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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玲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奥勒劉
八面玲珑
作者:奥勒劉

张陈是个有点冷情的女人,与自己的亲生兄长病态相爱,却从不触及对方的身体。她遇上了优质床伴李俊,而这一关系被侄子发现后,她猛然发现自己“家长”的身份在飞速剥落——或者说,侄子从未将自己视为长辈过。侄子的同学、自己年少时教过的学生、初恋白月光、对家庭关系感到绝望的嫂嫂、曾担任过自己裸模的影二代......八个人,一个女人,混乱不堪的故事,一个病态女人的自白。免·费·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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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玲珑 床伴李俊
外头正淅淅沥沥下着雨,厨房里排骨炖了一半,氤氲的香气传到客厅来。
我靠着沙发看书,百无聊赖等着排骨熟透,直到骨头都炖酥才好。刚看完手头这一页,手机铃便响起来,是小轩打来的电话。
“姑姑,”小轩在那头说话,声音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沙哑。那头听着雨势似乎更大些。“姑姑,你来接我行么。”
我开车到哥的小区门口,小轩拎着个双肩包,另一只手上抱着篮球,眉目清朗挺拔着小腿,足像棵小白杨。正念高中的男孩,身高总是跟笋似的往上窜。
夏天的雨总是一阵一阵,因此这时已经停了,天际竟隐隐挂出一道彩虹来。
“姑姑。”他将背包与篮球扔到后座,熟门熟路打开副驾的车门,拉好安全带便低头摁游戏机,闷闷道:“我想吃排骨。”
我“嗯”了一声发动车子:“家里正炖着呢,你这是闻着香味来的?”
他头也没抬,不耐烦道:“我爸妈又吵架,烦。”
前头是红灯,我将车子排在一队蜗牛似的轿车里,稍微降了降车窗,本想嗅嗅雨后清新的空气,却闻了满腔的汽车尾气味。
“姑姑,你又吸烟!”他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小抽屉,将我藏在纸巾盒下头细长的女士烟揪出来:“这是第几次了?”
我笑着腾出一只手来揉他的头:“才多大,就想着来管教姑姑了,嗯?”
他拨开我的手,叛逆期的孩子总是一身冲劲:“你上次说过的,你说过要戒烟。”
“嗯……”上次什么时候说过来着?
不过戒烟这回事儿确实有。
我现在固定的伴侣——为什么叫伴侣,因为两人还没到情侣的程度——是个有点洁癖的男人。
他是难得的优质床/伴,不吸烟不喝酒,总是把衬衣西装穿得挺括,年纪轻轻便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打拼出了一片规模不小的企业。
至于企业具体什么规模么,我也说不清,我们搞艺术的不懂这个。
我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他,颇为冷淡的一个人,跟东道主(一个玩得很开的富二代)关系似乎很是熟稔。
我一眼相中他,却在他拒绝了几个女人之后打了退堂鼓——那些女人模样气质可都是出挑得很。
也许是同/性/恋,我心想。
这个城市灯红酒绿,奢靡,冷漠,但也足够包容,因此容得下各类各色的人。
我当时是因为什么来着,大约是灵感枯竭,因此拼命喝酒。
喝到最后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瞥见朋友也已经醉着倒在我膝盖上。
后来我不得不摸着墙走到卫生间去吐,吐了几回终于挽回些神志,颤着手从包里拿出漱口水,我与镜子里面色酡红的女人对视。
这是我。
我知道我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也借此有意无意地寻求过许多便利。
女人么,既然生来就比男人体弱,那么就得寻求自己得力的武器不是么。
