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他对这个时代的银子还没概念,只听说老高头卖了一双儿女才卖了三两多。
至于大哥王珍花的一百两,那是把一个什么楼给包场下来了,有钱人花钱自己也没得比。
“贵?”小柴禾皱了皱眉,站起身,说道:“爷刚才在斗蛐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王笑颇为老实。
“知道那是多少钱的赌注吗?”
王笑一听这种话就心中郁闷——谈生意就谈生意,你跟我装什么装,我让你别斗蛐蛐了吗?
只听旁边的柜头向前走了两步,如一个捧哏似得说道:“柴爷放着上千两的局都没看,来跟你谈,那是看唐爷的面子,你还嫌贵。”
王笑却不吃这套,他以前做网店,进货时和厂家砍价,这种套路见得太多了。
于是他斟酌着问道:“请问一下,我如果请一个护卫,要多少银子?”
那柜头一听就乐了。
嘿,哪来的嫩鸟,竟也敢找柴爷做生意。
小柴禾懒着理他,向柜头点了点头,背着手转过身去,意思是:你跟这小子说。
柜头便道:“那要看你怎么请了。刚才我们赌坊里那几个打手,你看到了吧?拳头可硬?这样的,一个月三两银子。”
王笑便在心中默算起来。
按这个赌坊保镖的工资算起来,这里的一两银子大概相当于……将近两千块钱。
那大哥这个败家子为了一个聚会,包了一个大酒店,花了二十万?!哪是什么诗会,分明是海天什么宴啊。
死败家!
想到自己借出去二十万,王笑颇为郁闷。
“要不要捞那高个青年呢?”
人家赌场的保安看起来又壮又能打,还那么便宜。自己却费劲巴拉地去捞那个高瘦青年,似乎很傻冒的样子。
“你们知道杜良骏吗?他好像是个什么掌柜。”王笑又问道。
那柜头颇有些不耐烦,哼道:“什么小鱼小虾,我们如何认得?”
却有一个正押着秦玄策的打手听了,应道:“俺知道,是东垛桥如意醋坊的掌柜,有兄弟三人。”
王笑道:“对,他为人如何?”
“嘿,姓杜的鸟厮会些拳脚,因而嚣张的很,祸害了不少人,但前日果然让人给剁了……”
王笑问道:“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
“好吧。”王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高瘦青年捞出来,便咬咬牙道:“四十两就四十两。”
小柴禾这才转过头,问道:“你要捞谁?”
王笑一愣。
他发现,自己甚至没有都问那个高瘦青年名叫什么。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柴禾撇了撇嘴,很是有些无语。
王笑又道:“但我知道他是前天入的狱,是因为杀了杜良骏兄弟。”
小柴禾点点头,淡淡道:“知道了,先交钱,三日后来提人。”
王笑道:“好,先付多少定金?”
“嘿,听不懂吗?先交银子。”
“哦。”王笑颇有些不情不愿,老老实实掏出怀里的一百两银票递过去。
“对了,还要再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有个人叫白老虎,脖子上纹了一只老虎,看起来很能打。认识吗?”
“白老虎?”小柴禾随口道:“他原是李督师的亲兵,李督师被问斩后,他便成了亡命徒,犯过几桩命案,算是在京畿的悍匪中排得上号,此人身手过得去,脑子差了些。”
“犯过几桩命案?”王笑奇道:“那捉起来不得问斩?”
“呵,谁吃饱没事干会去捉他?”小柴禾冷笑道。
王笑道:“但我在巡捕营里见过他啊。”
“那便是他自己去的。”小柴禾道:“他几日前绑了恭庄伯府的儿子想勒索点钱花。谁知道那小子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被白老虎吓到了。哈哈,赎金还没到,人直接吓死了。白老虎估计是到巡捕营牢里避避风头吧。”
王笑惊奇道:“为什么到巡捕营避风头?出京不好吗?”
