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炖豆腐

铃声正好响起，于是说话的声音也大了点。
“别提了，我近两天噩梦缠身。”路曼曼精神不济地伸了伸懒腰，干脆反坐。
“嗯哼？”
“我梦到夏林果跟张达结婚了……”
凌扬波顿时咳了起来，幸亏自己没再喝一口水，否则会直接喷到路曼曼的脸上。
“还有……我梦到我把夏林果给亲了……”
凌扬波咳得更厉害了，怎么说呢，她一弯身边的好友怎么也弯了。
“诶，我说的真的，我直接被吓醒了！太惊悚了。”路曼曼越讲越劲：“但挺真实的，就是……我为什么要仰着头去亲？”
凌扬波没话讲了，少女你是不知道你比夏林果矮吗？
“不跟你说了，我去还夏林果围巾了。”路曼曼从地上拎起一个淡粉色的纸袋纸袋。
凌扬波戏谑：“少女，有出息了，爸爸我很欣慰。”
“去你的，我喜欢的是马小跳！”
凌扬波摇了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就在凌扬波又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杯淡黄色的姜水。
哪位神仙散财了？
她抬眼迷迷糊糊地看去，江冰蟾墨眸正含着关心，抬手想要试试凌扬波额头的温度。
“你……干吗！”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地，像只可怜的小兽咕咕地低语，张牙虎爪地要挠人。
“别动！”江冰蟾神色不变，探手到凌扬波滚烫的额头，意识到话语有点冷冰，于是放柔了话：“去医务室。”
“不去。”
“李子园，扶……”
“我去。”开玩笑，让旺仔扶她，她怕会忍不住一脚上去，还不如自己走得快。
“嗯，我跟老师请假了，第一节先不上。”
“嗯，谢谢。”凌扬波晃晃悠悠地往外头走去，面上怏怏地，路曼曼正好从七班过来，看到仿佛下一秒要倒下的凌扬波，吓得赶紧扶住她。
“怎么了波波？我陪你医务室。”
“我陪她去吧，你上课。”江冰蟾动作轻柔地扶住了凌扬波，没发觉她的身子僵了僵
“啊？好吧……”路曼曼还想据理力争一下，看着江冰蟾冷冷的表情，决定放弃了。
她可不敢从江冰蟾手上抢人。





鱼头炖豆腐 梅子青时，岁月成酒
凌扬波睡着的样子很沉静，只是眉头有些微皱，长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收起锋利的爪子不再唬人的凌扬波甚至有了几分少女的稚嫩与青涩。
江冰蟾把凌扬波冰冷的手暖着，一点一点地看着盐水瓶滴落在细长的管子里，缓缓地流入凌扬波清晰可见的青色的静脉里，她墨眸有了心疼，轻手抚上凌扬波不安的眉心。
“这般不听话，我该拿你如何呢？凌蛋蛋……”
江冰蟾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
时光的水流似乎停滞不前，慢慢地在两人之间形成了悠长绵延的漩涡，仿佛回到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
小学常常跟她作对的凌蛋蛋也会这么一天啊，那三人组怪诞的外号她还记得挺清晰的——
蛋壳组合。
为首的凌蛋蛋小朋友。
凌扬波像是觉察她自言自语的话，眉心又紧蹙了起来，江冰蟾再伸手，抹平她眉间的不安，细声哄道：“我没骂你，要是你能听话点就好了……”
“小学那么神气活现，现在还是这般，什么时候你能长大一点，凌扬波……”
她撩开她有些落在额间发丝，摸了摸，依旧是有着热度。
凌扬波梦中时光倒流回了六年前。
江冰蟾总是摆着高傲的模样，在她面前走过，不就是又数学满分吗？至于吗？
一次两次还好，毕竟习惯了老师拿她们两个来比较，慢慢地她们两个从很好的朋友变成了死对头。
又从数学老师办公室出来了，凌扬波不爽地低下头写着语文作业，恨不得每次字都把江冰蟾写，用力地写！
果不其然，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重点表扬了江冰蟾，又是满分。
嘁！有本事作文也获奖啊。
凌扬波嘀咕道。
