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徐
林聿记性向来好,关键是要她以为自己有证据在手。同时他暗自琢磨着那垃圾桶应该还没倒。
“是的,我可以把完整聊天记录给你看。”林棉因为哥哥在,定心了许多,思路也清晰了起来,没什么好怕的,她没做错事。林棉把itouch打开,向她展示聊天页面。不过以防对方会打她,林棉还是把整个身体靠在林聿身后。
宣传部长拿过,翻了几页,哼了一声。她其实不是不清楚自己男友是什么德行,这次招新以来,他和好几个眉来眼去,她都看在眼里,只是看林棉长得像是最单纯好欺负的,想杀鸡儆猴。
宣传部长既没道歉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上楼,脚步愤愤的,看得出心里到底不舒服。
林聿松口气,看向林棉,她眼睛红红的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唉,真是个傻乎乎家伙,他刚想喊她走过来,刹那间,可爱娇小副会长的一句话闪现在脑海中:“我和她一个班,知道她是纸老虎啦,经常搞些不成气候的小动作。”
林聿猛然回想起那个女生手里拿着个矿泉水瓶子。他心下觉得不好,下意识抬头往高处看一眼,同时敏捷地跨步上前,用整个身躯将林棉裹住,紧紧地抱住了她。
窗口探出的一瓶子水就这样哗哗全都浇在了他身上。林聿想,幸好只是水,估计刚才是想趁没人泼在林棉脸上的。现在泼这个水,更没人看见,她完全可以推说是别人无意间向下倒茶水。
林聿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崽种。”
林棉听见他骂人了,特别凶,心里一惊,终于哭了出来,一天天这都是什么事啊?
林聿不明白她情绪怎么突然爆发了,只好像以前那样捧起那张脸,开玩笑一样地说:“你哭什么,喜欢他啊?”
那张脸哭起来皱巴巴的,鼻涕都快出来了,睫毛湿漉漉的,因为哭狠了,膈肌痉挛,背一抽抽的,让他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林聿抚摸着她的背来帮助她平复情绪,允许她把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不去想她的鼻涕可能随时都会掉在上面。
林棉边打嗝边说:“林聿,你就会凶我。”
林聿心里叹气,把她紧紧地搂住。
令林棉更恐惧后怕的是,林聿护住她的时候,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看见哥哥背脊全都湿了,自己的衣服上也沾上了水,她不禁想起了新闻里的可怕恶毒的复仇事故。
“那是硫酸的话你也这样?”是硫酸的话,现在哥哥应该已经被救护车“乌拉乌拉”地拉走了,想到这里,她更伤心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林棉趁机在他脸上心疼地摸了一把。
林聿看她越哭越伤心,停都停不下来,皱起眉,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问:“硫酸不能用塑料瓶子装,你知道吧?”
“真的吗?”林棉还是把鼻涕抹在了他衣服上。
“嗯,”为了逗她,他补上一句,“记住这个知识点,稀的用玻璃,浓的用铁。”
初一不学化学,确实是她的知识盲点。
林棉听完果然噗嗤笑了一声。
即便是硫酸他应该也会护住她的,很多动作是不需要考虑的,就像她曾经决定守护他一样,这已经成为自然的反应。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校园?喜欢谁(二)
林棉磨磨蹭蹭走在后面,林聿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她拿出抽纸大声地擤鼻涕,擤完她又感觉悲从心中来,眼泪自己掉了来。
和脏东西沾在一块过,好像自己也变脏了。
“回家了!”林聿朝她喊。真是受不了,演什么日剧晨间剧女主角,搞得像真失恋了一样。
“这样走下去,到家要没晚饭了!”
林棉只好悻悻地走过去,坐在后座上。
“坐好没?”
“嗯。”她的手臂搂住他的腰。
“他们会报复我吗?”
“不会。”林聿肯定地说,中学生又不是黑帮组织,为了这样不光彩的小事复仇来复仇去的,那要是什么品种的小心眼啊?
果然林棉还是脑补大王。
“你怎么知道?”
