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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场夜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诗梳风
她脚边是随手抛弃的西装外套,旁边还躺着一根深灰色暗纹领带,而她气冲冲要找的人,正大字型躺在中央,左手搭在眼前,似在同世界进行隔绝。
这是她没想过会看到的场景,沉君言从来都是克制的,失控和放纵两个词和他一点缘分都没有,可现在……是闹什么花样?
黎溪回头问sheila:“他怎么了?”
sheila有些为难,刚才沉君言只让她去拿酒,却没说要酒来干什么,她也只能自行天马行空,等沉君言自行收拾残局。
“我们也不清楚,沉总一回到公司就把自己关在这里,只让我们送酒进来……”
黎溪不再言语,踩进健身室的地界,双臂抱胸走到沉君言身侧,用脚踢了踢他的手臂:“喂,你别给我装醉,你酒量比谁都好。”
沉君言挪了挪手臂,露出一只左眼看了黎溪一眼,又遮上,喃喃自语般说:“过来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从地上坐了起来,缓了几秒才继续开口:“美国那边来了消息,连青洪心衰进了icu,就是这几天的事。”
黎溪手指一颤,潜意识觉得不对劲,脱口而出:“他……和你有关?”
她不敢说得太直白,但相信沉君言听得懂她的话。
沉君言笑而不语,拍了拍他右边的坐垫:“过来。”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黎溪不敢贸然上前,但有关他父亲的事,她又不能不听,两相权衡下,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他右手边坐下。
屁股刚碰到坐垫,黎溪腰上一紧,转眼就被他搂进了怀里。
她连忙挣扎:“别趁机占便宜!”
“嘘——”
带着酒香的气息吹过她的耳廓,黎溪瑟缩了一下,又被搂得更紧。
“警察要来查监控的话,我也不能不给。”
所以不能让说话的声音存留在监控记录里。
黎溪回头看了沉君言一眼,满目的不信任。他笑笑:“原本这件事要留到生日后说的,看来……”
“你抱吧你抱吧。”黎溪放下防御的手肘,整个人靠近他怀里。
她的背就贴在他湿漉漉的衬衫上,酒精挥发后留给她丝丝凉意,一点点渗入她皮下。
“连青洪中风偏瘫前只手遮天,买通医生下药收买人命的事他做过无数次。”
虽然早就在孔方那里听说过连青洪的事迹,但现在牵涉到自己,黎溪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爸爸,也是?”
沉君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将下巴置于她发顶:“大概率是,不过没有实质的证据,因为给你父亲看病的医生失踪了。”
只是医生到底是失踪还是死亡,无人知晓。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黎溪转过身双手掐住沉君言微微发烫的脸:“你别告诉我,你也学这个人渣买通医生了吧?”
她不想沉君言身上背负任何一条人命,哪怕那条人命一文不值。
他可以不择手段,但不能满手血污。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对沉君言的印象,永远是他十六岁跨进黎家大宅时假装镇定的青涩模样,那样的一尘不染。
圈在黎溪腰上的手还未松开,沉君言一低头就能亲吻她因愤慨而抿起的双唇,但……
不能急,一急就吓跑溪流下的胆小小鱼。
他用下巴蹭开遮挡在她脸侧的头发,慢条斯理的,又像是戏谑:“溪溪,你在紧张我。”
是陈述句。
“我没有。”黎溪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清白,“我只是怕你牵涉到我和明远。”
沉君言笑了一声,不再辩解,抬头时不经意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吐气扬眉。
“连青洪已是强弩之末,何须我亲自动手,消息一放,多的是想他死快点的人。”
黎溪心里早有小雀跳跃,分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多余动作:“他死了,我就彻底安全了?”又自我推理,“所以你才高兴得大白天喝醉酒乱说话?”
