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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刚奶鸟
深色的阴茎被穴口紧箍着,臀肉相撞,谭鸣抬着她的腿直进直出。邻居会吓得失色,她会笑,从恋善的心里流出粘稠的羞耻感,一边淫叫一边安慰他们,不要怕,这是她哥。
这是她哥,会颤抖着全射给她。
……
谭鸣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腹,还保持着刚刚抱她的姿势。窗外的雨声又回来了,没有油肉咕叽的声响,空气像一潭死水缓慢蒸发。
性幻想奔腾而过,轰轰烈烈地来去,留下徒然冷落的扬尘。她哥只是安静地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中间说了什么话谭溪都没听清,她在意淫身后的男人,只听见最后一句,“……和你谈恋爱,他还不够格。”
“你在……用家长的目光审视单秋阳吗?”她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握住对方的手腕。性爱在脑子里变成了响亮的音节组合,谭溪扯着对方的手从裤缝里摸过去,挑开肉缝间的内裤,穴口流出来的淫水已经把毛发都沾湿了。她感受到男人的指尖拨开阴唇时的停顿,回头抬眼看他,眼里盛着怒气。
手掌被攥着不能抽离也不能前进,谭鸣单手捂着湿答答的肉穴,喉结里滚出来几声低笑,“谭溪,倒底谁是呲牙咧嘴的狗?”
——
那种很廉价的劣质酸糖不知道你们吃没吃过,忘记名字了,是非常变态的酸,我上中学的时候很流行,和同桌在政治课上吃得泪眼婆娑的,然后剩下的大半节课都在被罚站。





点烟(骨科兄妹1v1h) 44.意外
小西红柿的确很甜。
谭溪跑上楼之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谭鸣嚼着果肉打开冰箱门,易拉罐啤酒冻得冰凉,刺啦刺啦地往外冒白烟。
楼道里谭溪说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话又回到了他的脑子里,不以兄长的眼光来看她,他现在还能用恋人的立场去吵架么?手上还留着女人的体温,上面的水迹早就干了,他心烦意乱地捻了捻指尖,仰头闷了口啤酒。
他说,和他一起回家吧,对方说什么呢?我还没有原谅你,道歉不是这么容易地事情。然后就跑走了,像只小鸟一样,翅膀硬了他抓不到。
手机铃声响了,是卜晴的电话。
谭鸣皱眉,对方打来电话只有好事和坏事两种情况,好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卜晴是他偶然招到手下做事的,近几年查到了不少关于谭氏药业疫苗造假的证据,已经准备递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了。
那么现在剩下的,只有坏事了。
他接了电话,对方单刀直入,“谭金义最近和检察院那边的人联系得很频繁,应该是在打听人脉,需要提前公诉日期吗?”
“不用,由着他去好了。”
“还有一个事情……”对方顿了顿,“申雁山你认识吗?”
握着易拉罐的手陡然一紧,外面的雨下大了,伴随着对方的话语,他听见瓶身被捏出来喀啦喀啦的轻响。
“谭金义近一周和他联系得很频繁,这人之前不在他的通话记录里。我原以为是检察院那边的人,查了一下发现是做生意的。我查过他近几年的投资项目,明明在临城没有产业,前天却买了海市到临城的高铁。”她记得谭溪有和她提起过,对方是一个出手阔绰的客户,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临城、申雁山、谭金义这叁个词连在一起,总让人隐约不安。
“企业投资说明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假疫苗事件曝光后工资筹资一定会受影响,谭金义盼了几年的肥肉要泡汤,保不准会做什么手脚……你和谭溪都还在临城,那张高铁票是不是太巧了?”
