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小路子当时听到这话,气的直跳脚,要不是听闻殿下的辇车进入了东宫,他定是要亲自去请的。
如今只得小心翼翼伺候,当脱下他的公服时,看到白色的中衣右臂处早已布满血迹,赶忙慌张地请示:“殿下,奴婢这就为您去请太医。”
“不必了,我要出宫一趟,快一些。”萧绎棠催促道。
换完公服后径直离开了丽正殿,也并未说明去了哪里。
期初小路子以为他去前朝詹事院找寻梁竹音去了,还想着殿下真是急不可待。
待过了两个时辰,眼瞧着距离麟德殿赴宴的时辰越来越近,萧绎棠依旧未归,这可急坏了小路子。
他只得亲自跑一趟詹事院去请,待进了殿门后见到梁竹音一人在灯下不知写着什么,并未见到太子殿下,心中一慌,赶忙问道:“梁大人,您见到太子殿下了么?”
梁竹音看到小路子前来,以为萧绎棠传唤,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待听到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找不到萧绎棠了,立刻撂下笔起身询道:“怎么一回事?”
小路子只好将方才萧绎棠回宫后,如何急匆匆更衣后离开了告诉了她。他想到手臂上的伤口,焦急地说:“殿下的伤口像是很重的样子,奴婢为他更衣时,血渍已然渗了出来。要不是公服布料厚重,估计早已被人发现。”
梁竹音听后看了一眼铜漏,按制,麟德殿设宴开席的时辰为酉时三刻,此时已经酉时初刻了。
她急匆匆向丽正殿走去。
一路思忖着他会去哪里。
忠勇侯府定然不会再去,那么……
她突然想到卫恒曾在信中提及,徐贵妃忌日已过,命她备上祭祀的物品,待萧绎棠回来要祭拜母妃。
“小路子你速速命人通知卫大人,告诉他殿下至今尚未回归,告诉他祭祀二字,他便知晓殿下现在哪里。”
小路子大声应诺,“奴婢亲自去一趟,大人您在丽正殿等着奴婢消息。”
在这期间,三喜从麟德殿看到萧绎棠与卫恒赶在开筵前准时到达,便一路小跑回东宫复命。
小路子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这一等,便直接等到戌时三刻。
当萧绎棠下了辇车,一眼便看到跪在殿门处那熟悉的身影时,脚步一滞,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小路子悄悄抬眼看着萧绎棠那似有千言万语的神情,笑嘻嘻地起身,微微搀扶着他迈上玉阶,大声说道:“殿下您不知道,方才奴婢见您还未回归,麟德殿又派人来催,这可急坏了奴婢。还是梁大人了解您,知晓您去了哪里。这才命奴婢给卫大人传话,差一些误了参加宫筵的时辰。”
萧绎棠路过那始终低着头,只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人,苦涩一笑,脚步虚浮之下,扶着门框迈入了殿内。
梁竹音起身后,站在寝殿门口闭了闭眼,走至萧绎棠身前,福了福,“殿下万安,臣为您宽衣。”
萧绎棠面上依旧淡淡的,配合地张开双臂,却因为右臂抬起时拉扯到伤口,喘了一声粗气。
梁竹音为其宽衣后,见那绑的乱七八糟的绷带上血迹连连,蹙眉请示:“殿下,臣为您重新包扎。”
“不必了。”萧绎棠径自走向了净房沐浴。
小路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泄气地叹了一声,这刚回宫就闹别扭,真是还叫不叫人活了。
梁竹音克制着心中的失落,看向小路子,指了指身旁的药箱,“路都知过会子记得为殿下重新包扎。”
小路子还不知萧绎棠的脾气,小声说道:“殿下可得让我碰啊!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听到净房有人唤他,赶忙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梁竹音见床榻已铺好,想着他也不愿见到自己,默默退了出去。
待萧绎棠沐浴后,看向殿内已然没有她的身影。
他木然走向了床榻。
“殿下,奴婢为您包扎。这是梁大人交代的。”小路子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萧绎棠捏了捏眉心,“退下。”躺了下去,翻身转向了内侧。
小路子见此,赶忙应诺,心叹一声,退至寝殿门口值夜。
*
转日,梁竹音掐算着时间上值。
昨晚他入睡时,未将鲛纱帘放下,她走至床榻前看着他苍白消瘦的面容,和那渗血的寝衣,真是又恨又心疼。
一早前来,小路子就自动招了,说昨晚没有劝动他换药。
她听了就恨不得冲进去将他拉起来,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强忍着怒意看到他憔悴的睡颜,心中的气又顿时化为乌有。
只得上前轻声唤道:“殿下,该起身了。”
见他蹙眉试图艰难翻身,并未回应她,不由得心中一紧,往前又迈了一步,再次唤他,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惊慌之下,她迅速摸向他的额头,发现再次滚烫无比,急忙轻轻摇晃他,“殿下,殿下您醒醒!”
