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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她慢吞吞地说:“我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所以这一次,结婚前我会试着同居一段时间,然后好好地咨询律师,签订协议。”
“婚前协议又不能规避所有风险,”monica不疾不徐地提出质问,“如果他婚内强奸你,你觉得警察会管吗?”
“有证据管吗?”
“如果离婚前他偷偷转移财产,故意背债务逼你,你有办法吗?”
“他才不会这么做!”
林静瞪圆了眼睛,难得的生气了,再温顺的小猫被陌生人踢到肚皮后,也会亮出爪子挠人。
只不过monica向来不怕猫。她双臂环胸,淡然地望着林静发火,嘴角带着一丝了然轻慢的笑。这种近乎跳脚的回嘴与其说是反驳,不如说是在吵架中,被对方抓到马脚后的无能狂怒,实在不值得她辩驳。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63.相对
“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他。”
林静深呼吸了好几下,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我们财务进行风控的时候,有一种评估方法叫risk map,将风险分成:发生概率和其后果的严重性,这两个维度来讨论。我们都认可婚姻风险的高严重性,之所以存在分歧,只不过是因为——”
“你将结婚的风险认定为高概率,而在我看来,”她沉声道,“跟肖先生结婚的风险就是小概率事件!”
“你不相信,所以你采用的方式是规避风险,干脆不结婚,我相信,所以我选择减少风险,如果是他,”林静停顿了一下,看着monica近乎固执地说,“我就是要跟他结婚。如果我又看错了人,大不了就再离一次。”
“无可救药。”
“那你呢?”林静反问,“既然结婚百害无益,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monica抿着唇不说话了。她太累了。这几天她早已流干了眼泪,再也挤出半点来,重演那副受尽欺骗,近乎崩溃的蠢货模样了。
当初如果不是师宜聆跟陈峰同居后,与她的关系渐渐淡了,反而跟肖景行愈来愈好,她到死也不会回应他的追求。
后来如果不是父母切断了她的经济来源,逼她回国考公务员嫁人,她拿到的offer距离斯坦福又太远,留在美国就算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聆聆几次面,她也绝对不会答应肖景行回国嫁给他。
她的确做出了选择,可这都是无可奈何、却又不能为外人道的退而求其次,两害取其轻。至始至终,她都不明白男人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不管是林静,还是师宜聆都放着佳肴不吃,偏偏要在垃圾堆里挑一份还没馊掉的剩饭。
“你喜欢他?”
“嗯。”林静还在生气。
“......为什么?”monica沉默了半响,认真地问,“为什么喜欢他?”
这个问题李歆曼也曾问过她,现在林静把同样的答案再告诉monica,“他很温柔,很好看,而且还......很可爱。”
“......”
温柔、好看、可爱?monica听着从林静嘴里蹦出来的形容词,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实在不觉得肖景行有哪点对的上了。大概也就只有把择偶的范围缩小到男人里,把平均水平拉到了地心,有些人才勉强被衬托得及了格。
“你不明白是吗?”林静注视着monica眼中的迷茫,觉得实在可笑,“我也不明白,所以你也告诉我,好不好?”
她目光灼灼,“俞泽远骗我是不想让别人怀疑他是同性恋,是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你呢?你既然那么讨厌男人,当初又为什么还要骗他,为什么要伤害他?”
“你都知道了?”
一瞬间,monica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肖景行告诉你的,对不对?是肖景行告诉你的!”
她惶惶然地看着林静,像是为了登顶,不得不攀陡崖的背包客,多么希望那峭壁再平坦些,不要把她摔下了,林静能说“对”,虽然不情愿,但无奈地点点头。
可是没有,她等了许久,只等来林静神色复杂地说:“是凯sir。”
她最不想要的答案,却偏偏就是它。
“......”
她站在那里,望着林静,却好似丢了魂。良久,在一片寂静中,她勃然大怒地斥道:“我骗他什么了?伤害他什么了?!”
