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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只见红衣女子旋转至萧绎棠身旁,那双雾蒙蒙的星眸向他眨了眨眼睛,随即旋转至大殿中央,《清平乐》舒缓如那绵绵细雨,音律平稳而奏,丝毫未因为她的舞姿影响半分。
随着两声铮铮转音,那纤长的手指划过四弦,灵活地在弦上跳动。转弦间,一曲《长相思》凄凄不似向前声,欲闻琵琶已叹息,如泣如诉,纷纷扬扬之下落满心上,令在场之人无不潸然泪下。
随着一曲收音,梁竹音缓缓抬起后仰的腰身,微微喘着气,向一脸动容抬起手召唤她的萧绎棠走去。
摘下面纱后被他搂入怀中,饮下他端至嘴边的茶,听得他说:“孤输得心服口服,败给了卿卿。”
小路子擦着眼睛,拿着佛尘拱手说道:“奴婢想改投娘娘,此等舞姿天上才有,奴婢有幸观赏算是开了眼界!”
众人擦泪后纷纷应和,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冬晴看着太子殿下掏出绢帕,为她家娘娘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早已习惯这随时上演的夫妻恩爱的场面。
萧绎棠驱散了众人,携了梁竹音的手回了寝殿,边走边问道:“鬼丫头,何时学舞,我竟然不知。”
梁竹音不由得想起宣平伯府时,每日想尽办法博得大姐姐一笑的日子,叹了一口气如实说道:“姐姐在世时,经常念佛。《梨俱吠陀》中提到‘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空。霓裳曳广带,漂浮升天行’令她很是向往,为了能让她欢喜,我便央求舅母请那西域舞者教我三月,只是学会这一种舞姿而已。”
她脸红说道:“很久不练,今日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轻易拿出来当众献丑。”见萧绎棠那张俊逸的脸凑了过来,轻轻推开他旋转至衣柜前,娇笑着抬手指着他,“殿下既然输了,那便答应臣妾罢。”
萧绎棠见她难得如此执拗,无奈地问道:“音儿为何执意如此?”
梁竹音触摸手腕处银铃半晌,抬头向往地告诉他,“我听桑朵说,楼兰的王子为了娶到回鹘的公主促成两国修好,还有一段趣事。公主对他嗤之以鼻,经常避而不见,更是拒绝了他的求娶。谁知王子得知公主善舞,为了博得她的认可,竟然换了女装,为的是出入她每日练舞之地,最终自然抱得美人归。”
她幽怨地看向萧绎棠,喃喃说道:“殿下不愿为了音儿换女装,还不如王子那般钟爱公主,怕是因为音儿身份低微……”
“拿来吧!”萧绎棠最见不得她说这般曲解他心意的话。
他将小路子唤来,“守在寝殿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小路子以为他要与太子妃白日里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心领神会地连连应诺,细心地将殿门关上。
萧绎棠见她挖坑给自己跳,不但无法拒绝她,还要搭上自己的形象,真是万分后悔和她比试!
“我若应了你,如何奖励我?”遇事不索要好处不是他的作风。
梁竹音并没有想到萧绎棠真的会同意,只是想着迫切地看到他女装的样子,高兴地拉起他的手向铜镜前走去,“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却不知这句承若算是将自己卖了。
将他按坐在镜前,亲自为他涂抹起来。
“殿下真乃美人!”梁竹音瞧着铜镜内的美貌女子,艳羡地将一枚金钗簪入他发髻旁。
萧绎棠拍掉她涂满口脂的手,哀怨地看着她:“够了!”
