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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梦境重现,当年少的她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仰望星空,给满天的星星取名“妈妈”和“姐姐”的时候,安格斯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一心虐杀碍眼的人,壮大自己的势力,年纪轻轻便老谋深算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吊死在一棵孤寂的小树上。
这棵小树还嫌弃他。
抱着昏睡过去的她,安格斯的俊颜埋在她的颈后,沉重的呼吸间满是她的清香,幽蓝的眼睛闭着,思绪纷飞。
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真的沦陷在她的眼睛里,沉溺在她的声音里。
“以前在家里,天黑了,只有油灯和蜡烛,一切都好安静。我喜欢在走廊里坐着,看天井里的夜空,有好多好多星星,但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我只知道北斗七星。所以我给它们取名字,但是隔天晚上,我就不知道哪颗星星叫什么了。”
过去安格斯从来不会想过去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是今晚,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个可笑的念头,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希望可以穿越时空,他想回到过去,陪那个孤单的孩子安安静静地看星星。
不,如果可以,他想在她家破人亡之前遇见她,他想保护她,想让她仍然拥有母亲,拥有姐姐。
然而,然而。
“良——”
又一次在梦中惊醒,安格斯惊出一身冷汗,坐起身时,四顾茫然,俨然又忘了刚刚脱口而出的呼唤是什么。
……
“约翰,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一大早,约翰刚洗漱完走出寝室,安格斯便迎面而来,脸色苍白而凝重。
“嗯?”
“我想去中国。”
“嗯……啊?”约翰难以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我必须去中国一趟。”安格斯认真地说。
“为什么?那边现在可不太平,而且在那边的大使馆早就通知美国人回国,可想而知有多危险,你居然还要去?”约翰想不出来安格斯吃错什么药。
安格斯在椅子上坐下,回想梦境,太阳穴隐隐作痛,脑袋昏昏沉沉,记忆凌乱,一时变得虚实难辨。
“这两个晚上我做了差不多的梦,有康里·佐-法兰杰斯,有阴原晖,还有……还有康里的儿子。”安格斯艰难地说着,“你敢相信吗?我居然梦见康里那个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的儿子,而且,还有艾维斯五世,我的父亲,康里的儿子会一枪毙了他!”
“这是什么梦?”约翰一脸惊异。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梦是真的,那么阴原晖成功瞒了所有人,生了一个女儿。”
“什么?”
约翰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安格斯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阴原晖至今下落不明,但她的档案上面,我记得在一九二八年到一九二九年,有八个月的时间她也是下落不明。约翰,你是医生,你该清楚八个月的时间足够她躲起来生孩子,不是吗?”
这个猜测着实大胆,却也不无可能,特别是对于一个常年身为性奴的女人来说,尽管有避孕手段,但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不出意外。
约翰仍然难以置信,“你的梦怎么会这么奇怪?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妹妹?”
安格斯脸色一白,梦中乱伦的阴影正要滋生,他矢口否认道:“不是!”
约翰思维敏捷,随即道:“那是康里·佐-法兰杰斯的?”
安格斯想起来,忙道:“对,是康里·佐-法兰杰斯的!”
约翰一时陷入两难,定定地端详安格斯,他说的话,听起来天方夜谭,细想又有根有据,挺像一回事的。
康里的儿子会一枪毙了艾维斯五世,不无可能,因为佐-法兰杰斯的仇人就是艾维斯五世,他们早晚会报仇雪恨。
阴原晖和康里有一个女儿,也不无可能,两人就是上过床的,好巧不巧阴原晖也消失过八个月。
反应过来,约翰问:“这乱七八糟的梦和你要去中国有什么关系?”
安格斯微张薄唇,对上约翰的目光,欲言又止。
倘若梦中人真实存在,真是一九二九年生的话,比他整整小了十二岁,现今不过是个小孩子,他怎么能让正义凛然的约翰·哈特利知道他未来要下手的对象是一个小孩子?
