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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匪鱼
只听赵忠随即便道:“脱脱脱。”
又一件衣服落地上,女子还不痛快:“官爷就会拿我寻开心,如此没有诚意,我走便是。”
随即故作恼怒便要下床,赵忠哪肯放她走,伸手一把牵住女子的手腕,郁清梨偏过头,瞧见女子雪白干净的脚踝,细腻的如羊脂白玉,脚腕处一颗朱砂红的痣,江煦之恰好偏头,郁清梨猛一个抬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至于为何,郁清梨知道,这就像她点开带病毒的动作网站,然后被同学看到的场景,她看到也便罢,和同学一起看到,这就很微妙。
江煦之被郁清梨这么一捂,也不说话了,只是笑,嘴角扬起,一动不动。
他闻到鼻尖上方落下的柔和芬芳。
赵忠好不容易哄好了那姑娘,又听那姑娘道:“官爷为何来这三里坡?”
赵忠洋洋得意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也就能叫我来三里坡。”
女子张口还要问,后面的话赵忠却不说了,而是伸手一把扯下床幔,随即粉色薄纱床幔四下摇曳,郁清梨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了。
床板不住晃动,郁清梨不敢动弹,江煦之为了不碰到她,挤着她,留了一个巴掌大的缝隙,现下那床上动静倒是全数压到江煦之身上。
只见他此刻应连着脖颈都微微泛红,至于是羞的,又或者是被压的,郁清梨不知道,他双手撑在郁清梨两侧,郁清梨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吃力,微微的在往前挪移,动作虽不明显。
就算江煦之再有力气,这身上压着个肥硕的男子和一名女子,又隔着一层床板,能有多好过?
郁清梨眼一闭,心一横,罢了。
随即伸手牵起江煦之的手,江煦之眉眼抬起,不可置信的看向郁清梨,下一秒郁清梨只觉得全身一沉,江煦之压了下来,床上的动静仍在继续,只是她身上却被江煦之压的紧实。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沉,他的身体滚烫如烙铁,格外坚硬。
郁清梨感觉到江煦之明显浅浅呼出一口气,只是因着别扭,他还在想要强撑着攀起,耳畔忽然听郁清梨极低极低的用气音道:“别动。”
床上的声响越来越大,郁清梨不敢再乱动。
江煦之也僵如木头,两人的掌心贴合,他只觉得那小小的手凉的好似一块玉石,他回握住,竟也觉得有几分开心。
忽然听到女人道:“大人,您这腰间的是什么?呀,您怎么带本书?”
那女子忽然疑惑的伸手摸到赵忠上身亵衣里,只见他亵衣腰处有一个缝合的口袋,小小的,此时那书已被女子掏出,随即便有翻开账本的声音。
赵忠面色一变,一把夺回账本,那原先满室旖旎的气息在此时尽数消退,只听见赵忠一声震怒:“滚,给我滚,你娘的玩意儿!”
一阵啪的关门声,屋内彻底安静,郁清梨瞬间全部明了,怪不得赵忠方才进屋不急着找账本,而是斥责随从是蠢货,原来那东西竟是在他身上?
也是厉害,云雨之事,竟也不脱衣服,这若不是因为在床底,郁清梨倒是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方式,保不齐还要拿些打尖的零嘴儿,边吃边看才好。
只见赵忠骂骂咧咧起身,将那被女子翻开的账本从床上拿起,随手往桌上一扔,嘴里喋喋不休:“娘的玩意儿,一顿火给这账本干下去了。”
郁清梨却觉得好笑,她险些笑出声,只能抵着江煦之肩头使劲乱颤,惹的江煦之唇角再次勾起,眉眼中皆是她。
赵忠喘着粗气将衣服从地上捡起,忽然哎哟一声:“奶奶的,撒泡尿,憋不住了。”
也不等衣服穿齐整,踉踉跄跄拉开门就往屋外跑去。
好时机,他俩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江煦之当机立断,翻身侧过抵到郁清梨里侧,一用气力,将郁清梨从里面推出,两人终于从里面出来。
江煦之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账本塞入袖中,却忽然听到有细细的脚步声,他做不得多想,又从袖中掏出本子,放回桌上,然后蹙眉牵起郁清梨手道:“走!”
