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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他自然不会就这么滚了,他直接对门童压低声音说,“你告诉小侯爷,就说凌小姐其实不是去江南漕运了,而是去衡川郡找二殿下了。”
门童睁大眼睛。
姜浩用肯定的语气,“此事千真万确,宴小侯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凌小姐根本就不在江南漕运,江南漕运的她是个幌子,她人早就去了衡川郡,如今还有十日与你家小侯爷大婚,但她为了二殿下,根本就赶不回来……”
他还没说完,门童立马打住他的话,“你先等等再说。”
姜浩止住话看着他。
门童一本正经地说,“你等等,我再去禀告小侯爷,小侯爷兴许就见你了。”
姜浩点头。
门童一溜烟小跑又去找宴轻,见了宴轻后,门童气愤地说,“小侯爷,外面门口东宫那个傻子,说凌小姐的坏话,要不要揍他一顿?”
宴轻懒洋洋地问,“他说了什么坏话?”
门童犹豫了起来。
“说。”
门童一哆嗦,立即气愤地说,“他说凌小姐根本就不在江南漕运,江南漕运的凌小姐是个幌子,其实凌小姐是去了衡川郡帮助二殿下了,她为了二殿下,才赶不回来大婚的。”
宴轻躺着的身子慢慢坐起,“他真这样说?”
门童点头,“他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他叫什么名字?”宴轻问。
门童记性很好,“他说他叫姜浩。”
宴轻笑了一声,对一旁的云落吩咐,“你出去,将他的下巴给爷卸了,将他的舌头都给爷拔了。”
云落应是,转身去了。
门童呆了呆,“那小的……”
他好怕卸下巴拔牙啊。
宴轻随手扔给他一锭金子,“你做的好,有赏。”
门童立马接了金子,乐颠颠的又跑了出去。
云落没想到东宫的人竟然找上端敬候府的门,他刚刚听门童说那一番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姐为了瞒小侯爷,煞费了多少苦心,怎么也没想到东宫会这么没品,直接找上小侯爷的门,看起来东宫急了,手段都不入流,不择手段起来。
既然有小侯爷的命令,他自然不会饶了东宫这个来人。
姜浩等在门口,想着宴小侯爷这回会见他了吧?既然会见他,那么,他就如实地给小侯爷说说二殿下与凌小姐怕是牵扯的不是一日两日了,凌小姐为了二殿下可以出生入死,那么,娶她不是麻烦吗?宴小侯爷这么怕麻烦的一个人,还会等着她回京娶她?或者他不回来,他还会推迟婚事儿等着她?他怕是一怒之下就找陛下收回圣旨赐婚,取消婚约了吧?
姜浩正想着,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是个少年模样的公子,不是宴轻,他仔细辨认一番,才认出,是凌画身边的得力之人,叫云落,他之所以被京中不少人认识,是因为,凌画三年前将他给了秦桓,如今又将他给了宴轻,秦桓不待见他,跳着脚的要跟凌画悔婚,也是因为凌画送给他的这个云落,伤了秦桓自尊,而宴小侯爷,他就是个奇葩,他似乎很待见凌画,连自己的人端阳都不带了,只要出门,必定带着云落。
他见到是云落出来,直觉不好,转身就走。
云落岂能让他走了,云落武功高,三两步就擒住了姜浩,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动作利落地卸了他的下巴,然后,用匕首割了他的舌头。
姜浩睁大眼睛,痛呼都呼不出来,整个人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须臾,看着云落手里拎着刚刚从他嘴里割出来的舌头,眼皮一翻,晕死了过去。
他来之前,是真的没想到,在端敬候府,他有这么一个大劫,有这么一个血光之灾,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来。
云落松开手,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姜浩,冷声吩咐,“来人。”
端敬候府的一名护卫首领现身,端敬候府的护卫都是太后给宴轻的人,有五百人之众,护卫首领叫魏铭,一直也是属于不得宴轻待见的一帮人,寻常就是护卫端敬候府,小侯爷也不派给他们任务,每日里都是闲得发毛。
如今云落喊人,他立即走了出来,对云落拱手,“云落公子有何吩咐?”
