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北
校长不时欣慰地拍章奕扬的背,脸上是寄予厚望的微笑。
林梧在他们走到窗口点餐时,偷偷掏出手机拍照,但还没能拍上几张,就被梁雨珊当场抓获。
梁雨珊语重心长道,“梧梧啊,姐妹守则第一条就是有福同享,请速度把照片发到群里。”
夏沛安在加上叶琼微信的第一时间,就被拉进了原先的叁人群聊,所以林梧发完照片之后,桌上她的手机也震动了几下。
夏沛安点开群聊。
梁雨珊和叶琼在图片底下一人跟了一个[色]的表情,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哥哥操我”“有生之年必要睡到章奕扬”之类让人感到羞耻的豪言壮语。
叶琼存完原图,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她,“安安,你认识奕扬学长吗?”
夏沛安发现自己低估了女生之间互称迭词的腻歪程度,这才半天,她竟然已经习惯这个亲昵的称谓了。
夏沛安摇了摇头,“不认识。”
仅有过几面之缘而已,根本算不得认识,她对他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名字。
叶琼说,“那过两天社团纳新,你跟我们一起报学生会吧。”
“对啊对啊,我们几个都准备报,”梁雨珊附和道,“安安,跟我们一起呗。”
能交到朋友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她并不奢望自己能融入满是陌生人的集体。
夏沛安正想拒绝,叶琼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撒娇道,“跟我们一起参加嘛,安安,一定会很好玩的。”
“……”
喊她安安本来就是犯规,更何况是这种难以让人拒绝的语气。
夏沛安垂眸看餐盘,不争气地“嗯”了一声。
开学第一天学校没有安排正式课程,下午,班主任排好座位后,各科老师依次到教室与学生们进行一段时间的科目介绍,最后一节课则留给学生们自行去体育馆叁楼的物资室领校服。
为了避开拥挤的人群,叶琼在群里和林梧、梁雨珊说好,放学前二十分钟相约体育馆一楼,领了校服正好各回各家。
然而,叶琼预估的时间有误,她们从上楼、排队到领完校服,全程只花了五分钟,剩下的十五分钟,梁雨珊灵机一动,提议大家去厕所换上衣服一起自拍。
于是,在她们叁个窸窸窣窣换着衣服的时候,夏沛安站在厕所隔间里,久久没有动静。
睿真私高的女生夏装校服是白色短袖衬衫和藏青色短裙,裙摆长度在膝盖以上,她穿不了。
夏沛安撩开及地的长裙,触目便是一道狰狞的长疤,疤痕从右脚脚踝蜿蜒到膝盖,像一条弯曲的红河。
这是那场车祸留给她的永恒烙印。
夏沛安记得,每次徐姨看向她的右腿,目光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哀怜,于是她不用过问就知道,这疤无法根除。
只能掩盖。
因此,伤痕痊愈后,夏沛安总是将它藏于衣物之下。
同时被掩盖的,还有她的敏感与自卑。
不知不觉,叶琼她们已经换好衣服在洗手台照镜子了。
夏沛安看了眼时间,然后故意揉乱及腰的长发,脱下外套,从隔间出去。
“安安,你怎么没换衣服啊?”梁雨珊补妆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她。
夏沛安说着编好的谎,“拿大了,裙子一直往下掉。”
叶琼是知道她现在有多瘦的,所以听到这话也不觉得奇怪,她打好领结,走到夏沛安身边,“那我陪你去物资室换套新的吧?”
夏沛安点头。
叶琼挽住她的手,回头跟两人告别,“那你俩在这儿等等哦!我们很快就回来!”
“知道啦!”
安安 05.笑容
两人刚拐进走廊,就迎面碰上了往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章奕扬。
不过章奕扬正在跟身旁的男生交代工作,并没有注意到她们。
即将擦肩而过时,叶琼小声喊他,“奕扬学长、奕扬学长……”
章奕扬闻声看到她们,停下脚步,而后又跟男生低语几句,让他先走一步。
“怎么了?”章奕扬在她们身前站定,语气温柔,“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夏沛安怀里抱着校服,避而不看他。
反而是叶琼推了她一把,夏沛安被迫往前走了一小步。
“是夏沛安同学啦,她校服尺码拿大了,想回去换,但我们对这儿不是很熟,迷路了……”叶琼说。
听到这话,夏沛安疑惑地别过头看了叶琼一眼,想说她记得路,可转瞬她便从叶琼脸上明艳的笑容里了然了她说谎的原因,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叶琼小心翼翼地问,“奕扬学长,你能带我们去趟物资室吗?”
