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虹霁雨念奴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念念不忘
如今要做的只有等待阿荣那群人回来,骆驼遇上沙暴就会跑开犹如受惊之下的马,如若不把货物卸下,这东西便跑的没了影,到时候钱财两空不说,还会赔了性命。
沉落柒靠着箱子的阴影处,肩膀重的厉害。
萧燕然见大家都躲在阴凉,自己自觉地的坐下,他斜眼看着边上的人单手从腰上拿出食袋,然后用牙要开,左肩垂着,手指静静的耷拉在地上。
他后知后觉有些惭愧,于是歪过身子夺走袋子替她打开,食袋有点沉,他刚想嘲弄几句便看见两只装满水的羊皮囊,里面所存储的食物也没见得比自己多。
他有些呆愣、难以置信。
沉落柒没理他自顾自的拿出一袋水,用牙咬开塞子大口喝起水来。
时间契机,没有言语衬托显出的刻意,甚至沉落柒的目光都没有停留在他脸上,但也是从这一刻起,少年的眼里有的一丝丝的温度。
似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他在心底意愿慢慢开始有些接受这个人的脾性。
“兄弟作何称呼。”
“沉落,字长弓。”沉落柒也不是记仇的人,发完火胸中快意,肩膀虽疼但看在他帮忙的份上也是可以不计较的,她报上以往用的假名,脑子一转有了其他算计,“再有两叁日就到关口了,你作何打算。”萧燕然的衣服是她毁了的,身上带没带路引自然清楚地很,“这些箱子里是外藩的舶来品,我们每年都会运去京都。”
萧燕然不出所料的露出惊喜。
沉落柒的欲意分明,她不动声色的观察,只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那沉落兄弟能否带上我。”
意料之中,她勾唇笑笑。
“那楚然兄弟是否能让我这些稀有物卖出大价钱呢?”
商人如何能不懂得唯利是图呢。
贪财好色是两回事。
而鱼与熊掌也可兼得。
断虹霁雨念奴娇 大漠.4
“当然。”确定的承诺让沉落柒多了几分的笃定,“楚兄家住京都?”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询问。
萧燕然一愣随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沉落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拍拍他的肩膀,挑眉道,“出关后需要十日才能到家,你需同我运送这批货物再过上几日方能到达汴京。”
不远处,依稀有人影出现在视线内,沉落柒站起身,用手遮住阳光。
是阿荣他们。
“爹,他们回来了。”她转而告知父亲,随后通知其他人可以准备装箱。
伙计们开始拾自己的物件,打包清点物品,沉落柒看着烈日之下萧燕然一身破烂衣裳,虽说破烂衣服下的体格很满足她的喜好,但毕竟人多还是有碍观瞻,她从包袱里拿出一身衣裳丢给他。
衙门每年只允他们一年叁次出关买卖货物,就连外出的月份都是定好的,平日里也不需要出远门所以她的这些都是从哥哥们那边要过来的,都是自家兄弟给妹妹衣服无可厚非,她时而会转手丢给阿荣穿,这会儿给萧燕然也是寻常事情,“给你的将就换上吧。”她虽说个子不高,可哥哥们的衣裳与他而言再适合不过了。
萧燕然诧异,他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若是以往要么不屑,要么丢在一边。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样的境地好与坏一目了然,他倒还感动,毕竟沙漠里东西短缺,有人愿同他分享自是当他是朋友的。
当即他趁着空挡坐在箱子后面将外袍脱了,沉落柒给的衣裳是大哥的,他整日性子沉稳穿的衣服大多是深色为主,沉落柒也是忘性大,早前准备的时候将这件塞了进去,可一直没有穿得上。
毕竟穿这件在沙漠中穿行,也是需要极强耐热能力的。
不稍一会儿萧燕然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先是拉开了领口,然后在中途解开了一颗扣子卷起袖口,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找到沉落柒问道,“你、还有没有其他衣服。”他声音别扭像是第一次向人讨要东西,怪不好意思的模样。
沉落柒看过去时他的脸上热的通红,油亮亮的像用猪油洗了脸。
本是清俊硬朗的风姿卓越之感瞬间跌落神坛。