云落指着地上的姜浩,“将这个人扔去东宫大门口。”
魏铭点点头,犹豫都不曾,显然,这事儿做的不那么大惊小怪。他面色不变地喊来两个人,扛了晕过去的姜浩,送去了东宫大门口。
小侯爷虽是个善良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欺负上门的人,否则端敬候府这么多年,哪怕有太后罩着,绝对在京中也是立不住脚。
这些年,小侯爷秉持的只有一点,是兄弟,什么都好说,只要你有困难,没银子借给你银子,没饭吃给你饭吃,没酒喝给你酒喝,有困难找他,能解决的帮你解决,解决不了的,那就算了,天下纨绔兄弟是一家。但不是兄弟的,麻烦找上门的,就打回去,欺负他的,就欺负回去,算计他的,就算计回去,但还是第一回,下了这么重的手,将东宫的找上门的人,卸了下巴,拔了舌头,晕死后送回去。
显然,东宫是得罪透了小侯爷,才让他下狠手,换句话说,怒意应该不小。
魏铭亲自带着人将姜浩扔去了东宫正门的大门口,然后,折返回端敬候府。
云落已拎了舌头,回到宴轻面前,对宴轻复命,“小侯爷,已按照您的吩咐,卸了下巴,拔了舌头。”
“人呢?”宴轻问。
“晕过去了,我让人送回去扔在东宫门口。”云落道。
宴轻点头,表扬了一句,“做的不错。”
他摆手,“舌头喂狗去吧!”
云落转身出去了,将那片舌头喂了狗。
魏铭回来复命,宴轻懒得看见他,嫌弃地摆手,“行,别指望讨赏。”
魏铭无奈,说了句“卑职不敢”,退了下去,想着同人不同命,他与云落,同样是被送给小侯爷的人,但他因为是太后送的,小侯爷就不待见,而云落是凌小姐送的,小侯爷就时刻带在身边,委以重任,事事吩咐。
云落洗了手,又沐浴换了一套衣裳,清清爽爽地回到宴轻身边。
宴轻已从长椅上起身,去了后面抱厦训凤头鹦鹉,让凤头鹦鹉唱歌,凤头鹦鹉唱了几首,他都不太满意,喊来管家,对他吩咐,“你将这个笨东西送去给婉玉娘,让婉玉娘教教它怎么唱曲子。”
管家“啊?”了一声,“小侯爷,您是认真的?”
“是啊。”宴轻点头,“它太笨了,让它学学婉玉娘的舌头怎么那么灵活。”
管家提醒,“小侯爷,婉玉娘是人,小鹦是鹦鹉。”
“没什么分别,人能行,它也能行。”宴轻懒洋洋道。
管家一言难尽地看着宴轻,“婉玉娘会同意吗?”
宴轻挑了挑眉,“你带一万两银子去。”
管家没话说了,心想着,小侯爷啊,家业再大,也不是这么败的啊,不过这些年他已见识了他无数次败家,苦口婆心一点儿都不管用,好在一万两银子虽多,也是败得起的,他只能让人带了凤头鹦鹉,带了一万两银子,去找婉玉娘了。
宴轻又去马圈里找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见他来了,扭过头,用蹄子刨了刨草,立马趴下,用草将整个马头都埋了起来。
宴轻气笑,“臭东西,你这是嫌弃我?我没吃过汗血宝马的马肉,不知道好不好吃。”
汗血宝马立即从稻草里将马头抬了起来,一双大马眼里全是无奈和哀怨。
宴轻坐在栏杆上,与它唠嗑,“萧泽那个讨厌鬼,你说陛下是怎么教养的他?把他给教养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他的人找上门来,以为我会做什么?”