“凌扬波同学82分，有点表现不佳，下次努力。”数学老师一个一个地报了分数，报到凌扬波的时候，眉心轻蹙，重点地提了一下。
凌扬波抬头，就看见江冰蟾在帮忙发着试卷，听到她的名字还朝着她看了一眼。
又嘲讽她！
幼稚鬼！
像是报复一般，凌扬波带着两个跟她玩得好的女孩子学着大众潮流，给自己取了一个组合名——蛋壳组合。
还时不时地去江冰蟾面前晃悠。
江冰蟾雷打不动地依旧写着作业，气得她想踹她一脚。
活该没朋友！
时间再次倒退了五年。
两个小女孩扎着相同的辫子，穿着相同的花衣服，玩着过家家的游戏，切着中午江妈妈要求江冰蟾在中饭要吃的小青瓜，被两个小女孩拿来玩，小凌扬波帮着小江冰蟾撩了撩袖子，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这还能吃吗？”
小江冰蟾拍了拍小胸脯，点了点头，小手拿着一断切得惨不忍睹的小青瓜塞进了小凌扬波的嘴里。
“呸！呸呸呸！一点都不好吃，是咸的！”小凌扬波深信不疑地嚼了嚼，混着一股食堂里的脚丫味、抹布的酸臭味，小凌扬波小脸变了几变，立刻在吐了出来。
“很难吃？”
“嗯嗯。”
“那以后就不喂你吃了。”小江冰蟾得出来了一个结论来。
小凌扬波：“……”
再长大点，她们更加地形影不离了，熟到各自的妈妈都成了朋友。
江妈妈没空接小江冰蟾的时候，就由凌妈妈接回去，反正两个小朋友家也离得近。
只是后来，变故太多了。
“江冰蟾……”凌扬波迷迷糊糊地喊着，无助地像个迷了路的小兽。
江冰蟾倾身上前。
只听得凌扬波小声嘀咕着：
“幼稚鬼！”
“我幼稚？”江冰蟾笑了出来，倒底是谁幼稚啊？一直跟她从小学针对到高中，她喜欢什么这小幼稚鬼就去喜欢什么，她去考哪所学校这小幼稚鬼就考去哪所学校。
可自己那么努力做着第一名，这小幼稚鬼什么时候回来跟她争一争？
“讨厌鬼……”
“还有吗？”江冰蟾忍着笑意问着，她自是没想到还能从这小朋友嘴里听实话，她对自己要么阴阳怪气地热朝冷讽，要么在她背后说坏话，关键是完全是不避着她说。
“嗯……烦人……”凌扬波又不知不觉中吐出了一次。
“我哪烦了？”
“就现在……吵……”
被嫌弃的江冰蟾沉默了，气不过捏了捏凌扬波白嫩的脸蛋：“凌蛋蛋……快回来吧……我一直等着你……”
话说得极轻、极轻，轻到凌扬波醒来还以为是幻觉。
“路路？你怎么这里？”凌扬波睁开眼，见到路曼曼正翘着二郎腿在她的病床前大口大口地啃着苹果。
丝毫没有来探望病人的感觉。
“下课了啊，我就过来了。”路曼曼咽下一口苹果，把啃得跟拖拉机开过似的苹果放在凌扬波的眼前：“吃不？”
凌扬波：“……”
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就是。
“算了，不识好人心，快上课了，我回去了啦，下课了我再过来，你等休息好了再来上课，江冰蟾跟老班请过假了。”路曼曼欢脱地几口啃掉尽有的果肉，把果核扔进了垃圾桶：“热水，放在这边了，没事你就喝两口。”
凌扬波转眼看见属于江冰蟾的杯子出现在了这边，颤了颤细长的睫毛，想要喊住往外走的路曼曼： “路……”
“怎么了？”
“没事，下课帮我带本英语词汇。”凌扬波想问的话咽下了肚子。
她想问，江冰蟾是不是一直这边待着。
罢了，少些事情吧。
第三节是体育课，她们班与夏林果班因为是同一个体育老师，周五要出差，就一起上了。
“我擦，路姐，你太用功了吧？体育课还看英语？”李子园捧着篮球坐到路曼曼的身边，惊异道。
“我给波波带的，待会下课给她送过去。”路曼曼翻了几页，背着里面的句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背背单词来得快活。
李子园放下了篮球：“凌姐，她怎么样了？”
“就发烧了，吊了两瓶盐水，在医务室休息呢。”路曼曼不得不怀疑凌扬波昨晚是不是真的去偷电瓶车了，昨晚的雨下得比前天还大。
“哦……没事就行，路姐，等会800米考试，你咋整呢？”李子园再次忧心道。
以前有凌姐陪着路姐跑，可今天凌姐不在，有点糟糕。
“看命。”路曼曼高深莫测地留下了一句话：“去集合了。”
反正要么倒数第一要么倒数第二呗。
“路姐，今天女神和我们班上耶。”李子园突然眼睛发亮地看着前方高挑的女孩子，兴奋地喊道。