像是午夜的烟火骤然自燃般,霎那间,爆发出盲眼振聋的炽光轰鸣,“是他自己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好心满足他的愿望,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说啊!”她好看的眉倒竖,白嫩的脖子上绽出条条青筋,像是老榕树的根,“我跟你那个贱gay前夫哪里一样了?我操也让他操了,乖巧听话的样子也装了。叁年!我每天装成另外一个人我不累的吗?好,我是有事情瞒着他,但我是打他了,离婚时要他钱了,还是怎么了,我伤害他哪了?”
她似乎的确是累了,所以自暴自弃懒得再装了,亦或是一个人真的太迷茫了,所以此刻被揭穿后,那积压在心口中长久的苦闷,宛如开闸的水坝般喷涌而出。她大方地发泄着愤懑与委屈,胸前的挂坠不断起伏,好似河面上风雨飘摇的小木船。
“所以你还是不想告诉,你为什么骗他是吗?”林静却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的崩溃,“如果投资没有收益,那么再低的风险都不值得冒。”
“苏茉,你跟我的前夫没有任何不同,”她不紧不慢地撕开那些虚伪的自我美化,剥离出人性的本态,“你不是不想打他,是你打不过他,不是不想在离婚时多争点钱,是你争不过他。你们都可以为了抢夺更多的利益,用尽全力践踏别人,区别只在于你的力气小了点而已。”
“还有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肖景行,你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承认?”monica眼尾一斜,“承认什么?”
“他是很好很强大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林静的眉眼柔和了少许,“但有时也很脆弱很缺爱。只要你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在你面前袒露所有,所以——”
她轻声细语地说:“不相信男人的你,也会选择跟他结婚,而他才会被你伤得那么深。”
“......”
monica没说话。她的神情变得极木然,像童话故事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如果你过来找我,就是想来看我笑话的,那恭喜你成功了,”方才声嘶力竭的控诉,让她的声音沙哑,“你现在可以走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热烈的爆炸后,只留下满地哀婉呆板的灰烬,落在她的眼瞳里,卡在她的嗓子中。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只不过现在我发现了,跟你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你永远不可能意识到自己错了,也永远不会......”林静微微一滞,突然垂下眼帘叹息,“算了,道歉没什么意义,反正我不会原谅你的。”
一时间两人皆是无言。林静抿着唇在原地挣扎了半刻,最终把手伸进口袋里,翻出一根皮筋。
她注视着monica,像是中世纪对冒犯者丢下手甲,为公主决斗的骑士。
“我们打一架吧。”林静摊开手,把掌心中的皮筋递给她。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64.选择
espresso林溪般淅淅沥沥地流,缓缓滑过堆迭的冰块山体。双锅炉的半自动咖啡机庞然地屹立在大理石桌面上,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不断发出嗡嗡的声响,宛若一台正在变形的精密机甲。
倚着茶水间的墙壁,年轻的助理凝视着这台抵的上他一季工资的意式咖啡机,不禁在心里腹诽到底是雀巢的速溶咖啡不够香,还是星爸爸的美式咖啡没牌面?
说实话,在经历了长达一个星期的每日例行劝退后,何晔依然尝不出各种豆子风味的差别。
咖啡就是咖啡嘛。哪来的什么坚果味,花果香味和白兰地味?他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就连舌头也生得比普通人金贵,反正无论用什么豆子,什么研磨程度、压粉力度,他的舌头都只能尝到如出一辙的酸苦中药味。
萃取的嗡嗡声渐渐偃旗息鼓。最后几滴咖啡液宛若窑洞钟乳石上挂着的水滴,晃晃悠悠地掉进瓷杯里,砸出几个小小的梨涡,并荡起一圈柔密的浅色泡沫。
佩罗塔是一家被德国集团收购的意大利企业,在管理上采取扁平化架构。端着咖啡向走廊尽头走去,何晔透过全玻璃的隔断,看到自己的上司正在打电话。
靠在真皮的椅背上,落地窗外是黄浦江边耸立的高楼广厦,肖景行嘴唇微抿地听着,手指间的亮银色打火机,愈转愈快。
在肖景行手下浸润得“畜心积虑”的何晔很快推断出,此刻自己上司的心情大约不太美丽,估计又是哪个项目出了问题。
还是再等一会儿吧......哪怕知道肖景行没有迁怒的习惯,初出茅庐的何晔还是有点怯。可惜这个电话似乎格外的长,他瞄了眼门口的秘书处,一个女人正沉色望着显示屏。
“dianna,”他走过去,低声问,“肖总,现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dianna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才抬起眼皮。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是吗?”
