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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北
也只有这个时候,夏沛安才从他的五官里看到曾经那么灿烂率真的男孩的轮廓,就仿佛他从未改变。
雨后天晴,傍晚的夕阳透澈又明媚,橙黄光线透过休息室的小窗散落到地面,静悄悄地随时间流逝而变幻角度、黯淡光芒。
接完司机电话回来,章奕扬还没醒,但茶水再不喝就要转凉,夏沛安摇了摇他的手臂,想叫他起来喝水。
章奕扬不清醒,夏沛安也就没再纠结自己到底该称呼他什么,喊了几声奕扬学长,仍然没见床上的人有醒过来的迹象,便改口换成了自己想要喊的称呼。
后来,章奕扬无数次地回想起这一天,他们的初次,他错将现实当成梦境将夏沛安拽上床的那一刻,就是因为听到耳旁那一声酥软到人心窝去的“奕扬哥哥”。
叁年来,她只在梦里这么叫过他。
夏沛安没有防备,杯中的温水在她倒向床的时候便全然泼上校服衬衫,一次性纸杯在混乱中掉落到床底下,湿透的布料浅浅勾勒出浅色内衣的痕迹。夏沛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欠起身子,就对上撑在自己两侧、目光灼灼的章奕扬。
离得太近,近到连肩膀都快挨到一起,呼吸间的热息交织到一块儿,小小的休息室里空气被夕阳熏陶得暧昧至极,夏沛安平复不了心跳,胸口小幅起伏。
“安安。”眼前的少年眉眼低垂,缱绻地念她的名。
这是夏沛安第一次听见章奕扬用这个称呼喊她,所以她的眼神也失了片刻焦点。
等到夏沛安回过神,剪水的双眸注视着他,想问他要不要喝水的时候,章奕扬突然斜了下额头,蜻蜓点水般将嘴唇印在夏沛安的唇上。
夏沛安呼吸一滞。
章奕扬的嘴唇干到有些发涩,触感并不舒服,可下一秒,他的舌尖就已经拂过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探进了夏沛安的嘴里。
一开始是被动,舌尖不知所措地被他勾着走,或缠绕,或舔吮,吻到后来她也心旌荡漾,自发地将胳膊环到章奕扬的颈后,轻轻地含住他的唇给予回应。
夏沛安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初吻,无数个时间,无数个场景,对象一直都是章奕扬。比最初的计划晚了叁年,但夏沛安并没有感到惋惜,她的初吻很漫长,也很浪漫——尤其是章奕扬动情时清澈的眼神,那分明在告诉她,他很喜欢她。
唇齿分离时,两人的舌尖延伸出一根细长的银丝,最后于半空断裂。章奕扬的脸还是红的,但与方才相比却多了些气色,嘴唇也不再干燥,变得殷红湿润。
目光紧紧交缠了几秒,章奕扬吻住夏沛安的耳舟,然后开始解她的衬衫。
夏沛安眨了眨眼睛,没有阻止。
章奕扬的手很烫,动作也不爽利,几个纽扣解了快半个世纪还没解完,他的呼吸急促,动作却很温柔,漆黑瞳孔中的珍视多到夏沛安愿意在这间简陋的休息室里交付出自己。
等待的时间里,夏沛安想起很多东西:蔷薇胸针,褪色的舞鞋,黑白交错的琴键,贴近耳畔的告白,车祸前的急刹,叶琼的爱慕,暴雨,肉体相撞的视频,以泪洗面的夜晚……
以及,她所有的、同时也是仅剩的,爱。
章奕扬终于解完纽扣,真挚又热切地望着她,时间交错缠绕在呼吸里,他等待着,似乎只有她一声令下,他才会开始下一步动作。
夏沛安感受不到衣襟大开而产生的凉意,葱白的手指抚上少年温热的面颊,她的眼睛里盛有夕阳最后一刻破碎的光芒。
然后她缓慢地动了下唇。
“奕扬哥哥……”
艳丽残音被卷进少年人滚烫热烈的亲吻里。





安安 16.初次(h)
细软的长发在身体晃动间锁进纽扣,章奕扬褪去夏沛安的衬衫的时候,一不小心拉扯到头皮,夏沛安捂着头轻呼了一声痛。
找到罪魁祸首后,章奕扬担心再次扯到她,一面靠她更近,一面小心翼翼地解着纽扣上的头发。
夕阳落山后,天色暗得极快。休息室内光线半暗,两人头挨着头,好半会儿都没解开,夏沛安心一横,握紧遭殃的几根头发,干脆地从纽扣中拔断。
放下衬衫时两个人都笑,笑着笑着又心照不宣地接起吻,夏沛安被重新压倒在枕头上,双腿被章奕扬握住膝盖岔开,缠到他劲瘦的后腰。
制服裙摆全部堆在少女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早已坚硬无比的性器隔着几重布料擦过阴蒂,奇异的触感侵袭而来,夏沛安浑身一麻,未经采撷的稚嫩穴口不受控制地往外吐着清水,内裤湿得彻底。
