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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枕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渚
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公,快通知陛下,有、有人逼宫了……”
袁公公吓得变了脸色:“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真的,外头都打起来了!”
袁公公仔细一听,远处的确有打斗声传来,慌了手脚,也顾不上许多,赶紧进去通传。
魏帝刚舔食了小嘴里的玉露琼浆,意犹未尽地去解衣带,却被一声“陛下!”生生搅了兴致,气得瞪向袁公公,还未开口又被打断了。
“陛下,不好了,有人逼宫了!”袁公公复述着莲吉带来的消息。
“什么?”魏帝一愣,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取下身上的虎符,对袁公公说:“速去将郊外北兵营调来!”
袁公公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小太监与两个侍卫就冲了进来。袁公公皱眉道:“大胆,竟然在陛下面前亮剑……”
侍卫打断了他:“来不及了!陛下还是快去避难吧!”
“怎么这么快就……宫中不是还有几百侍卫吗?”妘雁问,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根据她的眼线来报,二哥应该再等几日才行事,怎么会突然提前?是事有变还是另有人逼宫?
“百余名宫卫跟着造反了,叛军已经打进了北朱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的软甲上已沾染了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妹妹,你走吧。”魏帝作出决断,敌方已进宫门,他们很难逃过追杀。逼宫必然冲着他来的,只要他待在这里妘雁或许逃走。他对侍卫们说:“你们护送公主出宫。”
“皇兄……”生死关头,妘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魏帝不舍地抚着她的发,他是哥哥,必须要保护妹妹,当年是这样,如今亦是。他将她的衣带系好,对着底下侍卫呵斥道:“还不快点!”
“公主,不要辜负了陛下一番苦心啊!”莲吉上来扶住了妘雁的胳膊,他本就在发愁怎么溜走,正好捡了这活,还有侍卫护送,美滋滋。
妘雁思索片刻,说:“皇兄,敌方就算逼宫成功,没有皇兄的禅位圣旨与虎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指挥动魏军。”
魏帝明白她的意思,将帝印与虎符均交予她,说:“妹妹,你要是能赶到北营通传就传他们平叛,要是道路不畅……你就自己先跑吧!”
在太监和侍卫的半扶半挟下,妘雁往门外逃去。她回头望了一眼,魏帝正坐在榻上目送着他们。帝袍在烛火下闪着点点金光,细瘦的身躯仿佛在支撑着什么。他的表情一如去戴作质时那样,平静之下夹杂着忧虑与迷茫。
到了外头,妘雁才发现情况比想的更糟。叛军已经打至殿前,四处是被击杀倒地的尸首,恐怕很难逃出去了。再者北营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整夜,万一对方杀红了眼,或许等不到天凉就会处决皇兄。
侍卫见她停下了脚步,着急地将她往后宫门拉去。但妘雁却挣脱了他们,趁乱摸至轿边,打了个响指。
云澹迅速出现了,他正待命准备救公主离开。妘雁将东西都交给他,吩咐他即刻迁往北营调兵。他接过,犹豫着说:“先护送公主出宫……”
“快走!”妘雁推了他一把,她看到了二哥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赵禅。倘若让赵禅发现云澹跟他缠斗起来就真的只剩死路一条。
云澹受令,又望了她一眼才离开了。
珀王走近了些才看到了妘雁,冷笑着打招呼道:“五妹,真巧。”
妘雁亦是冷冷地望着这个二哥。他形容与几年前在陵宫将她带回时并无多少变化,深邃眉眼间透着戏谑与狠厉,下颚尖痩,俊美之余令人胆寒。
她身边的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影,两个侍卫让赵禅一剑结果了。
“五妹现在聪明了些,花费短短几日就策反了本王的手下。”珀王捏住她的下巴,“想在最后关头杀本王个措手不及,是不是?”
妘雁咬着下唇,没作声。她原本想的是在他造反时生变,就算没当场杀死他,只要局面反转,后面定个谋反死罪也不难。不过他竟然发现了并提前行事,而且参与谋反的宫卫也比她掌握的要多。
珀王眯着眼又说:“四弟的皇位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否则就凭他,哪有本事抢在本王前头。”
“你撺掇父皇将我嫁给七十岁的老皇帝,还……那个时候,怎么没想过要付出代价。”妘雁眼里闪着忿恨的青焰。
“好啊,不过很快二哥就会拿回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五妹,你就好好看着。”珀王将她扛在了肩上,朝殿内走去。
魏帝正坐着等待,他见妹妹被捉了回来,眼里火花四溅,愤怒地握着拳头,对珀王叫喊出来:“关雁妹妹什么事?你放了她!”
