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匪鱼
郁清梨不可置信,拿起摘抄的尺码,厚厚一沓,速度倒是挺快,然后狐疑的看向江煦之眼下的青黑。
古川抄尺码,他干嘛了?去站岗了?
江煦之面色不自然,别过头冷冷道:“走了,别拖太久。”
“啊?噢——”
待江煦之走后,只见军士已经到了门口,袖桃等人急忙下台阶去帮忙抬东西,郁清梨看着手上的尺码,没忍住感叹道:“写的挺清楚,这下省了不少事。”
又翻了翻,没忍住蹙眉道:“不对啊,他自己的呢?”
再翻了几遍,还是没有。
听得门边高仲兴冲冲跑进屋内:“姑娘,这棉花我们带回来了!”
想到什么,急忙将背在身后鼓鼓囊囊的行李从肩头取下道:“姑娘,这是棉花种。”
放到地上,只能沙沙声一片,看来种子很多。
郁清梨急忙走过去,伸手揭开其间一箱的棉花,都是干干净净,只是略微受海上阴潮,还得烘晒干水分才行,对着高氏父子道:“高伯,你们辛苦了。”
高仲摆手,不甚在意道:“倒不是我和爹辛苦,外头的官兵大哥辛苦了,回程路上突遇凶险。”
郁清梨眉心微蹙:“怎么?遇到海贼了?”
高仲摇头:“我不懂,听官兵大哥说不是,不说了,现下没事了,回了京都,我这心里就踏实了,姑娘,我们将这搬去温室吗?”
郁清梨□□的点点头。
看着大部队将东西抬进后院的温室,隐隐觉得这冬衣不见得会做的顺风顺水,恐怕是谁在故意使手段,可是——是谁呢?
她现下尚且未曾同谁结仇,若说挡到谁——
忽然顿住,目光渐渐变沉,若这么一算,恐怕只与生意上的人有过节,天香阁若是有仇,不至于去海上,更何况,她现在去小宛国进棉花,反而是让天香阁松了口气,那么久很有可能是天锦阁。
虽说她现在是为军队做衣,可是或多或少也算是一炮打响,只要反响不错,后续进展定然顺利,到时候官家生意少不得。
只是,这区区天锦阁倒也没有这本事,恐怕后面的靠山,不是寻常人。
敢顶风作案,明知是江煦之的队伍,却仍胆大包天。
袖桃见郁清梨走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姑娘,你在想什么呢?大早上就心神不宁。”
郁清梨摇头,翻着那纸页道:“世子的尺码未曾写上。”
袖桃不以为意,放下怀中抱着的东西道:“这个量一下便好。”
对,就是量一下的事,郁清梨的目光抬起,看向袖桃,笑眯眯道:“你去帮我量一下?”
伸手将纸送到袖桃面前,袖桃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姑娘说什么浑话!袖桃哪敢近世子爷身?姑娘还是交给捻香姐姐做吧,我不行不行。”
随即一溜烟小跑离开,捻香正在给橱柜专心掸灰,一听袖桃这话,蹑手蹑脚的收了鸡毛掸子,缓缓的抬起步子,只听郁清梨刚名字还没念完,捻香就一溜烟冲去了后院。
郁清梨笑着拿起纸,走向正在专心摆化妆品的赵婶儿身后,赵婶儿忽然觉察出一丝冷气,一转身,郁清梨正定定的看着她,她如遇邪祟,慌忙逃窜。
郁清梨头疼,缓缓道:“附隐~”
附隐缩了缩脖子:“郁姑娘,您忘了,我今天要去收蜜蜡,嘿嘿。”
末了不忘奉上一个讨好的笑容,随后挤眉弄眼看向子言,子言似有察觉,猛然转过身:“我就不了吧,两个大男人抱一起量尺寸,会被军营里的弟兄说闲话,辱了主子名声的,再说了,我得陪附隐,附隐不认路,是吧——”
子言咬牙切齿的揽紧附隐脖子,附隐只能憋的通红,艰难的点点头:“对对对。”
随即二人提起门口的扁担箩筐就跑了。
得,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手中的纸被风吹的噼啪响,她不情不愿走到柜台前,从里面拿走量尺,拖着步子朝着嘉印府走去。
自从嘉印府的将士知道世子爷曾随郁姑娘去看过花灯后,再也没谁敢阻拦郁清梨,她这次仍是大步流星的进了嘉印府,只是走到江煦之门前时,怎么都抬不起敲门的手。
她也不知自己在别扭什么,总归,不想和江煦之走的太近。
“算了,不过是做冬衣,他若是不给你这纸页,一整个铺子的老少都要齐齐上阵。”
想到这里,算是放松了些,抬手轻轻叩了叩门,门内响起淡淡一声:“进。”
郁清梨推开门,光从门外透进去,照出一条笔直的光想,江煦之在里侧画军事图,他似乎没想到是郁清梨,仍在埋头画着,偶尔沾两下墨,蹭掉墨汁,继续画。
看上去专注认真,郁清梨没好意思打扰,便静静坐到了旁边的矮桌上,江煦之倒是入神,竟然从头至尾做的笔直如钟摆,头也没抬一下,偶尔渴了,伸手摸到杯子时又收回手,继续画图。
直到最后大抵是渴的受不了,这才歪了外脖颈,捏了捏手腕,一抬头,对上郁清梨。
