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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刚奶鸟
你还记得我们分别的前两天吗,你睡得很沉,醒来后觉得奇怪。我应该告诉你原因的,我在你的晚饭中放了安眠药,很抱歉哥哥,我希望你能睡一个好觉,至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醒来。
这事你大概也知道了,我没有把多余的药片藏好,但是你没有骂我。其实你应该骂我,因为那天我背着你去见爸爸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找到你的呢?我很难过,很久没流泪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他夸奖了你很厉害,竟能把我抚养长大。他同我说话的时候我在惦记我的金鱼,说了什么并没能听太清。我只是听见他说,他要同你做一场交易,对象是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定要把执念放在我身上,人类不在这里较劲就在那里较劲,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
我当然不同意,甚至伸手打了他,直到路人前来拉架,他仍旧不还手也不谩骂,简直不像他。
爸爸说,你在考虑了。
我很害怕哥哥,于是当我跑回家而你已经醒来的时候,我又发病了。我知道自己不正常,也知道照顾我这样的人十分辛苦。我把自己关起来,但是我发誓我没有想要伤害自己,我只是怕你将我丢下,又丢回那个可怕的笼子。我抓住你的手,可是睁眼你又变成了碎玻璃。
你在外面敲门,我没有看见你这样狼狈过,所以当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我也没有怨言。之后你替我包扎,问我去了哪里,我说了谎。
人一旦开始撒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场。你后来的每一次出差,我都偷偷检查你的车票,是不是真的去出差了,还是在做那项我不得知的交易。我觉得我要疯了,精神被一条危险的线牵着,偶尔半夜起来我去亲吻你的下巴,会想着如果两相难全我便带你走。
我们叛逃吧,哥哥,尘世不再来。
你那时候是醒着的吗?我总觉得你的睫毛在动,只是如果你醒了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后来的多少时间我都用来后怕——万幸,我没有那样做。
你总是爱说那句话,不害他人,正直生活,各得其所。我知道你对我仍有期待,这正是我痛苦的地方,如果你对我如同破旧的布偶,让我变成坐在垃圾桶里的泰迪小熊,我或许也就没有顾虑地带你走了。
晚上你又喝了酒,坐在阳台上抽烟,我走过后你抱我,胡茬蹭我的脸疼。我在你的眼睛里把自己理顺,然后又将她放进你的怀里。
只是我不快乐,哥哥,我不快乐。那是我第一次和你做爱却不欢愉,你问我为什么,可我该怎样同你说呢?
你笑我是不是又被请家长了,当然不是,你这样聪明又愚蠢的男人,为什么看不懂我的顾虑呢?但是亲吻你头发的时候我原谅你了,柔软的触感让人心安,就像你在床上说的那样,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把它当做真心话来听。
你说,永远不会将我丢下。
唉,永远太长了,所求越多便越是一无所有。那年的春天来得太早些,雷雨将你我的喘息都敲在身上。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如今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也只是我自食苦果。总之非常抱歉,那次对你说了谎。
再来说说我的小鸟吧,它的到来让我很快乐,每天除了无聊的工作之外有了其他事可做,并且护养一个生命的时候,幸福是早已存在的,而你只是同它一起走向那里去。
只是教官发现了我们,原本我以为要和它分开了,只是出乎意料,她接纳了我的小鸟,只是要求要处理好卫生,并且负责不要让它总在晚上叫。我的教官,她也只是一个偶尔刻薄的善良女人啊。
