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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皆祸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起流觞
慕瑾一甩手,蛇像鞭子一样缠住崖边的松树上。她一手抓着蛇尾一手拉澹台延泽,丁点不敢放松,开玩笑,下面可是万丈深渊,掉下去还得了。
大蟒蛇不停地扭动蛇尾,慕瑾一用力抓得更紧了,几乎要抓断蛇尾巴。慕瑾暗道,如果掉下去她一定要拖上它,把它的身体当鞭子甩,好清理下面的毒物猛兽。而大蟒蛇似乎感应到她的不良企图,于是更拼命地往上拽。
它是伟大的灵蛇先知,绝对不能窝囊地暴尸荒野啊……话说,还是老祖宗说的话有道理,没事不要去乱看热闹!
一不小心,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啦!
“说,你是谁的灵兽?”慕瑾冷哼一声,问道:“过来做什么!”
“嘶嘶嘶……”冤枉,它是自己的灵兽,是一只自由兽。
“那你过来干什么,偷看?”
“嘶嘶嘶……”真的是一不小心过来看热闹的!
“骗人的吧。”
“嘶嘶嘶……”蛇不骗人,真的是好奇心害死蛇了!
“呵呵。”
“嘶嘶嘶……”
灵蛇泪流满面,求放过!
慕瑾:……
澹台延泽:……
……
澹台延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生命力会闯进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名声不算好的女人,笨得不行了的那种。
好吧,他是很看不惯她的,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差,她看中的,却是澹台俊清那个只有脸的家伙。
这两个人,一个蠢货,一个小白脸。
想想,其实他们还是很配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见了这两人在一起就有气,仔细的说,不是有气,而是有很大的气。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看不顺眼澹台俊清和慕瑾两个人,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他最讨厌的人了。
为此,他找了慕瑾很多的麻烦,还在暗地里整了澹台俊清。
可是,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他设计了怎样的局,好像都是没有用的。
那个女人,真的是死了心的要和澹台俊清在一起了。
为什么?
难道是他不够优秀吗?
明明他也很厉害的,明明澹台俊清只是运气比他好一点而已,明明……他也很喜欢她!
是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吧。
所以,她每一次见到澹台俊清的眼神,都会让他很不爽,都会让他生气,都会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捉弄她。
为什么,不把目光放一点在他的身上呢?
后来他做了很多的坏事,就是喜欢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是喜欢她瞪着他的样子,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才没有澹台俊清,才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只有他一个……所以,他最喜欢她发怒又无可奈何的眼了。
诚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一见钟情,他也说不清楚喜欢她什么,或许是那种很奇妙的很温暖的感觉吧。
可是,这个温暖是别人的!
他很生气,很嫉妒……
她的眼光怎么能够那么差,明明是他比较优秀,她喜欢的却是澹台俊清。
他不喜欢澹台家的,但是,为了看到这个傻乎乎的女人,他一点都不介意留在澹台家,为了看到她。
可是,她的眼睛,看的都是澹台俊清!
真是太可恶了!
他看着她默默的做了很多的事情,看着她总是自己受伤,看着她总是被那个只有脸蛋的女人欺负,看着她……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羡慕澹台俊清啊!
只有一个人,到手了还不珍惜,那么,就不能怪他煽风点火了,反正,他不要,他要了,就算澹台俊清以后后悔了,也别想从他的手里抢人。
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自信,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相信慕瑾迟早有一天,是属于他的。
可是,他太想当然了。
慕瑾被追杀了,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她,带她离开,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还没有把辛苦找到的海澜花送给她,帮她修复受损的经脉!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抓到了那些冤枉她的人,就等着她回去处理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小屋的钥匙交给她,那里藏着他所有的宝藏!
他还没有来得及……
他还没有告诉那个愚蠢的女人,他喜欢她!
