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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桑朵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不由得高了八度,“陛下您这话就不对,中原不是有句话‘相由心生’他那脑满肠肥的样子看着就不是好人!”
站在永熙帝身旁的王钦都听不下去了,见陛下皱眉头盯着太子看,只得出声笑着提醒:“陛下,您总得给殿下说话的机会不是。”
“太子你说。”
“儿臣与公主意见一致。”萧绎棠故作不解,“更何况,儿臣与东羌可汗就边境贸易达成了一致,若公主不愿,勉强恐怕会适得其反。”
“你!”永熙帝拍桌怒指他,“来人,去将东宫司寝给朕拿下。”
“爹爹,若您非要如此,儿臣请求禅位。”萧绎棠摘下金冠,披散着一头长发跪了下去。
永熙帝见他竟然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怒极下旨,“将太子也给朕拿下!”
王钦下跪哀求:“陛下息怒,太子殿下想是未思虑清楚,待老奴劝说他……”
萧绎棠打断了他的话,狠狠咬破舌尖,叩首哭道:“爹爹,母妃当年就是带着遗憾撒手人寰。弥留之际告诉儿臣,不求富贵但求与所爱之人相伴终生。母妃临走之前在掖庭宫里一直遥望两仪殿的方向,终归未能合眼。您也要儿臣遗憾终生么?”
永熙帝看着他流着泪依旧昳丽的容貌,脑中浮现起那名巧笑倩兮,温婉端庄的才人,心中渐渐软了下来,却依旧不肯出言赦免。
桑朵见他为了梁姐姐不惜放弃太子之位,心下感动无比,她下跪叩首,“陛下,我愿下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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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裴府
桑朵在殿内所有人的注视下, 叩首道:“陛下,请为我和裴玠赐婚。”
萧绎棠淡淡睃向她,想起卫恒曾经提过二人一同出宫饮酒, 只是裴玠如此一往情深, 定然无意于她。
且看她一通搅和之下, 父皇如何处理这纷乱的局面。
“裴玠是何人?”永熙帝转头与王钦面面相觑。
萧绎棠只得拱手:“回禀父皇, 裴玠是儿臣东宫詹事官。其父乃是宣平伯,此人为永熙二十七年探花。”
永熙帝见儿子自己不喜, 竟然安排下属勾引公主,指着他厉声下旨:“去取廷杖来。”
桑朵坚定回道:“陛下,是我看上了裴玠,与太子殿下无关。此事桑朵定会亲自请示父王,还请陛下为我做主。”
殿内一时寂静如斯。
永熙帝捏了捏眉心, 疲惫命道:“你二人先退下,此事容朕思虑一番, 再做打算。”
处理家事,果然比处理朝政大事还要棘手。
王钦亲自上前为萧绎棠束发,将金冠重新戴在他的头上。
萧绎棠向他投以安慰的一瞥,继而向上首默默叩拜, 随即转身离开了大殿。
桑朵追了出去, 跟在萧绎棠后面,越想方才说的话越是大胆,不由得追上他,无比忧虑地说道:“太子殿下, 我方才一时情急, 想着为你和梁姐姐解围,如今裴……”她低头不再言语。
萧绎棠放慢脚步, 侧首睃了一眼,见桑朵少有的脸红漾在脸上,心下顿时明了。
“待我回去想想,尽可能将此事促成。你准备一封信给可汗,今晚等我消息。”说罢在桑朵的呼唤中,登上了辇车。
若裴玠娶了桑朵,除了他个人之外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不仅宣平伯府起势,自己还欠了他一个人情,今后势必会照拂裴家。
若父皇同意,势必要册封桑朵,只是大齐律规定,若被册封为驸马都尉,便不能参知政事。
他靠在锦垫上叹道:“可惜了……”
*
回到丽正殿后,萧绎棠推开寝殿门,见梁竹音并未听话那般躺在床上休息,而是站在书案前练字。
他想起方才那封藏在崇文殿的信笺,走至她身后问道:“梁大人在练写什么?”