小柴禾翻了个白眼:“出京?到处兵荒马乱的,哪儿有京城好?”
“那伯府就这么算了?”
“恭庄伯二十几个儿子,死一个算啥。”小柴禾不耐烦道。
“哦。”王笑又问道:“那天字四号房又是什么?”
“那是巡捕营条件好的牢房,有床有棉被,每天能出来晒太阳,顿顿有菜有肉,还能从外面酒楼订宴席。不过女人就别想了,好在相貌好的兔相公带在里面也一样的……”
王笑问道:“免费的?”
“呵,你当巡捕营是什么?那么大的衙门开着,哪样不要钱?”小柴禾冷笑道:“白老虎在外面弄了钱,到巡捕营里花,两方都快活。要你管这许多!”
他说着,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嘿嘿,这年头,悍匪能抢到钱,便是官兵的座上宾。你若想去天字房歇两天,爷也可以安排。”
王笑道:“那没钱的人怎么办?”
“怎么办?等死呗。”小紫禾随口道,“没钱的、老实巴交的,便等着死就是了。这世道人命如草,正是爷这样的人捞快活的好时候。”
王笑愣了一愣。
小柴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骂了一句:“哪来的嫩货……”
接着,他转向秦玄策、秦小竺二人,脸上露出认真对待的神色。
“两位,莫不是从锦州来的?”
秦小竺冷哼道:“你怎么知道?”
小柴禾笑了笑,道:“这几天,京中有少人让小的打探两位的情况。”
他脸上的笑容其实是带着些讨好的意味的。
秦小竺道:“那你还不快把爷爷们放了!也不怕关宁铁骑把你踩成烂泥。”
“这里是京城。”小柴禾笑道:“京城有京城的规据。”
“贼杀才,有屁快放。”
小柴禾道:“刚才小的与那位公子的谈话,两位也听到了,小的做些牵头拉线的生意,在京中还算有些脸面。这么说吧,有人想与两位……”
他正说着,忽然余光中瞥到王笑,不由皱了皱眉,叱道:“你怎么还不走?!”
王笑道:“你们还没找我钱呢。”
小柴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柜头便扯着王笑出了后堂,到前面拿了包碎银子给他。
王笑揣了银子进怀里,上下打量了那些肌肉硕大的打手几眼。
“你一个月三两银子?”他向刚才要打自己那个大汉问道。
那大汉一愣。
“哎哟,我的爷,您别挖我的人呀。”柜头无奈,推着王笑的背,好声好气地将他请出赌坊。
王笑也不在意,摇了摇头,往那家草木轩茶馆走去……
米曲正站在茶馆门口跺脚,犹豫着是不是回王家让人一起找三少爷,又或许自己去找?但他又怕万一三少爷回来了看不到自己。
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正焦急着,一抬头,却见王笑正笑吟吟地走来,两只手里还各拿着一串冰糖胡芦。
“三少爷!”
米曲如劫后逢生,冲上去就是拉着王笑不松手。
“我的三少爷啊,你可吓死小的了。你到底去哪了?”