汗血宝马哪里知道,只能静静听着。
宴轻又嗤笑一声,“我当然会做什么啊!他的人敢上门挑衅我,我就让他知道后果,拔了舌头,省得多嘴多舌。”
汗血宝马动了一下马头。
宴轻啧啧一声,“二殿下萧枕啊,原来她不是在江南漕运,是急匆匆去了衡川郡,怪不得赶不回来呢,小骗子果然是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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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明天开始第四卷





催妆 第一章 戮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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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站在马圈外,静静地听着宴轻跟汗血宝马唠嗑,跟马唠嗑,是小侯爷经常会半夜做的事儿,直到把马唠嗑累了,才作罢。
往日,他都是随便听听,听的跟汗血宝马的感受差不多,颇有些一言难尽。
但今儿,他是听的心惊胆战。
他想着,得赶紧给主子传信,主子还不知道太子竟然有这个操作,今日让人找上小侯爷的门,可真是让他想杀人了,还好小侯爷让他拔了姜浩的舌头,才算让他解气些。
他正想着,宴轻忽然转头,对门口喊,“云落,你进来。”
云落打住想法,走进了马圈。
宴轻翘着腿坐在栏杆上,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对他挑眉,“你是不是要给她传信?”
云落:“……”
小侯爷学过读心术吧?
宴轻见他沉默,轻呵一笑,“不准给他传信,今日的事儿,不准让她知道。”
云落:“……”
他有点儿忍不住了,“小侯爷,您……”
他顿了顿,“您不觉得,太子背后给我家主子捅刀子,应该让主子知道吗?”
宴轻嗤笑,“我不觉得。”
他也顿了一下,“她给萧泽捅了什么大刀子吧?让萧泽今儿忍不住,跑来找我了。”
言外之意,她捅了萧泽一大刀子,萧泽反过来捅她一刀子,不是很正常吗?
云落没了话。
的确很正常。
可是真瞒着主子,他怕啊,这事儿是能瞒下的事儿吗?不能够吧?若是真瞒下,主子不知道的话,是会出大事儿的。
宴轻盯着他,“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若是不听我的,你今天就离开我府里?”
云落:“……”
他沉默片刻,拱手,“在下听小侯爷的。”
主子将他送给小侯爷时,已言明了,让他听小侯爷的,如今小侯爷让他选,他还有什么可选的?即便主子在这里,也会这么选吧?
他也太难了!
宴轻满意,“既然听我的,就给我瞒死了,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告诉他,你就完了。”
云落表态,“属下不敢。”
东宫那个属臣姜浩的舌头还是他亲手拔的呢!小侯爷哪里是不能狠的人?
宴轻又转过身跟汗血宝马唠嗑,成功把汗血宝马唠的累了困了后,他才出了马圈。
外面的天依旧压着黑压压一层乌云,已连续两日不见晴朗了,怕是京城干燥了几个月后,即将要迎来一场大雨。
宴轻溜达着往院子里走,与云落说话,“杏花村的事儿,你交待一下。”
云落差点儿心脏骤停,他看着宴轻,见他头也不回,似乎随口一说,但他可不相信他是随口一说,他摇头,平静地说,“小侯爷,属下没什么可交待的。”
宴轻停住脚步,“我如今不相信她与杏花村没什么关系。”
云落:“……”
您到底是从哪里不相信的啊?明明据琉璃说当日做的天衣无缝的啊。
宴轻给出理由,“有一天,萧枕忽然半夜里找上端敬候府,让人将我喊起来,却什么也没说,我当日觉得他脑子有毛病,还疑惑他是不是半夜梦游。”
云落眨眨眼睛。
所以呢?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宴轻又说,“还有一日,大白天的,他当街拦住我,我记得那天是我去九华寺要捐赠香油钱,碰见了太常寺卿的女儿,香油钱没捐赠成,回来后,遇到了他。”
宴轻回忆,“他将马车横在马路中间,对我一副找茬的做派,我问是否得罪他了,你猜他说什么?”
云落不知道这个,摇摇头。
宴轻笑了一声,“他对我警告,让我别沾染不该沾染的女人。”
云落睁大眼睛。
二殿下何时还有过这个操作?
宴轻啧啧,“我何时沾染过不该沾染的女人,他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我对他说小爷本来就不喜欢女人,满京城谁都知道,他拿女人在我面前说,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猜他说什么?”
