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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乖,良,乖,不脱衣服孩子出不来,你也想要孩子出来对不对?”安格斯温柔地哄着,“孩子出来你就可以喝酒了,怎么样?想喝酒吗?”
“酒……”郗良脸上有一瞬而过的动摇,“你又骗我!我不会上当了!呜呜……”
“我没骗你,我没骗过你,良。孩子要出世,它出世了,我就给你酒,给你钱,说了六月给你的,现在就是六月,是兑现的时候。”
郗良抽噎着,半信半疑问:“真、真的吗?”
“真的。”安格斯沉着道,“约翰,今天是什么时候?”
“……六月八日。”
“是六月八日,良,六月才开始几天,不过你就要能喝酒了。”
郗良哭了起来,“你说真的……”
“真的。”
她揪着衣襟的手微微松开,安格斯一边安抚她,一边脱掉她的裙子。约翰打量她的肚子,小是小,她已经见红了,白色底裤有若隐若现的红色。
“把腿打开。”
“我不要……”郗良不由分说蜷起双腿,身体的疼痛夺走了一半理智,剩下一半还在自说自悟,她就知道这些人心怀鬼胎,早晚有原形毕露的一天,这一天到底来了。
“良,还要不要喝酒?把腿打开。”
想喝酒的代价一次比一次重,郗良通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一脸事不关己的约翰,把心一横,微微把腿分开一点点,安格斯直接将她最后的遮羞布扯掉,双手罩在膝盖上分开她的腿。
约翰走上前,只听见她哭得更大声,整个人想要往上缩,却被安格斯控制住,于是双手不停捶打着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乖,让医生检查一下,很快就不痛了。”安格斯说着,用手遮住她的眼睛,示意约翰继续。
楼下,波顿、比尔、杰克等人都赶过来,开了叁辆轿车和一辆手术车,带齐了必要物品。
梵妮把厨房的事交给其中一人看着,自己忙跑上楼。郗良无力呜咽着,约翰正在检查她的情况,安格斯捂住郗良的眼睛,看见梵妮便把她叫过来,让她站在床头边。
“良,梵妮来了。”
说着微微倾开手掌,让泪眼婆娑的郗良看见梵妮。梵妮是个女人,她在场,多少能缓解郗良的情绪。
梵妮配合地朝她笑,“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开了两指。”约翰慢条斯理脱掉手套,“他们来了吗?”
梵妮应道:“来了。”
约翰转身走出去,楼下等着的众人一看见他便迎上来,“医生,她生了吗?”
“哪有这么快?”
还得等,众人都挺紧张的,事关他们的钱包。
早在四月末,比尔开盘赌性别,人人都下注,六成赌男孩,四成赌女孩。到了五月下旬,比尔又紧急开一个盘,赌发色金黑。一群人都有种投票的感觉,仿佛哪个色的票数多,孩子就是那个色的毛,于是都一致赌金色,哪怕比尔提高黑色赔率,众人也都义气十足地赌金色。
只有一人赌了黑色,是波顿。
这时,闲着没事的血包们都在诚心诚意地向上帝祈祷——
“保佑是个金发小男孩!”
“上帝保佑,一定要是个金发小女孩啊!”
两个盘开下来,金发小男孩呼声最高,其次是金发小女孩。唯一赌黑发的波顿在另一个盘赌的是女孩,因此黑发小女孩排第叁。
约翰在手术车上提了两个大黑箱子下来,交代波顿、比尔和杰克到楼上的房间外面候着,一出什么事好立刻帮忙。
坐在房间外,他们能听见房里传出来的哭声,女孩的声音已经崩溃,“好疼啊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
其他人闻声轻手轻脚走上楼梯,除了自己出生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离女人生孩子这么近。
“怎么会哭成这样……”
“没有办法让她不要那么疼吗?”