“你要相信我。”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林棉就不去想了。
“我不想在宣传部呆了,那个地方乌烟瘴气的。”林棉越想越恶心。
“也好,学生会没什么意思。”林聿自己都不喜欢那个地方。不过很快他们就要换届了,宣传部的两位应该会下去了。
这个不用告诉她,她不应该呆在那样的地方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不如让林棉陪自己打电动,林聿暗自计划起来。
“男的怎么这么差劲?”林棉免不了去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所以为什么要为这种男的掉眼泪?男的都是傻逼。”林聿踩着脚踏板,匀速又平稳地骑行在马路上。
他知道她不是为那个男生掉眼泪,可话到嘴边就成了某种试探。
“我没为他掉眼泪!”林棉赶忙解释,她不是为那个人哭的。
“你才傻逼。”过了几秒她补上一句。那个男的是傻逼不假,被这样的人耍了显得自己更像个傻逼。他是不是在说自己?
“为一个外人骂我,真有你的,林棉。”
林聿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舒畅了许多。
林棉不讲话了,手勾着他的腰,脸贴上他湿漉漉的衬衫校服。这条路上两边伫立着着大片的梧桐,据说是民国时期就栽种在此的。本来他们回家不用走这条路线,林聿特意绕远路来这边的,为了让她看着高兴。
自行车的车链发出咔咔的声音,轮胎踩过一些掉落后枯萎的梧桐叶,发出一地碎裂声,林聿便骑得更慢。梧桐树有粗壮的枝干,隐天蔽日的叶子拱起一个天然的长廊,绿色的缝隙里投下一些光芒,照在他们身上,林棉的脚时不时点一下地面,看着柏油路上斑斓的图案。他们会路过一些民国时期的府邸、现在的政府机构,还有新开的咖啡馆及画廊,林棉口中报着它们的名字。一些名字奇奇怪怪的,她胡乱揣测取名字人的想法,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现在是下班的时候,其他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还有一些贩卖小食和应季水果的摊贩在路边等待生意,支着一个筐子,莲蓬探出头,还有嫩绿色的莲子。玻璃小车子上印着烤鸭、叉烧、拌菜、粉皮、煎饼这些大字,老人搀孩子,丈夫牵着妻子,处处都是烟火的气息。林棉喜欢这些,她努力地嗅了一大口空气中的味道。
落在别人眼里,只看见一个少年载着一个少女,缓缓骑行在漫天的梧桐叶下,与其他不同,尽显纯洁,所到之处留下一片好光景。
“哥哥,我想吃蝴蝶酥。”林棉想到这附近有卖蝴蝶酥的。
还好,还能吃得下,说明没大事。
林聿右拐进入一片维护整修过的街道,这区是以前的英法俄租界,立着当时银行家、外交官、大商户、政客名流的官邸住宅。一座座小别墅设计得相当精美别致,富有异国色彩,圆顶尖顶的,走廊花园喷泉小阳台,虽然都旧了,但能令人依稀感受到当时生活在此的情形,飘动的纱裙和挺立的洋装似乎还在眼前,人声和酒杯相碰的声音依稀可闻。
林棉最喜欢的是一座颇具田园风格的房子,很温馨,小立窗,有阁楼,开着乳白色的格子窗户,外面是类似红丝绒蛋糕色的瓦砾铺成的外墙,在一众气派中显得有点突兀。
“肯定是一位温文儒雅的外交官和她的妻子还有两个女儿住在这里,他们养了一条金毛和一只雪纳犬,两只胖猫。外交官很爱他的妻子和这个小家庭,所以特意把这个房子建得温馨浪漫,这样他们能在一众喧哗中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他们会在周末榨柠檬汁、烤德式香肠。美丽的妻子躺在草坪上,把头靠在丈夫怀里,外交官用温柔的语调给妻子读叶塞宁的诗。”有次他们站在马路对面观赏这座房子林棉说。每次来这边,他都陪她看一伙儿这座她最喜欢的房屋。
“你看一座空房子能想这么多。”林聿站在一边问她。
“哥哥,你把这座房子买下来送我吧。”林棉开始提出一些无理要求。
“这是文物不能卖吧。”
“你怎么这样死心眼!说你会买给我。”
“好,我会买给你。”
“好的。”林棉心满意足,她感觉自己已经是这座房子的女主人了。
所以这次林聿习惯性问她:“要去看那个红丝绒房子吗?”