太巧了吗?窗外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含了一口啤酒,嘴里全是又冷又苦的酒味。
“知道了。”谭鸣把喝空的易拉罐捏扁了扔进垃圾桶里,“你继续盯着谭金义,让证人做好出庭的准备。”
谭家,制药公司……根植在他们之间的那块烂掉的皮癣该拔掉了。
雨下了一夜,谭溪拥着被子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筋骨都酥软了,不知道她哥睡得怎么样。
天在黎明时放晴,阳光普照,大地被雨水冲刷后焕然一新,这是个好日子。她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木牌,指肚摸着上面凹凸的的痕迹。
早上上山的话应该能在中午之前回来,她要把这块木牌还回去,改天再找单秋阳说明白情况。木牌上不该有她的名字,要陪着他看许多年日落日出的人,不应该也不会是她。
打定主意后谭溪便动身了,在路边的早餐铺子简单吃过饭,踩着湿漉漉的台阶往山上走。
来到临城将近两个月了,她还从没爬过西山,平时耗在老杨的面包店里,放假的时候又不愿意出门,便这样从夏天拖到了秋天,没想到还是以帮人还木牌的理由来的。
山色被雨淋得酣畅淋漓,石板路还没干透,上山时还有些困难。她撑着旁边的栏杆小心往上走,头顶传来寺庙的钟声,谭溪闻声向上看去,离寺庙也不过两转的山路了。
早上登山的人少,寺庙格外清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诵经声。谭溪不知道该往哪处走,便随手拉过一个路过的小僧问话,“我想帮朋友还一个庙签,请问应该去哪里?”
小僧看了看她手里的木牌,“姻缘签,施主要挂到庙里的结缘树上吗?”
“不不不!不能系在结缘树上,也不是来还愿的。这名字写的不对,我只是想把份心意还回来。”
对方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引着她往里走,“那施主便跟着我来吧,不过今天庙里要接待客人,可能得劳烦施主稍等片刻。”
“客人?”
“嗯,我寺后殿还有座藏经楼,但因为年久失修,便没对外开放过。有位施主说要出资修缮寺庙,方丈很重视这事,今天还要在法堂做佛事呢。”
谭溪点头,跟着小僧往偏殿走,“那多打扰了,我还了木牌就走。”
过程很简单,谭溪顺手上了香火钱,离开的时候小僧给她指了下山的路,“西山的上山路和下山路不是一条道,从这处下山比较容易。”
是条幽僻的小路。
谭溪道了谢,刚准备离开,一道身影突然牵住了视线。
她一愣,眯着眼认清了那人,“申雁山?”
对方也看见她了,缓步走过来,“谭小姐。”他脸上还是挂着淡笑,称呼换了,让谭溪浑身不自在。
“你也来寺庙上香?”申雁山穿了一身素衣,旁边的小僧朝他问好,他点头回礼,举手投足间和谭鸣口中伪善的形象很难重合。
“好巧。”谭溪敷衍着往后退了一步,她哥不至于自卑到拿谎话骗人。
申雁山倒是不意外也不见外,从她旁边走过去,“你也要下山么,不如一起?”他停在山路前回头,“朋友之间也好久不见了,就当在路上做个伴解闷。”
对方态度温和,拒绝倒显得她太刻意了。谭溪抿了抿嘴,在后面落他两步。
“听说你哥哥也来临城了。”申雁山缓步往下走,一阶一阶很悠闲。
他俩的事申雁山是后来才知道的。难怪谭鸣那晚撕破脸皮了来抢人,既然是亲妹妹,担心他玩得脏也是情理之中。谭金义和他说那对亲兄妹哪里是正常人,在一起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真是不知廉耻。
谭家哪里有正常人?奶奶控制狂,爸爸恋女,叔叔又是那副伪善的嘴脸……他知道谭溪有前科,倒是没想到连谭鸣都是个疯的。
申雁山想着就笑了,回头看谭溪,女人的眉眼和谭鸣还真挺像。
“和谭鸣还在吵架呢?”对方不理他,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笑,“他很疼你,听说能拿命来换呢。”
“什么?”谭溪一愣,抬头对上申雁山的目光。
“你二叔说谭鸣能拿自己的命来换你,真的吗?”
男人的笑像天上残缺的细月,眉眼都挤在一起。谭溪被问得一愣,随即感到有人从后面用手帕捂她的口鼻。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钻进鼻腔里,两条腿立刻软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地往旁边倒。
没有人接住她,额头刻在了台阶上,钝痛缓慢地传来。
申雁山还站在原地,谭溪只能看见他小腿的部分,林间的风声鸟鸣都如同漩涡一样朝她涌来,视线变得模糊了,好像又出现了一个人,模糊的树木、脸……黑布。
哥,救我。
她张了张嘴,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老板。”打手将人扛在肩上,“接下来怎么办?”
