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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来(NP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余蓝色
“应该吧……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而已,就这样那样,就结束了。”
“哦——”宋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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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法三章……”
“我警告你,做人要懂得尊敬——”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两面三刀——”
……
“呼!”宋殊猛地惊醒,双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渐渐听到外面传来的蝉鸣声。
她动了动手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躺在家里的床上。
她坐起来,难受地按了按太阳穴,慢慢地回想刚刚的那个梦。
“真是……什么破梦……”她把头发拨了拨,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缓缓地呼了一口气。
深呼吸,站起来,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扎堆地扑进房间,宋殊有些不适地迷了眯眼。
今天晚上就要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学校要求高三全体住校,终于不用回家。
“殊儿,醒了吗?”宋母罗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醒了。”宋殊应道。
“那就快点准备一下,下午就去学校啊,抓紧时间,我看到你们班主任在群里发消息,已经有人去学习了呢!”罗琴直接拧开门,走进来。
“知道了。”宋殊说。
“别老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现在竞争那么激烈……”罗琴叨叨叨。
“嗯嗯嗯。”宋殊不耐烦地应了好多次后,罗琴终于走了。
宋殊在她走后,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蹲下来,把头深深埋进膝盖,深深地呼吸。
时间过得很快。
傍晚,罗琴亲自开车送宋殊去学校。
“你计划本扔抽屉里了,我帮你放回书包了。”罗琴说。
“你又翻我抽屉?”宋殊看向车窗外,没什么感情地说。
“翻翻翻,什么用词。我不翻等会你忘记带了,赖我没提醒你?”罗琴应道。
“哦。”宋殊看着车窗上自己的脸,看见自己翻了个白眼。
“妈妈已经提前和你班主任通过电话了,叫他多照顾你,到时候有什么推荐名额,也好商量——”罗琴语重心长。
“妈——!您又搞什么?我都和您说过不要再这样了!”宋殊翻回头,有些暴躁地应道。
“你怎么这样说话呢?这是关心你——”
“上次您也发短信给生物老师,后来呢?我本来生物课就想低调一点,那老师一下课就对着手机念:‘宋殊是谁?你妈妈发短信给我,上来一下。’当时班上多少同学呢,您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
“别人想什么关你什么事?老师关注你不是让你学的更好吗?你刚刚怎么说话的,什么那老师,不懂得尊重张老师吗?”罗琴皱眉不解,呵斥道。
“您懂个……!”宋殊猛咽一口气,把那个屁字咽进去,“您简直不可理喻!”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进高三,人家理重多少人有钱家里又有关系的,你不这样就落后了……”罗琴加大了声音。
“现在人家不兴这套了!没实力,去哪都不行。再说了,您又没您想象中那么厉害,我考进理重全凭自己本事。您要真那么能耐,我当时想去理1班,您说帮我周旋,最后分班下来不还是在理2班?”宋殊声音带着点讥讽。
“你怎么和大人说话的?”罗琴的声音陡然尖了八个度。
看着学校近在眼前,宋殊直接闭嘴。
车一停下,她就猛地开车门,走了下去。
“行,对不起,妈,是我不好。”宋殊回头,冷冷地扔下一句,再狠狠地砸上车门,不再理会在里面尖叫的罗琴。
“什么鬼玩意……打扰我心情。”宋殊理了理背包,铁着一张脸走进学校。
反正罗琴干的事又不止这一桩,她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她也会想,孟青阿姨那么漂亮温柔,怎么自己妈这么暴躁还能和人家做闺蜜呢?