不错,把他的逻辑都圆了。
沉君言不置可否,细细打量黎溪的脸。
她虽然没有笑,但眼睛里全是闪烁的光,让沉君言也不好出言浇她冷水。
毕竟,最深仇大恨的,并不是连青洪本人。
不过,说出来也徒增烦恼,倒不如好好想想后天的生日。
那才是最值得期待的一天。
*
直到黎溪的身影在次第从屏幕上消失后,监控室的门才从外面打开。
但来的是沉君言本人,这是程嘉懿想不到的。
不过换位思考,若坐在健身室拥抱黎溪的人是自己,他也恨不得第一时间跑到沉君言面前炫耀。
幼稚如小孩子争宠。
“没想到你真的愿意安静坐在这里。”
监控室放着好几台电脑和一整墙的屏幕,空调必须开到最大最低温,程嘉懿早就被这四面而来的强风吹得头脑清醒。
“黎溪甘愿留下肯定是为了你口中的真相,我贸贸然出去会打乱她的计划。”
沉君言冷笑:“别把你的懦弱说成深情。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她是跑不掉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程嘉懿直接起身:“沉总放心,在黎溪没有达成她想要的结果之前,我不会来打扰她。”
他走到门前,在和沉君言擦肩而过时侧过脸挑衅:“而且我和她分开了五年还能重新在一起,还有什么能拆散我们吗?”
拳风拂来,程嘉懿侧头避开,挥拳顶上。
动物世界再次上映。
——
沉总:小子,别乱立flag
首-发:tianmeixs (woo16)





十四场夜雨 第八十章和她结婚
沉君言是个过分谨慎的人,直到他生日当天的现场,黎溪才和俞乔见着面。
十天不见不足以改变一个人,俞乔再出现的时候,依然是白衬衫加黑西裤的精英模样,只是眼里少了几分精神气,总是上扬的眼尾似乎也耷拉下来。
“真难得看到你一脸颓唐的样子。”
当保镖时仿佛能徒手抓一个小偷两个色狼叁个劫匪。
俞乔岔开腿反坐在凳子上,下巴搁在椅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黎溪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心虚到连话都吞吞吐吐:“没,没有啊。”
黎溪从镜子里看她,不赞同地摇头晃脑:“俞乔,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擅长撒谎。”
俞乔把鼻子也藏到椅背以下:“是有点不开心。”
说完她看了看黎溪左右两边的化妆师,黎溪立刻明白,摆摆手说:“就到这里吧,你们到旁边房间休息一下。”
一高一矮两个化妆师应了声好,动手收拾梳妆台上的卷发棒和化妆品,拎起两个化妆箱开门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吧?”
俞乔立刻坐好,霎时燃起的激动再接触到黎溪的眼睛时又暗了下去:“黎小姐,我可以问问……你和嘉懿哥单独在一起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意料外的问题。
黎溪挑了挑眉,其实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程嘉懿和她在一起的事。
五年前她就是这种想法。
程嘉懿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时候他的地位有点像沉君言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一尘不染的。
所以她有心在所有酒肉朋友前遮掩他的存在,想将他私藏,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和亵渎。
当然,也包括霸道地不容有任何质疑。
失神太久,黎溪回过神时俞乔脸上写满了后悔之色。
“我只是问一下,黎小姐介意的话不回答……”
“我们在一起了。”
俞乔愣了愣。
成功将一个人吓得定住,黎溪咯咯笑了,又换了种说法:“不对,我和他这种关系有个专有名词的,叫……”
见她想了一会儿还没叫出个说法来,俞乔补充:“破镜重圆?”
“对!”黎溪拍了拍手掌,反应过来后惊诧问,“你怎么知道的?”
俞乔表情窒了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是质疑黎小姐哦,只是觉得嘉懿哥这么深情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见异思迁,只会和那个喜欢了很久的女生在一起而已。”
黎溪怔了怔。
以前她们俩聊程嘉懿,聊得最多的就是那位神秘的“喜欢了很久的女生”。
为了这个女生,程嘉懿无情砍断所有桃花,默默守护,努力向上,听得黎溪也不禁羡慕起来,直到看到他家里满满一墙拍立得的时候,满腔的羡慕瞬间转化成妒忌,还因此上演了他们之间第一场冷战。
她不禁后怕——如果程嘉懿心里的不是她,又如何将他收入囊中。
但幸好没有用如果。
看黎溪嘴角渐渐扬起,眼角眉梢都点缀着甜与乐,故意嗔怪俞乔:“所以你是因为嘉懿哥名草有主才不高兴的?”