赵禅上前将魏帝捉了,强迫他跪在地上。
“四弟,这么多年了,你还像当年一样绕着五妹打转。一个连了血缘的女人罢了,也值得?”珀王笑了,慢悠悠地说,“帝印与虎符,乖乖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魏帝没吭声,漠然盯着眼前人。
“早些交出来,大家都好。否则,落下个什么残疾,四弟将来也不方便不是?”珀王一剑刺伤了魏帝,见他受了皮肉之苦仍咬牙没说话,转了转眼睛又有了别的主意。
他将妘雁的头按在榻上,威胁道:“将帝印虎符都交出来,否则五妹……”
魏帝立即出声怒骂:“你有种就冲我来!休要伤雁妹妹性命!”
“我不杀她。”珀王见他反应强烈,知道自己押对了,笑着将妘雁身上的衣服撕开,按着她的背上骑在上头。
魏帝一下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试图制止他:“东西不在我这里,你做什么我也拿不出来。”
“在哪?”
“不知……”
珀王钳制着妘雁的双手,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轻笑道:“五妹,你听,四弟不愿救你呢。”
妘雁被他压着,不言语。
珀王抚摸着女子骨感又光洁的后背,笑道:“先前没做完的,这回就好好继续。”
“你,你对雁妹妹做过什么?”魏帝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声音发着颤问。他想去打落珀王,可被身后人擒拿着无法动弹。
赵禅眼睛不知往何处放,魏宫竟荒淫到兄妹乱伦,难怪叁公主也成了色中饿鬼一般的女子。
珀王吻着妘雁的脖子,那混着体香的熏香芬芳扑鼻,挑逗着他浑身的情欲。她果真是花间艳色,还未满开就如此沁人心脾。
他对女子的外表十分挑剔,冲着家世勉强娶的正妃不够姿色,这么多年能入眼的妾室也只纳了两个,不够亵玩的。五妹这般国色天香,他早就惦记上了,只是因要送嫁国君不好破了处子之身,如今总算可以毫无顾忌地享用了。
“啊!”伴随着无防备的插入,妘雁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在魏帝绝望的叫喊和妘雁的尖叫中,珀王没着急动作,而是停了一会儿,等到花径因他而松开了,又流出涓涓细流,内里逐渐润湿了起来。肉棒感受到了汁水,不住地颤抖着,迫不及待想尝尝更深处的滋味。
他呼出了一口气,又用力进入了一些,重复动作直至肉棒全部进入她。女人就是这样,一开始没有滋味,被肏过几次后会渐渐放开。五妹被白罗王掳掠开了苞,不过毕竟时日尚短,还是太紧了,要用力顶一会儿等松了才方便些。虽说麻烦了些,但等待亦是值得的。
妘雁狠狠咬着唇,嘴里有了血的味道。她很清楚自己身体对着这个人渣起了反应。
珀王抽插着,从缓逐渐加急,五妹趴着,他只能望见随着他动作而抖动的后脑发髻,这份看不见表情的焦灼与相伴的无穷想象令他更是兴奋。
妘雁拼命扭动身子挣扎着,好不容易挣脱了一只手,又被按住了。
珀王与文弱的魏帝不同,他虽不及云澹赵禅等自幼习武的剑客,也是有学骑射与带兵打仗过的,力量上绝对压制。方才因过于舒服才不小心让她脱出了一只手,现下更用力地压着她。
“呜……”手腕处的疼痛让妘雁发出呜咽声。
珀王听见声音更是满意。胯下的舒爽感不间断地传来,让他眯起了眼。她的内里如想的那般柔嫩多汁,连撑开的细褶也是软的,比果子还美味。
妘雁泪流满面,下身被狠狠的抽插着,混着细微欢愉的痛楚与束缚弥漫开来,像毒虫啃噬着她的身心。
珀王捅得越来越兴奋,此时魏帝如何他已经暂且抛诸脑后了,只剩下肉棒磨蹭在软肉上这美妙的触感。他奋力抽插着,最后将浊液全部灌入她。
被肏得快晕厥的妘雁又被翻了过来,珀王撕开她前面的上衣,伸入里头搓揉着胸脯。她的乳一掌握不过来,温糯得粘手。珀王边揉边说:“叁妹比你大些。”
“你,也强过叁姐?”妘雁睁大了眼睛。
“她那时跟你一样拼命反抗,最后还不是让本王得了手。”珀王发出大笑声,“还怀上了本王的孩子,不得不再嫁了个老将军,可惜呀,那人憎恨戴绿帽,毒打之下落了胎。她现在倒是会享受了,等本王闲了再去会会她。”
闭着眼的赵禅闻言心中一颤,他眼前浮现了叁公主毫无底线的放荡样子。胸口似是裂开一条缝,隐隐散发着本人都未察觉的疼痛感。他抓着魏帝的手在不觉中松开了。