啊,不管怎么样,在学校住宿,能远离家里那两尊黑面阎王,还是很令人开心。
天差不多完全黑下来了。
高三比其他年级提前半个月来校,整个学校显得并不拥挤。校道上只有三三两两背着书包、穿着高三样式的校服的同学走着。
宋殊加快脚步,走向教学楼。
进到教室,就被白炽灯晃了晃眼。她稳了稳神,走了进去。
不愧是理重,教室里坐的满满当当。大部分人都在奋笔疾书,笔尖与纸页触碰的沙沙声大于部分窃窃私语声。
宋殊看了看讲台上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座位,第一组最后一排的单人座。
罗琴还真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呢?人照样安排您女儿坐最后一排呢!宋殊心里暗暗发笑。
她本来就喜欢最后一排,看到这个安排心情就舒畅了不少。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把提前搬来的书塞进抽屉、堆在书桌上,然后一本本垒好。
高三书本来就多,书桌下两个抽屉都堆的满满当当,多出来的还得放箱子里推到教室后边的空地上。
塑料箱重,还好她的箱子有轮子。她俯着身子,微微弯腰,一推,箱子就滑到了后面。
“最后一排真是方便。”宋殊这么想。
她直起腰,坐正,正想抽出本题目预习一下,身旁突然垂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白炽灯刺眼的光。
宋殊抬头,是个男生。
身材颀长,穿着短袖校服,一边小臂托着一个夹板,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黑笔在夹板上点了点。
额前碎发垂着,左眼双眼皮的扇尾处有一颗小小的痣。他抿着唇,没有什么表情,低头看着手上的夹板,像是核对着什么。
“宋殊?”他出声,没有什么起伏。
“啊,嗯。”宋殊搞不清情况。
他“嗯”了一声,拿笔对着夹板上的纸画了一个勾,就转身走了。
原来是值日生啊。这才刚刚分新班级,就有值日生了吗?
还没等宋殊抽出笔,男生又折返回来。
“宋殊。”他顿了顿,用笔指了指后面她的箱子,问,“那是你的吗?”
“是我的。”宋殊点头。
“这个学期学校买了一批书架分到高三年级,要求书架要放在后面,所以到时候就不能放书了。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可以把箱子放在自己的座位。”他看着宋殊,很有礼貌地说。
“哦……知道了。”宋殊又点了点头。
男生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转身走了。
宋殊这回看清了那双眼睛,双眼皮很深,抬起眼眸时双眼皮会遮住眼尾的小痣,乌黑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柳叶眼。
眼型有点儿狭长、眼神清泠。
“斯文俊秀的白面书生。”
宋殊有点无聊地在心里评价,抽出笔,低头看书了。
是自己不感兴趣的类型。
到了晚自习最后一节班会课,班主任徐松让同学们自我介绍时,宋殊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叫沈嘉叡。”沈嘉叡用笔在白板上写着,是很好看的行楷,笔锋遒劲有力。
讲台上的风扇开的正是最大档位,沈嘉叡的衣摆被吹得微微鼓起。
清瘦、寡淡,像一滴墨水遁入水墨画后,湮没在山水之中。





胡来(NPH) 蝇营狗苟(上)
“滋溜——”宋殊大口大口吸着早餐粉,时不时还要抽空看一眼自己手上的腕表。
必须要在早自习响铃前吃完。
她可不想又被徐松逮着个正着。
上上次她捧起饭盒喝汤时,徐松幽幽地出现在她身后,小声说:“宋殊,好喝吗?”
“咳咳咳……”宋殊被呛到,尴尬地把饭盒放下。
上次,她刚夹起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徐松就笑眯眯地从她身边路过,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吓得她直接把饺子重新吐到了饭盒里。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犯。
随着预备铃的响起,她猛地喝干净了最后一口粉汤。
预备铃后还有两分钟就是正式铃,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安全渡过早自习的早检!