只见她正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伸脚在光里来回晃悠,两条腿悬在空中,一前一后,有节奏的摆着。
江煦之一愣,水也忘了喝,蹙眉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郁清梨觉得他脑子不好,站起身子道:“刚才你说进。”
江煦之捏了捏眉心:“我有说过?”
郁清梨呆呆的点了点头。
江煦之摆好姿势,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撑在下半张脸上,鹰眸抬起,看向郁清梨道:“你找我有事。”
郁清梨的脚在地上蹭了蹭,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声音低如蚊呐:“我来给你量尺寸。”
“嗯?”这一声嗯带着懒洋洋的尾音,自鼻腔哼出格外温柔。
郁清梨走上前,将手中的尺抬起:“你忘了你的冬衣尺寸。”
江煦之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旋即慢悠悠道:“忘了,你其实不必跑来,告诉古川一声便行。”
这话正合郁清梨的意,一听江煦之这么说,忙眉开眼笑,谄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替世子爷您量了,您叫古川替您量好,然后送我铺子中,古川若是不送,我来取也行。”
抬脚便要走,忽听江煦之懒洋洋道:“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你就替我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爷即将耍榴芒,本来我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电脑突然崩了,一万字改好的没了。_(??`」 ∠)__
我就不快乐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嘤嘤……………
然后,夜夜好眠,大嘎,崩了也不忘爱你们~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31节
第32章
郁清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一半脚卡在门内。
他在耍她?
郁清梨在原地干笑着转过去,敷衍道:“是,世子爷。”
看着郁清梨一些列表情变化的江煦之, 莫名心情大好, 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仰而尽。
将那杯盏置于桌上。
旋即就开始伸手解衣扣,外袍不过片刻刷刷全部丢在了桌面上。
郁清梨没来得及反应,当即伸手关门, 随即大喝道:“住手!你在干什么!”
江煦之故作不解, 缓缓转过身子, 看向郁清梨道:“脱衣服啊。”
说的一本正色。
“不是!你脱什么衣服?又不是让你沐浴!”
“量尺寸难道不用脱衣?”江煦之嘴上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没停。
郁清梨火急火燎冲过去,一把攥住江煦之的手。
头顶又传来江煦之的声音, 无辜至极:“郁姑娘,这样不好吧~我自己脱就行。”
郁清梨:“???”
她咬牙切齿道:“世子爷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从来不用量尺寸吗?”
江煦之想了一会儿, 也没再继续动作, 任由郁清梨攥着他的手,漫不经心笑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个鬼, 你个老狗比!
郁清梨心内暗骂, 面上仍笑着敷衍道:“世子爷不必再脱了, 您再脱, 就一件都没有了。”
江煦之眯着眼睛打量她,饶有兴致,看了片刻,才收下逗弄她的心思道:“那行,烦请郁姑娘, 帮我尺码量的准确一些,毕竟冬衣,太宽松就不暖和了。”
郁清梨呵呵笑,心里想着,我应该给你做一身东北大棉裤,碎花小秋衣,让你好好暖和暖和。
江煦之缓缓长开手臂,郁清梨抖开米尺,伸手环住江煦之的腰。
江煦之的身材的确好,蜂腰宽肩窄臀,只是贴的太近,郁清梨有些呼吸不畅,也不管是不是量的不够准确,急忙转过身子,面红耳赤的去看手中的尺子。
正在算着长度时,只听耳侧一声:“多少?”