我将自己收拾干净,妆大约已经花了,因此干脆卸了妆,卸妆湿巾擦出蓝的紫的鲜红的,又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
喝高了,所以走路也有些发飘,走过拐角时鞋跟一崴,踉跄着撞到墙上,又狼狈地撞到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十分绅士地扶住我,却刻意地保持着距离。
我仰头朝他看去,真是缘分,竟是先前的那位男性同志。
我也懂,这类人里有部分是不怎么喜欢女人的,因此我努力推开他稳住身形,大着舌头说谢谢。
“一个人能走么。”他突然开口问。
兴许是酒精的原因,我的腿因为这声音该死地软了一下。
太性感了,这男人的声音。
可惜了,便宜了男同胞。我当时这么想。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总之第二天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我已经几乎没有力气。
他抱着我去浴室洗澡,末了问一句:“需要床/伴么。”
成年人么……自然有成年人的规矩。
更何况两个臭味相投的成年人。
他与我很快约法叁章,不深交不纠缠不干涉彼此私生活。
你情我愿,十分爽快。
之后很快发现这男人臭毛病很多。
比如洁癖,比如严苛的时间观念,以及过于理性的思维。
这是个非常矛盾的男人。
他整个人,从容貌到思维,就像被刀刻出来的一般,上帝一定爱极了他,因此一丝一毫也不肯偏刀。
可他纵/欲的时候却与理性丝毫不沾边。
“兽欲”二字,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姑姑,绿灯了。”小轩晃了晃我的胳膊:“怎么又走神。”
我咳了一声,在亲侄子眼皮底下想这些有的没的,真是着实有些为老不尊。于是板起脸来,端庄道:“大人自然有大人的烦恼,你小孩子不会懂得。”
“我不小了,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小轩颇为抗议,伸出小麦色的小臂:“小孩子有这么帅的肌肉吗?”
“好好准备你的高考去。”我打着方向盘,车子往家里飞驰而去。
进了屋门,满屋子都是香糯的排骨味,小轩踢掉鞋子就往厨房跑,几秒钟之后却肃着脸出来,压低声音说:“姑姑,我听到你卧室里有动静,有贼。”
我将他的鞋拎起来放到玄关的鞋柜,打开鞋柜门,心里立即警铃大作。
一双男人的皮鞋端端正正放在鞋柜里。
而且这双鞋太熟悉了,它曾无数次出现在玄关的鞋柜里,某次还经由我的手运回意大利去做保养。
这是李俊——就是我那优质床/伴——的鞋。
“姑姑。”小轩推着我走到门边,手里的手机通话界面已经摁了两个“1”:“我们先出去,下楼。我立刻报警。”
“不是,小轩……”我摁住他的手,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这……这不是贼。”
小轩疑惑地放下手机,我拉着他走到客厅,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我们的关系:“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跟我说过,要来这里住几天……”
卧室门咔嗒一响,李俊穿着浴袍,面无表情朝这边看过来。
发梢还滴着水。
小轩看看他又看看我,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男朋友?”
李俊那张面瘫脸一向没什么表情,他黑沉沉的眸子朝我看过来:“只是朋友。”




八面玲珑 土特产
这叫什么事……
我咳一声,将李俊推回卧室,扭头对小轩道:“我与他说点事,你先去吃排骨。”
说完也进了卧室,把屋门咔嚓锁死。
“怎么回事?”我质问坐在床边悠闲拿毛巾擦头发的男人。
“什么怎么回事。”
我吞下一口气,拿出手机耐心将微信聊天框调出来,举着手机屏幕贴在他面前:“ ‘巴黎会议,一周后回。’ 这是你说的吧,李先生?”
李俊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点点头:“行程有变。不过,”他往房门方向瞥了一眼:“我可没有叁人行的癖好。”
我颤颤指着房门:“那是我亲侄子!我能干出那畜生事来?”
