俗流。绝不会辜负这些日子以来你们赊纸之恩。”
他说着,思绪翻涌,竟是对伙计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老先生推崇法家,与我不谋而合,所谓‘巧诈不如拙诚,惟诚可得人心’也……”
~~
帘后的范学齐有些惊讶,问道:“他怎么还不走?”
王珍道:“没什么好听的,我们回去谈事吧。”
却见范学齐忽然脸色一变,飞快地放下帘子,深吸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丝帘缝向外看去。
“是她!真的是她!”
轻呼了一声,他脸上竟还有些红。
相识以来,王珍还是第一次见范学齐如此激动,探头看了一眼,便见花枝大大咧咧地走进书铺,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范兄认识花枝?”
“花枝?她名叫花枝?”范学齐喃喃道:“多好听的名字啊……枥马嘶柳阴,美人映花枝。”
王珍一愣。
“花枝拂人来,山鸟向我鸣。”范学齐低吟了一句,又吟道:“好风经柳叶,清风照花枝。”
王珍:“……”
外堂,花枝一见到罗德元便皱起了眉,一张脸上马上像是写了‘晦气’二字。
范学齐吃了一惊,心道:不能让姓罗的呆子惊跑了她!
于是他便要冲出去。
王珍一把拉住他,问道:“范兄怎么了?”
“王兄,你认得花枝姑娘?”
“自然认得,防疫一事,她出力甚多。”
范学齐心中大喜,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花姑娘原来是个女侠士,果然是古道热肠的奇女子。
她会过来吗?
会看到我吗?
我要让王兄引见吗?
如此想着,他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很有些忐忑。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64章 不闹腾
花枝特意绕得离罗德元远远的,以免沾染了傻气。
她步入后院,进了屋子一看,却见王珍正在待客,便又缩了出去。
“进来吧。”王珍道:“这是我的好友范学齐。”
范学齐站起身,低着眉眼,很是有风度地行了一礼。
花枝却是看都没看他,径直问道:“王大哥吃酸菜面吗?”
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提了提。
王珍一愣,点头道:“好吧。”
“这是我自己腌的酸菜,味道不错。”
花枝说着,将碗筷摆出来。
只有一大碗,份量却很足。
王珍便吩咐伙计拿了小碗,盛了一点尝了。
面很坨,酸菜很咸……第一口难吃。
第二口更难吃。
王珍便放下筷子,向花枝问道:“你过来有何事?”
花枝见有外客在,便道:“没什么事,听说昨夜京城外有些动静。”
王珍心中明白过来,点点头,从屉中拿出一叠纸递过去。
花枝接过一看,见上面将耿叔白、耿正白两人尾随五军营所见皆记得清楚,便向王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要这些东西?像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碰巧猜到了。”王珍道。
花枝点点头,将情报收好,又问道:“酸菜面好吃吗?这坛酸菜我腌了好久。”
王珍苦笑了一下:“我年过三旬,牙口不济,近日痛得很。你下次不妨做给舍弟和唐姑娘尝尝。”
“好吧。”
“好吃!”范学齐称赞了一句,很是突兀。
二人目光看去,却见这个文雅公子竟已将一大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花枝心中嫌弃道:“这公子哥真没教养,嘴巴还馋。”
……
花枝走后,范学齐灌了两大杯茶,才觉嘴里没那么咸。
王笑苦笑道:“家父最近在倒腾盐业,买了许多不同产地的盐,分发出去让人品尝评价。这面也许是因此才……稍咸了一点。”
“令尊果然精通商事。”范学齐随口敷衍了一句,有心要打探一下花枝,却不知如何开口。
“范兄,我们刚才说到哪?对了,这些口号有些太白话了。”
范学齐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此事,王兄尽管包在我身上!”
~~
庄小运与崔老三进了从心斋时,正好见到花枝要出去。
彼此打了个招呼,庄小运有些慌张,低声道:“我我……我要马上升千户了。”
花枝不明白傻高个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随口问道:“那你要请大伙儿吃饭吗?”
庄小运大喜:“好啊。”
那边罗德元已将那伙计聊得昏昏欲睡,他正要走,一转眼正好与崔老三对上。
“咦,这个欠债不还的官在这里……”
-------------------------------------
缨儿用细布将王笑浑身上下缠了好几道。
打量了王笑几笑,她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少爷这样看起来好傻啊。”
王笑偏了偏头,用以往那种痴呆的神情道:“笑儿不傻,缨儿才傻。”
缨儿更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接着,她却是被王笑轻轻抱了一下。
“你刚才怎么了?”王笑问道:“缨儿很少这样不开心的。”
缨儿一愣,抬起头问道:“少爷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缨儿不开心的时候没平常漂亮啊。”
他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缨儿却是信以为真,很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好吧,你怎么都漂亮。说,怎么了?”
“缨儿太笨了,学不会武功。要是我能学会武功,就可以保护少爷……”
小丫头越说越小声,吁了一口气,很有些泄气的样子。
王笑心中愧疚起来。
“我最近太闹腾了,惹你担心了吧?”他轻轻拍了拍缨儿的头,笑道:“你家少爷马上就要权倾朝野了,不会有事的。还能保护你。”
“那缨儿也是笨。”
缨儿高兴了一些,却还是如此评价了自己一句。
“傻瓜才学武功,以后时代不同了,到时我教你玩枪。”
“那是什么?”
“像这样,你按一下,砰,就能把人干掉。”
“哇。可是,能不能不把人干掉啊?”