“打死我也不敢!”俞乔立刻帕金森似的疯狂摆手,过后又垂下肩膀,自言自语般说,“也难怪沉先生会用‘严重失职’的理由勒令公司辞退嘉懿哥了……”
夹在指尖细长的眉笔从指尖坠落,啪的一声,摧毁的何止是眉笔。
黎溪转过身正对俞乔:“程嘉懿被勒令解雇了?”
俞乔把自己缩得更小,点头嗫嚅道:“而且严重失职被解雇,就等同被业界封杀,嘉懿哥再也不可能……”
“我要去找沉君言。”黎溪不再犹豫,猛地起身,等一下要穿的高跟鞋还放在门边,但她视而不见,赤脚开门去找沉君言。
派对五点才开场,沉君言就在黎溪对门的房间处理公事。
门没有锁,黎溪直接开门进去,碰巧沉君言正在打电话,她也不管,走到他面前质问:“为什么要将程嘉懿赶尽杀绝?”
通话被迫中断,沉君言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回聊,挂断电话平静回答:“和雇主产生感情本来就是大忌,封杀也是他应得的。”
“我不是他……”
话还没说完整,沉君言突然伸手按在她腰后,狠狠一推,迫使黎溪踉跄倒进他怀里。
今天他请了很多媒体和商业伙伴,作为他的女伴,黎溪自然要浓妆示人,这样上镜才不会显得苍白憔悴。
这样浓烈的颜色将她衬托得愈发艳丽,人们对于美丽的事物总会带着宽容。
纵然黎溪的质问让他不高兴,但沉君言还是耐着心性解释:“我的做法已经足够仁慈了。”
“仁慈个屁,你放开我!”黎溪双手用力将他推开,无奈力量实在太过悬殊,跟座山似的沉君言岿然不动,原本按在腰上的手游弋到背后,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溪溪……”
一个称呼,两个字,带着微不可察的叹息。
沉君言不想弄乱她的精心打扮,右手覆上那只抵在他胸前往后推的手:“就当是可怜我,让我安心快乐地度过这个生日吧……”
在沉君言的手覆上来以后,黎溪就收回了手上的力度。此刻他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她又怎舍得再在上面踩上一脚。
她小声嘟囔:“你总是拿生日推搪我……”
沉君言轻笑,拨弄着她的耳坠上的珍珠:“我只能庆幸你多生气都会记挂着我。”
黎溪哼了一声,权当他是在夸自己。
放在台上的手机又震了震,沉君言抬腕看了看时间,正好五点。
他拍了拍黎溪的后背催促:“五点了,快过去把鞋子穿上,我们一起出去。”
脚下是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犹如踩在云端,黎溪完全没有感到不对,直到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还赤着脚。
“我立刻去穿鞋!”
看着她踮起脚尖蹦蹦跳跳出门,沉君言弯了弯嘴唇,忍俊不禁。
余光看到俞乔还瑟缩在门边的角落,他正眼望向她:“或许你应该把刘北习的下场也一并告诉她。”
俞乔身子一震。
沉君言转过身拿起手机,轻蔑嗤笑:“不过也是,说了就突显不了我的残暴了。”
*
黎溪已经很久没在宴会上当主角了,往前数一数,最近一次是五年前她的生日。
没想到这一次,也是因为生日。
和之前那几年不同,沉君言生日当天的天缘阁不再是冷冷清清的模样,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记者们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太久没参加过这种场合的黎溪眼睛也不免感到不适。
她皱眉扯了扯挽着自己手臂的沉君言:“你怎么请了这么多记者过来?”
