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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四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了我长恨
老夫人吃了几帖药,出了几身汗,自认为已经大好,还惦记着要往前院子里去呢。可惜翔王下的命令,借一万个胆子给下人们,那也不敢违抗。所以玺月和玺画劝了几次三番,这才打消了老夫人的念头。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庆幸。
主子爷虽然赏罚分明,可性子……并不是一个温和的。常年杀伐决断,他比其他人更多了一点冷酷,也只有在瞧见老夫人的时候,眼中才流露出一点温情。
对此,霍定姚在心里更是十二万分的赞同,还在老夫人的药膳中放了安神的材料。毕竟她可是见识过这位冷酷殿下的手腕。上辈子,翔王可是踏着他兄弟的血坐上了皇位,对于忤逆自己的人和事,那男人可是很有兴趣施展一番他的血腥**。
汪路明派人传了话,这碧玉居就迅速行动了起来。
玺月指挥着众人,先将屏风移到床边,将夏风可能会吹来的朝向挡住,然后将屋子里窗户推开,好散散味儿。
老夫人头晕,闻不得檀香,霍定姚便从大厨房取了好些新摘出来的瓜果过来,盛在祥云纹青花瓷盘里,特别是在那床头,特意寻了圆滚滚的霜柚,微微切了小口,淌出一点晶莹剔透的嫩汁儿,却是用来做了天然熏香的功能。
老夫人戴着抹额,身上披着素锦缎子靠在床头。瞧着这屋子里视线明亮,鼻息间也没那缭绕了几日来苦涩的药味儿,那心情说不好都没人信。
“你们早给我闻闻这新鲜的果啊花的,我不早就能下地了。偏生是你们主子爷回来,才用这招来来唬弄。”
玺画却不依了,扭着身子咯咯笑,“老夫人这话可真偏心着呢,被王爷听得,那还了得?可见老夫人是有了玺姚妹妹,便不再心疼奴婢了。”
“就你是个厉害嘴,可不得让旁人说道了。”老夫人含笑。想了想,又吩咐道,“你们主子爷风餐露宿的,也没能吃好睡好。你那个清热安神的茶片,我吃着倒是挺好,待会儿人过来,你便沏上一杯。”
这话却是对着霍定姚去的。
霍定姚咯噔了一下,勉强稳住了心神,应了一声退出屋子。
屋子外和门帘处还有其他丫头,听了这话,神情都变了变,其中一个以往跟雕栏走得近的,飞快给另外一个使了眼神,后者心神领会,也朝着小厨房溜了过去。
清热安神的茶片也分好几种,老夫人体内是燥气重,用的是花茶。至于那位爷,霍定姚在心里偷偷撇嘴,硬邦邦的冷得跟个冰块一般,可没见得半分火气重的,便选了竹叶青和罗汉果。
这一路奔波三千里,平常人都口舌容易发涩。竹叶青幽香,罗汉果甘甜,都有除尘清喉的功效,这个对翔王倒是最适合不过。
她小心地取了后山上挑回来的泉水,倒进银水壶里点了火,再取了配好的茶片放在一旁的宜兴紫砂大肚壶里,而后守着炉子,等着水沸。
门口吱呀一声,霍定姚抬头,见雕栏领着两个小丫头仰着下巴跨了进来。自从上回雕栏被管事妈妈奚落了一番,回头越发和霍定姚的关系更加紧张了起来,此刻正一脸不善地瞪着人呢。
三个人仿佛门神一样,堵住了她的去路。
霍定姚问了好,对方仍旧一动不动。她咬咬牙,举了茶盘打算绕道而出。有的人天生就认为别人应该低自己一等,就应该乖乖接收被整治让她爽快了去。如果在她的算计下你要是没着道,她还会上门来质问你呢!
雕栏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她一使眼神,其中一个故意拉高了声音讥讽道:“姐姐您瞧,这小蹄子见着你就走,倒是连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可见是攀上了高枝儿!”
另一个见霍定姚戴着一只碧玉镯子,眼神顿时流露强烈的嫉妒,立马接嘴,“玺月那里又算得了什么呢?!你瞧瞧别人手里的东西,以往这小厨房的活儿都是雕栏姐姐安排,如今被某些不要脸的人拘在手里,只怕要去攀更高的枝头儿,学那个喜鹊蹬梅呢!”
