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虹霁雨念奴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念念不忘
他爷爷的,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带上他回去。”
语气无奈又认命。
说完她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嘴里重复嘀咕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积善行德约莫不会太倒霉些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猛地一晃。
不知为何。
她哪里晓得这倒霉如同伤风会过病气一般,这不天一亮就有人敲了她家的宅院,说是敲实则是拍,还是猛拍,最后一脚直接踹开了门。
沉落柒嫌吵的厉害左右都睡不着,她揉着眼睛喊阿荣的名字,半响没有回应只好随意套上一件外套走出去。
院子里一群人将阿荣压在地上,看他们穿着的衣服应是府衙的官兵。
脑子瞬间睡意全无,沉落柒佝偻着腰一路跑向为首的人面前,点头哈腰的,“小的不知好歹不知官爷大驾光临,恕罪恕罪。”
那当官的也不理睬她直接叫两叁个人进去搜查,沉落柒暗叫不好,楚然还在屋里这显然是冲着他去的。
要是被抓她必受牵连。
完了,完了。
可偏偏她又不能做些什么,哪怕一丝丝反抗都会被认为端倪有鬼,如今跑也不是,呆着不做又不是。
怎么办,怎么办呐。
她后背刺挠挠的热,刚起的一身清爽到现在热到发颤。
不久就有人呈上了一些带血的秽物过来。
沉落柒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昨日竟因为太晚了没有将绷带处理了,她低着头只听到头顶上有人发话,“将一干人等带走。”
“等等。”沉落柒一声大喝,随即又小下声音,“不知官爷为何要抓我们。”明知故问,可她还想抵赖。
既是只搜到带血的秽物,却没有查到人。
话说捉奸在床,这奸夫没有抓到。
她倒是有了想法。
为首的官看了她一眼,指着官兵手上的东西,“这便是证据。”他声音透着不耐烦,眼中明显的疲惫。
沉落柒感叹自己昨晚让阿荣把路上的血迹处理个干净,不然,恐怕这官爷拿出其他证据来,她就是想抵赖,那也是赖不掉的。
“官爷。”她小声对着那人嘀咕几句,只见对方一愣,表情略微的窘迫起来,随后上下打量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为防止他不信,沉落柒拽吊头上的发带,瞬间青丝如瀑布垂下遮住了半张小脸,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同哥哥一起过来做些小买卖。”意思已然非常明显,那个被官兵压在地上的阿荣便顺其自然的被人认定成了哥哥。
哥哥是个哑巴,无法正常与人交易,这活儿只能妹妹来代替,但女子经商谈何容易,所以男扮女装合情合理。
沉落柒说那带血的秽物是自己的,他也无从查验。
女子的月事带,不沾血,还能沾什么呢。
得亏沉落柒想的私密,她常年在外,练得一身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事,那官爷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姑娘家家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见对方低着头似乎也是难为情的样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他板着一张脸,其中夹杂了稍许的尴尬,随后挥挥手,阿荣肩膀一轻,围着的人散开了。
“去下一家。”那人走到门口,炯炯的目光回望扶着阿荣起身的沉落柒,眉头皱了皱,下一刻流水般的士兵消失在尽头。
阿荣手臂感受到湿热的温度,再看她脸上并无其他的神情,若不是颤抖的手指细微的碰触,加上他常年练武都无法感知的。
沉落柒感叹阿荣被抓没有出手,要是伤到那群当兵的,或许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看样子他们也是临时受命,查了一宿,定是没有些许的耐心,不然一查到底,她几句好骗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断虹霁雨念奴娇 嫡长孙
院落静静的鸦雀无声。
待她回过神,围墙另一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一阵阵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青竹呢?”沉落柒一个机灵,楚然要是自己跑了那到还好,要是被青竹那小子藏起来了,她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就到不了头了。
阿荣比划手势告诉她,青竹早在官兵敲门之前就去了客房将人捞去了后门。
沉落柒前一刻还在庆幸楚然自动消失,这一下恨不得打脸,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爷爷的,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了,外边全是官兵,她完全能判定那些人绝对是搜查楚然的,青竹不知情,还带着人往外边跑。
万一被抓起来。
她已然能想象得出,青竹四面楚歌的情景了,尽管他和阿荣运货以来从没有出事过,两人的身手也是极为的好,但总归是以少胜多。
她还是......