梁竹音的思绪正沉浸在他的字帖中,抽冷身侧有人说话,吓得她笔尖一颤,眼瞧着一页颇为形似的大字变成了残次品,忍不住出声埋怨,“殿下每回都这般无声无息,臣要被您吓死了。”
狐狸的脚步果然不就是无声的么。
萧绎棠接过她手中的狼毫,站在她旁边,就着她面前的宣纸写了一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梁竹音见到这信笺中熟悉的字体,心中慌乱无比,面上只得无措笑笑,“殿下又再一次令臣刮目相看。”
恩人从未与她写过这般露骨的话,想是他今日心中欢喜,无意写出以前所用的字体。那鹤体不也是无意中被她发现的么,这次依旧也无甚特别。
她下意识不敢想,他若知晓自己是谁……会怎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写的?”
萧绎棠见她神情恍惚,放下笔,弯起身子将额头搭在她的肩上,低声说道:“为何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梁竹音看着他俊逸的侧颜,像极了撒娇要糖吃的幼童,方才那堆积在心的慌乱瞬间消散于无形。忍不住含笑揶揄他:“殿下是要臣给您买糖吃么?”
“走,不买是小狗!”萧绎棠见她穿着齐整,拉着她就出了殿门。
梁竹音见他想一出是一出,着实无奈,只得被他拉着登上了辇车,行驶至詹事院命人通知裴玠回府,随即又换了一辆马车向宣平伯府行驶而去。
萧绎棠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桑朵看上了裴玠,你陪我去趟裴府,问问他是何意。”
他刻意隐去方才的那场逼婚,就是怕她走心。
“这……是何时的事?公主闹到了陛下那里?”梁竹音再一次认为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
萧绎棠嗯了一声,拨弄着她细嫩白皙的手指,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不舍得你那位表哥?”
“不是……”梁竹音试图从他手中抽出,却发现更加被他大力握紧,并且凶狠地瞪着她,像是抢了他的糖那般,只得无奈放弃。
“那是什么?”
“臣在想,公主何时对表哥产生的情意。”
萧绎棠见她又在神游,轻了轻嗓,盯着她问道:“若裴玠肯迎娶桑朵,如此我便可不用立她为太子妃,你可欢喜?”
梁竹音不敢与他对视,避重就轻回道:“可是表哥若不喜欢公主,那两个人若被强行作配,公主岂不是要失望难过。”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66节
萧绎棠见她所问非所答,岂能不知她在逃避。叹气,拿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我好苦。”
看着眼前相对而坐的心上人,等她主动承认那日,定然要将她捉住,好好地惩罚一番。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听得车外恭肃回禀:“殿下,宣平伯府已到。”
萧绎棠下车后,直接将梁竹音抱下了马车。
看着早已等候在此的裴家父子,说了句,“免礼,入内说。”拉着梁竹音的手经由中门进入了内院。
裴玠见梁竹音被太子殿下牵着手,心下已知他终归还是念旧情之人,昨日冒死谏言总算是有了效用。
见萧绎棠走至二门前,向前来迎接的王夫人微微颔首,看着梁竹音说道:“你陪着舅母说说话,我与舅父和表兄有事相商。”
裴家三人听得他这声称呼,纷纷下跪叩拜,口中道着不敢。
梁竹音震动之下着实不解,即便是上次他在祠堂内说出心上人的话,却也并未正式唤了称呼。
萧绎棠眼神示意梁竹音将王夫人扶起,继而一派淡然地虚扶裴平真,“舅舅莫要与我见外,有件事比较急,可否移步至书房详谈?”
裴平真自定西一战对他心服口服,私下里颇为认可母亲的盘算,此时更是殷勤将萧绎棠引至书房。
三人坐定后,裴玠拿下风炉上的小锅斧,为萧绎棠和父亲分别斟了一盏茶。
萧绎棠看向裴玠,“表兄,公主今日在两仪殿求父皇赐婚,想要嫁入裴家,你怎么看?”
裴玠一怔,一时间并未意识到公主嫁人与自己有何关系,直到被父亲一掌拍在背上,这才明白过来是说的自己。
“殿下所言当真?”