郁清梨哪肯走,她不会武功,自然听不到脚步声,江煦之却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多,他知道,这才是正主来了。
郁清梨伸手要拿账本,江煦之猛一个伸手,不由分说将她扛到肩上,随即二人便破窗而出。
郁清梨耳边是呼呼风声,江煦之这个狗东西,竟然带她飞上了墙,郁清梨不敢挣扎,心下气恼方才就要拿到的东西,江煦之竟然就这么送了回去,一时间又是气,伸手就去捶江煦之。
却忽然看到树丛内缓缓站起一名男子,他眯眼笑着将袖箭抬起,对准了江煦之后背。
郁清梨张嘴便要叫,已然来不及,自己的手捶在江煦之的胸口。
江煦之的后背猛然中了一箭,郁清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顿觉江煦之如折翼鸦雀,随时都会坠落在墙内。
却突然感觉心口一扬,心跳加快,江煦之竟然在快坠下之际,抬脚踩住了屋檐,踏了出去。
他们身后没有灯火通明,亦没有追逐官兵,有的只是袖袍被风吹的鼓起时的呼啸声。
江煦之抱着她行了小一段路,这才重重倒地,单膝跪于地上,郁清梨仍被他抱在怀中,只觉得全身一震,若不是江煦之死死护着她,恐怕此时她早已飞出怀抱。
郁清梨急忙离开江煦之怀中,看着男人略显狼狈,衣袍沾满脏污,先血浸透衣衫,暗纹吸饱血后,发出流光溢彩。
她掺住单膝跪地的江煦之,忽然就没忍住红了双目,伸手摸着那箭支,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才好,手从箭羽寻到江煦之后背,又从后背摸到箭上,慌的手忙脚乱。
这一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煦之觉察到手背上的眼泪,一滴一滴汇聚成豆大的珠子,全数砸在他手背上,随着青筋脉络蜿蜒流淌。
江煦之忍住疼痛,笑道:“真奇怪,之前不见你哭,今日倒是哭的厉害。”
小姑娘哭的他心软成一滩水,却不见郁清梨停,还是红着眼睛默不作声的流泪。
江煦之倒是忍不住哄郁清梨,一声只比一声温柔缱绻,含着笑意:“不哭了不哭了,不疼,这可比行军打仗,要轻的多。”
话说完,仍不见郁清梨停,江煦之忽然觉得全身力气渐渐消散,好似随时就会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连忙牵起郁清梨手道:“这箭里有东西,我们快找地方住下。”
一听这话,郁清梨哪敢再抹眼泪。
她急忙对江煦之道:“快,攀住我的肩膀,我去寻住处。”
江煦之也不再推辞,只是借了一点郁清梨的力,他是真的没力气了,那箭伤大抵不是什么毒药,否则在他用轻功时,早已毒发身亡,至于那人,江煦之脑子沉沉,再不能想太多。
郁清梨咬住下唇,费力的掺着江煦之,几次看不清路崴到脚,她皆是忍着痛,一声不吭,继续掺着江煦之,肩上的人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江煦之似乎已经渐渐的陷入混沌中。
郁清梨怕的要命,她不知道这箭有没有毒,只能忍着哭腔道:“世子,您可不能出事啊,大夫人瞧不上我,我还得要您替我正名呢。”
江煦之不说话,郁清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江煦之此时整个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压的她喘不过气,江煦之也随她一起倒下。
郁清梨颤声道:“郁清梨,你真是没出息!”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35节
再次将江煦之扶起,架到肩上。
她真的害怕,就像剧里那样,突然失去意识,就在无意识里死亡,江煦之的命运不该是就此结束。
一想到这里,郁清梨好像再次燃气了力量,她的目光忽而坚定,伸手将江煦之从地上扯起,然后跪在地上,将男人的半截身子全部压在自己瘦弱的肩头。
猛一起身,却再一次重重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碎石上,尖锐的石子划破衣衫,划开了膝盖,郁清梨不去看,也不管怎么样,再次将江煦之搭上肩头。
她压根打颤,坚定道:“你若是死了,我就去胡说,说你行为不端,说你什么不近女色,分明是好男风,说你,说你,说你... ...”
江煦之的手忽然动了动,他哑着嗓子,费力道:“你倒是没良心。”
郁清梨吓了一跳,又是激动又是难受,哪顾得上凶江煦之把那账本还回去的事,只道:“江煦之,你撑住,撑到前面,你看那万家灯火,我们马上就能过去,好不好?”
