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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只要笑郎觉得好,我可以的。”钱朵朵道:“父亲不怕我告诉你,就说明这件事对你们都好……”
“好什么好!”
钱朵朵吓了一跳,愈发有些慌。
王笑便拍着她的肩,放缓语速道:“你往后要想活得开心自在,第一桩便是别再听你父亲指派。记得,你不是什么庶女,也不是什么财产。生而为人,你要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在别人对你的期待之前。”
钱朵朵“嗯”了一声,将头埋在王笑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听父亲的,我只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我说的这‘别人’也包括我。”王笑摇了摇头,道:“你应该听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
“嗯,把你的感受摆在第一位。”王笑道:“人是要为自己活,不是为别人活。”
钱朵朵水汪汪的一双眼眨了眨,依旧有些不明白。
王笑道:“比如说,生儿子这件事。要是你自己想生,我们就生。总之不能是因为长辈催了,我们就生。”
王笑说着,忽然觉得这句话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钱朵朵摇了摇头:“笑郎,我……”
她抬起头,极是有些羞意,眼中却有些坚定的目光,缓缓道:“我想为你而活,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活得不开心,我不知道自己是谁,钱府的四小姐还是钱府的财产,我不知道爹爹会将我许给谁、送到哪里去……但你……我,我……”
钱朵朵说着,有些焦急无措起来。在闺阁中长大的少女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意,最后只好低头念了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少女的声音如莺啼婉转,极有些动人,一句话说完,便目光殷切地望着她的心上人。
入骨相思知不知?
王笑心中叹息。
终究是,最难辜负美人恩。
钱朵朵却是爬到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我这一生的快乐都是你给的,我想……替你生个儿子的。”
说完,一张脸上尽是羞意。
这样的话语配合着她娇羞的样子,让王笑很有些‘不适’起来。
他只好道:“你别这样啊,在马车上呢。”
钱朵朵一愣,低着头,捂着脸,嗔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分明是你说的,要是我想生了我们就生。”
王笑道:“那也要讲客观条件。”
钱朵朵忽然有些沮丧,轻声问道:“笑郎是不是嫌弃我……”
“傻瓜。”王笑在她头上拍了一下,道:“你接下来呢,多吃多运动,等你身子骨不这么娇弱了我们再生,这叫客观条件加主观意愿。”
钱朵朵头上被拍了一下,反而有些高兴起来:“那笑朗是在担心我?”
“当然,我还能不关心我的小花朵么?”
一句话入耳,钱朵朵只觉心中尽是柔情蜜意,脸上又羞又喜,脸颊上的两抹嫣红怎么也盖不住。
马车已在酒楼后面停下来。
王笑只好又拍了她一下,轻声道:“一会别被人看出来了……”
~~
左明静心中实在是很担心钱朵朵。
几人之中唯有她看出来王笑和钱朵朵之间有问题,偏偏这种事又不能明言。
在她眼中,王笑这个人作为朋友确实不错、诗词一道上也是极厉害。至于行事,正邪难辩不好多说,但在男女之事上却是很胡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心中愈发后悔——不该让王笑轻而易举地将人带走的。
等到傍晚,二人还没回来。
秦玄策又要去点菜,却被三个女孩子拦下来。
“今冬粮食紧缺,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我们哪好这样奢侈?且将午间的剩菜热一热罢。”
酒楼里却没有卖剩菜的道理,最后还是又给几人熬了几碗小粥。
左明心想到中午剩的那许多菜倒了,忍不住抱怨道:“都交待了不要倒掉,终究还是浪费了。”
秦玄策见她神色怏怏的,便好声好气地哄道:“你别不开心,过几日我到城外去开棚布粥。”
“真的?”
“真的,我近日得了五千两银子,本想给你买礼物……”秦玄策道。
左明心道:“我不要别的礼物,就开棚布粥,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她眉宇间便有喜色显出来。
秦玄策目光落在左明心的笑靥之上,只觉心中爱极。
他忍不住便道:“你带我回家见见你祖父吧。”
“我为何要带你见我祖父?”
“当然是提亲啊!陛下都答应我赐婚了。”
左明心嗔道:“呸,讨厌,哪有当着别人说这种事……”
~~
又过了一会,王笑方才领着钱朵朵进来。
左明静一抬头,便见到钱朵朵脸上又羞又喜的神情。
那两抹红霞映在左明静眼中,让她不由心神一颤——这两人,竟然是去那个了?