章奕扬启唇笑答,“当然可以,跟着我来吧。”
一路上,叶琼都在跟章奕扬聊天,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看不出任何不耐烦。
章奕扬眉眼深邃,鼻梁高,唇薄,明明是不近人情的长相,笑起来却有种天然的亲和力,叶琼就是被这样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可夏沛安偏偏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距离感。
他将所有人都推阻在这个笑容之外,能让人感到亲近,却永远无法更近。
木屋里的那个少年,分明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聊着天的两人正说到兴头上,步伐越迈越快,夏沛安跟得吃力,不一会儿就被甩开一大截。
当他们意识到身后的夏沛安一直没有说话时,她已经落后了许多。
叶琼急急忙忙跑回来拉她的手,“怎么走得这么慢啦?”
有叶琼在一旁挽着她前行,夏沛安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章奕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到痊愈已久的小腿在隐隐作痛。
后来还是章奕扬察觉到她的反常,才悄然放慢了步调。
换了新校服回到厕所的时候,放学铃声正好打响,夏沛安松了口气,面上却状似遗憾地跟叁人道歉,说来不及换衣服了。
这当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出校门前,夏沛安被兴致依然高涨的女孩们拉着,在路上拍了不少照片。
放学后的校门口是跟上午一样的车来车往,夏沛安收到消息的时候,叶琼她们都已经找到自家的车,跟她挥手作别了。
徐姨:【小安,阿姨这边的会还没有开完,先让司机去接你了,估计还要几分钟才能到,在教室里等会儿好吗?】
夏沛安回了个“好”,但既然都到了校门口,就没必要再回教室。她环顾四周,走到马路边的公交亭里坐下,然后给司机发消息说自己在亭子里等他。
睿真私高为了保证一定的升学率,每年都会向全市免学费招收几百名成绩优异的初中毕业生,所以,即便是豪车遍地的睿真,也有不少家境平凡、搭乘公交车上下学的学生。
公交车进站时挡住了一瞬的夕阳,站牌旁扎堆聊天的学生说说笑笑地刷卡上车,明朗的笑声传过来,夏沛安打从心底生出羡慕。
其实,夏沛安从小学起就一直很向往能和同学一起挤公交上下学,她知道哪一路公交车是开往别墅方向的,却从来没有乘坐过,一是父母不放心,二是她也没有住在附近的同学可以结伴,即使有,那也都是家境不错、有私家车接送的,又怎么可能会去坐公交。
只不过现在不再有机会了。
公交车很快开走,暖洋洋的光线又照回身上。
有人在旁边坐了下来。
夏沛安感受到周身的压迫感,她回头,看到章奕扬。
“司机还没来吗?夏……”章奕扬顿了一秒,像是在斟酌着称呼,最后他喊了“夏小姐”。
夏沛安移开视线,“你不用这么喊我的,我有名字。”
“夏沛安?”