妘雁紧紧捏着袖子,叁姐丧夫亡国两回,回魏时已受了巨大打击,二哥竟然还如此对她。
魏帝挣脱了出来,扑上来护住了妘雁,他苍白的嘴唇不住地颤动着,点点热泪滴在了她身上。
“帝印,交不交?”珀王问道。
魏帝咬牙发抖,他是真拿不出来。
珀王拎起他的领子,说:“不交那就好好看着,看看你最爱的五妹能挺多久。”他将魏帝甩了出去,吩咐赵禅死抓住。
赵禅苦着脸继续制住魏帝,他是来参与争夺皇位的,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弱女子被欺凌,良心有些过不去,可为了到时候借兵复国已经付出许多心血协助珀王,现下决裂功亏一篑,只好忍着。
珀王望着衣裳破败不堪中露出的白皙肌肤与嫩红乳首,胯下又躁动了起来。被撕碎衣物的美貌妹妹,以及隐忍后终能得以放开的欲望,种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莫大的诱惑。连肉棒也在腿间硬得发疼,兴奋不堪。他细细摸了一番软乳以及腰腹,暂且满足了掌间的欲念,接着抓起一只脚,打算再次捅入。
妘雁瞧准时机,抓起玉枕朝他狠命砸去,却被挡了下来。
“真是努力呀,五妹。”珀王扔了玉枕,搓捏着她的乳首,感受它坚挺的质感。一缕乱发挂了下来,为他凌厉的面容更增添了一丝疯狂与邪气。“反抗是徒劳的,白白折损力气。倒不如将本王伺候高兴了,或许本王明日封你个长公主。”
“少做梦……啊!”妘雁刚刚收拢的小穴又被插入了,眼里飚出了泪花。
珀王享受着她浮现的表情,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些,使足力气肏着她,颤栗卷着欢愉席卷了全身。
妘雁一双无神的眼望向窗栏,外头似乎下雨了,刺骨寒冷在殿内炭火的燃烧下化为了微凉。
又是雨夜。





钗枕录 十八、忍痛理事
珀王居高临下地跨在妘雁身上,双手都忙着按住她,望着粉白的胸脯却腾不出手去摸。她真是天生的玩物,身子如此柔弱,眼里却带着倔强,让人见了只想好好蹂躏一番。他低下身子,张口含住了那挺立的乳首,使劲吮吸着。还未生育的她自然吸不出什么乳汁,不过这娇小身体散发出来的怡人的馨香已足够令他沉醉。
“珀王,你不得好死!”妘雁那细软的声音响起,他听得清清楚楚,是在咒骂他。
原本在腕处按着的大手缓缓移动起来,覆住了她握紧的拳头。他漆黑的瞳仁与她四目相对,接着又笑了,在她脸颊上舔着,含糊地说:“五妹,你倒是张开些。”
“啊!”
被凌虐多次的小穴已红肿了起来,还未得喘息之机又被他用力填满了。泪水一次次模糊了视线,妘雁浑身软绵绵的,再挤不出半点反抗的力气。她倒在榻上喘息,私处伴随着他的抽动一阵阵痛楚传来。
珀王直起身子,腰身使力,近乎失去理智地在她幽闭的暗道里乱冲乱撞着。她因他而痉挛抖动的样子美极了,鬓角的乱发沾上了粉汗清泪,在昏黄烛光中闪烁着魅惑的微光。
他早就知道,这个五妹不似外表那么软弱。父皇膝下的叁子二女之中,论才智谋略他还能看得上的就只有她。只是,她终归还是个女子,再怎么挣扎,还是不得不屈从在他身下任他肏弄。
妘雁咬牙怒视着珀王,他无需脱衣就强了她,织银描鱼纹的缁色外衣随着动作摆动着,闪着寒光的玉簪格外刺目。作为父皇正宫所出的皇子,他的眼眸里永远是十足的傲气,像是在藐视。
在她身上倾注过多,珀王渐渐也有些喘。好不容易得手,他暂且还不想停下,想将她弄出更多汁液来。
榻上场景不堪直视,赵禅无奈地退至殿口,被擒拿住的魏帝早已受惊晕厥,拖着也怪沉的。淫乱的交合声让他想起了妘鸢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还有那对丰满的美乳。忽然,他松开了魏帝,手里握紧了剑,侧耳仔细听着。
雨声中混着嗒嗒马蹄敲击道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从北边过来了不少人马!”赵禅慌忙朝里头说。
“什么?北营的人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珀王讶然,从身下女子体内退了出来。
“快走吧,再不走魏宫怕是要被包围了。”赵禅催促道。