“你们两个,跟我来看看要喝什么粥吧。”
理由虽然牵强,左明静还是领着王笑与钱朵朵走了出来。
再一转身,她脸上便有霜寒凝起,看向王笑的目光已经很是不悦了。
“王笑,你准备如何对……”
王笑却是从沉思中刚回过神来,面沉如水地看了左明静一眼。
他忽然有些了悟,于是郑重其事道:“你带我回家见见你祖父吧。”
左明静吓了一跳,裙下的绣鞋慌乱地向后踩了两步。
“我……我我我为何要带你……见我祖父?”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30章 大扫帚
王笑看着左明静一脸慌张的样子,微微有些讶然。
原来自己的气势已经这么强了?
他脑子里还在思考在着钱承运那些话,也并没太在意左明静这个反应。
那一句“我们是治国的文官,不是陛下的奴才”让他很有些醍醐灌顶——这可是钱承运啊,文官里最没风骨的一个,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要是到了满清,所有人就都娘的成了奴才。
“奴才喳”,喳喳喳,喳你个头。
数千年的封建王朝发展到楚朝,形成这一套极繁杂的治国体系。君权、臣权、将权之间极微妙的制衡,士大夫们都有自己的理想与思考,敢与君王对峙!既让人觉得讨厌,又让人心潮澎湃。
汉家衣冠至此时,其文明依旧在世界的最高峰。这楚朝哪怕是在末路,也依然有它的风华。深深的黑暗与腐朽中,却又显出一根根笔直的脊梁,不畏皇权的铁骨与昂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壮怀……
这些老家伙一个一个坏得很,却也厉害的很,却也傲气的很!
而能够切身实地走进这暗流汹涌之中,感觉着其中的气势,体察着其中的权谋,让他整颗心都滚烫起来。
害怕吗?
当然害怕,输了就是全家人的性命。
但。
这朝堂上的大臣们,自私自利者有之、铁骨铮铮者有之、老谋深算者有之,忠奸难辩、善恶难明。而有人,还敢以天下为棋盘、敢以天子为棋子。这种强大的自信与野心,激得人斗志昂扬、热血沸腾。
自己也跻身其中,要与他们对弈一局了!
来啊!
这种气势,吓到一个小姑娘,这很正常嘛……
~~
左明静却不知道王笑在想什么。
她抬眼看去,只见面前的男子眉目沉静,抿着嘴,一幅郑重其事的样子。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势与气概确实压得人有些心慌。
但也不至于被吓到。
刚才秦玄策对左明心说的那一句“你带我回家见见你祖父吧”确实让在一旁看的左明静与宋兰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少女情怀,见了这样的场面,她们难免也为左明心感到高兴与感动。
偏偏这时候自己也被人问了一句。
你也要提亲吗?
片刻的慌乱。
王笑又道:“我有极重要的事与尊祖父说。”
“哦,这……这样啊。”
少年的目光直勾勾的,甚至有一些凌厉,看得人心慌。
“好,好,但是你……”
“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雷厉风行的做派。
王笑说着,径直返身回包厢招呼大家撤了。
宋兰儿怏怏地将她的三国杀卡牌收起来,极有些不爽地道:“王笑,你就是这样请客的?呸。”
王笑只好苦笑赔罪。
过了一会宋兰儿才高兴起来,又咋呼道:“你知道下午我们四个人玩了什么吗?”
“推牌九?”
“哈哈,你怎么知道的?”
稍稍寒喧了一会,王笑的目光便落在秦玄策与左明心身上。
他已然想过了,那些朝堂斗争、权谋纵横的事也没必要告诉这一双人。于是便斟酌着开口道:“你们两个的婚事,一会我顺便和左阁老敲定下来吧。”
‘顺便’和左阁老敲定?
秦玄策双眼一瞪!
好大的口气啊……
~~
庄小运驾着空车走了,回左府的两辆马车上便各塞了一个男孩子。
左明静、钱朵朵、王笑一车。
钱朵朵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王笑面沉如水,端坐不动,一派高深君子的模样,眉目间却隐有忧色。
左明静见前面有车夫、后面跟着丫环,有些话便不好多说。
那就先规劝他,回头再为朵朵要一个说法吧。
如此想着,她便沉吟着寒喧道:“你何事找我祖父?”