“从后门走,送到藏经阁的阁楼里去。”申雁山瞥了谭溪一眼,转身又沿着原路慢慢返回,“一会儿还有场佛事要参加,你等她醒了再来叫我。”
打手扛着人从一边的小路闪了过去,“诸恶莫做,众善奉行。”他嘴里念叨着佛词,往身后看了看山路。陡峭啊,来者去者,不要摔下去才好。
……
“你看见谭溪了吗?”傍晚,谭鸣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无果,转身走进了单秋阳的水果店里。
“她没回家?”单秋阳一愣,他最近要去医院看护,早早就准备关店了,“昨天小溪说要去爬山,中午就能回来,我白天在医院里忙,还没来及联系她,估摸着应该在家吧。”
“家里没人。”谭鸣皱眉,看着手机里无法接通的号码,心里隐约升起不安来,“她在临城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应该没有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他摇头,最好没有,“或许是我想多了。”
谭溪也已经二十五岁了,有自己独立的生活,没必要凡事都要和家人报备,他也不能把她还当十几岁的孩子看……谭鸣安慰着自己,手指却不自觉又拨了一遍号码。也许是生气了不愿意接呢?
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手机振动了两下,一条彩信弹了出来。
谭鸣点开。
“啪嗒”一声,手机滑落在了地上。




点烟(骨科兄妹1v1h) 45.
寺庙的阁楼经年不打扫,到处都漫着一股土味,呛得人直咳嗽。谭溪庆幸自己没有哮喘,不然可能等不到人来就要在这里嗝屁。
“伯父早年拍摄的作品我也收藏过。”申雁山坐在旁边,手指点着屏幕滑动,“可惜有几套残次品,如果谭鸣那天没带你走,藏品二次创作,应该就圆满了。”
又是谭金明。
她好像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个字眼,让人发疯的粉红裙子、摄像机、父亲。她爸在她身上挖了一个洞,她哥用了五六年来补,没用的,谭金明好像是住在那个窟窿里的穴居怪物,每次在生活要变好的时候就跳出来咬她一口,活着的时候这样,死后八年了还这样。
迷药的药劲过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谭溪被反捆着手坐在窗户边上,窗棱很低,几乎是挨着地板完全敞开的,椅子就放在边缘上,稍稍往后仰身就会跌下去。
脖子上还有根麻绳,另一头不知道拴在哪里。申雁山挑的地方不错,寺庙废弃的藏经阁,没有监控系统,没有人,现在这个时间已经闭庙了,山路难走,即使报了警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且她相信申雁山有能力威胁她哥不能报警。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露脸绑架,不怕被抓吗?”谭溪嘴里的布条被人抽走了,她和对方讲话,喉咙哑得发不出声。
“会有时间证人证明我不在场。就算无效,我也不是凭着证据就能被判刑的人。”申雁山笑了,“官场啊名利场啊,你呆在监狱里太久,出来后都没听你哥讲过吗?”
“那你绑我做什么?”谭溪从干涩的嗓子眼里挤出来话,有人绑架是要钱,申雁山不缺钱,有人绑架是要索命,她的命对他不重要。那到底为了什么呢?
“谭鸣搜集了你家制药厂造假疫苗的证据,一旦曝光,叁天后上亿的筹资就泡汤了。你二叔刚接手公司,哪能让它出现这事……他自己又没那个本事,打听到我和谭鸣结过怨,就摸到这里来了。”
“谭金义?”谭溪愣了愣,想起来那个笑容和善的中年人。
天色变成了蟹壳青,夕阳已经沉下去了,每过一分钟天色就要暗一层。申雁山看了看腕表,还不到时间。
他抬头,像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和谭溪闲聊,“不过我和你二叔的目的不一样,他只是想用你来威胁谭鸣撤回诉讼。”
“那你呢?”谭溪摸着手腕上的绳子,眼睛盯着申雁山。对方的脸色已经隐在晦暗中了,看不分明,但目光没落在她这儿。
谭溪试图解手上的绳子,她在监狱里呆了七年,遇到过不少旁门左道的能人,有位教过她怎么绑人更牢固,会绑便自然会解,只是好多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记起。
“我么?”申雁山似乎被提起兴致,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转头说了另一句话,“伯父是个悲剧艺术家,我最欣赏他那句,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
“原本以为那个美好的东西指的是你。”他顿了顿,转头看她,“后来谭鸣抢走你的那天晚上,我觉得悲剧的内核应该换成他。隐忍、克制,没人能拒绝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发狂,当然也有我私下想要报复的心理。”
“疯子。”谭溪啐了一口,绳子太硬,指甲崩断了,钻心的疼像小蛇一样在咬她。
“家里成堆的画作,最让人快乐的不是占为己有的时候,而是亲手把它们划破。想要撕裂谭鸣,就要先毁掉你。”
“你太高估我在他心里的份量了。”
“是你看低自己了。”申雁山纠正她,“谭鸣冲到火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来,你二叔也知道。”
归根结底就是自私,不把人当人看,谭溪想着申雁山那句,“法律制裁不了我,有些人不是凭着证据就能被量刑”,他就是那一小部分人,站在法律之上、疯子当道的世界里,不把别人当人看。
“庙里的菩萨看着呢。”谭溪闭上眼,“你会遭报应。”
“你和谭鸣不会吗?”申雁山笑得毫不在意,腕表的指针指向了整点,天空变成了灰蓝色。他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男人坐直身体,眼里闪着雀跃的光。
“嘘,你哥来了。”
谭溪闭着的眼猛地睁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申雁山身边的打手重新把她的嘴封上,破烂的布条卡在舌头上,霉味呛的人发呕。
门外的楼梯咯吱咯吱地响,门里的人握着木棍站在阴影里等他自投罗网。谭溪着急的两眼要流泪,挣扎着发出尖叫。她想要她哥快走,可谭鸣却只听见了她弄出来的响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紧,一声一声好像重锤砸在她身上。
“小溪!”