这词儿用得,霍定姚微微一哂。她却是听明白了,只怕是这雕栏听闻了翔王会到碧玉居,上赶着想在人前露个脸吧。
她们想往前头凑,她还思忖着找借口往后面缩呢!要是老夫人见着翔王喝了茶,露出个什么满意的神情,想起她原本还属于锦澜轩的这茬儿,那可就糟了。
这样一想,霍定姚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把茶盘往桌上一搁:“诸位姐姐教训得是,不如就请诸位姐姐代劳,将老夫人吩咐的东西送过去吧。”
她摆出这副姿态,倒让面前这几个人愣住了。雕栏狐疑地将霍定姚打量了一番。
她突然冷笑道:“没看出来,你人小,心思倒是挺歹毒的。可惜别以为你那点小花花肠子能瞒得过我,老夫人可是说了清清楚楚,只是让你过来沏茶,至于谁奉进去,老夫人没发话,那自然就按照以往的规矩来了!”
说罢,夺过东西扭身就走。身后两个小丫头唾了她一口,也跟了上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霍定姚无语了,不给吧,说你心怀鬼胎,给了吧,又是你设计陷害,这雕栏倒是生的是怎样的脑回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不过想想也是,你怎么能指望一个总是坑别人的人,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呢?大抵旁人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在她眼里,都是充满了心机和不诡,需得细细小心着,提防着!
玺月听得外间来报小厨房送高茶过来,使了个眼色让玺画先出去打理。主子爷刚到,正在内屋和老夫人说话呢。母侄俩人说的都是体己的,挥退了周遭伺候的一干下人。便是玺月,也只是远远站在屏风处,侧着耳朵防止主子们唤人。
玺画挑起了珠帘转了出门,一见花厅外面是雕栏,身后跟着个小丫头端着茶,眉头就皱了皱。再看她明显涂了粉又擦了口脂,绿衫的领口又比往常里松了一些,露出了里面一抹嫣红,那脸色便沉了下来。
她瞥了一眼那小丫头手里的东西,劈头就骂道:“你不知道主子爷喝茶从不用青瓷吗?!没见识的东西,只晓得花花绿绿的好看,不晓得这等身份的玩意儿又怎么摆得上台面?还不赶紧重新去库房里取一套紫砂的来!”
这等指桑骂槐的,饶是雕栏是个脸皮厚的,也涨红了一张脸。更何况,主子爷过来,里里外外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远远的还有嘴碎的婆子偷笑,简直又羞又愤。可玺画身份比她高,她不能找玺画的晦气,便回身狠狠拧了一把那小丫头的耳朵,拉着她往冲到了西边库房那边去了。
玺画挑挑眉,嗤笑一声,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想了想,立刻寻过身边一个小丫头,低声耳语了一般。
霍定姚正守在小厨房里呢。前头没她什么事儿,便优哉游哉发呆。没想到后头这个小丫头一来,她就彻底傻了眼。
“什么?你,你说前头人手不够,老夫人吩咐让我把茶送进去?”





盛宠四王妃 6、06 献茶
明明雕栏已经去了啊?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小丫头脸上又瞧不出惊惧的神色,霍定姚再满肚子疑惑,也只能重新沏了一壶新茶,跟着人去了正屋。
玺画还守在门口,见霍定姚终于来了,一把拉过她埋怨道,“怎么才来?”不等她回答,便又噼里啪啦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别怕,小厨房的事儿我都知道了。那雕栏领着人欺负你,回头玺月姐姐也定不会让她讨着便宜,便是我这一关,她也是过不去的!”
说罢,得意一笑。冲西边儿努努嘴,“只是她那副做派,连老天爷都瞧不过眼了。以前主子爷摔过一套青瓷,偏生她就拿着这个过来,我拿这个作筏子,回头谁也寻不得我的错!可应了人贱有天收这个理儿。”
她朝霍定姚招招手,“你来得正巧,主子爷才同老夫人说完话。老夫人正问人进去伺候呢!你也不用谢我,回头让我一颗黑珠子便是了。”
这个时辰,正是老夫人要吃参茶的点。玺月要替老夫人捏薄被,玺画要替老夫人试温……旁边的丫头瞧着比她还缩手缩脚,这竟是真让她得去伺候了。
看着玺画得意洋洋的邀功的模样,霍定姚哭笑不得。可玺画与玺月一样,都是真心实意不让自己吃亏,自己的担忧又藏在肚子里,再磨磨唧唧,倒是显得自己矫情了。
老夫人正养病呢,见了那位主子爷说了那么久的话,大抵精力也去了七七八八了,估计也想不起旁的来。
她深吸一口气,举着茶盘,跟在玺画后面踏进了屋内。
屋外,雕栏一双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说玺画已经带着人进去了?”
