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那人身形极快,为了避免她咬舌自尽,瞬间将她下颌卸下,人迅速打晕。
“梁大人,殿下派小人在此守护。”
桑朵这才心有余悸地回过神,看向面色平淡无奇的暗卫,第一反应萧绎棠若是知晓今夜之事,定然会迁怒自己。
梁竹音扶住桌几,看着那枚袖箭,咬牙行礼:“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她看向暗卫,恳求道:“方才那枚袖箭,莫要告诉殿下……”
暗卫见她咬唇,眼中哀求之意尽显。殿下如此在意这名女官,若得知方才的危险定然会怒不可遏。
他拔下门框上的袖箭,拱手:“小人听命。”
梁竹音这才放下了心,指着昏迷的宫女,“大人帮忙将此人妥当安置,她还有用,不能让她死了。”
暗卫低声应是,“小人先送您和公主离开此地,大人放心,此事会有其他弟兄前来处理。”他终究不敢忘自己的职责,自然是先以殿下的旨意为先。
梁竹音颔首,拉着苦着一张脸的桑朵一起回到了丽正殿。
桑朵趴在桌几上担忧地说:“完了完了,太子殿下若得知我背着他让你冒险,定然会告诉裴玠,我肯定要挨说。”越想越害怕,她竟然搂着梁竹音的腰身哭了起来。
“都是臣的错,自以为是,大意轻敌。”梁竹音拍着桑朵的背,努力安抚着她,“不会的,臣不会让殿下告诉表哥。这件事,臣定然不会让公主承担任何责任,公主您别哭了,臣……”她听着桑朵越哭越大的声音,慌张从袖中拿出绢帕蹲下为她擦拭眼泪。
突然寝殿门被大力推开,小路子趔趄跑了进来,扑倒在地,喊着:“殿下被押往了宗正寺,说……”他浑身打颤,在梁竹音恐惧的表情下,哭着断断续续说道:“说是在陛下的药中下毒,弑……君。”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笑着离开的时候,却不知……
第73章 宫变
梁竹音鼻间一酸, 急忙命道:“快,去准备一身内监服饰,我要连夜去找寻明远先生。”
若皇后控制了两仪殿, 那么下一步定然会派人控制东宫。她急忙拿出暗格内的脉案与玉佩, 扯下衬裙将两样物品仔细包裹妥当。
桑朵早忘了哭泣, “姐姐, 难道皇后想要太子殿下死?”
梁竹音趁着小路子还未回来,握住桑朵的双臂, 殷切说道:“公主,你现在马上去找大皇子,东宫这里不安全。臣有任务在身,此时无暇顾及您,莫要让臣担心!”
桑朵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点了点头,“若有需要我作证的, 我定然不会退缩!”
梁竹音颔首,见小路子送来服饰,赶忙接了套在了身上。
她将包裹塞入怀中,看了桑朵一眼, 跟随着小路子消失在夜色中。
*
马车停在了门庭略显破落的后门, 驾车之人出示令牌后,门口的守卫将梁竹音引入一片竹林之中。
梁竹音见那人沿着鹅卵石小路兜兜绕绕,路途的花草树木像是一般无二,心下思忖, 想来国师精通于五行奇门之术, 此地应属于私密之地,并不是国师府。
在这深夜之中走在这陌生的地方, 心中不断涌出的恐惧感,使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想到扣押在宗正寺的萧绎棠,像是一时间赋予她源源不断的勇气。咬唇看向前方,暗暗担忧他在那个地方会遭受什么待遇,那些人可会对他用刑。
守卫将她引至三两房舍前,借着昏黄的羊皮纸灯,见屋檐上的匾额‘雍丘’二字苍劲有力,躬身说道:“先生在此,容小人前去通禀。”
梁竹音无声颔首。
片刻,她被请了进去。
入内后,绕过一架山水屏风,见沿着北窗陈列着两排书架,中间书案上摆满了各色笔洗砚台。书案前的桌几上摆放着茶炉,小锅斧冒着热气,却无国师的身影。
非礼勿视,她敛衽低首,站在屏风前,将所要讲明之事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
“不知梁司寝深夜到访,可有要事?”