她细长的眉一扬,说:“我也是。”红唇没有一丝弧度,但美女面无表情时也仍然是好看的。
“是项目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是你昨天应该送他去酒店的,”dianna将笔记本一合,“因为你,我今天早起了一个小时。”
“不好意思......”
“没事,”dianna礼貌地说,但她的语调依然冰冷,“下次注意点。”
她拍了拍他的肩,从座位上起身。
“肖总刚刚让我煮了咖啡......”何晔跟在她身旁。
“这是你的工作,”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送杯咖啡而已,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然后抱着文件走了。
看着泡在咖啡里冒着凉气的冰块,何晔踌躇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叩响了门。几秒后,只听到一声简短的‘进’后,何晔轻手轻脚地走入了办公室。
半垂着头,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向办公桌靠近。那只亮银色的打火机渐渐进入眼帘,都彭的朗声限量版,指尖流转间,闪过晃眼的冷光,宛若夜空乍现的霹雳。
行吧......又是一个季的工资。
何晔不禁在心里暗戳戳地寻思着他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样一台咖啡机,或者这样一只打火机,但很快他就想到了顶头上司近乎不要命式的工作强度。
咸鱼崛起,嗯,翻了个身躺下。又瞬间放弃了刚刚升起的中国梦......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
房间里一片寂静。压下心中活蹦乱跳的弹幕,他屏气把咖啡轻轻地放在桌上,蓦地听到清脆的叮鸣。他的额角吓得一跳,小心地抬眼,瞥见肖景行的拇指擦过砂轮,跃起一束猩红色的火焰,又“嗒”地一声重响,食指扣住盖子,猛地按灭了。
“小何,”他吩咐,“叫dianna把下午的行程都延迟了。”
何晔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肖景行的眼尾扫过桌面,刷刷抽了几份文件,合起来一竖,往桌上一震,四角齐整地装进文件袋里。
“今晚六点前把调整后的行程表发我。”
“我发吗?”何晔眼看着肖景行拿起车钥匙,才迟迟地意识到这个向来工作狂的领导,今天竟破天荒地要早退了。
“dianna。”
“哦,”何晔点头,视线落到桌上那杯自己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咖啡,还一口没喝呢,连忙又问,“那咖啡呢?”
肖景行步速不减,侧首扫了眼何晔,“倒掉。”
像是在看傻子。
目送着肖景行离去的背影。何晔盯着那杯每日劝退咖啡,犹豫了半响,抿了一小口......
妈的,板蓝根都比它甜。
这边何晔骂骂咧咧地把咖啡倒掉,那边肖景行上了车,踩了油门直奔monica的画室。
林静会向师宜聆了解事情的经过,师宜聆会将monica的事全盘托出,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不足为奇。
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本来是应该专心工作的,但肖景行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酒后自己在林静面前的失态。
接下来要怎么办?昨晚她有在生气吗?肖景行努力回忆起林静的脸,那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害怕吗?讨厌他吗?还是说听了monica的事情后,会觉得他还是挺可怜的,所以昨天他拿领带绑她逼她,她也可以咬咬牙,不跟他计较......