萧绎棠含笑应是,他看着手中的茶盏,赶在裴玠拒绝之前淡淡说了一句:“若你不娶她,那么,就只能我娶。”
他见裴玠迅速冷静了下来,低头蹙眉思忖着。
想到他对梁竹音余情未了,心中虽然很是不快,却不得不承认,这并不光明正大的办法却能有九成把握。
裴平真见太子殿下与三郎打着哑谜,本就觉得蹊跷。再加上要三郎娶东羌的公主,更是不知眼前这位弱冠之年就深藏不露,且变化多端的太子殿下意欲何为。
“殿下,臣娶。”
萧绎棠听得他这般快就答应了,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心中庆幸之余,对他也生出一些敬佩之心。
若是自己遇到此事,是否会向他这般放手……他不敢想。
萧绎棠放下杯盏,向裴玠拱手郑重一揖,“多谢表兄成全。”
裴玠坦然生受他这一揖,怆然笑道:“臣只有一个条件……”
萧绎棠抬手打断了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他此话一出,裴玠动容地叩首,“臣信殿下之言。”
萧绎棠扶他起身,看向裴平真,“今儿难得齐全,不若我命人将公主唤来,一家人也好见见面。”
裴玠想起桑朵,有那么一些不适应,“陛下还未应允。”
“此事交给我。”
萧绎棠突然想到,看这样子,裴玠要先娶妇了。
不过,好像自己也不远了。
*
梁竹音心不在焉地陪着外祖母与舅母聊天,生怕表哥的性子急躁起来与殿下产生口角。
王夫人拉着她手,忍不住问道:“我儿,殿下方才那般随着你称呼,难道是册封于你了?”
梁竹音只得含笑回应,“殿下偶尔会开些玩笑,舅母勿要当真。”
王夫人见她始终淡淡的,信以为真,焦急地问道:“可是我见他牵着你的手,这……”
“阿令,你去问问平真,殿下可要在府中用膳。”
徐老夫人将头脑简单地儿媳打发以后,拉过梁竹音的手劝道:“殿下一时未册封,定然是有原因。他既然随着你称呼,这意图你还不明白么?”
梁竹音摇摇头,刚要向外祖母解释,就听得管家匆匆来报,“老祖宗,那东羌公主前来,说是要找寻表姑娘。”
梁竹音倏地起身,转身向徐夫人福了福,“外祖母,我去二门迎公主。”说罢匆匆随着管家去了前院。
彼时桑朵正躲在屋内忐忑,就听说梁竹音唤她出宫。
她想着出宫一趟也能散散心,就暂时将忧虑放在心里,乘车来到这陌生的大门前。
那正门牌匾上面的字,她也不认识。
听说梁竹音在里面,她就大喇喇跟着进来了,一路“姐姐,梁姐姐。”到处唤着。
终于在一处回廊前见到了她,藏不住心事地附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太令我刮目相看了!陛下让他娶我,他竟然摘冠请求禅位!”
桑朵一脸艳羡,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梁竹音,“我错怪他了,我要找机会向他道歉。你想想一个男人,肯为你放弃江山,至少我大兄做不出来。”
她刚要去拉梁竹音,余光看到裴玠与萧绎棠走了过来,尤其看到裴玠之后,有些不好意思。
小步后退至梁竹音身后,摇了摇她的手臂,“姐姐,太子殿下来了,你不许出卖我。”
梁竹音怔愣着看向被人簇拥着缓缓而来的他,日光斜斜照着他发顶的金冠,明的耀眼。从没有一名男子能如他这般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光华四溢,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意,享受地与她的视线交缠着。
萧绎棠见桑朵先他一步到达,担心一向存不住话的人将今日之事告诉梁竹音。见她眉眼间依旧淡然,静静地凝视着自己,有种隐含的依赖,让他心中满满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向裴平真介绍梁竹音身旁的桑朵,“舅舅,这位就是东羌公主。”
桑朵听他唤眼前这名英武的中年男人舅舅,行礼唤道:“王爷好。”
裴平真吓了一跳,赶忙摆手作揖,“公主,臣不是……”
裴玠闭了闭眼睛,走至桑朵面前说了三个字,“随我来。”看了一眼梁竹音,生生别过头,率先向反方向走去。
桑朵见众人都在看她,感觉出来自己像是又闹了笑话,抓抓头,不好意思地随着裴玠离去了。
萧绎棠与梁竹音相视一笑,“陪我去给外祖母问安,咱们就回罢。”
梁竹音低垂臻首,心中依旧未从桑朵的话中缓过神来,强打着精神应道。
看着他一副如常的样子,却怎么都想不到,方才回到丽正殿时还与自己调笑。
徐老夫人被王夫人搀扶着早已站在堂前等,见萧绎棠来了纷纷下拜问安。
“免礼。”萧绎棠示意梁竹音上前搀扶徐老夫人,含笑说道:“我上次来访并未言明身份,还望外祖母见谅。如今您身体可还康健?”