江煦之艰难的吸了口气,轻轻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过的有一点糟糕,就没有段子辣~
熬夜的朋友,你们被我盯上辣!不许熬夜,不然全部抓起来给我讲故事,我要一排说笑话,一排讲安徒生童话,╭(╯^╰)╮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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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郁清梨知道, 他还是会随时昏过去,莫不是剧中那样?回光返照不成。
一想到这,倒也不敢放松, 咬着牙根子, 一路哆嗦, 缓缓前行。
寒风呼啸,吹皱了两人衣衫,拨乱二人发丝, 青丝乱舞, 挠的脸颊发痒, 郁清梨吸着鼻子,小小声的道:“江煦之,你不要睡, 我给你说笑话,唱歌, 讲故事, 好不好?”
江煦之的眼皮子渐沉, 他迫使自己撑住,不要再将郁清梨压趴下, 可是神智渐渐混沌, 咬牙硬挺, 也只不过是出了一身虚汗, 徒劳无功。
听罢郁清梨的话,他柔声笑了笑,这一笑,伤口倒是开始疼起来了,只是男人许是少了平日里的锐利, 平添了几分谦和,语调里虽说低哑,却也柔和醇厚,如一坛老酒启了封,只听他道:“我不想听笑话,我想听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
郁清梨哽咽道:“那我给你说小红帽的故事。”
“好。”江煦之并不反驳,任由郁清梨一路走,一路低声细说。
江煦之只静静听着,却将郁清梨往怀中揽了几分,这风好似冰刀,刮着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从后面看去,只觉得像江煦之将郁清梨包在怀中。
这一路,二人走的格外艰难,其间几次,江煦之都渐渐没了动静,许是他怕郁清梨承受不住,又迫使自己睁开眼许多次。
后背上的血浸透了外袍,蜿蜒如山的脉络,歪歪斜斜,在月色下,微微漾着水色的光,暗色衣衫,更黑了许多。
终于是又走了两里路,赶到了一家驿站。
驿站内清冷不已,许是投宿的皆以睡下。
郁清梨通红着眼睛从袖中掏出碎银,对着掌柜的道:“住店。”
掌柜应了一声,见怪不怪的模样,拿着毛笔沾了点墨,摊开纸页:“可有证明之物。”
郁清梨刚想说没有,便听江煦之附耳与她道:“我腰间有一枚鱼符。”
郁清梨跟着他的指示,将那鱼符放到柜台前,掌柜放下纸笔,瞧了一眼便冲小二道:“二楼最里边。”
“得嘞!”小二精神抖擞的收了抹布,从那边走来,瞧见江煦之受伤,帮着郁清梨搭了把手。
江煦之这才敢稍稍松了气力,不再强撑,倒是那瘦小的小二憋的满面赤红。
好容易将人送进了屋内,郁清梨对小二道:“烦请小哥替我准备些热水,药箱,还要一壶酒。”
小伙计得了令,就急急下楼了,不消片刻,便将东西悉数送到桌上,小二对郁清梨道:“您二位若是再缺什么,便与我吩咐。”
郁清梨点头道谢,她将江煦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边,江煦之背对着郁清梨,额上溢出细密的汗珠子,竟也没忍住笑了,声音低沉暗哑:“也是有意思,上次竟然也是你替我收拾的伤口,这次还要劳烦你,也真是有缘。”
郁清梨心想,谁要这缘分?
随后将热水盆端过来放在矮凳上,拧干毛巾,搭在手臂上,小心翼翼替江煦之脱下外套,只是怕扯着那箭上的倒钩,又有些无从下手。
江煦之道:“撕了吧,一会差小伙计送一身他们的衣服来便好。”
得了这令,郁清梨便不在含糊,历经上一次替他处理伤口的经验,这次看到也没第一次那么害怕,虽说那箭口翻着血沫子。
郁清梨只觉心惊。
她毫不犹豫的撕开江煦之外袍,呲啦一声,断成两片。
犹豫着摸上第二层,江煦之闭着眸子,汗珠子缓缓滑进衣领中,他略带哑意道:“都撕开吧,不然你不好处理。”
第二件,又落在地上,终于到了亵衣,郁清梨却是有些下不去手了,目不忍睹。
那箭扎的够深,素色亵衣被染成大半片红色,仿佛本就是暗红衣衫,血仍在洇洇冒出,若是再不处理,只怕这亵衣都能挤出血水。
她一摸到那衣衫,鼻头酸的厉害,并不想哭,奈何鼻子堵住吸不上气,转用口呼吸。
江煦之听到动静,心下有些隐隐的心疼,好像刀尖抵着心口死命的往里剜那般,一颤一颤。
他无奈的叹口气,柔声哄劝道:“小丫头,别哭了,你这一哭,我这伤口倒是疼的厉害。”
于是故作轻松的笑道:“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气力去哪儿了?”