李俊挑挑眉没说话,指了指放在梳妆台的盒子:“给你带了点土特产。”
我没空管什么土特产,自住的小房子并不大,叁室一厅,其中一间还改成了工作室。因此眼下只剩一间主卧一间客房。
在小轩眼皮子底下,自然没有“朋友”跟主人住一间屋子的道理。
可这么大个侄子跟姑姑住一间,哪里说得过去。
“你这,”我替他将公文包和衣服拿过来:“今天不行——不对,这几天都不行。小轩快高考了压力大,跟他爸妈关系又不……”
我后半截话咽在喉咙里,因为他突然站起身来。
他总是冷着脸,一旦真带点什么情绪就跟个阎王似的。此刻高大的身影欺压过来,十分令人心悸(双重意义)。
不过此刻他却没什么怒气,只是凑近我跟前,微微眯眼道:“又吸烟。”
妈的,干点坏事被两次抓了现行。
我伸出右手食指:“就一根,真的。这一个月就抽了一根。”
他难得带了点笑,伸出手挠挠我下巴:“有进步。”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话题被这男人带偏了,将公文包和衣服塞进他怀里:“别转移话题。真的,今天真不——”
“你刚才跟你那侄子怎么说的。”他边说边解了浴袍,露出雕塑般的身材,冷白而有美感的肌理在灯光下泛出大理石般的柔腻色泽。
接着熟门熟路打开衣柜找衣服——我的衣柜几乎分他了一半,里头全是他的备用衣物。
我的魂儿全让美色,不是,让这伤风败俗的男人勾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啊?说什么?”
李俊要笑不笑地、慢条斯理地挑出一件居家卫衣,慢慢套上,才施恩似的说道:“你刚才给我安排了个身份,还记不记得?我现在是你朋友,要在你家里待上几天。”
张陈,惨。自己搬起石头砸脚,惨。
我张了张嘴,对啊,这话可不就是我自己说的。
我“啧”了一声:“这地方又不大,怎么够咱们仨住。”
李俊提醒道:“不还有个沙发么。年轻人身体好,住住沙发不碍事的。”
我瞪他一眼:“不可能!快高考的孩子都是祖宗,怎么可能睡沙发。”叹口气道:“行了,今晚你睡这儿,我睡沙发得了。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收拾收拾客房……”
说着转身准备出去,冷不防被身后的男人一拉,身子往后倒去。
撞进了他的怀里。
“又发什么神经?”我推推他:“别闹,小轩还在外……”
“不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吹,簌簌的气息舔舐着耳廓。
我十分没出息地腿又一软。
他扶了我一把,半搂半推将我带到梳妆台前,双手摁在台面上。由此一来,我整个人都箍在他怀里头。
“打开看看?”
我瞥了一眼珠光宝气的硕大的包装盒:“就这?”
我对珠宝之类并不感兴趣。
他也没说话,只带着我的手慢慢拉开缎带。盒子四周的立面像花瓣一样散开,里头的防震泡沫也滑出来,露出一个真空玻璃箱。
里头端端正正摆着一个婴儿头骨。
我的心砰地跳了一下。
“这是……”
“汤恩的头骨。”他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似乎有些疲惫:“上回你跟那画商吵架,是不是因为这个?他那个确实不是真迹。真正的汤恩头骨在一位法国商人的地下室里躺了叁百多年,这回拍卖会可巧叫我碰上了,便叫助理拍下来。”
“你太帅了李俊!!!”我回身抱住他,兴奋道:“下回再见着那老狐狸,我非要……”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交缠里,他耐心地吻下来。
而且起反应了。
我一个激灵推开他:“现在绝对不行。”又纳闷道:“不过你一个药贩子——”
李俊提醒道:“药械。”
“药械贩子——怎么会去古董的拍卖会?”
“赶巧了。”
他叹口气揉揉额头,重新坐回床上:“倒时差,我先睡会儿。晚上我睡沙发,你先去照顾——外头那个。”
我美滋滋将汤恩捧起来,待会儿得把这宝贝好好放进工作室。
“成成成,好好睡吧您。”我飞了个吻,将房门轻轻关好。
我将汤恩在工作室安置好,又将客房打扫了打扫。回到客厅,小轩仍在沙发上低头打游戏。
我也有些累,摔进沙发里暂做休息。
“排骨吃了没?”
“吃了。”
“碗呢?”