宋殊有点儿轻微鼻炎,吃有热汽的东西就会流鼻涕。她随便拿纸巾抹了抹鼻子,就站起来,踮起脚尖把饭盒往外面的铁架塞。
理2班的走廊外有一排铁架,是给同学们放雨伞和饭盒用的。
她不想冒着被巡逻老师发现的“生命危险”从教室后门走出去放饭盒,于是一直都是踮着脚费力地将双臂伸出窗外,将饭盆随便找个空位放下。
窗户建的比较高,宋殊也看不到外面铁架上摆了什么,摸索了半天没找着空位,急了,双手捧着饭盒不知放哪好。
突然,她双手一轻,发现饭盒被别人接了过去。
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
沈嘉叡一顿,垂眸,没有继续看她,只是帮她把饭盒找了个位置放好。
“谢谢……”宋殊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傻。
“没关系。”沈嘉叡低声说。
宋殊坐了下来,心中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郁闷。
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她的饭盒上面肯定还有油渍,她碰没关系,但是沈嘉叡要是碰了一手油,不知道得怎么看她呢。
还有她这该死的鼻炎,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及时吸了两下,不知道形象会变得有多邋遢。
还有她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梳过,刚刚肯定又炸了……这卷毛怎么每天早上都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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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宋殊奋笔疾书。
这个班的晚自习真是死寂一片。
宋殊想起小学课本上的比喻句:“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板上都听得见。”
她怀疑自己若是掉支笔到地面上,就会有人朝她投来仇恨的目光,谴责她打扰自己做题思路。
下课铃声响了,她把笔放下。
环顾四周,发现鲜少有人起来活动。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的饮水机前打了杯水,回来看到大部分人都在座位上刷题。
她喝了口水,又拧上杯盖,放了下来。
“哎宋殊,现在有空吗?我想请教你个问题。”坐在宋殊前面座位的女生转回头,把习题递过来。
“噢噢,好的。”宋殊接过来,看了看题目。
她在草稿纸上唰唰演算了一会儿,就解出来了。
“这样子,你看,有步骤的。先设点,再联立,用定理……我写出来,你慢慢看就好了。”宋殊撕下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关键步骤,夹在习题上往前面递,“有不懂的可以再问我。”
“嗯!”前面的女生有些欣喜地接过习题,回头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回头:“呀!宋殊你好厉害,不愧是榜上前面的人!这题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呢!”
“没有没有,以后有题目都可以问我的。”宋殊笑了笑。
“唉,我还以为你们学霸会比较高冷……”前面的女生说,“没想到你们人都挺好的!”
“你和沈嘉叡还有一点像!别人问他题目他也是直接写在纸上递回去!”
从自我介绍那天后,她才想起来沈嘉叡就是光荣榜上经常和她抢位子的那个同学。
沈嘉叡一直是徐松的学生,很受器重。当时也是徐松委托沈嘉叡检查核对班上的同学。
之前和沈嘉叡一个班的同学都对他评价很高。
后来他被选为理2班的班长,也是众望所归。
沈嘉叡似乎不太爱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书。
但是若是想和他说话,他也会很尊重地倾听。本来就好看的眼睛里盛满的都是礼貌与认真。
虽然全体高三都要求住校,但他却申请了外宿。到了晚自习下课后,脱离闹闹嚷嚷回宿舍的学生大军,独自一人走出校门。
穿着白色校服的背影,像铺陈着新雪的雪松,晕着淡淡的冷意。
“以后我有问题可以请教你吗?”前面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啊,没事的。”宋殊点了点头。
“哎!真好。我叫苏周!”苏周开心地笑了,“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想和你搭话了,本来开学那会儿看到你就想和你打招呼来着。”
“唉,这样吗?”宋殊惊讶。
“对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子的女生!就是白白的,脸蛋小小的,头发卷卷的,浑身笼着一层光的感觉!当时我想,只要你和我对视,我就和你打招呼。结果你一直没有看我。”苏周有点委屈地眨眨眼,“我还以为你很不好相处呢!”
