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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殿下!”梁竹音捶打着将她揽至膝上的萧绎棠,“此事您还未与臣妾相商,怎得就在郡主面前提起,她本来就心里苦!”
萧绎棠蹙眉问道:“可是裴玠欺负她?”
梁竹音低叹一声,无意识捋着衣袖,落寞地说道:“表哥对她冷漠,又何尝不是欺负呢。”她越想此事越不能应允,以桑朵的性子,嘴上虽然不说,势必会有忍不住爆发的那一日,不仅她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也会搅和得宣平伯府鸡犬不宁。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正因为臣妾将阿蕴当做好姐妹看待,才不愿她去做一名侧室,更何况,表哥对她也无意,又何必让三个人都不好过!”
萧绎棠想起裴玠的心意,哼了一声,“他只对你有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竹音无心回复他带着酸意的醋话,揪着一颗心,心中越发担忧桑朵。
*
宣平伯府,逸林轩。
裴玠看着殷勤为自己浣脚的桑朵,蹙眉探究般地看着她。
自从她回府后,不仅话比原先少了许多,且神色恹恹。虽然极力掩饰,却依旧是那般明显。
想起方才祖母频繁看向自己,想必她老人家早已发现端倪。
“郡主可是有烦心事?”裴玠忍不住询道。
桑朵扶住他的脚踝,顿了顿抬首笑道:“妾整日里嘻嘻哈哈,那里有什么烦心事。”按住他想要抬脚的动作,继续为他洗着脚。
裴玠见她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便也不知再如何询问。想着她的性子过两日便无事了,以前也是这般过来的,便淡淡说了句,“臣谢过公主。既然无事,那便睡吧。”
桑朵爬上床榻拥住裴玠的背脊,喃喃道:“夫君,你纳妾以后,是不是桑朵就更见不到你了。”
裴玠听着她不知所云的问话,略有不耐地回道:“郡主莫要多想,很晚了,睡罢。”将锦衾拉至脖颈间,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
桑朵看着他宽阔的肩,手指紧紧揪住锦衾,转身间眼泪忍不住的滑落至冰凉的玉枕之上。
转日,徐老夫人看着眼前默默用膳的小夫妻,一个神情疲惫,另一个眼眶通红,想是昨晚并未解决问题。她放下箸,丫鬟上前服侍她漱口,见桑朵拿起绢帕擦了擦嘴角后,起身说道:“祖母,再过半月便是婆母的寿辰。”她看向闻言放下箸的王夫人,含笑说道:“孙媳想着去相国寺为她老人家祈福,顺便回郡主府吃斋一段时日以示虔诚。”
王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难为郡主有此孝心,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你和三郎快快……”
徐老夫人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好孩子,既然你有想法,那便去罢。三郎陪着你媳妇前去,再将她安全送至郡主府。”
裴玠诧异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双眸的桑朵,只得抬手应是。
桑朵微微一笑,也并未推辞,一并道谢后命两名丫鬟将物品搬上马车,先命人送回郡主府。
*
王夫人强忍着不解,等夫君与那小两口离开以后,这才将茶盏奉至徐老夫人身前,“母亲,您方才为何不阻止郡主,媳妇瞧着他二人像是闹别扭。”
“那就更不能阻止了。”徐老夫人接过茶盏,“你那一根筋的好儿子伤了人家的心还不自知,如今是应该被媳妇敲打一番。”
王夫人心疼地起身,“这……三郎无错,我去向郡主解释。”说罢就要扶着丫鬟去寻桑朵。
“你给我站住!”徐老夫人重重将茶盏放在桌几上,“阿令,你这待人处事拎不清的毛病终究还是无法纠正。自你与平真成婚以后,我何时干涉过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想要家宅安宁,就应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事情交由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你不许干涉一分,否则我断不轻饶。”