他给林静发了消息,没回。
两个电话,相隔半小时,都没打通。
肖景行纠结了半天。他既不想要林静怕他,又不想要林静可怜他。他思索着自己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崩塌的形象,想来想去,最后竟想着:
算了,只要林静别讨厌他,什么都好。
他想得心烦意乱,索性叫助理去煮咖啡。怎么也没料到咖啡没喝成,反而接到了师宜聆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难得的没什么精神,先是问他醒来以后头疼吗,她认识了一个不错的按摩师,又说起自己项目上的事,问他那边工作怎样。
拐弯抹角扯了半天,他说他很忙,没事就挂了。师宜聆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林静问她,昨天在monica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道前的桑塔纳行得稳重,比乌龟快不了多少。远处箭头灯闪烁起来,后方着急的车主把喇叭按得震天响,偏偏晚高峰的路面堵得像装满金枪鱼罐头的集装箱。
“然后呢?”
堵车的间隙,他点了一根烟。
“我告诉她了,”电话那头,师宜聆沉默了片刻,“......她问我要了monica工作室的地址,我问她要做什么,她说明天想跟她见个面,聊聊。”
“你给了?”
“她很平静,说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昨天茉茉什么都没跟我说。”
妈的。
“没什么好聊的,”他将打火机一扣,“把她的地址给我。”
“cesare......”
“你不可能做所有人的朋友,凯sir,”他粗鲁地打断了她,语气强硬地说,“你总要做一个选择。”
他吸了口烟,手倚在车窗上,烟雾飘向车后。
手掌按下转向灯,他方向盘一打,直接猛地一脚油门,几乎蹭着左后的车头变了道,一下超越那辆慢吞吞的桑塔纳,压着线冲过即将跳黄的绿灯。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65.补偿
快点,再快点。
肖景行长眉紧蹙,宛若两条缠在枝头吐着信子的蛇。
电梯在十二层。
太慢了。他推开落满灰尘的安全通道,快步上了六楼。
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他“刷”地摔开门。林静的辫子松了,衣服也脏了,正涨红着脸,趴在苏茉身上拽着她的衣领,不停地喘着气。
果然是被欺负了。
“肖先生......”林静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没有应声。肖景行径直向前拉过林静的手腕,拽到自己身边。
“没事吧?”他低下头,望着林静凌乱的头发,抬手将她散出的发丝别到耳后。
温热的指尖划过林静的耳廓。这不经意的触碰让她微怔,明明几分钟前还扔下皮筋,冷着脸说“打一架”,宛若摘下手套与敌人决斗的英勇骑士,此刻见到肖景行,却像是坚冰遇上烈火,软下来化成了水,只能垂着眼睫说:“......没事。”
肖景行捧起林静的脸,端详了良久,才嗯了一声。敛色转过身去,他锃亮的皮鞋朝着还仰瘫在地上的moncia,迈了半步,修长的影子将林静罩在里面。
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指尖,片刻间,他将方才的情绪收放妥当。再抬眼时,镜片划过一道锐利的反光。
“苏茉。”
长睫一扫,他飞快地审视了一下四周被推倒的画架,踩扁的颜料,掉落的排刷,空气中翻滚的稀释油刺鼻的气味——近乎一地的狼藉,显然这场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半眯着眼,他压住眼中翻涌的怒意,抬着下巴说:“解释一下。”
“......解释?”