“谁？谁和我们班一起上课？”路曼曼低着头看着单词，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人。
李子园盯着夏林果直看，哇噻，女神不愧是女神，远看好看，近看更好看。
“七班啊，夏林果。”
“？？？”
“路姐，你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高兴你妹啊高兴，老子现在想哭了！”路曼曼顿时后悔为什么自己没发烧呢！就不用上这狗屎的体育课了！！
“路姐，你不是说，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嘛，我相信你路姐！”李子园右手做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手势，安慰道。
路曼曼突然转头盯着李子园看，看着得他毛骨悚然地。
“路姐，有话直说。”
“你觉得你cosplay我的机率有多少？”路曼曼真诚地问道。
李子园摸着有小胡渣的下巴，也诚恳地回答道：“路姐，虽然你有165，但是我有183啊，咱们不符合啊路姐。”
“虽然你的跟我的胸肌一样大……嘶，疼疼疼！路姐我错了！饶命！”
路曼曼直接一脚踹向李子园的小腿，用力把词汇书拍在李子园的胸口，咬牙切齿道：“老子前凸后翘，ok？”
“是是是，路姐前凸后翘！路姐最棒！”李子园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跟着路曼曼身后讨饶着。
跟凌姐待久了就是不一样，差点把他的小腿给折了，下次说话的时候得她们俩远一点才行。
“路快快，800米你行吗？”夏林果慢悠悠地走到一脸忿忿地路曼曼前面。
“我不行你行啊？”路曼曼还未消气，直接炮轰着夏林果。
“我挺行的，耐久力挺好的。”
“我又没看过，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路曼曼快速地回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
夏林果勾着路曼曼的脖间，靠近她的耳边暧昧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单纯的路曼曼自然是听不懂夏林果话中的深意，十分直女地推开了夏林果的脑袋：“不想试，我没兴趣。”
看着两人互动的李子园瞬间少女心起来了，想起来早自习被收起的那本百合漫画就心痛，都看到姬情四射的一章了……
为什么不亲上去呢？！李子园现在特别想把两人的头紧紧地按在一起。
※※※※※※※※※※※※※※※※※※※※
叮咚！开启小江同学另一面！
叮咚！接收腐男旺仔同学一枚！
叮咚！路路同学启动失败！




鱼头炖豆腐 梅子青时，岁月成酒
人前胆大人后胆怂的路曼曼站在跑道上的一旁，作为一个文化成绩顶尖，体育成绩倒数的不是唯一特例的学生，路曼曼欣赏地丁文涛哼哧哼哧地跑姿，顿时憋不住地笑了。
“老丁，坚持住！”
“你走开……咳……等会别让我看见你这样……咳咳咳。”丁文涛头上冒着热气，推了推快要滑落的圆框眼镜，白了一眼从开头就看热闹的路曼曼。
“没事，反正我倒数习惯了。”
丁文涛像是被刺激到了，突然加快了马力，噌噌地往前冲去，路曼曼叉着腰看着丁文涛超过了倒数第一的小胖子，谁让丁文涛最在乎名次呢。
轮到路曼曼自己的时候，体育老师哨子一吹，慢慢地跟在两班的女生后前慢慢地挪动着，夏林果不紧不慢地跟着路曼曼跑。
“路曼曼，速度快一点啊，我们两个都落下人家半圈了。”
“我乐意。”路曼曼调整呼吸，跑完一圈，有点受不了了，胸缘下方的剧烈疼痛让她模糊了视线，但依旧倔强道。
“还记得我们的情侣打卡吗？”
“哈？”路曼曼懵懵地转头，却见夏林果如平时走路般的淡定从容，同样是人，这差距有点……
路曼曼还未吐槽，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两人身边经过。
江冰蟾？
我靠！这么牛的吗？打算去造火箭吗这速度？！