杰克道:“我看医生有准备麻醉药的,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卧房里,郗良哭着喊着,嗓音都哑了。约翰用各种仪器检查完她的身体和胎儿的状况,最后又戴上橡胶手套,检查宫缩的情况,已经开叁指了。
“安格斯,让她侧身。”
约翰打开另一个黑箱子,里面是他准备的用于椎管内阻滞的麻醉设备。梵妮在一旁战兢兢看着他操作,这种减轻分娩疼痛的方式她只见过一次,寻常医生根本不敢考虑,麻醉的技术难度太大了,要在腰椎间隙进行穿刺。她根本没想到哈特利医生敢这么干。
在安魂会,约翰·哈特利是公认的废物,从小不学无术,一心玩乐。
在别的方面,梵妮不想质疑约翰,因为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狗狗大病一场是约翰帮她治好的,后来狗狗安详老去。她知道约翰有两下子,但这种别的医生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东西,她由衷害怕约翰会误了床上的美人一辈子。
她兀自揪着心时,床上的美人已渐渐安静下来。
约翰温柔地问:“孩子,还疼吗?”
郗良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和安格斯,神情恍惚,“我是不是要死了……”
约翰轻轻笑着将她的话还给她,“你好得很,死不了。”
他将控制麻药剂量的镇痛汞塞在郗良手里,“感觉痛就捏一下,知道吗?”
郗良乖乖点头,茫然无措,仍未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梵妮忍不住赞叹道:“医生,你好厉害啊!”
“这有什么?”约翰收起不需要的仪器。
“我看过那么多分娩的,就看过一回打这种针。别人都说很难的,要很厉害的医生才会打,可是厉害的医生没几个。”
约翰轻笑,漫不经心道:“梵妮,你要知道,这一针很难打,是因为躺在床上痛得生不如死的是女人,如果是男人,这一针肯定连七岁小儿都会打,厉害的医生遍地都是。”
梵妮恍然,约翰潦草收拾好东西放在一旁,道:“你和安格斯在这里陪她,有什么事再叫我。”
说完,他走出卧房。
梵妮觉得约翰说得甚有道理,就像她的母亲也教育她,女人生来注定要忍受痛苦。男人不会在乎女人的痛苦,恰恰他们是掌权者,科学家、医生、政客、教育家等等,他们认为女人只该待在家里生儿育女,他们认为女人承受痛苦理所当然,他们不觉得女人的痛苦值得大费周章研究和缓解,偏偏有些愚蠢的女人也痛得甘之如饴。
事实上,有些痛苦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她缓缓走到床边去看郗良,她毫不怀疑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郗良碰到了约翰·哈特利,一个温柔的好人,一个杰出的医生。
安格斯用手帕帮痛得大汗淋漓的郗良擦拭,她的短发都湿透了。
他轻声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想听音乐……”
梵妮领了任务,打开房门交代给门外的波顿。
不一会儿,楼下的留声机被搬到廊道里来,优美的旋律透过门缝清晰飘进卧房中。
这是郗良在庄园里让约翰带出来的爱好,安格斯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这些音乐,但郗良每次听都是呆呆的,安静乖巧,就像动人心弦的曲子,无声在人心中扎根。
找了半天无痛分娩的资料,具体咋来的没找到,只说在国外有100年历史了,不过国内还没普及的样子,似乎是因为麻醉师稀少。总之,安格斯富可敌国,约翰是全能医生,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郗良在1948年就用上无痛分娩一点也不过分叭!
最近真的又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啊!我手都冻僵了 ?????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54生了生了
宽敞的客厅里横七竖八睡了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下子显得十分逼仄。墙上的时钟游走到七点,楼梯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冲下来,兴高采烈道:“快起来!她生了!”
几个男人刚睡下不久,忽被叫醒,懵了一下后回过神来,都兴致盎然,“她生了个什么?”
“不知道。”
一群人乌泱泱涌上二楼,郗良的哭声,婴儿的哭声,都从门缝里蔓延出来,令人担忧,又令人兴奋,不禁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
一人低声问:“生出来多久了?”
杰克道:“没多久。得等梵妮出来才能问问。”
屋里,约翰在处理收尾工作,和安格斯围着郗良转,清理新生婴儿的工作落在梵妮手上,她战战兢兢地给婴儿洗澡,时不时不放心地问上一句,“医生,这样子就好了吗?”
又问,“医生,你确定他能呼吸吗?”
又问,“医生,我这样洗他对吗?”
