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江韫之在高潮余韵中颤抖,察觉到他的举动,一知半解地感到安心,她不用为这场淋漓尽致的疯狂承担可怕的后果。
康里又压在她身上亲吻她,如获至宝般爱不释手。
“累吗?”
江韫之的呼吸粗重,迷乱地摇了摇头。
康里大喜,“等等再来一次?”
江韫之脸色一变,“……还、还来?”
康里笑道:“我和你那些男人不一样,我胃口大得很。”
江韫之听出他的嘲弄意味,脸色又红又白,干脆冷哼一声,康里觍着脸啄她的唇瓣,好声好气诱哄着。
没过多久,江韫之匀称的玉腿被压过肩头,红肿的花穴再次被撑开,被填满。
……
天气越来越凉的时候,江韫之和康里在一起厮混的秘密一点点被揭开来,有人见过两人同乘一辆车,举止亲密,康里的手圈着江韫之的细腰,于是“法兰杰斯的情妇”成了江韫之的代名词。
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名声比拜尔德·法兰杰斯的还差,江韫之发觉自己更受别人诟病和不齿,却也有一个好处,宴会上有权有势的男人们就算喝醉了酒也再不敢来调戏她,他们不敢招惹被称为杂种的康里,几乎是敬而远之。
“法兰杰斯的情妇”,没说清楚是哪一个法兰杰斯,因为人人都知道两个法兰杰斯都有份。
江韫之清闲时就会感到难过,玛拉安慰过她,“别人说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
“我知道,只是,为什么他们能把我说得那么下贱呢?我跟康里,就算不是什么好的关系,那也是平等的。他没结婚,我也没结婚,这种事很正常不是吗?”
在江韫之看来,不管她把自己想得多么洒脱,在世俗眼光中,她还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娼妇,男人的玩物。她为此受影响,是因为心底里的她不能免俗,想要康里给她一个名分,如此她就有了底气。可是为什么呢?另一个她感到不满,为什么要男人给名分才能有底气?这个名分算什么东西?她有钱,钱就是她的底气,一切理应如此。
玛拉宽慰她说:“这没事,反正他们也没说康里有多高尚。贬低别人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乐趣,像之前一样让人去说吧,要是剥夺了这点乐趣,可怜的人都不知道活着要怎么过了。”
江韫之定睛于玛拉的双眼,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大度的话来。
“不过,如果你和康里能走入婚姻的殿堂也不错。事实上,我觉得你跟康里很般配,我真希望能看到你们结婚。”
真要谈起结婚,江韫之显然有些怯懦,她破罐子破摔,宁愿随别人去骂,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淫娃荡妇,她暂时不敢结婚,不敢去领男人给的名分。
玛拉不知道,自己怀着小心思的一句话,令江韫之对流言蜚语彻底释怀了。
嗨呀,又掉收了!qaq
不过没关系,大过年的,等过完年我再来想办法吧!*?( ??? )?*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一:昨日(5)
江韫之重遇江玉之的一天是一九二叁年四月叁日,星期二。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想去找玛拉。
玛拉和拜尔德的儿子刚满叁岁不久,长得白净可人,非常聪明。玛拉希望江韫之有空能常跟他们母子待在一块,希望能从小培养霍尔的汉语能力,不至于长大了说的汉语像她那般奇怪。江韫之很乐意,她也喜欢那个孩子,一双眼珠子像镶嵌了两块祖母绿,神情总是云淡风轻,极少说话,不哭不闹,特别乖。
他是法兰杰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拜尔德对他寄托了非常大的希望,已经开始在想要怎么培养他了。直到目前为止,那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行为都令拜尔德非常满意。
江韫之刚上车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往自家门口开来,停住,从后座下来的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二十叁岁的江玉之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头柔软的长发披在背上,深紫色的长裙为那匀称纤细的身姿多添了几分韵味。
江玉之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肚腹前互相绞着。
“姐姐,真的好久不见了。”
“玉儿,当真好久不见了。战争结束后,我在法国找了你一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韫之坐在江玉之旁边,不禁抚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颊,赞叹道,“玉儿越来越漂亮了。”
只是曾经灵动俏皮的眉眼如今变得哀婉了许多,一双丹凤眼略带迷茫,失去了光彩。
七年前,江玉之要离开,当姐姐的没送她去港口,忍受不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直到此时此刻,她记忆里的江玉之,还是当年娇俏活泼,灵气十足的纯情少女。实际再看,江玉之变了太多,那一双原本总被人说长得不如姐姐好看的丹凤眼此刻是那么独特,那么漂亮,仿佛充满了故事,令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空洞,更是耐人寻味。
“姐姐,我没去法国,秋姨带我去了日本,后来便来了美国。秋姨打听到你的消息,我便来看看。”江玉之微微低头简短地说,双手攥紧了裙子。
江韫之知道她说的“秋姨”就是那个叫黎蔓秋的女人,她颔首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看着她,就知道她经历了很多事,再也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江玉之点了点头,“秋姨将我视如己出,一点儿都没亏待过我。”顿了顿,又说,“姐姐,你一个人,好吗?”