“好。”
他们就去看红丝绒房子。这个点早就闭馆了。所以显得周遭特别寂静。小房子安静地坐落在一圈黑色篱笆里,与隔壁高大的现代式建筑格格不入。于是,它成了漂流在浮华里的一个小岛,晃晃悠悠,静谧也被容易被人忽略。可是林棉喜欢它,并固执地认为其他人不懂它。红丝绒房子肯定愿意藏进她的口袋被她带走。
林棉每次来这里都感觉到一种想要的平静,居所代表着一种生活方式,代表着一个人的向往。虽然她没有住在这里,但已经幸运地过上了差不多的生活,林棉有爱她的家人和朋友,虽然因为妈妈对动物毛过敏不能养宠物,但真的已经很好了,她决定一直一直拥有这样的幸福。
林棉一下子被满足感占据了全身,她由衷感激上天的眷顾,于是双手合十,大喊了一句“阿门!”
过路的行人因为这声难免看向这里,林聿尴尬地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他永远不知道她的下一个情绪和动作是什么。林聿喜欢并擅长数学。数学是有规律和逻辑的科学,他喜欢这种按照线索追寻答案的过程,不会偏离太远,总会回到正轨。
而林棉不是数学,她过分生动,因为生动而缺乏规律性,像布朗运动的那个点,随心而动,永远混乱,永远自我。她和数学没有共通点,甚至和林聿的认同的都没太多交集。她跳脱于他的世界之外。所以林棉是什么,她是某种迷人的例外。
“我们去买蝴蝶酥吧。”
林棉大声打断了他游离的思绪。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校园?喜欢谁(三)
叁和酥的铺子嵌在一座爬山虎堆砌起的角落里,玻璃柜台里码着整齐的中西式糕点,橙色的暖光灯打在上面,后面的烤炉那里传来甜腻腻的香气。老板娘系着白色围裙,用小铲子将脆酥的饼干甜点装入纸袋子,称重量,立着的纸袋子印出黄油的痕迹。
“多少钱。”林聿放缓车速,稳稳停住,用一只脚撑住,问她要多少钱。
“15块钱的吧。”她跳下车来。
“25块的。”林聿多给她一张十元纸币。
林棉真是太喜欢哥哥了。如果他们还是是孩子了,她就会马上亲他一下。她现在只能说谢谢以示喜爱。林棉拿着钱去店里买蝴蝶酥。林聿看着她走过去,心里清楚,要不是怕别人觉得她怪异,行为和年龄严重不符,她会跳着走过去,可能还会唱起歌来。
过了一伙儿林棉抱着纸袋子出来了,见到他就讨好地说:“哥哥,我还拿了你喜欢的拿破仑酥。”
“嗯。”
林棉一手抱着袋子又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他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林棉晃着腿,看见太阳快彻底沉没了。
不多久,林聿感觉车后的人不安稳了起来。
“你瞎动什么?”
“屁股疼。”林聿的自行车坐垫就是个架子,上面什么都没铺,坐久了咯得慌。
“你以后不要带女朋友这么坐车。”林棉在女朋友叁个字上加了点重音。
“托你的福没这个命。”林聿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到处充斥着林棉这个人,她的发圈、数学习题册、演讲稿、小说杂志、45度角式伤痛物语,乃至她的生理期。
想到林棉第一次来生理期,她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家里恰巧没有卫生棉,都还是林聿去超市买的,他哪里买过这个啊,架子一排排红红绿绿的 尺寸大小不一,林聿只好挠着头问了导购员,阿姨说:“买给女朋友的呀?”他支支吾吾点头。
结果买回来,她坐在沙发上,披头散发,自己掩面先哭上了:“我以后就不是小孩了,是大人了。”林槿一边往杯子里倒热水给她一边无奈地看了眼林聿。
当小孩有什么好的,也就她喜欢当小孩,有人陪她瞎玩。
林棉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蓬松柔软,足以将他生命的缝隙填补完整。
所以,哪还能塞另外一个人进来。
林棉听到林聿的回答眼珠咕噜一转,心下了然,手搂得更紧了些。
直行拐几个弯,自行车要骑上一座坡度挺高的桥。
“我重吗?”林棉看哥哥没有吃力的样子,但还是问了一句。
“我还载得动。”
自行车要从桥上滑下了,林聿故意没握紧刹车,林棉紧紧攥紧他的衣角,一起,任由惯性将他们从最高处送下。风略过耳边,穿进薄衫中的胸膛和腹部,丝丝的凉,轻不可闻的呼啸声,为这快乐的戏耍伴奏。
那又是谁的发丝落在了他的鬓边,比风更轻柔。
这风将他们的衣衫都吹干。
“林棉,不要喜欢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蝴蝶酥和拿破仑酥的香气过于撩人,可能是晚风太过轻柔吹皱了湖面,可能是她眼眶里的眼泪一直在脑中闪现,可能是揽着他腰的那只手柔软地催化了他的心,使得林聿思绪恍惚,在这一刻,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林棉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问:“那我去喜欢谁啊?”