“嗯。”
章奕扬同她一起看马路上慢行的车辆,忽然说,“这样听起来像是要比我爸高一个辈分。”
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夏沛安总感觉他的话很奇怪,她摇头否认,“不是的,章叔一直都是我很敬重的长辈。”
“是吗?”章奕扬轻笑,“自从我爸知道你来睿真上学后,天天跟我念叨,让我一定要在学校里照顾好你,所以,如果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夏沛安没有说话。
空气在僵持。
片刻后,一辆黑色私家车在公交亭前停下,司机下车,给她开后车门,“小姐。”
夏沛安慢吞吞起身,走了一步,她停下来,转向章奕扬,表情有些郑重其事,“你如果没有那么想笑,不用笑也可以的。”
夏沛安回身的时候,章奕扬还坐在长椅上,微微仰头看着她,她的影子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翳,然后她看到他唇角的笑意逐渐凝固,视线也冷了下来。
夏沛安犹豫了一会儿,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新进站的公交车在后边鸣笛,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躬身,再一次说了谢谢。
这是今天给她带路的感谢。
公交车司机还在狂按喇叭。
她转身,加快步子走向后车门。
司机也是看着夏沛安长大的,知道她右腿有伤,忙道:“小姐,慢点走,当心脚下。”
夏家的私家车在眼前驶远,章奕扬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消失殆尽。
素来将温柔友爱装得天衣无缝的学生会主席,此刻的眉眼居然染上戾气。
安安 06.梦遗(18)
章奕扬梦遗了。
他醒得早,冲完澡下楼买早餐的时候在小区公园抽了两支烟,回到家章计平还没有醒,他把粥和油条放上桌,先去浴室洗了衣服。
章计平起床进浴室的时候,正好撞见坐在小板凳上洗内裤的章奕扬。
都是过来人,没什么不懂的,章计平靠着门板,不住地摇头感慨:“儿子长大了啊。”
章奕扬抬头看过去,章计平又问,“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吗?”
“正常生理现象,你不用多想。”章奕扬把内裤拧干,挂到衣架上,又把洗衣盆里的水倒掉,给章计平让了位置,“不是上厕所吗?我洗好了。”
章奕扬把衣架晾到阳台上,清晨的阳光从容地照在半湿的衣物上,他眯着眼看了几秒钟的朝阳,明明烟瘾不重,却又想抽烟了。
他不是第一次梦到夏沛安了。
上一次梦到她是一个月前,送章计平去医院的那个晚上。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把她摁在别墅叁楼阳台的栏杆上,从后面撩起长长的裙摆,掐着她的腰进入她。
她曲起纤瘦的双臂撑着栏杆,顺从地被他摆弄,只是视线长久地投放在别墅门口。
他俯身,贴着她的耳廓啄吻,问她,“小姐,你在看什么?”
她咬着下唇,没有回答,呻吟声却随着他一下一下摆动的腰而溢出唇齿,又娇又媚。
他用她的视角看过去,路灯下方,是人影微小的自己扶着父亲上出租的画面,她的目光跟着出租车开离别墅的路线而移动。
他斜过额头,咬着她嫩白的耳垂,手从裙子下探了进去,揉捏两团柔滑绵软的乳,他舒服得喟叹,于是身下的挺动也更加剧烈,他在她耳边反复问着她在看什么。
少女本就踮着脚承受着他的顶弄,瘦弱的身形在不绝的臀肉拍打声中摇摆不停,当出租车终于开向视野之外,她扭过头抱他的颈,额头贴着他的。
“奕扬……啊……”她说,“奕扬……哥哥,我在看奕扬哥哥。”
梦里她总是喊他奕扬哥哥,是最稚嫩生涩的口吻,他却怎么都听不够。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小姐知道,现在操你的人是谁吗?”
黑夜之中,她的眼眸里漂浮着微光,也倒映着他,她笑起来尤其漂亮,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嗓音带着女孩儿特有的娇俏,她说,“是奕扬哥哥在操我。”
他愣住,想低头亲她。
可他醒了。
再上一次,是那个暴雨天的晚上。
少女浑身湿透地跑进梦中的木屋,站在门旁怯懦地看着他,眼神无辜又清澈。
她大概不知道,那条单薄的白色睡裙吸饱了水,贴在身上几近透明,少女美好的胴体被全然收录进他的眼底。
胸乳的形状似是多汁的蜜桃,他甚至还能看清那薄透的布料下,微微凸起的两颗粉色乳尖。
后来她褪下那身湿透的衣裙,坐到他身上起起伏伏的时候,指尖穿过他的发根,身子躬成新月,他的头就埋在她的胸前,爱惜地舔舐着那两颗挺立在乳白奶子前的粉色软糖。
她从来都是听话的,能够满足他想要的所有姿势、所有地点。
他最喜欢在玄关柜上,台面上的素色花盆换成了通体莹白的她,他分开她的双腿,看着自己的阴茎一点一点被少女的粉穴吞没。
她仰头,往后撑着柜面,湿发一半披在肩头,一半在颈后摇晃,白软的两团跟随动作波动成乳浪,她一遍遍地说着奕扬哥哥轻一点,奕扬哥哥慢一点。
最后,他射进了她的体内。
清醒前的那一秒,她喘着气说,奕扬哥哥,我好喜欢你。
章奕扬的脑海中储存着属于夏沛安的无数的表情和动作,所以梦里的她总是拥有最真实的表情和反应。
压抑得越久,心底名为欲望的恶魔便越长越大,直至吞噬理智,主宰情欲,让十叁岁第一次经历梦遗的章奕扬从此以后只看得见夏沛安。
可昨晚是他第一次在梦里看到她红着眼圈的模样。
她为什么哭了呢?
