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夜

细珠线穿系、悬于她白皙颈项下的白玉兔，被她雪润光滑的柔嫩肌肤，映衬得分外晶莹剔透。
美联斜着头瞥视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铁壳小圆闹钟。
表针指示为下午三点整。
美联缓然拿起枕旁的平板手机点动屏幕查看，见没有未接电话提示显现，撇撇嘴把手机往床铺上一扔，慢慢下床套上丝绸睡衣去卫生间刷牙漱口，随后泡澡。
沐浴完毕，她进入厨房取出纯奶和鸡蛋，灶上加热锅里煮熟，配上面包和水果以及袋装下饭菜，就是这一顿早不早晚不晚的下午餐。
随后，她打开客厅电视墙上的日产大屏液晶电视，盘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吃。
餐毕，美联又将手提电脑开机上了一阵网，看看时间已过四点半，取出手机调出邓海涛的号码，眯起眼睛慵懒而坐，心魂情思绵长，脑中无限惦记，却只是看，并不拨打，纤细修长的食指，在电阻屏幕上漫无目标的乱点乱划。
她那张日光照衬下的白净面容，百无聊赖，平淡如水。
无聊中，美联拨通弟弟的号码闲聊了一阵家常，随之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刷洗，之后回到客厅继续观看电视节目。
她的细嫩长指，时不时又去拨弄、放置在面前棕色玻璃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敲打几下键盘。
骤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她立马抓起身边的白色手机。
当看清楚来电号码和姓名时，她皎艳的脸瞬间露出微笑，频频眨动的眸蜜波流动，灵巧的指快快地点触接听键图标。
“我还以为真遇到个只借不还的大无赖。我在家里，把车子开过来接我吧……”
美联心爽意惬，脸蛋飘红。她淡红色的唇不断吐出欢快字句。
电话挂断后，快步走到梳妆台前的她，左右偏头照照镜子，徐然坐下拉开抽屉取出化妆盒。
澄净的空气中，清幽暗香，纷纷扰扰的旖旎在她身畔……
明亮的镜面里，两枚美恰的眸，媚出魅动的千千幻光……
此般美幽此般魅，苒苒升华，徐徐化来：
相思露溶青丝霜，消魂雾锁雪寒江，长风裹落连绵雨，镜女巧抹醉红妆。
数十分钟后，偎贴美联坐在淡青色真皮沙发上的海涛，左臂轻搂着妙香满怀的她，伸直的右手平搭在沙发靠枕上，两腿向前随意伸展着，一副安闲自得的心满意足神态：
“我早就能过来还车，知道你开那夜店晚出晚归，晚睡晚起，故而拖延到现在才给你打电话，免得影响你休息。”
美联嘴角轻撇柔声反驳：“我开的是酒吧，不是夜店，两者不一样。”
“一个是bar，一个是club，只是字面和形式不同，本质一样，都是从妙巧又独特的风情里捞钱。”





苍凉夜 第157章 旖旎（二）
海涛不在意的笑，无所谓的说。
美联一手勾着海涛的颈，两指轻抚他的颊，笑靥如花凤眸含嗔，又气又乐的责怨他，“你呀你，什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都变得粗鲁庸俗了。”
