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舳前
乔维桑摇摇头。
乔榕很不服气地说:“那凭什么不能穿?”
乔维桑被凶了一遭,更加深刻地觉得自己最近确实对她太纵容了。
他注视了她片刻,乔榕也同样好不退缩地盯着他,乔维桑轻轻“啧”了一声,圈住她的腰,手上用了点力,让她转了个边趴在树干上,随后自己紧贴上去。
乔榕身不由己地发出一声低吟,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腰那里的硬杵是乔维桑的物事。
哥哥的声音伴随滚烫气息落在耳畔:“你说凭什么?”
乔榕本就禁不起他撩,现在情况特殊,不禁敏感地浑身发颤,两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姐姐!”乔锦榆的声音骤然响起。
乔榕回过神,乔维桑已经退开一步,手臂仍捞着她的腰,防止她滑到地上。
乔锦榆停在原地怒视着乔维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姐刚才差点摔下去,我捞了一下。”乔维桑面不改色。
乔锦榆本来也没看清是怎么个情况,见乔维桑主动解释,心底又是一阵暗恼。
杉树旁边确实有一片陡坡,没有护栏进行隔断。乔榕一副心神未定的样子,身体虚了好一会,乔锦榆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还贴心地对乔榕保证会对妈妈保密,免得她被批评。
弟弟殚精竭虑为自己操心,乔榕默默听着,心里头不大是滋味。
这趟出行,几人各怀心事,到了山顶上,各自搭配着拍了几张照片留念,没有多作停留。
其中,哥哥和妈妈单独合影了几张,出自妈妈的主动要求。
小跟班(骨科) 黄粱
回到家里,正好下午过半,这时候的天空散发着一片刺眼白光,明亮得很平均。
乔榕又累又乏,裹着一身热汗和冷汗,进了院门就冲回房间洗澡。
浴室漫溢的水雾把人蒸得昏昏欲睡,她晕乎乎地擦干自己,倒在床上埋头就睡。
朦朦胧胧中,她想起回家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的乔维桑。
那时她坐在副驾驶上,乔维桑和乔锦榆在后边一左一右坐得老远,哥哥双手抱胸阖眼休息,没等她看太久,就睁了眼,在镜子中和她对视。
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乔榕看了一会就受不住了,偏了头,对着窗户假寐。
她觉得,哥哥似乎不太开心。
而且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回程的时候没搭理他。
可是妈妈现在已经渐渐开始接纳他,这是好事,高兴才差不多,怎么会不开心呢?
乔榕冥冥中感到自己应该可以想到答案,却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
隔壁家的嘈杂对话声隔墙而来,在这疲乏漫长的下午,神奇地让人安心,具有催眠的效果。
蒋阿姨家上门拜年的客人太多,米甑整日都坐在灶上,一天到晚饭香不断。
乔榕嗅到那阵甜甜的大米香气,脑袋里冒出一个画面。
那是她开始启蒙的时候,乔维桑盘腿坐在沙发上,把她放在怀里坐着,摊开一本注音的成语故事教她认字。
“妈妈说今天要认五个字,记不住的话不许吃零食。”
“好……”
故事书里有一个故事叫黄粱一梦,乔维桑讲得磕磕绊绊,乔榕却印象深刻。
可是这个画面很快翻了篇,脑袋里继而冒出很多种想法,每种想法对应一断剧情,如同万花筒一样,迷幻华美,千变万化,乔榕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
最终还是睡沉了,她从一场酣畅美梦中醒来时,嘴角笑得有点僵硬。
已经快到晚上了,最后一抹夕阳透过窗户洒到床上,大熊沐浴其间,浑身绒毛闪烁微光。
耳边万籁俱寂,乔榕在床沿坐了许久,还没从梦中走出来,一时无法判断今夕何夕。
她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南城,乔维桑和她一起去虎城看海,公汽穿过一大片城乡结合部的棚户区,南方的雨落下一阵又一阵,终于在到达终点时放晴。
她在梦中闻到一股海腥味,被风送到鼻尖,海鸥叫得格外凄烈。
那股咸味越来越浓重了。
乔榕使劲吸了吸鼻子,反应过来大概是隔壁在煮海带。
她跳下床,叫了声妈妈,结果是弟弟回答。
“姐姐,快来帮我,我在煮海带,煮烂了挑不起来怎么办啊?”