亲吻不知何时开始变质,一步一步向下游弋。
章奕扬的舌尖舔过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纤长优美的颈线,平直伶仃的锁骨,沿着肩带往下舔舐,最后,他隔着薄薄的一层内衣含住那颗凸起的可爱乳粒。
夏沛安的内衣是湿的,贴在皮肤上本有些冷,可胸口他的唇舌覆盖之处却热烫异常,冷与热交替的刺激让夏沛安本能地躬起腰。
章奕扬在这个时候将手绕到她的背后,解开内衣搭扣。
肩带从手臂滑落的那一刻,水滴状的白乳在暗色之中颤栗,章奕扬呼吸更急,低下头,掐着她的腰,更深地含进乳肉。夏沛安的胸不大不小,刚好够章奕扬握满一掌,丰盈的乳肉从指缝中漏出,被夜色染上淫糜。
她浑身都是香的是软的,细腻的胸乳含在嘴里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章奕扬的舌尖绕着粉色乳晕打转,夏沛安抱着他的头,难耐地嘤咛一声,感觉到下面又有液体流了出来。
下身硬得发疼,可即便是在梦里,章奕扬也不希望让她感到不舒服,细致又耐心地做满整段前戏。
夏沛安的小腹紧致平滑,一丝赘肉都无,腰身纤细得两手环握还富余,仿佛一用力便能折断。
“太瘦了……”章奕扬蹙着眉,语气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衣服和被子被乱糟糟地堆到床边,再次抱作一块儿时,两人已然赤身裸体,皮与肉相贴的滑腻触感尽管陌生,却因为对方是他,夏沛安才觉得安心。
双手被压在身侧十指相扣,战场随着少年的动作迁移,薄热的气息沿着小腹往下,夏沛安刚意识到什么,章奕扬的吻就稳稳落在阴蒂处,没说出口的“不要”瞬间转调,成为破碎的呻吟。
无毛的下体粉嫩光洁,软舌所经之处留下清晰的水渍,无人造访过的地方被人反复挑逗,夏沛安浑身颤抖,汗都几乎要落下。
可他不愿停。
那张叫许多人爱慕的俊朗面庞如今正深埋在夏沛安的两腿之间,细嗅着少女独有的芳香,舌尖勾着花唇缝隙继续探索,直到寻得解脱的入口。
穴口水液泛滥,勾进几滴蜜液,能尝到清甜味儿,淫水汩汩地往外流,章奕扬变本加厉地往深了钻,夏沛安被弄得快哭出来,喊他名字时哭腔很重。
章奕扬最怕看她哭,舔到高潮就没敢再招她。
他直起身,炙热的性器与她相贴,和做过的每一个绮丽的梦一样,他压下顶端,把自己缓缓往粉穴里送。
奇怪的是,这一次进得并不顺利。
狭窄的阴唇只含进半个龟头便再难以进入,下体被扩张的疼痛不可忽视,夏沛安攥紧了床单,却在看到章奕扬满面的欲色时说服自己这没什么。
如果章奕扬总有一天要和女人做这样的事,那对象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夏沛安承认自己自私又卑劣,在朋友面前不仅无法坦诚相待,现在甚至要和朋友喜欢的人做爱,可若是要论先来后到,她才是那个先,是她熬过那些苦痛孤寂的夜晚,等了他叁年。
明明她们已经拥有很多很多,父母,朋友,数不尽的笑颜,却仍贪心地想要夺走她唯一的期盼,她们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没有人会知道,那段日子里,夏沛安心底究竟深埋了多少阴翳和痛楚。
夏沛安知道章奕扬还在发烧,或许清醒之后的章奕扬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纵容几乎可以等同于趁虚而入,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在意识混沌的时候喊的是她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在面对谁、亲吻谁,又脱下了谁的衣服,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夏沛安见他仍在犹疑,主动撑起身子,跨坐到他的大腿之上。
章奕扬顺势揽住她的腰,粗硬的阴茎直戳穴口,她扶着他的肩膀,一点一点地往下吞噬。
夏沛安不知道这个体位对于初次性爱的自己来说过于挑战,肉棒只进去叁分之一便卡住,寸步难行,撕裂感很重,被撑开的穴肉火辣辣地疼,可夏沛安紧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痛不痛?”