“你怎么能这么心慈手软……”
两人说笑了几句,缨儿便完全开心起来。
她从来都是最容易因王笑而高兴的人。
等王笑要出门了,缨儿便站在门口看着,目光落在他身上移不开。
王笑若有所觉,回头见她又乖又不舍的样子,登时心疼不已。
“缨儿啊,如果事情顺利,过段时间我得出京一趟。”
缨儿一愣。
却听王笑道:“到时候带上你,好不好?”
缨儿顿时喜上眉梢,用力点了点头。
“好啊……”
院中雪花缓缓落下来,廊中的少女静静看着她家少爷的背影,眼中满是欢喜。
~~
王笑出门去见的是傅青主。
按道理而言,这种时候他本应该去见见齐王,或者张永年,或者高成益,哪怕是王芳。
但已经落在盘的棋子他并不想再去看……
两人在一处茶楼坐定,王笑看向傅青主,叹道:“多日未见,傅先生苍老了许多。”
傅青主苦笑了一声:“我本以为驸马立了大功,会意气纷发。今日一见,却还是如此忧心忡忡。”
他其实是有些欣慰的。
如果王笑经此一事稍显志得意满之态,那等该做的事该做完,便也可以分道扬镳了。
“京城武备基本已经拿下,此事出力最多的其实是傅先生你。筹备甲胄刀枪,选拨兵丁、安置其家属,这些都是最繁琐之事,辛苦了。”
傅青主摆了摆手:“驸马未忘本心便好。”
王笑会心一笑。
他也不多言,直接开始说事
“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布控……”
末了,王笑又道:“所有尸体必须焚烧,如果劝不动百姓,那便强行烧掉,敢闹事的直接押起来。”
傅青主点了点头,明白王笑这是在表明做事须强硬的态度。
“我还要提醒傅先生一句,难民数量与日俱增。产业园当然要救济,但不能白救济。出一份力、领一份钱粮,如此才是源远流长之道,也是我们最早就说好的。”王笑沉吟了一会,板着脸道:“我听说有些难民不愿留在产业园做事,傅先生却拿自己的口粮、薪银接济,这个的口子不能开。”
“不是我心狠。这样一个冬天,地里长不出什么东西,我们粮食本就不多。你布施了一人,便越有人求着你施舍,最后只会更麻烦。”
“老夫如何能不明白。”傅青主叹道,“只是驸马你未见了那些人的惨状……”
“我知道,所以我不去见。”
傅青主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他喃喃道:“粮食,还是要粮食。”
“傅先生答了我先。”
“好吧。”
王笑便道:“东平侯在京郊有良田五万六千顷,粮庄十二座,一会我让庄小运带傅先生去。”
傅青主眼睛一亮,道:“京中这样的权贵还有许多,驸马如今既已掌握京中武备,我们可以……”
王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沉吟道:“我今日请先生来便是为了此事,你说我们是竭泽而渔好,还是和他们打一场商战好?”
“商战?”傅青主对这个概念颇感兴趣,道:“愿闻其详。”
“我如今也只是有些头绪,还请傅先生帮忙再理理。”王笑边思考边说道:“抄家很简单,却也容易激起变乱。最重要的是除了京城,别处还有许多有钱有势的权贵。而我说的商战,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与他们在生意场上放对。我们如今有兵,自然要威逼、压榨他们。但,如何才能将他们一点一点榨干净?”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65章 守本心
王笑与傅青主密谋了一会,忽然向窗外看去,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两人所在的这个茶楼位于城门附近。因一场叛乱,京师城门封闭,街上其实颇为冷清。但此时王笑目光落处,却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策马而行。
“驸马认得那人?”傅青主问道。
王笑点了点头:“生意上的合伙人,贺家的老九。”
听说贺琬出海了一趟,没想到这么便快回来。此时隔得虽远,王笑却也感到他身上带着疲惫之态。
傅青主道:“贺家之事我也听说了些,前阵子贺老爷子病了,如今生意都掌握在长房手里。”
说到这里,王笑便若有所思起来,又唤过一个护卫去打探。
过了一会,那护卫回复道:“禀驸马,城门封闭,贺琬进京时持的是卢次辅的信令。”
“现在是首辅了。”王笑纠正了一句。
接着他与傅青主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
谈了许久,傅青主才乘马车出城,往产业园行去。
一路上景象凄凉,他叹息一声,放下车帘不忍再看。
过了晋元桥,马车忽然停了一停。
傅青主掀开车帘看去,却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卖柴的孩子。
那孩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神情也有些悲苦态,身后放着两大捆木柴在卖。
他寻了个避风的地方点了一团篝火招揽生意,因此有不少衣着单薄的难民聚在他附近取暖。大多数却也只是蹭个暖和,不见有买柴的意思。
其中还有不少人咳嗽着,虽说冬天染伤寒的人多,却也不好分辩是否有染了鼠疫者。
这些人将路挡了一半,此时见有马车路过,便缩着身子让开。
傅青主却是不走,戴上口罩,又让人唤过那个孩子。
他来往京城,其实是见过这孩子几次的。
两人隔着距离说话,傅青主问道:“上次派发的口罩为何不戴?”
那孩子有些惊慌,喃喃道:“我……我换了两个铜板。”
傅青主皱起眉,派发出去的这些口罩成本便远远不止两个铜板,呕心沥血筹银钱、弄来材料,却总是这样……
他于是不悦道:“老夫上次便与你说了,你在此做生意,引的难民聚集,这些人中若有一个是带鼠疫的又如何是好?禁止聚集的话说了数次,你为何总是不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