王夫人委屈地屈膝行礼,“媳妇也是怕郡主误会三郎,并无从中作梗的念头。三郎他……”她以帕拭泪,抽抽噎噎道:“他就是那顽固的性子,可怎么办。”
“你呀,还是不了解自己儿子。他并非心中没有郡主,只是他不自知而已,不然今早那副眼眶发青的模样又是为何?”徐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挥挥手,“你去歇着罢,我这里不用你侍候,只是不许去找寻他二人。”
王夫人只得忍着羞愧福了福,离开了松鹤堂。
“命管家紧盯郡主这几日的动向,有情况速来回禀。”徐老夫人拍了拍为她按摩头部大丫鬟的手,终究还是不放心。
*
桑朵扶着裴玠的手下了马车,向他微微一笑,“夫君去忙罢,妾自此斋戒十日再回府。”她看了一眼郡主府的巨大的匾额,怕再看他一眼便心软想要随他回去。
裴玠见她这一路异常的安静,几番欲说出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见她隐晦地下逐客令,双手在袖中早已握成了拳,淡然回道:“臣回了,十日后接郡主回府。”说罢拱手一揖,转身后顿了顿,还是登上了马车。
桑朵含泪看着那辆逐渐远去的马车,一颗心空落落的。
“郡主,您这是何必,那赐婚的旨意并未下发,奴婢那日听见太子妃娘娘的话,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桑朵提裙上了台阶,怅然说道:“你不懂,没有这次也有下次,总之我不得夫君喜爱便是了。不如早些想开,若能撒手……我便回东羌去住上一段时日,眼不见为净。”
当晚她与两名丫鬟换了男装去了酒肆。
不用看着铜漏侍候祖母用膳。
不用端羹汤去书房看着裴玠的冷脸。
空闲下来只能让自己多想。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一个时辰后,下定决心出去借酒消愁。
依旧还是那家画着酒壶的酒肆,再次前来,她已经如愿变成了他的妻子。可是,想起那晚与他肩并肩靠在石桥上的情景,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拿起酒壶咕咚饮下半瓶酒。
两名丫鬟对视后想要抢走她手中的酒壶,却被她躲过,指着她们两个,“你们若敢拦着我,那便回裴府去!”说罢又喝了一大口。
一个时辰后,桑朵趴在铺满茴香豆的桌子上,笑着嘟囔:“裴玠,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嗝”丫鬟急忙捂住她的嘴,被她一把推开,“干嘛不让我说!”她委屈地撇嘴,“这世上从未有人能欺负我,只有他……只有他……”
丫鬟心疼又焦急地搂住她轻抚她的背,低声哄道:“郡主误会郎君了。”示意同伴回府召唤裴玠前来。
谁知丫鬟刚跑出酒肆,就看到自家的马车停在对面的街上,郎君的随身小厮立在马车旁向她招手。
“她可是醉了?”车内的人手拿书卷,借着烛光翻看着,面上隐含怒气。
丫鬟称是,声音中带了些许哀怨,“夫人自郎君离开后便闷闷不乐,无人可解这才前来借酒消愁。”
“最近可是发生了何事?”裴玠合上书卷看向丫鬟。
丫鬟咬唇说道:“那日夫人入宫,听得太子殿下提到有名叫阿蕴的宫女……指明要嫁您当侧室。”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夫人听了以后脸色惨白,之后整个人便像是抽了魂魄,暗中更是哭了不知多少次。婢子从未见活泼的她如此伤心过。”
裴玠拧眉思忖了片刻,起身前往酒肆。
桑朵勉强支撑起重如千斤的头颅,一个个拨动桌上的空酒瓶,口齿不清地唤道:“掌柜的,再来……五瓶。”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箍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起,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够了!跟我回府。”
桑朵用力眨了眨双眼,眼前的人一阵清楚一阵模糊,她哈哈一笑:“我这是喝醉了么?满屋子都是你……不,你不会来的,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她一把抽出他的钳制,使劲儿推开他,“我不用你管,从此以后你走你的大桥,我走我的小路!”
