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烟(骨科兄妹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刚奶鸟
给花浇完水,她又闲庭信步溜达到了书房。柜子是锁着的,实木的书柜,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办公桌上除了图纸什么都没有,她拉了拉一侧的柜门,清一色锁得严严实实。
倒是书架上最上面一层的文件夹吸引了谭溪的注意,她搬了椅子爬上去,拿出来一看,乐了。
谭鸣起诉了他奶奶?
都说她哥在父亲去世后,仍然保持着每月一次回探谭老太太的频率。她就纳了闷了,从小到大,谭老太太几乎就没在他们的生活里存在过,依着谭鸣的性子,对父母就已经像对陌生人那么冷淡了,没理由挂念他奶奶呀。
谭溪弹了弹律师函,可惜起诉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老太太没来及和谭鸣在法庭上分庭对抗,这份文件也就失了效。
她对谭家的人没有好感,自然也没兴趣深究前因后果。随意翻了几页,谭溪被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刺的头痛,索性迭好放回了原处。
家里已再无可看,她锁了门,在街上找了家早餐铺,坐在晨光下喝豆浆。
“出门没带钱,”谭溪朝老板笑了笑,“你看拿这个抵行不行?”
说着,从兜里掏出来块男士手表丢过去。
她不存钱,有多少花多少,靠着给人做饭赚的钱,除去房租还有日常开销,基本所剩无多。参加追悼会的衣服还是临时买的,卡上的钱虽然还能支付一杯豆浆,但是加一屉包子就不够了。
谭溪从谭鸣的床头柜里摸出来了一堆东西,从中选了个最能唬人的。
“这……不太好吧?”老板有些为难,“不然你赊个帐,下次再付也不迟。”
“我下次就不来了,我哥说了人可以穷但要有志气,不能吃白食。”
表盘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旁边的食客探头凑热闹,摸着下巴打趣:“老板,我要是没看走眼,这表都能抵你一个铺子了。小姑娘,你确定要把这表给他?”
“那更不能收了!”
谭溪皱眉,把表扔到早餐盘子上,监狱里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身上也沾了点匪气。她朝老板努了努嘴,“又不是只吃你这一顿,我哥不爱吃早饭,拜托你每天给他送一份过去,一年的量,门牌号是2x03,你看这么办成不?旁边也有当铺,保真的,你放心去验就行。”
和老板纠缠了好一会儿才把话说通,她又打劫了两屉小笼包,坐在椅子上逗老板的小女儿玩。
老板诚惶诚恐,老板娘倒是惊喜,压低了嗓子和老板争执。谭溪戳着老板女儿的肉肉脸,听见了几句。
“人家好心,你就收了……就算是犯糊涂,以后还了不就行了?你囡囡的书费、辅导班、衣食住行,哪一处不要钱,你就卖个早餐能养她多长时间……”
谭溪看了眼“肉肉脸”,问她:“你爸爸疼你不?”
“肉肉脸”点头。
“我爸不疼我,算你赢一回。”
她拍拍“肉肉脸”,又问,“那你有哥吗?”
“肉肉脸”摇头,谭溪顿时笑出来两颗虎牙:“我有!”
初夏的阳光穿枝拂叶,路边闪过少年单车的银铃声,谭溪点了点小女孩的脸,道:“我有我哥疼我。”
出了早餐店,她拎着她的包子回老谭家,进门就看见瞿曦正和何姨坐在沙发聊天,瞿曦的脸色不是很好,她猛地心虚,好像偷情被发现了一样。
但瞿曦见了她心情却很好,松了口气似的,还起身上前迎她:“小溪来了?”
何姨嘴角平扯了一下,也笑着和她打招呼,就是最初那一眼的神色盯得她不自在。
“啊,回来了。”谭溪尴尬地笑了一下,伸手把包子塞给瞿曦,“给你买的,尝尝?”
对方意外,多看了她两眼,笑道:“哪儿买的包子,闻着还挺香。”
“就那个……朝阳路唐苑壹号门口那家,我尝着不错。”谭溪说完就后悔了,她不小心暴露了地址,一会儿又得和对方解释,为什么要在她哥家里住了一晚。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啊,就昨天我身体不怎么舒服,去了趟医院,我哥送我回去……”
话未说完,瞿曦就颇有意外地抬头看向她,道:“你在唐苑买的房子?”
“嗯?”谭溪一脸错愕,她就一介贫民,哪来的钱买房……
“那儿房价可贵了。”瞿曦没发现一样,又咬了口包子,肉汁顺着流了下来,“这包子味道真不错。”
“啊……我租的房子。”谭溪舌头一打转就应了下来,盯着瞿曦试探性地说道,“你们新房买到哪儿了?唐苑的房子我觉得挺合适,我哥有钱,宰他!”