梁竹音忍住笑,见他本就唇红齿白,也就不再坚持。亲自为他穿上了那身火红色的楼兰衣裙,披上了镶满珠玉的面纱。
那一双桃花眼在面纱的映衬下,含情脉脉颇具风情。红色的衣裙上用金线秀满繁复的花纹,站在阳光投进的一缕光线中,竟然透着奇异的美。
“卿卿不妨弹奏一曲《兰陵王入阵曲》,孤也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梁竹音看向那双含笑的凤眸,跻坐在古琴旁甜笑着说道:“夫君好美,音儿都被您比下去了!只是身着女装要跳出那‘指麾击刺’的英姿,却并不容易。”
萧绎棠眯起眼睛蕴含深意地看向她,手臂一抖,在银光环绕下,承影跟随而上。
水袖飞扬间,与他矫健的身姿竟然融合的那般自然,正可谓刚柔并济。随着他脚步连转,红衣展如牡丹,被承影环绕在周身犹如影过旋风,倏地身形腾起,劲瘦的腰肢如风中劲竹,随着头纱落地,他弯腰向后弯成满弓,未绾的黑发瞬间如瀑飞扬。
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看向微微偏头丝毫不掩欣赏的梁竹音。
随着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他手臂一扬,承影飞至多宝阁前的剑鞘内。
而梁竹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团红影裙裾飘飞间倏地将她拦腰一揽,面纱被他挥袖剥去,薄唇倏地吻上她的樱唇。
与他唇齿交缠间,听得他低语道:“此刻该是我索要回报的时候了。”
随着镶金嵌宝帐勾一晃,杏黄色帐幔缓缓落下,只见两人青丝交缠在一起,随着一件件楼兰衣衫被扔出帐外,听得一声嘤咛,又像是回到了大婚当日那般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5节
今日继续女装大佬(二)剧情很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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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番外三
随着男子一声清亮的驾喝之声, 一骑大宛良驹在崎岖的山路上驰骋。
梁竹音被身后驾马之人裹在他那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内,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却并未感受到寒风凛冽。她不由伸出手覆在了搂着她腰身的那只微凉的手上, 试图为他取暖。
在行宫内小住了十日, 今早太医令命人快马加鞭送信称陛下有恙, 通过脉相来看恐熬不过今冬。这眼瞧着还有半月就要除岁, 谁也不愿在年关之下出事。她与萧绎棠默契地命宫人收拾回銮一应大小物饰,二人选择骑马, 在暗卫的陪同下先行回宫侍疾。
待行至一片密林中,萧绎棠腰间承影突然蜂鸣起来。
他眼神冷冷一凛,并未减速,在马蹄声中凝神找寻着异动的方向。
“趴下!”随着前方飞来一只箭矢,他迅速将梁竹音压在身下, 堪堪躲过擦着头顶而过的箭矢。
这时林中出现了一众蒙面黑衣人,一张满天大网从天而降, 试图罩住他二人。
在萧绎棠的炫光剑法之下,听得一声声尖锐的叮叮铮铮,金丝织就的捕网就这般被他割落成漫天丝雨,黑衣人见他突出重围向前疾驰而去, 自然不肯罢休, 纷纷持剑飞身欲将他包围。
萧绎棠听得身后一阵厮杀声,知晓那是暗卫再与那些人缠斗。他毫不心疼地用承影拍打着马臀,瞬间青骢马上血痕淋淋,马儿吃痛之下快如闪电, 向华亭山下疾驰而去。
暮色之下, 在他抄小路沿路留下记号后,一个时辰后骑行至山脚下的村落前。
见村边的一户人家门前落了锁, 透过缝隙向内望去,像是许久都不曾有人居住。
萧绎棠用力拍了拍马臀部的创口,马儿一阵嘶鸣,甩蹄向山路飞奔而去。
梁竹音一脸担忧地询道:“殿下,可是魏綦的余党?”
萧绎棠拿起承影将门锁削落,拉着她进入院内,“目前还不能确认,我已经留了记号,卫恒会尽快赶来。”
他推开了紧闭的木门,见一室尘土,急忙屏住呼吸,拿出绢帕捂住梁竹音的口鼻,蹙眉说道:“此地过于脏乱,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去看看其他人家。”看到屋内的木箱后,想了想打开翻找一番,见只有女子的衣裙,犹豫了一瞬,还是拿了两套出来。
他与梁竹音的衣饰太过于贵重,极其容易遭到瞩目。
如今天色已晚,总不能让她陪着自己挨饿受冻。
萧绎棠将其中一套略短小些的水红色加棉衣裙交给梁竹音,“换上,掩人耳目。”
“殿下您呢?”梁竹音接过衣裙后,诧异地看着他手中另外一套青绿色的女子衣裙,“难道您……”
萧绎棠坦然看向她:“保命要紧。”捏了捏她的小脸,“这回是迫不得已又让你见识一番,下次想见可没机会了。”
“若没有我在场,殿下自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梁竹音岂能不知自己就是个累赘。
萧绎棠不愿她自责,赶忙抬起手:“这女子的衣衫我不会穿,你帮帮我。”看着在他身前忙活的小媳妇,想了想说道:“过会子别人问起,就说咱们是姐妹。我为长姐,你是幼妹。”
梁竹音低头一笑,帮他将发间的玉簪摘下,将一头墨发简单收拢在一处。心中无比庆幸他平日里喜欢穿儒衫,若今日头戴金冠,还真不能随意舍弃。
虽然现在来看危机并未解除,但有他在身旁,就像是强有力的护盾,并未让她生出丝毫的担惊受怕之心。
梁竹音见他将换下来的衣裳塞入炉灶内,忍不住说道:“殿下,这衣裳若拿去变卖,也值几两银子呢!”