卡在这样的位置,章奕扬也很难耐,考虑着要不要用蛮力进到最深狠狠挞伐,却在看到她隐忍的表情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怀里抱着的,是自己从小就视若珍宝的女孩,今天的她格外乖巧,也格外主动,章奕扬喜欢看她现在掌着主动权的模样,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耐心能够给她。
痛。
可是她不会说出口。
感官上再痛,都比不得每天苦苦期盼却等不到他半点音信的痛楚来得深刻和记忆犹新。
夏沛安接着往下深入,一边又开始胡乱地亲他,想要分神忘掉下身的痛感,到后来亲吻甚至变成了啃咬。
夏沛安没有经验,理论知识也不丰富,当然不会知道这样的姿势实际入得最深,可她就是固执地想要吞没他的全部,即使中途她感受到自己有什么东西被戳破、被顶到,也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
直到夏沛安终于稳当彻底地坐在章奕扬的腿根,坚硬的物什被紧紧地包裹在体内,她才终于有了得到他的实感。
最深、也是最疼的那一刹那,夏沛安咬破了他的舌尖,猩甜的血腥味霎时弥散在口腔,可夏沛安却笑了起来,心里只有尘埃落定后的心满意足。




安安 17.美梦(h)
天色渐晚,从休息室的小窗望出去,能看到远处建筑物的星点光亮。
夏沛安累极,趴在章奕扬肩头小口喘息,微弱的亮光被摄入含水的眼眸,眨眼间变成模模糊糊的光晕。
尽管悠长前戏带出的润滑已经足够,可顶到最深处的那一下还是让夏沛安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后虽不再有那般疼痛,但小穴到底是第一次纳入性器,不适感犹在。
沉默地抱了半晌,绵软湿热的甬道紧紧地裹住肉棒,一刻也未曾放松,章奕扬本就燥热的身体在时间催化下愈发蠢蠢欲动,刻进基因的男性本能引导着他缓慢挺动臀腰,就着这个姿势浅浅抽动起来。
周五放学后的校园是一周中最为寂静、也最为空旷的时刻,此刻的休息室内暗得快看不清对方的神色,章奕扬靠近,用下巴蹭了蹭夏沛安的耳朵尖,紧接着又贴过脸,用嘴唇细致地描摹少女的五官。
章奕扬在父亲面前撒了谎,敷衍说时隔久远,记不清自己与夏家小姐初次相见的场景,可事实却是他一直把那一幕牢牢地刻画在心底。
夏沛安从小就长得漂亮,即便是在美丑概念还不明晰的年龄,章奕扬就已经在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有着徐徐晚风的夏季傍晚,夏沛安和母亲结束一场宴会回家,司机打开后车门等在一旁,夏沛安低着头,一手握住司机向她伸出的手,一手提着厚重的公主裙从车上落到地面。
女孩儿甜美的笑容隐没在橙红晚霞中,对司机说了声“谢谢”,而后侧过身子,站在原地乖巧地等候母亲下车。
蓬松的裙摆只及小腿中部,两条细瘦笔直的腿在绯红布料的衬托下越发莹白,复杂又精美的鱼骨辫被顺到肩膀一侧,剔透的大眼睛看向母亲时扑闪不停,纤长羽睫仿佛随风飞舞的蝴蝶。
章奕扬第一次看到的夏家小姐,漂亮纤细得宛如童话画册中走出来的公主。
美丽的事物总能叫人生出呵护之心,章奕扬躲在章计平身后远远地看着,突然理解了姐姐为什么怎么也玩不腻家里那些大同小异的芭比娃娃,抱在怀里又是编辫子、绑蝴蝶结,又是剪旧床单给它们做新衣服,而且宝贝得要命,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章奕扬也是那样,看到夏沛安的第一眼,就好想把她带回家,藏进自己房间的小衣柜里,只做他一人的所有物。
他愿意每天为她梳妆打扮,愿意赚钱为她买最漂亮的裙子,他想让她成为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公主,却连分毫美好都不舍得他人窥视。
而现在,他的公主就坐在自己身上,下体连接之处的肉唇撑得浑圆,装载进他的全部,任他予取予求。