眼泪怎么也擦不尽,少女耷拉着嘴角,委屈地凝着他。
心脏蓦地一揪,他停下动作,将她抱住,蹭她泪痕遍布的冰冷面颊,“是弄疼你了吗?”
“不是,”她恹恹地摇头,嘟起嘴回抱他,“我想要奕扬哥哥亲亲我。”
这是他第一次在梦里亲到她,少女的舌同她的身体一样柔软,黏糊糊地吻着他,吸吮他的舌尖,哼唧声细细的,他把她的双手压进枕头深吻。
转眼间,画面一转,他坐回了校门口的公交亭,而她逆光站在他身前。
她说,“你如果没有那么想笑,不用笑也可以的。”
醒来之后,章奕扬在床头靠了很久。
虽然她昨天没把话说完,可他却能从她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解读出她的意思,她想说他这样真的很虚伪,如果时间足够,她或许还会说,她很讨厌他这样的笑容。
他暗自庆幸,她来不及说出那后半句话就上了车,这样他就不必亲耳听到她发自内心的厌恶。
她是世上最无瑕的美玉,天生就应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可这样从小被众星捧月般护着长大的她,又能懂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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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07.领域
夏沛安骨架偏小,即便拿了比平时小上一码的衣服,也能穿得进去,只不过本该是宽松版型的短袖衬衫变成了修身款,彰彰勾勒出少女鼓胀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裙子也短了小半截,盖到大腿中部。
早在开学之前,夏沛安就想好了应对校服短裙的方法,衣柜里提前购置的过膝袜款式多种多样,码成了整整齐齐的一长列。
夏沛安挑了其中最为简单的白色,长袜拉到底,恰好遮住膝盖,袜子本身的厚度足以让疤痕印记显得微不可见。
她对着全身镜转圈,确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背上书包下楼。
夏沛安到餐厅的时候,徐姨已经到了,坐在餐桌旁一边划拉平板一边等她,桌上摆了一人份的早餐,惯例是吐司、煎蛋和牛奶。
徐卉阿姨是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从夏沛安记事起就经常来别墅跟母亲喝下午茶,每次见到夏沛安总是又亲又抱,拿她当亲女儿疼。夏沛安从小就很亲近她。
后来夏家出事,夏沛安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徐卉便担起了夏母的职责,只要工作得空,就会过来别墅陪她聊天散心,她提过不止一次让夏沛安搬去跟她一起住,但都被回绝。
这段时间夏沛安重返校园,徐卉深知她对外人的畏惧,推掉了许多工作送她上下学。
夏沛安拉开椅子,在徐卉身边坐下,“徐姨。”
徐卉放下平板,将热牛奶推到她手边,关切道,“小安,学校里的气氛能适应吗?”
“能,”夏沛安就着杯沿,浅浅喝了一口牛奶,“昨天遇到了好几个以前认识的朋友,她们……都很热情,我很喜欢她们。”
“那就好,”徐卉笑弯了眼,温柔地将夏沛安的碎发别到耳后,“学校不比家里,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定要跟阿姨说,我们小安受了委屈可不行。”
夏沛安也笑,“不会受委屈的。”她想了想,放下牛奶,握住徐卉的手,“徐姨,您工作忙,可以不用每天过来接送我的,我能照顾自己。”
夏沛安的懂事让徐卉忽地眼眶酸涩,她捏了捏女孩的掌心,“嗯,我们小安当然可以照顾好自己。”
-
“太会了,这届学妹太会了,连校服都能穿这么欲……”
“腿玩年啊真的,在今天早上之前,我一直觉得女生的校服裙就是露得越多越好,没想到学妹穿个过膝袜,愣是把我看硬了……我宣布,从今往后,过膝袜成功超越黑丝,晋升为我心中最性感的女性单品,没有之一!”