萧绎棠起身后拍了拍手中的土,嘲笑她:“傻话,试问你我衣袍哪间当铺敢收?虽然不是公服,单这宫绣早已说明一切,若这家人春暖后回来居住,一时贪心拿出去变卖,只能为她们惹来杀身之祸,并无其他。”
梁竹音吐了吐舌头,靠在他肩上,“姐姐所言极是,妹妹受教啦。”
“没人时,唤夫君!”
“我总要提前适应,姐姐……”梁竹音身子一扭,在他伸手之前哈哈笑着,提裙跑了出去。
萧绎棠见她丝毫不担忧安危,心中对她更是疼惜。见炉灶上放着一个竹篮,顺势提起,有模有样地放慢步伐,收起了男人气势,追寻她而去。
他将梁竹音拉至身旁,忍着心疼往她莹白的小脸儿上抹了两把泥土,也在自己脸上装扮了下。
梁竹音会意,勾着他的手臂,看着他关上院门向村中走去。
路过窄篱笆院墙,见一名婆婆在院内生火造饭,那粟米粥的香气挥散在四周。
萧绎棠拉着梁竹音站在被风处观察片刻,见进进出出只是这一名婆婆,低声问道:“这户人家像是就只有这名老妇人,不若我们就寄宿在她家可好?”
梁竹音自然毫无异议。
随着噹噹噹的敲门声,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呀?”
拉开柴门见是两名灰头土脸的小娘子,迟疑问道:“两位娘子怕是认错门了罢?”
梁竹音见萧绎棠按了按她的手,知晓怕他的声音露馅,只得福了福,“婆婆,我与姐姐出门串亲,回归途中遭遇劫匪,所幸被一名侠客所救。但是侠客说男女大防,不便携我二人归家,便离开了。如今天色已晚,能否在您家借宿一晚,待明日一早就离开。”
婆婆见这说话的妹妹两靥绯红,盈盈犹如水波的双眸中局促不安,心立刻软了下来,“若你姐妹二人不嫌茅舍陋室,老身自无二话。”侧身将她二人让了进来。
萧绎棠见她转身盯着自己看,咬咬牙,学着那女子放慢脚步,却终究做不到扭腰扭身。
“小娘子,你姐姐可是腿上受了伤?”
梁竹音强忍着笑意,见他走路的确犹如瘸了一般,低声回道:“姐姐像是路走多了,腿脚有些酸痛,婆婆不必担忧。”
婆婆跟在后面盛了两碗粥,嘟囔道:“这女子身量如此颀长,我活到这个岁数,至今第一次得见。”进得屋内,见他虽然没有身旁的妹妹长得甜美喜人,但眉眼间如此秀气,端坐在凳上,仪态万方的样子也不像是名男子。暗暗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
“家中只有粟米粥,两位娘子将就着喝一些果腹罢。”
“多谢婆婆。”梁竹音赶忙接过粥碗,先放置在萧绎棠面前,随后才是自己的。这动作熟练麻利,早已习惯成自然。
可在婆婆眼中,就变成她很懂事,颇有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风范。
又仔细观赏了二人喝粥那无法言说的优雅与大气,啧啧感叹两声,步履蹒跚地走出门外。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院中传来了劈柴声。
萧绎棠见婆婆离开后,端起粥碗一饮而尽,拍了拍梁竹音的手,起身去了院中。
梁竹音将碗筷洗涮干净后,也来到院中抱起木块想要帮萧绎棠一把,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想着自己时刻是名女子,砍柴都要稍微弱不禁风,矫揉造作一些,真是比正常的动作还要累人。
婆婆见姐姐虽然一言不发,却默默将砍柴烧水等杂活做的有条不紊,那利落劲儿又不像是家中养尊处优之人,不由得越发觉得两个人不似凡人。
她执意将内室让了出来给姐妹两个,自己抱着被褥去了储物间。正在安置,见盥洗后的梁竹音抱着两个汤婆子走了进来。
“婆婆,这里面是才烧的热水,姐姐怕您冻着,特意让我送来给您。”
“小娘子,老身家中一共就两个汤婆子,若都给了我,你们姐妹两个如何是好?”婆婆摆手道:“我老了不怕冷,你们细皮嫩肉的千万别冻坏了。”
梁竹音脸色微红,“我与姐姐不怕冷,您放心罢。”说罢微微躬身离开了储藏间。
其实,入夜后靠在萧绎棠怀中,堪比数十个汤婆子。
她本就有体寒的病症,冬日里萧绎棠拉着她隔日泡药浴,双脚冰凉的症状减轻了许多。有一次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被他裹在怀里,难怪自己冬日里从未觉出冷寒,皆是他在默默做着一切。
待走入内室,见萧绎棠早将裙摆系在腰间,露出白色的衬裤,亲自端着木盆示意她坐在竹床上。
他看着犹豫的梁竹音,眼神示意她赶快就坐。
梁竹音知晓他的脾气,只得任由他脱了足衣,含笑揉捏一番才放入盆中。
他看了一眼床榻,学着她眨了眨眼睛,吓得梁竹音连连摆手,叉腰瞪着他,看了一眼外头,对准口型说了三个字,“你疯了!”