体感太过真实的梦境不是没有让章奕扬产生怀疑,只是这样的场景放在现实当中委实出格。她是被他奉在神坛上只可远观的公主,章奕扬连清醒之时都不曾幻想过真的会有一天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他根本不认为如今的夏小姐会毫无芥蒂地褪尽衣衫与他做爱。
在公交亭与夏沛安交谈的场景在梦里反复上演,折磨了章奕扬整整两个周,能够梦到今天这般香艳的画面是他的美梦。
——再好不过的美梦。
嘴唇从鼻尖向下移动,最后,章奕扬停在她唇前一公分的地方,向她索吻。
夏沛安的回应很快,也很坚定,先前的痛劲过去,小腹胀得酥麻却舒服,吻上章奕扬的同时,也开始无师自通地摆动起腰部,配合着他缓慢的节奏将屁股抬高又坐下。
脑内最后一根代表理智的弦在少女亲吻时溢出的呻吟中崩断,章奕扬呼吸烧灼,也烧红了瞳孔和心脏,在某一时刻突然将她扑倒在白色床单上,收紧她的肩膀猛烈贯入又迅速拔出,好似永远不会疲累的永动机一般,摩擦着所经之处的每一寸穴肉。
章奕扬好喜欢在做爱时,听夏沛安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用她清脆的嗓音,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人的嗓音,念出“章奕扬”这叁个字,仿佛这叁个字就是天生为她所存在一般。
床板撞着白墙发出沉闷声响,后背蹭着光滑的床单被顶得直往上挪,夏沛安语不成调的呻吟声在这样的高速律动中更加淫浪,也更让章奕扬沉醉。
如果此时走廊里有人路过,而办公室又恰好没上锁,那人一定会好奇地追寻声音,推开休息室虚掩的门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谁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做出这等违背校纪校规的事。
他会大吃一惊地看着众人眼里材优干济的学生会主席,此刻正光着身子,压在上周秘书处新纳进的那位漂亮部员身上狠狠冲刺。
临界高潮,夏沛安不受控制地抽搐穴肉,为即将到来的顶峰再添一笔快感,眼前漫起白光时,身体的每一处都如过电一般惊颤不已。
章奕扬也在这几秒慢下动作,重新亲吻她的眼皮,一边吻去泪珠,一边将大股大股的精液全部灌进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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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18.恨你
爱欲充盈的空间里,黑夜变得恍惚又漫长。
满满的精液和淫水在交合之时被一下下地冲撞进最深处,夏沛安强撑着酸软的身子,伏跪在休息室那张窄小的木板床上,被动承受着身后少年不知疲倦与终点的撞击,意识恍然到几乎忘却今夕何夕。
第二回终于结束,章奕扬从后方锁住细腰,然后慢慢俯下身子,将赤裸的胸膛贴在少女弧度优雅的后背上,像一只温顺的宠物,埋在夏沛安的颈间粗粗地喘着热气。
即便已经释放两次,这期间章奕扬却始终将自己埋在夏沛安体内,自从插入以后,就连片刻都不舍得从这温柔乡里退出去。
额间的汗落到枕上,夏沛安从方才的高潮中缓过神,偏过头想碰他的脸,却在靠近时被人先前一步含住嘴唇,膝窝也被少年汗湿的手掌扣住。
夏沛安侧仰着头,被人亲得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消散不见,章奕扬轻而易举便翻过她绵软的身子,与她紧密相连的性器在湿热的甬道内转了半圈,所幸插得严实,翻身动作时连半点白浆都没泄出。
姿势一换,亲吻就变得更深入。
舌尖纠缠时,夏沛安忽然分神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手掌盖着薄薄的皮肉,沉默地感受着自己身体内部属于章奕扬的器官与液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沛安仿佛能够感觉到掌心之中,那根凶猛棍状物的细微颤动,如初生的生命一般,蓄势待发。
夏沛安闭着眼睛,思绪丝丝缕缕地揉进幽暗之中。
她会怀孕吗?