郁清梨瓮声瓮气的回道:“谁是小丫头。”
却不好说,按着年纪,你当是喊我一声姐姐的。
江煦之年方十八,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在书中她也只不过比他小三岁罢了。
“你怎还不如江赐宝,动不动就哭鼻子?”江煦之勾唇一笑。
见郁清梨不肯言语,江煦之忽然正色道:“我这伤口不是因为你,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挨了这一箭,我倒觉得开心。”
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有些暖意,想着,郁清梨倒是为他用情至此,恍惚中觉得,若是他们二人真在一起了,好像也不坏。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开始觉得郁清梨有些不一样,竟也默不作声的上了心,若是成婚后,必然不会太糟糕。
早几年,江煦之对男女之情是不上心的。
那时候,他还沉浸在江父去世的悲恸中,整日活的如行尸走肉般狼狈,不见光影,也不与人说话,曾无数次悔丧,为何,为何不是他?明明该死的是他。
可是偏天意弄人。
也就是自那时起,他的所有心思全都消弭殆尽,对什么都失去热情,兵书更是被他全数烧毁,什么男儿大义,不过都是假的,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又有何用。
荆氏若是逼的厉害,他便让荆氏随便求一户姑娘便是,总归娶谁都一样。
若不是后来,江家险些遭到迫害,他倒是不会挺起脊背,再次入朝。
只是后来郁清梨来了江府,他却时常皱眉,郁清梨脾性怪异,瞧见他总是要纠缠一番,三番两次劝不动,后来竟是连女儿家的面子也不要了,在京都逢人便说同他日后是要成婚的。
私下里,竟也逼着身边女婢唤她一声世子夫人,好过一把瘾。
江煦之这心思郁清梨自然不知,若是她知道,恐怕要死命嫌弃江煦之一番。
终于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衫,她伸手折断箭羽,抖着手去取药箱中的小刀。
随后将那刀喷了酒,这才对江煦之道:“你忍着些。”
江煦之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趴在床上,微敛眼睫,眉心拧成一团。
郁清梨的动作很轻柔,可是这对江煦之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但他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郁清梨终于取出那箭头,看着血竞相喷涌,郁清梨急忙拿过金疮药倒在江煦之的伤口处,临着上次的剑伤尚未愈合。
看着江煦之后背细密的伤疤,郁清梨心颤了颤,战死沙场的不在少数,江煦之得以逃生,可是未来还有那么长,那么远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谁又能,次次逢凶化吉?
她替江煦之包好伤口,江煦之强撑着坐起身,嘴唇发白。
看着郁清梨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洗净毛巾,就那么瞧着,倚着床杆,缄默不言,便入了神。
待收拾完东西,郁清梨早忙的眼前昏花,只觉得全身倦意拢身,累的厉害,长吁一口气。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郁清梨只当是小伙计,开了门一看,却是古川。
见古川对郁清梨抱拳行礼,恭恭敬敬道:“辛苦郁姑娘了,我同主子有一些话要说。”
郁清梨便不好在屋里听二人的秘密,心下好奇,这古川是才来?
不过料想也是,江煦之来,大抵是同她一样的目的,临走之际,必然吩咐过古川。
于是替古川带上了门。
古川听着没了动静,这才跪在江煦之面前,面带担忧:“主子,您这伤可要紧?”
江煦之摇了摇头,眸中的柔光忽而悉数消退,留下的只有那锐利的寒光,他抿了抿削薄的唇,随即问道:“他们拿去了?”