阿荣看着沉落柒募地跳起直奔卧房,他后知后觉的跟过去就看见茶几上放着布巾,上面堆了几件常穿的衣裳,沉落柒从暗室出来手里数着银票。
“阿荣我们先行回去。”她一股脑的将手上的东西仍在桌上,头也不抬,脚下疾走去了桌案旁,“青竹,我们暂且不等他了。”她潦草几个字,还未干透就用砚台压着,“阿荣,走。”说完话她才看见站在原地有些发愣的阿荣。
怎么了?
沉落柒见阿荣手势,不知怎么回答。
说她好管闲事,拾了个要亲命的玩意儿。
她还真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看,这大清早的就有官兵搜查,定是这东京城里发生大事,不太平。”被沉落柒一说,阿荣倒是主动些,他顿时拧着眉身手就拉住落柒的手就往后院的马棚走。
沉落柒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好歹是与青竹两小无猜一同长大的,这会儿阿荣做的太不地道了呀!
(几日之后的,青竹看到书信,心中五味杂陈,被抽掉的宣纸留有一小块还压在烟台下,手上的书信早已蹂躏成了团。)
青竹早在官兵来之前就察觉了动静,他常年陪伴在沉家大朗左右,耳濡目染,沉长百为人心思缜密,早在楚然来沉家的第一天就有所警觉,青竹也并非是口头上的所谓的原因,临行前沉长百就交代他万事留意,切莫粗心,沉落柒虽有十七,但总归是女子出门在外又好管闲事,阿荣不能言语,遇上急的反倒没什么用处。
青竹扛着萧燕然一个飞身躲去了隔壁废弃的院落,方才经过官兵的搜查,原本看着还算整齐的房间,如今糟乱狼藉。
也不知那边是何情形,他回头看向被仍在一边裹成粽子般的萧燕然,四目相对,萧燕然早就醒了,约是失血过多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你是谁。”他警惕的看着眼前人,手扶上腰间的匕首,如果现在了结了此人,他不仅能只身回去,况且神不知鬼不觉。
萧燕然一双淡漠的眸子,因为出血造成的唇瓣无色,苍白的脸病态的柔美称的人越发的淡然,他张张嘴没说话,半响吐出叁个字,“萧燕然。”
萧燕然,当今圣上的嫡长孙,他的父亲是曾经的太子,在与契丹的战争中死在了易州。据说皇帝尤为疼爱这位长孙,即便是弱冠还要养在宫内陪伴自己,相比之下,其他的儿子有了自己的府邸,早已搬出了皇宫。
坊间都有传闻,这嫡长孙怕是要成为下一个太子了,众人皆知,皇上年事已高,若是崩了,地天时地利之人必定是身边的皇子、皇孙,皇帝安排萧燕然陪伴身侧实则内定了太子。
青竹手上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怪不得。
怪不得。
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青竹有些局促,当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少爷知道么。”
萧燕然摇摇头,嘴上一抹无奈,“她以为我是丞相之子。”他当时用楚姓诓骗她时想的就是为的诱导她。
越是模棱两可,越是死不承认,她便会认定自己所想,如若那时就表明身份,依着她的性子,萧燕然是到不了汴京的。
断虹霁雨念奴娇 当牛做马?