“欸,话先别说得这么满,依我看,主要还是因为学妹长得漂亮,你看隔壁班那谁,不也叁天两头穿过膝袜吗,你扪心自问,对着那张脸,能冲吗?”
“操,哈哈哈,有画面了,你别提那恐龙!咱专心看学妹不好吗?”
……
高二一班的早读时间,两个男生桌上竖着书,鬼鬼祟祟地捣鼓着课桌里的手机,讨论声时轻时重,混进朗朗的背书声之中。
章奕扬的座位就排在男生们后边,对话题不感兴趣的他,被迫将讨论内容听了个大概。
不一会儿,俩男生边上就围起了人墙,好奇地冲着他们课桌底下探头探脑。
男生干脆把手机放到课桌上,“……你们别光看啊,有没有谁认识这个学妹的?去搞个联系方式啊,想追得要命了!”
“我早上跟在学妹后面进来的,好像听到她同学喊她‘安安’?应该是叫什么安吧?”
“安安?”男生怪叫起来,“学妹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
突然有人“靠”了一声,弯腰凑近手机,仔细辨认,“这不是夏沛安吗?”
章奕扬停下了正在背诵的英语课文。
那人补充,“我以前还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会呢!”
男生们听见这话立马来了兴致,纷纷怂恿,“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藏着掖着就没劲了啊……”
“不是吧,夏家你们没听说过?”那人有些难以置信,他停了停,“……哦,也对,夏沛安她爸妈几年前……”
课桌上的手机忽然被一只手抽走,说话声戛然而止。
男生们一开始以为是老班突击检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回过头看到了过道上的章奕扬,浑身的气儿都通了。
“班长你可吓死我们了!”
章奕扬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吵到别人背书了,手机没收,下课了再还你们。”
男生们眼巴巴地看着手机被章奕扬背到身后,叫苦连天,“这也太残忍了吧,班长?”
章奕扬毫不动容,“第一节课mr.li抽查英语课文,你们都会背了?”
“……”不会。
脑海中浮现出mr.li彪悍的身姿,男生们如梦方醒,忙抽出课本背书。
章奕扬善交际,能力强又足够服众,才高二就越级当选为学生会主席,极少被人诟病,虽然男生们手机被他没收,但知道下课就能拿回来,也都没什么怨言。
章奕扬回到座位,正准备将手机收进课桌,却发现手机屏幕因手指的触碰还亮着光,夏沛安穿校服的模样就这么被他看到。
照片上的女孩刚踏进校门,侧着身,笑颜恬静地与身旁同学说话,乌黑的长发垂散到腰际,短裙下,一双又细又直的腿被包裹在白色过膝袜中,梦幻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越是遮挡,裙摆与长袜中间露出的那一小截白肉就越是诱人。
章奕扬不知不觉盯着屏幕看了好久。
同桌在他愣神时瞥来一眼,挑眉道,“嚯,绝对领域。”
“背你的书。”
章奕扬将手机锁屏,扔进了桌洞。
安安 08.后退
大雨在放学时分光临雾市。
黑云压城,天地间的色彩趋向单一,在满目的冷色调中,校门口几个别着“学生会”荧光袖章的人格外打眼,他们的伞固定在肩头,手里拿着笔和办公板夹,不时喊住几个同学记录下什么。
叶琼将伞举高了些,踮脚张望几秒,回过头问另一把伞下的夏沛安,“今天下午是奕扬学长在值日欸!我们要不要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章奕扬的身影对夏沛安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熟悉,她看着叶琼脸上满怀期待的神情,&
嗯&
一声。
离章奕扬越近,夏沛安的伞就撑得越低,直到低得能够遮住眼睛。
她在后悔昨天下午说的那句话。
兴许是与他独处时太过紧张,兴许是潜意识里认为他们两个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连结,以至于她那时自以为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心里话,希望他能够在她面前坦诚一点、真实一点,可是,夏沛安回到家之后才倏尔意识到,自己没有说那句话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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