于是它得以正大光明地存在于我的生活里了,夏日过了一半的时候,它学会飞翔了,我和朋友一致决定将它放走。我的小鸟渐渐长得和其他小鸟别无二致,每年春天看见相似的鸟,我都在想它是否回来看过我,是否遇见遮蔽过你身影的云朵。或许某一天你看见它,但对你而言,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罢了。
纸快用完了,哥哥,最后的几行我仍旧想说,我不后悔,也不怨恨。明日又是新的一天,我依旧期待着和你见面。不知道你搬家了没有,我把它邮到原来的家里,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请来见我。
务必来见我,我不再说那样冗长又情话了,再次见面,我会大声喊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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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17.劣质白酒
谭溪很清醒,隔壁的屋里放着哀乐,她坐在沙发上,身上冷冰冰的,胳膊上没有划痕没有抓痕。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是侍者给她接的,谭溪没有喝,她的身体想要摄入酒精。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中学时偷偷在路边买过那种十来块钱一小瓶的劣质白酒,是不是勾兑的都无从得知。她藏进书包里带回家,谭鸣不在,但是灯亮着,厨房里也有煲好的汤。
桌子上有纸条,留言说他去公司了,草图有一处细节待商榷,让她自己吃了饭睡觉。
她看着便签上面漂亮的字体,嘴上说着好,像是说给这个空屋子听一样,心里却在窃笑。
书包丢在沙发上,她从衣柜里拿出来谭鸣的衬衫,光着屁股套在身上,然后打开电视,里面播着海洋纪录片,浪花正好打在屏幕上。潮水的声音让人安心又平静,她盯着一片汪汪的蓝,拧开她的劣质白酒,就着大海的呼吸一口下肚。
好辣,嗓子和胃都像火烧,却又这样暖和。谭溪抱紧自己,对着巴掌大的玻璃瓶又仰头喝了一口。
她哥喝酒的时候也这样暖和吗,像在冬日里围着篝火,赤身裸体地和人一起抱着。
皮肤是有记忆的,如同一本铺开的恋爱笔记。谭溪用手指戳着自己真皮组织上的某一点,身体微微引起了战栗,好像是皮肤对曾经落在上面的亲吻的回应。
晕乎乎地要从沙发上掉下去了,喝酒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她的视线里桌子椅子都是倾斜的,脑袋轻轻地触着地面,她一使劲儿,又像不倒翁一样坐了回来。
像每一个偷偷喝酒被大人发现的小孩一样,门锁开启的时候她惊得一下跳了起来,只是大脑变得迟钝了,害怕是本能,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指缘于被酒精延长的反射弧。
她哥显然不高兴。
谭溪从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紧抿的唇线,手指迟钝地在下体又搅弄了几下,指甲戳到了里面的软肉,她疼得脚趾一抽,看着她哥眼角里冒出来水花。
谭鸣在她的视线里越走越近,一路放下了公文包、跨在胳膊上的大衣,以及沙发上半倒的、只剩了一点浅色液体没过瓶底的白酒,也被他拿走了。他坐下来,谭溪的脚顶在了他肚子上,不用力的时候那处的肉是软的,她踩在上面,觉得在飘忽的云朵里落了地。
纪录片里播着海豚性交的画面,漂亮的浅灰的皮被海水冲刷得发出温柔的光,下面的海豚翻着肚皮倒游着,尾部向上不断抖动,冲进蓝色的海如同拨开一个浪漫的谎言。她看着心动,沙发上也湿了一片。
谭鸣伸手按下遥控器,屏幕黑了,屋子里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因为偷喝了酒,脸上的潮红比情欲来临时还要艳丽。她眼里蒙了水汽,拿脚去碰那处脐下的禁地,呼出来的话语也轻飘飘地带着酒香。
“你帮帮我……”
谭鸣伸手提着她的一只脚将人拉过来,沙发上蹭出来道亮晶晶的水痕。人裹在他的衬衫下显得更小了,猫叫春一样哼唧着,手指插在体内不肯出来。
“胃难受吗?”他皱着眉,把动作生疏的小手拿开,穴口翻出来粉色的细肉,流出来的淫液里带了点血丝,应该是指甲戳破的。
谭鸣拿着酒瓶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分钟,随后又放下。谭溪在沙发上难受得打滚,脸埋在抱枕里,嘴里一直嘟哝。
“想吐?”