“洗好了。”
我点点头,又戳戳他的脑袋:“天天就知道看手机,小心近视眼。”
他无奈地抬起头来,顿了顿。
“姑姑。”
“什么?”
他向我靠过来,像小狼崽子发现什么新鲜玩意似的:“姑姑,你的口红为什么花了。”




八面玲珑 朋友
我心里一跳,这口红是怎么花的呢。
刚才那心悸而温热的触感又涌上来,我拿手冰了冰脸:“卸妆没卸好——你怎么还不去写作业?”
“急什么,后天才返校。”小轩又低下头去,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来——不仅抬起头来,还站起来了:“那人怎么还在你屋里?”
我心虚瞟了瞟屋门:“人、人家是客人,客人总得睡最舒服的床……”
小轩声调更高了:“他还睡在你床上?!”
我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正倒时差呢。”
想了想又说:“他……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来见网友让人给仙人跳了,这边除了我谁都不认识,身上又没钱……”
小轩皱眉道:“这么惨?”
“可不是。”我痛心地点点头:“行了,别光顾着玩,客房还是老样子,刚才给你收拾了收拾,去屋里看书去。”
小轩拎起书包,却又问道:“他睡主卧,我睡客房,那你呢?”
“诶呀你别管了,晚上的事儿晚上再说。”
没收了小轩的游戏机,我瘫回沙发打算继续看书,冷不防手机铃响起来了。
看了一眼来电,我叹口气。
是嫂嫂的。
“阿陈,小轩是不是去你那儿了?”嫂嫂的声音颤颤,我摁着太阳穴答道:“在呢,您甭担心,我让他回屋复习去了。”
“在就好,在就好。”那头顿了顿,果然又带着哭腔说:“阿陈,你劝劝你哥,哪里有成天在外头不回家的?工作忙,再忙也不能整月地不着家呀。这个月要不是小轩放假,他一准也不回家……小轩脾气又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冷言冷语的。我不过劝了几句,你哥就又拉着脸不说话……小轩一摔门就出去了……”
我无语看着天花板,这些年整天给这个家料理破事儿了。
哥不是那种在外头浪荡的人,他工作是真的忙。今天飞德国,后头飞日本,一年到头跟我也见不着几次。
嫂嫂呢,跟哥是大学恋爱。
富家女么,又用不着上班,因此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自然就免不了疑神疑鬼的。
——当然,这事儿我自然心里偏向哥,毕竟是亲人么。
可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嫂嫂,自己的男人整月不着家——
仔细想了想,李俊也差不多一个德性。
不过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又一想,没感觉也正常。
我跟李俊只是互相满足的工具,而人家是夫妻。
夫妻啊……
我默了默,对那头宽慰道:“嫂嫂,您别急。我哥那性格您也知道……他干什么事儿不是全神贯注的?这些天政策风口动了嘛,他不得不中美两头跑——您不说当年就喜欢他这副学霸的冷酷劲儿嘛。等过阵子不忙了,您再好好跟他说。”
嫂嫂在那头应着,又说:“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他刚才又接电话就走了。唉、阿陈啊,你哥现在只肯听听你的话。”
我心里听着这话觉着挺怪,我哥在世界上就这么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了,他不听我的听谁的?
挂了电话,我叹口气,又拨通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
那头很快被接起,是秘书生硬的中文:“张小姐,张总正在开会,待会儿给您打回去好么?”
我忙道:“不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那头客气地道了再见,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大好。
于是去客房,小轩扭头看我:“姑姑,有事?”
我肃着脸坐在他床边:“是不是又跟你爸吵架了?”
他将头拧过去不再看我:“啧,我妈又给你打电话?”
“嘿!你还反问我?”我抱着胳膊伸腿踹了踹他屁股底下的椅子:“那是你爸!回回见着你们,父子俩都跟见着仇人似的。你就不能有一次服回软儿?”