古川应了一声,正色道:“拿去了。”
江煦之嘴角勾了勾,兴味渐浓,冷笑一声道:“既然想玩,那我入局陪他们玩一玩。”
随后自被衾底下抽出一本蓝色的书卷递给古川:“你拿去,过几日不是辞岁礼么?这若是做成贺词,当是个大礼。”
古川接下那账本,从地上站起,眉间带着郁色:“只是恐怕撑不了多久。”
江煦之冷笑一声,懒洋洋道:“无碍,拖过一阵,便捱到辞岁礼,他们大抵不敢再有大动作,想来,宁王会想个好法子,丢车保帅,至于丢下哪枚棋子,他也要头疼好一阵了,就算是给他个惊喜,这几日你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必担心我,才好叫他们自乱阵脚。”
“是。”
古川对江煦之又行一礼,方要拜别,忽然想起郁清梨,又道:“主子要不要我寻个小伙计伺候您?”
他怕郁清梨和江煦之生出矛盾,却见江煦之愣了愣,然后别过头,冷冷道:“不必了。”
古川噢了一声,便开了门。
瞧见郁清梨正蹲在地上,拿手指在地上胡写乱画,不放心,又嘱咐道:“今日麻烦郁姑娘了,还忘郁姑娘仔细照顾。”
因又道:“待我们主子好生回了府,铺子若是银钱上有困难,那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郁清梨一怔,也没反驳,但是古川这话前因后果连在一起却叫她不开心,什么叫好生回了府?若是不好生呢?又当如何?
怎么?江煦之还以为她惦记他们江家钱财不成?
想来,自是江煦之叮嘱的。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36节
随即冷冷回道:“不必了,照顾好你主子,我也是应当的。”
古川听不出其中的寒意,对着郁清梨又抱一拳,这才走了。
郁清梨瞧着古川远去的身影,心下理亏,江煦之若不是因为她,倒也不会这么狼狈。
而今这种口吻,仿佛她只是为了贪财一般,真是狗咬吕洞宾,亏她刚才哭的伤心,那拔箭时就不该惦念,当是给他新肉一齐拽出来,叫他吃些亏才好呢。
郁清梨去楼下在小伙计那边要了一身最大的衣裳,上楼进了屋子。
打眼瞧见江煦之仍随随的倚着床,似乎又要睡过去,这才走上前,将衣裳放于矮凳上,小心替他掖了掖被角,江煦之倏然睁眼。
郁清梨手一顿,另一头的被角落了下去,江煦之瞧见她手冻的通红,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凉,凉到了心里。
郁清梨如触电一般收回手,江煦之似乎清醒,面色不自然的道:“你去睡吧,另开一间屋子。”
郁清梨将衣服丢给他,说话语气有几分冰冷:“方才找小伙计要的,你穿上吧,今日我在桌边将就一夜,天一亮,我们就回京都。”
江煦之蹙了蹙眉,察觉出郁清梨话语里的不痛快,问道:“怎么了?你去要衣裳,小伙计不给你好脸色?”
郁清梨坐到桌边,给自己泡了茶水道:“小伙计好的很。”
江煦之蹙眉,这火冲的厉害,莫不是他?只因他牵了手?
一时间好笑,莫不是她觉得辱了她?
江煦之忍着疼痛,自床上爬起,窸窸窣窣穿好衣衫,走到郁清梨身边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你去睡吧,我不困了。”
郁清梨心想,不困?我看你那眼皮子就差来俩火柴棍支楞起来了,心里惦念着古川的话,更觉得江煦之瞧不起人。
背过身子,喝了口茶:“世子爷金尊玉贵,可不好夜里熬着,又没个值夜当差的小丫头,您去睡吧。”
这话倒是带着几分生疏的味道,江煦之捏紧了茶杯,干净齐整的指尖来回摩挲着杯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破天荒的服了软:“对不起,方才我不该那样。”
人生头一遭,他向来傲气,这一底到底肯在郁清梨面前服了输。
郁清梨一顿,心内的气却并未消散,倒是承认的干脆利落,若是想要钱,她只管在扛他去找住处时便趁火打劫就好,何须费这么大劲吃力不讨好?
心下的委屈不是旁的,她也知道,若不是江煦之,自己哪里能活出生天?
可是江煦之叫古川转达的那番话实在伤人,心下叹气,遂软了几分口吻道:“今日我守着你,你去睡吧,免得夜里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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