会吧。
自己已经到了可以怀孕的年纪,而且那场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车祸也没伤及子宫,只要不吃避孕药,总是会有几率怀孕的。
可是想到车祸,夏沛安的心又猛然变得酸涩起来,刚刚冒出头的用那个不一定会存在的“孩子”绑住章奕扬的晦暗想法须臾又沉寂下去。
夏沛安不用特意去想象,都已经能够从章奕扬如今的成就与威望之中,看清他身前光明锦绣的花路。她是有多自私,才会想要把他的这辈子毁在一个心思阴暗,连路都走不好的废人身上。
夏沛安想让他永远陪在她身边,却也想要他能活得幸福。
这场酣畅淋漓又稀里糊涂的欢爱记忆,已经足够夏沛安怀念一生。
“夏沛安……”
少年声线低沉,念完她的名字又动着唇,喃喃地吐了几个字,一边收紧了怀抱的力道,一边又好像困顿不支地倒在夏沛安的身侧。
退烧药的后劲迟迟赶到,章奕扬靠在枕头上,疲倦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夏沛安是后半夜走的。
那会儿章奕扬正盖着被子出汗,夏沛安拿了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身子,又掩耳盗铃般将混乱的床铺尽力还原到最初的模样,才拿上手机,叁步两回头地离开休息室。
睿真私高地处市中心,即便是深更半夜,也能在路边打到车。
夏沛安不是没想过形单影只的自己可能会有危险,要是放在以前,她连和陌生人讲话都觉得恐惧,更何况这还是在半夜独自坐陌生人的车。可经历过今晚的事情,脑海里“就算这样死了也没有遗憾”的想法硬生生地壮了她的胆子。
上车后,夏沛安开了一路的车窗,感受着冷冽夜风刮过皮肤时,每一个让她清醒的瞬间。到家之前,她拜托司机师傅在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自助药店门口停下。
空荡的别墅久违地在深夜亮起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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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叁四点钟的阳光明净,温度也宜人,徐卉难得放下工作,抽出空来陪夏沛安聊天。
“听刘管家说,小安前天晚上和朋友出去玩了?”而且回到家的时候甚至将近凌晨四点。
即便是夏父夏母还在世的时候,夏沛安都不曾因为和同学约会而晚归过。
徐卉毕竟不是夏沛安的亲生母亲,因此没办法管她太多,她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玩心重,疯起来彻夜不归的比比皆是,然而对于夏沛安来说,她肯迈出那一步,出门和朋友去玩就已经是这叁年以来最大的进步,但她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的性子,徐卉只是担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说。
夏沛安昨天在窗台守了一天,晚上也没睡好,尽管午饭过后闭眼小憩了一个钟头,可四肢依然酸痛,眸光黯淡着,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比平时少。
听到徐姨的问题,夏沛安小幅度点头,低声回了个“嗯”。
为了圆上一个谎言,就得编成千上万个小谎来骗过众人和自己。
“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是夏沛安那天为了让司机别等她找的借口,也正是因为这个借口,夏沛安在今早起床时看到叶琼的邀约之后,第一次答应下周和她们一起逛街。
夏沛安原本也不是话多的人,是以徐卉这会儿看到她精神欠佳,也只当她是和朋友玩得尽兴,没能休息好。
徐卉柔柔抚过少女的发尾,曾经那个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而且出落得愈发水灵,亭亭玉立的模样一如当年的好友。
徐卉感慨万分地揽住夏沛安的肩膀,又聊了几句体己话便收回话题,让她去休息。
徐卉走后,夏沛安又站回房间的窗台边上,向外张望。
视野里,章叔拿着水枪在草坪上踱步,悠闲细致地给四周的花草树木洒水,他身边没跟着人,木屋檐下也没停放着自行车。
一直等到夕阳落山、暮色四合,远方的城市掌起华灯,章奕扬仍然没来。
夏沛安关窗户的时候,想起那天晚上章奕扬搂着她睡着之前,贴在她耳畔说的那句话。
他说:“夏沛安,我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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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19.镜头
夏沛安平生最习惯等待,也最习惯等待不得后的那种失落。
从第一次留意到花园里那个男孩开始,夏沛安便会经常在闲暇时刻,有意无意地将注意力分给那扇窗户外的人和景色上。
时而路过窗台往外一瞥,寻到他的身影便会心情雀跃,寻不到就会暗自难过。
那时夏沛安还不知此种落差的缘由,一直到她长至情窦初开的年纪,夏沛安第一次在学校里收到高年级学长的告白信,这才懵懵懂懂地认识到“喜欢”这两个字的含义。
那封情书字迹清晰,措辞也十分恳切,洋洋洒洒的方块字填满了两页纸,可夏沛安却在看到其中学长为“喜欢”下的定义之后,再也读不下去。
——想认识对方,想和对方说话,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对方。
叁点全占,学长下定结论:他喜欢她。
明明人还在学校,手里还紧紧攥着学长的信,可夏沛安那颗怦怦跳动的心却早已飞回家中花园,迫切地寻找着自己内心里占满那叁点的男孩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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