裴玠向跟过来的店小二扔过去一锭银子,扛起醉醺醺的桑朵,在她的捶打之下上了马车。
“去郡主府。”想着她喝的酩酊大醉,若此时回府势必会传到祖母与母亲的耳中。
桑朵见推不开他,狠狠咬向他的肩膀,想要将心中的委屈,和那些无法言说因爱生恨的情绪发泄出来。
裴玠并未制止,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着,肩上的疼痛触发他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听得她呢喃说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让你不得不娶了我。”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我也累了,那便两不相欠罢。”心中一阵翻涌,她忍不住吐在了刚试图要搂住她的人身上。
裴玠仰头闭了闭眼,默默脱下衣袍,将她擦拭干净,抱着呕吐完舒服以后便昏睡过去的她下了马车。
命人烧水为她擦拭身体,煮着醒酒汤与羹汤,待收拾完看了看铜漏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上朝的时间。
他看了看熟睡的桑朵,想着下了朝回来陪她,便匆匆回府沐浴更衣。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7节
*
酒醒后的桑朵,头痛欲裂地起身环顾陌生的寝堂,这才想起她回了郡主府。
丫鬟听到动静以后端着醒酒汤进来,“郡主,这是郎君命人熬制的醒酒汤,您趁热喝了罢。”
“他何时来的?”桑朵接过喝了一口,胃口便又翻涌起来,将碗盏又递了回去。
丫鬟赶忙一五一十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她。
桑朵低着头一笑,为何没有回裴府,因为自己这醉酒的模样见不得人罢。
她抬头问道:“你会写字么?”
丫鬟羞涩回道:“婢子会写,就是写的太难看,且字认不全。”
“比我强。”桑朵起身扶着她,“帮我写两封信。”
丫鬟狐疑地被她按坐在书案前,化开了墨锭,听得她提到和离书时吓得将手中的笔扔在了书案上,下跪苦苦劝道:“郡主您不要……”
“你听着,若你不写,这府中会写字之人那样多,我想要做的事依旧可以达成。”
丫鬟咬唇,想着安抚她,便含泪按照她说的歪歪扭扭写了和离书,又写了一封给太子妃的信。
桑朵咬破手指,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算是代替了签字。
她将郡主府中的银票问清楚数额后放入怀中,搂住丫鬟,“你若知晓我的苦,就不要在我走后马上通知他。如今我已想开,做小伏低压抑自己的生活终究不是我想要的。”说完她拍了拍泣不成声的丫鬟,骑马逃离了郡主府向城外疾驰而去。
丫鬟不敢耽搁,想起郡主有枚太子妃亲赐的鱼符,找出来紧紧攒在手中,急忙命管家套车赶往东宫。
*
“快一些!”梁竹音坐在辇车内,不住地催促着抬辇的宫人。
銮仪快速到达詹事院,她扶着宫人下辇快步登上玉阶,在宫人一路通传声中迈入嘉德殿。
萧绎棠正在与东宫属官议事,见她步履匆匆而来,在众臣的叩拜之下焦急行礼:“殿下,臣妾有要事回禀。”这才免了众人的礼。
“先散了罢,所剩之事明日再议。”萧绎棠见梁竹音眼圈红红的,亲自走下御座,快步向她走去。
梁竹音见裴玠也要离开,抬手说道:“裴詹事请留步。”
“出了何事?”
“郡主留信后骑马离开了郡主府,还请殿下速速派人找寻!”梁竹音将丫鬟所写的信和和离书分别交给了萧绎棠和裴玠,失声说道。
裴玠看着那红的刺眼的手印时,一颗心沉入了湖底,恭肃拱手道:“殿下,臣这就去找!”
“且慢!”萧绎棠蹙眉片刻,将暗卫唤来,“沿着出城方向的四条官道,从最近的郡县开始找寻,算算时辰应该不会走太远。见到郡主之后速速派人回禀,不得跟丢。”
暗卫领命而去。
梁竹音焦急说道:“郡主会不会回了东羌?”
裴玠除了担忧与难过,想到她若回了东羌,对于政局来说也并非好事,不由得提袍下跪,“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萧绎棠安慰地拍了拍梁竹音的手,“她若想回,便不会留信。”将裴玠扶起后,叹气道:“表兄回府等消息罢,人定会找到,只是你要想清楚人找到以后,如何选择。孤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只怕过会子要回承恩殿领罚。”
裴玠躬身,无声行礼后疾步回了裴府。
他不敢告诉家里人,亦不愿说话。
回到逸林轩内走至书案前从怀中拿出那封和离书,伸手触摸那早已凝固的血痕,心中钝痛无比。仿佛耳边听到她欢快的声音:“夫君,这羹汤好喝吗?是我今日与厨娘一起做的。”
他双手捂住耳朵,踱步走至床前,看着寝衣上她绣的歪歪扭扭的云纹,撒娇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夫君,我手疼,你给我吹吹罢!”
