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累金铄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一钱
右京望着桌上的保温杯,浑然不觉自己盯着保温杯的眼神与富酬望着双手时的神似。
“人证确保到场吗?”
右京缓缓回富酬一个点头,证人出庭后需要他念材料。
至于证人,首先出场的是赤司中学同学黄濑凉太。
金发耀眼,笑容闪亮,衣着时尚,身为事业上升期的模特兼偶像,黄濑出席这次庭审,站在昔日中学同学篮球场队友对立的被告方证人席,这起无聊的官司真的能引起广泛关注。
“原告赤司先生是否在中学存在期间精神问题?”
黄濑起了个范,声情并茂的开始表演:“在帝光那时候小赤司一开始很温和,后来突然变得冷漠不近人情,我当时很伤心……”
原告席赤司扶着额头闭目养神。
富酬指节扣了扣桌子:“请回答是或否。”
“是。”头一次上庭上黄濑忍不住多说几句,“小赤司原本两只眼睛都是火红色,性格大变后有只眼睛也变成了金色,我还怀疑过那是美瞳,没想到不是,再后来他眼睛颜色变回来了……”
法官请证人及时结束发言。
下一位被告方证人是赤司的中学兼大学同学绿间真太郎。
人是右京请的,但过程比起请药理学家不算复杂。
“赤司成绩非常好,社团活动出众,赢得了很多竞赛。”绿间声音平缓,视线不在任一人身上,如实阐述道,“但要兼顾社团和竞赛的同时还要成绩并不简单,所以不止赤司,很多学生都会选择药物辅助。”
“什么药物?”
“聪明药。”
山本律师瞟了眼不为所动的赤司,下一名证人上庭,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摘下老花镜不停擦拭。
观众席里有认识西野的来看热闹,何况声名赫赫的原告,他们一致认为,世家名流的赤司最不明智的就是自降身价打这场官司。
为一碰瓷老流氓闹出丑闻本身比丑闻还难堪,何况所谓丑闻不过服用违禁药物,实际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其中也有特别气愤的,比如赤司的中学同学、校队队员之一的青峰。
但他气的是黄濑及绿间对赤司的背叛,绿间离席后他便再也坐不住,冲出去找他俩问明白。
黄濑溜的快,绿间其实也跑的掉,不过他料到青峰会来找他问个清楚。
“你也猜得到我出庭作证是谁的意思吧。”
绿间的冷静让本想揪他领子先揍一拳的青峰意识到了什么。
“是赤司?”
“先回庭审,好戏在后头。”
“有一点我没想明白。”
对面的山本律师眉头深皱并不能让右京开心,他转向富酬:“行车记录仪?”
“嗯。”
富酬把有几处瘪的保温杯盖子扣回去,在证人发言声中压低声音:“我得到的情报是那片地区受信号干扰,行车记录仪没起作用。”
“你怎么知道?”
“赤司说的。”
……
“俗称的聪明药一般指安非他命。能使兴奋中枢神经,类似利他林、专注达和阿德拉都让人精神高度集中,学习效率翻倍。”药理学家说,“这种药用来治疗气喘、睡眠失常、过动症状与短期治疗肥胖症,获得了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的许可,是常用抑制食欲的处方药。”
山本律师悄声问赤司:“那期间你有没有抑郁失眠?如果有就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为了考试。”
“待会悠着点说。”
药理学家接着道:“但这类药有成瘾性,大剂量使用会引起精神错乱,思想障碍,类似妄想性精神分裂,长期使用停用后脱瘾症状包括精神呆滞 、昏睡、易怒、烦躁不安……说白了,就是比毒品好点的毒品。”
右京听到这终于反应过来富酬做的多绝。
其实司机的毒驾老底未必是真的,很可能是伪证,主要是拉连赤司本人下水。
隔天头条报道就得是:人证物证俱全,赤司氏唯一继承人庭审大现形。
不过经历了友人背叛、名声受损后的赤司看起来很沉得住气,接受传讯的态度十分端正,即便问话人是富酬。
“在黄濑先生的证词中可以得知一点,尽管不知道是怎么个生理机制,即你的瞳色可以反应自身的精神状态。”富酬走到赤司所在正中被传讯席位侧面,“所以服用药物情有可原……”
“我服药只是为了专注于考试,之前有过的精神方面问题早已痊愈。”赤司打断富酬,条理清晰语气平直的解释,“跟我起诉被告和事发当天的状态关系不大。”
“精神分裂的症状之一是妄想,包括服药或药瘾发作产生的幻觉,很可能让你对事件的认知出现巨大偏差,弄清赤司先生你的精神状态很有必要。”
赤司此时有些被富酬话中暗含的意思牵动了情绪:“我没有任何妄想、幻觉和药瘾。”
富酬微笑:“我没说你有,不必急于否认。”
赤司谨慎的不再说话。
“据我了解,你在国内期间一直成绩优异,为什么在大学中选择依靠药物?”