有是有,但剩下来的都是从二哥那里捞过来的,他二哥自小喜欢花里胡哨的玩意,就连衣服也是好看的很,沉落柒有些不想给,于是说话的语气有几分嫌弃,“我那几件衣服不甚好看。”
“无妨的。”
既然都这般说了,沉落柒磨磨蹭蹭的将包袱里的两件外袍递出去。
萧燕然刚要去接,看着衣服上红红绿绿尤为扎眼的花色,这明明是男人的衣裳却绣着女儿家喜爱的大片大片牡丹,他手上一顿又了回去。
“我、我不换了吧。”他喉结窜动,有些尴尬。
身边跟着的阿荣眼神一眼难尽的样子,他的压箱底也藏着这么一件,以前穿过一次,唯独就是那一次他被沉家的二公子瞧见,脸被人摸了一遍又一遍,他那时年纪尚小,哭喊的说不出话叫天天不应,即便是现在看着她二哥也是绕着道走的。
至此之后他就再也没穿过那件。
而在萧燕然看来觉得沉小兄弟待人真诚,心底也是认定了她这个朋友。
两个少年皆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沉落柒看在眼里的,她撇撇嘴回东西。
哼~都是不识货的主。
最后萧燕然还是换了衣裳,不过是阿荣给了他一件粗布麻衣,衣裳虽然粗糙但透气凉快外加衣服颜色浅淡比较她的要舒适很多,而且短衣灵活更适合徒步远行。
到了晚上,叁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一起吃饭的地步了。
发硬的馒头洒了点水放在火上烤,沉落柒转动手里的木棍演示给不懂的萧燕然看,随后递给他,“如果馒头发软,热乎了就可以吃了。”她袋子里还有半只囊,之前的半只在白天的时候吃掉了,他们现如今状况好了许多,越靠近关口干柴会多些,不然这些馒头她连咬都咬不动。
明日午后大约就能到达边境的城门口,给了官帖路引,就可到周边买些好吃的,心里想着美食再去看萧燕然和阿荣手里的干瘪的馒头,她打开水袋喝了一口。
正当她准备打开食袋吃囊饼时,半只冒着热气的馒头送到面前,萧燕然抬眉期待的看着她,“要不要。”
面前的半只馒头发黑发焦,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火堆里烧得炭黑的木柴,沉落柒有些怀疑这主是要让她试毒啊,在看看右边的阿荣全神贯注烘烤下的白色食物,她干笑,“楚哥确定不是恩将仇报?”她半开玩笑全然不想拿,反而是想半路截获阿荣的食物。
萧燕然尴尬的回手,看了手里黑乎乎的东西,咬了一口。
果然难吃。
只是还未轮到沉落柒来抢,阿荣早早将东西奉上跟前,外加一袋巾子包裹的野果。
“哪来的?”红色得果子瞧着诱人的很,小小的圆圆的带着点点刺,撕开果皮吃上一口酸的要命,然后跟着丝丝甜味。
阿荣吃不来这种味道,可沉落柒独独喜欢。
那是绿洲的植被上结的果实,巴掌的片状叶子有刺,果实可食,“昨天在绿洲附近看到的。”他手指摆弄告诉她。
“还是阿荣懂我。”说着剥开另一只递到他嘴边,“来来来,阿荣也吃一个。”
阿荣红了脸被跳动的火光隐去,他借着她的手将果实含在嘴里。
瞬间红到了耳后根。
萧燕然委实不想吃自己烤的馒头,看着沉落柒怀里的野果子好奇道,“长弓兄能否让我尝尝。”
得到允许之后他刚触碰到就被扎了手 他咝了一声快速缩回。
“哎,这上面有刺得抓住根部,从顶上撕开。”她又拨开一个,“像这样。”
萧燕然没想到她直接送过来,像给阿荣那样给他,他顾及到有刺,伸头张嘴咬了一口,酸涩的红色汁液刺激味蕾余味舒张出甘甜,带着青草的香气不同于他吃过的任何食物。
很奇怪,却也能接受。
“好吃么。”
“嗯。”
年少的友谊大概就是这样,萌芽的利益、自私还是会有赤诚满腔的热情和真心。
即便是痛苦、伤害大约像黄沙后的脚印被另一种形势填满。
断虹霁雨念奴娇 客栈.1
“人......寻着没。”珠帘后一个身影背对着。
“属下派人只找到这个。”一把长剑被人双手奉过头顶。
侍从从他手上拿过,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咣~出窍的剑身,一个萧字阴文刻在不显眼处。
“寻这剑的时候,这尖上还带着血,旁边还落了几块衣裳碎布。”跪着的人从衣领里逃出一块包裹,打开之后呈上。
帘后的男人沉默片刻,慢慢的转过身,珠帘被人掀起,他弯腰笑着拍拍跪着人的肩膀,那人受宠若惊单单从脸上就能瞧出欣喜。
忽而一把利剑从身后穿刺到心口,那侍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了他的后方,那人还没做出表情,剑尖回,一口血吐在了男人的黑靴上。
“哎,你们快点行不行。”沉落柒一早就异常兴奋,再快些就到玉门关了。