萧燕然刚说完,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
他淡淡然的瞟了眼眼前的青竹,嗓音有些力,“杀了我?好啊。”他稍稍的转向看着青竹的眼睛,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杀了我,沉家难逃灭门。”此时他喉结处已经划出血痕,青竹忍不住手上一抖,刀刃割开了里层,鲜血顺着滴在了衣服上。
萧燕然看着身上的血迹不以为然的发笑,好似伤在别人身上,“卫兵统领左毅之子,左谦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左谦就是刚才闯入的头领,他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就凭床上的几条血带,没有合理的说辞,沉落难逃牢狱。
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青竹起身。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就坐在那里,上下打量着青竹衣裳的血迹,“你要这么回去,说不准逮个正着。”
青竹头皮一阵发麻,沉长百说的没错。
此人乃非池中之物。
青竹不说话,弯腰去拾地上的匕首,他资历过浅,难与之较量,此时无言实属无奈。
“送我去楚相府。”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随后抹去望向青竹,“如是沉落未被捕,相安无事也是无妨,否则也只能我来救她。”
苏长百一介平民能触及的人脉有限,虽有头脑但远水哪能救得了近火,如今只能听他的,青竹合上刀鞘,起身要拽他。
“不急,日落之后再去。”萧燕然闭上眼幽幽的说道,经陆侯这么一闹,家里应该也不会太平。
沉落柒带着阿荣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只临走前换了一身打扮,为了掩人耳目最终连包袱都未带上,思来想后觉得妥当了才锁了家门。
只是出门没看黄历,今早遇上的人,当下又遇上了。
沉落柒跟着阿荣身后本是没有在意,结果迎面而来的高大的影子挡住了他们两个,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骑着马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他爷爷的。
果然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不知官爷有何事啊?”沉落柒堆着笑,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原是好看的一个人,这会儿到有些猥琐。
左谦视线落在她腰部下一些,随即别开眼,表情莫名的不自在,“去哪?”
自然是归家啦,难不成等你发现被关起来么!
沉落柒作揖,“我打算带哥哥去医馆看看。”她用手帕捂住嘴,一副伤心的模样,“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想着汴京应该有名医治得了这病的。”说着说着就要哭的样子。
见多了校场卫兵和牢狱罪犯的左谦,哪里经得起面前柔弱哭泣的女子,之前的疑惑在当下早就无措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当即下马杵在原地,僵硬的不晓得如何安慰。
阿荣眼看着落柒要梨花带雨的气势,心疼的准备安慰她,就瞧见她露出一只眼睛对他眨眨,瞬间心领神会。
“若姑娘不嫌弃,我倒是认识一位名医可介绍给你哥哥看病。”
话语既出,叁人皆是一怔。
左谦对自己出格的感情用事愣了一下,话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意料之外。
落柒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她这是要走得呀,难道对方看出了端倪?
不能吧!
她倘若立马拒绝,会不会惹人怀疑。
阿荣反应好些,但抵触明显,他看向落柒,捏捏她的手,后者放下衣袖的露出感激的表情,脸上仍有担忧之色,“小女谢过大人了,可我与哥哥相依为命,这......”她一副没钱的样子,想让对方回好意。
“无事。”只是让张院士卖自己一个人情而已。
沉落柒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四面八方无数个同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涌来。
无事、无事、无事、无事......
她一个脑袋两个大,好像有些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姑娘静候佳音就是。”沉落柒突然想到,假使这人找到了医师,定会去通知她,届时遇上了青竹和楚然。
不行。
要不她假装同意,然后连夜离开?
可那房子是父亲买的,还是能够查到沉家头上。
不行、不行。
“啊~大人恩德,小女无以为报。”她一把抓住左谦的衣袖,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左谦骤时觉得心跳加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隔着衣料,无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小女子愿侍奉大人身侧,当牛做马。”
嗯~当牛做马?
断虹霁雨念奴娇 楚相
当牛做马?
左谦愣神。
而沉落柒此时抓住了机会,大有一副卖身葬父赖着金主不肯走的架势,“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和哥哥被房主赶了出来,现下无依无靠,若是公子不嫌弃......”她顿了顿,接下来的话就是不说。
不出所料,左谦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为人还算正直,多时更为刻板,如今有女子大街上拉拉扯扯还试图抱着他,被同僚看着不说,也有碍观瞻。
也不知最后怎么糊里糊涂的给苏落柒开了两间客房,临走时还给了些碎银子。
苏落柒仰头躺在客栈的床上,手里把玩方才给的银两,“哎呀。”说着还砸吧砸吧嘴,“这官爷看着气派,不过真是没钱呐。”她摸摸衣裳下的内层,里面厚厚的一迭银票鼓囊囊的。
幸亏她没穿那几件好看的衣裳,本就是为了逃命穿着低调些不容易起眼,不然她说出花来也是没人信的。
阿荣站在床边。
我们先走吧?