又问,“医生,他怎么一直哭?”
约翰耳边甚是聒噪,充斥着郗良和婴儿的哭声,哭声中夹着无力的谩骂,“骗子,我要杀了你们……”一旁洗婴儿的梵妮还不甘寂寞,也要添一把火噼里啪啦叫嚷着,他几乎没了脾气,这边应着,“好好好,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那边应着,“对,没错,你洗就是了。”
梵妮还得嘀咕一句,“我怕我把他洗坏了。”
梵妮心中恹恹,原先她在暗暗期待郗良能生出一个女儿,不管是像母亲还是像父亲,她都会是一个大美人,世间会因为多了这样一个美人而绚烂多彩。然而郗良生的是一个儿子,小小的,约翰掂量过后认为才五磅左右,瘦小又软嫩,梵妮捧着他心里直打颤。
像一只小猫崽似的孩子,这能养得活吗?
养不养得活倒不是需要梵妮操心的事,她不禁回忆往昔,自己所见的分娩结果,女孩少而又少。她似乎有种魔力,两个产房摆在眼前随她挑一个进去看,她总能倒霉地挑中那个会生出男孩的。
终于,约翰忙完,梵妮也洗完了婴儿,不会给他穿上小衣服,胡乱用小被子裹起来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一脸忧郁。
郗良顺产,整个分娩过程算得上十分顺利,但对她来说却像经历了什么酷刑一样,身心俱损,泪眼因此带着阴鸷怨恨。
安格斯将床收拾好,抱起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安抚她。
“累了就睡觉。”
郗良瞪着他,已经麻木了,没有再哭,逐渐冷静下来的脑海里回荡起一个稚嫩的哭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尽管被子下的肚子还大着。
“孩子是不是出来了?”她问。
“嗯,你要看吗?”
郗良深吸一口气,道:“酒呢?”
安格斯神色平静,摸了摸她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道:“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给你酒。”
郗良清澈见底的暗眸即刻涌出清泉,别开脸,红着鼻子,憋了一肚子火气和委屈沉重地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
她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发脾气了。
安格斯轻声道:“良,我会给你酒的,不骗你。”
当父母的一句不过问孩子,约翰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连他这个医生在这一刻也私心不想负责,不想再看新生的婴儿一眼。
哪怕安格斯笃定说过,孩子是他的。
约翰心知肚明,孩子有谁的份,只有孩子母亲最清楚,有些时候,孩子母亲自己也不明不白。郗良显然是不明不白的那种母亲,既然她自己都不明不白,安格斯又哪来的底气觉得孩子一定是他的?
抱着婴儿的梵妮也没有看婴儿,满脸愁容,对怀里的小东西提不上一星半点的兴趣和喜爱。
约翰把自己放回医生的位子上,从梵妮手里接过男婴,负责任开始认真检查男婴有无缺陷。
孩子没有哭了,小虽小,四肢健全,心跳有力,除了紧闭的眼睛还看不见,他的五官没有异常,在新生儿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罕见的漂亮,有些神似郗良,看起来是遗传了母亲的出色容貌。
孩子的的确确是遗传了母亲的全部,他长了一头柔软的黑发,漆黑如夜,黑得发亮,眉毛也是深邃的黑,睫毛长翘,也是浓密的黑。
约翰希望,这份黑纯粹是郗良的黑,不是同样为东方人的未婚夫的黑。
梵妮百无聊赖看着约翰给孩子检查,目光盯着紧握的小小拳头,再停留在他粉嫩的小脸上,嘟喃道:“医生,他怎么一点都不像安格斯?”
约翰唇角一抽,低声道:“不要乱说。”
梵妮一无所知,看了看安格斯的背影,看了看安格斯的金发,忽然间来了劲,凭着自己的认知小声朝约翰道:“好比娜斯塔西娅,她的母亲是东方人,黑头发黑眼睛,她的父亲,听说好像是深色头发,蓝色眼睛,所以人家生出来的娜斯塔西娅,头发是深栗色,眼睛是蓝色,看得出来是个混血儿。但是这个……”
说着,梵妮遗憾地啧啧叹气,还问:“确定是安格斯的孩子吗?”