守在门口小丫头怯怯地点头,“就是方才姐姐你去拿东西,那玺姚就溜了过来。正巧老夫人唤人伺候,玺画姐姐就带着她进去了。”
雕栏闻言,肺叶子差点都气炸了。她身后的翠儿偏偏还不识时务,傻乎乎问:“姐姐,那主子爷还用这套茶具吗?”
雕栏大怒,“你是傻子吗?你当那些贱蹄子没多备下一套?”
她勉强平息了怒火,继而在心底冷笑。玺画单凭喜好做事,她不待见自己,可她瞧上的人难道又有多厉害不成?――她倒要瞧瞧,等那个霍定姚捅了篓子,连带玺月玺画都吃了挂落,到时候看这两人还能得意多久!
她就是防着这贱蹄子吃里扒外,这如何奉茶,她当初就故意挑了这丫头不在的时候教了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是怨不到她头上!
老夫人这屋子霍定姚其实已经来过了很多次了,可没有哪一次能比这次这般紧张。就算是第一次过来拜见,也只算得上忐忑而已。
可现在,整个屋子静得似乎掉一个针都能听见。外间的丫鬟都低垂着头,木木立着,一动不动放佛成了桩子。连一贯活泼的玺画都敛声屏气,低垂着头,小心翼翼走在前面。
离内屋越来越近,霍定姚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心口砰砰直响。
逆着光,透过薄薄绢纱屏风,那里似乎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霍定姚顿时觉得,右边的胳膊开始疼痛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她的错觉,可那种感觉却怎么也抑制不下来。毕竟就是两年前,就是他将她从江水里提了上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往卵石滩上一扔。
后来延请的大夫说,若再多一分力,她这小胳膊就直接折了。即便涂了药,她的胳膊也青肿了一个半月。
她只是在水里抓破了他的脸而已……
霍定姚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得更低。
两人刚一转过屏风,里面说话的声音就停了。她感觉一股威压的视线扫了过来,在她身上略一停留,然后慢慢地收了回去。
老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含着淡淡的笑意,充满了慈爱,“这茶片与你以往吃的不同,瞧着清淡,入口却是清香宁神。我让下面的人煮了递上来,快尝尝看。”
霍定姚咽了咽了唾沫,赶紧上前两步,弯着身子,恭恭敬敬将茶盘往前方一递。
玺月和玺画脸色大变,玺画急得直给霍定姚打眼色,可惜后者始终按照规矩低着头,并没有看见。
前方没有任何动静,霍定姚迟疑了起来,难道翔王不口渴?还是……她离得太远?她又朝前挪动了小半步,小心翼翼往前又一递。
……还是没反应。
霍定姚不禁急出了汗,心口的鼓膜跳动得更响。可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她呢,她就算是腿肚子再抖,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她咬牙,再次挪动了小半步,努力将手臂伸得更长。她明明记得翔王生得身姿修长,怎么手臂会够不着茶杯。
玺画都快哭了,那茶盘几乎都快抵到了主子爷的胸口。没想到,这丫头平时挺机灵了,怎么这个时候犯这种错儿呢?
她心头一惊,和玺月对视一眼,难不成她们都被雕栏给陷害了。
顾老夫人也微微皱眉。不过这是她的丫头,便是不懂规矩,也不能当着旁的人发落。便使了一个眼神给玺月,后者立刻轻咳一声。
霍定姚一惊,微微抬眼,见玺画早放下了茶盘,双手捧着茶杯底部的茶托往前递呢。
她脸色一白,顿时出一身冷汗。难怪翔王不接,原来竟是她奉茶的姿势错了!
怎么办?!
霍定姚一闭眼,只能将功补过,回头再认罚了。
她把茶盘转了一个方向,朝着一边的紫檀几上搁了下去。
偏偏赵煜好的手就在这个时候,伸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僵住了。谁也不相信,竟然会有人胆敢让翔王的手扑了一个空!
倒是老夫人叹一声,眉头松了开来。她见过的事儿太多,翔王的脾性更是了如指掌,所以一下倒是宽和了起来。
因为被翔王那一身冰冷的气息吓得退避三舍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这丫头第一次至少眼不歪,腿不颤,可比好些个吓瘫的小厮都强着!