明远手拿一本名册站在阁间内打量她片刻,这才出来询道。
梁竹音见他从里间出来,赶忙行礼道:“回禀国师,殿下命臣将两样物品交给您。”她想到今日萧绎棠含笑离去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染上一丝颤意,背身拿出怀中的包裹,“殿下说若他回不来,就命臣即刻前来找寻您。”
明远早已知晓太子被押入宗正寺,接过她的包裹打开后见是玉佩和脉案,顿时明白了他这个爱徒的用意。
他示意梁竹音入座,“若需要梁大人去陛下面前为太子殿下陈情,梁大人如何说?”
梁竹音行礼后与明远相对跻坐,躬身回道:“除了脉案一事,臣今晚还扣押一名人证,此人一直传达指令,命臣加害于太子殿下。”
虽然她知晓韩延的贪污与魏綦图谋不轨,但苦于手中无证据,且并不知道萧绎棠作何打算,这些内幕断然不能经由她口中说出。
明远垂眸捋须。
此事太子丝毫没有向他透露过,他不动声色地问:“此事从何时开始?”
梁竹音诚实回道:“自从臣成为司寝后,便被威胁若不从就祸及家人。”
明远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殿下何时发现的?”
说起这件事,梁竹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眸中蕴上一层雾气,双手紧紧攒着,低声回道:“殿下想是很早就发现了,只是并未点破。”她红着眼眶补了一句,“臣透露过一次殿下有意立沈氏为太子妃,之后便一直暗中配合殿下传达错误的消息。”
想到那些曾经的过往,她越发想念那个能给予她温暖怀抱的男人。
明远终于明了这一切。
萧绎棠为了眼前这名女官,费劲了心思。
不仅刻意向自己隐瞒她奸细的身份,命她前来找寻,无非是希望自己携她去陛下面前揭露皇后的算计,好让她立功。
明明他可以被污蔑弑君时反击,为了一个女人能被立为太子妃,甘愿兵行险着。
他眼中存了怒气,语气难免冷了下来,“梁大人可知,若像陛下交代了你曾经的身份,意味着你将永远离开东宫,你可愿意?”
梁竹音泪盈于睫,郑重叩首道:“只要殿下能顺利清除异己,臣愿意。”
她心底浮起道不尽的悲凉,陛下绝对不会允许储君身旁有背景复杂之人相伴。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他离别。
曾经幻想两载的陪伴,如今也再无机会了。
指甲不知不觉深深嵌入掌心里,却丝毫不觉得疼。
胸口如锥般的疼痛早已没过了所有。
明远看向对面那咬唇,神色悲怆的女子,臻首低垂时看上去是那般羸弱,却周身透着坚定与决绝。他仿佛看到了徐妃在世时的模样,漫天大雪中,即便端着一盆脏衣物,那盈盈于立的仪态与洁净,仿佛还在昨日。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如此,随我入宫面圣。”
*
大内,两仪殿外。
梁竹音见明远进去了半个时辰,终于唤她入内。
走至寝殿时远远觑了一眼靠在龙榻上的永熙帝,下跪行叩拜大礼。
片刻,龙榻上的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要回禀的事,国师已告诉了朕。东宫是不能再回了,念在你知途迷返,主动献上证据,饶你一命,即日起前去皇陵服役罢。”
明远拱手:“陛下,找寻至皇陵,对于太子殿下来说也不是难事。不如臣来安排她的去处,天地之间,人海茫茫,再无可寻之处。”
永熙帝蹙眉,“她被太子临幸,如何得以出宫?”
梁竹音含泪叩首:“回禀陛下,罪臣尚是清白之身。”
永熙帝与明远对视,抬手示意王钦。
王钦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医婆查验一番。
“姑娘,请罢。”
片刻后,王钦前来回禀,确认梁竹音依旧完璧。
“太子这是何意?”萧绎棠的行为令永熙帝不解。
明远却心中苦笑。
男人只有珍视一名女子时,才会顾及对方的感受。萧绎棠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轻易动这名女子。
打定主意后,他笑道:“殿下觉得此女颇像徐贵妃,可能也存了几分敬重之心。越是如此,臣将她妥善安置,才不会触了殿下的逆鳞。此次请君入瓮,殿下有所察觉,知晓陛下欲除掉皇后党羽的同时趁机考校他,若两载内他能通过陛下的考核,顺利监国,那便由得他罢。”
永熙帝捋须道:“一名低等宫嫔自然可以,太子妃却不行。”
明远颔首,算是与他意见一致。
从侧殿出来后,梁竹音站在玉阶之上环顾这黎明之下的九重宫阙,任由微凉的晨风吹拂她的纷乱的发丝。
她遥望西方,据说宗正寺在那个方向。
远处宫殿上巨大的垂拱与鸱吻阻挡了她的视线。
两行清泪从面颊滑过,喃喃说道:“殿下,自此以后,天涯相隔,终不可见。您保重。”
明远迈入殿外,见她看向西方,沉默了一瞬,询道:“可还有随身之物要携带?”
