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炖豆腐

陈念抬眼看星：“但她并没有实质性地伤害我，我知道我从复读开始她就在了，虽然确实像个不怀好意的尾随者，又偏执又变态，有时占有欲强到我身边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一个个莫名在我身边死去，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陈念顿了顿：“她想杀我是真的，她想保护我也是真的，我只想问问她原因。”
在地下。
当魏莱用尽力气将面前古旧的木门推开的时候，青泥板石上布满的灰尘，空气中难闻的灰尘腐旧的气息，魏莱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艰难地在路上行走，诡异的是魏莱的脚步并没有在板石下留下脚印，如同夜中飘荡无处可归的鬼魅。
魏莱抬了抬手，五点了。
熹微的晨光飞扬着从地窖板下飘下，尘埃在空气中飞扬，魏莱抬手撑开古旧的木板，落满一地的槐花顺着木板的边缘洋洋洒洒地飘进地窖里面，却只短短地存在几秒中，便在陈腐的空气化为了尘埃，明亮的晨光照亮了魏莱的苍白的脸庞。
随风落下旋转落下的槐花遮挡住了魏莱的视线，于是陈念的脸在她眼前又清晰又模糊。
魏莱愣了愣，她借着陈念伸出的手起来，刺眼的光芒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几秒后，一个软软香香的身子扑进了她的怀里，带着失而复得后的喜悦，还有断断续续的哭腔，死死地不撒手。





鱼头炖豆腐 斯德哥尔摩情人
“等了我这么多时间不困吗？”魏莱冰冷的手轻抚在陈念的脑后，眸中流动着无奈的光芒：“今天我帮你请假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事的话，你可以找刘北山，他会帮你的。”
“为什么不能来找你？”陈念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赌气似的。
“我还有课。”魏莱没有拥紧陈念，任由她抱着，视线里看到刘北山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沉了下来：“我现在得去医学院的实验室，我晚上六点半就会回来。”
“我不困，魏莱……”
只是她眼皮突然变得很重，魏莱手及时地搂住了要下滑的她，另一只手轻柔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上，困倦感涌上来，陈念想努力地睁大眼睛去看她，却无力地睡去。
“刘北山，你把陈念带回去吧。”
“你呢？你真的要这么做？擅自违反系统的规定，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刘北山将陈念横抱起来，怀里的陈念不安的动了动，嗅到身边人陌生的气息，陈念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魏莱上前，将停在指尖的□□小蝶移到陈念的手背上，跟陈念手腕上的展翅欲飞的蝴蝶纹路极为相称。
“就当我还给陈念的。”魏莱视线落在陈念安睡的被光影覆盖的脸上，一分一秒失神，□□小蝶翕动着翅膀乖乖地停着，轻柔纤细，晨光给□□小蝶渡上了一层柔光，又静又暖：“她就交给你了。”
……
陈念睁开惺忪的眼睛，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一块布满古朴花纹的怀表在她的面前缓慢地摆动着，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魏莱紧握着陈念的手，一点一点地将锋利的刀尖挪向自己的心口。
“陈念，你所失去的都是我做的，郑易的死，李想的死，都是我做的，包括你母亲的死，我恨为什么有你这样的蠢货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死！也不会重来那么多次！我恨你，恨不得想要你死，然而，你死了，我也死了，那个破系统，居然警告我不要伤害你，我会听吗？！不会，我魏莱的命，自己握着，它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不会这样做的！”陈念痛苦地摇头，魏莱不是这样的，她不会这样做的！