故作思忖,扶额的瞬间,安格斯沉吟道:“我的头好疼……”
月底,还是高估自己了,没写完……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
已经九月二十日了,安格斯第一次害怕时间不够,害怕来不及。
他糊弄了约翰,一意孤行开始收拾行李。
约翰站在一旁,气不打一处来,说:“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你到底要去那里干什么?”
安格斯故意忽视他的问题,“那你帮我找个会汉语的人来。”
“你真的要去?”
“非去不可。”
安格斯心意已决,约翰也知道他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胳膊拗不过大腿,退而求其次,他沉声道:“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安格斯一僵,“没必要吧,医生?”
约翰微眯锐眸,安格斯向来对他直呼名字,但当称呼他为“医生”时,通常语气微妙,大部分时候是心里有什么鬼。
“当然有必要,我不可能明知那里危险,还放任你去送死。”
安格斯摊手,道:“可你也不会汉语。”
“那就找个会的一起去。”
在西部,约翰认识一些中国人,他们是实实在在能说汉语也能说点英语,但是,能不能信任是一个问题,他们也未必愿意在这个时候回到战乱的故乡。
别无他法,约翰拨通远在欧洲的韦斯特的电话,韦斯特人脉广,托他找个会汉语的可信之人想来不难。
“你们要找会汉语的人?”韦斯特想了一下,“会汉语的,我只知道一个。”
“谁?可信吗?”
“艾维斯五世,你说呢?”
约翰差点咬到舌头,哑然失声。
还不如在西部重金聘一个中国人,重酬之下必有勇士。
没等约翰开口,韦斯特接着说:“艾维斯五世现在在我这里,他问你们找他干什么。”
刹那间,约翰五指用力握紧话筒,极力克制着才没直接挂掉电话。
……
傍晚,辞别波顿、比尔、杰克等人,约翰和安格斯登上飞机,准备前往伦敦见许久不见的艾维斯五世。
飞机起飞后,看着舷窗外晦暗的天色,约翰不可思议地叹息一声,“真是疯了。”
他问安格斯,“你怎么就……”
安格斯一头热,正是冲动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他说:“我没多少时间了,约翰,没空挑挑拣拣,既然只有他会汉语,那么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带上。”
也许过于疯狂了,但安格斯一身热血沸腾,冷静不下来。疯狂就疯狂吧,他想,他有疯狂的资本和底气。
如果梦是预示,而他放任不管,等多年后真的遇见那个人,他怕自己会悔恨终生;如果真的只是梦,就只是梦吧,他当作旅行一程。
这一夜,安格斯没有做梦,安宁地醒来时,心里空荡荡的,有无法言喻的失落。
飞机落地后,两人直奔韦斯特家中,艾维斯五世难得好脾气地在这里住下,等他们来。
书房里,父子见面,一时相顾无言,约翰与韦斯特幽幽看着,也不好出声,僵硬的气氛几乎要冻结他们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安格斯毫不客气,开门见山说:“跟我去中国。”
艾维斯五世一眨眼,面不改色道:“你疯了?”
约翰不禁扶额,暗忖可不就是疯了吗?
“反正你得跟我去,明天就走。”安格斯不打算和他讲道理,固执独断地说。
艾维斯五世上下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几岁了?”
安格斯只觉受到了羞辱,但他不在乎。他俯身凑近自己的父亲,低声道:“阴原晖,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
这一瞬间,他看见父亲冷漠的脸色微变,深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愕。
他得意地勾起薄唇,却没有一丝情感,用字谨慎地说:“如果我的预感没错,明年,她会死。”
艾维斯五世定下心神与他对视,锐利的眼睛试图从儿子眼里看出什么,但什么也看不出。
安格斯过于冷静与笃定,说的话乍听之下像真的一样,极为唬人,仔细一听,却滴水不漏得可笑至极——
大概、如果、预感,这样的用词已经宣告他不会为自己放出的诱饵负责任,至于哪个蠢货要上钩……
艾维斯五世往后靠进椅背,风轻云淡地质问约翰,“约翰,这是你教的?”
