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濑
“林林!好歹也生活那么多年了,就是一只狗也有感情,更别说一个人。”何林曼这人跟她讲道理有时候说不通,越讲越激起她反逆心,她就只要她觉得对就行。林西寒看着她那怏怏不乐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家里这么宠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你说什么晦气话。”
“我打比方嘛,那你要不要来啊?”
“不来,有什么好看的,晦气。”
这话很刻薄,可林西寒却忍不住笑,这笑反倒散了他往日刻意做出来的正经,多了何林曼熟悉的风流公子哥的纨绔样,“你怎么嘴巴这样硬?我看到时候你哭得最凶!”
“谁要哭,哭也该是oonagh。”
“好了,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林林,这事情你自己去跟淮安讲,别为了不相干的人跟淮安闹了嫌隙。”
“他会为那种人跟我生气?”
重点不是这个,林西寒头疼万分,揉着眉心,他这个妹妹真的是——所以他就觉得何淮安跟何林曼不合适的。何淮安强势,做事说一不二,最忌讳别人插手他的事去指指点点。而何林曼也是个脾气差的,被家里养得太娇,没碰过钉子,做什么都由着自己。
“林林,你想好了,瞒着当不知道,万一人真没了,不怕淮安心里不舒服?”他就跟哄孩子似的讲道:“不过就是去看一眼,淮安去不去都不一定,再说了,一眼买断关系,不亏的。”
按道理来说,这去不去都没关系的,何林曼完全没损失。可是她就是不想,她不想何淮安跟那个陆家有任何联系。她知道,何淮安其实私底下有帮过那个陆家的人一些忙的,至少让他们生活没那么困难。
“西寒,你说淮安他会不会觉得陆家比何家好?”
“林林!”林西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着何林曼趴那桌上不高兴的,他也觉着不舒服,起身从位置上站起来,摸摸何林曼的头发,“怎么啦,不喜欢陆家的人是吗?”一如从前那样,他垂着眼揽着何林曼的肩,让她靠着自己身上,“是不喜欢他们,还是怕碰见什么人呢?”
何林曼对他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
两人太熟悉对方了,即便两人吵得再凶,再难看,最后也能和好如初,靠着对方身上玩着游戏。两人一块长大,一块上学,一块闯祸……在何淮安没有出现之前,何林曼身边最亲密的只有他。
她很自然地挣开林西寒,而林西寒也很自然地松了手,看她站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维港景色一览无遗。
“我讨厌陆家人,所以讨厌陆家。我不喜欢他没回来的,在陆家的,我没有参与的过去。因为那与我无关,他不属于我。”
“我可以认为你对他上心了?”林西寒试探着问,半开玩笑道:“你爱上他了?”
“我不爱他干嘛要结婚,不然我跟他过什么。”
“我们这个圈子哪有真爱,结婚各玩各的大有人在。”
“比如你么?表哥,你跟oonagh也是各玩各的?”何林曼毫不客气地反讽道:“听说当初你为了oonagh还回来过一趟,我都不知道呢,表哥好痴情,为了每一个中意的女人都能这样吗?算了,这事情我再看看吧,先走了,仔没看见我会哭的。”她抬手看了眼表盘上的指针,估摸着孩子也该醒,再过几个小时,何淮安也下班回家了。
“你家的仔是出了名的听话,看不见你会哭?别是想走找借口吧!行了,行了,赶紧滚,一会我老婆要过来给我送点心,省得你跟我抢。”
“这事情你也别跟淮安说,我自己先想,要说也该我说。不过不说也没事,难道淮安是神仙吗?看一眼就会好起来,活一百岁?哼,别是想死前占便宜吧!”这话太恶毒,饶是林西寒都忍不住侧目打量她好久,真诚地问她:“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martin也不是什么脑残,他到底看上你什么啊?”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204
累一天了,何淮安回家时候儿子坐在婴儿椅上吃着辅食。见着他,咧着嘴咿咿呀呀地喊,并不清晰地吐着爸爸。
“乖,爸爸上去洗个澡再陪你玩。”他揉了揉孩子的头,把粘在嘴角的糊糊擦掉,“吃饭要乖的,动来动去做什么样子。”
没见着何林曼。
他知道何林曼今天出去了,还去见了林西寒。事实上何林曼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都知道。
最近她似乎有什么心事的,看着都没什么精神。
房间里很暗,何淮安便知道她是睡着了。洗完澡出来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lydia,曼曼?醒醒啊,你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他坐在床头,拉着被子把她半抱着拉起来,“清醒没有?肚子饿不饿,下去吃点东西啊。”他用手指顺着何林曼散下的头发,嘴上说着要她起床,可见着实在困,又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更低了,“你睡一下午了对不对?总该吃点再睡吧。”
“我没胃口。”她嗓子有些哑,像是含着嘴里似的,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她说什么,“我不想吃东西。”
“不吃怎么行呢,熬些粥好不好?”