“这不是我说的，是从以前装修你那酒吧的、师傅口中听到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懂得这些，特别是洋文。”
海涛狂喜难掩的得意神态，堪比中了彩票头奖。
美联长长弯弯的精巧美睫，俏俏的眨动几下。微微咬唇轻轻蹙眉的她，保持独特美态数秒后，偏着眸笑着说：“噢，原来如此。不说这些了，都五点多了，一会还要去店里看看，再上到山上等到晚餐入口，大概要七八点钟了。酒吧里只有些小吃，海涛，要不要在这里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顺便喝点酒，反正是我开车，不需劳动你。”
“行，下午跑了不少地方，听你这么一说，肚子还真有些饿了。要用好酒款待我噢！把你冰箱里花样繁多的杂食多弄几样来，特别是那个东坡肉罐头和沙丁鱼罐头，一定要拿来，还有鸡肉肠。”
海涛馋欲深露的笑脸，十分难得美观了一些。
美联的白嫩指尖，轻轻拨弄着海涛的唇。满心欢喜的她，嫣然而笑温柔而语：“你这趋腥附膻的肉食动物。家里我还真藏了好几种洋酒呢！都是我爱喝的，只是便宜了你，次次白吃白喝，还白拿白睡。这次喝哪种？百利甜酒不错，还有香槟和雪莉葡萄酒，茅台、黄酒也有。”
海涛摇头晃脑悠然道：“这几种都喝过吧，你那不是还有什么龙舌兰，轩尼诗，马…..马什么的，就喝这几种。”
美联神清气爽，言语欢快，“马爹利，那些都是白兰地性质的烈酒，不适合你喝。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调酒，又没有器具和美思、糖浆、香料，否则我也调调鸡尾酒让你尝尝。家里还有苦艾酒和干红。算了，你不懂酒，把酒单全念给你听，就像对文盲解释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酒是拿来醉人忘心的，用不着懂，那就听你的，随便喝点吧。”
海涛浓眉一扬，眼珠一定，“干脆你把每种酒都倒上一点，我慢慢品尝。”
美联闻言不禁掩嘴而乐，乐得眼眯眯语欢欢，“你这人，真是不服好。最好就给你喝两罐啤酒得了。”
瞅着笑得嘴角大大咧开的海涛，她是又气又喜，伸出双手揪扯海涛面颊上的脸皮，弯弯翘翘的长睫毛，再次快快的频频上下运动，柔润红唇微然张开倾出爱的欢喜、心的快乐：
“真想撕烂你这张就会捉弄我的大嘴巴，什么事情都要胡搅蛮缠。我想好了，还是兑点长饮给你喝，看你挺喜欢喝这种低度饮料，你也只能喝这个。”
绝伦美艳全显的她，婉幽灵性悄露的她，两掌轻撑着海涛双肩站起了身，指竖唇前柔声笑语：“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你自己看电视吧，要玩游戏到台式机上去玩，别在笔记本上乱扁。”
天空青云轻浮，暖夏微风煨人。
美联和海涛，并肩说笑着搭乘电梯从七层下到一楼，挽臂同行出了单元门，慢步向楼后的露天车位走去。
海涛不时歪头打量身边青眉翠黛红裙宽带、体态婀娜姿态翩跹的美联，嘴角不断溢出甜蜜微笑。
长发随风飘逸的美联，柔情款款羞笑连连，美目流盼娇声细语，“看够没有，从楼上看到楼下，从楼下看到这里，小心眼睛里长出个大疔疮。这件亮红连衣裙是前不久一位闺友送的，想想今天妆化得偏浓，出门挑选衣物时，觉得与这件衣服挺般配，就穿上身让你瞧瞧，怎么样，好看吗？”
海涛笑得愈发舒心，“好看，极少见到你穿如此鲜艳的红色衣服，看在眼里给人耳目一新、靓绝一方的感受。”