约翰脊背一僵,安格斯开始不耐烦了,在亲生父亲面前,他一贯没有好声好气,不自知地成为一个被娇纵长大的逆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阴原晖的心思,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艾维斯五世冷笑一声,“你们在美国这叁年,是改行当灵媒了?”
韦斯特终于听明白了,忍不住笑了一下,清清嗓子打断他们,“安格斯,你要去中国做什么?日本在那里发动侵略战争,各国使馆早就撤回自己国家的人,形势不容乐观,就算你带上艾维斯,现在去也无异于引火烧身,军国主义可不会给小小的犯罪集团面子。”
小小的犯罪集团……约翰闻言眼角一抽,不知道韦斯特怎么好意思如此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还是说你要去参军,加入日本军国主义?”韦斯特揣测一下,好心劝道,“以我对日本人的浅薄了解,我觉得还是不要与他们为伍的好,保不准哪天背后给你来一刀。”
安格斯睨了他一眼,“我还没那么多闲。”转而继续盯着艾维斯五世,深沉的目光里像在酝酿什么,一副铁了心要把艾维斯五世拉到岌岌可危的中国去的样子。
对视半晌,艾维斯五世自觉败下阵,垂眸看一眼台历,淡淡道:“过几天再说。”
“为什么?”安格斯一把抄起台历数日子。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着没事干?”艾维斯五世面不改色,但心里堵了一口气,有些不悦。
混账小子居然拿阴原晖出来当诱饵,而且神秘兮兮也不说去中国干什么,令他不由自主联想,万一阴原晖在中国,战争爆发她若是逃不掉……总之,他不得不当这个上钩的蠢货。
安格斯放下台历,回过神来问道:“你为什么会汉语?”
此话一出,书房里的氛围顿时冷寂下来,约翰和韦斯特面面相觑,直接想起安格斯叁世说过的藏在安魂会深处的佐家人。
艾维斯五世漠然移开目光,风轻云淡道:“我会几十门语言,难道每一门都要告诉你是怎么会的?”
安格斯气结,却也无可奈何。
五天后,艾维斯五世空出时间来,迫于安格斯要求,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一次行程,也没有带安格斯极其不喜的暗杀家族的人,仅仅带了几位星星军团的成员。
韦斯特没有随行,他将负责与他们保持联络,不择手段提供一切需求,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从伦敦启程,几经周转,十月,一行人才到了越南,而后从越南乘飞机到望西城。一天接一天无情流逝,安格斯的心情莫名焦灼难自控。
抵达望西城后,一路上像陌生人一样懒得交流的父子总算商量起来。
艾维斯五世先开的金口,“去哪个地方?”
安格斯心里没什么底,“首都吧……”
在望西城往及南的火车上,安格斯不经意看向艾维斯五世,忽地想起来,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儿子似乎就在望西城。
便是说,如果没有梦里的那个人存在,在被责问之前,在两手空空回程之前,还可以绑了康里的儿子。
果然船到桥头自然直,退路想好了,安格斯微微放松。
舟车劳顿,到了及南天已经暗下来,下车时艾维斯五世面无表情,死气沉沉问:“之后?”