……
不管它说什么,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经过慕瑾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焦不拉叽的某蛇总算吐出点内幕。澹台延泽现在的情况,是某位大人疯狂报复的结果。
听到这个答案,慕瑾毫不怀疑,会有这样的结果,八成是澹台延泽自己惹的祸。
没有别的,她就是知道。
这个人一天不闯祸,都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反正是不可能一直让澹台延泽这样跟在身边的,若是能在走之前,给他解开身上的麻烦也是好的。
当然,如果事情太过于麻烦了的话,那就……算了吧,毕竟大家都很忙,且看样子,澹台延泽这个祸害还是能够再活很长一段时间的。
有种祸害,别人都死了,他也死不了。
澹台延泽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了吧。
“哪里可以找到他?”慕瑾想了想,问道。
“穿过石洞,跟着火焰花,一路向北。”它扭捏了一瞬,想到之前慕瑾的雷霆手段,顿时就萎了,老实交代了起来。
毕竟,它交代了以后,别人不一定会死,要是它不交代的话,自己就肯定会死,作为一条蛇,一条聪明的蛇,肯定是、毫无疑问的、绝对绝对是……选择别人去死啦。
这个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好吧。
好吧,其实它是这样想的。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澹台延泽浑身颤了颤,很明显的,疼痛加剧了,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按住佩剑握紧。慕瑾放开大蟒蛇,任由它飞快地爬过草丛,闪电般游向远方。
“打着闪电的天空其实是可以看成微笑的脸,偶尔出意外那只是因为他太热情了。”她伸出手,拉起澹台延泽的手,说道:“知道你很疼,不过,我们还是走的,要找个地方避雨了。”
此时,一阵风吹了过来,略显寒冷。
慕瑾抬头,灰色的天,暗色的地,眼前一派荒凉萧瑟。还没有等她想好要去哪里,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真丑!”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慕瑾发现不远处站着个女人。
她戴着又长又尖的暗兰色帽子,镶名贵珠宝的披风随风摆动。除去脸上的浪荡邪气,倒是个火辣的女人。
她上下打量着慕瑾,说道:“看你身材,我大腿还没你胳膊粗。”
“呵呵。”慕瑾冷笑了一声,眼都不抬,懒得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女人。
反正最多就是打起来而已,打就打,她又不怕她。
“这冷笑的嘴可真是让人不舒服,有点毒,来,让我划花你的脸。”她弹弹血红色长指甲,笑道:“这里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就好了,多余的就该销毁。”
慕瑾依旧眼都不抬,懒得理会。
听说废话太多的人,往往死得快,她是不是该动手了?这样下去,浪费时间也实在是怪难受的。
“你。”她收回手指,优雅地理着发尾,“呵,不开口没关系,以后也不要开口了。不知道我看中的那极品收藏品会不会伤心?”
慕瑾收回目光,敛容重复,“收藏品?”
“忘记了?”她舔了下嘴唇,露出回味的表情,“我记得他叫澹台延泽的,先前倒是跑得快了,不过,回来就好,我不计较的……”
无数晶莹的蓝刃片向她飞去, 慕瑾先展开攻击,她躲得很快,可还是被划了一道。
“啊——”她摸了一下脸,手上出现血丝。蓝刃飞过之后绕了个旋飞回来,变成灵光留在慕瑾的周围。
“你……”她妖冶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恶声说道:“会死的很难看。”
满天乌云密布,冰冷暗含杀气的水珠漫天卷地。慕瑾望向远方滚滚而来的潮浪,生出几分猜测,对方或许是精通水气一类术法的玄修者。
“贱人,现在求饶或许还来得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给你来个痛快的。”
“你也一样。”慕瑾冷声说道。
对面的人张开光阵,持续发动猛烈攻击,天空下起了箭雨,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女人盛气凌人道:“贱人,其实我也没想过要放你走。既然不走,留下来别哭啊。”
“呵呵,我们城里有些女人,也这样,吵起架来个个跟打了斗鸡血的泼妇样,明明没本事却骄傲得尾巴都翘到了天上。以为吵赢了就高人一等,祖宗十八代跟着光荣,实际上却是一直在丢人现眼还沾沾自喜。”
慕瑾淡淡说着,她的语气和神色,始终都没什么变化。那些话听起来两者似乎没关系,仔细一想,分明是指桑骂槐。
“有本事再说一遍!”