“我很好。”江韫之看着她宛如失魂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空荡起来,她抬手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玉儿,以后一起生活,好吗?”
江玉之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说:“得跟秋姨在一起。”
江韫之将脸贴在她的脑袋上,再也没有说话。
“姐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一直在法国等到战争结束,然后到处走走,找你。后来,认识了一个男人,就跟他来美国了。教他的妻子学汉语,我能得到可观的薪资。”
一双丹凤眼眨了眨,江玉之咬咬唇,“那个男人……”
“是拜尔德·法兰杰斯,和他的妻子玛拉·法兰杰斯,也许你听过他们的名字。”
“是听过的。”江玉之呢喃道。
临近中午,在江韫之的书房里,江玉之看到了想看到的一张照片。她记得最后一次看见江韫之的时候,是在望西城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她平静地对她说,“去外面好好保重自己,明天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去港口了。”
那会儿暗淡的灯光下,江韫之沉冷的、有些哀愁的脸蛋如同一幅油画,她不仅长得像母亲,连性格也十分相似,她们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机。
可是,她为什么又能笑得那么开心呢?不露齿的矜持笑容,眼睛又是那般专注地望着身边的男人,饱含爱意。从小到大,江玉之竟不知道姐姐也能这般好看,眉眼比起以往那是更加不得了。
照片定格的画面,江韫之挽着康里的手,温婉的气质有如一个贤良的妻子。
“玉儿,你在看什么?”
“姐姐,”江玉之侧身将照片递给她,脸色漠然问,“你结婚了吗?”
江韫之看着照片轻笑,“没有。”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拜尔德总让他们站得近一点,玛拉则亲自指导让她挽着康里的手,差点没让她往康里肩上靠。当然了,她始终都是安分地站着,是康里主动拉起她的手,这一瞬间,她望了他一眼,就被拜尔德拍下来了。
“那他跟姐姐……”
江韫之看了江玉之一眼,将照片视若珍宝般稳稳地放回桌子上,风轻云淡说:“只是情人。”
只是情人——多么坦荡的说辞啊。
当江玉之知道了江韫之的消息后,她也知道了她的名声没那么好,别人都说她是个淫娃荡妇,她不愿相信,可是时光飞逝,渐渐地,她的内心也阴暗地在尝试着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只要江韫之肮脏了,那她跟康里一定是不可能的。
“姐姐的情人……”江玉之抑制着自己那不知道是狂喜还是悲哀的情绪问,“你有过几个情人?”
江韫之相信关于自己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江玉之应该没少听过,她微微一笑,“别人都没给我理清楚,我自己也没记着。”
江玉之不经意地咬了下嘴唇,看着江韫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觉得刺眼。早前她自己做斗争,一面希望她的姐姐仍然干净清白,因为是她的姐姐啊,理智聪慧的姐姐,可一面又希望她已经肮脏不堪,这样子是个男人也不会娶她,包括康里。如今,她竟看到她这般毫不在乎的神情,仿佛这样放荡的行为很快活,她产生了第叁个念头,希望她停止这种行为。
“姐姐,”江玉之有些愤怒地指责她,“你真让江家蒙羞!”