王笑轻轻笑了笑,递了一串糖胡芦到米曲手里,笑道:“给你吃。”
“三少爷,我们回去吧。”米曲心肝还在乱颤,拉着王笑便往回去。
王笑却是摇了摇头,指着热闹非凡的长街道:“不着急,我们买东西去,我有银子。”
“买东西?”米曲愣了愣……
这天傍晚,王家的两个门房麻子脸与酒糟鼻惊讶的发现,三少爷带了一车的礼物回来,其中居然还有分给自己的。
“天气冷了,你们看门,要戴帽子。”
两个门房登时感动不已,抚着那帽子长叹道:“三少爷虽然有些那个,但心眼可真好啊。”
“就是啊,你看这帽子,这做工这料子!一看就暖和,还有这颜色,翠得晃眼睛……”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1章 合伙人
月色静谧,院墙里的榆叶梅树枝轻轻晃动。
烛光里,刀子放下手中的针线,缨儿放下手里的书。
王笑有些困顿,听着缨儿的读书声,也不知何时就支着头坐在桌前睡着了。
缨儿看着他熟睡的脸就忍不住笑起来。
“少爷困了,今天就不洗脸了,我们扶他到床上去。”她对刀子轻声道。
刀子点点头,与缨儿一起扶着王笑,将他放躺下。
给他盖好被子,缨儿又凝视了一眼睡梦中的少年,才颇有些不舍地吹了烛火,与刀子走出房间。
“少爷今天带的烧鸡和糖葫芦可真好吃。”刀子忍不住又碎碎念了一句。
“是啊。”缨儿叹了一句。
她却觉得今天一整天过得极漫长,还像少了什么似的。
今天,一共只和少爷一起呆了两个时辰呢——小姑娘心里想着。
屋中,王笑睁开眼,转头看向窗户。
月光将少女的靓影映在窗纸上。
过了一会,人影离去。再过了一会,隔壁屋子也静下来。
王笑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出了屋,熟门熟路地爬上了院墙,他看着墙下,不由皱了皱眉。
这墙还是这么高,昨天就扭了脚,今天总不好再跳下去。
他正有些犹豫,却听吱呀一声,对面的院门打开来,花枝探头出来。
接着,这丑丫头便搬了条梯子过来,架在院墙下。
梯子很新,显然是今天刚买的。
王笑下了梯子,向花枝道:“谢谢你。”
花枝显然不爱说话,伸手指了指她小姐的屋子。
王笑一进到屋中,便看到唐芊芊笑意吟吟的脸。
“你终于来了。”她轻声道。
声音娇娇柔柔的,带着些喜意。
王笑突然觉得这一幕,竟然像是什么夫什么妇偷偷幽会的场景。
“我今天赚了二百两。”
这一句开场白之后,少年就喋喋不休起来,说来说去无非是说因哪些事花了多少银子,连糖葫芦的两文钱也没漏。
“现在这里,只有五十六两三钱。”王笑将小布包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被大哥借走了一百两,现在我们就有一百五十六两三钱……”
唐芊芊听得极有耐心,脸上笑意更浓,问道:“你紧巴巴地跑来,便是要将这银子给奴家?”
“对啊,不然呢?”王笑愣了愣。
唐芊芊长长的“嗯”了一声,拉过王笑的手嗔道:“你是想让奴家给你当外室么?嗯?”
外什么室?王笑吓了一跳,惊道:“我们不是说好合伙做生意吗,你不会忘了吧?蜂窝煤……”
“你说过的事,人家怎么敢忘?”唐芊芊委屈巴巴道:“这事人家已经办妥了。”
王笑吃了一惊:“这么快办妥了?怎么办的?你有银子?”
唐芊芊笑道:“你别这么心急嘛,夜还长,坐过来我们慢慢聊。”
说着,她倚在床头,向王笑招了招手。
“不要。”
唐芊芊只是笑,也不说话。
王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床尾坐下来,道:“我能不急么,没有钱花我真的很难受。”
“嗯?有多难受?”唐芊芊一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满是关切。
“呃。”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开车——王笑有些恼起来。
唐芊芊捂着嘴笑道:“好啦好啦,奴家依你,说就是了,哼,人家可是为了你这事跑了一天呢。”
“哦。”王笑只好道:“你也辛苦啦。”
“奴家在城里城外一共寻了四个作坊,连着劳力一起盘下的,还让人去收煤渣,有多少收多少。”
她便娓娓道来,这手笔其实颇大,她本以为着王笑会大吃一惊。
没想到王笑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道:“对,最好能把京城所有的煤渣都收下来。这样我们一旦开始卖,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唐芊芊深深看了王笑一眼,点头道:“奴家也是这个意思,另外,今日还依着你的图纸,让人压了一个煤球试了一试。”
王笑连忙道:“可行?”
“你说的事,那还用问么?”