“说起来,此事也关乎社稷。”王笑应道,坦坦荡荡的样子。
左明静便有些犹疑起来。
——观他的神态似正人君子,似乎一心操持着家国大事,莫非真是自己这小女子胡思乱想错怪他了?也是,他是能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样句子的人。
左明静便道:“近日听说了你不少传闻,冒昧提醒一句:如今京城风波诡谲,万事还是小心为好。比如今日包场,有些铺张了。”
王笑微微有些讶然。
彼此虽然见过几次面,却算不上很熟,左明静能如此劝,实属难得。
王笑便郑重谢道:“这是金玉良言,我铭感于心。”
不知为何,他与左明静说话时,成语就特别多。
左明静又道:“你是附马,又有词才,这是极好的事。但有些词作……嗯,偶尔若能写些风花雪月的,也是合乎身份的。”
“多谢提醒,我如今回想,也觉得自己狂妄自大了……”
钱朵朵低着头。
那两个人说什么她基本上没在听,只知道王笑语态郑重,好像是什么谦谦君子一样。
但。
她红着脸,飞快地瞄了王笑一眼。
——笑郎啊,你的手不要在后面这样摸我了,一会明静姐要看出来了……
~~
路途很近,马车在左府侧门停下。
一路将两个男孩子带到院子里,左家姐妹心中极是忐忑。
本来依王笑的主张,最好悄悄地见了左经纶。
但到了后院,管家婆子便马上如临大敌般领着丫环跟了上来,一双眼睛还贼溜溜地转来转去,直直盯在秦玄策身上。
——今儿这是不得了的大事,孙小姐们竟然带了男的回府!这两个少年,那一个看起来很正经,这个却是一看就是招蜂引蝶的浪子,得要盯住了他。
秦玄策往日来都是偷偷的飞檐走壁,如今难得正大光明的进来,颇有些高兴。
此时被管家婆子这般盯着看,他也不生气,咧开嘴笑了笑。
凭心而论,这个笑容颇为阳光好看。
管家婆子的目光却是愈发不善起来——小兔崽子,果然不是好东西!老身盯着你呢。
“两位公子算起来是外客,小姐们不好相见的,还请各自回去。老奴去请少爷们来接待……”
左明心有些强硬,道:“人就是我带回来的,什么好见不好见的?这位公子有重要事情见祖父,你去通禀一声。”
那婆子便打发了一个丫环去通报,自己则还是死死盯着秦玄策。
秦玄策也不在意,拉过王笑到一边,轻声道:“你真的能说服他?”
“真的。”
“我是不是应该带些聘礼过来?”
“带什么带,我只是帮你把事情敲定啊。”
秦玄策道:“那我的生辰八字要给你吗?”
王笑白眼一翻。
生辰八字?呸,左经纶早将你摸得透透的了。
秦玄策又埋怨道:“你要是早说,我今天就换一身衣服过来。”
“你别在这烦我,我自己与左经纶说两句话就成。”
“两句话就成?”秦玄策眉毛一挑,由衷赞了一句:“笑儿啊,我真是太仰慕你了。”
“一边去。”
被王笑打发了,秦玄策却愈发眉飞色舞,央着左明心带他逛一逛左府的园子。
他和左明心相处到现在,连手都还没牵两次。如今想着马上便能将婚事定下来,他实在是心花怒发,伸手便拉了拉左明心的手腕,被左明心一瞪才连忙松开。
这一幕落在那婆子眼里,她眼皮便疯狂跳动起来。
小兔崽子,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那婆子连忙对一个丫环耳语了一句,那丫环撒开腿就跑,显然是‘速去告状’的意思。
“你看着这个老实的,老身去盯住这小子。”如此又对一个小丫环吩附了一句,那婆子盯着秦玄策便忙不跌地跟上去。
左明静看着这样的场面,极有些头疼。
“朵朵,你先回房吧。”左明静道。
钱朵朵向来最听她的,依依不舍地看了王笑一眼,只好转身回去。
“兰儿,你带人去我屋里将我那盒龙井茶拿来……”
接着,她又吩附丫环去添些烛火、端些热水。
好不容易将人都打发了,左明静方才转身看向王笑。
她要替钱朵朵讨一个说法。
再不济,也不能让他接着误了她。
虽有些艰难,左明静终于开口道:“王笑,你……”
突然。
一声大喝响起,如惊天霹雳。
“王笑!你放开我孙女!”
~~
左经纶方才回府,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丫环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内容极是让人吃惊。
“孙小姐们带了男子回来,在院子拉拉扯扯的,严婆婆请老爷吩附……”
左经纶皱眉沉思了一会,道:“老夫亲自过去。”
他一路不急不徐地走到这边,果见院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款款对视,竟还敢摒退了左右。
下一刻,左经纶吃了一惊。
竟不是明心与秦玄策?
这……竟然明静?
那男的居然是……王笑?!
左经纶陡然想起那天在殿上钱承运对王笑的控诉……
怎么能放这样的登徒子进府?这还了得!
!!
左经纶气得须发皆张,操起一根扫帚,三两步冲上前,一声大喝,手中的扫帚棍便狠狠向王笑砸下去。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31章 扶一把
“太好了!又能挨一顿揍!”王笑心道。
那一声大喝响起,他转头看到左经纶的怒容时确实有片刻心惊。
但马上,他便在心中大叫了一声“好!”
一个老头子拿着扫帚棍打自己,动作慢腾腾的,要躲当然能躲得掉。
可是,为何要躲?