他还是不放心,这汴京不太平,还早走为妙,以防万一。
沉落柒看着他的手势摇摇头,霍的坐起身,“你听到没,那人说认识医者,保不齐你的哑病就能治了。”她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况且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那人绞尽脑汁都不会想到救楚然的是她。
想想都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阿荣瞳孔一颤,手上连忙摆道:小姐,我没事,不用......
“停——”沉落柒连忙打住,“难得一次机会,你可别忘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看得多少江湖庸医,哪个管用的啊!”
可这厮不一样,官兵头头定是有几分地位的,认识几个医官不是难事。
“哪怕一丝希望,我们都得看看。”万一给治好了呢!
而且还不花钱。
到了晚上,打更人敲锣偃息之后,一个影子一闪而过,暗中的黑衣人打了个哈欠,警觉的看向周遭,只听见鸟儿跃起叫了几声再无其他声响。
楚相下马,交给守在门外的管家,摘下官帽,一脸的疲态,管家上前询问是否要晚膳,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胃口,让人不要打扰自己,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已经是连续好几个晚上被召见了,皇帝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让楚相孤零零的站在角落,好似没这个人一样。
直到批完奏章才将人赶出来,一连好几天提心吊胆的,回到府上疲力尽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楚相如往常一样点燃蜡烛,霍然瞧见桌案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人,烛光摇曳昏暗,他刚要叫人,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吃力的沙哑的嗓音,“楚叔叔。”
楚相一惊,唯恐自己听错了,手护上蜡烛,仔细一看,眉眼大喜,眼看着就要下跪。
募地萧燕然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楚相急忙停住转而扶起地上的人,手上一湿,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这——
分明是受了重伤。
楚相愕然的抬起头,撞上一双锐利的眼,里面的杀气在黑暗里被掩藏,转瞬即逝换上凄楚可怜的样子。
他将人扶坐在椅子上,快步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一把关上门。
“是谁伤了您呐。”
萧燕然看了对方一眼摇摇头不说话,而是抚平案上的宣纸写下几个字,带墨迹干透之后将信件交给楚相,“还要劳烦叔叔将这些交给爷爷。”
断虹霁雨念奴娇 青竹
叔叔。
爷爷。
已然是将楚相抬了位份。
楚相一扫之前的疲态,笑容满面的就打算出去唤人去寻郎中。
“等等,侄子之伤不碍事,此时出去请的郎中必定惹得疑心之人。”况且青竹已经给了伤药,他只是失血过多的无力,看着伤势严重其实不然。
楚相尴尬一笑,就此作罢,那封书信被折迭塞入袖口。
“莹莹快要及笄了吧?”话锋一转,他转而聊起了楚相的孙女,莹莹是她的小名,具体叫什么他记不得了,只晓得她一个大概且模糊的样子,小时候管家总是带他去楚府游玩,那时候的楚相还只是一个谏言果敢的朝臣。
楚相听此,笑呵呵道,“玉莹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说到自己的孙女,楚相露出慈祥的表情。
萧燕然点点头,“嗯,我与莹莹两小无猜,我须得备份厚礼的。”暗灯下他嘲弄一笑,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沉落那一套。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想想以前,他哪里会做这些。
只不过这一笑牵动了伤口,他受不住闷哼一声。
“清明,没事吧。”楚相唤他的字,关切道,“要不我让下人备些吃食。”知他从小性子倔,楚相也不强求,继而问了要不要吃饭。