“你不想杀了我吗？只要你杀了我，一切你失去的都会回来，郑易，李想，胡蝶……还有你的母亲。”
“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做的！”
“我是个坏人，坏到骨子的人，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告诉你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太蠢了，被我如此玩弄在手心，竟会如此乖的听话，陈念，你该不会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沦为我的玩物感觉如何，不对，你是乐在其中的，只有我施舍你一点的怜悯，你就像流着哈喇子的哈巴狗，冲着我摇尾巴，陈念，你贱不贱？”更残忍的话，戳心的话，魏莱无情地打击着处于崩溃边缘的陈念，看到陈念脸上慢慢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比预料的结果更好。
“你别说了！我不信！”
“你母亲的车祸是我做的，我亲自叫人撞得你母亲，你那可怜的母亲到死都不知道她把你卖给我了，就一点点金钱的诱惑，居然就相信了我的话，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母亲肮脏的躯体，想必你也和你那脏透了的母亲一样吧？！”将陈念彻底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不要说了。”陈念红着眼睛，无意识地一点点推动刀柄，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口一点点流出来，魏莱仍是笑着看着她。
失去的温度的手附上陈念的冰冷的手，像是最后的离别，深深地看着她。
就像她们见到的第一次，蓝白校服的她捡起陈念散落在地上的书本时对她的清甜的笑，不掺杂质，清澈无比。
“是啊，我也常常想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明白，我讨厌一切希望的东西，讨厌到想把所有的光明拖入黑暗，永远地埋入黑暗中，而你就是其中的一道光，我十分喜欢，你还不知道吧？真正在意你的人是刘北山，他从我重生开始，他也带着记忆，一次次地保护你，可怜他从来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第一次，我推你下楼，他救了你，到后面的第四十三次都是他在救你，我每次就差一点就能杀了刘北山，可惜他太狡猾了……你说我这次能不能顺利地杀了他？”魏莱轻轻地笑起来，说着深渊一般恐怖的话，心口的疼痛在无限地放大。
机械的系统声在警告，刺痛地她的神经，一旁的刘北山看不下去，想要阻拦魏莱。
“请宿主立刻停止！请宿主立刻停止！十秒警告！十秒警告！”
“怕是没有十秒了。”魏莱低低地笑着，雪白的裙子染成红，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成透明，慢慢地与空气融为一体。
终于成功了。
“刘北山，现在交给你！”
魏莱握着陈念的手，再次用力地往自己心口推进，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推开已经晕过去了陈念，刘北山把陈念揽在怀里，沉默地看着魏莱。
五、四、三、二、一。
陈念手上的□□小蝶幻化成一只只泛着白光蝴蝶包围在刘北山和陈念身边，空间开始崩塌，扭曲。
“警告宿主死亡！警告宿主死亡！警告宿主死亡！”机械的系统音发出滋滋地刺耳的警报声：“攻略对象恨意值消除！任务完成！攻略对象恨意值消除！任务完成！即将修复空间，请做好准备！”
魏莱坠入了黑暗，无数道淡黄色的卷曲光束从魏莱的身体中散去，呈栀子花般包裹着处于混沌空间中的两人，整个空间陡然被盛大的白光笼罩，刘北山搂紧不住颤抖的陈念，喃喃道：“马上就好了，陈念。”
世界颠倒重复地运转，所有破碎的事物都将还原。
时间的年轮一圈一圈地绕着，过往将不会重复。
希望你永远平安喜乐、没有烦恼。
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人、朋友。
希望你被爸爸妈妈宠爱，做掌心上的小公主。
希望你成为邻居口中的小孩，耀眼异常。
希望今年的雪照常下着。