呼吸近在咫尺,郁清梨吓得猛一哆嗦,那尺子掉地,尺码她尚未看清。
郁清梨原地暴跳如雷,她一转身看向江煦之眼神带着愠怒与尚未褪去的红晕,气呼呼道:“你是不是没吃药?”
江煦之没明白郁清梨的意思,笑着扣上领口的衣扣反问她:“什么药?”
“治脑子的。”
江煦之笑而不语,看着地上的米尺道:“重新量一次吧。”
没办法,量都量了,也不差这一次。
但是郁清梨变聪明了,直接将江煦之怼在小角落,然后摁住他,恶狠狠道:“不许再动!站好!”
江煦之也就真不动了,看着比他矮许多小丫头的头顶,江煦之的目光渐渐变沉,溢到嘴边的话还是没问出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郁清梨长的一样?你到底是不是她?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郁清梨倒是觉得江煦之出奇安静,量完尺码后,一抬头,发现江煦之正沉沉的看着她,被盯的发毛,犹豫着问道:“怎么了?”
江煦之扬了扬唇角:“没什么,劳烦郁姑娘了,不过府中统共就那么几位,够吗?”
郁清梨道:“这不打紧,我已经开始找绣娘了,明日便开始动工了。”
江煦之点点头,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不过最近铺子里的那些伙计,我瞧着有口音,不是本地人?”
郁清梨一愣,急急的收着手中米尺道:“噢,听说是乡下来京都谋出路的,乡下今年收成不好。”
江煦之没有戳破郁清梨的谎话,只是心下生疑,她这么遮掩,必定事有蹊跷,恐怕并不是一无所知。
郁清梨记好尺码就捏着那纸页对江煦之道了声回去了,逃也似的出了嘉印府。
她其实也能料到江煦之会生疑,前些日子那伤口,大抵和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
回了铺子,她将手中的尺码悉数交予附隐,并同他叮嘱道:“你去布坊,叫他们按照我这图纸的模样裁好冬衣里衬,还有袖子,也帮我分批做好。”
她细细叮嘱着,附隐点头,想到什么有对郁清梨道:“这几日太阳好,我和子言就叫军营弟兄帮忙将棉花晒了。”
郁清梨哟呵了一声:“厉害啊,你什么时候眼皮子这么深,靠谱。”
附隐道:“主子吩咐的,不过铺子晒不下,晒厚了晒不干,我们就全部搬去了校场,郁姑娘若要去看看,午间主子要去校场练兵,郁姑娘正好收棉花。”
郁清梨:“... ...”
下午郁清梨到底没去校场,遣了旁人去同将士收棉花,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同江煦之有接触。
他的眼神总叫郁清梨胆寒,好似在审度些什么,别有深意。
长此以往,恐怕难招架的住,他本就讨厌郁清梨,若知道自己还是夺舍了别人身子的,恐怕更要厌恶才是,到时候十个脑袋都不够这位爷开心。
午间犯困,郁清梨趴在屋内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看袖桃却精力充沛的一会扫扫桌面,一会擦擦榕树叶,忙的是一点不见停。
她倒是有些羡慕,嘴道:“年轻真好。”
袖桃掩唇笑:“姑娘又在说胡话,今天天这样好,姑娘不如酣睡一场,我给你弄个暖脚的?”
郁清梨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坐直,捏着狼毫笔继续画着花式,却不住的叨叨着:“不想睡,光想吃点好吃的,桃儿,我想吃什锦斋的素心藕糕。”
“姑娘,真不是不愿意给您买,什锦斋的厨子说是回乡探亲了,现下没人做的出来那糕饼。”
袖桃由着郁清梨撒娇,细声细语的哄她。
又道:“不若我给主子做糖蒸酥酪?那个也是好吃的,唇齿生香。”
郁清梨摆摆手:“不要,做起来那么麻烦,你去歇歇吧,别在我眼前转了,晃得我头疼。”
袖桃识趣的出了屋。
*
江煦之懒洋洋的伸着腿仰躺在树干上,一只手枕在脑后,枝繁叶茂的冬青树挡住他大半个身子,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意外柔和。
他一双狐目微挑,半眯微眯,懒洋洋的念了声:“素心藕糕么。”
晚间用食时,江煦之冷不丁问陪在身侧的古川:“素心藕糕是什么?”