他伸手压着她的肚子,对方趴着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衬衫皱巴巴的被蹭到了腰上,露出来两团白净的屁股蛋。
“不想吐……”谭溪的嘴唇贴着抱枕,闭着眼哼唧,“是……下面难受……”
谭鸣的手还带着夜归的凉意,她握着两根手指往下扯,指甲蹭过蜷曲的毛发,一直抵到阴蒂。
谭溪捏着手指上的关节,借力压在上面,动作粗鲁又生硬。对方静默地看着她不为所动,谭溪在水蒙蒙的眼缝里瞧他,两腿张开了把阴户放在对方眼下。
“哥……我好难受……”小腹像有蚂蚁在啃咬,她被吃空了,得有人填满她。
等了许久,男人的声音才传进她耳朵里。趴过来,那叁字震的她心颤。谭鸣的神色没有起伏,只是同往常一样淡淡地看她。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腿上,西裤在紧绷的膝盖上扯出几道皱褶,多骨的手抚在上面,深灰的面料让皮肤显得更加冷清。
谭溪手与膝触地,在沙发上缓慢地爬着像刚学会走的小狮子。她没有趴在上面,而是像扯拽雄狮鬃毛一样去啃咬他的脸。对方把她扯了下来,手掌压着背,她看不到身后的画面,只觉得屁股被揉了两下,“啪”一声打在了上面。
“呀!”谭溪猝不及防地惊呼出来,拽着他裤腿的手猛一紧。膝盖硌得乳肉胀痛,她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却被手掌又压着不能动弹。
屁股又挨了打,巴掌不痛,但她的皮肤太嫩了,打两下就泛了红。谭溪憋着气趴在他腿上不敢说话,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
在屋子里待久了,冰凉的手指也变得有了温度。刚刚挨打的地方盖上了一个温热的手掌轻轻揉着,谭溪的泪珠子便一下断了线,吧嗒吧嗒地落了谭鸣一腿。
抚慰的手一顿,他皱了眉头,看着鼻涕眼泪抹了自己一裤子的哭包,问道:“很疼吗?”
谭溪小声地哭,她不疼也不难受,酒精让她变得肉和魂分开了,她知道自己在落泪,却不知道为什么落泪。有时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泡桐树她也会想哭,脑子里没有数学公式,只有她哥的背影,眼泪就没由来地降临了。
可能酒精就像她哥一样吧,谭溪嘴巴鼻子都埋在他腿间,把湿漉漉的情绪都给他。
头顶的人在叹气,“不可以喝酒……至少,不可以偷喝酒。”
被酒精和眼泪浸泡的夜晚在这句妥协中结束,谭溪切身领会了他的告诫。情欲未竟时她的肚子开始抽痛,抱着垃圾桶把胃吐得空空如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她又固执地和谭鸣接吻,嘴里还有酸涩的呕吐物的味道,她后知后觉说着抱歉,换他来回吻,整个夜晚都淹没在翻滚的拥抱里。
谭溪盯着杯子里的清液,颜色和酒相差无几,可惜没有味道。门被打开了,屋里的安静突然被破了道口子,她抬头看去,见男人走进来,身上带着雨意。
“好点了吗?”
对方的语气平淡一如先前,他以为她又发病,但其实没有。谭溪用清明的目光去碰他,说着与询问毫无关系的回答:“我想喝酒。”
对方站在门口和她对视,呼吸好像被工整地迭了起来,直到谭鸣说了“好,先回家”,她才从沙发里起身,把折迭的呼吸展开,平静又舒畅地将屋外泥土和雨水的腥气吸入肺里。
墓地里没有客人,只剩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白色的花堆满了,谭溪看了眼新碑,目光又落回前面的背影上:“你不再去看一眼吗?”
男人的脚步一顿,没有停留:“看得够多了。”
他们乘车在马路上缓慢地走,谭溪没有问瞿曦在哪儿,也没问他们要去哪里,只是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电话铃响了,谭鸣接了放在耳边。谭溪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也没有兴致回头看他。
“把人证物证都保下来,继续查,不会只有这一个。”
车停在路口等红灯,谭溪盯着路边的烟酒铺突然出声:“停车,我要去买点酒喝。”
男人举着电话看了她一眼,打了把方向盘将车开进辅路。
“要白酒。”她补充道。
外面下着雨,谭鸣先她下车,谭溪也就没再开门,安静地在车里等着,透过车窗看见身影在牛毛细雨里消失,心里无端落空了。
不一会儿男人回来,电话已经打完了,他伸手开门,湿意随风潲了进来。