她吃了许久的馕饼和馒头,沾荤腥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而且身上馊的厉害,沙漠风沙大,不能经常洗脸不然皮肤会皴开,虽不流血可是疼的很。
沉父看着跑在最前面疯疯癫癫的女儿有些无奈,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职责,就只当没有看到。
玉门关遥遥几里就排了长长的队列,速度也是极为缓慢。
“唉小哥,这前面是怎么回事啊。”沉落柒跳下骆驼牵扯往人群的地方走。
“听说是混细作,这不还要检查随身物品。”
沉落柒点点头告谢,然后将骆驼牵到阴凉处等着父亲他们过来。
他们商队随行的货物很多,怕是有的翻了,她叼着枯草翘着腿,从这边的角度刚好能望到最前头查验的情况,那守卫拿着画像仔细端详路人,但并不未去检查随身的包袱,对于车辆货物倒是一点也不放过。
这分明是防止藏人呐。
如若是细作,不该搜身、打开包裹查找互通信函,或是其他物件么。
沉落柒吐掉叼在嘴里的草,一下子坐了起来。
既是找人,怎么还借口找细作呢。
官府有了画像,为何不正大光明直接通缉悬赏来的方便。
怕就怕在抓细作是假,暗地里找人才是真的,且在关口是想要人回不了中原。
沉落柒想起被她丢在沙漠的那把剑。
上面还刻着字。
那样的字本就金贵,不是寻常人家该配有的姓。
直觉告诉她楚然应该是他们想要找的人。
楚然要是被抓,先不论他自己是什么样的结局,就官府搜查细作这个由头,她家的商号不仅会被夺取,还有可能诟上通敌的下场。
他爷爷的。
她拾了什么样子的祸害,
沉落柒一个狂奔过去,见着萧燕然一个横扫,萧燕然显然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得被挨上一拳,她力气使的很大把人鼻血给打了出来。
众人跟着吓了一跳,队伍就此停下来。
“你做什么。”萧燕然抓住挥舞过来的拳头,一脸懵,昨晚还好好的怎就……
结果没被抓的手用力锤来,眼睛被打出乌青。
“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的浆果偷吃了。”
萧燕然难以置信,“昨晚不是你吃完的么。”
后头的阿荣猛点头,表示赞同。
“对哦。”沉落柒站起来微微一笑,“我忘了,哈哈哈。”她说的轻巧,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什么,不是还要赶路么,大家快一些啊。”
她指着被打的萧燕然,“看什么啊,说的就是你,数你最慢。”
沉父看着女儿异常举动,咳嗽一声没有训斥,大家回神牵着骆驼继续往前走。
阿荣将人扶起来,比划了几下可是萧燕然完全看不懂。
此时他半边脸开始红肿,眼眶青紫,还留着鼻血,束好了的头发歪歪斜斜的松散邋遢。
“疯子。”他擦掉鼻血冲着沉落柒背影骂出声,悔恨自己怎么当她是朋友,粗鄙的乡下人。
沉落柒想过,如果他是,自己岂不是又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她全当给自己报了仇,他那一掌叫她现在还疼着呢。
左右都不吃亏。
轮到萧燕然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肿的很高了,另一边脸的眼眶呈现紫红色就连眼睛也赤红一片,阿荣在旁能看得出来,这次沉落柒下了重手。
他想劝劝萧燕然,但也无能为力。
士兵拿着画像对照着仔细端详。
有些神似,但五官挨个比对却不一样。
沉落柒在后头上来就是一脚,“我想起来了,昨天浆果我没吃完,肯定是被你偷去了。”
萧燕然踉跄得摔在地上,轻飘飘的一张纸被他一扑顺着风打了个旋落在地上。
沉落柒立马拾起地上的画像,“军爷这狗东西把您的东西弄脏了,我给你吹干净。” 还真是他。
萧燕然翻身正要发作,仰视的角度投过阳光,纸上线条变得无比清晰。
“军爷,他偷了我的东西,快快把他抓起来关进牢房,大刑伺候。”
突如其来的插曲,搅得烈日下的卫兵心烦意乱。
可仔细一想,上面要找的人应该不可能是商贾人家的小斯,在看看地上被打得人的模样、衣着,和打人者嚣张跋扈的脸,不耐烦道,“你再闹我连你一起关了。”
沉落柒贱贱一笑拉着地上萧燕然,“军爷,我这个。”她比划几下。
“走走走。”
萧燕然看着她冲着自己眨眨眼,“狗东西,今天算你运气好,回去看我还不打死你。”她一边大声说一边抽打他。
沉父没有发话,众人只能低头运货。
进了城门,沉落柒松开他的衣领,“啧啧啧,看来我又救你一命。”
萧燕然看到自己画像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心不在焉的问,“你怎知画像上是我?”