希望雪散后阳光普照大地。
最后希望你忘了我。
滴答。
滴答滴答。
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陈念。
……
白光持续了十几秒，冷漠的机械声响起：“宿主死亡！零世界重启成功！宿主死亡！零世界重启成功！”
□□小蝶一点点地吞噬着陈念手腕上的蝶形纹路，连后肩上的“魏”字也消失不见了，□□小蝶也开始一点点的透明起来，在“魏”字上停留了几秒，像是为那个温柔清雅的少女送别，又像是给刘北山和陈念做告别。
“她回不来了是吗？”刘北山横抱着陈念朝着更刺眼的光亮处走去，问向变成透明的□□小蝶。
就像是给刘北山做出回答，在空中转悠了两圈后，彻底地消失了。
魏莱又何必做得这么决绝呢？只是为了偿还他们吗？四十三次的重生死去，若不是自己心里有寄托怕是早就疯了吧？
自己的重生时间是在十八岁那年，那么魏莱便是从婴儿开始的，陪着陈念一起在不同的地区成长。
他与魏莱曾经在天台上喝过烈酒，魏莱眼神迷茫而空洞，眼中的光芒早已消失了，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笑出眼泪：“为什么我还是不能改变我父母的命运轨迹呢？我父亲依旧出轨，我母亲依旧苛刻，两人貌合神离，我想改变的，可总会有蝴蝶效应，小三小四一个个跑出来，赶都赶不完。”
她说：“只有陈念的恨意值越大，改变世界的难度越小。”
她说：“只有她能伤得了我，你和她是这世界支柱，她不会死，你不会死。”
所以，只有我死了，才能停止这世界的重复运转。
回到最初的那个零世界，你和她好好在一起吧。
魏莱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浮起出她在吵闹的教室里捂着耳朵背书的模样，回眸朝着她灿烂地一笑。像是在怀念第四十四世界又傲娇又怂的陈念，又像是在看穿了所有重生世界的因果。
“2011年3月1日，魏莱，魏莱，魏莱，魏莱，长得好好看。”
“2011年6月9日，魏莱，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2012年9月1日，魏莱，为什么要帮我呢？”
“2012年12月25日，她和我说平安夜快乐！那我希望她平平安安地，一直一直。”
“2013年5月7日，魏莱二十七画，陈念十五画。”
“2014年3月1日，不知道哪个混蛋在我背书刺了“魏”字，会不会是魏莱？”
“2014年12月1日，她穿白大褂的样子好帅！”
“2015年6月1日，我好像喜欢她，我是不是得了病了。”
陈念有日记的习惯，每当她对产生心思时，只能催眠让她遗忘，却怎么也没想到陈念能喜欢上自己三四次。
她配不上她的喜欢。
断断续续的日记，魏莱一直保存着，这是我最后催眠你了，没有的世界里好好活着。
陈念。




鱼头炖豆腐 斯德哥尔摩情人
“嘀——第四十四世界重启成功！嘀——第四十四世界重启成功！请宿主做好准备！请宿主做好准备！记忆消除成功！记忆消除成功！”
窗外的天空呈现出迷人的淡蓝色，奶油色的夏日午光缓缓地爬上了玻璃窗子，在白色砖面上落在斑斑点点的金琐碎，微风吹过的时候，一晃一晃地，像散落一地的星星。
机械的系统声在散着柔光的朦胧的病房内响起，一旁栀子花的开得正盛，花瓣一层层的包裹着淡黄色的花蕊，素素淡淡，清清雅雅。
穿着病号服的温柔清雅的少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后，睁开了眼。
只见一个灵动的少女看到她醒来后，竟哭了起来。
魏莱迷茫地看着趴在她身上哭得她心尖发疼的女孩子，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纤瘦的背。
“魏莱，我以为你醒不过来……”少女还在动情地哭着，抬眸看向虚弱的魏莱，眼底尽是疲惫的影子：“你别乱动，你额头上还有伤。”
魏莱抿了抿嘴，听话地把手放了下来，清澈的眸子打量着以白色为主调的病房，是她不熟悉的，甚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以及眼前这个哭得双眸通红的女孩是谁。
“我……”许久未说过的话的嗓子有点嘶哑，魏莱意识到这一点，轻咳了一声，定定地看着眼前替她撩头发的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忘记一些事情了。”
少女的手抖了抖，原来含着欣喜的眼神中落了尘埃，强忍地笑意道：“包括我是吗？”