谭鸣把东西丢过去,她打开……看见了一瓶旺仔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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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18.苦闷之衣
汽车没有走上回家的路,无论是谭家还是他那个不为人知的房子,都不是道路直指的尽头。窗外的雨从牛毛丝又变成了银针,又从银针渐渐转无。一天的雨就是这样,有时候人骑着车晴空遇暴雨,回去拿伞的时候雨又停了下来。
汽车驶出了市区,在沿海公路上跑。阴天的下午,天像失去了光泽的灰色绸缎,海鸟低空飞行。车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剩空调嗡嗡地运转着。
其实也不需要开,本身的天气已经够凉爽的了,开了凉风她反倒有些冷。
公路的一侧有发电风车,巨大的扇叶在半空缓慢旋转。他们冲进了一个下坡路,谭溪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风漫灌进来,车里一下被湿咸的气息填满。
谭鸣在一处无人的沙滩上停下,汽车熄火,厢内又安静起来。谭溪握着她被欺骗敷衍的旺仔牛奶,听见男人先开了口。
“问吧。”他打开窗户,敲出来一只烟点上,“想问什么,都可以问。”
空气被烟头燎到,苦香弥散开来。她把扔在前面的烟盒拿过来,也敲出一支点上,放在嘴里抽了一口。
只一口谭溪就呛得流泪了,她哥的烟太冲,她抽不动,扔了太怂,夹在手上又太傻逼。
“嗯……我问了你就回答吗?”谭溪扯了扯嘴角,把烟叼在嘴里,过了几秒又放回手上。
“看情况。”她哥朝窗外吐了口气,白雾很快被风吹散。窗外的海鸥吱呀叫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来这儿?”谭溪试着问了一句。
“散心。”男人吸了口气,烟头短了半截。
“那回去吧,我不需要散心。”
“我需要。”
对方说的理所当然,她一时语塞,看着男人积云的眉平展开来,又把那句“你想散心为什么要拉着我”咽了下去。
这片海她小时候来过几次,骑着自行车从坡上俯冲下来,海风在夏日里变得温热燎耳,衣服鼓胀得像两片翅膀,有一瞬间她觉得要起飞,张开一只手臂迎风而举,然后就摔车了。
腿上打了绷带,家里没有别人,谭鸣只好早早充当大人的角色来接她。上中学时他就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从医院到回家一句话也不说,谭溪已经适应了,她哥不说话她也不添乱。
但谭溪没有办法上楼,这就属于添乱之外的事情了。她坐在玄关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少年沉默着回看,两个人僵持了叁分钟,讲道理的一方做出让步。
她被扛在了肩上,像个麻袋被背了上去。
一步楼梯一晃,谭溪倒吊着,看世界都是反的。没事儿跑海边去做什么?对方的语气不太好,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一楼地面也不敢造次,乖乖道,因为很苦闷。
原本她的年纪,说不开心伤心很烦更相称一些。苦闷是她刚学的一个词,其实不太懂它的意思,只是觉得有必要炫耀一下新的知识,以及她心里有郁结的气,要说出来才会开心。
“我看出来你也很苦闷哦哥哥。”她的脑袋和头发随着步伐在半空晃荡,她仰头伸出一根手指,拿出讲道理的样子说,“不开心就去海边骑车子,苦闷就会自己消失!”
“你懂什么……”他这样说,但是谭鸣开始偶尔看海,被谭溪抓到了几次,原因是被她翻出了口袋里的白色贝壳。后来在出租屋里,谭溪把他们从海边捡来的贝壳粘在白炽灯泡上,说,新年了给任劳任怨的小破灯也穿件衣服。谭鸣看着淡笑,点着她的贝壳灯说,苦闷之衣。
“下一个问题……”谭溪悻悻,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看……对方的意愿。”
谭溪对上男人的目光,心里猛一疼,现在她自找苦吃也需要散心了。
“瞿曦姐好像还不打算结婚呢……”她小声哼哼,把那天对方的说辞添油加醋说出来。
对方的郁闷一目了然,谭鸣目光斜着瞥她,嘴角扯了下,弧度很快被手指抹去了。他点头,“我了解。”
“还继续吗?”谭溪打开她的旺仔牛奶,喝了一大口,嘴里全是甜香。
对方默许了,她又张嘴:“唐苑的房子怎么回事?”
“前几年房价下跌的时候买的。”
“不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什么?”他扭头看她,心情好了一些,清明的眼里也带着戏谑。
“装饰都是我设计的,你都抄完了我以后怎么装修?”
