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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舳前
“乔榕,待会和缙安那边有个视频会议,小凡今天临时有点不舒服请假了,你来代替她作总结。”
乔榕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
之前也举行过几次会议,全是缙安那边她曾经相处过的同事,气氛很轻松。
确认之后,领导拿着一迭打印纸回转过来,往外面会客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忘了提,法比奥先生这次也要参会,你先前接触过他,应该心里有数。这次开会主要是想扩大他们家玻璃灯罩的生产规模,得申请一笔不小的资金,所以总部的人也会参与讨论,你不要紧张,只用按照资料发言就行。”
乔榕听完犹豫一会,仍旧淡定地点了头。
家居线不属于乔维桑的管理范畴,所以顶多会看见乔海合,没什么好担心的。
资料上说明会议时间在上午九点半钟,此时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乔榕迅速过完资料里的内容,又去洗手间补了个口红,重新梳理头发。
确认一切完美后,她带上笑容,走向会客厅,郑重地和那位棕发碧眼的中年男子握了个手。
会议准点举行。
可是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显示多个单独的人物镜头,而是只有一副铺满幕布的单一画面。
参会的人不少,应该在总部的某个大办公室,乔榕一眼就看到了长桌正前方翻阅文件的乔海合。
她脸上笑着,心里却小声吐槽:看这架势,肯定是刚才开过大会,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实在太不赶巧。
等了好几分钟,乔海合才慢悠悠地开了金口。
乔榕身板坐得笔直,一字一句听得认真,等到那边忽然安静下来,她刚要开口回答,乔海合却抬了抬手,示意暂停。
乔榕抿了唇,神情困惑。
来自缙安的声音延迟了几秒,等到乔榕发觉不对的时候,许久不见的那道身影已经步入了画面。
身形高大的男人拉开乔海合左手边的首位,单手解开西装外套最下方的纽扣,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乔海合说了声“继续”。
乔榕愣了一会,意识到从进门到坐下,对方没有看过镜头一眼。
法比奥见她神情异常,以为她是紧张了,出于好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
他长得忧郁,一旦笑起来却很有感染力。
乔榕被提醒了自己的指责所在,理智回笼,笑着对他点点头,扬起脸把碎发拨到耳后,继续说了下去。
之后又有来自乔海合以及其他高层的提问,她都应答如流,法比奥先生也时不时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参与讨论,逻辑和条理都极其清晰流畅。
乔维桑没发过话,在乔榕的视线边缘,他随意翻看了一下文档便阖上了,全程靠在椅背上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乔榕知道,哥哥会在不耐烦的时候看时间,这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她不知道这种不耐烦是不是针对自己,紧张得手心缓缓沁出了冷汗。
好在没有维持太久,高管们短短不到十分钟就通过了表决,同意拨出这笔资金,乔榕最后作了一段总结性发言,重复确认一遍刚才提到过的细节问题,缙安办公室里的人便渐渐散了。
乔维桑不是第一个离开的,也不是最后一个。
在法比奥起身的时候,他才有了动作。
等到乔榕整理好资料,拉开窗帘的时候,总部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过了两秒钟,空气中的电流声暂停了一下,屏幕变成黑色,室内重归寂静。
乔榕拉开沉重的粗麻窗帘,楼下有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跑过,大声且恶劣地叫着某个同伴的绰号。
她斜依在窗台上,擦了擦手心,盯着乔维桑在幕布上停留过的位置,静等背后的冷汗被微风蒸发。
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这里阳光充足,雨水短暂,潟湖水位见涨。
水很蓝,比虎城的海活泼,她几乎每天都要坐船代步,却不再有任何兴奋。
她想起乔维桑很久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等到哥哥长大了,就带你去环游世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不记得自己给出了什么回答。
茫然中又觉得自己那会还很小,大概根本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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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晚的浏览器搜索记录(ooc):
“女孩子突然爱打扮了是什么信号?”