是啊,那她去喜欢谁啊?总有一天,他的妹妹会被一个陌生人带走,她会去全身心地爱那个人,用比对他好一万倍的方式对那个人好。至此,林聿作为哥哥就不再重要,林棉成为了不需要哥哥也能快乐幸福的人。
他发现自己,非常不想看到这个走向,一点都不想。甚至对此有些许愤怒,好像这个面目可憎的小人正暗戳戳潜伏在某个地方,防不胜防。
林聿看一眼林棉勾住他腰的那条手臂,将自己的手臂迭上去,帮她将自己搂得更紧。
“那只喜欢你自己就好了。”
只要喜欢自己好了,不要去爱别人,谁都不要。爱自己就好,他希望她只爱自己。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林棉只去想,刚才这幕可真日剧啊。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校园?无人幸存
王婉发现林聿和林槿两个孩子之间的气氛最近怪怪的。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不同,只有熟悉两个人的、作为母亲的她能感受到。
比如,虽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不给另一个人递汤勺;比如乘车的时候,一个站在左边一侧,一个站在右边一侧;再比如,去超市买零食,林棉不再顺便多拿一包林聿爱吃的给他。
很奇怪,她想,可能是林棉的青春期轰隆隆地来到了。叁个青春期的孩子,他们注定要疏远再亲近。
但在林棉看来,自己从来没有改变过。这完全是林聿的错,是他先对自己冷冰冰的。她一直思考是哪里不对,难不成还是因为上次的小纸条事件,他嫌自己惹出了这么多麻烦?要么,就是他有更喜欢的人了,他看自己不顺眼了。或者,根本不需要理由。总之,林棉很伤心。小时候她伤心,会找他大吵大闹,让他知道自己伤心了。现在她已经做不出这样的行为了,太没面子了,可要他来主动示好简直太难了。
她也清楚,林聿其实比自己更拧巴。毕竟像林妹妹的又不是她。林聿自己都说不清是哪一天开始无知无觉地通过冷淡她的方式来获取她的关注。最开始,林聿只是觉得进入中学后林棉的新朋友越来越多,多到挤压了他们相处的时间。他当年进入中学,从来没有更改过自己的习惯。
几次打电动都缺席,问他数学题的次数锐减,和朋友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林棉是个受欢迎的人,比自己受欢迎得多。
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到需要靠不予理睬来表示一种不在乎的态度。好让她明白自己是不舒服了。这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表达方式,可是当事人并未意识到。就像林棉接受到的信息就成了他不想理自己了。恶性循环,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林聿觉得也好,有点距离,慢慢习惯,省得以后一下子真散了再难过。
那当两头产生矛盾,最倒霉的是谁呢?那就是林槿了。
林槿突然变成了林聿的替身,开始无辜接受来自收林棉的狂轰滥炸,这情绪可能是开心的也可能是不开心的。
林槿同学一开始感到受宠若惊,怎么,他在家中也有人权了么?可他马上发现林聿似乎因为这个更加沉默了,盯着他的眼神有些犀利。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林棉把多余的情绪和过分的热情发泄在林聿上,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折磨。一个人只要有时间就像一条鼻涕虫一样黏着你,强迫你听她听的歌,关心她关心的事,这个家里只有林聿会冷漠地无情地说不。林槿是做不到的,他心挺软,可是他是真的不喜欢昆汀的电影啊。
保持适度的距离,适度的感情。他不想掺乎在这两个人中间。
他默念:应站在一起,但不要靠的太近,因为廊柱分立才能撑起庙宇,橡树和松柏也不能在彼此的阴影中生长。*
林槿是敬佩林聿的,各方面来说,成绩、性情和拒绝人的能力,他难以望其项背,于是林槿认为林聿确有资格成为叁人中的“大哥”。或许有一天他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况且,聪明如林槿,哪能不明白,她给他的爱本不属于他,那是对另一个男人的爱转移给了他。
八点档烂剧走向。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别,你去烦林聿。”周六晚上,林槿一口拒绝林棉邀请她一起看电影的邀约。
“那么不看这部了。你喜欢哪位男演员?”