乔榕:“……”
把海带煮到挑不起来。
你可真行。
-
鸡飞狗跳地做完晚餐,付佩华上桌时开了两坛当地人自酿的粮食酒,等乔维桑落座了,递给他一只瓷杯。
“陪妈妈喝点。”付佩华把酒杯斟满。
她年轻的时候是很能喝的,陪着乔海合创业的前几年,她总是自愿陪他上酒席。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那些老板们看到乔海合身边有个女人跟着,态度多少松动一点,正事也就能谈下去。
她刻意地训练自己的酒量,从低度酒一直到滚水般灼胃的混合烈酒,酒量上来了,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点酒瘾。
在南城偶尔会躲着孩子们喝一点,后来搬到磬山,孩子大了,她也不贪杯,所以不再避讳,但很少像今天这么郑重其事的喝。
乔维桑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光,放回了桌面。
付佩华欣慰地点点头,自己也干了一杯:“再来。”
乔榕在旁边叫了声:“妈妈。”
付佩华对她比了个“噤声”手势:“今天妈妈心情好,想喝点酒,不要劝。”
说完又是一杯。
“好歹先吃点东西,这样喝对胃不好。”
“那去帮妈妈盛饭。”
“哥哥,你要装饭吗?”
“不用了,我不饿。”
“还是少喝点吧,要不我去拿啤酒?”
“我家小美女怎么这么纠结,不用疼你哥,他比我能喝。”
“……好吧。”
这一晚,乔榕真正实现了酒足饭饱。
被气氛带动,她也浅酌了两杯,还是那破酒量,喝完脸蛋红扑扑的,头脑倒还清醒。
到了最后,乔锦榆作为未成年,是桌上唯一毫无变化的人。
乔榕在沙发上靠了一会,看着已经趴在餐桌上的哥哥和妈妈,指挥乔锦榆道:“先把你哥带回屋,我来照顾妈。”
乔锦榆瞄了乔维桑一眼,摇头。
乔榕:“那我来吧,你收碗,打扫卫生。”
乔锦榆立马起身扶起乔维桑。
乔榕:“?”
乔锦榆已经搀着乔维桑走出了大门,步子很快,差点迎面撞在大门上。
乔榕:“……”
-
把哥哥和妈妈都送回了房间,乔榕拉着弟弟清理残局,忙完后已经快要转钟。
姐弟俩互道了晚安,刚回到房间,乔榕突然想起乔维桑醉趴在桌面上的样子。
平时常有住户在商业街酒吧蹦迪喝酒了回来,所以家里一直准备着解酒药,乔榕刚才给妈妈喂了两粒,还让她喝了牛奶,乔锦榆大抵不会这么细心。
于是她又折回去打开灯,给哥哥准备了牛奶、温水、和药,拿托盘端了过去。
乔维桑背对房门躺着,似乎已经快睡着,床边亮着一盏暗淡的落地灯,乔榕想了想,没有开主控灯。
她过去把托盘放下,探身查看乔维桑的情况,却见他用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
“哥哥?”她扯了扯被子。
乔维桑动了动,慢腾腾地钻出来,两眼迷离地看着她。
“难受吗?”乔榕问。
乔维桑一动不动。
乔榕就去扯他:“起来喝药。”
下一刻,她的手被抓牢。
“榕榕,你刚才叫我了?”
乔榕疑惑:“哥哥?”
听到这声称呼,乔维桑的眼睛亮了一点,随后又暗淡下来,看向别处,薅了把头发嘀咕:“肯定是我在做梦。”
乔榕这下明白过来,他醉得不轻,不记得自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她偷笑了一会,把药和水递到乔维桑嘴边:“喝了吧,要不然明天得难受好久。”
她还记得宿醉的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第叁次。
乔维桑听说要喝药,先是不太情愿地垂了头,偷看到乔榕还在,又乖乖地张了嘴。
乔榕还未收手,他的舌尖在她的指尖打了个转,触感潮湿细腻。
喝完了他抬眼看着乔榕,顶着张微醺的脸冲她勾着嘴角笑,领子歪着,露出一截端正的锁骨。
乔榕多看了几眼,太阳穴发胀。
“快喝水。”她人往后挪,把水杯塞到他手里。
乔维桑一口气喝完半杯水,视线一直停在乔榕脸上,等到乔榕红着脸低了头,他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
乔榕指着托盘:“还有牛奶,要不要也喝一点?”