“女方对异性微笑是有好感的意思吗?”
“如何不被察觉地铲除潜在情敌?”
……
“妹妹总是不听话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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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骨科) 自闭
乔锦榆从未提过高考是否要乔榕回来,乔榕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她提前请好年假,订了机票,等到六月一声不吭地回了国。
辗转到达磬山市,她找了个酒店住了,等到第二天弟弟放假的时候,去校门口接他。
乔榕画了全妆,长到腰际的头发梳理得蓬松卷翘,穿着裁剪适体的连衣裙和一双颇为正式的高跟鞋,在一众中年家长间十分突出。
乔锦榆隔老远就注意到了她,但始终不太敢确定,所以那声姐姐无论如何也没叫出口。
直到闷头走近了,他看着乔榕的眼睛,才声如蚊讷地叫了声“姐”。
乔榕应了一声,要去接他的书包,被乔锦榆往边上挪了一小步躲开。
自从新年仓促的分离,两人这是头一回面对面站在一起,乔榕本来就紧张和尴尬,此刻看到他的举动,心里那点底气一下就被抽干了。
“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她勉强笑着问。
“没有不开心。”乔锦榆低头瞄着自己的鞋尖,“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乔榕顺着台阶下:“提前说了怕你有负担呀,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肯定要回来的,正好先请你吃顿饭,把去年元旦欠下的那顿补回来。”
乔锦榆扯了扯背包带,沉默下来。
等到上了出租,他偶尔会偷瞄她几眼,似乎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乔榕搞不懂他在寻思什么,干脆任他看,偶尔转过头朝他笑一笑,神情和目光还是原来的样子。
乔锦榆好受了很多。
看到乔榕的第一眼,他还以为姐姐在国外待久了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可是现在看来,只是表面那层虚架子变了,内里的东西还是一样。
认清这一点后,乔锦榆心头那点别扭就释然了。
“姐,你在家待多久?”他怀着期冀问。
乔榕看向窗外,轻声说:“不会太久的,等你考完我就走。”
听到她的回答,乔锦榆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心想自己语气不对,姐姐肯定误会了,不定觉得自己这话是在试探。
他生了会闷气又觉得委屈。
明明自己做得没错,怎么现在反倒搞得像个恶人?
思路回转过来,他立马就不心虚了,本来低下来的脑袋重新扬了起来,然而仍是烦躁似地抓了抓头发。
乔锦榆体型偏瘦,毕竟是男性骨骼,长手长脚的便占了大半后座,一丁点动静乔榕都能立马察觉。
她唇角微抿,心境回归预期。
果然,这种事情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回不到以前了。
那晚的具体情形是她这几个月一直避免去想的,只是偶尔会几次叁番大致回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衣冠不整,没有被弟弟看到更出格的画面。
乔榕越想越怕,心中懊恼自己那天不合时宜的大胆,却又在自责中起了几分叛逆心思,想着为什么不能破罐子破摔,反正弟弟也不敢告诉妈妈……
乔榕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了一下,然后捏紧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念咒似的训斥自己,直到车停,心底那点堪称暗黑的想法才被彻底压制下去。
好在吃饭的时候,乔锦榆被食物调动了积极性,气氛如同以往那样热络起来。
乔榕看着弟弟被辣到狂喝水,又眼巴巴地想吃的样子,偷偷拍下了几张表情包。
“姐,不许拍我!”乔锦榆迅速抬起手臂挡脸。
乔榕一本正经的骗他:“放心,很帅,叁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
乔锦榆微微愣住,把嘴闭上,重新坐好,羞答答地杵着筷子:“那要不多拍几张,待会我发个朋友圈?”
乔榕挑起眉梢,低头检视照片:“嗯?想发给谁看呢?”
“我就想记录一下。”乔锦榆意识到乔榕的调侃,耳朵尖都红了一截,“姐,要不这样,你过来我们拍张合影?”