“凭什么要听你的。”
刀光剑影,势均力敌,不以会儿巨大的浪波夷平了森林。尘土消失后,巨坑中的人影慢慢显现。慕瑾发丝凌乱,手捂着左肩膀。
“飞天九箭我从未失过手。”她手握禁忌武器,得意洋洋的表情忽然一顿,惊叫道:“你走开。”
澹台延泽挡在慕瑾身前,空虚冥漠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光泽,但脸上邪气异常的微笑却足以使任何看到他的人不寒而栗。
空气中弥漫的是赤裸裸的杀意,他毫不掩饰要杀她的意图。
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怕真死在他的手上。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打骂不还手柔弱可欺没有生机的人会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现在的他像一匹横行沙漠的狼,犀利而残忍。
毫无预兆的动手,丝毫不念旧情。光剑划过的地方,泛着凛冽的冷。死神的快手攻击,向来所向披靡,草木无生的。疲劳招架下,女修很快就显出败迹。
风赫城城门前,游了大半个地域的男人坐在古老的石壁上。真是的,抓个人还玩那么久。
女人就是麻烦。





师妹皆祸害 第五十章闭眼
空气中稀薄的水分子聚集成冰盾,盾不厚,像块大大的透明水晶悬挂在空中。 她迅速挥动着权杖,红色的阵法纹路在地上若隐若现,长袍随风翻飞 ……
鲜血涌出……
居然玩过头了……
炎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死在这里……她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眼神开始模糊,脑海中的记忆,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师兄,我喜欢你,请和我在一起吧!”
一袭白色练功服的少女站在花坛旁。几缕微卷的长发放在身前,鹅蛋形的白皙小脸上长睫轻颤,她低着头双颊绯红,一瓣樱花飘落。
那是她向那个人表白时的画面,可惜,被拒绝了。
她后来听说,那个时候,在她表白的时候,练功房里的人当时就炸开了锅。
师妹告诉她,耀炎那时环视四周后,眼中的怒火愈演愈烈,转身一个拳头打在了墙上,当时几个师兄弟都吓愣了,不自觉地后退。
吸取上个师兄的教训,李师弟鼓足勇气告诉他,她所在的方位。怕城门失火后,他当了那个池鱼。
那时候,他连眼都没抬,直接往外飞奔而去,估计是恨不能立刻就把她揪到面前教训一顿吧。
她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事情,快要死了,才想清楚。
真是,太可笑了。
“还在玩啊,枫腾山现在怕是热闹无比了。”
红艳的少女从树阴底下走出来,她的声音极为好听,只可惜冷着一张俏脸,高傲得让人无法接近。
那个时候,她是讨厌这样的女人的吧。
“喔,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她没把人放在心上,身上重心一移,轻动足尖华丽地转了个身。
“你猜?”
“我不知道。”
“呵呵,明说着喜欢人,其实也不怎样吧?如果我刚刚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是在练习表白?可惜了,你要表白的那个人——早就叛变出去了。”
“哦——”她声音拖得很长,笑嘻嘻的理着胸前发丝,只那双好看的眼睛随意地注视着地上某一点能看出她在思考。“是吗?”
其实她是不相信的,师兄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叛变了,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还是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发生了?