“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王笑忽然眉毛一皱,自语道:“我们的银子怕是远远不够用。”
唐芊芊故作委屈地点点头,道:“人家可是垫进去不少银子呢。”
她这样子便极有些楚楚可怜,王笑只好喃喃道:“我本以为你今天只是问问价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盘了来,我这不是赶着过来给你送银子了吗?”
唐芊芊道:“人家花了一百多两,你却只带了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我明明带了五十六两三钱。”王笑说着,忽然跳起来,惊道:“你花了一百多两?”
“按你们这的比例算,你一天就投了二三十万进去?”
你一个搞仙人跳的,这么有钱?!
唐芊芊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问道:“什么叫二三十万?”
王笑喃喃道:“我是说,你就这么相信我?直接砸了一百多两?”
唐芊芊悠悠道:“这么论起来,你不是更相信人家么?昨夜就直接将这秘法给了人家……”
王笑连忙用手一挡,不让唐芊芊靠过来。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女人又想开车。
“我再想办去弄点银子。”
唐芊芊忽然用手在眼角擦了擦,委屈道:“我们做生意本钱都不太够,这种时候,你还花几两银子给丫环买礼物,呜呜呜。”
王笑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演啊大姐。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啊。”王笑只好从怀里掏了两个盒子出来。
“这个是给你的紫毫湖笔,这个是给花枝的菜刀。”
唐芊芊皱了皱鼻子,娇嗔道:“你刚才报帐分明还买了簪子,给你的丫环了?”
“这个毛笔是最贵的。”王笑连忙道。
唐芊芊便柔柔一笑,柔声道:“弄不到银子便算了,正好本钱一人出了一半,你出主意我出力,我们男女同心,其力断金。”
王笑低头看去,见眼前的女子低着头,如小媳妇一般。让人心头一软。
唉,她又在演戏了。
“对了,你上次说,我大哥有理由杀我。”王笑忽然道。
“人家都说了是猜的。”
王笑道:“我听说我娘亲是为了生我才难产过世的,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样,大哥心里头有些恨我?”
唐芊芊愣了一愣,轻声道:“何苦这么说……”
“今天,有两次大哥都提起娘亲,我感觉他很想念她。”王笑道。
唐芊芊便嘟囔了一声:“哪有人因为这样就杀人的?”
“但或许是各种原因加起来,比如他还欠我一百两……”
唐芊芊忽然抱了抱王笑。
不是之前那种调戏式的抱,就是一个普通的拥抱,像是一个安慰。
抱了一会便松开,除了又在王笑脸上摸了一把,也没有趁机揩很多油。
两人又细细谈论了一会蜂窝煤生意的事。
之后,趁唐芊芊去把礼物收起来的功夫,王笑一溜烟跑出了屋子,飞快地爬上梯子回了王家。
这种感觉,像是学生时代偷偷约完会,然后偷偷爬进宿舍。
王笑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相信唐芊芊。她明明是一个从事仙人跳的骗子,还与杀手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沾着边。
还时不时调戏自己。
但反正,就这样了,五十六两银子也已经给出去了。
月色中,王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乱。
比如忘了和唐芊芊说张恒的事。
比如忘了问自己要尚公主的事。
比如来了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不习惯。
不习惯有性命之忧,不习惯每天明面对那么多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这个时代。
在这里,有人一顿聚餐就要花二十万,而有人卖掉了亲生儿女只得了七千块。那自己呢?是要等死?还是要争一争?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2章 江城子
“少爷,你起得越来越晚了哦。”
王笑睁开眼,看到缨儿那双明亮纯净的眸子。
“缨儿今天带我出去吗?”
