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四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了我长恨
霍定姚眨眨眼。看样子翔王确实沉默寡言,这是不是代表她把东西放下就可以退出去了呢?她稳了稳心神,尽量轻声的把盘子放到了案几上,然后屏住呼吸,慢慢朝门外挪动。
只是她才一动,那股熟悉的威压感立刻传了过来。她一愣,飞快抬眼一看,翔王正不悦地拧着眉瞪她呢。
然后那视线从她身上,瞥到了桌子上。霍定姚顺着前者的举动,也瞧了过去。今天天闷,她除了备下了绿茶,还特意做了一道冰镇银耳羹。为了防止半道上冰化了水,还装在了姜黄色的缠枝纹八宝盖碗里。
眼下,那位爷的眼正瞪着那碗瞧呢。
碗盖得严严实实,根本瞧不见里面的吃食……
莫非,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揭开碗盖?霍定姚的吞了吞唾沫,不确定地瞅了人一眼。见那尊大神眼都不眨,便暗念了一声佛。然后费力地迈开腿挪动了回来,试探着伸出手去。
那位爷没有表情。
她再朝前伸出一点。
还是面无表情。
已经碰到了盖子……
风吹动得窗户外的青柳条儿微微晃动,让屋子里更显得静谧无声。
霍定姚一咬牙,飞快揭开了碗盖放到了一边,然后灵巧拿起了托斤上的银勺,轻轻放进了碗里,又把碗缓缓推到了人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再看那位爷,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可眉头已经松开。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领悟能力强,马屁还是拍得不错?
不过眼下的麻烦是,她到底是该等着翔王把东西喝完再退下,还是该在一旁候着?只是从赵煜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表示,似乎她现在一动不动当个布景板更好。
霍定姚咬咬唇,反正都逾矩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她在心里哀怨地想道,究竟是谁说的只要进去,放下,退出就行的?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心里无奈,面上一点不显。倒是乖巧地立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底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心无旁骛。
这屋子并不是书房,不过最多的却是书。她方才没细看,原来这屋子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字画,靠南的则是书架,上面放满了各样的高高矮矮的书册,另外还有一张多宝阁,勉强摆了些精致的石雕。窗下还有一盘黑曜石的水盅,里面荡漾着三朵艳红的睡莲。
而赵煜好,就靠在离它不远的地方,手里翻着一本册子。
霍定姚微微抬眼,两年过去了,翔王似乎生得更加俊美。宽宽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一双狭长的眸子正微微低垂。在薄薄的阳光下,他的身影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连一向冷酷的脸庞似乎都柔和了下来。
汪路明进来的时候就瞧着这一幕。自家爷看着书,那个碧玉居的小丫头正痴痴盯着爷。稀奇的是,自家爷没有半分着恼,若仔细看,自家爷的嘴角也没不耐地抿起来呢。
汪路明暗自一笑,他可不认为主子爷是没察觉对方在偷偷打量自己。看来,他费点心思,把这小丫头找来伺候爷,也是对的呢。
不过眼下,自个儿注定是要惹人嫌了。汪大总管自嘲,小心唤了一声:“爷?盛京有书信送过来。”
赵煜好已经暗了眼神,看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霍定姚,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霍定姚如蒙大赦,朝赵煜好福了福身,收拾了碗碟,慢慢退了出去。看样子,翔王有公务要处理,最近应该都不会出府了,这表示到时候自然会有小太监按时过来取,她也不用再这里苦苦煎
熬了。想到这点,不禁翘了翘嘴角。
刚退到门边,赵煜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东西太甜,少放点糖。”
霍定姚一下愣了。等她出了屋子,一颗心还在忐忑。刚才翔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做的这银耳羹不好吃?还是说让她再做的时候少放点蜂蜜?还是说以后都不用做了?
她瞅了瞅手里的碗,里面干干净净的。方才见主子爷用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不悦啊。
她琢磨了半晌也不得要领,只好等在外面。过了半个时辰,汪路明才出来,霍定姚赶紧上前福了礼,不确定道:“汪总管,奴婢不太明白主子爷方才的意思,这是不是……以后主子爷的小点就用不着奴婢了?”