魏莱点了点头。
“我是你女朋友。”简短的六个字让魏莱有点懵，女朋友？是她理解的那个女朋友吗？
魏莱狐疑地盯着她看，黑眸中满是不信，女孩身上穿着是燿弘中学的校服吧？她记得燿弘中学的校规挺严的呀？让她早恋的可能性是一点没有。
“好吧，我不是你女朋友。”魏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真要辜负一个女孩子了。
然而少女的下一句话，魏莱想立马就晕过去。
“我在追你，只是还没有成功。”
魏莱：“……”
“你又不信！你每次都不信！要不我亲你一口？你总该信了吧？”少女狡黠地笑着，说着往魏莱紧抿的生得好看的脸上亲去。
“停，我信了。”
“真的吗？真的不要试一下吗？女孩子嘴唇可比男孩子软多了，身体也是。”
魏莱现在能确定一个事实，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子没当成自己的女朋友，也忒不要脸了点吧？
“你叫什么名字？”
“你真的忘记我了啊，我追了你那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能说忘就忘？！三心二意的负心汉！”少女突然神色一变骂起了魏莱：“富贵不忘贫贱友,身荣休弃糟糠妻，魏莱，你太让我失望了！”
魏莱继续懵懵地看着少女表演，这演技不去北影可惜了。
“你听好了，我叫陈念，耳东陈，念念不忘的念。”
少女气嘟嘟道，眼睛亮晶晶的，长相清秀如小白花，见魏莱没有什么反应，肩膀失落的耷拉了下来，亮晶晶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下一秒要泛滥成洪水。
魏莱记忆中好像有什么跃跃欲出，脑海深处浮起了相同的话，只是脑海深处少女声多了几分的羞涩。
“你叫什么名字？”
“陈念。”
“念念不忘的念？”
“是的。”陈念接过魏莱帮她拾起的课本，面上带着羞涩，点了点头。
“陈念，念念不忘。”魏莱朝着她扬起弧度刚好的笑容，那笑容比春日的樱花还要迷人：“我记住了。”
魏莱见到眼前人的眼泪跟开了闸似的落下了下来，心中一惊，连忙哄道：“我记住了，我不会忘了！”
见陈念还没有反应，魏莱竖起了三只手指发誓：“我不会忘了你！我发誓！那，你说怎么办？”
“你亲我一下。”陈念憋住了哭意，十分不要脸地提议道，此时不坑魏莱，以后等她想起来，自己不是死定了？先把便宜给占了，到时候直接赖上她就行，魏莱生得如此好看，自己也不吃亏啊。
“过来。”
魏莱朝着她勾了勾手指，本就让陈念看得心跳连连的脸蛋，这下两腮浮起了红晕，被蛊惑似的凑近魏莱的脸。
“咚！”
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在空荡荡的病房内响起，陈念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得逞了的魏莱，气得跺了跺脚。
失了忆的魏莱不但没傻反而更不好糊弄了。
“魏莱！你会失去我的！！”
“我认真的！”
“魏莱！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魏莱抬了抬眼，点了点头：“然后呢？”
陈念：“……”
“不逗你了，现在是几几年？”魏莱正色道：“我们现在是高几，我的父母叫什么？家住哪里？身边的朋友是谁？有没有对象？”
这下轮到陈念懵了，这不是失忆了吧？而是换了个人吧？但这性子还是一模一样啊，算了，就当魏莱把个人资料给摔没了。
“2011年，我们读高三，你妈妈叫何xx，爸爸叫魏xx，住在a市绿城，身边朋友这个我不清楚，你更多是独来独往，对象……我啊。”
“我知道了，那他们离婚了吗？”魏莱道。
“离婚？为什么要离婚啊？你爸爸妈妈不是挺恩爱的吗？我经常放学见到他们来接你啊，这都能离婚，我不相信爱情了。”陈念摸不透魏莱的心思，可不恩爱吗？传说中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魏莱收到的信息跟记忆深处的不太相符，比如。
她的父母是恩爱的夫妻，就算是在演戏，不至于演到放学来接她吧？
身边竟没朋友？什么时候变成了独来独往，罢了，这样也省事了。
最后，就是没脸没皮的对象——
陈念。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醒了之后，还得静养一两日。”
“离高考还有几个月？”
“一年。”
“……”
“你该不会都把知识点给忘了吧？”
“……”