乔锦榆以前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乔榕吃惊之余多是感慨,想着弟弟终于长大,知道要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了。她当然是答应,两人便坐在一块拍了几张照片,光线构图浑然天成,乔榕只是裁剪了一下尺寸,便发了朋友圈。
她没有设置权限,弟弟则设置了仅家人可见-
两人在天黑之际回到了山下,乔榕在远远看到院门的时候,脚下变得踟蹰,恨不得走一步退叁步。
乔锦榆装作没有发现,默不作声地随她调整了步伐。
直到面对院门,乔榕本已做好了被回忆冲击的准备,却忽然被人迎面挡住了视线。
下一瞬,妈妈身上独有的温暖气息将她包裹。
“我就猜到你会偷偷回来!坐了多久的飞机,累不累?吃饭了吗?”
“吃啦,我一直都坐着呢,哪里会累。”乔榕笑着猫进付佩华怀里,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囔着鼻子道,“妈妈,我好想你。”
付佩华带她进屋,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头发:“这才走了几个月?以后嫁人了怎么办?天天想往娘家跑,你婆家恐怕得有大意见。”
“我才不嫁人,我要一辈子赖在家里。”
付佩华宠溺地瞧着乔榕:“不想嫁也不要紧,就看你怎么想。只是你可千万不要学你弟弟,动不动就和你哥闹脾气,这辈子,你们叁个不管怎样都是要互相扶持着过下去的。”
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乔榕却听出了真情实意,她明白妈妈的想法:维护好家里的关系,以后不论在哪受了委屈,都能找到为自己出头的人。
然而,她已经犯了大错,如今的局面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如果妈妈以后不在了,你又没有建立家庭的话,你就学聪明点,对你哥——”
乔榕在沉思中捕捉到“不在了”叁个字,后面的话也没注意听,就踮起脚捂住了妈妈的嘴。
付佩华很想继续把话说完,可是看着乔榕那副被惊吓到的样子,没再说下去。
她叹了口气,把女儿楼得更紧,似乎永远都不想放开-
此刻的缙安。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灯火通明的cbd依旧人潮汹涌,陈垣在楼下便利店打发了晚餐,重新回到公司。
总经办的人除了他还有两个人,此刻已经到齐,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便埋头加班。
陈垣活动了一下肩胛,看到乔维桑办公室灯仍然亮着。
大概是没有出来吃晚餐。
他叹了口气,有些心神不宁。
自从放完年假,他就很直观的感觉到乔维桑的精神状态不对头。
这位年轻高管本就是个完美主义者,平时工作出了点纰漏,不管问题有多微不足道,员工都得做好挨几句冷言冷语的准备,而这几个月时间里,陈垣发现,乔维桑逐渐有发展成为自闭强迫症的倾向。
没错,他连说都懒得说了,每次都是直接打回去重做。
指望能从批评中得到一些提点的员工心死得很彻底,再加上连日以来工作量骤增,这一层几乎所有的人都熬成了一副肾气不足肝血虚弱的样子。
乔维桑的精神面貌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算在办公室里通宵看资料,或者在叁天内赶往两个相距千里的城市,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疲态。
只是因为作息问题,他的气色多少变差了些。
这么拼命,肯定会对身体有影响,然而陈垣只是看着这些变化,也不敢问乔维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第一他没这个资格,第二他不小心踩过一次雷。
那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公司那天有一场持续了快整个下午的大会,董事会因为海外市场的问题吵了起来,一边认为应该趁热打铁同时在多个国外市场发展精品民宿潮流,一边忌惮此举风险太大不愿轻易做出尝试。
乔维桑作为支持趁热打铁的那一方,没少被针对着刁难。那些人提出的问题千奇百怪,乔维桑有条有理的陈述自己的看法,到了最后嗓子都有点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有人喊了停,他便礼貌地避了出去。
陈垣仰望着上司的背影,觉得非常佩服。
乔维桑这样的心理素质非一般人能养成,如果是他自己被那么不客气地攻讦,早就掀桌子骂人了,哪还有半点气度去给人摆事实讲论据?