“不会哦。”缨儿笑道。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早间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得屋子里明亮干净。
“那我不起来,再睡一会。”
“不行,大少爷又派人来找少爷过去了。”缨儿道。
“大哥?”王笑只好爬起来。
“是呢,大少爷一早就让潭香过来候着了。”缨儿拧了毛巾给王笑擦了脸。
王笑心中便有些期待起来——许是要把那一百两还给自己。
等缨儿给他梳了头,穿好衣服。王笑便道:“那我走了。”
“少爷。”缨儿低下头,低声道:“缨儿戴着你昨天买的发簪子呢。”
王笑不由地咧开嘴笑起来。
唐芊芊说自己是财迷,自己也觉得没钱花真的很焦虑。
但把钱在值的花的地方,确实能让人心情很好……
当王笑打着哈欠走进陶然居,只王珍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兄弟俩过招呼,王珍先是问道:“笑儿你昨天说张恒是‘自己尿荷塘里’还是‘自己掉荷塘里’呢?”
“笑儿不记得了。”
王珍一时有些无言。
是哪一个字,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昨天,张恒醒后一直在否认,范学齐也很好心,主张王笑说的是‘他自己掉荷塘里’。
但众口烁金,张恒已经百口莫辩了。
包括王珍自己,也并不打算缺席下午的诗会,能听人诋毁那个傲慢的新科进士,确实让他感到舒服。
王笑看着王珍沉吟的样子,心道:“大哥你叫我来不会只为了这事吧?我的一百两银子该还我啦。”
他盯着王珍看了一会,只见王珍果然说道:“对了……”
对了,一百两?
“……我打算亲自教导你的功课。以后你每天来大哥这里。”
王笑大吃一惊。
又惊又愤!甚至掉了一句英文出来——
“whatthehell?!”
我是个痴呆儿啊,还有功课?
王珍微讶道:“笑儿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王笑鼓着腮帮子道:“笑儿不想读书。”
王珍道:“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人怎么能不读书呢?”
“可是笑儿是个痴呆啊!”
一言入耳,王珍忽然脸色一沉,怫然不悦道:“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王笑呆了一呆。
“米曲!”王珍冷冷道:“吩咐下去,若让我在府中听到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嘀咕三少爷一句,直接拖到我院子里打。”
这话听着霸道,王笑却极有些不以为然。
府里的下人倒不怎么说自己痴呆,但王康、崔氏、王宝这几个却没少说。
要是王珍能把王康打一顿,自己才叫服气。
于是当王珍又问了一遍“这句谁跟你说的”时,王笑便颇为光棍地答道:“爹爹说的。”
王珍:“……”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抚额道:“那是爹爹骗你的。”
“四弟也说了。”
王珍皱眉道:“我早与你说过,不要理他。”
“昨天尿尿的人也说了。”
王珍脸上便有了怒气。
张恒?
这小子一惯是有些装腔作势的,确实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你别听他的,他读书读傻了。”王珍道。
王笑道:“读书能读傻了,那笑儿不读书了。”
王珍:“……”
“笑儿啊,你成亲以后,就不能再住在府里了。”王珍道:“以后若无诗书傍身,难免要受人冷眼。”
大哥,你这话多没道理啊!
世间万事,钱财开道,你早日将我那一百两还我才是正经。我雇两个护卫,一个月六两银子的事,看谁敢给我冷眼?
“笑儿有诗书,不怕受人冷眼。”王笑道。
王珍忽然笑了笑,岔开话头,道:“昨日我们在马车中背诗,你还记得吗?”
“记得。”
“《浣溪沙》你能背下,这很好。那首《江城子》记得吗?”
王笑道:“哪首《江城子》?”
王珍道:“大哥只教你背过一首。”
王笑闭着嘴,不说话。
王珍只好道:“那我们打个赌,笑儿要是能背出来,大哥就承认笑儿腹有诗书。”
王笑心中腹诽不已——很无聊啊大哥。在外面开诗会就算了,在家还要找我开诗会。
他只好试探道:“十年生死两茫茫?”
王珍摇了摇头。
王笑无奈,又试探道:“老夫聊发少年狂?”
王珍眼睛微眯了一下,问道:“接下来呢?”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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