萧绎棠只是觉得头疼,听到她那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就没来由的气闷,索性不愿理她。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58节
忍着伤口侧身后,见她软嫩的小手覆了上来,关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越发觉得委屈,冷声训斥道:“今日没有朝参,退下。”
梁竹音固执地请示:“殿下请让臣为您包扎,之后您愿意睡到何时,臣不敢干涉。”
萧绎棠倏地转身看向她,见她一脸凛然与他对视,眼中满是不容反驳之意,不由得嗤笑,“孤不想换。”
梁竹音忍不住怒斥道:“您是大齐的太子殿下,您的性命不知是您自己的,只这大齐千万子民的,由不得您不想换!”
萧绎棠见她双眸渐渐涌上一层雾气,祈求之意尽显,心中一软,下意识慢慢起身,虽未明说,却也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意图。
梁竹音咬唇拿来药箱,脱下他的衣袖,半跪在脚踏上解开他的绷带,遇到粘连处,学着他之间用过的法子,拿起准备好的湿巾帕,轻轻擦拭着血渍凝固的地方,再小心翼翼揭开层层纱布,看到那狰狞不已的伤口时,忍不住手上一颤。
“您这创口若再耽搁下去,就会面临着割肉去脓的危险,”她幽怨地与他对视,一副你自己懂医术,还能让疮口化脓的质问之意。
萧绎棠见她如此生气,心中逐渐生出一丝欢喜。
他看了看这满屋子的人,均是一副小心翼翼看好戏的样子,面上过不去,哼了一声,“梁大人越发胆大包天,念在孤打了胜仗心中欢喜,这次便不罚你,下不为例。”
小路子忍不住低头一笑。
这殿下明明心中欢喜,还要为自己找补面子。他识相地一扬佛尘,示意身后意犹未尽地众人退出殿内。
他刚出寝殿门就听到一声娇唤,“太子殿下在吗?”
一名红衣女子差一些将他撞倒,一阵风似的走进了寝殿。
“哎哎,你是谁?”
这东宫何时出来这样一名身着奇装异服之人……
桑朵走进寝殿,一眼便瞧见萧绎棠安静地任由身旁的一名女人为他包扎。
她心中不快,想到他曾说自己有妻子,见那名女子看向自己,顺势打量起她来。
见她生的五官昳丽,看上去温婉可人,与那卫恒所描述的一般无二,干脆指着她问道:“你就是太子殿下的妻子?”
梁竹音见眼前这名红衣女子像是完全不知礼数,且出口便是胡言乱语,不由得看向萧绎棠。
“休得乱说,这是孤的寝殿,小路子将她带出去,下次不要放她入内!”萧绎棠赶忙下旨驱逐。
桑朵见他竟然如此不懂待客之道,气哼哼地指着他,“既然不是你妻子,凭什么她能为你包扎,你却不让我碰?”
小路子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神仙,赶紧上前试图将他拽离。
谁知桑朵拿出袖中的短鞭,“啪”的一声打在了小路子手背上,“你莫要碰我。”
萧绎棠忍不住起身训斥,“胡闹,出去!”