“她为什么……咳咳……跑得这么快？”路曼曼重重地喘息着，心就像要嗓子口跳出来，冷风从口鼻灌入，路曼曼呼吸更为难受了，努力跟着前边已零零散散的大队五。
“去照顾凌扬波呗，路曼曼，你这么跑及格不了的。”夏林果眯着看着前边的人，又偏头看了看快要放弃了的路曼曼，心一横，紧握住路曼曼的手，热热的，软软的。
路曼曼：“？？”
她们这是在考试，不是在逛操场啊摔。
想要挣脱夏林果的手，却不料下一秒直接被夏林果拖着跑了，那速度完全是她速度的两倍。
“你……慢……点”
“不行啊，路曼曼，你得锻炼啊。”
“关你什么事。”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如地雷般的在路曼曼脑中炸开，不可置信地看着前边拉着她的夏林果，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咳得更加厉害了：“哈？”
凭空出现的女朋友身份，是今天风太大吹傻了夏林果的脑子，还是空气中的尘埃堵塞了她的耳朵。
“你不会忘记了情侣计划了吧？”夏林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玩笑的意思：“忘了话，我现在就再提醒你一次。”
“哈？”路曼曼哈字三问，渐渐地忘记了她还在跑步，呆呆地看着夏林果的背影。
不行，等会她要去洗一把脸，夏林果和她？
seriously
“you are out of your mind！（你脑子有病！）”
夏林果捏着路曼曼细嫩的手指，眸内水波流淌几转后，低笑着回道：“if you think i'm the problem, then you have to change me.（如果你认为我有病，你得想法儿改变我）”
“you are deeply disturbed.（你真的有病！）”路曼曼气得直骂夏林果，为什么要用英语呢？
夏林果身为市一中的校花，七班男女生捧在手心的宝，她不敢引起纷争。
“descriptions you care for me.（这说明你很关心我。）”
去他妹的，夏林果老子依旧跟你势不两立！
“i'm really sick of you.（我真的很讨厌你。）”路曼曼暴躁地甩开了夏林果的手，直往前边冲去。
李子园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路姐居然不是倒数第一了？4分钟！及格了！
路曼曼冲过终点后，朝着慢悠悠跑着的夏林果大吼了一句：“all the time！（无时无刻！）”
七班学生围在两道看他们女神齐齐懵逼：现在学霸们交流都开始用英语了？话说那句话啥意思来着？
一班学生默默发誓：不能在浪费时间了，学霸都这么努力了，他们要更努力才行！
而李子园疯狂脑补，嘴角上扬：爱情啊！锅炉cp他磕了！！漂亮的小姐姐和漂亮的小姐姐就应该在一起！女神甘愿做倒数第一，就为了让路姐开心，爱情啊爱情。
夏林果匀速地跑到了终点，冲着她坏坏懒懒地笑着，接过李子园递过来的水拧开，低眉看着已经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眸子：“喝点水。”
“不喝。”路曼曼气喘吁吁地扭过头，丝毫不领情，一点点等浑浊的心跳平息。
“真不喝？”
“不喝！”
“那好吧，我去给丁文涛了。”
路曼曼猛然抬头，扯住夏林果就要往外走的手臂，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你渣吗？你明明知道丁文涛喜欢你！你还这样！渣渣。”
渣？她渣？第一次有人骂自己渣的夏林果无辜地指了指自己，无声道。
“水我喝了，你别去找丁文涛，别乱给人家希望。”
夏林果：“？？？”
“我去集合了。”路曼曼说着就要走，被夏林果拦住了。
她一缕散发，不老实地从扎着的马尾中垂落下来，温润的眸子多了几分戏谑：“那你挺瞎的，作为我第一任的对象。”
“去你妹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对象了？”路曼曼那双清晰明晰过分的眸子颤了颤，冒出来一丝可见的火苗来。