——
那句“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不是我说的,是很多年前在网上看见的短评,忘记出处了,抱歉。




点烟(骨科兄妹1v1h) 46.池水好凉。谭鸣,我爱你。
吱呀一声木门被撞开了,谭溪正对着大门,看见冲上来的谭鸣。
“跑啊!”她喊出来,门后的人影闪过,一声闷棍落下,谭鸣向前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
“谭鸣!”
男人没有彻底昏迷,闷哼了两声要爬起来,但很快被人制服住了。打手从后面捆住他的手把人提起来,申雁山走上前,侧身用肘关节顶他的小腹,一下,两下,像打在她身上,谭溪要疯。
尖叫声撕裂了空气,她不怕死不怕疼,谭鸣不要她也不怕了,他不来临城没关系,不去等她那七年没关系,谭鸣可以不带她走,可以不用把她从公园里领回家,她不会害怕了。
可谭鸣一声接着一声地闷哼,她怕的要死。指甲在绳子上抠断好几根,流血了吧,谭溪感受不到,脑子里只有申雁山一拳一脚的身影。
下腹剧痛,谭鸣撑着没让自己晕过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小溪不怕啊。”说着又挨了一拳,嘴角沁出来一丝腥甜,是血吧,他给咽回去了。
申雁山也没下死手,吐了口气,脖子上的青筋淡了下去。他甩甩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天已经完全暗下去了,黑夜来临,冷冽山峰穿堂而过。阁楼里没有其他照亮的工具,申雁山点了老式的油灯,火苗颤抖,昏黄的豆光成了此处佛地的唯一光源。
打手松开手,谭鸣脱力,顺着滑坐在地上,“也出完气了,你让小溪走,我留下。”
“你留下有什么意思?”申雁山觉得好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谭鸣。”
“要撤诉吗?”他问,眼睛却看着谭溪。她哭了,还被绑着,嘴里卡着破布。受欺负了吗,害怕了吗?挨老师责备都要心疼的小孩却被人弄成了这样,谭鸣抬眼看向申雁山,“别太过分。”
“撤诉是谭金义关心的事情,不是我。”申雁山不急不缓,从兜里拿出两瓶疫苗,敲了敲玻璃瓶道,“那老头给了我两瓶当年剩下的非法疫苗,说如果你不听话,就把它打到谭溪身上。”
谭鸣的反应很激烈,若不是有人按着,估计现在他脸上已经挨了两拳了。申雁山挺满意,“这两瓶里呢,一瓶是盐水,一瓶是违规疫苗。当年的医疗事故我记得死人了吧?二选一,看看谁更幸运。”
“下作。”谭鸣盯着申雁山,他被人按在椅子上,微弱的光线下根本看不出来两瓶药水的区别。
“警察应该快到了吧?两分钟,选不出来就全打在她身上。”
人在危机的时候总能激发出来意想不到的潜能,误打误撞,手腕上绳子真被谭溪解开了些,能打开第一个扣就能打开第二个……
“无论我这么选,疫苗都会打在谭溪身上吧?”谭鸣盯着他,从鼻子里嗤出来一声笑,“想要报复我没必要带上别人。”
一秒,两秒……没有人注意到她,谭鸣在和申雁山对峙,针管已经扎到药瓶里去了。
她快了,能不能再多撑一秒……
“但是看着唯一的挚爱在眼前离去,不是更痛么?”申雁山挑了一下眼皮,“不过来的路上颠簸,位置全乱了,现在哪一瓶是盐水我也分不清,你倒不如向庙里的菩萨求求情,看看他会不会保佑你。”
“你也是个可怜的。”谭鸣扫了一眼谭溪,隐约看见了她窸窣的动作。男人眼神跳了一下,目光又回到申雁山身上,虽然没什么力气了,语调还不乏挑衅,带着他一贯的清冷的漠然的嘲讽,他看着对方,眼角翘笑,“得不到任何爱的可怜虫,什么悲剧的艺术创作啊,不过就是掩盖自己那颗得不到还善妒的心罢了。”
最后一个绳结……
“你脑子被打糊涂了吗?”