梁竹音快速摸去脸上的泪痕,想了想说道:“先生可否容民女片刻。”
明远颔首,“去罢,我会命人跟着你,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
东宫,丽正殿。
萧绎棠推开寝殿门四处找寻梁竹音,就连净房都未放过。
他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厉声唤着小路子。
“她人呢?”自言自语地下意识打开衣柜,看看她有没有藏在里面。
“陛下有旨,将她送走了。”明远的声音从屏风处响起。
萧绎棠缓缓转身,阴鸷的凤眸看向他一向敬重的师父,一字一句说道:“你们一个个都见不得我舒心!”他点着头,“将她藏到天边,我也能将她找出来。如果,让我知道她不在了,师父不如想想,以我的能力,我能做出什么?”
“站住!”明远怒极,指着他说道:“没人胁迫她,是她自己要走的。她亲口向陛下承认奸细的身份,并且证明自己尚完璧……”
萧绎棠巨大痛楚之下,气血不断上涌,在小路子的惨声呼唤中,扶住门框漾出一口血。
推开试图搀扶他的小路子,顾不得嘴角的血渍,唤来暗卫,扶着墙向命妇院走去。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0节
推开房门后,看到桌几上摆放着存放竹叶簪的盒子,颤抖着打开,见盒内只有玉簪并无只言片语。
萧绎棠克制着眩晕,有气无力地问道:“她有说了什么?”
暗卫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心中极度自责,下跪沉声说道:“梁大人什么也没说,随后去了龙首源。”
萧绎棠拿着木盒疯了一样跑到玉兰花树下,见有个新埋的土堆。跪在那里不顾一切的刨开尚有一丝潮湿的土,见是一个方形的木盒,颤抖着拿出打开后,他抱住一封封信笺失声痛哭。
他的哭声使得树上鸟儿闻声扑扑飞走,树叶震动间,玉兰花纷纷落下,犹如白色的花雨不断落在那一身绯衣悲恸的人身上,红白相间之下,看上去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当暗卫将卫恒唤来时,看到的是他死死抱着一摞信笺,晕倒在花树下。
嘴角的血迹染红了身旁的玉兰花。
卫恒红着眼眶将昏迷的他背起,悲声下令,“去请国师前来医治,我怕师兄挺不过去。”
而此时,身在马车内的梁竹音,拈起一方车帘,看着这官道两旁郁郁葱葱,心中却荒凉一片。
突然,她捂住胸口,靠在车壁间喘着气,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倏然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听着《桃花诺》写这一章,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第74章 雲州
半载后, 宣平伯府。
身着吉服的裴玠与父亲在正门前拱手迎接参加婚礼的宾客。
今日是陛下赐婚的正日子,新妇已入府,却依旧未等来太子殿下的车驾。
“三郎, 你先入内招呼宾客, 我在此等候殿下。”裴平真沉吟说道:“虽然未接到旨意, 但上次殿下来府中时说要亲临, 不知是否还作数。”他替裴玠正了正胸前的喜绸,叹了一口气, “殿下就算今日不来,也莫要怪他。”
裴玠强颜欢笑道:“儿知晓,殿下自表妹失踪以后大病了一场,儿至今只在詹事院见了他一次。”
裴平真拍了拍儿子的肩,想着大喜的日子, 不愿他再提起这令全家人愁眉不展多日的事。
就在此时,一辆眼熟的马车向裴府行驶而来。
“那是上次殿下来访的车驾!”裴玠提袍下了台阶, 亲自站在车辕前拱手迎接。
只见内侍小心地将车帘掀开,一名身着青竹色常服,头戴玉冠之人扶着内侍下了马车。
“殿下万安。”裴氏父子赶忙拱手说道。
内侍为他披上了白色狐皮大氅,又将一枚手炉双手奉上。
萧绎棠未接手炉, 双手虚扶说道:“免礼, 给表哥道喜。”
裴玠自他下车后,便发现他更加清减,见他面色淡然之下,一双眼睛黯淡无比, 遂苦涩回道:“谢殿下。”
三人皆不知再说些什么, 听得萧绎棠说了句,“莫要耽误良辰。”率先迈入了院内。
裴玠看着他那萧瑟的背影, 忆起詹事院那些传闻,说他曾经药石无医,陛下心急之下曾下旨民间找寻名医,却被他砸了药盏将人轰了出去。
看到他今日能出宫,多少心里也安慰一些。