“前天啊，我们现在是假装情侣计划，等你什么时候出师，你差不多能追到马小跳了。”夏林果意味深长道，反正到时候两人也毕业了，天大地大，还追？
路曼曼：“……”
“快快，以后叫我林果，或者更亲密点的，我会更喜欢。”
“不！”
“情侣哪有这样的？”
“林！果！”路曼曼压着脾气恨恨道：“别摸我头！”
“会长不高？”夏林果弯了弯眉梢，浅笑着：“你要想拿东西，我抱着你不就好了？”
路曼曼赏了夏林果一字。
滚！
在路曼曼跑步期间，江冰蟾已经待在了医务室。
凌扬波不声不响地看着词汇，脸色苍白着，眼窝有些黯淡的阴影，头依旧有些眩晕。
“你回去吧。”良久，她才开口道，声音有些虚弱。
“凌扬波……”
江冰蟾放软了声音，心绪万千地看着凌扬波被长发挡住的侧脸，安稳温柔的眼神全全落在她身上。
视线又落在了她毫无血色的手背上，扎的细小伤口刺痛着江冰蟾的墨眸，她想要握住凌扬波垂在白色被子上的冰凉的手。
“我没事了。”凌扬波眸光闪了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接近贪婪地盯着江冰蟾。
“你非要这样？就不能听话点吗？”江冰蟾忍着火，眼神复杂地与凌扬波对视。
听话？
理由是什么？
永远永远都是那句话说了上百遍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跟你吵。”
“凌扬波！”
凌扬波笑着伪装内心的已深陷黑暗的苦涩：“那你想怎么样？所有的……所有的，我都不要了！为什么你总是逼我呢？为什么？逼着我重回老师眼里好学生还是你的那个跟你争着抢着的凌扬波？！”
江冰蟾神色黯淡了，无措地看着凌扬波红一圈的眸子，伸手想要抹去那晃在眼眶的泪水。
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更刺激地凌扬波糟透了的心情。
躲掉江冰蟾伸来的手，继续道：“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样？”
“我……”
“好，我学我学，你满意了吗？班主任给你的任务你顺利完成了，我爸我妈拜托你的任务你也完成了，你开心了吗？我真是谢谢班长大人，您的照顾，我凌扬波，翘课上网打架，依旧tm的没有被踢出重点班，两年了，需不需要我对您说一声辛苦了？”凌扬波半讽刺地看着她，眼泪已经淌过脸颊，心里重重的崩溃被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土崩瓦解。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江冰蟾声音冷了不少：“我江冰蟾哪点对不起你了？哪点欠着你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让着你了？”
“谁tm让你让了？我乐意了吗？你的怜悯之心能不能收回去？”
“好好好，我怜悯你……？凌扬波，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江冰蟾气笑了，她马不停蹄地从操场上赶来，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事，没想到是为了听话的。
“两位祖宗，消气消气！”路曼曼一赶来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挡在两人的中间。
“你好自为之吧。”江冰蟾见路曼曼来了，冷淡扔在一句话转身离开。
路曼曼懵逼地张了张嘴，看看走远又看看眼神空洞的凌扬波。
“路路，我想回家……呜”没待路曼曼说话，凌扬波猛地抱住了路曼曼，突然哭了起来。
※※※※※※※※※※※※※※※※※※※※
前提要点，路路和果果现在都是直的，果果只是在做某件事情，转移路路对马小跳的注意力，当然最后追妻火葬场。




鱼头炖豆腐 梅子青时，岁月成酒
“好，回家。”路曼曼轻轻拍着纤瘦的凌扬波，心疼地安慰着，她家波波何时这样过？
不，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