瞿曦摇头,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又去拿第二个,“房子还没看呢,结不结婚的事情……”
她伸头,瞅了眼客厅,道:“何姨呢?”
“刚有人送东西,出去拿了吧。”方才何姨接电话,谭溪听见了几句。
“哦,”瞿曦擦了擦手指,继续道,“结婚也不是件小事嘛,我和你哥决定再等等。”
“那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谭溪也捏了个包子,撕开了个口子,用筷子把馅和皮分开,“我换个城市,去找朋友住。”
她不是个善良女人,她可以拒绝世俗的道德,但谭鸣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不能拒绝。
“那自然。”瞿曦笑,“怎么可能会不通知你?”
门开了,玄关处传来何姨的声音:“我托人定了一箱螃蟹,中午蒸一蒸上桌,小姐和夫人对海鲜过敏吗?”
“不过敏。”瞿曦扭头看像谭溪,“小溪呢?”
谭溪挑包子馅的手停下了,她瞥了眼装螃蟹的泡沫箱,道:“我……不吃同类。”
点烟(骨科兄妹1v1h) 10.玫瑰花
“同类?”
瞿曦一怔,何姨也跟着一怔,两人噗地笑出来,看着谭溪道:“你是人,它是螃蟹,怎么变成同类了?”
何姨伸手点在她脑门上,“你又说胡话了。”
谭溪垂落的眼睫扇动了两下,光影像脆弱的蝴蝶翅膀。泡沫箱里的传来蟹爪爬动的窸窣声,何姨颠了颠箱子,道:“我先去处理一下,这都是好蟹,中午让少爷也回来吃饭吧?”
“好,我给谭鸣打电话。”瞿曦笑着应下来。
谭溪还在戳她的包子,等到谭鸣回来,她已经把买来的小笼包都戳了一遍,包子皮与馅剥离,分别划分为两大阵营。
谭溪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两条细长的腿在裤管里晃荡。她抬头,逆着阳光看见谭鸣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周身漾着金光,如同神袛降世垂爱人间。
她朝里面懒洋洋地一指:“去吧,里面吃螃蟹呢。”
等到何姨来催的第叁次,谭溪才慢悠悠地进去。谭鸣和瞿曦坐在桌前,餐盘里放着澄红的蟹黄。谭鸣正挑着白肉,听见门口的响声,抬头看了一眼。
“吃个饭都要让人催叁四遍,哪里学的毛病?”谭鸣皱眉,把蟹腿放在了一边。
“没人教养,你指望我七年铁窗出来做模范标兵?”谭溪瞥了眼椅子上的红玫瑰,说话带着辛辣味。
桌子上的氛围一时间变得尴尬,瞿曦举着筷子,笑容僵在脸上。
“小溪不吃螃蟹,那就吃点别的?”她笑着打圆场,“尝尝炒菜?何姨做的好吃,你看看喜不喜欢?”
谭溪盯着那簇玫瑰花,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慢悠悠地道:“那花是给我嫂子的啊?”
说罢,她又觉得自己的语气酸溜溜的,不像一个妹妹的正常语气,又扯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真漂亮!”
“呀?”瞿曦一愣,看了看花又看了看谭鸣,男人并不说话,她停顿了一下,笑得有些腼腆:“应该是吧?我还没收过你哥送的玫瑰花呢……”
“那收过别人的?”谭溪像揪住她的小辫子一样,抓着话里的漏洞不放。她笑得有些得意,甚至还有些贱嗖嗖地,往谭鸣那处瞥了一眼。
“也没有啦……”瞿曦的脸上晕出来一层绯红,像玫瑰花瓣飘在了脸颊上。手机恰巧响铃了,她吓了一跳,看了眼屏幕又飞快地捂住,朝他们抱歉地笑了笑,道,“我去接个电话。”
谭溪看着她小跑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来几分艳羡。瞿曦的腼腆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单纯,不像她,笑也只是扯扯皮。
一瞬间谭溪又觉得自己可恶起来,像面前的丑陋的螃蟹,她拿筷子在上面敲了敲,听见灵与肉俱空的脆响。
“我要是瞿曦就好了。”
谭鸣拿筷子的手一顿,过了会才缓缓道:“先做好你自己吧。”
谭溪白了他一眼,没等张嘴,瞿曦就又回来了,只是有些急匆匆地,并没有继续吃饭的意思。
“我出门一趟,去见一个……朋友。”女人的嘴角压着笑意,抬头对着谭鸣道,“今晚我回娘家住,明天和正好我妈一起去追悼会。”
说罢,便穿上衣服出门了。
“玫瑰花,不带着吗?”谭溪从后面喊了一声,可惜对方已经离开了。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谭溪盯着面前的玫瑰花,突然幽幽地张了嘴:“这花真的是给瞿曦的吗?”