约翰快窒息了,义正词严道:“他还小,还没长开。”
梵妮死猪不怕开水烫,“这还要怎么长开呀?再怎么长开,没安格斯的份,也长不出一头金毛来。”
接着她又啧啧叹气,摇了摇头。
安格斯听到两人的话,无言以对地白了一眼。趁郗良睡着,他起身走过去,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孩子,乍一看看见郗良的模子,喜爱油然而生,眉眼也温和了许多。
“约翰,他怎么样?”
“现在看来没有问题,应该是个健康的孩子。”
能看得见的都和正常无异,看不见的,诸如智力、脑子、脏器功能等,这些还有待观察。不过,约翰倾向于他没有大碍,因为他实在长得漂亮,哭过以后平静下来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隐疾在身。
“那就好。”
安格斯轻轻碰了一下婴儿吹弹可破的脸颊,越看越觉得他像郗良。
梵妮在一旁默默看了看安格斯,再看一看婴儿的脸,又看了看安格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她都在小婴儿脸上看不出安格斯的模样。
“他要叫什么?”约翰问。
安格斯沉吟道:“叫安格斯?”
约翰脸色一僵,“他……也叫安格斯?”
安格斯就知道约翰又不相信自己了,婴儿的头刚出来时,他看见约翰盯着婴儿的黑发,神色变得凝重。
显然是又疑神疑鬼觉得孩子是未婚夫的。
“约翰,他是我的儿子,叫安格斯没什么不好。”安格斯自顾自说道,“等良醒了,再让良给他取个汉名。”
梵妮咬咬唇,忍不住插嘴道:“安格斯,为什么还要给他取名安格斯啊?”
安格斯,这个名字曾经响彻安魂会,辉煌多年,尊贵多年,后来仍成过眼云烟,一度成为安魂会的禁忌。这个名字之所以重新出现在安魂会,出现在一个私生子身上,是私生子的祖父艾维斯四世命名的。艾维斯四世生前极其不喜欢这个孙子,给他取名安格斯,用以羞辱自己曾经的劲敌安格斯。
据说,安格斯交给约翰·哈特利抚养后,艾维斯四世弄了一条病狗,也取名叫安格斯,没多久,病狗安格斯就死了。再蠢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是命令,要废物哈特利把私生子弄死。偏偏废物哈特利突然间就不废物了,把一个没父亲疼没母亲爱的婴儿养得白白胖胖,聪明伶俐。
尽管如此,冠上安格斯这个名字还是一种羞辱。
安格斯却重复道:“叫安格斯没什么不好的。”
梵妮不解,只听约翰轻轻叹息一声,“可惜他没有遗传你的头发。”
安格斯挑眉道:“你还有机会找几个身心健康的女人爬上法——”
约翰及时截住他的混账话,“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个建议。”
梵妮一头雾水,蓦地想起来屋外的人,连忙开门溜出去。众人一看见梵妮,立刻来了精神。
比尔眼前一亮,压着声音问:“梵妮,她生了个什么?”
梵妮面无表情道:“男孩。”
赌男孩的赢家都高兴得攥起拳头,克制着没有欢呼雀跃。
赌女孩的输家都遗憾地蹙起眉头,“怎么这样啊……”
开盘的比尔又问:“头发是什么颜色?”
性别上他要赔的钱不多,发色才重要,万一是金发,他马上就要赔成穷光蛋了。
梵妮也不故弄玄虚,明明白白道:“黑色。”
这一刻,除了赚得盆满钵满的比尔,没有人笑得出来。赌了女孩又赌金发的输得底朝天,赌了男孩又赌金发的,男孩赢的钱还不够填金发的本。
唯一赌了黑发的波顿性子沉稳,听到结果依旧面无表情。他是这回唯一一个能从比尔手里赚钱的人了,黑发赔率很高。
比尔笑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问:“她生了个黑发的男孩?”
“没错。”
比尔看了一眼波顿,两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结果。
“长得怎么样?像安格斯吗?”
梵妮果断摇摇头,“一点都不像安格斯。”
杰克不禁感叹:“我的天……”
比尔继续问:“安格斯有什么反应?”