“不想吃。哥哥……”她闭着眼靠在何淮安的怀里,“我做噩梦了。”
“梦都是反的,坏的都是好的。”
“那好的难道就是坏的?”
“好的就是好的,只会更好。怎么了?曼曼,出什么事了吗?”
“我……我前段时间接到电话,陆家那个要不行了,想见你一面。”她没去看何淮安的表情,只垂着眼闷闷不乐的,“我不想你去,我不喜欢你跟陆家有任何联系。”
“你这几天就为了这个不高兴吗?”
我说是呢?”
何淮安不懂,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要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烦,你很闲吗?”
“我只是不想你去。”
何林曼觉得好奇怪,不行就不行呗,见何淮安做什么呢?何淮安有什么好见的,是私底下有求于他吗?作为孙女,那个陆倩倩肯定也要去的。当时不是说好断干净的么,明明给了钱的,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那个陆老太真是想何淮安了吗?如果是,如果是的话,那何淮安是不是也该去呢?
“行了,lydia,下去一块吃饭。”
“你的决定是什么,你要去看她?”
“我让助理去一趟,送点补品什么的。lydia,我跟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很好,以前没办法,就剩我跟陆家的阿婆两人,相依为命确实有点感情,但深也没深多少。没必要为了这些烦的,你不想我去,说出来就ok了。你觉得呢?”
“我……我就是不想你去,我讨厌他们。”这么任性的话也只有她会这么理所应当地说出来,“淮安,你以前为什么还要去那个陆记,是觉得那很好,还是想去看陆倩倩?”
“她家的鱼蛋味道不差的,我去吃不行吗?好了,lydia,起来,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他拍拍何林曼的肩,楼下还有个儿子在等着。
她哪里会管,一听何淮安没打算去,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思全散了个精光,笑嘻嘻地挨了去,“这世上我是你最最重要的人对吗?”说罢她又着不好,补充了句,“除了爸爸跟仔他们以为。”
“是,你最重要,你比我名还重要啊。我就是你的免费工人,一辈子就为着让你开心无忧的。”
何林曼竭力压着翘起的嘴角,心情很好,“来,我们接吻。”
你看,她做事就这么随性的,想一出是一出,接吻就跟吃饭一样正常地讲出来。
何淮安忽然想起那次在外面旅游,两人在酒店,很可惜的,那次他没看见,想想也觉得好可惜。兴致上来了,便理所应当地抛下楼下的儿子来欢乐。
做到兴头上,何淮安却停下了,弄得她不上不下的怪难受。
“曼曼,你到上面来,跟上次一样。”
她好乖,何淮安说什么就做什么,晕乎乎地坐了上去,硬挺的阴茎也更深入地插进她的身体,玉似的的肌肤因为情爱而泛起粉色,可坐上去没多久就吵着没力气了,累了,软软地趴在他身上,那穴里还吮着他的阴茎。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205-206
是什么声音?她觉得好刺耳,是蝉,是酷暑的夏日。
何林曼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她觉得自己只是寄生于这个躯壳里,这具与她有相同容貌的身体里。
但是她又能以第叁者的角度看着,于是也能发觉不同之处。
该怎么说呢,这个何林曼并不开心,她好压抑,那双眼睛灰蒙黯淡,机械的走着,走着。就像一个按着剧本走的演员,空洞的,死板的。
炙热的柏油马路烘烤着她的脚心,鞋子很软,很薄,故而踩在地上像是被火烧。
高茜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为什么不坐车?她不明白,这么热——轮胎摩擦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躲,便被撞飞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湿热的液体不断地淌……
“曼曼,曼曼,曼曼!出什么事了,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她尖叫着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何淮安忙把她抱起来,搂着她,力气很大,可她却没有感觉到痛意,只是抽抽搭搭地哭。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lydia,没事了,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已经醒了,没事了已经。”