她抬头看着谭鸣,道:“哥,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别有用心了。”
扬言追她哥的第四个月,谭溪还在坚持写着情书。她写到王尔德的诗,格外喜欢那一句,真正的爱人总是痛苦的沉默的。
写完句号,她的情书就被老师没收了。
谭鸣被叫到办公室训话,情书被拍在桌面上,谭鸣拾起来,低头仔细看了一遍。
谭溪站在她旁边,心脏砰砰地跳。
不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她哥会不会喜欢?他一定收到过各种各样的情书,藏在桌洞里的,亲手交付的,但被老师转赠,或许还是第一次吧。
她想着,偷看谭鸣的神色。
男人并无异色,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写的?”
“嗯。”谭溪点头,在班主任面前表白也太刺激了。
“学校有规定,不允许学生之间谈恋爱,你是知道的吧?”班主任盯着谭溪,又转头看向谭鸣,等待家长的反应。
“你谈恋爱了?”谭鸣依旧神色淡然。
“算是吧。”她手指绞着袖口,偷偷在背后掐她哥的腰。谭鸣笑了一下,给老师鞠躬道歉,保证会妥善处理。
回家的路上,谭溪舔着冰糕,仰头看谭鸣:“我这算表白成功了吗?”
“高中生之间不允许谈恋爱。”她哥瞥了她一眼,把凑到嘴边冰糕移开。
“我又不是和高中生谈!”谭溪很鸡贼地一笑,“妥善处理是怎么处理?”
“带你去吃生日蛋糕。”
“不行,我要玫瑰花,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只有一个蛋糕已经不行了。”
“我答应了吗?”
谭溪在他后腰上又狠狠掐了一把,影子被夕阳拉得斜长,跳得像只小鸟。
“情书都收了,你怎么能赖账呢!我情书写的好吗,比之前有没有进步?”
“堆砌辞藻。”
“靠!谭鸣!”
信里她说,纵然夜莺不会前来,你仍旧是我的玫瑰,痛苦与沉默是我走向你的必经之路,无论身在何处,我的生命之血永远为你翻腾。
这段被谭鸣嘲笑太俗套了,谭溪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他们在路边花五块钱买了一支玫瑰,谭溪笑他寒酸,回到家给花瓶倒满水,玫瑰撑了叁天,枯萎后就被扔进了垃圾篓。
今天是她的生日,除了谭鸣没有人知道。她盯着玫瑰花,得到了一句回答。
“是你太自作多情了。”
她身上的伤,并不是单纯地挨打得来的。
谭家做的是药剂生意,专攻精神科药物。谭溪觉得她家开药厂,多少都有点自救的意味。谭金明是独子,没能继承谭老太太的衣钵下海经商,反而喜欢摄影,而且脑子也不太正常。
只是没有诊断证明,谭溪并不确定是她因恨生疑,还是谭金明真的有病。
小时候谭溪得到的爱还是很饱满丰盈的,像汁水丰沛的罂粟,她只觉得漂亮,不懂得这爱是不可深究。
谭金明喜欢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衣服,蓝的粉的白的,各式各样的裙子堆满了衣橱。谭溪装扮芭比娃娃,谭金明装扮她。
她妈骂她爸变态,她爸就开始动手。谭溪觉得妈妈莫名其妙,新衣服不好么?她妈鼻青脸肿地帮她把衣服脱下来,说,衣服不是这么穿的,小溪也不应该是这么被打扮的。
直到她在某一天突然觉得,身上的衣服和朋友的不一样,面前的黑色摄像机开始变得可怕。谭溪开始拒绝,从公主房一样梦幻的房子里跑出去,她身上开始有伤。
“小溪这么漂亮,像瓷娃娃一样,不应该有这些瑕疵……所以小溪要听话,爸爸不会害你,你是为艺术而生。”
谭金明的地下画展举办的很成功,为了庆祝,谭金明带她去吃晚宴。谭溪看着她爸把螃蟹的肉剔出来,沾着酱汁放进嘴里,雪白的肉和红色的舌,卷动嚼碎吞咽,空掉的壳和腿又被整整齐齐摆放成螃蟹的形状。
吃螃蟹也是一种艺术,爸爸教你。谭金明把蟹八件递给她,她推了回去,“我也是这里面的一只吗?”