见他对于朝臣的请安恍若未闻,在两名内侍的陪同下,默默站在正堂旁一侧等待观礼,见裴平真亲自来请上座,含笑说道:“我只是前来观礼,莫要跪拜我。”
裴平真拱手应是,忐忑之下只得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却如坐针毡。
众人见萧绎棠不发一言,场面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得礼官拉长声音唱喏:“迎……亲。”
萧绎棠丝毫不在意周围探究的目光,他微微侧首看向空无一人的右侧,心中念叨着:说好带你来参加表哥的婚礼,不能因为你不在,就成为我食言的借口。本来打算带你来看看婚礼的程序,想着等到我们那时,若你觉得仪式繁杂,精简就好,如今……等我看完以后亲口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萧绎棠见裴玠与桑朵的吉服皆为绿色,微微一笑:《大齐律》规定,官身之人嫁娶,必着同等官袍颜色吉服。咱们的吉服与他二人不同,乃是正红色。还记得出巡时见你穿过一次妃色大袖裙衫,很是好看。想必穿正红色也定然美极了,只怕我到时只想着看你,忘了要做什么。
他见裴玠的却扇诗还未念完,桑朵就迫不及待将扇子移开,惹得众人一通欢笑。
想必在场之人只有他和裴玠知晓,那是桑朵不识大字,以为裴玠念完了怕自己却扇迟了,被认为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若我当场做的诗你不满意,不却扇,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身旁的小路子抬头觑了一眼萧绎棠,见他站立在喧闹的人群中,虽然面带微笑,却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与人世间之事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这个样子,自他昏迷苏醒以后便是如此。
东宫,除了玉瑾与阿蕴之外,所有女官和宫女被他全部驱逐。
平日里,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出,整座宫殿安静的像座冷冰冰的坟墓。
直到卫大人一怒之下将所有人轰了出去,不知道在殿内和殿下说了些什么,殿下这才开始主动服药,但依旧整日里不发一言。
裴平真见仪式完毕,立刻起身向萧绎棠走来:“殿下,仪式完毕,筵席这便开始,您请就座。”
“不必了,舅舅可否派个人,带我去看看竹音在家时的住所?”
“臣亲自陪您去。”裴平真伸手相邀。
萧绎棠含笑拒绝了,“前院客多,若你这般客气,竹音知晓是会埋怨我的。”
裴平真听得他这般说,心里越发难过,只得命管家好生相陪,看着他走向了内院。
同时,女眷中一名女子悄悄跟随了过去。
*
萧绎棠走进一处院落,见房舍间环绕着一片翠竹,匾额上的‘翠竹轩’三个字是那般熟悉。
推门进入后,发现室内并不寒冷且窗明几净,像是日日有人前来洒扫。
他绕过待客的正堂,向左侧间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陈设果然如她在命妇院那般简洁,并没有那小女儿屋内常有的诸多摆件,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哪位郎君的书房。
黄花梨书案上摆放着熟悉的字帖拓本,皆是信中提到每日练习的字体。他忍不住眼眶刺痛,伸手触摸笔架上那些她用惯的狼毫,贪婪地从隐隐存有她气息的地方,找寻着消失在他身侧的温暖。
“殿下。”随着一声呼唤,他猝然转头看向大门处。
在午后暖阳的照耀下一时间看不清面容,只见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竹音!”他内心狂喜,疾步向那女子走去。
梁荷音端着托盘,见那通身透着矜贵之气的太子殿下,唤着她那薄命姐姐的名字向她走来,害羞地低首行礼。
“妾是……”话还未说完,随着一声剑出鞘的清脆之声,她的脖颈倏地一凉,吓得她将手上的托盘仍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濡湿了衣裙却也顾不上了。
小路子在门外唤道:“殿下……”却被冰冷阴狠的声音制止,“滚!”