“当然是小爷我聪慧过人咯。”她得意洋洋的笑起来,然后放低声音,“楚兄来头不小啊。”她挑眉一脸贪财的嘴脸,能让边境小城的官员阻止入关,“日后楚兄出头了,莫要忘了我啊。”
萧燕然肿着高高的脸并不想搭理她,此时他心中乱做一团,究竟是谁想要找他,是想要他的命还是......
沉落柒也不把他的举动放在眼里,进了城门,她的心早就飞远了,于是骆驼的缰绳就被塞到了阿荣手里。
客栈厅堂里,最大的一桌摆满了饭菜,萧燕然进去的时候,沉落柒正叼着饼和柜台后面的老板娘说说笑笑,那一桌子菜一分未动,手里的饼已经吃了大半。
老板娘被她逗的频频笑出声,神色妩媚勾人。
十七八岁还未弱冠就能辗转男女,游刃有余。
萧燕然眸色难看。
这一路走过来他知沉家小兄弟贪财重利,原来还贪恋好色。
老板娘见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进来,目光一转拿着巾子走到沉父跟前递过去。
父亲不接,沉落柒看场面尴尬异常只好殷切的过去打打圆场,“哎呀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萧燕然看着她手里甩来甩去的饼皮,一整块都吃的差不多了,哪里会饿。
断虹霁雨念奴娇 客栈.2
“这都是娇娘做的,闻着就香。”她搭在娇娘肩膀上,另一只搂着人家手臂,那姿势在萧燕然眼里简直像不入流的下叁滥调戏一个徐娘半老的店家娘子。
招呼人坐下,娇娘从后厨拿来一坛子酒。
“这是?”沉落柒闻着红封上的味道,睁大眼睛心里猜到大半。
“回回不是给你最好的女儿红。”
“之前不是说没有了么。”
哪里是没有,女孩出家应该是要打开自小就酿的女儿红的,但沉落柒早就过了嫁人的佳期,以往是有个盼头,而现在这孩子......