螃蟹是她的兄弟姐妹,同她一起被束缚着手脚苦苦蒸熬,掏空白肉后,又要还她一副空皮囊。
谭金明敲着敲着蟹壳,脆响瞄准了她开枪,“小溪当然不是,小溪是最完美无瑕的宝贝。”
她是宝贝,但不是她爸的宝贝。谭金明把她弄成了空蟹壳子,谭鸣一点一点把她填满过。
谭溪从水池里睁开眼,泡澡的热水早就凉了,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手机响了,她擦干了手去接电话。浴室里没有雾气,谭溪就光着身子坐在浴缸的边缘上。
“谭小溪?”对面传来沉梦秋的声音,“吃了吗?”
“没吃。”谭溪翘起来脚看着自己的趾尖,透粉色,带着一丝被浸泡过的病态的白。
“怎么没吃饭呢?你这脑袋刚摔了,可别再把胃饿坏了……姐这次给你打电话呢,是想说卜晴那边来消息了,你哥的信息和网上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这几年专心搞事业,也算天纵奇才……”
沉梦秋倒出来一大堆话,听得谭溪脑仁痛。她直截了当地打断对方的话匣子,“和网上的一样,那还要卜晴查干什么?我直接去网上搜就行了。你拜托她再看看,如果没有切入点的话……”她灵光一现,道,“我哥两年前起诉过我奶奶,就查这个事,你告诉卜晴,就当我欠她一次。”
对方沉默了几秒,道:“小溪,卜晴不打算帮忙。但是你别着急啊,卜晴也不是刻意针对你,你知道她对所有人都这个样子……姐再帮你想办法。”
“你把卜晴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找她。”谭溪皱眉,心烦意乱地拨了一下水面,表层漂浮的玫瑰花瓣散开又聚拢。
卜晴和她一样,都不是正常人,但是异类有时候并不会同病相怜。仿佛照镜自见,她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病态,卜晴也一定从她身上看见过自己。
谭溪放下电话又呆愣了一会儿,裹上浴巾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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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11.弄得她睫毛很沉很脏
卧室里没有人,谭溪光着脚溜进去,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浴巾裹着前胸,把雪白的乳勒成一道深陷的牛奶海。
她披头散发,像从水里爬出来妩媚的水鬼,双唇紧闭,安静地踩在卧室里的长羊毛地毯上,手指一挑,浴巾“噗”一下落在脚边。纤细的脚腕上有几处浅浅的淤青,让透骨的皮肤看着更加清冷。
浴室的门紧闭,她听见漱口的声音,水流冲进下水道里,谭溪的心打着漩涡,盯着门的眼神猝然一紧。
卧室里静悄悄的,她悄悄拉开衣柜,看见里面挂着几件男人的衣服,还有几件女人的衣服,崭新的绸面泛着光,仿佛没有人穿过。
谭溪拿出来一条睡裙,凑在鼻子前闻了一下,有股洗衣粉的皂香。
女主人的身量比她高且瘦,原本齐臀的衣服遮到她大腿处,前胸又紧许多,乳头在衣服的束缚下顶出来两个小小的凸起。
前襟束不住她,绷在身上,绸面被身上的水珠浸透,灯光一照,像包着奶糖的玻璃纸。
偷情的罪恶与紧张像毛毛虫一样啃咬着谭溪,她拿领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桌上有女人用的蕾丝丝带和香水,她全部拿在手里,金属瓶盖泛着冷光,谭溪凝视了一会儿,手指按压,水雾细密地飘散在身上,她看着镜子里不应该出现的自己,从心里掏出来挣扎、混沌的跳动声。
绯红的脸,包着水的眼睛,湿透的黑发低伏在胸前,像无辜又憨愚的美杜莎。
她喷了香水,用丝带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今夜她不可看人,她的秘密情人也不可看她。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门把动了。几乎同时,卧室里的灯暗了下去,月光从窗户中落吻,把湿脚印濡成小片的星星海。
转动的门把一顿,停顿了两秒,里面的人出来了,周身被水汽环绕。朦胧的视野中,谭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走向床前。
谭溪很擅长压着脚走,如同深夜捕猎的兽,踩在地板上没有声响。
墙面映出人影,男人仰头喝水的动作一顿,身后娇小的黑影猛地扑上前去,领结勒住了他的眼睛,墙上的影子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纠缠的共存体。
谭溪双腿挟着谭鸣的腰,顺着惯性把他扑倒在床。
一声闷响,两人跌在羽绒被里,她身上涌上一股热液,原来是男人手里的杯子倒了,水洒了她一身。
绸裙变得更加贴身,湿漉漉地粘在她的小腹上。谭溪抿着嘴,将手中的领带拽的更紧,像扯住奔马脖子上的缰绳一样。
她侧身滚了一下骑在男人身上,迅速地给领带打了结,又反钳住他的双手。
谭鸣趴着被她坐在身下,方才扑倒时呛了嗓子,黑暗里他短又急促咳嗽了几声,鼻尖蹭过被褥,谭鸣偏头道:“你做什么?”