“顶尖学府的压力非同寻常。”赤司头颅转向前方:“落后就会被淘汰,不是第一就属于落后。”
“那么你获得第一了吗?”
赤司顿了顿:“有几次。”
“你的父亲在你没取得第一时持什么态度?”
赤司沉默。
“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中,少年时期父爱的缺失是成人后精神分裂产生的原因,况且赤司先生你如此骄傲。”富酬进一步撩拨赤司的底线,“修习商学逐渐接手家族事务以来,商界大多数人称你为小赤司先生,这个称呼最后演变成了盖过赤司征十郎本身的名号,任谁都会喘不过气来吧。”
赤司不禁笑了笑,声音不高不低,语出惊人。
“让子女难堪不就是为人父母的特权么。”
不仅山本律师脸色变了,右京还发现后面有媒体录音。
“他们不用学习就能成为父母,而伦理道德上,孩子必须感恩他们,服从他们的安排,通过不断学习去达成他们的期望。”说的偏激,赤司情绪却不高昂,口吻冷漠,“不知有无父母感恩孩子让他们成为了父母。”
引导似乎起了作用,但有点不对。
“每个人都被幽闭在他人的期望中。不能辜负长者的期待,不得不成为别人眼中应该成为的人,那么我成为了什么?”
说这话时赤司凝视着富酬,好似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富酬。
“延续长者愿望的工具,验证长者预言的道具。”
富酬不自觉收紧手指,同时意识到了不止他想突破赤司的心理防线,反过来,赤司也在不动声色的挑拨他的情绪……
“暂停询问。”法官突然道,“原告律师申请补充证物。”
补充证物是恢复好的行车记录仪录像,视频上西野的大脸和躺倒在缓慢行驶车辆的动作清清楚楚。
胜利在望之际前功尽弃。
尚未下达判决结果,下次开庭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
再在场外遇见赤司,他的保镖团人数减半,相比上次没有任一相同的面孔。
赤司平和的跟富酬打招呼,没有丝毫占上风的傲慢。
“听说西野先生又被起诉了,当事人身陷两场官司,实在辛苦你了。”
尽管貌似被赤司用录像阴了一把,法庭上还被伤口撒盐,但富酬此时听他虚伪的外交辞令,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
“请你最好保持警惕,还没结束。”
“谢谢提醒。”
这种表面看不出来的恼人傲慢才是最极致的傲慢。
为当事人西野摊上的另一案子绝望的右京终于在地铁站台找见富酬。
“西野真得罪了不少人。得想办法让原告撤诉。”
就算赢不了了,起码尽全力。站口等车时,从手机端查询案件信息的右京将信将疑的看向富酬。
“起诉西野的人居然是儿玉光护士,怎么回事?”