萧绎棠挑眉促狭一笑,无声说了个“笨”字,将她的脚擦干放置在床上。自己就着她的洗脚水,匆匆洗了两把后,也上了床。
照旧一把将她搂过来,在她樱唇上亲了一记,轻声呢喃:“莫怕,有夫君在,睡罢。”
梁竹音在他怀中找到熟悉的姿势,嗯了一声,渐渐睡了过去。
婆婆搂着两个汤婆子,怎样也睡不着。想着灶间的柴火再有一个时辰也就熄灭了,届时屋内将会越发寒冷,她披衣起身,想着给她姐妹二人送一个过去。
萧绎棠早已听到她的脚步声,见她距离竹床越来越近,被中的手早已悄悄覆在腰间的承影上。
听得她自言自语,“这两个小姐妹感情真好,就连睡觉还相拥着入睡。”随后将一个温热的东西塞入他与梁竹音中间,慢慢离开了。
他这才慢慢睁开眼,将碍事的汤婆子往头顶一放,抚摸着身旁的人儿进入了浅睡眠。
*
次日一早,婆婆从刚焐热的被褥中起身,哆哆嗦嗦穿着棉衣,呵气成霜地起身,打算生火造饭。
走至外间,见炉灶早已生起了火,锅里只有水却没有米。
她向内室看过去,见妹妹在竹床上睡的安稳。姐姐则抱着一捆干柴走了进来,微微向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此时,院门前突然出现一众兵士,柴门猛然被人推开。
身着铠甲的卫恒拱手下跪,“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他揉揉眼睛,使劲儿端详着一身女装的萧绎棠,转身大声说道:“全部退出院外,向后转!”
婆婆手中的木勺“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哆嗦下跪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卫恒脱下玄色披风为萧绎棠系上,见他将白发老人搀了起来,“是孤刻意隐瞒身份,老人家起来罢。”
“马车可曾跟随?”他转身询道。
“臣想到太子妃娘娘在此,已然命马车跟随,此时就在村口处。”
萧绎棠抬手示意,“你在院门处等。另外给老人家一些银钱,尽快命人为她修缮房屋。”他顿了顿命道:“去车内将太子妃的薄毯拿来。”
走至内室,见梁竹音衣着整齐,一幅了然的神情看向他,遂浅浅含笑道:“且忍忍,回宫后再用朝食。”
梁竹音嗯了一声,向依旧颤抖不已的婆婆温声道谢,“多谢您相帮,愿您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萧绎棠将卫恒拿来的薄毯往她身上一裹,拦腰抱起,在卫恒等人的簇拥下登上了马车。
婆婆环顾空无一人的屋子和桌上沉甸甸的银锭子,抬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相信方才的二人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
转日,果然有人前来将房舍修缮一番,还送来好些个吃食和布料以及过冬用的棉被。
来者和善地告诉她,说这些都是太子妃娘娘赏赐下来的,说冬日寒冷,婆婆定要注意保暖。
看着桌上摆放的这些赏赐,是她做梦都想不出来的经历啊,双腿不由得一软,向门扉处不断叩首。
殊不知,她是这大齐第二位得见太子殿下身着女装的妇人,从此以后再无后继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女装大佬完毕。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6节
下一章,裴玠追妻。
第80章 番外四
东宫, 崇文殿。
玉瑾将手中的名册双手奉上,“殿下,这是东宫女官与宫女的花名册, 太子妃娘娘已经过目。”
萧绎棠将太医院的脉案逐一审阅着, 并未抬头, “此等事日后不必向我回禀, 直接由太子妃定夺便可。”
“臣有一事,比较棘手。”
萧绎棠抬头看向玉瑾, 难得从她口中听到棘手二字,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脉案,靠在凭几内询道:“何事?”