“你买的起房?”谭鸣把抽尽的烟头熄灭,点了点她手指上的半截烟,示意她“不抽给我”。
谭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男人字字诛心但句句属实,她确实……买不起房。
“自己不会再拿一根新的吗?”她瞥头瞪着窗外的海鸥,不甘心,又补充了一句,“总有一天会买起的,不过就是比你的小一点……那又没有关系。”
“还问吗?”男人淡笑着看了看表,“我还有工作,该走了。”
“最后两个问题,”谭溪拦住他启动车子的手,顿了顿,道,“你把我卖了吗?””谭家公司的股份,我坐了七年牢你就为了那点破钱?”
“我不缺钱。”
谭鸣看向她,声音像无风无浪的水,“你觉得我很缺钱吗?”
她哥的确不缺钱了,穿着昂贵的西装赴宴,与人推杯换盏从容不迫,再也不是那个一晚跑叁个酒场把胃喝坏了只能在地下室里呕吐的穷小子了。
“那为什么你选择了奶奶,没有选择我呢?”谭溪的声音很轻,像清晨海面起的薄雾,风一吹就散了。
谭鸣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问题对方拒绝回答。她哥不想说的话,用钳子撬也打不开那张嘴。抽了一下鼻子,谭溪盯着他衣服上的纽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其实她早就问过了,只是没有被回应过。面前有许多扇门供她打开,每一扇都能通向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让她释然。可造物主把生命撕开了一道裂缝,她不能用谎言来治愈伤口。
海风腥闲,仿佛几千万年人类的泪水汇聚在此,地表的百分之七十都是大海,来这里的人脱去苦闷的衣服,再赤裸着投身余下百分之叁十的滚烫里去。
“不敢去。”
谭鸣简短地吐出来叁个字便启动了汽车,话题被他截住,汽车又驶进沿海公路,“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回谭家吧。”她东西还放在那里没拿。
回去的路上谭溪比来时舒畅许多,她鲜少看见她哥认怂,原因不重要,人偶尔单纯点不去深究,可以将快乐递延得更长久一些。她暂时原谅她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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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19.敬,爱与自由
谭鸣将她送回谭家后就走了,连大门都没有进。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哥走得那么急,从他们回来的车速来看,说心系工作有点虚情假意。谭鸣慢悠悠地开,甚至有种郊游后回家继续打发无聊阴天的闲适。
追悼会刚结束,他应当再回家看看,交代一下日后的安排,毕竟老太太去世了,这房子也空了,如何处置都听他发落。实在应该去看看,哪怕表现得睹物思人一下。
但谭鸣没有,若不是道路积水,谭溪死活不愿沾脚在水洼里走路,他可能连小区都不进,直接将她甩在门口扬长而去。
她开门的时候裴筝也在,带着帽子坐在沙发上,闻声回头看她,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小筝非要跟过来……”何姨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她哭了一上午,看起来是真情实感地追念她奶奶,声音还带着酸涩的水气,“说是约好了有事找你……谭家还有许多东西要规整,我就先把他带过来了。”
倒底是雇主的家,她做了再多年的帮衬,私自带家人回来还是不得体的。
“哦对,是约了事要谈。”谭溪脑门猛一清亮,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要安排裴筝和谭鸣见面,只是追悼会上闹了那么一出,又去海边转了转,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自己失约在先,也不好意思多做解释,只得和裴筝说着抱歉。
“谭先生是不是不愿意见我?”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升起来一片失落的灰。
谭溪稍许怔然,想不到裴筝的心思如此细腻薄脆,便连忙摆手和他解释:“怎么会!是我忘记和他说了……你不要多想。”
裴筝的眼睛澄净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失落,他点点头,“只是我马上又要回学校了,假条难开,可能没有太多的自由时间。”
“小筝,你不要打扰谭先生工作!”何姨在一旁听见了,伸手拍在他肩膀上,少年被她摇的一晃,面无表情,把左耳进右耳出几个字大写在脸上。
“没事儿,我来安排。谭鸣哪有那么忙,吃顿饭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吧!”谭溪打着圆场,示意裴筝安心。她在外面跑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坐了会儿就借口回屋休息。
洗漱的时候她听见楼下隐约在争吵,具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谭溪叼着牙刷,趴在楼梯上偷听了一耳朵,裴筝在说什么你们只会拆散别人,说罢就摔门出去了。
若不是动静太大,她都想不到裴筝还会吼人。估计是高中生谈恋爱,屁大点事搞得好像要没命一样。谭溪翻了个白眼,回屋把漱口水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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