桑朵见他如此不近人情,哼了一声,说着气话,“我告诉陛下去!”转身愤怒地离开了寝殿。
小路子见新来的神仙离开了,殿内的两位神仙还在,他也捂着手背退了出去,顺势将殿门关上。
萧绎棠见梁竹音脸色微凝,熟练地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裹好纱布后系了一个结。起身帮助他将手臂套入衣袖内,躬身后退半步说道:“臣去请太医前来为您诊治。”
“你等等。”萧绎棠唤住了她。
他顿了顿,低声解释道:“她叫桑朵,是东羌的公主。此次跟随东羌的大军前往定西参加讨伐,被父皇嘉奖后允许她在后宫行走。她是番邦女子不懂礼数,你别理会她。”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我很少和她说话。”
梁竹音福了福,“诺。”除此之外,她不知晓还能说些什么。
“臣告退。”
她走了几步听得他说了句,“我想喝红枣羹。”
这句话瞬间令她泪盈于睫,站定后微微偏头回了句,“臣去做。”便逃离了寝殿。
*
桑朵入住东宫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东宫的所有角落。
梁竹音去往小厨房的路上便听得宫人们在窃窃私语。
“据说这名公主是陛下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选。”
“方才我见她站在秋千上,将那秋千荡的其高,一帮内侍吓得在跪在地上求她下来。这要是出了事,免不了就是一顿庭杖。”
另外一名宫女噗嗤一笑,“若是这蛮夷女子被封为太子妃,那岂不是日日有笑话可看。”
她被身旁发现梁竹音的宫女拽了拽衣袖,示意她闭嘴,两个人向梁竹音福了福,吐了吐舌头快步离开了。
梁竹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若殿下立这名东羌的公主为太子妃,那便是得了一个有力的后盾,陛下自然乐得促成此事,这将意味着大齐的部分边境至少能稳定几十载。而这几十载足够大齐休养生息,腾出手来整治吐谷浑。
而萧家也只是拿出一名太子妃的位置而已,并不吃亏。
若是诞出嫡长子,那么东羌势必拥立到底……
她自嘲一笑,有些埋怨自己为何那般通透。
“姐姐,你去哪里?”
桑朵蹦到梁竹音的面前,与她并排前行。
“这东宫一点都不好玩,我好不容易把一大堆下人甩开,不如你和我玩罢?”她笑嘻嘻地问道。
梁竹音眼神微冷,站定之后福了福,“回禀公主,臣要去办差,着实不能陪公主游玩,还请公主恕罪。”
“办差?好玩吗?不如带我一起去。”
桑朵见萧绎棠如此重视她,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探究。
见她长相不俗,不说话时虽然面冷,不知为何却依旧想令人亲近,就更加想跟着她了。
“臣去庖厨,那是下人待的地方,公主不宜前去。”
梁竹音想着她一名公主,自然不会想要去庖厨玩。
谁知桑朵拍手笑道:“昨日那顿宴请我并没吃饱,皇后娘娘总是拉着我问这问那,今日我要跟着姐姐去庖厨大吃一顿。”
梁竹音:“……”
想了想既然她想去,自己也没理由限制一名公主的自由,随她去罢。
便不再吭声,福了福,继续往前走去,努力忽略着身后跟随的尾巴。
桑朵果然说到做到,不仅坐在灶台旁吃吃喝喝,看她做完红枣羹以后,也闹着要喝一碗。
无奈之下,她只得为她盛了一碗。
桑朵尝了一口,随即夸赞道:“嗯,好喝,”她索性放下了小而精致的银勺,直接端起了碗吹了吹,两三口就全部喝完了。将碗举起一脸期待地看着梁竹音,“姐姐,我还能再喝一碗么?”
梁竹音看着托盘内的那碗,摇了摇头,“不能。”
桑朵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灶灰,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一份肯定是太子殿下的,你悄悄告诉我,你就是他的妻子罢?”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要死了的素素,已经瘫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第63章 任务
梁竹音慌忙解释:“公主您误会了, 臣只是一名司寝女官。”
桑朵眼尖,从笸箩里顺走一根胡萝卜放入口中,发出清脆地咀嚼声, 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懂你们皇宫里的什么官职, 那你说他妻子是谁, 带我去会会她。”
“臣不知您在说些什么。”
梁竹音见与她说不通, 怕红枣羹凉了,端起托盘走出了小厨房。
桑朵手拿胡萝卜指着她, “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她一脚越过门槛跑到梁竹音身旁,将那晚她献刀时萧绎棠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不知道,我们东羌有个习俗,女儿家有选择夫君的权利。但凡家中有女儿出生后, 阿爹都要备上一把金错刀,待女儿长成后若是看上了谁, 就把刀送给他。”
她看着手中剩了一个尾巴的胡萝卜,恨恨对准小黄门洒扫的落叶堆投了过去,“我把我的金错刀送给了太子殿下,他不收, 还说什么答应妻子只她一个。结果我在这东宫转了十几圈, 也没打听到他妻子是谁,他怎么骗人呢?我们东羌男儿顶天立地,从来不欺骗女人!”