“没有。”宋殊扑哧笑了,“刚开始不熟,总是要低调一点!这个班上学霸太多,总要夹着尾巴做人,免得以后被人踩到。以后有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呀,我很喜欢研究题目。”
说着说着,宋殊觉得有人看着她。
她疑惑,回头望了一眼。
“怎么啦?”苏周在前边问。
“没什么,可能我们说话有点大声,打扰到别人学习了?要不就是谁的镜片太厚了,反光反到我了。”宋殊把手拢在嘴边,压低了声音。
“哎呀,你说话真有趣!”苏周捂着嘴哧哧笑。
宋殊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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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要求每天都要在大课间喊口号跑操,宋殊体育差,磨磨蹭蹭不想下去。
最终在苏周的催促下,她认命地和她走了。
“呃……两圈操场就是800米,我真的不行啊……”上次跑完步,宋殊完美地从理2班掉队到理15班。
“还有,理科班的男生都这么猛的吗,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一个个和斗牛似的。”宋殊撇嘴,“一股汗臭……”
“这个叫斗志昂扬啦!”苏周说,又问,“哎,说起来,好像你不太喜欢和男生接触?开学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你和别的男生说话呢。”
“我恐男。”宋殊说道。
“哎呀,你又在开玩笑啦。”苏周抿嘴笑。
“你不觉得这个年纪的男生就像公园里的公孔雀,又骚又自恋么?说他们像孔雀还抬举他们了,他们可没有孔雀华丽的扇尾。”宋殊补充。
宋殊不喜欢任何冒着浓烈荷尔蒙的雄性,觉得一靠近就会有种被冒犯到的恶心感。但白子竺不同,她在白子竺身边时,只觉得很舒服。
“哈哈哈哈哈是有点,不过你也太夸张了吧!”苏周笑了。
“宋殊!快点哦,前面集合了!”前面有班上的女生远远地喊她。
宋殊成绩好,以前就是年级光荣榜上的常客。理科班成绩相貌一般难两全,两全的人整张光荣榜上就两个。一个是宋殊,一个就是沈嘉叡。
所以宋殊不知道的是,她在年级里还很有名气。虽然大家表面上都一副被学习的重压压垮下来的样子,私底下的八卦还是漫天飞起。
刚开学那会儿互相不知道底细,大家在新班级都不敢吭声。后大家渐渐熟识起来,不少同学都开始主动和宋殊打招呼。
“行了,走快点吧。”苏周拍了拍宋殊的肩膀。
宋殊没有说话,只是跟上了苏周的步伐。
她说自己恐男,半真半假。不是不可以靠近,只是觉得恶心。
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时候,班上的老师在自己家里办了小升初衔接班,要求班上的同学报名参加。
罗琴给她报了名。
当时和她同桌的是班上的班长,一个名叫谢坤的男生,成绩优异,总是笑眯眯的,深得老师和家长的喜爱。
他的母亲和罗琴有工作往来,两家人都认识。
课程开始的第一天,她和往常一样穿着短裤去上课。
她记着记着笔记,突然觉得有股湿热滑腻的感觉摸上了她的大腿……
她低头看。谢坤把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
宋殊狠狠地掀开了他的手,说:“你给我住手。”
宋殊早熟,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他那么熟练的动作,肯定做过不止一次了。
谢坤像是没听见似的,右手继续做着笔记,左手又放了上来。
就像油水里滚动的泥鳅,令人作呕。
宋殊忍着恶心,抓住他的手,低声呵斥:“我叫你给我松开,没听见吗?”
谢坤终于有了反应,只是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宋殊感受到自己的手上传来的温度时,喉管深处猛地涌上一股酸水。一股早餐的残秽味涌上喉头,她艰难地咽了下去。
好恶心、好恶心。
“怎么了?”谢坤的表情就像是在做恶作剧一样顽劣,死死地抓住宋殊的手,嘴角露出微笑。
宋殊用手指甲狠狠抠进了谢坤的皮肤,谢坤立马松开了手。
“嘶——那么凶干嘛,只有你反应这么大,玩不起。”谢坤看着手上的印子,甩了甩手。




胡来(NPH) 蝇营狗苟(下)
第二天,宋殊换了长裤。
她早早就来到教室,回头问后面的男生可不可以换座位,让她和女生坐在一起。
“我昨天都看到了,他摸一摸怎么了?你又没掉两块肉。”后面的男生嬉皮笑脸,“又不是只有你被摸过,反正我不换。”
的确不是只有宋殊被摸过。那些男生,下课喜欢去扯女生的肩带、听女生的尖叫,趁她们不注意就用手背假装蹭过女生的臀部,在背后偷偷讨论哪个女生长了青春痘、哪个女生的胸凸了点。
她早熟,所以知道这不对。那么其他女孩呢?因为她们不懂、因为性教育的缺失,她们就活该被占便宜吗?