再说了,谁又没得个犯错儿的时候呢。
老夫人自己倒是没发现,她的早心不知不觉的就偏了。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不耐烦地喝退了下去,甚至打一顿板子也是有的。
不过翔王的脾性总会冷酷一些,为了避免这丫头受罚,顾老夫人大发善心,正想说叨几句打个圆场,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却发生了。
只见赵煜好十分淡定地也将手拐了个弯,正好在茶盘落几之后,直接从上面端起了紫砂杯。
玺月和玺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瞧见了震惊。
偏偏赵煜好根本没这个自觉,缀了一口,还微微点头:“不错。赏。”
――再次让每个人心中震荡一番。甚至连玺月,都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了这丫头身上。老夫人宠爱,难道连主子爷也……大概是主子爷才回府,不愿让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让老夫人不开心?毕竟是老夫人吩咐下去,让主子爷尝鲜的。
没有人发现,赵煜好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在某人头上打了一个转,又淡淡地移开。
不管怎样,众人都在内心呼出一口气,要是主子爷真的发怒,只怕所有人都讨不了好。
霍定姚肩膀不自觉一松,心中竟也起了淡淡的喜悦。她本还担心要吃挂落,看来顶多被训斥一番。
――没想到其实翔王也没那么小肚鸡肠。
翔王说赏,过后还真来了一个小太监带着一个匣子过来。霍定姚拜谢之余,那小太监连连摆手,根本不受她的礼,回头倒是又讨了一杯她的茶走。
往后的几天也是这样,一来二去的,霍定姚也忍不住嘀咕,她还以为这小太监第一次是贪嘴图了新鲜,哪知道回头竟然天天都上门来要吃要喝?可别人是主子爷身边的人,哪里容得下她说个不字?
可落在旁人的眼里,便生生变了味儿。
不过那些人不知道,她们猜测的与实际情况根本就颠倒了过来。这烹茶煮粥不是霍定姚上赶着想讨好锦澜轩的人,而是锦澜轩三番五次下了指示。
这事情是这样的,从老夫人哪里喝了茶的第二天,大厨房的人照例按照以前的方式煮了盐茶送过来。小太监怎么样端进去的,又怎么样端了出来,汪路明瞧得清楚,赵煜好连那玉碗都没有瞧上一眼,只是眉头既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表示,主子爷不喜欢这东西了。
可这雁门,家家户户都是喝这样的东西,之前赵煜好也是,可没见什么不妥啊?
汪路明寻人一问,那天下午在老夫人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自然就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琢磨着,敢情是主子爷尝到了新滋味,以前这旧的便不能入眼了?
也许赵煜好自己都没察觉,他对什么都能忍,可这嘴偏生就是个刁的。不是说不能吃粗茶淡饭,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能吃合意的,就坚决不碰不中意的。
伺候了赵煜好多年,汪大总管对这些小细节摸得一清二楚,找老夫人禀报了这事儿。老夫人自然以翔王的需求为第一位,二话没说就准了他指挥小厨房。
汪大总管做这事儿之前,并没有禀报赵煜好。
――再说了,这点小事,哪里又需要慎重地请示一番呢?
换了东西之后,汪大总管敏锐的发现,主子爷的心情明显变得“不错”了起来。




盛宠四王妃 7、07 伺候
这样转眼过了十来天,这天下午过了茶点,终于那小太监没来了,霍定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半个时辰后,碧玉居的小厨房就骚动了起来。霍定姚正埋头做着奶团子,便见着一群人呼啦啦涌了进来。
她仔细一看,没想到,汪路明竟然亲自过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难道,那个小太监找自个儿偷嘴的事儿被大总管知道了,所以连带自己也要受罚?可她不过用的剩下的尾料,便是不做成吃食,也会被丢掉的呀。
也许汪大总管来,是为了其他事情呢。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哪里又能惊动得了这样的大人物呢?
这样一想,霍定姚又镇定了下来,跟着众人乖乖低着头,还努力往后排蹭了蹭。
院子里,雕栏笑得一脸谄媚,讨好道:“不知汪总管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儿?”她略为急促问道,“可是主子爷有指示?”
汪路明坐着抿了一口茶,才瞧了她一眼,“主子爷到老夫人这里来的那天,是谁伺候的茶水?”
雕栏一噎,眼珠子迅速乱转了起来。那天那个玺姚奉了茶进去,回头可是得了封赏,这说明此次汪大总管来,不是来找人晦气的,肯定是有好事!说不定……是主子爷召见?!