他以为乔维桑走了就不会回来,哪想海外办公室连上视频没多久,对方又重新进了屋。
刚开始在屏幕上看到乔榕的时候,陈垣是吃了一惊的,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小变故。
在他看来,乔榕的表现实在不错,表述观点的时候清晰流畅,一点都不怯场,最主要的是,女孩子沉稳悦耳的声线仿佛迎面吹来一阵微风,极大地抚平了方才会议室里的焦灼气氛。
于是散会之后,他带着讨好和试探的意思,故作风趣地在老板面前夸了乔榕两句。
陈垣直得像个棒槌,说来说去都是夸乔榕人美声甜,和五大叁粗的老外坐在一起也很有气场,说到这儿,他顺便也把那名气质颇为独特的外国男子夸了几句,没想到乔维桑顿时就变了神情,脸色比训人时还臭。
陈垣收声,毫无头绪地等着乔维桑发话。
然而乔维桑又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带着一身难以形容的戾气进了办公室。
直到今天,乔维桑都还是一张冷漠脸,即便是发布任务,也是能不张嘴就不张,自闭到了新境界。
陈垣盯着电脑屏幕排日程,心里越想越没底,鼠标点得有气无力。
他好不容易把表做完,身后办公室门突然开了。
“明后几天有什么安排?”乔维桑带上门,面无表情地问。
终于开了金口,陈垣抖擞起十二分精神回答:“明天有两个商务访谈,后天有一个招标会议,外后天要去笠岛敲定悬崖酒店选址。目前为止,直到八月份都没有国外行程,九月开始岛国版本的精品租房网站就正式投入市场了,预期会在那边活动一段时间……”
乔维桑听得头疼,抬了抬手,让他闭嘴。
陈垣照做,看到什么,又大着胆子补了一句:“对了,您之前让我留意的那个艺术家集会延期了,重新寄来了入场券,时间定在八月中旬,照旧是在东京。”
乔维桑好一会才想明白的确有这么件事。
这还是去年他在一本杂志上偶然看到的,当时想着乔榕肯定会喜欢,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带她去看看,可是现在……
乔维桑揉了揉太阳穴,抬步走向电梯:“用不着了,你自己看着处理掉。”
多少人争先恐后都预订不到的入场券说不要就不要,陈垣有点可惜,但面上仍保持淡定,心想,参加这种集会本来就不像乔维桑会做出来的事情,多半是帮别人预订,那人又不去了。
等等……帮别人预订?
陈垣胡思乱想着,却在陡然间灵光乍现,再看乔维桑时,眼神中有几分探究。
难不成,老板在私底下谈起了恋爱?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
他这段时间的异常多半是因受了情伤,连带着手下一群打工人也跟着遭殃。
陈垣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那两张造型立体的入场券,老老实实准备丢掉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那段话,他还没有说完。
收到新入场券那会儿,他特意查看了集会官网,确认真实性,然后他发现,乔维桑一直试图联系的那家跨国不动产公司老板也会参加这个集会,而且是夫妻俩一起出席。
如果乔维桑去的话,以他的交际手段,肯定能跟人打通关系。
陈垣立马拿起手机,可是还没等他拨通乔维桑的号码,来电铃声却先响了起来。
他看着备注,忙不迭接下,心道:还真是巧了。
扬声器里,乔维桑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
“那两张入场券,寄一张到威尼斯,具体地址我待会发给你。”
陈垣一头雾水的应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边只是“嗯”了一声,也没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保守起见,他把两张入场券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陈垣对照消息记录,仔仔细细地在电子快递单上填好乔榕的名字和号码。
快递寄送出去之后,他伸了个懒腰,对邻坐同事说道:“老大对他妹妹可真好,从好吃的好玩的,到精神享受,一条龙服务。有这么个哥哥,也太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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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骨科) 为难
考试前的两天假期,乔锦榆本来就没打算学习,现在乔榕回来了,更是无心书本,只想把这几个月在学校里憋的一肚子苦水全都倒出来。
付佩华损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卖惨了?”