她眼巴巴瞅着汪大总管,只盼着后者朝她想象的那样点下头。
盛宠四王妃 8、08 会意
可惜汪大总管明显会错了意。瞧这小丫头眼泪都快急出了了,更是安慰了不少,暗道自己没瞧错人。――这丫头那么心急,可不是也把主子爷的吃食放在心上的了。
于是便和气笑道:“玺姚姑娘,主子爷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不能再做爷的吃食,方才爷的意思是,让你明天来送东西的时候,再略微调一调口味。”
汪路明瞧瞧日头,又补充道,“最近爷都不会出府,明个儿你便还是按着以前的时辰过来吧。以免败着了晚膳的胃口。”
霍定姚顿时傻眼了,敢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啊!不仅如此,还变成了她这段时间得天天过来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路明目送走了霍定姚离开,才在小太监的伺候下回了屋子。他由着下面的人替自己退了鞋子,然后靠着床头闭上眼,任小章子替自己捶腿。
小章子便是此前一直去霍定姚那边讨东西的了那个小太监了,也是汪路明的心腹,此刻见汪路明一脸疲惫中,便小心翼翼问:“公公,您可是累着了?”
汪路明没作声。跟在主子爷身边,凡事都得以揣摩主子的心意为准,可又不能太过。打从小章子打听出了碧玉居的事情,他就留心了起来,先是将那丫头做的东西送过来,见爷心情愈发不错,这才盘算着怎么能让这丫头在主子近前伺候。
好在知道了今天主子爷要出门,便找了这样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理由。
要知道,讨好上面得拿捏好分寸,即不能一无所知,更不能做得明目张胆。更甚者,主子爷的心思,又是岂容旁人看破的?便是真瞧见了,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可不怕被人识破!说来说去,他可是为了让爷开开胃口呀。理直气壮得很!
汪路明睁开眼,点了点小章子的头:“这事儿你做得极好,回头自己下去领赏。”
他呼出一口气,这后宅的事情对他不是难事,可京城的来信,却不是他能过问的了。那个时候,当他把信送到了主子爷的手里时,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一变。
赵煜好是沉着脸看完信的,他起身,立在窗口盯着窗外瞧了许久。才回身沉声道:“京城那边还有什么交代?”
汪路明掂量了几分,才小心翼翼道:“谢公子请主子爷尽早安排,不可硬碰硬。”谢长画是翔王府中幕僚第一人,一直留在盛京。盛京有什么近况,他都会给出书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过来。
可这次,情况却有些棘手了。一直被圈禁的太子突然复立,上台之后第一时间对付的居然不是同在皇帝身边风头最盛的七皇子,而变成了他们的主子爷,一连换了几个营的副将不说,竟然还想将手伸进雁门。
而谢长画要求主子爷,韬,光,养,晦。
可对于手握军权,常年以血嗜血的人来说,这口气又怎么能忍得下去?
对此赵煜好的反应是冷笑一声,背过身去。
汪大总管回想到这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十分庆幸还好今天爷心情不错,至少在看信之前不错,否则,他恐怕会被殃及池鱼了。
所以,在他劝住爷之前,他可是得好好供着那个丫头这贴灵丹妙药。
与之相反的是,霍定姚垂头丧气的回了碧玉居。晚上玺月知道了这茬,倒是笑着安抚道:“老夫人那里你不用担心,今天你过去,她也是知道的。她的小点你也不用担心,反正我们照着你之前的方子做便成了。”
霍定姚苦着脸,“可是我只是想伺候好老夫人就行了……”
玺月打断了她,“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不仅我明白,老夫人也明白。你伺候好主子爷,一样也是对老夫人尽心。这份功劳老夫人会记得,到时候你要求个什么恩典,她也会点头同意的。”
她顿了一下,“主子爷脾性淡,以往用得也粗糙。你来了之后,倒是肯多进几口了。只要主子爷好,老夫人就一切都好。你可明白?”
这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吗?霍定姚闻言,略略放了心。对她而言,伺候谁都一样,只要最后能顺利取了良籍出府便是了。
翌日,霍定姚再次熬了银耳羹,想起翔王之前的吩咐,稍微把味道调淡了些许。虽然她对自己的食材搭配十分有信心,不过考虑到一个大男人不喜甜食,也就能够理解了。
她收拾好了食盒,踏进了锦澜轩。这事情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段时间天天过来,她闭着眼睛都能把路都记熟了。
只不过到了屋外,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踏了进去。
这次她学乖巧了,进去之后小心地放下了碟子,轻手轻脚然后把八宝碗盖打开,然后放置好了银勺,而后这才小心翼翼送到了赵煜好面前。
她在心中窃喜,做得这么顺利,这次她可以顺利地退出去了吧?只是很快的,那抹熟悉的不悦感,再次扫射了过来。
霍定姚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这次那位爷没有盯着那碗盖瞧了,而是变成了碗里。
难道,那银子羹有什么不妥。霍定姚立刻如临大敌,就像被踩中了着尾巴的猫儿一般,几乎立刻睁圆了眼睛开始盘查,那股专注劲儿,是恨不得能把碗盯个洞出来――只是左瞧右瞧,都没瞧出什么问题。
碗是符合翔王身份的玉碗,勺子是上等精致的银勺,材料干干净净,色泽清润,闻之欲滴……
赵煜好瞥了眼前这张纠结的小脸,心情突然就好转了一点。他难得地开了尊口:“我不喜桂圆。”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今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东西赶紧撤走了。
霍定姚一愣,她知道赵煜好不喜甜,可这道羹不用糖的话便味同嚼蜡,想来想去,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以桂圆代替,却根本没料到,主子爷根本就不碰这东西。
……难不成让这位爷饿肚子?