“夫君,我会努力练字……”
“夫君,我今日学会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
“夫君,我要亲自为你沐浴,你的身体只能我看!”
他心痛之下抱着头仰天喊出了声,像一头巨兽冲出门外,再也无法待在这随处都有她气息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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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五
宣平伯府, 松鹤堂。
徐老夫人坐在上首,看着满身酒气的裴玠,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
“你母亲昨日里还要去劝说郡主, 被我拦住了, 想着给你亲自解决的机会。谁知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
一声声剧烈地咳嗽之下, 她推开王夫人的手, 颤抖地指着跪在下首的裴玠,“郡主嫁到裴家后从未对谁心生怠慢过, 更是拿我与你母亲当成亲人般的侍奉。我老婆子都看得出来她努力地适应这里的生活,尽力迎着着你!三郎,你的眼睛呢,你的心呢?”
裴玠忍着心中尖锐的痛重重叩首,拿出怀中的和离书, “就怕孙儿知错却已经晚了,太子殿下已派人去查郡主的行踪, 不管怎样,孙儿一定要追上她。”
王夫人接过和离书哆哆嗦嗦地打开,看着上面的手印,扑通一声跪在徐老夫人面前, “母亲, 儿媳知晓您有办法!您什么阵势没见过,定然能帮三郎将郡主追回来。”
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裴玠,幸好昨日她安排管家派人跟随郡主,如今刻不容缓, 必须尽快追上她将一切说开。
“郡主往洛州的方向去了, 你给我将她追回来。若她不同意回来,你就永远别踏进宣平伯府的大门!”
裴玠起身作揖, 一路急奔至马厩。
管家早已等在此地,将一个包裹恭敬递给了他,看着他无声接过,在随从的陪同下,飞身上马后向洛州狂奔而去。
算算时辰距离桑朵的离开已经过去了半日。
裴玠这一路快马加鞭,只希望她能在洛州盘旋两日,给他机会补救。
他不敢想若被她拒绝……该如何度过这没有她活泼身影环绕在侧的余生。
顶着刺骨的寒风,疾驰在人迹罕至的官道上。快到年关了,前日里还听着她念叨一同守岁,当时并不觉得怎样,如今回想起除了心痛便是无尽的悔意。
在寿春郡换马后,随从看了看远处落日余晖的天际,拱手道:“郎君,天色已晚,若再次上路恐怕要后半夜到达洛州,奴回来报信前已与裴安他们约定在同福客栈会面。您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午时之前定能到达。”
“不必,继续赶路。”裴玠骑上马后,抬起冻僵的手捞起缰绳,义无反顾地向东打马而去。
*
桑朵见洛州虽然没有汴京城那般繁华中透着精致,却也是座不小的城池。她先是路过一家成衣铺子买身新衣,又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痛快沐浴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经人指点,又去了附近最负盛名的酒楼。
待走入二楼锦阁,桑朵抬手命道:“将你们店最拿手的菜,都给我端上来。再来五瓶好酒,那甜丝丝的酒我看不上,直接拿烧酒便是。”
酒博士见她出手大方,连连应是。
不一会,小二端上来诸多小点,先将热气腾腾的蒸笼放在桌几上,随着盖子一掀,白雾中混合着奶香味迎面扑来。桑朵定睛一看,三枚金黄油亮的包子搭配着些许红绿相间的蜜饯,听得他介绍,“郎君,这便是小店的拿手点心金乳酥。”
接着,他又端上来黄白交织的蒸卷,“这是蟹黄蟹肉卷,您也趁热吃。”又指着‘葱醋鸡’和豚肉碎做成的丸子‘西江料’笑道:“这两道菜搭配您面前的玉露白,那可真是天上之味人间无啊!”