地铁到站的刺耳声响夹杂了风声,富酬不高的话音清晰传来。
“已经很明显了。”
说不留情就双方各施神通,富酬可从没小看过赤司或指望他高抬贵手。
[综]累金铄骨 十一章
推开家门时,右京回头盯着富酬。
“我明白了,法官是你的人。”
富酬绕过右京进门,去厨房拿杯子接了点自来水,被右京阻止。
“别喝生水。”
富酬想说什么忍住了,去找右京上午烧的那壶白开水。
右京怀揣双臂倚着厨房门框。
“表面上本案法官和你有过节,但如果是这样,在原告律师拿出决定性的录像证据时他就能基本宣判原告胜诉了。”富酬喝完水向客厅走,右京没有躲避,富酬擦着他身体过了窄门,“结果法官声称存疑,后天做出最终审判,给了我们两天的缓冲。”
富酬打开电脑,反问:“所以?”
“你从一开始就和法官配合着装做关系不好,是预料到今天的情形了?”
“凡事没有万全胜率。”富酬双手在电脑上操作,“想赢当然要留一两手。”
“明天上午儿玉告西野的案子开庭,赤司案子就在隔天下午,怎么办?”
右京走到富酬身后,他登的居然是股票网站,右京没有多嘴问:“还我需要做什么?”
富酬合上电脑,拿出手机跟什么人发讯息:“睡个好觉。”
他提着电脑站起来,右京直起身子,一把扯住路过身边要去书房的富酬脸蛋。
“你最近是不是胖点了?”
“……松手。”
过上了符合饮食规律的生活还经常熬夜,如何能不过劳肥。
“胖了也太瘦。”右京松了手,“我劝你还是少熬夜吧。”
“我劝你还是少管我。”
“问话赤司的最后,他的话影响到你了是吗?”
右京分明感觉富酬要生气。
“你只顾赚钱,赚来钱不花,”右京瞟了眼他挂坠的位置,“是被那位故去的长辈寄予了不可推卸的厚望?”
“你和赤司都自以为了解。”
富酬想起来是宿醉那天泄露的。
不过他最无奈的不是被发现类似“内心的柔软”、“难以透露的苦衷”这种恶心东西,而是他们明知道他这人现今什么德行,还妄图从他的过去找原因来原谅他。
右京不做声的目送他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
恶人还需恶人磨。
西野在富酬眼皮子底下乖顺的像个孙子,让不说话不说,让说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儿玉站在原告席,该说的富酬都给她打印到一张a4纸上了。
“经过调查,我发现西野才是我的生父,我控告西野弃婴罪和不,不……”
儿玉卡壳,眯眼看字上标的拼音。
对面富酬:“履行。”
儿玉接上:“不履行抚养义务。”
“被告是否生育过子女?”法官问询西野。
“我印象里的都是流产的女人。”西野毫无愧疚的回忆,“要说有,好像就有一个儿子,不过我养不起。”
右京听到现在还没弄懂富酬想干什么。
“那么儿玉女士声称你们有血缘关系,你对此作何解释?”
“不可能。”西野言之凿凿,“这小姑娘也就二十来岁,我想认功能也不允许。”
“……”十分有力的证据。
法官对旁听席发出的窃笑喊了声“肃静”。
“被告,你的儿子能否为你作证?”