“江家?”江韫之蹙起眉头正视她,“玉儿,离开了西川,就没有江家了。丢脸,那是我自己蒙羞,是我自己的事。”
两行眼泪在脸上滑落,江玉之捂着自己的嘴巴蹲下身,“你这样子开心吗?”
江韫之看着她,以为自己的想法伤害到她,便也蹲下身去轻抚她的后背,“玉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很正常的事。遵守自己的思想,也该尊重别人的思想。我不要名声,是那东西没什么用,我也管不住别人的嘴。男人可以有情人,女人为什么不能有?一样都是人,一样没有婚嫁。如果结婚了,我就不这样了。现在,我是很乐意的。”
江玉之闻言不能自己地哭出声,“没有关系吗?我们有一样的情人,没有关系吗?”
“一样的情人?”江韫之一脸不可置信,恍惚间她想到江玉之刚才拿着她和康里的照片,“康里·佐-法兰杰斯?”
刚刚重逢的姐妹甚至没有来得及一起吃一顿午餐便不欢而散。
江韫之深陷在庞大的办公椅上,两眼无神地看着镶在精美的木雕相框里的照片,康里正看着她轻笑,眼神深沉而温柔。
在她的逼问下,江玉之说她爱康里,很爱很爱。
她安抚她说,“我会跟他一刀两断的。”
这是脱口而出的话,不用深思熟虑,没有迟疑。她知道,如果母亲在这,她一定会说,“韫儿,姐姐要让着妹妹。”
这一次,她既自觉又主动,反正是看不见尽头的虚无欲望。
康里在这一天晚上便来了,一点儿思考的时间都没多给江韫之,她的嘴角因而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跟康里互相沉默着一起吃了顿晚餐。
这个男人的沉默是没完没了的,就像欲望也是没完没了的。
以往江韫之享受这种沉默,她喜欢安静,这跟拜尔德不一样,拜尔德自己沉默寡言,偏偏喜欢玛拉那自己一个人也能说上一整天话的性格。
拜尔德说,“这样热闹,有趣。”
康里说过,“有点吵。”
拜尔德和玛拉是殊途同归,她和康里是志同道合。
然而这一刻的沉默,是彻头彻尾,会令人窒息一样的闷。
刚放下刀叉,江韫之便开口道:“康里,我想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什么?”康里抬眸看她,白炽的光芒下,她的脸颊透着淡红,轻颤的睫毛下,漆黑的瞳孔里有明亮的白色,黑白分明,有些意味不明的决绝。
“没什么,腻了。”江韫之别开眼,声音轻而冷,双唇甚至没怎么翻动。
康里一头雾水,沉思了片刻,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不愉快,只说:“是吗?”
江韫之一脸淡然地看向他,红唇微张,像是在笑。
“出了什么事?说清楚。”康里微微眯起眼睛。腻了——他怎么可能这样莫名其妙被一脚踹开?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大呼小叫、一惊一乍,性格极其冷静,十分合他的心意,他不想放手她腻了也没用。
江韫之细细想着,康里作为情人没什么不好的,唯一的不好就是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双眼,“以前年轻无知,现在老了,想明白了,并不想跟一个杀人魔鬼在一起。”
某个“杀人魔鬼”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双锐利的眸子里仿佛是世界尽头,漆黑无光的夜空和冰冷无度的雪域。但是没一会儿,江韫之才觉得脊背发凉,他便笑了,笑意从唇角染上眼角,犹如凝固多年的厚重冰层瞬间坍塌沉没在幽深的大海里,最后仅剩海面上漾开的涟漪。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二十叁,是年轻,但不无知,现在二十六,也不老。就凭这个不能成立的理由你就想打发我?”