霍定姚开始纠结了。她本就不是随身伺候的,哪里知道赵煜好是那个意思呢。便不确定地瞅了赵煜好一眼,见人又开始看册子,完全无视周围一切。便偷偷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八宝碗收了过来,然后用银勺将里面的桂圆一颗一颗挑了出来。
最后慢慢地将碗又推了回去……
赵煜好冷着脸,无言地瞅了她一眼。
霍定姚局促地立着,好吧,虽然是她没打听清楚,不过她已经把东西挑得出来了呢。而且她敢发誓,那里面真的被她挑得干干净净了!
她偷偷瞥着赵煜好那张冰山脸,见他还是盯着碗,拧着眉。
霍定姚眨眨眼,顿时恍然大悟,这是大神嫌远呢……于是又默默把碗送过去一点,这次离得更近了呢!位置刚刚好,大神一抬手就能碰到。
赵煜好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寒气。只是瞧着眼前这张喜滋滋的小脸,又用那双湿漉漉打眼期盼地瞅自己,最后终于伸出手……端起了碗。
霍定姚收拾掉空碗,逃似地退出来后,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只是想起方才人事后的模样,她偷偷拧正了昨晚的想法,伺候谁都一样,可伺候翔王……即便每天只有一小会儿,可她也觉得胆战心惊。
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也会被吓破胆。
霍定姚在这边暗自纠结,南院的女人们却彻底慌了。
主子爷也回来了半个月天了,竟然一次都没召唤人,也一次都没踏进这里。
花氏扯着帕子:“听说爷又去了书房!这爷的习惯大家也清楚,哪次进去了还能出来的?便是十天半个月宿在里面也是有过!”她把脸转向孟侧妃,“姐姐,你可得想想法子啊!”
孟侧妃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从第一天起,她便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布置,谁知道没有一点效果。
她可是花了重金打听过,爷虽然不是一个喜好风花雪月的,但也不会无动于衷啊!
可回府第一天,就把她们无视了,第二天,第三天……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已经受够了屈居人下的滋味了!她知道,爷在军中从不带女人,素了那么久,这个时候是最好得宠的。谁能夺得第一人,就能从此翻身。只要能让他瞧见她们这群人,想起在后院还有他的女人们存在,她相信是个男人,总会有自己是有需求的。
李氏也蹙眉,细声细气开口,“老夫人先头不好,爷去瞧了老夫人。可惜我们知道得晚了……”
孟侧妃没好气地瞪了李氏一眼,这是在说她在后院没势力吗?碧玉居跟个铁桶一般,她又怎么能知道爷一回来就去了碧玉居呢?她以为,爷至少也得晚膳才去呀,她还想着到那个时候,就提了药材去探望老夫人,也好让爷瞧瞧自己做得有多好呢!
送走了花氏和李氏,杨妈妈呸了一口,回身替孟侧妃捶了捶肩:“两个狐媚子而已,竟然敢上主子这儿来提要求了,也不瞧瞧她们那模样,妖妖娆娆的没个正经。”
孟侧妃叹了一口气,她端得是正派又如何呢?也没见爷多瞧上她一眼。
杨妈妈见孟侧妃这幅模样,心疼道:“侧妃您放宽心,主子爷他总是知道您的好的。即便是淡忘了,侧妃您也总得想爷起来呀!”
是啊,她是得让他记起来,孟氏咬唇,爷不来,难不成她真要大度的把那些玩意儿给爷送过去?
孟侧妃摸了摸自己的脸,沉了神情。她自然也不甘心把这机会递给旁人,可翔王那态度,她总得先推一个人出去试探试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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