自己来这里便是有事要求他,现在挨一下,一会谈起事情来便多占一分主动权。
——来啊。
~~
左经纶的怒气亦是只有一瞬。
当扫帚棍砸下去,他便猛然反应过来。
自己这个孙女一向最是知书达礼,哪能如此轻易就被这小子调戏了?
这其中有诈。
果然,王笑脸上似乎有隐隐的期待浮现出来。
眼中那一缕‘得计’的光,自己可太熟悉了。
左经纶便突然想起自己在宫中惊问的那一句“何良远这么能打?!”
原来不是何良远能打,是这小子太无耻了!
然而,手里的棍子已然收不住了……
~~
左明静惊愕地瞪大了眼。
这一瞬间,她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祖父兔起鹘落地扑过来,一棍子砸在王笑头上!
接着,王笑倒在地上,捂着头痛呼了一声。
“啊~”
似乎伤得不轻的样子。
没想到祖父这看起来轻飘飘的一下,劲道有这么大,原来他平时练的五禽戏这么厉害……
这可如何是好?!
~~
凭心而论,一个老头子拿着扫帚棍打一下,又能打出多少伤害?
王笑却是捂着头,凭实力演绎了什么叫‘身负重伤’。
总之,赖在地上起不来的架势。
左经纶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看着地上的少年,他耳边陡然就响起了如今在朝堂上传来传去的那一句“何大学士与王笑辩风水输了,于是出手打人”。
前两天,他其实在背后嘲讽过何良远的。
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老臣了,竟拿一个小辈没办法,白白搭了数十年的清名进去。
可现在,自己竟还不如何良远沉得住气。
主要是这竖子太不要脸了!
换成别的小辈,要么躲一下,要么闷不吭声挨一棍,谁会如此打蛇随棍地讹上来?
“老夫出手不重,准附马还是起来吧。”尽管心中气极,左经纶还是负手淡淡道。
只一瞬的诧异过后,他便恢复一派从容镇定,好像人不是他打的一样。
王笑却早已与这些老头子互知心意,有些痛苦地开口道:“老大人这一棍,正好打在了我头上的伤口处。”
“伤口?”
“我被何大学士推倒时留下了伤口。”王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接着,他笑了笑,打趣般地又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大人是要替何大学士报仇呢。”
左经纶长须一抖,暗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他又岂是王笑三两句话能唬住的,冷哼道:“准附马突然出现在老夫家中,老夫还以为是进了贼而已。”
王笑苦笑道:“我最近为陛下修书,遇到一些问题想要见老大人求教,登门拜会,如何能说是贼?”
左经纶道:“那便是一场误会了,准附马请起来吧。”
他说着,手虚扶了一下,显得极是和蔼和亲。
王笑却是虚弱地笑了笑,道:“老大人稍待,我头痛得很,且让我再缓一缓。”
好像是一个受了伤还依旧温文尔雅的公子。
左经纶斜眼看向王笑,心中极有些无语。
这个小兔崽子讹诈何良远的时候大呼小叫的,看起来就像是个脸皮极厚的市井无赖。
而这次老招新用,却已经能彬彬有礼地跟自己耍赖皮了。
进益神速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自己这个老头子强横不讲道理,打了这个貌似纯良的少年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看在左明静眼里确实是这样的——她和王笑不过是说了半句话,祖父二话不说便打过来,将人打倒在地。
“静儿,你先下去。”
待左明静退下去了,左经纶又道:“准附马还是快起来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王笑道:“老大人勿怪,实在头疼的紧。不如,我们就这样聊吧。”
“你一定要这样赖在老夫家中吗?”
王笑淡淡一笑,却是不应。
这一笑,笑容里带着谦虚恭谨,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年轻识浅,暂时还只会这一招,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对了,这一招叫作‘碰瓷’。
自己是准附马,这身份就像是一件贵重的瓷器,现在在你这个左阁老的家里碰碎了,你多少也要赔一点。
一老一少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很有些默契。
左经纶眼中却还带着些鄙视。
王笑开口道:“我这次过来所为何事,老大人应该也知道……”
左经纶却打断道:“老夫打你是因见你调戏我孙女。你毕竟是要尚公主的,行事不可再如此轻浮,起来再说吧。”
——你起来,不然老夫舍了孙女的名节不要,也要把你这个附马拉下来。
王笑心中一叹。
比起这些老头,自己还是嫩了一点。
左经纶果然不可能让自己躺着跟他谈的,那样他太容易落入被动了。也就是他比钱承运要点脸,不然自己早被他吓起来了。
“好吧。”
王笑说着,伸出手。
左经纶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
“老大人拉我一下。”王笑又道。
左经纶终究还是伸出手捞了他一把。
王笑便借力站起来,极有礼貌地笑道:“老大人能扶这我一把,是大恩德,我没齿难忘,必有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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