“老身多谢殿下挂念,自从您诊治以后便再也未犯过。”
萧绎棠颔首,“今日前来是有一桩喜事与舅舅和表哥相商,如今人也被我唤来了,这会子让表兄带来给您瞧瞧。时候不早了,我与竹音不便叨扰,这便回宫。您好生保重身体。”说罢等梁竹音拜别众人后,携了她登上了马车。
“殿下,将公主仍在舅舅家,是不是有些不妥?”
“为何不妥?将要定亲之人难道不应该多接触一番么。”
梁竹音只得哦了一声,“臣没想到表哥竟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萧绎棠自然不会将自己暗中威胁裴玠告诉她,面不改色地说道:“也许裴玠觉得娶公主为妇并不是一件坏事。”
梁竹音听得他说:“届时携你前来参加婚礼。”
终于明白他为何今日拉着她前来裴府,目的就是将桑朵塞给表哥。
桑朵那番话,她虽然不会去问萧绎棠,却忍不住担忧起来,公主让他推了出去,那再来第二个甚至第三个人选呢,他要如何招架。
就在她蹙眉不展时,萧绎棠指着车窗外的各式灯笼,“你看。”
听得他喊了一声停车,就要携着她下车去买。
梁竹音急忙拦住他,看着他头上的金冠说道:“殿下,您这一身,如何出去?”
“不妨事,今晚我也冒充一把王爷。”
萧绎棠下车后拉着她就去了摊铺前,煞有其事地挑选一番,偷眼看她,见她目光甫一停留在兔儿灯上面,便立刻转移了视线。
“我觉得这盏不错。”他直接伸手摘下兔儿灯递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梁竹音:我躲我躲我躲躲躲。感谢在2019-12-07 14:58:30~2019-12-07 23:1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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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过往
梁竹音看着萧绎棠手拿兔儿灯一脸笑意递给她, 心里顿时又酸又涩。
这般情景,在这三载的时间里,她不知默默幻想了多少遍。
如今人虽未变, 可眼前这龙章凤姿之人递过来的灯笼, 她却紧紧攒着手不敢去接。
努力将视线转移至轻纱五色灯上, 漾出飘忽的一抹笑意, “臣觉得这盏好看呢。”
萧绎棠一双漆黑瞳仁黯淡下来,他握紧了手中的灯笼, 剪短问小贩多少银子。
这才蹙眉想起,他身无分文。
小贩见他的穿着打扮,早已吓得躲在灯后,哪敢收他的银子,磕磕绊绊地回道:“贵贵人拿去便是。”
萧绎棠也不推让, 拿着灯笼垂眸说道:“回罢。”径直走向了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跑动起来,他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灯笼, 实则余光看向对面目光完全无聚焦之人,见她神情不明地走着神,不知自己还要怎样暗示她才能有所回应。
玉瑾的话在脑中回荡,他闭了闭眼, 不敢想是否还有玉瑾所不知的执念所在。
两相沉默间, 听着车驾进入了东宫,他深吸一口气,下令,“去崇文殿。”
宫人见太子殿下手拿一盏兔儿灯匆匆前来, 纷纷跪迎。
萧绎棠走入殿内, 将兔儿灯放在书案上,倏地紧张起来。
他听着身后的环佩声逐渐靠近, 从孔明锁的木盒内拿出那封信笺,转身笑道:“说起裴府,还有一桩事我要向你坦白,幼年曾与你家表姐通信三载,你瞧瞧,是不是她的字迹。”
梁竹音眼睛里迅速凝聚两滴泪,努力打着转,不让落下。后退两步,抵在了书案前,咬唇摇着头。
萧绎棠心疼地看着她,却狠了狠心,上前一步靠近她,低声说道:“我原是该向你讲明心事的,希望今日说出还不算晚。”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67节
梁竹音哽咽回道:“殿下与表姐的过往,不必告诉臣。”
萧绎棠凝视她片刻,拿起兔儿灯拉着她向龙首源走去。
还记得他入宫后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时,也是这般迎着暮色走在空无一人的园中。
彼时,他孤身一人手拿木盒,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