“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不太得体过于显眼，古里古怪的惹人笑话，毕竟年纪大了。哎！时光如不息流水，眨眼间恍如隔世。以前特别讨厌涂脂抹粉，现在却离不开梳妆打扮，想想以后再不要经常化妆了，妆化多了对皮肤损害太大。反正钱也挣够了，偶尔装扮漂亮点让你欣赏欣赏就行了。”
身姿盈动的美联，徐步上前拉开车门，俏然回眸婉然噙笑，双瞳透水朱唇微张，优美地笑语：“海涛，上车。别看了，再看也不能把光阴看回来，把我看年轻。”
车行数里，抵达美联所开酒吧的门前停住。
天色已然微变灰白，酒吧已经开门营业。
门楣上面的美诗酒吧液晶屏和bar彩色荧光字、以及装饰柱，其上七彩光色闪动不停，美不胜收。
对于酒吧营业时间而言，此刻时段尚早，店内酒客不多，寥寥可数。
有两位年轻女性顾客，正在台上唱歌。
海涛四处乱晃乱看，又去美联办公间上网看电影，闲耍着等待美联。
美联则四下巡视，交办黄姓女经理数句，又刻意与调酒师闲聊片刻。注意到时间已近七点，她缓步回屋招呼海涛。
两人出店行至路边上了车，启动车辆直奔南山方向。
一路行驶长时，渐渐接近群峰连绵、绿茵如海的南山景区山麓。
见海涛言语甚少，车内气氛冷清，美联缓声开言：“店里外台的那位男孩，就是那名高级调酒师，他技能不错，手法娴熟，但是年纪偏轻，性情不够老练成熟，脾气偏大，总是令人不太放心。要是能招到位高水平的女性调酒师就好了，可是太难了，千金难求。”
“还不如我早点改行调酒师，给你打工。少挣些钱，我也心甘情愿。”
海涛半真半假的接话。
“给我打工！怕死我了！”
美联眉梢飘得比远山还远。停顿了两秒钟，她倏然出语，“鬼才相信！你想盯着我管束我才是真的。真给我打工，我可不敢当，也舍不得。”
海涛嘴巴噘得可以挂油瓶，“总是难以明白你的话是真是假，既令人感动又让人生气。”




苍凉夜 第158章 醉红（一）
“我现在人在你身边，总是实实在在的真。”
美联媚声俏语一句为答。
公路前方岔道出现，美联转动方向盘，白色越野车右转到上坡路段。
道路两边树木成林蔓蔓通幽，碧草芊芊绿意窈蔚，行人亦是不少，偶尔还能见到跑步锻炼身体的人影。
海涛呆愣一下猛然叫道：“你这是往哪开？直行上山呀！那条路上，农家乐度假村才多。”
美联婉然一乐，婉柔轻语：“那些个地方都去过了，没新意不好玩。近来遇到一个可以停车的雅致山庄，庭园里有六角观赏亭和木质红色廊道，都是依循传统砖木结构建造的，又精巧又美观。廊下溪流横穿而过，连那主楼也是红墙绿瓦、飞檐雕梁的宫式建筑，很有几分精妙唯美的古色古味。就是面积不太大，缺少个人工湖和水榭。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觉得更加温暖更加亲密。园内花草林木繁盛，品种数十，丹枫幽兰都有，尤其是红廊旁几株垂绦弱柳，轻盈飘逸翩然若飞，尤为吸睛怡神。我们可以让侍应生将酒桌摆放在长廊里，点上三四个汤菜、一份泉水鸡就足够了。再用那古朴不俗的餐具酒盏，慢慢吃菜慢慢品酒。海涛，你想想呀，你我二人应景对饮时，廊间微风拂面，酒生香情亦浓，两畔柳枝飘绿，花不语心已醉。何等逍遥惬意！温馨浪漫！你从没去过，正好去尝鲜，包你满意。再让那山风野景熏陶熏陶心胸，陶冶陶冶性情，顺便也可以体会下，暂时脱离水泥钢铁世界的淡雅清新快感……”