这次萧燕然没有拒绝,“有劳楚叔叔了。”他有一天没有吃饭了确实饿的厉害,况且拘泥一些无用的脸面,难受的还是自己。
“小侄今日就在书房安置一晚。”
“这......”哪有让皇孙在自家书房里呆的道理,但楚相也知府上安插了眼线,此时突然让人拾出一间客房,着实会惹人注意,可书房只有日常小憩的矮榻,要是萧燕然休息耳朵话必定会蜷缩在一起很不方便。
“楚叔叔,无妨。”和沉落待的两个月里,在外露宿不下十几次,开始极为不习惯,后期也就妥协了,相比之下楚相的书房简直是云泥之别,天壤之分。
现下唯一确定的是有人想杀他,具体是朝中的哪种势力,又或者是朝中的各个势力,他不能随意猜测,楚相会不会在其中的势力里,他也不得而知,但他特意提起了莹莹,语气关切,若是楚相有心定会觉得他以此要挟,必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所以那封书信会送到爷爷手中。
他受了腿伤却能避开耳目,无声无息的来到丞相府,他是想让楚相明白,还有其他人知晓此事,若是楚相真有贼心,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字虽然可以模仿,但欺君他不敢冒险,所以送信也只能交给楚相来做。
这棋虽险,但直接有效。
楚相安排了吃食,虽说有些不放心,但仍是关了书房,回了后院。
萧燕然挤在矮榻里,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沉落,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他猜不到是谁那么大的手笔派出了卫军,那卫军哪里是能随意可以糊弄的,沉落的江湖伎俩避不了牢狱之灾了,至此终究还是自己连累了他,当务之急就是快些回去,也能方便救他。
青竹忙完萧燕然的事情,立马回到之前的院落,可院门已经落了锁,翻墙进去才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桌上留着一封信,大体的意思是沉落柒带着阿荣回去了,交代他时常给红楼一位叫小水的姑娘送些东西,让他不用着急回去。
书信的最后,还道一句这红楼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这次一定包他满意,沉落柒还物色了几个姿色不错的,让他在汴京好好享受享受。
饶是这最后几句话叫青竹翻起白眼,手上青筋暴起捏着信件渐渐紧,可怜的纸团在手里越变越小,随后被人用力的扔出窗外。
断虹霁雨念奴娇 揣着明白装糊涂
早朝一如既往百官朝拜,楚相默声如先前一样,只是静静的听着其他官员上报奏折,偶尔侧目看看仍是保持缄默。
倒是官家有些不耐烦了,他表面虽难辨喜怒,却是借着上奏的内容出气,不是嫌弃官员只上报讯息,没有个人见解以及处理方式,就是怒斥方法不当,有辱朝廷颜面。
众人见此,有眼力得的立马下跪高呼‘皇上息怒’,没有眼力的也跟着陆陆续续的下跪,人云亦云道。
楚相没有从众,不过也是低着头稍显突兀,官家撇了眼他摆摆手,旁边的内侍会意用尖细的嗓音喊道‘退朝’,顿时百官如大赦一般整齐划一的施礼往殿外退去。
楚相没有走,一来是知道官家会留他,二来袖口里的书信趁着此次机会才会没人起疑。
宫人照常以为楚相会留到晚膳之后,却被官家突如其来的晕倒吓了一跳,照理是御膳房按着官家的口味做了几道小菜,既是相爷陪同添了双碗筷,怎料吃着募地摔了碗筷,等侍奉的宫人回神,官家晕在了椅子上。
顿时场面乱做一团,楚相也是慌了但还算好的,宣人传御医,同众人将官家抬上卧榻,忙了好一阵子,御医前来查看说只是忧思过度,加上平时茶饭不思又操劳政务才会一时晕眩,昏倒的。
太医院开了方子熬了药,给官家服下之后事情才得以平息。
再看时辰也是不早了,并且官员是无权在宫中留宿,除非得到皇帝许肯,楚相只好交代内侍,匆匆的往外走。
此时的袖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你说什么?”玄色衣衫的男人推开腿上的姬妾,那娇滴滴的女子哎呀一声摔在地上,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她忍住疼痛不呼喊出声以惹恼了书案上的贵人。
上座的男人挥挥手,让堂中的姬妾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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