monica似乎脱力了。她往日柔顺秀美的长发,乱蓬蓬的糊了满面。听到肖景行的质问后,好似翻倒的狼蛛般四肢抽搐着挣扎了好几下,才爬了起来,难得不顾形象地骂道:“解释你妈嘶——”
她的嘴角破了,吼叫间又加重了撕裂,血流出来只好用手捂着,看着像是吃饭漏下巴的小孩子,有些滑稽。
肖景行双臂交叉地站在那里,眸光冷冽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瞳中映着光,宛若含了一地玻璃渣子。
monica的情绪波动向来大。他们还在一起时,肖景行绝大部分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吵些什么,只是粗暴地强压着脾气听下去,宛若一台努力解析新格式数据库的老式电脑。
一条一条载入,一条一条error。
直到最后,肖景行的耐心用光了,她如果还哭个不停——想着能成为夫妻不容易,他就会放下自尊心,直接道歉,如果这样她还继续不依不饶,他也就只能出去工作,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可现在不同了。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情份,他也不再对她的情绪负有无条件顺从的义务。
他笑了一下,眼尾瞥见旁边汤碗大小的洗笔桶,噙着怒意的唇角似一把削铁如泥的弯刀。
“苏茉。”
早已被颜料污得浑浊不堪的水,随着被人提起晃荡了两下。林静看着肖景行拎起水桶,连忙上去拉他的手臂,只可惜为时已晚,肖景行的手腕一翻。
整桶洗笔水从monica的头上浇下去,一股股森冷的水流沿着脖子往下爬,宛若无数条粘腻的蛇钻进领口。原本糊在脸上的头发吃足了脏水,好似一顶灰扑扑的拖把盖在头上。
“现在清醒了吗?”
“你有病吧!”monica哆嗦着鲜红的嘴唇,脸色愈加惨白,像是从下水道里爬出的女鬼。
“嘴巴放干净点。”
肖景行靠近她,微微俯下身。蓦地眉峰一扬,笑得矜贵,宛若证据确凿的警官在刑讯嫌疑人时,眉眼间散出糅杂着怒意的倨傲。
“还是说你想再清——”
“肖景行!”
被肖景行一连串的举动,惊到的林静。在场中愈加焦灼的气氛下,似乎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了,”他回过头,声音下意识地温和了少许,“一会儿就好,你到那边等我。”
“是我!”林静看了眼浑身湿透的monica,急得一把将脸色阴沉的肖景行拉过来,有些尴尬地说,“是我先动的手......”
傻子都能看出来吧。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压着打,是前者在打人,怎么到了肖景行这里,却变成她受了欺负。
“是我自己要跟她打架的......”看着肖景行没反应,林静只好有些无奈地再重复了一遍。
“你——”肖景行看向林静眼神有点呆,他一怔,食指指向monica,“自己要跟她打的?”
“嗯。”林静点头。
“......”
肖景行一时失语,有些疲惫地捏了一把眉心。他默了半晌,重新组织凌乱的心绪,再抬眼,才意识到被灌了满身脏水的monica,此时正散发着一股令人皱眉的气味,默不作声地移开了一些。
“苏小姐。”他说,也不看她,只是抬手解开西装的扣子,从内袋里的名片夹中,抽出一张名片丢在地上。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名片,问他:“什么意思?”
“昨天你跟凯sir说要退还我赠与你的房产,我会让我的律师尽快联系你,至于今天的事.......”他慢条斯理地将名片夹放回内袋,“我会按照你的方法,对你进行合理地补偿。”
“补偿?”monica冷笑地看着他。
“要不然你还想让我跟你道歉吗?”肖景行讥讽道。
“损失费和医药费你自己算一下,算好了打上面的电话,”目光有些嫌弃扫了下,在满室的脏乱中,他一时竟不知道应该看哪里,“我的秘书会来跟你谈。”
“我,还有我的女朋友都很忙。”摩挲着指尖,他只觉得一刻也呆不下去,扶了扶眼镜说,“就先失陪了。”
说完,他拉着林静的手往外面走。林静也就这么任他拽着,直到两人上了车。
“咔哒。”
肖景行才舒了口气。
眼尾扫向林静,突然笑了一下,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林静。”
他的语气很平和,眉眼弯起来也好看。但这平静的一笑,却让林静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在逐渐昏暗的车内,他浅色的唇裂开来,露出两排白润的牙齿,好似黑夜中钢刃出鞘时的雪色。
“跟人打架?”他微笑着说。
林静干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在晚自习的时候玩手机,回头看到班主任出现在后门,正微笑着望着她。
“觉得自己很厉害啊,是不是?”微微上扬的尾音,含着质问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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