“还有做事一点都不干脆,那西羌的俘虏杀了就是了, 跟我大兄说什么要感化他们, 根源上都是一族,和吐谷浑不一样。我呸, 那有什么不一样,他就是想太多,弯弯绕太多!”
这样一说,这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桑朵自己嘟嘟囔囔说了半天,突然发现身旁的梁竹音不见了,转身一看,见她依旧站在原地,蹙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她只得走过去问道:“姐姐,因为我说你们殿下,所以你不高兴了?”
梁竹音艰难扯出一丝笑意,“并无。”继续向前走去。
走至丽正殿门前,桑朵想起大清早萧绎棠那黑炭似的脸色,冷哼一声,“姐姐,我就不去进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玩。”在一群四处找寻她的内侍呼唤声中,继续四处闲逛去了。
梁竹音端着托盘迈入殿内,却不见了萧绎棠的踪影。
小路子正在指挥众人清扫殿内,见她来了立刻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梁大人辛苦了,殿下去了前朝,想是有急事。”
“那太医怎么说?”梁竹音将托盘放在桌几上,去了床榻前准备收拾锦衾。
小路子眼珠一转,苦恼地说道:“殿下随意打发了太医。您是知晓的,殿下懂得医术,想必他觉得无碍,不愿让陛下知晓他受伤了罢。所以还得您来催促他。”
梁竹音握住锦衾的手势一顿,嘲讽道:“殿下自己不管不顾,我并无办法。”
小路子见她语气不善,讪讪一笑,悄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苦肉计使用多了就不腻么!”梁竹音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却发现狐狸虽然招数单一,但不可否认每次都成功了。
嘲笑自己有什么资格笑话他。
她发现茵褥上有些点点血渍,想是他昨晚侧卧时不小心沾染上,只得重换一套褥垫。
当她将玉枕拿开时,发现枕下压着月白色方形大小的丝织物。
她以为是绢帕,拿起来发现居然还潮湿着,越看越眼熟,打开后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肚兜,上面还有一些并未清洗干净的血渍。
“这个呆子。”她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一方血渍,想着这次一战,他必然身上还有其他伤痕。今日定然是走得匆忙,这才将此物遗落在枕下。
她红着眼眶将它塞入袖中,继续将床榻铺好。
*
到了晚间,梁竹音正在寝殿忙碌,听到小路子唤她,见是一名面生的黄门内侍前来宣旨,听得他拱手道:“殿下有旨,他还要议事到很晚,让上值的人不必等。”
小路子心知自己就是个垫背的,只得虚应几句,好生将人打发了。
梁竹音见殿内已经安置就绪,便回了命妇院。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59节
她路过秋千架时,见桑朵坐在上面,一手拿酒壶,正在啃着鸡腿,见她回来,笑嘻嘻地说:“我等了你半日,怎得上值需要那么久?”
梁竹音无心应付她,福了福,“很晚了,公主还是回去安歇罢。”
桑朵见梁竹音要走,急忙跳下秋千,手拿鸡腿拦住她,“你站住,我在东宫就你一个朋友……”
梁竹音看着她吃的油亮的嘴唇,和满是油污的手,叹了一口气,“您随我来。”
桑朵眉开眼笑地跟在她后面进了屋,随手将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桌子上,环顾四周,“太子殿下就让你住这样小的屋子?还是我们的帐篷宽敞,住得舒服。”
梁竹音将巾帕绞干,递给她,“您稍微清理下。”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见她天真烂漫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并且敢怒敢言,思想简单,正是自己向往却做不到的样子。嫉妒之余,不由得对她产生出微妙的感觉。
桑朵笑嘻嘻地接过,见她眉眼间始终淡淡的,自己在她的衬托下则显得太过于跳脱,想起卫恒的一番话,越发觉得太子殿下说的心上人就是她。
“我曾听说你还会打马球,那马球是什么?”