“不用。”
“那我先走了。”
乔榕正要转身,身体却往后倒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手还被乔维桑掌握着。
乔维桑渐渐抿直唇线,眉头微颦,脸色肉眼可见苍白了几分。
乔榕俯身去看他情况,没等她想出不对劲,后脖颈就忽然被压住了。
乔维桑不知何时已经离她这么近,几乎是同时,她的嘴唇贴上了一片温软。
乔榕睁大眼睛,想起旁边房间里的人,不假思索地去推乔维桑。
身体已经受制,逃脱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乔维桑用了全力留住她,舌头推开她的齿关,紧紧地缠住她舔舐吮吸。
乔榕最害怕被他这样深吻。
乔维桑足够细心,力度也大,每次仅仅是接吻就能让她酥到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被吻出了眼泪,喘着气小声地呻吟。乔维桑没有产生半分涟漪,只是认真地看进她眼里,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乔榕彻底没了逃离的力气,分开之时需要乔维桑的支撑才能不往床上倒。
被子早就滑下,乔维桑手中稍微用力便把乔榕抱到自己身上,直到两人紧紧相贴,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轻轻喘了口气。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他问,“你也和妈妈一样讨厌我?”
乔榕心尖尖上的那块软肉仿佛被掐了一下:“哥哥,我不讨厌你,你忘了?”
乔维桑有一刹那的错愕,大概是明白过来,埋下头没有再问。
额前的碎发纷纷坠下,长得遮住了他的眉眼,有些颓靡。
他的毛衣还没脱,裤子也照原样穿着,乔榕等了一会,主动伸手帮他解裤子。
乔维桑微微弓起身体,笨拙地把人拥进了怀里。
乔榕看他行动间不似平常那么迅捷,想起动画片里那只树懒,觉得好笑,然而她发现乔维桑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便笑不出来了。
“哥哥,放手。”她缩起了手脚。
乔维桑含糊地“嗯”了声,垂下头,看她被高领毛衣束得紧绷的前胸。
乔榕兀自紧张着,只见乔维桑举起一只手,隔着毛衣抓住了她的右胸,研究似地捏了捏。
“哥哥!”乔榕压着声音警告。
乔维桑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真的断片了,那只手一路来到毛衣下摆,轻巧地钻进去,掐住了她的腰。
与此同时,他的那处顶在了乔榕小腹上。
他勾引似的在乔榕耳边说:“难受一天了,帮我弄出来。”
情欲浓厚的声音让乔榕清醒了点,拨浪鼓似地摇头。
乔维桑不放手,额发之后的眼眸在昏暗中半眯着。
“他们都睡了,听话,很快的。”
衣服里的那只手四处摸索,把面料撑起暧昧的轮廓。
乔榕胸前两点已经硬起来,被乔维桑没有轻重地捏着把玩,体内一阵阵酥软,说不出话来。
乔维桑没等到她的动作,似恼似无奈地咬了咬她的下唇,捉着她的手去找那个位置,解放出来后,带着她撸动。
乔榕坐在他腿上,随着他难忍时的动作频频起伏,乔维桑握住她的双乳,隔着衣服亲吻舔舐,把她刺激得泪花涟涟。
“喜欢这样吗?”他往上顶了顶,床垫发出轻微的弹簧声。
乔榕捂着嘴,躲进了他的颈窝。
乔维桑:“那就是喜欢了?”