海涛闷声不语默默倾听。
他神采饱生的双眸，偶尔瞅瞅身边软柔柔说、娇柔柔笑的她。
二十六
醉红
《如梦令》：暖夜月环幽雾。云叆轻舒风骨。梦盼绾青丝，卷动碧空花落。归路！归路！一路青霜白露。
“海涛，你看这雕花长廊，大都是木材搭建，赭红色的红廊柱红扶手红地板，再看廊檐上，红瓦红梁红灯笼，还有我们身前这红桌红椅……”
与海涛隔桌对坐的夏美联，婉曼轻语，欢心流露。
此时，佳肴美酒已经布满他俩之间的绛红桌面。
欢色难掩的美联，她的清媚眸光流风似飘转，她的柔细手臂舞姿般点指。
“红衣女。”
海涛定眸注视着娇灵妩艳的美联，语随心动巧然接语。
“别打岔！还有……前面与廊道相通、鲜花围绕的避雨亭，也是红顶红柱红栏杆。你若拂晓起来游玩，满眼缥缈若轻纱的虚浮雾气，氤氲清凉白茫茫蔓延无边。那晨雾里的朦胧鲜花、树林、竹丛、石山、若远若近的鸟鸣声，若即若离的风吟语、柔嫩绿叶尖的水露珠。还有亭台、小石桥、流水、叶芭蕉。特别是那千百条柔弱无骨、随风起舞的绿柳丝，最为撩魂迷人。此般一一难述的林林总总，熏染的满园如幻境如仙界。这种景致中的意境，消愁荡魂，永盈心怀。好如时间凝滞住的迷情画卷景，寻味无穷尽的迷魂诗梦意。真是……”
容光焕发的美联，凤眼含春，语缓声媚：
“烟色空濛花已藏，白蝶翩飞只寻香，红廊把盏郎莫醉，致使锦衾空自凉。”
“你……”
“你什么？你是人不缠你你缠人，情不恋你你恋情。”
海涛一字刚出口，即被心流奔涌的美联立刻打断。
“我……”
“我什么！我是风花绕我我绕风，君雨还我我还君。”
情满心房的美联，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可人娇气。
“他呢？”
海涛持筷子的右手指向头上方。
美联淌光双目随之望去，见是一尊刻于圆柱上端、面目狰狞用于驱邪镇宅的浮雕神像。
“他！”
美联语速骤然加快，“他只能任凭风吹雨淋，独自伤感世间残红残香、碎花碎雨，羡慕我们两个对坐成双、斗酒品菜、观花赏景。总之是我不嫁你胜似嫁你。海涛，让我为你斟这樱桃酒。”
娇曼的她，盈盈起身，双手纤纤玉指轻轻托握、弯月柄曲长嘴、睡美人图案的青瓷酒壶，腰扭灵逸肩摆轻巧，姗姗移步婉约而行，倩然停足柳腰微弯，纤柔秀发轻贴海涛脸颊为之倒酒，声音柔美如那股壶嘴中倾泻而出的棕色细细水流…...
“美人壶，玉瓷杯，琥珀酒，君请饮。那个那个，你看廊下花间一叶兰，风轻难入眠，这个这个，心上雨浓方解语，剪来唯君怜。我之红衣语，你呀切莫忘。诶！瞧你一副呆傻样，说再多，也只是阵落地即无踪的太阳雨！徒劳无功！海涛，这炖牛肉很滋补的，还有你偏爱的脆毛肚。”
美联放下酒壶替海涛拈完菜，依旧站着端起小酒盅，婷婷雅立滟滟浮风，明眸流盼红唇飞香，“来，海涛，我陪你喝了这杯。”
海涛仰脖将杯中甘醇一饮而尽，酡红着脸微抬着头，双眼雾蒙蒙看向异常妩媚又妖冶的美联，既惊又喜，亦惑且愁：
“我怎么觉得脑袋像被雷劈过，迷迷糊糊。心又好比被冰冻住，恍恍惚惚。美联你，你的本相，你的真身，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迷。像那红烛淌泪泪非泪，更加如醉雪飞花花非花。”
“那就对了，你一向如此，证实这美人壶里装的果真是好酒，下肚几口就醉人。”
凉凉清风懒懒拂来，美联笑意柔柔再次斟酒。