谢坤来了,宋殊把椅子挪得很远。
但是,他还是把手放了上来。
即使她穿了长裤。她也能感受到谢坤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隔着裤子传来的温度。
宋殊觉得她的腿的皮肤在慢慢溃烂流脓,上面爬满了蛆虫。她觉得好像有人把淬火的铁块死死地抵着她的腿,留下耻辱的疤痕。
她抓住自己的圆规,抖着手,把圆规悄悄地、狠狠地插进了木桌里。
宋殊记得《成长教育》上说,遇到性骚扰,要告诉父母。
回到家,坐在饭桌上,宋殊直接和父母罗琴、宋显说:“爸爸妈妈,今天谢坤摸我的大腿。”
“怎么可能?这话可不能乱说?”罗琴惊讶。
“我怎么可能乱说,他就一直摸,我觉得很难受。”宋殊解释,说,“我知道那个叫性骚扰!”
宋显的性格一直比较古板,似乎不能接受宋殊的用词,拧着眉:“你又从哪看乱七八糟的书?怎么能随便这样子形容别人呢!”
而罗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质疑:“妈妈知道谢坤是个好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他呢?才六年级的小孩,懂什么?”
“不会是因为你嫉妒他成绩好,所以这样污蔑他吧!”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猜测,宋显的脸拉下来,“你知道这样说出去伤害到人家的名誉吗?”
名誉?
宋殊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你们觉得我是在撒谎?”
“难道不是吗,之前我们经常夸谢坤,让你向他学习,你不是不高兴吗?”罗琴不悦,“我们又不会因为你成绩不够好而怎么样,你是妈妈的孩子,爸爸妈妈肯定更喜欢你而不是他!你不用因为这个而嫉妒谢坤。爸爸妈妈是最爱你的!”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觉得罗琴和宋显的面孔变得有些陌生可怖。
这些事有关联吗?
难道被性骚扰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吗?
为什么罗琴和宋显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引起他们的关注、是孩子的无理取闹?
“但是我没有撒谎!”宋殊就要尖叫了,那种恶心的、湿热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脑子里,刻在她的大腿上,让她一整天都反胃!
“行行行,知道你没有撒谎了。好好学习,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宋显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饭桌,严肃地压道。
“哎呀,妈妈相信谢坤不是故意的。妈妈和谢阿姨也是朋友,妈妈相信谢阿姨的人品,也相信谢坤不会故意做这种恶作剧。”罗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轻轻抚摸宋殊的头发,“你要是见一次谢阿姨,就会喜欢上谢阿姨的,她可喜欢小孩子啦……”
宋殊侧头躲掉了罗琴的手。
胃里有什么东西一阵一阵地涌上来,她紧紧闭着嘴巴,觉得自己忍不住快要吐了。她忍得费力,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会有这么大反应,恶心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哎,怎么还哭上了,你这孩子。”罗琴笑了,又伸手过来抚摸宋殊的头,“行行行,妈妈相信你。不过这肯定是他还小,不懂事,你和他说叫他不这样做就行了。他那么懂事……”
宋殊猛地甩掉罗琴的手。
罗琴脸一僵,抬高了声音:“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儿?人家谢坤干什么都行,爸妈工作忙,自己在家懂得洗衣服做饭。学习成绩还不拉下。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行!都是我的错!”宋殊再也受不了,捂着嘴冲回房间,狠狠地摔上门。
“宋殊,你脾气大了是吗?平时我们怎么教育你的?”宋显把碗用力一放,发出刺耳的响声。他走过去,要把门打开。
宋殊锁了门,不听外面震耳欲聋的拍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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