“娇娘最好了。”大庭广众沉落柒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当然除了萧燕然,所有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况且自家小姐抱个女人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可在萧燕然看来不同。
小小年纪就会借机撒娇搂女人,头还时不时的磨蹭对方的胸脯,占尽便宜。
下流、粗鄙、龌龊。
最终沉父咳嗽一声,沉落柒不再闹腾安分的回到饭桌上。
娇娘笑笑吩咐小二给客人满上酒,她看了眼正座的沉父神情暗淡回了后厨。
酒香纯酿,又是进了关,所有人的神经几乎全部放松下来,况且有酒有肉,吃食份量充足,沉落柒先前垫了半块饼吃了个半饱,如今闻着酒香馋的不行。
“娇娘酿的酒人间难得啊。”沉落柒眯着眼啧啧称奇。
边上的阿荣喝了一口皱起脸,他酒量低也不喜腥辣呛人的味道,喝上一口只觉得胃部暖热,喉咙难受,神志难以清醒。
“阿荣,你这样不行的。”行走江湖的男儿怎能不会酒呢,说着沉落柒又给人斟上一碗。
阿荣摆摆手,但盛情难却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咚的一声,人倒在了饭桌上。
依旧是老样子。
周围的人见此纷纷哈哈大笑。
沉落柒叁杯酒下肚,性子热烈起来,她转而看向萧燕然,“你看娇娘人美,酒更美。”
话是说给正座的父亲听得,然而萧燕然听岔了。
这分明是酒后失德,失言的浪荡哥。
他这是交的什么样子的朋友。
萧燕然很是不屑,转到另一边,不回应也不搭话,罢了罢了这人救他数次,品性一般,但可贵在待人真诚可信。
璞玉多瑕也是常事。
酒酿喝的微醺,他想起远方等待他归来的佳人。
林儿,我快回来了。
大家舟车劳顿,到了客栈好好吃上一顿后再睡一个好觉,明日启程归家。
经过几日平静的生活,萧燕然反倒是没有睡意,想想之前种种,心头疑虑重重,究竟谁要杀他,他死了终有谁能获利。
这次出关为使两国交好,既然是没有在去的过程中截杀,一是不想引起战乱,二来也可引导父亲认为他是没有将事情办好才惹来的祸端,又或许是遇上其他意外,左右都可做文章。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连归来的路线恰巧被拦截。
莫非是内应。
但此次也是自己临时做主讨要的事情,来来去去还是自己的心腹一路随行。
他想不通。
萧燕然换上白日沉落柒给的黑色衣裳,后院的的客房外面种着一个大杨树,他一跃跳到树干上,依靠着看着月亮,心中茫然。
苦闷跟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变得越来越难受。
忽然门吱嘎一声,萧燕然习惯的摸到腰上,依然没有剑,他躲在暗处不出声。
出来的是沉落柒,她偷偷摸摸的借着月光往后院厨房的角落跑,大概是因为洗漱了一下,她换上那件花哨的衣裳,白色的衣衫大红色的牡丹花开的正艳,随着她小跑上下摆动,她似乎是洗过脸,月光看人要白皙的多,唇齿映照像个美人。
萧燕然要不是对那件衣服影响深刻,第一反应绝不会想到是她。
沉落柒提着衣摆,二哥的衣服着实大了许多,这下摆他都没有改良就扔给了她,还有这个前襟宽大的很,细带也不知道改改,还好里面穿着中衣,不然要这样出来和不穿有无区别。
不过都这般晚了,娇娘都睡了,除了前院看门的黄狗,这会儿不会有能惊动的了,她蹲在墙角扒拉泥土,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女儿红应该就在这里,娇娘就喜欢骗她,前些年还说没有了,今个儿还能拿的出来,她猜应该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才给的,今儿她还非得找出一坛子来带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打此之后娇娘不肯给了,岂不是亏了大发了。
只是越扒越不对劲,这天上的月亮怎就不亮了呢,一个人影还照在了墙上,“别挡我光啊。”说完她就后悔了,千万别是父亲。
“长弓在做什么?”润泽的嗓音让沉落柒稍稍松了口气,狂跳的心有些缓和。
还好还好,不是。
“我房中有一老鼠咬了我,像是跑到了这里,我正寻着之后打死它。”她当然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偷酒喝,胡编乱造一通诓骗他。
鬼话连篇也只有阿荣会信,萧燕然也不揭穿,只是站在她身后等着看她‘捉老鼠
’。
“你怎么不走?”
“我为何要走。”
你不走我如何偷酒喝呢。
索性留着他也好,万一被父亲看到大可将事情全部推到他身上,娇娘向来宠她偷喝酒的事情也不至于有多大的气恼,再者有些风吹草地一个人察觉不到,但两个人机率会大些。
手碰到封泥的时候,沉落柒一喜拎着瓶口将坛子拽出来。
呵,底下居然还有好多,多拿一瓶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你在偷酒。”身后的声音想起,沉落柒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捂住他的嘴,一手的泥覆在萧燕然的脸上。
“别这么大声。”她警觉的四处看看,等了一会儿见各房的门都关着,后院也是静静悄悄的,她回手。
“你......”她一手的脏污刚才还碰到他的嘴。
“我叫你声音小一点。”嘴再次被捂住,沉落柒皱眉更加小声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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