沉君言用笑容婉拒想上前的人,用身体挡住左边媒体区过于闪烁的光:“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黎溪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
沉君言正要开口,一名侍应生走到他旁边:“沉先生,舞台准备就绪了。”
“好。”他应了声,搂着黎溪走向舞台,顺便继续刚才该给出的答案,“你不是说想要公司股权么?我可以全部还给你。”
黎溪怔在了原地:“全部?”
惊诧得声调都高了八度。
“嗯,全部。”她呆滞的表情难得又可爱,沉君言没能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只不过,你要记住一点。”
他停在舞台的两级楼梯前,搂着黎溪腰肢的手愈发收紧:“既然你要接手,就要记住一件事,无论怎样,都不能破坏公司形象。”
黎溪还没回过神,腰上的手就已然松开,那个没有回头的背影说了句只能让她一个人听到的话。
“在这里等我,结束了我单独和你庆祝。”
沉君言踏上第一级楼梯,台下立刻聚集起大批的观众,都抬头仰视这个他们以前都或多或少鄙夷过的男人。
权和钱的迷人之处就于此处。
沉君言从容不迫地走到麦克风前,也不急着说话,眼睛看向十一点钟的方向,确认黎溪还站在那儿,才上前一步靠近麦克风。
“各位晚上好。”
台下掌声雷动。
“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在此我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沉君言这段话说得很慢,虽然嘴上说道谢,但更像在施舍,和单独跟她说话时完全不同。
他傲慢,所以不紧不慢,但对着她的时候,他总是带着点不由自主的讨好——因为在意,因为自卑,也因为……
爱?
台下的灯熄灭了大半,只剩下台上光芒万丈的沉君言身上有灯光照耀。
黎溪看着如神祇睥睨众生的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最后,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下一秒,沉君言突然看向她,那双淡漠的眼眸一点点弯起,饱满的卧蚕终于舍得展现,如孩童般天真无辜。
“我将把手头所有明远股权转移到黎溪手上,然后……”
他停顿须臾,郑重如同起誓:“和她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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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场夜雨 第八十一章求婚
黎溪在这一刻成为了全场焦点。
而把她当成焦点的人,没有一个是惊诧讶异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都知道沉君言的计划。
除了她这个当事人。
她以为自己会震怒,破坏这里的一切。但她没有,她甚至还清晰地想起了沉君言上台前的倒数第二句话。
他的语气、他的表情。
“无论怎样,都不能破坏公司形象。”
原来不是温馨提示,而是陷阱预告。
然后她就不生气了,只是觉得好笑。
她怎么会因为沉君言的爱就心软,沉君言也从来不会因为她不爱而心软。
今天这场闹剧,恐怕他在桐县抓她回去的时候就在部署,而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什么都没有透露。
难怪他愿意在生日过后将真相托盘而出,因为这天过后,就算是为了明远,她也不能离开沉君言身边。
真好啊,真是个顶好的连环局,套得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躺平坠入陷阱底部,任人宰割。
她的隐忍不发更助长了沉君言的嚣张气焰。
哪怕将明远作为赌本,沉君言也不敢断言黎溪会不会当场翻脸,她就是一团火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起灼热的火苗,会不会降一切烧成废墟。
但幸好,他赌赢了——黎溪还是不敢摧毁黎崇山建立的一切。
他缓步走向舞台边缘,然后弯腰向她递来一只手:“溪溪,上来吧。”
黎溪看着那只宽大的手掌,胸膛还在不停起伏,压抑着愤怒燃烧的焰火。
为了明远,为了股权,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闭眼再睁开,又是顾盼生辉的温柔模样,仿佛眼中的人就是牵挂万千的心上人。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场阴谋,沉君言也会这样认为。
黎溪将手放到沉君言掌心,然后立刻被攥紧。
裙摆有些长,黎溪右手提起,踩上铺着红毯的楼梯,走到沉君言身边,然后被他一手揽紧。
“十六岁前我总在喟叹命运不公,但遇到你以后,我才发现老天其实很大方,只用十六年时间,就愿意换我能遇见你。”
侍应生适时出现,双手捧着一个戒枕,一枚璀璨的皇冠型钻戒庄重地躺在上面,静待成为永留存的山盟海誓。
黎溪咬牙,压低声音说:“沉君言你别太过分!”