江韫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康里又戏谑地问:“你还想跟我绕几圈?”她的性子娴静,面对她的时候耳根清净,他总能忘却或慢慢细想那些繁杂的事情,因此,他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你觉得跟你的兄弟共有一个情人好吗?”江韫之话锋一转,问了一句让康里更加一头雾水的话。
“我没兄弟,也没这个兴趣。”康里直白说。
他只有一个妹妹,当然这是家道中落之前的事。他们的父亲有一儿一女就觉得够了,因此他们的母亲不用多遭受几回生子的罪。年幼的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父亲可以扛起一切麻烦,他只要负责照顾妹妹,以及听祖父教诲,学开枪,练身手。
他的妹妹,长得跟他一样,是偏东方人的长相,声音稚气,话多得跟玛拉·法兰杰斯一样说不完。她笨得要死,除了英语什么都没学会,发音还不标准,语法也错误,说的话只有家里人勉强能听懂,她却能时不时歪着头,很认真地在质疑别人的错误,其实是她听不懂别人正确标准的话。那时家里的大人都知道这个小女儿智力有限,以后堪忧,便从一开始就教育他,要养她、保护她一辈子。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做到,整个家都没了。即便如今他在逐步堆积权力与金钱,站在高台上,遥望远方,遥望天边,遥望地下,他也看不到亲切的家人的身影,只有苍凉的风和无尽的黑暗。
假如这是报应,那个无知懵懂的傻孩子又有什么错呢?在梦里,她多次死于枪杀,瘦小平坦的胸膛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脖子、下巴、脸颊溅满了血珠,跟她的眼泪交杂在一起沿着下颌骨滴在裙衣上,小手沾满鲜血朝他伸过来,仿佛要努力抓住生的希望——
“痛……哥哥……好痛……我好痛……”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被她那稚气的哭喊声惊醒,再也无眠。
这几年,逼不得已要杀人,他包括他的手下都不会用枪企图去射击对方的内脏,而是直接爆头,再不行还有别的方式,人类身上脆弱的地方那么多,不一定要对准上半身这一块禁地。
“我有姐妹,也没这个兴趣。”江韫之说。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的。”
康里搜肠刮肚,身边拢共叁个女人,天差地别,绝对都相互无瓜无葛,且江韫之唯一交得好的也就只有玛拉这个被拜尔德调教坏了的傻子,他又没跟她有什么。
江韫之抿紧唇角,眨了眨眼,微微歪过头,看着康里那必须知道答案的神情,薄唇微启,“江玉之。”
“江玉之?”康里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发觉这个名字除了发音跟她的名字非常相似以外,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江玉之,我的妹妹,”江韫之说,“不过,她现在叫……长野郁子。”
康里愣了一下,嗤笑一声,“原来她不是日本人。”
“这回够清楚了吧。”
江玉之对于她跟康里之间的事情缄口不言,只会一个劲地说她喜欢他,她爱他。江韫之很想冷笑,她明白在欲望里谈爱根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她不知道江玉之懂不懂,也不知道康里对她如何。如今看康里的态度,她算是知道了。她莫名感到悲哀。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妹妹?”
事实上,江韫之的家庭背景康里一无所知,拜尔德和玛拉也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来不提她的家人。
“我们只是失散七年了。”江韫之轻描淡写地说。
谁也没有想到,姐妹两人会遇到同一个男人,还都与其上了床。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二十叁岁,却至今未嫁。
江家的脸早就丢光了。
想着,江韫之自嘲般笑了起来,迎着康里的目光,她又说了一开始那句话,“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是不是没有她,我们的关系照旧?”
“你说什么?”江韫之听了他的话有些毛骨悚然。
“放心,我的意思是——我的身边没有她。”
江韫之失了神,脑海里是今天上午江玉之泪流满面的模样,耳边回荡起她带着哭腔的坚定不移的声音,“姐姐,我爱他……”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她那句问候的意思,“姐姐,你一个人,好吗?”如此的一语双关,她问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在这,却现在才来?”
以她那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的名声,江玉之来美国这么久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打听到她,她根本就没想过来找她,她之所以会出现,粉墨登场,是为了康里。
面对她的质问,江玉之只会哭。
“玉儿,你变了。”
江玉之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姐姐何尝不是呢?”