云落:“……”
他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但又不太想知道。
“他说让我最好记住我的话。”宴轻呵了一声,与云落唠嗑般地说,“爷当时还真记住了他说的话,因为这些年,还真没有谁脑子有病的跑到我面前说让我别沾染不该沾染的人,萧枕是第一个。”
云落默。
宴轻又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我当时还以为他让我别沾染太常寺卿柳望的女儿,他大约是瞧上了,脑子不清楚,喜欢个女人,跟我耍什么威风?有本事把那女人绑去他床上,我还得谢谢他。”
云落:“……”
他受到了惊吓,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凭着宴小侯爷的聪明,再凭着今日太子殿下让人找上门提到二殿下说的这一番话,再结合多久以前二殿下与小侯爷说过的这番话的前因后果,小侯爷能猜不到,才真是有辱他的智商了。
“我与秦桓喝酒,是在萧枕找我之前。也就是说,秦桓找我喝酒,本身就是个圈套,也许秦桓那个傻子一直没意识到那是个圈套,所以,将我也给套进了圈套里,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冲着利用秦桓套我而来的。”宴轻啧啧地问云落,“你说,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云落险些给跪了,心里哗哗直流泪,只能默不吭声。
小侯爷不是傻子,这时候,这些话都对他说出来了,他还怎么替主子否认?他真想转身就走去找主子告诉她您完蛋了,小侯爷这样的人,从冰山一角,便可窥探全貌,主子算计他,真是栽坑里了。
可是即便他离开端敬候府,出京去衡川郡找主子,主子就能有功夫来得及处理这件事情吗?二殿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主子怕也是没有心情与小侯爷谈情说爱,挽回小侯爷的好感度,挽救一下的吧?
他张了张嘴,觉得这个时候了,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了。
可是没等他组织好语言斟酌好用词,宴轻抬手,制止他,“你别说,你说什么,我如今也懒得听,你听我说就行了。”
云落闭了嘴。
宴轻继续往前走,慢悠悠的,语调懒洋洋又漫不经心,“让我猜猜。”
云落想着您还是别猜了,您这么猜,我害怕,从小到大,他就没害怕谁过。今天算是有了个怕的人了。
宴轻琢磨着说,“在栖云山脚下,我与兄弟们狩猎那次?她让人拿栖云山的令牌换我的三只梅花鹿?那一日,她瞧上我的脸了?还是瞧上我的箭法了?”
云落:“……”
能不能不让曾大夫给小侯爷医治下去了?慧根还没治好,便这么能耐的让他想捂耳朵了,等治好了之后,主子还是他的对手吗?
不,他应该担心的是,如今主子露馅了,还能有以后吗?
宴轻想了想,肯定地说,“他应该是瞧上我的脸了。”
他的箭法又不是天下独一无二,若是真找,普天之下,总能找出那么几个来,只有他的脸是天下独一无二,让她明明有未婚夫,竟然对他起了色心,算计他主动帮秦桓排忧解难两肋插刀义薄云天替他履行婚约。
他说着,自己把自己给气笑了,“你说,她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云落说不出来,而且小侯爷不是不准许他说话吗?那他就都不说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能耐,非要看上小侯爷这么难搞的人。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什么许府尹沈少卿啊,长的也不差,勾勾手指头,大约不费吹灰之力,人就能娶她。哪怕是天子近臣,但拼着前途不要,许府尹也会心甘情愿乐颠颠的吧?沈少卿虽然不像许府尹那么至于,但若是主子提出来,他就不信沈少卿说个不字。
哎!说来说去,都是长的太好惹的错。
宴轻停住脚步,盯着云落,忽然问,“你心里在想什么?”
云落很是一言难尽,憋了半天,才在宴轻的目光下说出一句能说的话,“二殿下对主子有救命之恩。”
宴轻挑眉,轻飘飘地说,“自古以来,救命之恩,不是以身相许吗?她怎么没以身相许?”
云落:“……”




催妆 第二章 忍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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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看着宴轻,他能说当年是二殿下不要主子以身相许报恩的,后来十年相互扶持,发现爱上了主子,打脸真香吗?
他在宴轻的目光下,憋了憋,还是没憋出来。
宴轻了然,“原来当初是萧枕不要她以身相许?”
他琢磨道,“以她那个性子,做什么事儿都一言九鼎,若是萧枕当初要她以身相许,她哪怕后来再瞧见我,也当没看见的吧?”