一行人只有他会汉语,于是从在望西城开始,买票买食物等仆人干的事全部要他来干,而少见多怪的中国人看见他一个洋人操一口标准的汉语都惊愕得不行。
甚至,空气流动中,吆喝声叫卖声各种声音混杂飘来,他全都听得懂,心烦之时,还会听见一句又一句的“看那里,有洋鬼子。”
就像猴子被围观一样。
艾维斯五世实在厌恶人多的地方。
安格斯站在站台的柱子边上,茫然地想了一想,坦荡地说:“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艾维斯五世脸色一变。
约翰当即看见他眼里有了杀气。
“安格斯,别开玩笑。”约翰忙道。
安格斯面不改色摊手道:“我没开玩笑,我确实不知道去哪里。”
艾维斯五世眯起蓝眸,不怒自威,大有一副要当场杀子后原路返回的狠厉,约翰不由替安格斯捏了一把汗。
安格斯故意不去看自己的父亲,十分清楚自己不会汉语,有求于人,不能太嚣张。他心平气和地凝望虚空,脑海里风起云涌,企图在某一角落拾得一丝线索。
然而……
艾维斯五世耐着性子等着看安格斯能想出什么花来。
过了几分钟,安格斯若无其事提起一个行李箱,说:“天色不早,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接着大步走开。
艾维斯五世深吸一口气,约翰忙硬着头皮道:“艾维斯,先休息吧。”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3)
当安格斯躺在旅馆的不怎么舒服的床上闭上眼睛时,他仍然没有头绪,心里又开始焦急,不知道在急什么,仿佛人就要死了,愿望还没有完成。
梦里的孩子在哪里遭殃,安格斯自是不知道,依稀记得是乡下。但要在陌生国家的乡下找人显然比在城区难,难如登天,难如大海捞针。
天一亮,安格斯提议先买两辆车子,还要想办法弄几张及南的地图。
在随时有危险变故的地方安然度过一夜之后,思及阴原晖,艾维斯五世看开了,也不打算教训安格斯,心如止水。
既然儿子说要买车,那就买。
几天后,他们买下两辆车子,一辆车子坐四个人刚好。星星军团的一名队长负责开车,安格斯坐在副驾驶座,约翰陪艾维斯五世坐在后座,犹如坐在一座冰山旁边,冷气逼人,只能寄希望于安格斯,早点完事早点回程。
他们也成功收集了几张地图,有汉文的和英文的,不过能看得懂的依旧只有艾维斯五世。
“你确定要去乡下?”艾维斯五世微微不满问。
“没错。”安格斯道。
经过几天的沉思,无神论者安格斯决定把一切交给天意。他已经随梦境来到这里,能做的已经做了,之后,只能顺其自然。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离开城区,开始在完全陌生的寂静道路上寻找村落,一遇上路边有小女孩,安格斯都会默默而慎重地打量。
不是,不是,不是。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气的变化,令向来体魄强健的男人们也开始感到有些寒冷,而他们并没有携带厚重的冬衣,根本没预料到会在这里虚度这么久。
安格斯仍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一路上,艾维斯五世把经过的地方和打听来的地方都标在地图上,几张地图写得密密麻麻,以此给安格斯下了最后通牒。
“这一带的乡下就快逛完了,差不多剩两叁个村子,到这里,光萤村,之后我们就回去。”艾维斯五世淡淡地说。
近乎两个月的时间,就当作父亲陪儿子旅行一趟。
安格斯看着标记得乱七八糟的地图,复杂的目光落在一个潦草的单词上,“萤火虫?”
“怎么?你终于有头绪了?”约翰了解安格斯,即刻问道。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指着地图道:“应该就是这里。”
犹如在荒漠之中找寻绿洲,看见一丝希望时,雨也开始落下,好运接踵而来,每个人心里都安定了,不久便可回去。
车子开在泥泞山路间,雨下了一阵,停了。安格斯凝望挡风玻璃的前方,深沉的目光满含渴望,搭在大腿上的手不禁握紧。
不一会儿,车子的前方出现一大一小两个人,安格斯瞳孔一缩,道:“停车!”
男人停下车,安格斯立刻下车去,大步流星走近脸色苍白的绝望女人,她望了他一眼,拉着女孩护在身后,嘴里念念有词,全是恳求。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们……”
两人被雨淋过,冻得瑟瑟发抖。
艾维斯五世和约翰晚一步走过来,祁莲如见死神,悲痛地跪坐在地上,搂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大哭。
“求求你们……”
安格斯半跪在地,盯着她怀里两眼通红的俊俏女孩,张张嘴,难得紧张地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催促道:“你说点什么!”