几息的时间,她的心头已经闪过万千可能,几乎每种可能都伴随着腥风血雨。虽然心中很慌乱,但抬头的时候,她依然保持着俏丽可人的模样。
她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说完话就走了,在她走的时候,他来了,一个……一直喜欢她的师兄。
几乎是立刻的,她看着怒气冲冲而来的师兄,忽然就下定决心,要利用他。不管对方多喜欢她,她喜欢的,都是那个人。
于是,很轻易的,她就下决心要走了。
如果,那个人叛变了,那么,她也不想要留下来。
“耀——”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欢欢喜喜地奔过去抱住师兄的一只胳膊,“我想你了。”
而后,她利用了他。
最后,他死了。
逃避了那么久,没想到死之前,最想要的,还是希望时间能够回去,回到她利用人的那一刻,去改变结局。
他不应该死的。
更不应该,被她利用而死。
她……
不想这样的。
炎雪想了很多,还想到曾经一起上课的师兄妹们,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是天真无邪的。
大抵,最初的时光,才是最美好的时光吧。
可惜,后来人心都变了。
尤其,是她。
朦胧中,她依稀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学堂。
“啪。”一本书与师妹擦肩而过落在了地上。
“你们班真个罕见的,我教了二十几年没见过你们这么差的班级。”阵法夫子沉不住气了,在讲台上大发雷霆。
“夫子,这不是给你长点见识吗。”一个调皮的师弟火上浇油。
“你再说一遍。”阵法夫子走到他面前,“你跟我出来下,其他人自习。”
“啊啊啊,夫子,快放手啊,我自己会走。 ”
师弟歪着脑袋,任由夫子扭着自己的耳朵往外走,一路上大呼小叫。班上静悄悄的,巡班夫子站在最后一个窗户外面。
“扑哧。”
红衣师妹低头翻看话本,不小心笑出声来,巡班夫子往前门进去准备查看师妹的桌子。
“夫子。”她适时出声解围,把笔和本子递给夫子,指着一道习题问道:“夫子,这题怎么翻译?”
夫子在第三排停了下来。
看到警报解除师妹吐了口气,把话本藏好,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学习。讲完习题,夫子在班上绕了圈, 经过师妹时特别看了几眼,吓得她头都不敢抬。
“吓人。”师妹小声说道。
铃声响起,夫子往外走,几个师兄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原因无他,院长来了。
“灵笔怎么都没了?”院长在讲台上找不到一支灵笔,空空的三个盒子摆在上面。
“夫子,连十九盒备用灵笔都被阵法夫子扔光了。”某学生大胆发言。
阵法夫子最会把灵笔折成两段扔走神不听课的人了。
院长往后排看了看,果然,一小节一小节的灵笔无规律地躺在地上吹凉风,说道:“今天的值日生先去扫下, 不要踩得到处都是。第一排的再去我那边拿两盒灵笔来,通知一下,后日仪容仪表检查……”
“不准穿奇装怪服,外域的那些东西都不许带,尤其是不准带耳环、项链、手饰,男修行者要束好头发,打理整齐,女修行者不要披头散发,要梳好……”师妹小声地说道,和院长说的只字不差。
“……《孔子》的计划表列好了就要好好背……”
“不对吧,《孔子》的计划表列好了就要好好背?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结果自个儿还不知道?”师妹想了一会儿,嘀咕着看了过来。
“夫子记错了,是《孟子》拉。” 她用书遮住嘴巴道。
午后阳光灿烂。
灰扑扑的鸟儿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时光若是能够回去,真好……
……
才送走了个女的,又来了个男的。
真是的。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澹台延泽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监视他们,眉毛一扬,嘴角弯出嘲讽的弧度。
“慕瑾,我们去玩吧,猫捉老鼠怎么样?”看着骤然兴奋的人儿,慕瑾顿感无力,“不是一直在玩吗? ”
“我先跑拉,要记得来抓我哦。”说话间他已经跑出几十米,慕瑾看到他转身开心地对她挥手。澹台延泽的速度是无庸置疑的,慕瑾根本没打算和他较量速度。
偷窥的人穿梭在斑驳的树影中,如龙蛇行走,诡异莫测。澹台延泽超过前方的黑影,把他们拦截了下来。他左脚踩在突起的大石头上,身体倾斜,左手抵在脚上支着脑袋。“说,谁派来的。”
三个黑衣人试图从别的方向逃跑,火焰冲出地面燃成火圈把他们包围了起来。黑衣人挣扎了下化作一滩绿水。