“我会跟他一刀两断的。”
她没变,姐姐要让着妹妹,她至今恪守着,她没变,一点儿都没变。
“你爱怎么样我管不着,总之,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江韫之冷静自持地说,这已经是第叁遍了,说完她不给康里再说什么的机会,起身径自走开。
康里蹙眉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目光阴沉。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没关系的,到此为止而已,可以改日重来。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一:昨日(6)
江韫之和康里之间偃旗息鼓,玛拉是第一个知道的。
然而,即便江韫之义正言辞地回答了她,她仍不死心,仍不怀好意地探询道:“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也许这一伙人就是需要别人把话多说几遍吧,康里是这样,玛拉也是这样。江韫之一边思忖着,一边揶揄道:“不过一对情人散了伙,你为什么一副好像被丈夫离婚了的样子?”
“亲爱的,我为你伤心。”玛拉猛地拥住了她,“我想你是爱康里的吧,到底是为什么呢?”
“玛拉,不要太在意别人的事。”江韫之回抱她,她身上的馨香萦绕在她的鼻间,淡淡的。
“过几天我想去欧洲,你要跟我来吗?”
江韫之得散心,得远离目前会留在美国一段时间的康里。上次她听闻贵妇人们议论欧洲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芭蕾舞团近日会有演出,他们的首席女舞者是个华人,名声大噪,非常漂亮。有位为人苛刻的曼西尼太太对女舞者赞叹不已,那是江韫之第一次听曼西尼太太由衷地赞赏一个人,她很好奇,可惜玛拉这个傻姑娘在那里捣乱,仿佛不想让她听见什么一样,匆匆拉着她走了。
“真的吗?我当然去。”玛拉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们去法国,虽然我的家已经没了,但我还是很熟悉,也很怀念的。我们可以去巴黎,去里昂,去——”
她说了一半被江韫之打断,“我们也许是去苏联,”江韫之面带善意的微笑说,“事实上我太不确定要去哪里,上次听曼西尼太太说的那个舞团叫什么名字来着,‘加里宁’?我记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去了欧洲应该会知道,我想去看看他们的表演。也许我们回来之前可以去一趟法国,反正有的是时间,对吗?”
玛拉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不禁将手指放在人中处,看着江韫之明亮睿智的眼睛,她很快将自己调回状态。
“你是想看芭蕾舞剧吗?我也很喜欢,不过去苏联是没用的,过几天的一场好像是在巴黎……”
“你果然知道。这样子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你需要带上霍尔吗?”
“噢不,霍尔有人照顾。”玛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重新绽开笑容说,“让我来安排我们的旅程如何?”
“可以。”
这一天直到送江韫之出门,玛拉依然对她那不同于往日的和善微笑感到毛骨悚然,她立马跑去书房找拜尔德,气喘吁吁地对温和从容的拜尔德说:“亲爱的,他们完了,他们结束了。”
拜尔德抬头看她,“你是说康里他们?”
“没错。”玛拉使劲点了头,“江江不要康里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闻言,拜尔德轻笑一声,“既然不是康里不要她,那就不碍事。”
“为什么?她说了跟康里再也不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再跟康里有什么了。”
拜尔德依然不急,笑意盈盈地看玛拉一副急坏的模样,薄唇微启,“放心好了,大概只是康里做了点什么让她不高兴,过几天会和好的。”
“真的吗?”玛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可是江江要去欧洲了。上次她听曼西尼太太说起加里宁芭蕾舞团,虽然被我糊弄过去,但是她记得,她要去欧洲看。你知道的,那相当于是去看康里的情人啊!”
拜尔德玩转着手里的钢笔,很冷静,“这没什么,你跟她去,不过是看场表演罢了。再说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康里有几个女人,这一些她心里有数。”
“是的,我是要跟她去的。可是如果她跟康里真的玩完了呢?”
“那也妨碍不了你跟她做朋友不是吗?”
玛拉眼睛一亮,凑前趴在桌子上捧着脸问:“所以你对他们会不会结婚已经不抱希望了吗?”
拜尔德看着她忽然换了一张脸似的,从丧气到喜气,他宠溺地用钢笔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都叁年了,他们还不温不火的,早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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