沉君言仿若未闻,取过戒枕上的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黎溪面前,仰视那个让他低进尘埃依旧甘之若饴的爱人。
“黎溪,嫁给我好吗?”
台下的人立刻应景地欢呼,就跟排练过似的,一边鼓掌一边大喊“答应他”,要不是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黎溪都怀疑这些是不是沉君言花钱请回来的托。
源源不断的喝彩一点一点断挤压着她的存在空间,将她浸没,攫取所有氧气。
令她窒息。
黎溪紧紧盯着沉君言充满期盼的眼眸,第一次如何厌恶看到这张脸。
“我不……”
她正要转身,跪在地上的沉君言猝然起身,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拥住。
低沉而危险的声线入侵她凌乱的听觉:“溪溪,你现在敢走,就代表你敢看到明天大跌的股价。”
“你少拿公司来压我!”黎溪用指甲嵌入他的手,这是唯一能报复他的方法了。
沉君言反手将她细嫩的手包裹在掌心,阻止她的动作,笑容坦荡:“怪我无能,没有其他能力绑住你。”
这人!
说着,沉君言拿过戒枕上的钻戒,黎溪气铆足力气握拳反抗,又要演好脸上的表情,怎么比得过一心要将戒指戴进她手中的沉君言。
眼睁睁看着那枚五克拉梨形钻戒套进自己的右手中指,黎溪连忙要甩走。
可惜尺码太准确,一进去就紧紧套牢着她的指关节,怎么甩也甩不动。
一瞬间,口哨声和喝彩声响彻全场,但在黎溪听来,却比鬼哭狼嚎还不堪入耳。她甩开沉君言的手,逃一般跑下舞台。
“看来黎小姐太害羞了……”
台上的司仪笑着打圆场,观众也十分给面子继续鼓掌。
沉君言也不急,站在原地看她丢盔弃甲地逃跑——反正黎溪逃不出这方天地。
这不,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保镖拦下了了。
看着她气冲冲地被两个保镖“护送”到通往凌霄台的通道入口,沉君言微微一笑,转身走下舞台,接受所有人的道喜。
除了黎家养子、明远总裁,如今又他又多了一重身份,他还是黎溪的未婚夫,她以后的丈夫。
想到就令人身心愉悦。
“恭喜沉总抱得美人归。”
面前走来一个他不认得的中年男人,沉君言也大方给予笑容,取来两杯香槟,一杯递给对方作为回谢:“招呼不周。”
*
夏天的太阳总是分外眷恋大地,一天已过去大半,还半浮在山顶不肯沉下去。
凌霄台是桐市最适合看日落的地方,玻璃与钢铁架构,凌驾在城市之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一览众山小。
但黎溪没有任何心情看这大自然奇景,哪怕今天的晚霞像极了飞翔的凤凰。
凌霄台是个套间包厢,黎溪蹬掉高跟鞋躺在贵妃椅上,白皙的长腿在裙摆开衩处露出,后方的长桌上摆满了她喜欢的菜品,正悠悠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只不过她一点也不想碰。
似乎只要碰了一丁点东西,她就承认了今天这个场合。
目光又落到中指上的钻戒,黎溪心里的火一把烧起,她怒而摘下,直接砸向木门。
但戒指还没来得及砸中门板,那扇胡桃色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价值连城的钻戒直直落在了来人的怀里。
沉君言看了怀里的戒指一眼,关门走了进来:“我以为你最爱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黎溪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跟他扯东扯西,开口质问:“那天,程嘉懿是不是真的来了?”
此时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沉君言大方承认:“是,他来找我打架,甚至你走了他都还在,只不过他一点儿要带你走的意思都没有。”
他嘴角的淤青还没散,此时只不过用遮瑕液遮住,黎溪盯着那块伤口,咬牙切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
她想到那本日记,不由得怀疑这也是他计谋中的一环:“我住在你房间的那晚,你是不是在监控室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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