珀王不作声。离龙椅只剩下了一步之遥,他不甘心。但驻守的卫军一到,光凭宫变的这些人根本无法抵挡,如今之策只有趁早逃走另寻打算。他凌厉的眼神剜向妘雁,这绝对与她逃不了干系。
“二哥还不走,是等着束手就擒吗?”妘雁苍白的小脸上露出冷笑,用言语刺激着他。在他的百般折磨之后她浑身又冷又疼,赤裸的躯体微微弓着,乌发散落在肩头与榻上,显得狼狈不堪。
“五妹,我们来日方长。”珀王从鼻里哼出来,匆匆与赵禅走了。
妘雁忍着身心的痛楚爬了起来,穿好了衣裳。救援的将士即将抵达,她不能以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迎接他们。
雨势渐渐小了,破晓的曙光透过云层照进了华元殿。被夜雨冲刷过的地砖上血迹散得很淡,只剩下遍地的尸体。残存的乱党被北营士兵包围了,他们知道大势已去,一个个面如死灰地呆站着。
消失已久的袁公公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进殿禀报:“五公主,珀王不知去向,其余叛党都被拿下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端坐着的人的脸色,又问:“今日的朝参是否……”
“朝议如常。”妘雁平静地说。
袁公公瞥了一眼晕着等待医官前来会诊的魏帝,应了一声退下了。
妘雁叫来将士与剩余的宫人,指挥他们收拾打扫,缉拿乱党,然后打开宫门迎接朝臣。宫人们虽还未从惊惶中完全清醒过来,却也不敢懈怠,一个个低着头不停地做活。
臣工们早已在外等候,互相小声交换着关于昨夜的情报,一见宫门开了便列队进入。魏宫里仍如往常一般,不见半具尸首与一丝血迹,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众人狐疑入殿,
妘雁此番站于阶下,气势却比上回更盛。魏帝不在,她便趁此负担起主持朝议之责。
头一件事便是奖赏前来救驾的北营诸将士。公孙大将军与其子公孙都尉均得了不少好处。轮到校尉卞凌时,他却没有接,只是跪下说:“家父自革职后每每在家中独坐叹气,凌不忍见老父如此,不求有何封赏,只望圣上能恩准家父能回归军中。”
此言一出,王丞便带头出来反对。他言之凿凿:“卞老将军认贼作子,甚至为其担保送入御卫,依魏律当满门抄斩。陛下天恩浩荡,只免了其职,已是天大的宽恕。如今只因都尉小小功劳便复原职,置律法于何?”
“小小功劳?”妘雁反讥似的笑了,“若无你口中的小小功劳,只怕皇兄早已命丧九泉。不知王丞口中的大功劳,是不是助人改朝换代呢?”
“你,你!”王丞气得发抖。别人不知,他早上已从家人躲闪的眼神中猜出,王家那些投机子弟参与了珀王的宫变,生生留下了小辫子让人抓。
同样心里不舒服的还有公孙大将军,他与卞老明面如兄弟,私下却嫉恨这个客卿出身的同僚已久。他看风向不对,便立刻压下了心头不快,进言道:“本将军与卞老结识多年,深信他没有祸心。他为我大魏立下许多战功,只是犯了一时糊涂,此次其子卞都尉立了功,自然功过相抵。”
妘雁看了他一眼,顺着台阶下了:“本公主自会禀报,复职一事皇兄会做主。”她又接着一一按律赏罚,见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宣戴使上殿。”
戴使面色不佳地进来了,看上去像是昨夜事变的是戴宫。他一早收到线报,运往戴国的盐队全部遭袭劫,更糟的是从边境开始,盐仓见底的谣言四散,竟出现了多处仓储被暴民围攻的事。
妘雁佯装无事地叫人取来舆图,开始与他讨价还价。她昨日进宫便是为了今日上朝时将魏戴联兵一事了了,虽然发生了些插曲,此事还是按计划循序进行着。
戴使盘算着着,魏帝不在,这个公主拿捏不上,戴国又陷入了困境,种种不利之下不得不咬牙切齿地答应了她许多条件。
见戴使退让,妘雁也松了口气。她头上冒出了许多细汗。珀王太过粗暴将私处弄伤了,方才一直绷着精神还好些,现下越来越疼。
退朝后妘雁朝华元殿走去,才行了几步,觉得似乎身后有人,一回头见即墨令跟在后头,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吗?”他在大殿上一直没吭声,这会子不知要说什么。
即墨令摇摇头,在她欲走时又拉住了她:“你……还好吗?”