“自生下来都四五十年没见过了。”
富酬递交法官一份文件,代委托人补充发言:“我们调查了被告所说的当年那所医院当日产房产妇的孩子,以及收集采血样本做dna亲子鉴定。”
法官戴着老花镜浏览文件,在看到一份鉴定报告后久久凝望这张纸,手越来越抖。
“事实证明,西野确有一独子,由于某位护士的失误,那名男婴在另一位先生的抚养下长大。他在户籍登记的名字是——赤司征臣。”
赤司父亲即是赤司征臣。也就是说,赤司是西野孙子。
消息传出当天下午赤司氏股价一路下跌,赤司氏受到不知名的主力方和嗅到腥味的赤司氏对头、金融投机者联和空头狙击,而次日便是股市交易截止日期,当场崩盘。
这案子一系列反转加波折让全国上下吃了个惊天大瓜,峰回路转天雷滚滚。
隔天下午碰瓷案开庭时那热度自不必说,空前绝后。
某种程度上,八卦是经济的强劲推力。
“我们是一个以孝为先的礼节周全的国家,一个孤独老人看到疼爱骨肉的心情相信大家都懂得。被告案发当时是碰见了自己的亲孙子,一时激动冲了上去,显然在冲动行事之前,他有考虑原告的车速很慢,不信有原告的行车记录仪录像为证。”
如今再看修正后的录像不甚清晰的画面,西野的大脸似乎都慈祥了起来,甚至不少人能隐约从屏幕卡带的雪花中看出西野眼中的泪花。
“不然不会有哪个碰瓷的骗子会蠢到明目张胆的躺在一辆豪车前。”
听富酬说的一套一套,右京恍惚都要为亲情而落泪。
他调查了富酬,此前富酬从未过深涉足股市等金融领域,因此起疑,他还好奇他又怎么能操纵股市,做梦都没想到可以这样。
至于富酬的合伙人,右京视线移向原告席,似乎也不难猜。
站在西野旁边的富酬嘴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哭。”
老头耳朵一点都不背,收到富酬指令,戏说来就来,一场哭戏让他演绎的内敛悲情,层次分明。
看的赤司都差点信他是自己爷爷了。
偏生不知道富酬怎么运作的,dna鉴定报告官方认证真实有效,这边反击都没有角度和底气。
紫原敦作为赤司曾经的队友,现在的朋友,终于在庭审宣判结束时正巧赶到法院。
外面媒体乱哄哄一团,赤司照例由保镖团护送先行一步,黄濑本来也能被经纪人先接走,但他执意留下凑热闹。
凭借两米身高优势突破媒体重围,紫原在法院大厅一角找到坐一排集体缓神的老友们。
“官司赢了吗?”
“输了。”
绿间说出这两个字仍觉不可思议。
青峰从紫原手里夺下几条零食:“你也太晚了。”
“我开庭当天就到东京了。”
“然后?”
“迷路了。”
“能迷路到现在,找得到聚会的地方找不到市政府的法庭。”青峰真心赞美,“厉害。”
“什么聚会?”黄濑捕捉到重点,“你们背着我聚会!”
重点没落实一时半刻,黄濑余光扫到富酬一行人身影。
事实上,黄濑谁都没透露的是,他很早就认识富酬。
“那个男人,”紫原,“是聚会那天和我们拼酒的狠人吧。”
青峰摇头:“喝多了,不记得。”
“是他。”绿间脸色不太好。
“没关系,虽然拼酒没拼过,”紫原安慰,“我们官司不也打输了么。
“……”
要获得财富,做法就是认清其假象,投入其中,然后在假象被公众认识之前退出游戏。
富酬非常认同索罗斯的这句话,他打官司的情况只有一种,有利可图。
这次为西野辩护,他与赤司商定的默契就是联手做空赤司征臣的公司。
赤司仅是刚刚浅尝辄止的参与一部分公司事务罢了,做空他父亲的公司,操作得当的话他有数不尽实质上的利益,不过从中可见,赤司对其父的恶意非同一般。
赤司的金融和经济双学位不是白念的,富酬自然更不是省油的灯,合作是合作,利益分割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尤其在酒桌上。
赤司没参与,是今晚除富酬以外唯一还站的起来的人。
富酬也没好到哪去,胜利之后进了卫生间就没出来。
担心他掉进厕所,赤司过来看看。
“你根本不缺钱。”
“你查到什么了?”
“只查到你当上律师那一年以后的事,你好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富酬的回应是又趴回盥洗台吐,衣领内的挂坠与陶瓷相碰,发出脆响。
“那是什么?”
“长者遗物。”酒精和胃酸上涌后的晕眩让富酬不受控制的沉进久远回忆,“死了还让我不得安生,我的今天,我付利息,他付全款。”
赤司大概能感同身受,不过能这样暴露弱点,富酬是真迷糊了。
“你做到今天应该有目标吧,打算赚到多少?”