乔锦榆很懵:“啊?”
付佩华就笑:“人家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你哥小时候最擅长这一套,但是后来长大了点就不这样了,大概是觉得丢脸。”
乔榕在边上默默听着,心想,哥哥其实一直都知道怎么“哭”,也知道怎样“哭”才最有效,只是轻易不给人看。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表现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这个念头太自恋。
自从那次会议全程被无视之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让哥哥失望,而且他平时工作繁重,没多少时间操心风花雪月,大概很快就会走出来。
其实她早该明白了,在有着对方联系方式的前提下,这么长时间的互不打扰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如此……
乔榕心里一动,当晚吃过饭就躲进房里给乔海合打了个电话。
她开门见山的说:“爸,我想回国。”
乔海合在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你不喜欢那里吗,那要不去巴黎或者布拉格?现在公司正在开发欧洲市场,你留在那边的话,以后会有很好的发展空间。”
乔榕半晌没动静,再开口时,问他:“锦榆当初是怎么对您说的?”
乔海合想要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虽说他也记挂乔榕,但是对于小儿子的偏爱更为明显,也更愿意听小儿子的话。他怕乔榕知道了这点后,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关系又将面临分解。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更让乔榕反感和寒心。
乔榕不愿听他的含糊其辞,没再多问,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想,既然弟弟答应过会帮忙瞒住父母,那么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只是她才发现弟弟的话语这么有分量,随便一个要求,就让她连在哪工作都没了自主权。
心中气闷,乔榕却不敢直接对乔锦榆提,一来怕弟弟多想,影响考试;二来,她自己现在也没这个脸去说,担心触及到某些共同回忆,引起尴尬。
再缓一缓。乔榕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一切想法应该都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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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安市区,某休闲会所的大型包厢内。
乔海合挂断电话之后,抱歉地朝贺朝荣点点头。
他们落座的位置比较安静,只有几个年纪大了禁不起闹的人待在这边品茶赏景,慢慢醒酒。
贺朝荣边抽烟边看着一部最近上映的豪门恩怨电视剧,扬声器里男人的咆哮声戏剧效果十足,每说一句,女主句必定会梨花带雨地反驳一声,两人争到最后,柔柔弱弱的女主角动了怒,给了男演员清脆的一巴掌。
配乐是一段节奏型极强的交响乐,十分抓耳。
乔海合跟着看了一会儿,便被跌宕起伏的剧情勾走了注意力,品出几分趣味来。
等到进了广告,他端起酒杯,发现贺朝荣早就没看了,一手划拉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眼尾都快笑出皱纹。
大约是注意到乔海合的视线,贺朝荣熄了屏,继续看向电视方向。
“乔老板喜欢这种风格的电视剧?”
“只是觉得有点意思。”
“哦?难道乔老板产生了情感共鸣?”
“谈不上,这些人的表演太假,打动不了我。”
贺朝荣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乔老板自身经历颇为曲折,比电视剧精彩多了,自然难以调动情绪。”
乔海合闻言有点动气,又立马压下去,心想,这种人渣竟好意思评价别人。
贺朝荣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横着两条聊天浮窗,他略微一扫,表情凝住。
沉默了数秒,他熄了烟,长叹一口气。
这口气叹得装模作样,乔海合心生不好的预感,面上只笑着说:“谁的消息能让贺老板这么惆怅?”
“还不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我费心。”
“您谦虚了,现在的建筑行业,恐怕没人不知道您家公子大名。”
贺朝荣摇摇头:“全是虚名,这孩子的真实情况,也就我和她妈清楚一点。乔老板,您家叁位儿女都很听话,大概无法理解我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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