她惊惧地缩在他的怀里,额上的碎发被冷汗打湿,咬着手指在发抖,她好怕,那种恐惧是莫名的,像是发生过,又像是一个预警。
“哥哥,哥哥……淮安……我会好好的吗?我会没事吗?我好怕,我最近为什么会梦见,梦见我被车撞死了,我——我好怕,好痛……我好痛!我喘不过气,淮安!”她捂着胸口,面色迅速地变为青白,吓得何淮安打了电话喊家庭医生来,又不断问她哪里痛。
“我——”她捂着胸口,声音都变了,抓着何淮安衣服的手也松开了,手心沁出的汗使那睡衣的一处颜色变深,声音越来越轻,跌倒在床上,弓着身子,“我胸口痛,我心脏……我喘不过气……”
“lydia,lydia!”他突然想起柜子里有备用的极速救心丸,这时也不管能不能吃了,马上给她喂下去,“曼曼,曼曼你还有哪里痛啊?你别吓我,你,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好一点,啊?舒服点没啊。”
何林曼虚虚地摇了摇头,竟昏了过去,何淮安当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大脑死机了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何林曼抱下楼的,他以最快地速度冲下去,司机已经准备好了,当即就去医院。
何先生知道消息是第二天,人都已经回家了。何淮安都没去公司,就在家里陪她。
“这几天我们就不出去玩了,好不好?你在家,按着医师开的方子把身体调一下,还有难受么?”他伸手摸摸何林曼的额头,还有点热。
“我有点恶心。”她躺在床上,眼睛半眯半睁的,侧着身,神色憔悴,整个人就是病殃殃的,“头晕。”
“等会拿体温枪测一下。”他伸手把何林曼那些细碎的,毛绒绒的,粘着额头有些盖着眼睛的散发扒拉开,“这几天我在家不去公司,等你好了我再走。”
“我会死吗?”
“曼曼——”他陡然扬高了声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迅速地缓了面色,“你只是不舒服,喝了药就好了,梦只是平常电视剧看多了,没任何联系的。”
何林曼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他的手,“昨天晚上是不是把你吓到了,很吓人吧,淮安,我老是让你不省心,你很辛苦。”
这话但凡是平常说出来,何淮安,大方地满足她一切的要求,而现在,却觉得很不好,很不吉利的感觉,“你很乖的,我从来不觉得辛苦。”
“你不要走好不好,陪陪我,我一个人怕。”她刚喝了药,药性上来了使得人也晕晕困困的,但她又努力睁着眼睛,拉着何淮安的手,“淮安,你等我睡了再走可以吗?”
“我不走,你睡吧,我一直在这。”他一晚上没睡,人也显而易见的疲惫,但还是强打着精神侧着身子,轻轻顺着何林曼的背,“lydia,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很开心了。”
“那我会的。”
“好,你睡吧。”
他等人睡熟了才停了拍抚的动作,再一次的给何林曼顺好头发。她年纪真的不大的,现在不是过去,谁会早早地在这二十出头没几岁的年纪结婚呢,甚至还有了孩子。
可她自己还跟孩子一样的,被保护太好了,从没有什么生活压力,烦恼或许也就是在纠结这鞋是买一双呢还是把不同颜色的都买。
何淮安有时会想,如果他有女儿,他一定会很爱她,但是不会毫无原则地宠她,他在保障安全的情况,可控制的范围,会让孩子去接触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而不是像父亲那样,过于小心地将何林曼保护在象牙塔里,她所认识,所接触的无非就是同圈子里的人。她有过交集的男性寥寥无几。
她坏,坏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将那些看不顺眼的人一一收拾。可矛盾的是,何林曼又是单纯的,在没碰见何淮安之前,她连情爱都不懂,对情爱的了解知之甚少。她只会得意她的追求者众多,可事实上一个也没与她发展过。她的世界里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喜欢的要留下,要守护,要珍惜。而不喜欢的就要除掉,要驱赶,视作眼中钉。
她的确好符合那些所谓小说电影里的配角性格,不善良,不阳光,没有一点公德心。她真的可以令人恨得牙痒痒!