“那挺糟糕的了，魏莱！我终于能超过你了！”
“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下一句是什么？”熟练到脱口而出的古文句子，仿佛上演了上百遍那般。
“呃……这段明明不用背的好吗？！”陈念再次感受到了来自魏莱的碾压。
“那ami是什么的缩写？”
“atm？”
“acutemyocardialinfarction，急性心肌梗塞。”魏莱淡淡地说道：“当然高考不会考这个。”
陈念无语了一会儿：“谁高考考医用专业名词？”
“所以，你不用担心。”
“你不会想去当医生吧？”
“也可以。”魏莱从遗忘的记忆中抓住一点点的有用的信息，医生她是熟悉的。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好不好，你真的打算当医生了，听说医学生平常都联系不到，你好不容易才有个对象……呃，朋友。”陈念被魏莱瞥了一眼，默默地收回了对象两个字，为什么魏莱不能变得傻缺一点呢？傻兮兮点，自己可以像疼女儿般地疼她，像摸小狗似的摸摸魏莱顺滑的头发，再亲亲抱抱举高高。
若是魏莱知道陈念，自己多高心里没数吗？
“不然，我有什么可选的？”
“你那么精，当商人，赚大钱！”
“尔虞我诈，没兴趣。”
“律师？”
“太累了，不要。”说得好像医生不累似的，陈念默默腹诽着。
“你要去哪里？”
“就在本市吧，a大。”
“好巧啊，我也是。”
“……”
“我都以为我们要异地了呢，这下圆满了。”
“……”
“魏莱！我现在就去制定学习计划了！我会努力跟你的！”陈念信心满满道：“你等会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你不应该先叫医生吗？”魏莱等了半天，可陈念跟小话痨似的，跟只小狗似的赖着自己，丝毫没叫医生的心思。
“等会再叫，我再多看你一会儿。”陈念亮晶晶地看着她：“我怕这是梦，叫了医生之后，我就梦醒了。”
魏莱无奈，朝着陈念招了招手。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陈念的脸，浅浅的温暖，淡淡的栀子花香，真实得陈念不愿从梦中醒过来。
“还是梦吗？”
“嗯嗯。”陈念傻傻地点了点头，太像梦了，太假了，既然是假的，那就——
不客气了！
于是，陈念嘟起嘴去碰魏莱的薄唇的时候。
被魏莱直接不留情面的捏住了腮帮子，危险道：“我不介意当着医生的面，把丢出去。”
陈念动弹了一下，没成功。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受了伤刚醒过来的人力气还这般大？
※※※※※※※※※※※※※※※※※※※※
念妹妹：“你真的不想试一下吗？”
莱姐：“滚出我的摸仙煲。”




鱼头炖豆腐 斯德哥尔摩情人
医生给魏莱做了全身检查，只说脑袋磕到尖锐物体后，产生的后遗症，是选择性失忆，可能记得起来，可能永远记不起来，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并不会这么严重。
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陈念对这气味有点难受，走到窗子前，打开了。
窗外的槐花树簇成一团，满满当当地挤在一起，一团白一团粉地开着，极清甜的花香钻入陈念的鼻尖，陈念好像梦到过这棵树，栽种在无人的后院内，后边的房子外每当六月份，在透明的落地窗外就会盛满一簇一簇的粉白的蔷薇花，花枝缓缓垂着，可谓是“满架蔷薇一院香。”
护士进来调整点滴的速度，透明的细管子穿过玻璃瓶一路而下，尖锐的针头生硬地扎进魏莱的青色的血管，陈念心颤了一下，上前看着波澜不惊的魏莱道：“疼不疼？”
“不疼。”病恹恹的魏莱连着轮廓柔和了几分，没有那么难以接近：“怎么哭鼻子了？要哭也是我哭啊。”
陈念像个娇气的小公主，忍不住鼻子发酸起来。
“都是我，你才会这样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摔下去了，你当时流了好多的血……”陈念哽咽道：“流了好多的血，脑袋都破了，破了好大的洞。”
当时的情况是，她跟在魏莱身后，没注意脚下的路况，踉跄撞上了魏莱的后背，魏莱没有察觉身后的情况，刚想转头和陈念说什么，便会一股冲力撞了下去，周围的学生都惊愕地看着滚落下来的魏莱，谁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