此时,手中握着的温软,即是他的心灵寄托,使得他不再孤寂与伤怀。
走至玉兰花树下,看着那当初埋信的痕迹,像讲故事那般娓娓道来。
“在雲州时,册封旨意以八百里加急送至书院。我算了算,刚好是京城信使到达的日子前后。即便这样,我还是连续两日在信远行门前等了半日,在随扈人员一再的催促下,只得带着遗憾离开。”
他将兔儿灯放在了土堆旁,深吸了一口气,“回京后面见父皇,参加册封大典,待一切忙完后就马上命卫恒去查裴珂的所在之处,却听到了她病逝的噩耗。本想去她的墓前祭拜一番,却听到了她被配了阴婚,早已入了别人家的祖坟。于是,我将这三载的信笺全部烧毁后,埋在了这里,也将这段过往深深埋藏在心里。”
他苦笑着转身握住梁竹音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眉眼上,深情凝视着她,轻声说道:“她被我救下时,额头重创导致卒视不明,故而从未得见我的真容,既然你是她的表妹,那便告诉她我的样子罢。”
梁竹音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眼眶续满的泪终于决堤,流着泪,半被他按着,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脸庞一路触摸下来,对上了他那双炙热满含希冀,犹如秋水映明月的眼睛。
萧绎棠看着泫然欲泣的她,将她大力拥入怀中,哀叹一声,“不要想着离开我,不管你认不认,这一世你只能在我身旁。”
梁竹音眼中的泪无声浸入他的衣襟,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放在他的背上。
萧绎棠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我想要给予你的,势必是天底下最好的,你等着我。”见她又要哭,他再次叹了一声,点了点她的额头,“本想着到时直接让你看到结果,可我总有种挥之不散的隐忧,你看你,把一向精于算计的我逼迫的这般狼狈。”
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笑着打趣她:“你捉住了一只狡猾的狐狸,看着他一世英名落在你的手里,感觉怎么样?”
梁竹音刚要说话,就听到小路子等人打着灯笼四处唤道:“殿下你在哪里,两仪殿宣召……”
*
大内,两仪殿。
寝殿内灯火通明,皇后坐在床榻上看着一脸疲倦的永熙帝,将明黄色锦衾的被角掖了掖,“陛下想是这两日过于劳累,这才导致病邪入体,这下子可得好好将养着。”
“皇后无需多虑,命云昭仪侍疾即可。”永熙帝无力地挥了挥手。
皇后睃了一眼床边站立的宫装美人,悲凉一笑,“陛下以往生病,都是臣妾衣不解带在床前侍候,如今也是该换人换换心情了。”她缓缓起身,福了福,与匆忙赶来的萧绎棠在寝殿内相遇。
“母后万安。”萧绎棠照旧一副恭肃的模样,姿态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皇后嘴角一捺,“太子想是政事繁忙,还好宫门还未下钥。”说罢拢袖仰首离去。
萧绎棠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殿内之人,疾步走向床榻前,下跪拱手:“父皇可好些了?儿臣看了看脉案,这次发病虽然急了些,好生将养定然会化险为夷。”
他见云昭仪端起药盏,赶忙将永熙帝扶起,亲自侍疾喂药。
云昭仪趁机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丝毫不与自己对视,只好敛了神色,推至一旁站立。
永熙帝见萧绎棠尽心服侍,心中宽慰,面色上也缓和了许多。
萧绎棠见他有话说,这才抬眼睃了一眼云昭仪,起身拱手:“父皇这里有儿臣侍疾,昭仪娘娘请回罢。”
云昭仪见陛下并未拒绝,只得盈盈回礼:“有劳殿下。”又向永熙帝福了福,“陛下,臣妾明日再来看您。”
见永熙帝抬了抬手,便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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