“说的不对么?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你,会有人过来找你吗?”
谭鸣的话轻飘飘的,她知道她哥又戳到别人痛处了。申雁山一拳又打在谭鸣的下巴上,绳子解开了,谁都没注意到阁楼边缘的人挣脱了束缚冲过来。
阴暗的楼层里,谭溪像蹴起的野猫,用胳膊勒住申雁山的脖子将其扑倒在地,申雁山怎么打谭鸣,她便怎么打他,一拳在下巴上,一肘在小腹上。男人毫无防备地挨了两拳,她突袭的优势用尽了,被翻身摔在了地板上。
局势转变得猝不及防,打手被唬得一愣,冲上前扯住了谭溪的头发。谭鸣抽身,单手扯住对方的肩膀就来了一拳,壮硕的身躯砸在地板上,陈年累积的灰尘腾地升起,像打翻在菩萨面前的香炉,尘世间作恶啊忏悔啊,都在里面扑腾翻身。
谭溪随手抄了一摞经文砸向申雁山,小尊的佛像变成了行凶工具,申雁山大概也没想到会如此狼狈,额头被敲破了口子,弥勒的笑脸上沾了血,红色的慈悲在往下流。
四个人扭打在一起,破旧的阁楼经不住他们这么造腾,模板吱呀吱呀地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谭鸣扣住了申雁山的肩膀,“哥教你怎么打人最痛,还记得吧?”他朝谭溪抬了抬下巴,“打!”
记得。她双手攀着对方的肩膀曲腿,又直又狠地顶到申雁山的肋骨上,一连几下,男人痛得直不起腰来。
谭溪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全是黑灰。谭鸣看着她笑,“乖宝,打男人要瞄准了下面打。”说罢又咳嗽两声,嗓子里全是甜津津的血。
申雁山倒在地上喘气,阁楼里暂时安静了,谭溪脱力,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人仿佛置身快进的表盘上,跟着时间抢跑,要拨开时针秒针分针扑向她哥。
她喘了口气,朝着谭鸣堪堪一笑,带着劫后重生的庆幸,她想要抱紧谭鸣,想要去亲谭鸣的嘴。下一秒,脖子上的绳子却突然勒紧了。
她总算知道脖子上的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人跌倒地上被拖着滑向窗户边,谭鸣要冲上来,却被申雁山抄起油灯从后面砸倒了。
黄色的火苗,红色的血,越来越紧迫的呼吸,狭窄的气管……
人跑不过时间,所有的机会、记忆、情爱,都被时间勒得死死地,错过的日子没法补,火车轰隆隆地往南北两道开,八年后她还是看着她哥和自己越来越远。
“没用,都没用!”申雁山笑得发狂,胡乱拿起旁边的针管扎紧谭鸣的颈根处,药剂注射下去,身边的火苗也蹿了上来,“我就没输过,你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藏经楼烧起来了,破旧的木头和经文都是易燃物,火势蔓延的很快,楼下很快就响起来嘈杂声,有人来了。
“救火!快救火!”
“快啊——楼上有人!”
绳子被人卡在了窗户棱上,打手见势头不对,闪身踉跄着从楼梯上滚爬下去,走之前还不忘推了她一把。
“老板,走!”摇晃的木梯轰隆一声倒塌了。
谭溪被人从叁楼的窗户上推下来,吊着脖子悬在半空。她手指抠着绳子,任凭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楼下的僧侣在救火,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人们的呼救、焦炭的爆响,她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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