“我跟他服软?”小轩听了这话直冷笑,连身子带椅子转过来,那模样真是跟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眼里有过我这个儿子?当爸不像当爸的,当妈不像当妈的,我们这个家,真是——”
顿了顿,他泄劲似的瘫在靠背上,忽然一笑:“还是姑姑好,姑姑这里是最舒服的。”
“少来这一套。”我瞪他:“现在快高考了我不多说你,高考完咱们再算账。”
说着起身往外走,这时候哥的电话打过来了。
于是我不得不停下摁接通键,将手机刚贴在耳边“喂”了一声,身后突然一紧。
小轩闷闷地从后面拥住我,手臂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腰上。
“姑姑……”他的声音竟带了点小时候的软糯,却仍是有些沙哑,低低地带着热气在耳边绕:“你别接他的电话。”
“阿陈,怎么了?”哥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些疲惫。
“怎么不说话?”
“我——”
腰间的手紧了紧,我的手反向后推,边说道:“刚才嫂嫂来电话,说你又急匆匆走了……我……”
我一时想不出个理由,那头便轻轻笑起来:“想我了?”
“当然想。”我对答如流,小轩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掐了我的腰一把。
条件反射地闷哼一声,那头顿了顿,又问道:“在忙?”
“不是,没有。”我喘口气,索性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刚才嫂嫂的电话打来了,哥你……你没事儿了就多回家里看看,毕竟——”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那头声调又降下去,似乎同身边人用英语应付了几句,航班延迟什么的,听不太清。
过了会儿,声音又清晰起来:“也有阵子没见了。下个月我去你那里看看。”
说完还不待我回答就断了线。
看来真是挺忙的。
我回身捶小轩:“张宇轩!敢掐姑姑了你,作死呢?!”
小轩笑着举起双臂做投降状,往后退道:“谁叫姑姑不听话。”
“我什么时候要听你的话了?”我指了指桌上:“赶紧看书,再没大没小的我揍你了啊。”
————————
在客厅里看书直到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来。
我简单做了点晚餐,叁个人尴尬而诡异地围在桌边吃了饭,之后小轩回了客房,我回了主卧。
李俊可怜兮兮躺在客厅沙发上。
这个可怜兮兮的形象持续到夜里十二点半。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身侧有人在动。
心里咯噔一声,猛然清醒了。我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
当时还在犯迷怔,早已忘了家里还有两个男人,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可还是条件反射地想尖叫。
身侧的人轻车熟路摸过来捂住我的嘴,温热而熟悉的气息拂在脸上:“是我。”
“你怎么进来了?”我见是他,便放心地重新躺下去:“沙发睡得不舒服?那咱们换换。”
“换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埋进我的脖颈里:“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行,小轩——”
“你那侄子屋里熄灯半小时我才过来的。”他的声音偏冷,手却在身上四处点火:“现在真不需要我,嗯?”
我被他引得困意都没了,往他肩上泄愤咬一口:“明天有黑眼圈就是你害的。”
他俯下身来笑:“明天身上多点‘伤’也是我害的。”
先前说过,李俊这男人……
在这种时候真的是兽欲上身。
因此凌晨才疲惫睡去。
次日一早,卧室门被敲得咚咚响:“姑姑,你怎么还没起?怎么把门锁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刚要起身开门,李俊闭着眼将我摁回去:“再睡会儿,别管他。”
“姑姑?”
外头顿了顿,声音明显冷下来:“那位‘朋友’,不会就在你床上吧,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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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玲珑 小轩生气了
李俊无奈地睁开眼,裹上睡袍就打算去开门。
我拉住他惊恐道:“疯了你?”
他瞥我一眼:“这有什么,我们又不是偷/情。”
“你不懂。”我将他连推带搡拽到阳台上,压着嗓子说:“我得在小辈面前树立个威严的形象,大早上就这么——这么不检点,算什么事?”
他没什么表情瞧了我一眼:“哦,不检点?”
我挥挥拳头威胁他:“别出声儿啊,待会儿再出来。”
说完顺顺头发准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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