“爱德华?诺顿?”
“那我们看搏击俱乐部。”
林槿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看过了。你让林聿陪你去看炸大楼。”
哼,两头受气,林棉决定自己看,男的没一个好东西,靠不上,即便是亲生哥哥也是。怎么一个人还不能看电影了?
只是看着看着,她就感觉一个人还是有些许无聊,话梅含在嘴里越来越淡,想到了一个又是耍赖皮一样的主意。示弱是不可能示弱的,但是套近乎是可以套近乎的。这么多天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于是林棉捧着笔记本,若无其事、装模作样、趁人不备地坐到了林聿的床上。先是坐在,然后伸出一条腿搭到床上,另一条腿悄摸摸跟上,整个人装作无意识地侧躺,往里挪一点点,再一点点,啊,我是不小心的。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林聿走进来,赫然看见有个人躺在自己的被子上,他拿水杯的手轻微抖了一下。
“我那边网不太好。”林棉马上一骨碌爬起来说。林聿看一眼她一下子听出她在撒谎,路由器明明离她房间更近。但不想戳穿她。
“盖上被子,不要着凉。”
他坐下来打开《数学竞赛研究教程》。
林棉见他没有赶走自己,听话地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她想,脸皮厚有厚的好处。
电影很吵,节奏很快,血虚暴力,色调阴郁。
林聿听到密集的台词,心里愈发混乱,是因为电影吗?他看到第几页了,怎么还在这页。这页说了什么。
她在干嘛,看电影咬手指吗?怎么一声不吭的。
林棉等了一段时间,掐准时机。
“哥哥,我有点怕,你陪我好吗?”
林棉并不是真的怕,只是她了解他罢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身体旁床的一侧陷了下去,灯也被按灭了。
林棉在黑暗中露出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微笑。
他们沉默地看起了电影,只剩彼此的呼吸落在耳边。林棉斜靠在枕头上,离他的肩膀差一点点距离,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林聿能感到身体有些许的僵直,并不舒服,但也没办法,他需要保持他决定保持的距离。
电影最后一幕,男主人公杰克和女主人公玛拉站在落地窗前,手拉手看着眼前黑夜中的大楼一座座被炸坍塌,比火花更绚,比一切盛开的花朵都浪漫,枪炮与玫瑰,原来这就是极致的毁灭之美。
“太浪漫了。”林棉没有想到服从社会教条的白领杰克身体里,居然藏着一个野蛮对抗文明、名叫泰勒的另一个人格,最后他与相爱的人一起观看这混乱的毁灭。
摧毁秩序,摧毁禁锢自身的无谓的秩序,认清自己无法做一个对世俗屈服的人,用暴力的方式与之前信服的一切割裂。
林棉侧身去看林聿,她想看他看到这幕的表情。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原来他们也是握着手一起看世界被炸毁的。
林聿见她的眼神落在了覆盖着她手的那只手上,两人视线相触又马上分开。林聿抽回手,随意地说:“你不是说害怕吗?”
这样的时刻,越不自然就越有鬼,不如装作小事一桩。可怎么手就覆盖上去了,说好的保持距离。
他不清楚林棉那一瞬间真实的的感受。她感到在这个小房间里,这片小小的黑暗中,他们背后是无尽的宇宙,同样黑暗,同样明亮,同样有万物化为尘埃的星际。
那只握住她的手,是意料之外又像自然会发生的。
“你会为谁炸掉大楼吗?”林棉主动挑起话题。
“不会。”
“为什么?”
“这是犯法的。”林聿随便挑了个简单的理由来搪塞。
“如果不犯法,我们不考虑这个。”
1...6789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