玉瑾想到方才阿蕴那坚定无比的一番话,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殿下命臣征询阿蕴婚事,她竟然说对裴詹事有意。”
萧绎棠蹙眉, 把玩儿着白玉镇尺,这才明白玉瑾为何先来与他说项。
“郡主乃是裴玠正妻, 阿蕴若执意嫁入裴家也只能落得侧室的名分。她身为唐家嫡女,如此屈尊降贵,可是想清楚了?”
如今前朝借唐亭一案趁机扳倒了一部分世家阀族的势力,他也的确有心回报唐家遗孤。遂沉吟说道:“此事我与太子妃商议之后再做定论。”
玉瑾见他并未拒绝, 恭谨应诺。
虽然心中万分不愿阿蕴放弃了正妻之位, 但无奈拗不过她,也只得期望郡主日后不会为难她。
萧绎棠想到新婚妻子,索性放下手中的奏疏,去承恩殿寻她。
如今大婚已有月余, 他命人将自己的常用之物全部搬来承恩殿, 丽正殿反而空闲了下来。
路过梅园,摘了几枝雪后红梅捎带回去, 想着供她插瓶赏玩。
承恩殿宫女大老远见他信步而来,赶忙纷纷行礼,掀开帘子将人请了进去。
“给太子哥请安。”桑朵正在与梁竹音用点心,见他来了,赶忙抹了抹嘴,起身行礼。
萧绎棠抬手示意她免礼,见她二人笑语晏晏,不由得酸了起来,“你整日里霸占音儿,孤每次前来,倒像是破坏了你们姐妹之间相聚。”
梁竹音嗔了他一眼,接过红梅亲自插在瓶内。
桑朵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见人家小夫妻甜腻腻的半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到裴玠心中酸楚只有羡慕的份儿。
只得福了福,嘴上依旧不肯饶人:“太子哥如此洞察人心,日后听闻臣进宫来寻娘娘说体己话,便晚一些再与臣抢人,臣先谢过了。”
梁竹音亲手将茶盏放置在萧绎棠面前,“殿下若今儿个清闲,不如去将表哥唤来与他手谈几局,嫂嫂过会子出宫也好有个照应。”
谁知萧绎棠未说话,桑朵却摆摆手拒绝了,“他但凡休沐在家总是要出门寻友,臣有车驾又不是回不去了。”她担心裴玠即便来了,脸色也不好看,又是何必。
萧绎棠略一犹豫,想着择日不如撞日,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不疾不徐说道:“有件事刚好要与音儿商议,既然郡主也在,不妨一起商讨一番。”
桑朵指着自己一副惊讶的表情,“您夫妻二人有事商议,与臣何干?那臣不打扰了,”她起身后福了福,扬手召唤丫鬟为她拿来大氅。
“关于裴玠纳侧室一事,自然与你有关。”
萧绎棠的话,另桑朵嘴角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梁竹音惊怒地看向萧绎棠,眼神询问是如何一回事?
萧绎棠索性直接说道:“此事孤并未应允,想着先来问问你们的意思。阿蕴的祖父平反,孤想着唐家有功,对于她提出的要求不忍拒绝。这件事,孤也很难办。”
梁竹音见桑朵背身站在原地,那素日里挺直的腰板像是瞬间塌陷了下去,心中极度不忍,再次埋怨地看了萧绎棠一眼,起身将她揽了过来。
“嫂嫂莫要着急,此事若殿下先与我商议,我是断不会应的。”她见桑朵一脸哀伤,焦急地解释,“想必表哥也不会应的。殿下是在与你玩笑……”她赶忙向萧绎棠使眼色。
桑朵挣脱梁竹音的手,怅然一笑,“娘娘莫要安慰臣。时候不早了,臣还要侍候祖母用晚膳,这便回了。”躬身行礼后走出了殿外。
随行的贴身丫鬟见她就这般出去了,赶忙拿起大氅福了福,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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