谭溪断定他今夜没有抽烟,声音清润,带着贴地的磁性抚摸过她跳动的心脏。
黑暗里没有人回答他,光裸的脖颈被人吻住,唇舌勾着背肌吮吸。柔软的臀肉压在他腰上,谭鸣能够感受到身上人的重量,几乎毫不留情地压下来。
好在,她很轻。
谭溪叼着他背上的软肉轻咬,但她的虎牙太利了,还是痛得男人闷哼一声。压抑的喘息把她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唤醒了,谭溪更狠地咬了一口,随即又安抚地舔舐起来,像母亲的唇触碰婴儿一样,舌尖在上面滑动。
她知道她哥的左背敏感,是触碰禁区,尤其在靠近后腰的这段,精瘦的肌肉内收,她在上面哈了一口气,听见头顶传来急促地喘息。
“下去!”
谭溪没有理会呵斥,牙齿咬着内裤的一角往下扯,嘴唇扫过男人的皮肤,伸舌头舔了舔,挑衅似的,“啵”一声亲了个脆响。
屋里一片寂静,谭溪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蕾丝罩着她的眼,视线朦胧一片,她看见月光照在对方的背上,像一尊精心雕刻的塑像。
窗外的野鸦“嘎——”地腾枝而飞,谭溪被吓一跳,也几乎同时,谭鸣反握着她的手向旁一扯,蛮力把谭溪甩出去,她在尖叫出口之前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发出了谭溪的声音,她就不是“瞿曦”了。
男人倾覆而上,留有余力地压制住她太简单了,动动手腕的事情。
谭溪被他单手扯着双臂拽过头顶,睡衣领口勒得她乳房胀痛,男人的手指隔着衣料摩挲奶头,谭溪受不了爱人的触碰,忍不住仰头发出喟叹。
双腿蹭着男人的腿根舒展,她向上弓着腰,慵懒得如被搔弄的小猫。
膝盖打着转蹭过胯下,刚被叼下半边的内裤,被女人的脚尖勾着完全退了下来。她蜷着腿,膝盖抵在男人胸前,脚背托住两个囊带向上勾弄。
男人的手松开了一点,谭溪转转腕轴,把手从禁锢中抽出来一只,搂着谭鸣的脖子向上吻他。
是一个粘腻又绵长的亲吻,谭鸣几乎没动,她搅着对方的舌头在唇齿间缱绻,离开的时候嘴角粘着湿漉漉的口水。谭溪摩挲着他的耳垂,蜻蜓点水一样,又在他唇上啄了两下。
晚风安静又快乐地吹,谭溪伸手点着男人的脸颊,嘴角漾出笑来。
大概有五六秒的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动,隔着眼罩相视,谁也看不清谁。谭鸣伸手想把眼前的领带拆掉,被谭溪揽了下来,往复几次无果,对方对自己睁眼看清她这件事出奇地执拗。
一声冗长的叹气,谭鸣作罢,伸手又握她的乳。满盈盈地胀满指间。
谭溪娇酥酥地喘了口气,男人手上的薄茧蹭得她发痒。她伸手压着男人的手背,和他同方向地十指交握,让揉捏的力量又重了一分。
“奶子变大了?”他轻笑,伸手在上面拍了两下,两指托着,颠了颠晃动的白肉。
谭溪正舒服地哈气,闻声猛地一停。
瞿曦和她不是一个尺寸的,她被揉得骨肉俱酥,把这茬忘记了。
谭鸣的手很快就被拍了下来,对方说什么都不让摸了,他顺着衣料上滑,又被毫不客气地推下来。
谭鸣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肋骨上捏了捏,道:“原是长肉了。”
谭溪把自己的手腕凑到他鼻下,桌子上的香水她喷了好几下,浓得有些呛人,不知道熏着他没。接着她又去扯对方的手,摸身上的睡衣,手腕上戴的、摆放在香水旁边的手链,都是瞿曦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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