“素心藕糕?您说那个什么斋的素心藕糕?”古川声音大了几分,略带讶异。
江煦之蹙了蹙眉,稍显不悦:“怎么?”
“没,没,主子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记得您不爱吃甜啊。”
江煦之没说话,夹了口蔬菜送进口中,半晌后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待天黑时,嘉印府一看门小童裹着外袍怀中抱着盒东西敲响了江煦之的门。
江煦之声音自门外响起:“进。”
小童进屋前,先摘了外袍,怕寒气侵了江煦之,待身上渐渐转温,才抱着牛皮纸包裹的点心去了江煦之桌前,双手送于桌上道:“什锦斋的糕饼师傅回乡探亲,不过他徒弟与我相熟,托他做了一份,都买来了,再多便是没有的。”
江煦之点点头,小童邀功一般道:“掌柜的倒是不知道我这兄弟会这手艺。”
江煦之哪里不知他什么意思:“去账房那边结账,你将这个送给... ...算了。”
小童看着江煦之欲言又止,一时之间立在原地不敢动,待江煦之挥了挥手,他才拿起外袍,兴冲冲朝账房先生的方向跑去了。
江煦之拿起包装精致的点心,犹豫了许久站起身,背手朝着小门走去。
方打开门,就瞧见古川正蹲在后门外逗狗。
他全身一僵,小心的将东西藏在身后,堂堂世子倒落的像个毛头小贼一般,做贼心虚。
古川听到动静,忙站起身,瞧见江煦之正背着手目不斜视。
古川往旁边挪了挪,给江煦之让出一条路。
江煦之那心倏然落下,又听古川道:“主子,您去找郁姑娘么?”
江煦之矢口否认:“不是,我去,走走。”
“走走?正好,我去找郁姑娘。”他兴冲冲的揉了把狗,这才撒开手,走到江煦之身边。
却见江煦之面色古怪,语气捎带愠怒:“这么晚了,你去找她做什么?”
古川挠了挠头,有些委屈:“郁姑娘说叫我和附隐他们一块去弹棉花... ...”
江煦之脸黑了黑,语气带着斥责的味道:“这么晚了,弹什么棉花。”
虽说他不知道怎么个弹棉花的法子。
古川道:“主子您忘了?这工期还得预留出来的,棉花不弄完,这里衬就要等,一等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他从未觉得古川这么伶牙俐齿,不听话过,那纸包在手里沉甸甸,遂放弃:“你去吧,我不走了。”
古川看着自家主子负气一般的背影,没弄明白情况,怎么感觉好像生气了似的?
哦!主子想叫他陪他一起去走走,可他这么个没眼力见的却要去帮郁姑娘忙,主子定是心里吃味,又不好说!
这么想了一圈,顿时觉得自己真不是人,郁姑娘几个菜就将他收买了。
只是——今日既然已经得罪了主子,那就帮郁姑娘忙,也不算罪过吧?这么想着,步子也没停,朝着店铺走去。
江煦之自墙后探出脚,见古川哼着小曲走向了后门,这才慢吞吞出了嘉印府朝后门走去,快到门口时,猛一闪身又藏回墙后,不忘将袍角往里悄悄抽回。
只见古川招呼着众人去抬东西,待呼啦啦一群人走向前厅时,他才小心翼翼从墙后钻出。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别扭,就说自是来感谢上次的恩情便是?需得这么遮遮掩掩,更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
*
到了小院,腊梅开的正旺,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这院子好似又变了副光景,可他心中有事,没心思细瞧。
一抬眼便看到郁清梨正伏在窗边抱着一块半人高的木板写着什么,低下头时,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杏目微垂,少了她平时张扬,多了几分楚楚可人,更显憨态可掬。
走近一看,却瞧见郁清梨是在画东西,拿着狼毫笔细细勾勒着繁复花样。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32节
“世子?”