萧绎棠看着面容与梁竹音有六七分相像之人,淡淡一笑,“姑娘可知我是谁?”
梁荷音早已吓得双腿酸软,哭泣道:“太……太子殿下。”
方才她受了母亲的启发,趁着院中客人颇多,一路偷偷跟随。在回廊上见到一名小丫鬟端着茶水,便接过来走到了院中。那太监起初拦住她欲接过手中的托盘,待上下打量她一番后,略迟疑后竟然放她入内。
她心中狂喜,赶忙掏出袖中的钱袋答谢,谁知太监却严词拒绝了。
萧绎棠抬起承影,用剑尖描绘着她的脸庞,温声说道:“既然你知晓我是谁,那么前来寻我,有何事?”
那剑气透着刺骨的冰寒,在梁荷音的脸上所过之处引起她不断的颤栗,她双手低着门框,哆哆嗦嗦地说道:“妾见姐姐失踪了,想着……代她侍候殿下,全了姐姐的心意……”
随着脸上一痛,她再也不顾不得捂住脸,尖叫着讨饶:“求殿下饶命!”
萧绎棠嗤笑一声:“你不配与她长得相像。”
心中的失望与愤恨,使得他毫不手软地在梁荷音面上划了几刀,随之将剑尖上的血迹抹在了她的衣襟上,这才收了承影。
将小路子唤来,转身命道:“将她拉走,莫要脏了此处。另外,派人传话给梁源,子不教母之过,命他立刻休妻,不得有误!”他睃了一眼喏喏应是的小路子,“回宫后,自己领罚。”负手走回了内间。
*
半月后,雲州城。
一名妇人牵着女童的手,指着站在门扉旁的梁竹音说道:“三娘还不快和梁夫子道别。”
女童奶声奶气的福了福:“三娘谢过夫子教诲,明日再来。”向含笑看着她的梁竹音挥了挥手,跟随着母亲离开了。
梁竹音见最后一名学童被接走后,回到屋内清理了杂乱的书桌。
想了想,带上帷帽挎上竹篮,锁上了院门后去街市上采买。
这半载内,明远先生定期会命人送来银钱。
起初她来到此地,若不接受的确也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想想除了教书习字,做些女红,的确也没旁的技能。
她先是为街上最大的成衣铺子画花样子,将京城内时兴的样子尽数画出,自然得了老板娘的赏识。
得知她有才学后,特意为她引荐了附近稍微富裕的人家,教几名总角幼童习字读书。
总算是有了固定的收入。
她想着在稳定几月,攒攒银子后便不再需要接济。
此时,夕阳西下,她迎着落日余晖,透过薄纱帘幕看向南来北往船只的河道。
想着自己当初就是坐船回到京城。
还记得与他分别时,虽然无法目视,却也知晓是在这人声鼎沸的码头。
此时一艘客船缓缓停靠在岸,一名郎君欢喜地伸出手,将船只上一脸笑意的女子扶了下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牵手走向马车。
她的目光追随者那辆马车消失不见,这才低首嘲笑自己太闲了。
忽然觉得后方像是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下意识转身看过去,码头旁迎来送往之人甚多,入眼皆是生面孔。
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不在意,向街边的店铺走去。
路过告示牌,见众人挤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据说那太子殿下得了不治之症,陛下延医问药无数,还命国师做了法事,皆不见效。”
“太子殿下不是刚过了弱冠之年,难道……”
梁竹音手上一松,竹篮坠落在地。
她拨开人群撩起幕帘看向告示,见果然是召集名医为太子殿下救治的皇榜布告,心中坠痛之下被人群挤挤搡搡,扑倒在地。
坐在马车内的人手下意识一伸……
透过薄纱窗看到她被好心的妇人扶起,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叹了口气,询道:“她住所旁的院落可安排好了?”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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