他转了个身,把已经软到任人摆布的乔榕放倒,撸起她的针织衫,低头吮吸那对小巧的乳头。
欲望慢慢烧遍全身,乔榕不受控制地抬起腰,让他含吮得更方便,下身也忍不住贴近他的坚挺,渴望能被用力填满。
过了一会,胸前的扰动消失,乔榕迷迷蒙蒙间感觉到乔维桑正弯腰脱她的裤子。
门边吹来一阵风,身下凉意袭来,乔榕想起半掩的门,心中一颤,被撩拨成一锅粥的大脑在畏惧下恢复了清明。
她拉好衣服就要走,然而两人的体型差注定她难以逃开乔维桑的围困。
乔维桑搂着她亲吻,从脖子来到嘴唇,乔榕的低泣被唇舌发出的吸吮声盖住,分开时,乔榕嘴唇肿胀,舌尖连接一串晶莹细丝。
乔维桑屈起手指,擦过妹妹唇周的水渍,把她推了回去。
倒下的时候,乔榕心跳变快许多,让她慌得反胃。
她心有所感地扭头,掩住的房门此刻却半开着,昏暗的背景中,廊灯投出满屋树影花架,而一道熟悉人影混入其间,静静站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时间仿佛变慢,乔榕眨了眨眼睛,脑袋空白片刻,如同数九寒天一步踏错掉进了冰窟,后知后觉被寒冷席卷全身。
小跟班(骨科) 弟弟
灯罩被风吹动,光线斜射过来,照亮了乔锦榆的半边身体。
平日乖顺听话的弟弟此时一脸漠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唯独深红的眼圈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锦榆……”
这一声呼唤,声音低到只有乔榕自己才能听见。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困进了一处四面八方竖立尖刺的囚笼里,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导致惨痛的伤害,于是她不让自己做出反应,只怕打破眼前暂时的平衡。
乔维桑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不怎么惊讶。
他搭了条被子在乔榕身上,长臂一伸,套好衣服下床,还气定神闲地穿好了鞋。
然后他才再次望向门口。
无论清醒与否,这样的举止在弟弟看来完全就是挑衅。
压抑多时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
“你他妈的禽兽!”
一声刺耳的门轴晃动声,乔锦榆怒吼着冲进来,拎着乔维桑的衣领,挥拳而下。
乔维桑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光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痛,乔榕从最初的恐惧感中抽离,急匆匆地抱着被子起身,把哥哥护在了身后。
乔锦榆看了她一眼,只有一眼,粗暴地把她推开,连拖带拽地要和乔维桑拼命。
乔榕摔在了床边,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只见两人已经扭打成一团。
他们身高差不多,但乔维桑的体格比乔锦榆结实很多,几个来回便占了上风。
他制住乔锦榆,把他扔在了沙发上,回头过来把乔榕捞进臂弯,整理她皱缩起来的毛衣。
从头至尾都这么有条理,完全不像喝醉了的人。
寒风从门口涌入,乔榕看着乔维桑的脸,感觉仿佛有一只尖锥在敲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痛得她无法思考。
乔锦榆再次扑过来,从身后锁住乔维桑的脖颈,怒骂道:“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乔维桑肘击他肋下,乔锦榆痛哼一声,手上力道松懈,被乔维桑轻轻松松甩开。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乔锦榆等到痛感消退,立刻也跟了上去。
两人刚离开视线,乔榕就听到一声重重的皮肉撞击声,也不知道是谁打了谁。
她的牙齿还在打战,艰难扣着外套扣子,手哆嗦得厉害,扣错位置的时间又传来几声压低的谩骂和重击声。
她顾不得衣服了,拖鞋都没穿上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院子里光线接近于无,乔榕费力地看见乔维桑脸上没有出现新的伤口,但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乔锦榆耳侧的一绺头发翘了起来,唇角浮起一片明显的淤青。
万籁俱寂的深夜,殴打的动静格外惊心动魄。乔榕在夜风中靠近,从后面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乔维桑:“别打了,别打了,哥哥。”
说话的时候,乔榕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眼泪,嘴唇上也沾了一些,很苦。
乔维桑听到她的声音便收了手,但是乔锦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震怒间又是一拳,乔维桑倾斜了身体,险险避过去。
而乔榕被这股力道带倒在了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乔维桑见着这一幕,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产生一丝变化,怒火从眼底迸发,仿佛面对陌生人一般面对着弟弟。
不等乔维桑发作,乔锦榆近身抓住他的前襟,试图把他甩到地上痛揍。乔维桑面无表情,一把扯开他的手腕,衣服被动作牵扯,露出一截绷紧的腰身。
乔锦榆痛得咒骂起来:“变态!禽兽!!恶心!”