可那是对旁人而言,是旁人所认为的。于何淮安来说,何林曼就是好的,他的将来以后,他的婚姻,他的子女,这些都会与何林曼有关。她不需要谁来定义善恶,她只用做何林曼就行。
那所谓的剧情已经崩塌脱轨,何淮安猜不到接下来的发展,可不排除那所谓的结局——
何先生发了信息给他。
“林林呢?”
何先生听说昨晚闹得很凶,可偏偏查不出什么问题的。
“吃了药,我让她再睡会。昨晚闹了一夜,早上才回来……爸爸,仔估计得送林西寒那边几天,lydia这样子,我实在分不出心。”
“给我就好了啊,不用给寒仔的,自己的孩子自己来咯。孩子送我那去,左右也有保姆的,没事。林林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我听说她昨晚是心绞痛?好端端的怎么心绞痛,以前没有的,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我跟你说要让着她一点的嘛,她好胜的,唉!人没事就最好啊,真是吓死我了。”
“爸爸,我打算带她去外面住段时间,等过了年再回来。”他完全不是跟何先生在商量,这是已经有决定了,他心里的想法显而易见,跟不如说是在跟父亲提早打个招呼。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207
“出去?公司事情你不管了?淮安,你不能这样。”
“她现在这样我很不放心,爸爸,我是她丈夫,我要陪她身边的,我要确保她没事。钱没了可以转,我甚至可以穷一辈子都可以——可是,可是她怎么办,她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赚那么多钱干嘛,烧着玩吗?”
何先生显然是怒了,他觉得何淮安这样儿女情长太不争气,“你走,你走啊,你扔下一整个公司去陪老婆,你真是好丈夫。我去外面给你登报夸奖好不好啊!所以我当初就不同意你们两个,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何淮安,你是男人,你是要养家的,一门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你要做什么!她现在不是小孩了,有医生佣人照顾,你能帮什么?你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我只当没听见。”
“爸爸,我花了那么多心思,费了好大劲娶她,我现在连陪她也不行吗?我不想管别的,我只知道她现在不好……我走了,她会怕的。”
他这样气得何先生当即打了一耳光在他脸上,厉声呵斥道:“不争气的东西,早知道你这样,我把你找回来做什么!从前在家跟自己的妹妹不清不楚,现在在公司随意妄为,激进行事,听不进任何人劝。何淮安,我把安元办起来,是交给你这样的人手上,啊?我还不如趁早把外面的接回来,交给他好了!至少他听话,不会跟我对着干!”
何淮安沉默地站着,仍旧维持着原来姿势,脸上显而易见的出现了红肿,又烫又疼。他忽然觉得好没意思,每天累累死的在公司,拼了命的想把企业做得更好。可是到头来,不会有人说他一句好的。他不是善人,赚钱不可能是为了公益。他捐款,做慈善,也无非是为了一个好名声,给何家一个好名声与形象罢了。
他做了一切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想给何林曼最好的生活,不希望她有一天会为了钱的事情烦恼。别人有的她也有,她有的别人没有。她可以自信地出现在任何一个酒会派对上,众星捧月地被人所簇拥。何淮安不喜出头,他外出也不喜欢搞得大排长龙,浩浩荡荡的。那太高调,太引人注意,像游街的猴子一样可笑。但是他喜欢肆意张扬的何林曼,永远不知愁为何物的。
“爸爸,我只想lydia跟仔过得好,别人怎样跟我没关系。现在lydia身体不好,我不可能扔下她去上班。你如果觉得我没用,觉得我没出息,不适合安元。那你就把外面那个接回来吧,我无所谓。”
何先生被他这死样子气得血压都飙上去了,扬手欲要再给他一巴掌,可对上何淮安那双漠然的眼睛,他顿住了,良久,等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些才说:“martin,你可以下了班回来陪林林,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她转的。你还这么年轻,就应该去——”何先生方才说的不过是气话,他不可能把安元交到何淮安以外的人手里。他最疼何林曼,可是不代表可以容忍何淮安为了何林曼不管不顾放弃所有。一个男的,不上班,天天围着老婆,这叫什么样子!