“三十万……”
赤司不禁一笑。
“三十万吨黄金。”
“……”
全球历史以来总产出也就十多万吨黄金,三十万吨黄金买下美国都绰绰有余。
最可怕的是,他听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综]累金铄骨 十二章
一间私密性良好的会所内,黄濑一到便对沙发上看书的富酬惊叹。
“给杀人犯辩护无罪释放,你太敢了,”黄濑挨着富酬坐下,“知道你庭审说民众的那段话流传出来网上是怎么骂你的吗?”
“不知道。”
“比骂我还狠。”
那想必是真狠。
从始至终富酬的注意力都在书上,黄濑没能打乱,突然想起正事。
“刚才我接到电话说航班延误人要晚点来,得再等等。”
尽管在庭审期间,神宫寺和两边政客都虎视眈眈,富酬仍倒出时间,黄濑牵线,是头肥羊,至于他怎么和黄濑认识的,忘了。
“跟你说,今天和主创讨论剧本,我按照你的理解解读,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富酬敷衍点头以示附和。
“那个有望让我转型的角色我琢磨了很久。”
在网上和圈内黄濑演技倍受质疑,这次担当一部文艺片的一番男主,决心下苦功,才找到了富酬。
“作风严酷利己主义的律师一直以来不近人情,某次去医院体检被人报复性的注射了hiv病毒,颓丧过后,开始坦率面对自己,寻找人生真谛,文艺吧?”黄濑回忆着剧情,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富酬侧颜,语气渐渐微妙,“因为角色设定是深柜,我在戏里还和男人有吻戏……拍的时候怎么办啊。”
富酬正看到感兴趣的部分,试图让他住嘴:“你先上了你家狗,再就好说了。”
闻言黄濑一愣。
“我家狗也是母的。”
“你赢了”
交易还没有板上钉钉,富酬先忍他,等事情结束。
他突然又想自己对此人噪音怎么如此难以忍受,往常他耐性很好,抬头看向黄濑,如果除去性格一半原因,那就剩:“金发。”
黄濑眨眨眼:“金发怎么了?”
“我本该是金发。”
“黑发多好,很合适你。”
“不是金发对于我是私生子的标志。”
黄濑终于闭嘴了。
法庭已空,右京还在收拾庭审期间他收集的资料和案例,尽管没怎么用上,有备无患。
但现在有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山本律师也没走。
“老师。”
右京提起公文包,临走前向山本律师微鞠一躬以表尊敬。
听到右京还叫他老师,山本律师叹了口气。
“我收回当初评价你的那句话。其实既然你赢了,我对你说过什么都是过去式了。”
“是富酬赢了,我根本没做什么。”
右京的秉性山本律师清楚,温厚有余,理性不足,易感情用事。
而且山本律师总觉得富酬这人不妥。
当然富酬聪明,但这种聪明很难形容,并不正统,他迟早会因此出问题,或者说本就是诞生于问题的智慧。
“不合时宜的说一句。”山本律师说,“最好小心他选择你的理由。”
右京出来时富酬刚好熄烟回来,想起山本律师的话,右京有些欲言又止。
路过大厅角落里赤司的几个五颜六色的小伙伴,尽管黄濑向富酬招手,富酬依旧目不斜视。
终于在门前石阶上,右京犹豫的叫住他。
手机收到消息,富酬站住脚,等右京说话,顺便低头查看是否是自己等的消息。
发件人黄濑,问富酬刚才为什么不理他,后面还跟了个委屈的颜文字。
这条消息提醒了富酬,反手把黄濑号码删了。
“什么?”富酬抬头问。
“家里没酱油了。”
考虑右京一直以来无偿做饭,富酬没问他为什么这点破事跟自己说。
晚上富酬去买酱油,路上一点也不巧的碰见赤司,并被邀请去喝一杯。
“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就是你对你父亲下得去手。”
酒吧里富酬捧着一杯白开水。
“一点都不会想到过往父亲其实为我付出了不少而悔恨?”
“他的付出……保姆团、保镖团,亦或私人医生家教团队。”
赤司忽略富酬话里的讽刺意味。“养我的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让我继承家产纯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便宜竞争对手,如果他能活到我死,家产根本没我什么事,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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