桑朵挥手示意他速速离去,拿起酒壶直接喝了一口,烧灼感从喉咙间顺延直下,舒服地叹道:“真乃好酒。”
拿起箸,生疏地夹着菜,大快朵颐着。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将那人的身影强行从自己心中去除。
当小二再次拉开锦阁门见到桌下三四个酒瓶时,无法掩饰惊呆的表情,只得将她要的两坛酒默默放在桌几旁。
桑朵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眯起眼睛看了看瓶口,嘟囔一句:“怎得一喝就没了。”低着头向桌底摸去。
这时,随着直棱门地推拉声,裴玠看着眼前的人,堵在胸口里的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片刻才挤出一句,“夫人,随我回家。”
桑朵单手撑着桌几还未起身,听得有人唤她夫人……
她低头哈哈一笑。
那家伙从未唤过她夫人,只疏离地唤她郡主。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占她便宜!
她抬头,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风尘仆仆之人,眼中的笑意迅速化为冷冷的斥责:“和离书已写,我与你再无瓜葛。”
裴玠最不愿听到的话还是从她口中说了出来,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她带回家。他不顾一切地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大力推搡着,“你松手,你给本公主松手!”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裴玠握住她的手腕更加不愿再松开。
桑朵根本不信一向淡漠的他居然能说出这般话,心中不由得万分委屈,倔强地与他对视,“跟你回去做什么?看着你继续冷漠对我?”用力推开他,“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便撒手两不相欠。”
她见裴玠双手握拳,清隽的面孔憋得通红,见他追过来却什么话都不说,心中隐隐的期待立刻化为乌有,指着脚下的酒坛嗤笑道:“你们中原男子就是磨磨唧唧,有种喝了这坛酒在跟我讨价还价。”
知晓裴玠不喜饮酒,那三杯就醉的酒量她再清楚不过,想着将他灌多了好顺利脱身。
谁知他依言抱起酒坛,竟然不顾一切地喝了下去。坛中的酒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流下,浸湿了胸前大片衣襟。
当她反应过来抢下他手中的酒坛时,那坛中已经所剩无几。刚要说话就被他拥入怀中,“我……”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时,却滑落在地醉倒在她裙下。
桑朵顺势被他带倒在地。气得她本想将他扔下自行离开,可手腕被他扼制着,不管如何用力掰扯都是无用。
她没好气地拍桌,向门外唤道:“都给我进来,你们家郎君醉倒了。”
门外守着的侍从只得拉开门拱手行礼,背起裴玠向酒楼对面的客栈走去。
*
桑朵见他被安置在床榻上,拿出金错刀比划着,示意侍从想办法将她的手解救出来。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想不出办法,那就只能用我的办法。”
侍从心中焦急,只得下跪说道:“郡主,自从您离京以后,郎君在府中借酒消愁等您的消息,听闻您人在洛州,连夜马不停蹄地赶来找寻您,这一路默不作声地换马,不吃不喝,今早到达洛州后得知您在酒楼便直接赶了过来。”
他想到郡主与老夫人一向亲厚,不忘增加砝码,“老夫人与夫人听闻您离京后早就急坏了,全部盼着您回去。”
桑朵听闻被祖母与婆母惦念,心中不由得难过起来。想着既然大家都知晓了,长痛不如短痛,与祖母的祖孙情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看着眼前面色通红,依旧不撒手的人,狠心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却从未想过真的用那金错刀。
裴玠虽然头晕,心急之下试图装醉留住她。
见她听完侍从的话,依旧铁了心想要离开,仿佛叫人隔手一把揪住了衣领,几乎勒得喘不上气。另一只手下意识也拽着她的衣袖哑声说道:“那和离书我永远不会署名,桑朵只能是我裴玠的妻。”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78节
他将扭着身子背对着他的桑朵往床沿前拉了拉,低声说道:“都是我的错,从未想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直到她离开以后,逸林轩内寂静的可怕,却到处都是她清亮甜美的声音,每一次响起都会令我心痛无比。这才发现,她就像那涓涓细流,缓缓流淌之下,浇灌着我的心田。”
看着眼前纤弱的背影,他艰涩继续说道:“如今我只想着将她捉回去,问问她说好的一起守岁,说出的话怎能食言。她走到哪里,我便追去哪里。”
桑朵含泪转身看向他,刚对上他的视线却见他慌乱看向别处,听得他轻叹一声,终于说出她从来都不敢想的话。
“裴玠心悦桑朵,心中不会再有她人,亦不会纳妾。”怕她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学着她的说话方式,郑重其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喜欢桑朵,很喜欢的那种,日日离不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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