现实很残酷,你有钱,陪老婆,那是好好先生,没钱,成天围着老婆转,那是没出息。
何先生觉得何淮安还是太年轻了,太傲了。
“我可以给你放一周的假,这一周里你爱干嘛干嘛,我不管你。”
“爸爸,我说了,我要带她出去休养,等过了这年回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不详的预感与日俱增。
“何淮安!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又不会跟人跑了,你下班回来再陪会死吗?你不止是何林曼的丈夫啊,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我还能再拼几年?等我哪天死了,你想怎么来都可以,可现在,你给我安分点行不行?你当爸爸求你了好不好,你现在才来安元多久,一下子就出去,你让人家怎么想你。公司那帮人不是吃素的!你以前去国外念书,去那里待了多久,你不是都熬过来了吗?如果林林有意见,我去跟她说,她怪我,骂我都没事。淮安,你体谅一下爸爸行不行,你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你怎么就——”他对何淮安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大为失望,年轻人,为了所谓情爱,什么也不管不顾。
“如果我没接你回来,你就是陆家的孩子,你能给她什么?martin,你别忘了,林林即便不是我亲生的也是叶家的孩子。算起来,你现在娶她都是高攀!”
又来了,永远反反复复那么一句,何淮安不记得听过几次了。他好像永远都摆脱不掉过去,永远都是那个陆越。而如今的一切好像是父亲的恩赐,没了他,都是虚无的泡沫碎影。
安元的确会到他手上,可是现在,不属于他,上面有何先生压着,下面又有蛀虫垃圾唱反调。
他抬了眼皮,那脸上的掌印明显,人也是一如既往的阴郁沉闷,可何先生分明感到了他的不屑与讽刺,“那你别给我了,就把外面那东西接回来吧。你的,我不要。我的,我带走。那东西回来,我马上带lydia跟儿子走,分家吧。”
何淮安太了解何林曼的脾气,她不会容忍一个私生子入住何家的,那对林兰芝是一种羞辱,也是对她当年私奔行为的最大讽刺。何淮安都能想到那场面了,何林曼绝对会大闹一场。
“分,分家?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何先生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他还没死呢,这分家叫什么样子,只会成为港城最大笑柄。
一时间气得天昏地暗,哆嗦着手指,一个字也骂不出来,“混账,混账——”
何淮安只让人扶着父亲坐下,熟门熟路地找到他放药的地方,这举动更是吓到何先生了,他从不在人面前吃药的,连何林曼都不知道他放药的位置……
“爸爸既然不舒服就早点回去吧,lydia一会就醒了,我该上去了。”他毫无关心,冷漠地就像一个陌生人,可抬腿的一瞬间,突然侧过头,眯着眼看着何先生那药好一会,竟诡异地笑了,“爸爸,你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自然不如从前。你就算把那东西接回来能看多久呢?别到时候,安元改姓易主都不知道啊?”
他的野心显而易见,如今何先生还活着,他的确不好做什么,可如果真是那什么私生子上位——随便来个意外车祸还是很方便的。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208
何林曼醒来已经是四五点了,何淮安一手搭在她盖着被子上,靠着床,眼睛闭着。他睡得浅,感觉到何林曼动了,立马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啊,有没舒服点?”摸了摸她额头,重新撕了一片退烧贴给她贴上,“喉咙痛不痛,熬了汤润肺的,弄点喝喝吧?”
“可以……我现在感觉不是很想吃东西。仔呢?哦,我现在感冒了,还是不要让他来好,万一传染就不好了。哥哥,你晚上去隔壁睡吧,不然会很累的,而且我怕你也会被传染。”两腮潮红,病容厌厌,睁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是少有的乖顺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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