她这样一想,顿时高兴道:“碧玉居的小厨房就归奴婢管,主子的吃食一向都是奴婢亲力亲为。若汪总管有吩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轻慢。”
她这点小心思,汪路明见多了,心头冷冷一笑。对方举止轻佻,打扮得又花枝招展,那双手指更是涂了水仙花的指甲――根本就不像她嘴里说的那般。对于这样满嘴谎话的贱婢,换了在其他地方,早就被拖出去了。不过这里是老夫人的院子,他也不好随意发落发落人,便对身边的人一抬下巴:“进去把人找出来。”
这下霍定姚躲无可躲,不仅被那来了十来回的小太监给指了出来,还被带进了锦澜轩。
这冲击来得太快,不说碧玉居的人还发着愣,面面相觑。就连霍定姚的脑子也傻了。
那小太监见她一脸发懵,倒是好心地提醒道:“玺姚姑娘你别害怕。其实这些天你做的东西,咱们主子爷吃了很满意。今个儿主子爷外出会客,还不定什么时辰回,所以汪总管才把你提到了锦澜轩,不过是怕茶点过了热气。”
霍定姚瞪圆了眼,结结巴巴道:“你说……你说之前那些东西,都给了主子爷?”
她忍不住想扶额,虽然味道没问题,可那里面不仅有用剩的尾料,还有一些形状不够完美的残次品,甚至还有她尝过的呢。
如果让那个冷酷的男人知道她拿吃剩的东西给他,会不会连老夫人也保不住她?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这些东西最后会进了翔王的肚子啊……
她吞了吞唾沫,她一定会闭紧嘴巴的!大不了,大不了一会儿她将功补过,将才琢磨出来的看家本领使出来。
午后的天变得闷热了起来,枝桠上的蝉鸣声声做响,嚷得人心浮气躁。
赵煜好阴着神情回了院子,汪路明赶紧伺候着他换了便服,而后躬身道:“爷可是想用点东西?”
赵煜好已经坐在案几后面看册子,闻言也没应声。可汪公公就是觉得,主子爷似乎舒了眉头。他等了一会儿,赵煜好才开口:“既然又送了过来,便拿进来吧。”
锦澜轩比碧玉居大上了许多。这院子里竹影摇曳,曲径通幽,一池水榭与后面的大湖紧密相连,因为时值夏日,那湖水上荷叶连连,碧波荡漾。远处的岸边,还停着一艘精致的红漆画舫,在飘动的绿柳中若隐若现。若不是最近天实在热得紧,到湖上泛舟,倒是一番闲情逸致。
霍定姚端着盘子,低头跟在小太监身后。这次她更加紧张了,毕竟上次还是在她熟悉的地方,还有玺月、玺画,甚至还有老夫人呢,若这次她再犯错,可不会再有人能救她这条小命了。
那小太监还是之前那个,见她似乎都喘不过气来,又安慰道:“主子爷虽然严肃,不过其实还是挺好伺候的。他不爱闹,不喜欢有人候在身边,所以姑娘把东西送进去,放在桌子上,然后低着头退出来就行了。既不需要开口说话,收拾盘子也有其他的人负责。”
霍定姚点点头,她在心中默念,进去,放下,低头,后退。她可不想再像上次那般出岔子了。
到了屋子外,小太监又用鼓励的眼神瞅瞅她,两边的小丫头已经替她打起了帘子。
霍定姚再次深吸一口气,低着头把茶盘托着,轻手轻脚踏了进去。
这屋子也比碧玉居的主屋大了许多,霍定姚匆匆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雕花窗柩开着,薄薄的水纱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那窗下面还放着几盆冰,正冒着丝丝寒气,难怪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似乎把身上的燥热都赶走了。
正东面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案桌,上面堆放着一些书卷画册,还有文房四宝。笔架上隔着一直沾了墨的笔,天气干热,显得它变得有点干燥。桌子后面是一张太师椅,上面没有人。
而椅子后面则是一扇巨大的屏风,似乎通着内室,那里面传来了些微的响动。
霍定姚迟疑了一下,决定按照之前人教的那样,把茶盘放下就退出去。只是她才靠近紫檀木桌,屏风后的人也正好走了出来。
霍定姚吓了一跳,抬起了头,直直撞进了一双冷冽的眼眸中。
她一下就僵在了那里,举着茶盘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赵煜好倒是没什么表情,收了视线。自顾自坐下,打开桌上的书册看了起来,仿佛没瞧见她这个人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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