艾维斯五世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他突然下车把人吓到了。他勉为其难半跪在地,冲茫茫然的女人一本正经说:“我们不是坏人。”
祁莲抬眸,眨了眨眼,在英语和汉语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汉语问:“你、你们不是来杀我们的?”
艾维斯五世轻启薄唇,道:“不是。”
“真、真的?”祁莲往他们身后看一眼,一共八个男人,黑衣凛然,身姿挺拔,气势恢宏,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仔细一看,他们身上也都有枪。
“你们不是佐凛派来的?”她不安地问。
艾维斯五世一眨眼,以为自己幻听了,“佐凛?”
祁莲当即明白,眼前这些人和佐凛无关,可能真的不是坏人,她想也不想就近抓住金发父子的手,用英语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带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我会报答你们的,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求求你们了……”
这一下,安格斯听懂了,看一眼小女孩,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个人,宁可错过不可放过,他大发慈悲道:“上车吧。”
祁莲眼睛一亮,激动道:“谢谢你,谢谢你……”
站起身,她扭过去张望山林,慌道:“我、我还有一个孩子,她藏起来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她?”
约翰迟疑着,视线里,艾维斯五世不再出声,只有安格斯出乎意料的好心,问道:“她叫什么?”
“她叫——良。”
安格斯顿时一怔,没有学过汉语,却能精准地说出这个汉字,“良?”
祁莲点着头,扭过头呼喊:“良儿——良!快回来妈妈身边,良——”
约翰还没搞清楚状况,安格斯便已经迈开长腿往杂草丛生的林里去,女人也要跟上,艾维斯五世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沉声问:“你说的佐凛,可是辅佐的佐,凛冬的凛?”
祁莲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你说他派人杀你们,就是说他的人大概知道你们在这?”
祁莲愣了一下,继续点点头。
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个岔子,艾维斯五世没好气地把母女推给约翰,“约翰,带她们上车去,你看着她们。”
“我还有孩子……”
“他会把孩子给你找来。”艾维斯五世一脸冷厉,转身朝手下命令道,“从现在开始都小心点,佐凛本人可能也在这里。”
“是。”
……
半身高的杂草里,安格斯艰难辨认孩子走过的痕迹,心急如焚呼唤着,“良,良,良——”
毋庸置疑,这是他在梦里呼唤的名字。
拨开潮湿草丛的白净手掌微微有些颤抖,安格斯控制不住内心激荡,仿佛虔诚的教徒终于到了圣地,将要见到魂牵梦萦的神明,他的呼吸因而沉重。
“良?”
就在这时,在他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微弱响起,“你在叫我吗?”
安格斯回身,一棵老树下,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孩在灌木丛中站起身,小脸苍白,眉头微蹙,眉眼间透着一股虚弱与困惑,宛如丛林深处冒险归来的小精灵,脑袋上还顶着几片落叶。
“良?”安格斯僵在原地,薄唇轻颤。
“我是良。”女孩迟疑道。
安格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走上前,女孩后退一步,背靠大树有些畏惧,直到他在她面前蹲下身,与她一样高。
“良……”安格斯一时忘语,只知道叫她的名字。
“我是良。”女孩重复道。
“良。”安格斯依然难以置信,唇边漾开一丝不可思议的淡淡笑漪。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啊?”郗良蹙起眉头,回过头看一眼,下意识想找母亲。
安格斯察觉得到她的意图,当即道:“我带你去找你的母亲。”话说完,他看见女孩脸上的茫然,他张张嘴,哑然无声,恨不得立刻学会汉语。
“你在说什么呀?”
安格斯倏地灵机一动,指着祁莲的方向说出世界上最最简单的词,“妈妈。”
郗良恍然大悟,“是妈妈让你来找我的吗?”
安格斯用手指了自己又指了她,再指祁莲的方向,“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
郗良会意,乖乖地点着头。
安格斯顺利抱起她,她淋过雨,身上湿透,也肮脏,但这一刻,他的心平静下来,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呢喃,“终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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