一个想法从澹台延泽脑中划过,不做片刻停留。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往回赶。
就在澹台延泽往回赶的时候,慕瑾这边也遇上了麻烦。
“你可以忽视我的存在,不用理我。”
邢崖打量着眼前的人,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来者是客,邢某不是连礼貌都不懂的。”
“是吗?呵呵,话刻不是这么说,如果所有人的待客之道都是你这样的,那么,估计死的人会不少吧?”慕瑾干净修长的手划过路边繁茂的灌木,暗绿色的叶子摇晃不定。
澹台延泽不断地加快速度奔跑,像一颗红色的流星闪过,所触之处地面灼热焦黄,留下一条长长的铺满灰烬的路。
“你想多了,我没有恶意。”
慕瑾扶在膝盖上疲惫地喘息,她身后的空气扭曲,裂成大洞,一眼望去,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暗潮涌动。
就在他快要跌落的一刻,澹台延泽来了。
澹台延泽毫不犹豫地推开慕瑾,自己掉进洞里,黑暗渐渐吞噬着他的身体。在愈加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眉目染上阴影,白皙的脸庞隐没成温柔的轮廓。
他在微笑,灿若春光。
慕瑾微愣,黑洞即将闭合,她召出重剑撑住边缘自己也冲了进去。洞,彻底消失。
“该死的,等等我。”
黑暗,无处不在。
没有光,一切都看不见。
慕瑾在幽暗的通道中摸索前进。忽然,一瞬不详的预感划过,她闪身挑开地上的死板挡住飞箭,四肢被什么东西抓住拖到墙上定住。
这声音同样传到了黑暗一端澹台延泽的耳朵里。
潮湿的空气中有微微的喘息声,黑暗覆盖着一切,没有温暖,没有救赎,稍有不慎非死即伤。
“你走。”
澹台延泽惊诧地抬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然而那平静淡漠的声音在清冷的通道中异常清晰。
“你知道,打不开的。与其两个人呆在这里,不如先出去一个……”慕瑾忽然一顿,苦笑道:“想什么呢 ,我是说机关可能在外面,你出去,找到它毁了。”
“真的?”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寻求保证。
“嗯,要快点出去哦,找到了再回来。”
“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小心点。”慕瑾微笑地望着他跑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脸上的从容一瞬间瓦解。良久,空气中 传出一声轻叹。
这险地摆明了是准备给外人用的,又怎么会留有开关让人轻易离开。她不忍让他失望,不忍看他疯狂砸铁链时眼中的惊慌惧怕。
黑暗中有利刃划破空气急速飞来的声音,慕瑾脸上的血色迅速退掉,她闭上眼睛紧咬下唇。她知道,那是长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只希望他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破空的声音突然消失。慕瑾张开眼睛,鲜血自他的手中涌出。
“我不相信你。”
慕瑾顿觉哭笑不得,这就是他去而复返放弃生的理由。即使年轻也知道尖锐金属刺入身体的疼痛,此刻, 银色长箭被他紧紧抓在手中,映着远处投来的稀光。
“说好的,不抛弃不放弃。”此时的澹台延泽像极了当日慕瑾在林中见到的那个暴走神情,邪魅冷酷,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执着。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慕瑾恍惚中想。
“太伤人心了。”
澹台延泽冷哼声别扭地调头,他拔掉插进掌肉中的箭,赌气似的扔在地上,“下次,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罚 你……”他懊恼着,竟不知道罚她什么才能起到警告作用自己又不心疼。
“罚我什么?”
“不要你管,我在想最严厉的酷刑……”
……
随着斜阳渐没,黑暗的神秘气息越发浓郁。夜悄无声息地来临,安静又清凉透明,云朵染着月光如水的银边,松林晃动,似漫着一层蛊惑人心的光芒。
森林最深的深处,是一片恐怖地带。黑暗诡异的城堡,迸散而出的蝙蝠,幽暗寂寥的长廊上人影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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