梁竹音微微一笑,“马球是我大齐的一项男女老少皆宜的活动。分成两队,骑马手拿球杆将球打入对方的球门,就算赢。”
桑朵听她的一番描述,觉得很有意思,“你们大齐总算有些好玩的了,那明天咱们去顽罢?”
“明日我先去询问一番,若大家都有时间,我便命人通知您。”
马球队很久没有训练了,让她在旁边观看,还能省去东宫众人整日里劳神追逐着她。
桑朵指了指院内的秋千,“好,那我明天依旧在此处等你。”她想着明日有好玩的,便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谁知梁竹音刚要安置,就听到了敲门声。
先前一直盼望着的任务终于来临了,她带着期盼的心情打开了门。
宫女直接交代任务,“主君命你缠住太子殿下,使劲浑身解数劝他不要同意迎娶那东羌公主。并且这两日想办法接近公主,将她带至御花园中。可提前通知丽正殿前洒扫的小德子,他是自己人。”
梁竹音“哦”了一声,假装不明白地问:“为何要将公主带至御花园?”
宫女嘲讽一笑,“这不是你该问的,照做就是。”
梁竹音看着她离开后,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图。想必这两日她定然是坐立不安,生怕太子殿下同意迎娶。至于将公主带至御花园,她虽然第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何,但肯定不是好事。
此事她要尽快告诉萧绎棠。
*
转日,梁竹音去丽正殿上值,见萧绎棠一夜未归,便径直前去左春坊,将球队的几名宫女唤来训练,顺便派人去将公主请来观战。
正在发愁因张馡不在,少了一名人员时,便见卫恒与裴玠一同而来。
她上前先与他二人见礼,“有劳两位大人。”随后看向卫恒,“卫大人可知晓太子殿下去了哪里?”
卫恒笑道:“殿下这两日亲自去审问吐谷浑的摄政王,昨日更是熬了一宿。现在已经回了丽正殿。”
“多谢卫大人告知,臣有事要向殿下汇报,还请两位大人帮忙训练一番。”梁竹音行礼后想起了桑朵,“过会子东羌公主会前来观看,也麻烦两位大人照看下。”
卫恒一听桑朵要来,立刻开始头疼起来,拱手说道:“梁大人放心去罢。”
他看了一眼神情恹恹的裴玠,摸了摸鼻子。
心想,过会子将那块烫手山芋扔给他,只要有人接手就行。
他见师兄这两天的脸色比前段时日好了太多,定然与梁竹音有关。昨晚无法回宫,还巴巴儿的打发人回东宫通知一声,故意先说出小路子的名字掩饰,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此刻这位掩耳盗铃之人自行宽衣后,打算歪在床榻上小憩。
他有个毛病,即便晚间睡的再不好,白日里也无法入睡。这两日一忙,发热也来不及医治,明显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梁竹音迈入丽正殿,见小路子在寝殿门口候着,询道:“殿下可是回来了?”
“是是,您快进去罢。”小路子殷勤地回道。
他并没提萧绎棠方才说想要休息,无事不得打扰的话。反正梁大人何时入内,殿下都不会发怒,反而很是欢喜,这点察言观色他还是有的。
梁竹音心里想着那件事,不疑有他,进入殿内后才发现他歪在床榻上睡着了。
她脚步一顿,本来打算转身离开,见他睡着了身上也未盖任何东西,只得放轻脚步,走到床前伸手去拿整齐摆放在床榻里面的锦衾。
谁知萧绎棠这几日在外警觉惯了,迷迷糊糊中感知到有人靠近,迅速反手扣住身后之人的手臂,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随着一声熟悉的痛哼,他才发现是梁竹音。
很久没有近距离看她了,瞧着她清减了不少,两颊隐隐若现的酒窝如今都显现出来,他低声说道:“你瘦了。”
梁竹音对上他那漆黑的瞳仁,环绕在他的气息之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两个人对视片刻,她突然发现这姿势太过于亲昵,轻轻推开他,脸红地站起了身,“殿下,臣有事向您汇报。”
萧绎棠靠在大迎枕上,看着她便会心跳加速,只得故作淡然询道:“何事?”
“臣接到了任务。”梁竹音将昨日宫女的一番指令重复了一遍,“只是臣想不明白为何要将公主引至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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