听到动静,郁清梨抬起头,将那木板架到桌上,有些疑惑江煦之为何这么晚来她院子。
江煦之面色稍显古怪,他将背在身后的手缓缓伸出,而后将纸包往她面前一放,下巴微抬,故作随意道:“嗯,给你送点点心,朋友送的,我不吃甜。”
觉得这解释不够,又道:“特来感谢上次搭救。”
郁清梨拿着笔杆挠了挠脑袋,有几分茫然,其实她上次也不是真心实意要救他,无非是怕他连累了江家,至于那门,又不是她开的。
哪里需要江煦之这么三番四次的来报恩?
但是既然这江狗要送她东西,便宜不占是王八。
伸手接过,看着包装上贴的绛红色封条,白色的描边什锦斋三个大字,眼睛发光:“欸?是什锦斋的糕点!素心藕糕么?我今天刚好和袖桃... ...”
说着说着,忽然停了话,抬头看向江煦之,又问道:“那别人不吃吗?”
江煦之嗯了一声,说的凛然:“府中将士平素里鲜少吃甜,古川更不爱吃这些,说是小姑娘才吃的玩意儿,思来想去,倒也就只能送给你了,你若是愿意吃便吃,不愿意吃,就看着办吧。”
说完后,转身便要走,却忽然听见古川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郁姑娘,棉花都搬去偏房了!”
江煦之哪还来得及走,古川迎头撞上江煦之。
只见江煦之正和郁清梨面对面,而郁清梨手中恰好拿着点心。
于是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遂激动道:“主子,这就是素心藕糕,就是您今天问的那个素心藕糕!”
好不激动,连着手来回指着郁清梨手中的棕褐色纸包。
江煦之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呛得好厉害。
他手指屈了屈,半握成拳,眉心带着恼意,静默半晌,才缓缓张口,语气冰凉的催促道:“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话像极了问夜不归宿的纨绔少年何时归家。
郁清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古川这意思,可不像那么回事。
她抬头看向江煦之,问了句:“你也想吃?”
江煦之转身一把提住古川的衣领,随即冷冷道:“不想。”
便拎着古川出了后院。
待二人没了声响,郁清梨看着手中的糕点陷入沉思,真是朋友送的?
不过是不是朋友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郁清梨放下另一只手的笔,大喇喇打开包装绳,无所谓,反正这是他报恩的,又不是她偷的,吃,心安理得的吃。
*
日子过一天是一天,这期间冬衣已经做到了该塞棉花,锁边的地步。
转眼便是冬月。
这天清晨,郁清梨起的格外早。
天方初亮,她已经站在京郊的竹林内,一身红色斗篷,帽檐边是厚重的白毛,随风摇摆,呼吸呵出白烟般的气息,寒意袭人。
她叩了几次竹扉,皆听不见里头有动静。
“姑娘,我们回去吧,天寒地冻的,这户也忒欺负人,您求谁不好?求他作甚?”
袖桃拉着郁清梨袖子,眼巴巴瞧着她,可郁清梨铁了心,她不放弃,仍使劲叩了叩竹扉?
还是没动静,明明屋内炊烟袅袅,几缕炊烟自烟囱冒出,飘向更深处,已有饭香落入鼻尖,偏里面的人不肯回应。
见郁清梨这么固执,袖桃大抵也觉得这人自家姑娘非见不可,叹了口气,将手拢进袖中不说话了。
“先生,可否容小女见上一面?小女只问一句,先生。”
她不死心,不管门内人是否理会,仍站的笔直肃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她的真心诚意。
本就阴寒的天突然下雪了,纷纷扬扬,大片大片积攒在郁清梨肩头,落在红色斗篷上,映出触目惊心的美,荒凉的京郊同她形成鲜明对比。
袖桃替她将斗篷上的雪抖落,轻叹一声:“姑娘,下雪了,不若明日再来吧。”
郁清梨怀中抱着的叫花鸡已经冰凉,她摇摇头:“得见,今日得见。”
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悠扬的男音:“姑娘,回吧。”
旋即就是许些人酒瓷碰撞之声,屋内笑意渐浓。
袖桃并不知郁清梨要见谁,她从未见过她这般执着。
“先生,小女只求您帮我查清一件事,事后必有重谢。”她固执的不肯走,刘备尚且三顾茅庐,她这一趟算不得什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