尧尧风华中的她：灵媚双眸清澈似水，乌黑珠瞳明亮如魅，指间青花玉杯半遮红唇，几缕凌乱青丝胸前颤舞，水嫩朱唇微微弯翘撩人醉，柔美音韵袅袅飘旋酥人软……
“海涛，我告诉你呀，这人间的万事万物，唯美不拒，唯情不破。就如现在的光景，心露暖凉檐，熏风抚夕颜，紫烟伴花语，青黛染眉弯。用来形容痴痴的你呀，再贴切不过了。还有哇，你瞧这溪畔柳摆风，风海花飘香，香送云间月，月仙羡煞双。海涛，举起杯来，我俩联袂邀月醉，共饮今宵夜。”




苍凉夜 第159章 醉红（二）
轻风里，醉醉之心的他，恋视她，眼眼含爱意，风都醉了。
花丛旁，红红之裳的她，撩趣他，语语表心声，花都红了。
执迷于情的绻绻两人，酒酣耳热玩笑不停。
只见她，眉柳弯弯弯如月，青丝长长长忆醉……说不尽的青柳依依撩丝语。
执爱于心的眷眷两人，酒足饭饱意犹未尽。
还见她，眸波盈盈盈秋水，笑颜飘飘飘花红…...道不完的蜜意浓浓水墨情。
几番笑语笑乐之后，美联用纸巾抹净双唇，开口问询：“海涛，饭吃完了干什么去呢？”
海涛摸摸自己脑袋，想了一下才道：“要是再喊两三个家伙来凑够一桌，可以搓麻将。”
美联媚眼一瞪，“亏你想得出！专门出来玩，关在屋里打麻将，还不如就在酒吧里玩呢！你想点有新意的出来，好不好？”
“新意……”海涛低声嘀咕：“想不出来。美联，你脑瓜子灵，异常聪颖灵慧，你说。”
“新意…...新意嘛……”
美联眼珠微转轻声嘟嚷，瞅见海涛坏坏的嘲笑神态心里愈发着急，目光四下乱飞，无意中落到远处山腰漏出一角的飘光塔楼上，双眸灼然一亮，呡唇俏然一乐：
“不如就去华严寺烧香拜佛，很久没去礼佛了。那座大如小山、披金而坐的释迦摩尼佛祖像，很是雄伟。他手上的轮盘能知晓往生，预测未来，可惜太高了够不到！还听闻大寺里的观音像甚是灵验，去了可要多求几支签。适值盛夏，湖里的千缸荷花应该绽放了吧？想起那满池荷叶田田点春波、荷花翩翩随风舞的仙境般幻景，真是忘不了，太美了！一种……特别绝致的美！”
海涛憨笑着说：“我看是我太霉了。这都几点了，痴人说梦！”
美联掩嘴轻笑，柔声蜜语：“我的意思，是提示你陪我再去华严寺。其实，我心里真正想的是到‘一棵树’看夜景去。今日天气通透，雾气稀薄。再有，时花尽开，暖月满盈，可谓花好月圆。此等良宵难得。海涛，你看天已黑透，过去时机正合适，又离此地不远，快去快回，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堵车了那就惨喽！这种季节这个时点，去看夜景的外地观光客必定不少。停车的地方都不好找。何况那处景点隐性消费太多，处处要钱。最为关键的是已经看过多次。你这点子还不是没新意，平淡无奇，推陈说不上，新更不沾边，一点新奇的创意味都没有。不如去泡吧，要不开房，看电视冲澡……”
海涛目盯美联邪祟一笑，压低声音鬼祟道：“最爱看美联美人浴。”
脸色茭白透红的美联，一巴掌拍在海涛胳膊上，欢里带羞的娇嗔道：“你自己看自己吧！尽说些下流的**语。我就是喜欢看夜城的夜景。想泡吧不如不出来。订房可以，但是进房时间太早。你不愿意去莫要后悔，我立马打电话喊人来陪我去。”
海涛的眼骤然大大睁开，头前伸高声问：“你喊谁呀？”
美联倏然扭腰长发一甩，俏眸高抬脆声俏语：“你管我找谁。男女都有，随选随到。”
“我没说过不陪你去呀！只因为担心人多路挤。先说清楚，门票钱我可不出喔。”
海涛一脸讨好的微笑。
“你这打小算盘的悭吝家伙！”