“我没事。”妘雁说,转身步子迈得大了些,顿时控制不住神色一变。即墨令从背后扶住了她,搀着她往宫殿走去。他眼神里流露着关切,却并没有看向妘雁,而是盯着前方平坦的道路。
“雁公主……”
“相国……”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妘雁虚弱地笑了笑,说:“令君有何事?”
“我,”即墨令愣了下,不自觉地低下头,支吾了好一阵才问道,“戴国盐队的事,是不是雁公主做的?”
原来是这事。妘雁没直接回答,只问:“戴国内的谣言是不是令君放的呢?”
即墨令也没有回答,两人心照不宣地默默走着。
穿过袖子,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她。妘雁见他红扑扑的脸蛋甚是有趣,本想逗他这回倒是胆肥,只是下身疼得厉害无力扯白。走到殿口,即墨令望了望守在前头的太监,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飞也似地逃了。
妘雁摊开手,掌上多了一柄嵌宝衔珠的雁钗。




钗枕录 十九、后巷车震
宫变虽未成功,魏帝却受了很大打击。他那本就有心悸之症的身子愈发虚弱,半步也不舍得妹妹离开,吃穿寝行都要与她一起。
妘雁留在宫里倒也正好养伤。秦岑悉心照看下她的伤很快便好全了,只是魏帝一再挽留,大半月过去妘雁才寻了个时机,坐着御赐辂车离宫回府。
魏帝拖着病体不舍地送她至宫门,看马车离去的影子,长叹不止。妹妹如此归心似箭,多半是为了那个男子。他如此想着,越发嫉恨酸楚,又思及自己眼睁睁看着她被珀王所奸之事,心中复杂的痛苦不知该从何发泄。腰佩的小石子在掌心中硌得慌,他却依然牢牢握着不松开。
辂车走的不快,妘雁照例打起了瞌睡。靠近公主府时,她想起一事,吩咐车夫在冷僻的后巷停了,又让一干人等都先进府了。
坐了一会儿,车门被一双生着粗茧的手打开,卷入的寒风让妘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问五公主安。”一张笑吟吟的脸探了进来。“你呀,毛手毛脚的,”妘雁翻了个白眼,抱紧了手炉,“卞老将军可回来了?”
“父亲早回了。那些盐队的守卫还说是戴军在编的,真不堪一击。都不用旁人动手,父亲一人便叫他们屁滚尿流逃命去了。”
妘雁看他吹牛不带草稿的嘚瑟样儿,笑着摇了摇头。
卞凌撇了撇嘴,说:“雁姐不信,只管问父亲去,是不是这样。”他忽然从怀里掏出纸包,放在了车厢中,“父亲捎带了名贵的香料,要我转交呢。他老说,要不是当年雁姐的那封信,我们一家人还在沿街叫卖杂货。”
卞老将军一家本是行商做些小买卖的,十年前机缘巧合之下途经陵宫。妘雁见这个中年人很有些本事,便给母妃随嫁迁来的一名小官写了举荐信。他到了军中很快立下汗马功劳,一路青云高升,却也没忘本,时时记着妘雁的推举之恩。
“多久前的事了,还记得如此清楚。”妘雁笑着拿过。当年她尚不足十岁,又远离魏宫,寻常人怕是只会当童言。能抓住这个机会如此快就在魏都占得一席之地,卞老将军本就不一般。
卞凌正了正神色,又递上纸条:“雁姐需要的名单。”
妘雁接过,才看了几眼,又听他问:“澹哥在雁姐府上吗?”
“这车里可没有。”她摊开手,“你找他作什么?”
“让澹哥有空指点指点我剑术呗!”卞凌直言。
妘雁一口答应了,见他开心地蹦跳着走了。卞凌只比她小上一岁,也许是因为生长于父慈母爱之家,心性仍像个孩子似的。看着他那朝气蓬勃的样子,旁人身上似乎也能注入活力。
后巷又重归平静。妘雁并不急着进府,趁眼下独自一人之时考虑着纸条上所写的人选。她早有心在宫侍中安插人手,只是帝王近卫她若随意处置必困难重重。放任珀王宫变便是让宫侍叛变之事暴露出来,不得不重新编制。她需要借此时机细细挑选提拔一批有实力又需依傍她的低阶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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