乔维桑气得冷笑:“轮不到你教训我。”
“我就要替妈教训你。”乔锦榆脖颈爆出青筋,神情歇斯底里,声音却越压越低,“这么多年来,我全都看在眼里!糟蹋自己亲妹妹,你不是禽兽是什么?!”
“锦榆!”乔榕拉住他的手臂,声音嘶哑颤抖,“外面冷,我们进去说话好不好?”
她心惊胆战,生怕睡在里屋的付佩华听到动静出来查看。
立足于两个处于决裂边缘、不复理智的男人之间,她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当下的行为有多么无力,神情又是多么怯弱可怜。
乔锦榆从未见过乔榕用这幅样子跟人说话。
姐姐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遇事不紧不慢,成竹在胸的样子,连害怕的情绪都很少出现,更遑论恐慌。
他不愿面对这样的乔榕,暂时别过了头,急促呼吸的时候带出了一连串咳嗽。
做卫生的时候出了汗,他就单穿着一件卫衣。
乔维桑听他咳得够呛,皱了皱眉,抱手转身,盯着枯树枝桠。
乔榕看他们歇下来了,正要先行回屋,乔锦榆猝不及防地抬头,冲向侧对着他的乔维桑。乔榕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扑了过去,而乔维桑面前是一片尖尖的竹片围栏。
她和乔锦榆一起完成的绣球围栏。
越来越近,最后关头,乔榕忽然从视野边缘掠了过来,几乎是飞奔到两人之间。
看清是姐姐,乔锦榆哆嗦了一下,然后睁大眼,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偷袭可能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只是现在收力已经晚了。
“砰——”
翻滚着摔进景色衰败的花圃,根茎在耳边接连断裂,脚踝沾上封冻的泥土,冷得心慌。
预期中的疼痛一直没有到来,乔榕迷迷糊糊察觉到背后逐渐传来一片令人安心的温暖,眼前被人用手紧紧捂着,连下身,也被对方紧紧夹在腿间。
在她的印象里,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用尽全力护住她的人,只有哥哥。
“姐,姐姐。”乔锦榆怕得声音都在抖。
乔榕头还晕着,很轻地说了声没事。
两个人的重量直接把竹篱压塌了一面,乔维桑松开护着乔榕头部的手,从一地狼藉中坐起身,把她横抱起来。
确认怀中人没受伤,他连看都不想看乔锦榆了,直接抬步带乔榕回房。
灯光下,乔榕的脚丫白白净净的,泥土被衬托得肮脏显眼。
乔锦榆红着眼眶看他们走远。
乔榕的项链露了出来,有一圈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抱住头,在呼啸的风声中蹲在地上,哽咽着哭了出来。
-
房间里,乔维桑放下乔榕之后转身就走,似乎想把人先锁在这儿。
乔榕拉住他的手:“哥哥,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等会再说。”
“哥哥!”
乔维桑于是转身,把袖子捋起来,手臂展开。
“别担心,真的没事。”
乔榕确认他身上确实只有一些擦伤挫伤,就是脸上那几块淤青不太好处理。
她不知道弟弟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好像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闷闷地愣了一小会,她没再搭理乔维桑,一路跑了出去。
她哥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阻拦。
-
直到浑身上下冷到没有知觉,乔锦榆抬起脸,看到乔榕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件羽绒外套。
乔锦榆以为自己在做梦。
“快起来,不要着凉了。”
乔榕抖开外套,于紧张中保持着极大的耐心。
乔锦榆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滞缓地像个老人。
他向乔榕走去,抹了把眼泪,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扑过去给了她一个熊抱。
“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后怕,“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看到那里有围栏,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说完,他紧张地松开乔榕,轻手轻脚地扶着她的肩膀:“姐姐摔痛了吗?有没有受伤?”
还是个小孩子。
乔榕心想。
她努力让自己若无其事:“小傻子,姐姐没事,你应该对你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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