美联婉俏一笑，“我同意，门票钱我出就是。只是听你话里的意思，其它费用你包喽。”
海涛舒心笑颜尽展，“门票才值几个钱，故意照顾你的。美联，你坐这等我。我去结账开房。”
粉衣艳艳芳馨满怀，袅袅清风留醉。
良夜悠悠情意满心，柔柔青丝挽红。
人世，来来去去，聚聚散散，蚀花骨销冷，千秋红尘唯一醉。
天下，分分合合，生生灭灭，噬月魂血梦，万世黄土埋骨红。
携手贴身亲密同行的美联海涛两人，顺着石子路，向庭园角落里的小型露天停车场走去。他们四畔，那无形无色的绵长舒缓气流，裹挟着繁花茂叶若有若无的清新香气，充斥山庄的整个空间，漾起情的调，撩惹爱的恋，温暖着畅游其内颗颗飘醉情动的心，挥扬着缓行其间红裙袅袅魅人的姿。
“海涛，是得去庙里拜佛还个愿。总是摆弄家里的小佛龛，显得不够虔诚，难招神佛庇佑。礼拜六……
飘雅徐行的美联，如一枝飘逸风海风情怯怯的荼蘼花，身姿盈盈情留彼岸，袅袅多姿爱岂终结。
她轻然转眸红唇微开，“嗯。就这个礼拜天去。海涛，那天好像是个黄道吉日，庙里烧香人肯定很多，许下的愿望也会格外灵验一些。”
海涛用胳膊轻碰美联，正色问她，“你家里的小佛像你在烧香吗？怎么有时我去看，铜炉表面香灰都没有？那些胶皮做的贡品，表皮上的灰尘都扑满一层了！”
“怎么没在烧？今天还上香了呢！只是有时忙，没空，偶尔的忘了……
美联涴翘的睫频频眨动，羞羞然轻灵一笑，“这个，敬菩萨不在乎次数多和少，只在于心诚。”
海涛乐得嘴角含欢，继而撩戏美联：
“心诚！哦，现在的有些人真是精明又滑头，连供奉给观音菩萨吃的东西，都是些只中看、却难于入口的塑胶假货。还有那两支电烛，更加称得上‘神光’二字。”
“你！”美联纤细五指猛烈加力，狠狠地攥紧了海涛的手。她的下唇呡啮地视之几无：“我是精打细算。何况这是潮流，好看省事又卫生，菩萨也喜欢。再说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也是烧纸钱烧冥币。你看到天底下有几个傻蛋会烧真钱！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言语间，她徐徐打开车门，满容迷幽的笑双手搡动海涛，“邓老爷请上车，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还要被你说教，真是想不通。”
二十七
仙姿袅袅
圆月光华无限，春风吹拂不尽。
水银灯莹白光线照耀下的观景台上，欣赏山城夜景的人群中，闪现出一位高挑个红衫裙的长发女子靓丽倩影。




苍凉夜 第160章 仙姿袅袅（一）
“江船桥树楼，山城夜海之五绝。它们中，最为绝美最引人目光的，当属两江汇流之水，如诗似梦！没这一青一黄汇情之水，揽心之流，其它一切都如虚幻的飞烟，过眼无留。水流画‘巴’字，我细细比对着看，看不出来呀！到觉得这两流长水，就流出来个‘情’字，那些围绕它们数不尽的灯光，就是情海渡乘的眷侣，星芒点点的画舫，更如徜徉爱河的恋情人，字水宵灯，不如情水宵灯暖心。把这雾都夜景五绝，比作人面之五官，这炫目两江当是传人心神、蕴藏灵魂的明亮双眼，相望相聚，漫流幽华，最为入骨撩情。只是可惜了今晚不是节日天，许多建筑物上的轮廓灯和景观灯，没有打开，否则景色必定更为壮美绝伦，观之如痴如醉，那就圆美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