梵妮想了想,如实道:“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一点没觉得孩子不像他,还觉得孩子就是他的。”
闻言,众人如鲠在喉,比输了钱还令他们痛苦的事情是,安格斯要养别人的儿子当儿子。
梵妮继续道:“安格斯还给孩子取名叫安格斯。”
比尔扶额,无语凝噎,“天啊……”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55抱孩子
将婴儿给安格斯抱,约翰回到床边。
“乖女孩,你不会睡了吧?”
郗良眼睛都没睁开,抓起被子蒙住脑袋,挡去外来的视线。
“约翰,怎么了?”
“得看看她的乳房。”
安格斯会意,但装睡的郗良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被子里骂了一句,“看你的头!”
约翰气笑了,吩咐安格斯,“让她抱一下孩子,看看有没有母乳给孩子吃。我先出去了。”
安格斯僵硬地抱着小婴儿,见约翰打算走人,他一脸茫然又坦荡道:“我不懂。”
约翰就知道,想都不想开口就要孩子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吃喝拉撒睡。
“让她抱着孩子,让孩子含住她的乳头,看孩子吃不吃得到,吃不到就再等等。”
“等多久?”
“快的话一两个小时,慢的话一两天。”
“一两天,他不是得饿死?”
约翰白了他一眼,“楼下有奶粉。”
交代完,约翰松一口气离开卧房,把梵妮叫回房里去帮忙,把围在房门外的男人们都赶下楼。
到客厅里,比尔迫不及待问道:“医生,那孩子到底是安格斯的还是未婚夫的?”
约翰坐下,靠进沙发里休息,无奈道:“安格斯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众人倍感不解,却也不好说什么。
杰克低声道:“比尔说未婚夫不成器,孩子要是像他,也太遗憾了吧。”
约翰支着脑袋道:“我没见过未婚夫,不过看起来,孩子的长相随母亲多一些。”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尖锐的声音蕴含愤怒,如决堤洪水冲破天花板。
约翰疾步回到楼上,房里传出一声声怒斥,“滚!滚——”婴儿的啼哭声随之而起。梵妮抱着大哭的婴儿逃命般跑出来,差点和约翰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
“她、她躲在被窝里不让人碰,安格斯想掀开被子,她就发疯了!”
可怜的婴儿嚎啕大哭,约翰懒得去看他的父母,当机立断叫梵妮把他抱进另一间房里哄着。梵妮抱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婴儿,自己惊魂未定也想哭。
“医生,我不会哄孩子……”
沮丧说着,她自然而然将孩子塞还给约翰,“你养过安格斯,你有经验,你哄吧,我去清静清静。”
宽大的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大床上隆起一团,被子里的唾骂由惊骇变得虚弱,仍在喋喋不休,“……滚……滚……”
安格斯关上房门,坐在床边,大掌落在被子上轻拍。
“良,不碰你了,别哭。”
有奶粉,让孩子吃奶粉就好。
“呜呜都滚……”
“滚了,只剩我。”
“呜呜你也滚……”
安格斯淡然笑道:“我滚了谁来照顾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哭成什么样了。”
“我不用你照顾……”
“良。”
安格斯厚着脸皮微微扯开被子,被子里的人没有大惊大叫,他放心地拉开被子,露出黑色的短发,拨开短发,便看见一张涕泗横流的小脸,闷得红扑扑的。
“良,别哭了,乖。”安格斯拿着纸巾帮她擦脸,好声好气哄着。
“我要睡觉了。”郗良声音沙哑道。
“好,睡觉,我在这里陪你。”
通红湿润的眼睛由下至上直直盯着安格斯,什么也不说。安格斯朝她微笑,帮她掖好被子,抚摸她的短发,道:“睡吧。”
郗良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惶然无措,“我胖了……”
安格斯倒希望她真的胖了。“哪有?”
“肚子……”
“它会瘦回去的。”
“真的?”
“真的。”
郗良点点头,呢喃道:“那就好……”
她闭上眼睛,平静入睡,紊乱的呼吸缓缓平稳。安格斯目光沉沉凝视着她的脸庞,有些意外她一句不问及孩子,心底却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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