云落嘴角动了动,勉勉强强地说,“二殿下救主子时,是十年前,那时二殿下十岁,主子六岁。”
都还是两个孩子,以身相许什么的,二殿下是不会做的,救主子就是随手一救,根本就没想携恩图报,但主子那个人,是不会欠人救命之恩的。所以,二殿下说要皇位,主子就当真了,帮他争夺皇位。若是二殿下要以身相许,那主子自然也会答应的,别看她只六岁,主子自小便早慧。
宴轻抓住了重点,“所以说,他们相识相知十年了?”
云落:“是、是啊。”
他是不是不知不觉间被小侯爷给套话了?他明明什么也没说的。
宴轻“唔”了一声,“十年啊。”
一个从十岁到二十岁,一个从六岁到十六岁,人生有几个十年?他这个未婚夫,满打满算,认识她也就三四个月而已,且有一个半月她离京而去,又有一个多月不是每天见面的,算起来,相处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十几二十日?
宴轻啧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云落巴不得宴轻赶紧回去睡觉,只要不听小侯爷唠嗑,小侯爷不找他聊天,不聊主子和二殿下如何如何,小侯爷睡个八天,都没问题。
回到院子,进了屋,宴轻十分利落,洗洗漱漱睡了。
云落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摸了摸养的信鸽和飞鹰,到底没敢轻易放出去给主子报信,小侯爷这个人聪慧邪门的很,万一被他知道,他在端敬候府可就待不下去,只能滚蛋了。
姜浩被卸了下巴拔了舌头扔在了东宫正门口,魏铭扔时的动静不小,直接将人扔到了地上,扔完后就走了。
听到动静的东宫守门人打开门探究地一看,顿时惊呼了一声。
有人将姜浩抬进东宫内院,有人去禀告太子萧泽。
自钱耿之后,姜浩是萧泽最倚重的下臣幕僚,萧泽听闻后,匆匆赶去看姜浩,此时姜浩已醒来,见到萧泽,想说话,但他舌头被拔掉,只言片语都吐不出来,只听得一阵哇啦哇啦声,他脸色苍白几欲又晕死过去。
萧泽惊问,“你的舌头怎么了?”
姜浩落下泪来。
萧泽立即说,“还能写字吗?”
姜浩点点头。
萧泽吩咐人拿来执笔,姜浩抖着手将他去端敬候府的经过,落得这个后果写了出来。
萧泽看罢,气的眼睛都红了,“好一个宴轻!他好大的胆子!”
姜浩又写,“下臣已不能再为太子殿下效命了。”
他被拔了舌头,这一辈子都只能做哑巴了,谈何说将来的前途?他还有什么前途?他是真没想到宴小侯爷会下这么大的狠手。
萧泽脸色铁青,“你只管留在东宫,本宫让大夫给你医治,你没了舌头,还有手,还能写字,东宫养你一辈子。”
姜浩流着泪跪在地上,给萧泽叩了三个头。
萧泽吩咐大夫给姜浩看诊,然后出了院子后,整个人肺都要气炸了,若不是他不能踏出东宫一步,他一定要冲去端敬候府要宴轻好看。
如今虽然不能让宴轻好看,但他东宫的人受了如此奇耻大辱,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他回到书房,提笔写折子给皇帝。
当写到一半时,他清醒过来,颓然地放下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若是父皇问起宴轻为什么要拔了姜浩的舌头,他该怎么说?他说他让姜浩跑去找宴轻说凌画如何如何了,若是父皇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难道要说出温行之?要说出他派去衡川郡的护卫?父皇难道不会细究内情?不多想吗?
这些,自然都是不能被父皇知道的暗事儿。
所以,宴轻敢做,他就不怕,也拿准了他不敢闹到父皇面前,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萧泽想明白后,将写了一半的折子直接烧了,却在心里记恨上了宴轻。
宴轻哪里是怕萧泽记恨的人,他敢做,就不怕,所以,他此时睡的正香。
第二日一早,有人对皇帝禀告了昨日夜晚东宫门前发生的事儿。
皇帝听闻后“哦?”了一声,问赵公公,“怎么回事儿?”
赵公公摇头,“老奴也不知,只听说东宫里有个下臣去端敬候府找宴小侯爷,不知怎么惹了宴小侯爷,被小侯爷让人拔了舌头,扔回了东宫大门口。”
皇帝蹙眉,“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姜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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