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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小通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诗情
等收拾妥当,正在用细棉布擦头发,就听外头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花溆心中一紧,那心跳的也跟敲门声似得。
“觉觉,开门。”疏朗的声音响起,她不禁面色大变。
花溆火急火燎的随便用细棉布包头,风风火火的冲到内室,直接将高达和太子往小侧间里头一推,啪嗒落锁,这才舒了口气,又将头发挽了个小揪揪,这才叫锦屏去开门。
她端着笑容,带着被沐浴晕红的脸颊,就这么俏生生的立在他跟前。
段云凌瞧的眼前一亮,含笑问:“怎的这会儿洗漱?”
还未到晌午,这个点不大对。
锦屏和银屏垂眸不语。
花溆也瞬间失声,这个怎么解释,罪魁祸首还在小侧间锁着。
“就……”
“白日暖和,你洗完头发,仔细擦干,晒一下也极好。”小将军眼神温柔,言语宠溺。
说的花溆鼻尖一酸,这么一个人品贵重的人,她突然就觉得不配。
“咱俩,散了吧。”她道。
虽说将军府已经开始备喜事用的东西,但请帖还未出来,这临时撤了,这只能说出了问题,并不会丢人到哪里去。
小将军脸上愉悦的笑意凝固,他拧着剑眉,一脸认真的问:“为甚?”
就算行刑,也得有个缘故。
花溆抿了抿嘴,没忍住眼里沁了泪:“是我对不住你。”
美人泣露,楚楚可怜。
小将军眼神中蒙上一层阴翳的色泽:“如何对不住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他也算是有了解,前些日子还一心要嫁给他,这才两三日过去,怎的就变心了。
“你别问了。”花溆喉头梗住,眼瞧着有康庄大道,却中道崩殂,如何叫人不难受。
入了将军府,怎么也要比这太子强。
小将军执拗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眉目冷厉:“说,到底为什么?”
见她垂眸不语,羽睫颤动,只可怜巴巴的掉眼泪。
“谁给你的胆子。”他语气暴虐,隐约间和太子重合。
花溆瑟缩一下,到底没说话。
“说了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短短不足月余,你竟说了两次散开。”小将军抿嘴,伸手一拉,直接将她揽在怀里,一脸认真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要说出来,才能解决不是。”
“两个人相处,总有许多矛盾阻碍,你需要做的是解决它,而不是逃避。”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小将军覆在她肩头,絮絮的说着话。
花溆听着,薄唇紧抿,若没有太子,小将军真是一个很好的夫家,能够给她想要的一切。
就算到时候感情淡了,这么明事理的一个人,想必也不会叫她日子难过。
“散了吧。”花溆道。
他家里头也不容易,只有他和老祖母,这样的人家,看似辉煌煊赫,实则岌岌可危。
上位者想要做什么,实在太容易了。
到时候人没了,连个能出头伸冤的都没有。
“你放……”段云凌视线对上一双狭长猩红的眼眸,那眼尾微微上翘,带着薄凉阴翳。
第14章
“心。”此字梗在喉头。
段云凌憋的牙根都有些红,怀里的娇躯,散发幽幽的女儿香,在他想象中还要好闻。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在想,若能将觉觉拥在怀中,必然是一种销魂蚀骨的温柔味道。
女子闺房出现外男。
他都还没进去过。
段云凌大掌紧紧箍着她细韧的腰肢,侧眸望过来,低声道:“臣请殿下安。”
花溆呼吸一滞,跟着要往后看,却被小将军死死的按在怀里,鼻翼间尽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味。
隔着半开菱花窗格,太子眼神玩味,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他饶有兴致的抬了抬下颌:“就她?”
小将军面皮紧绷,顶着太子眼神,郑重道:“就她,求殿下成全。”
两人抱在一起,那小女人前无未有的信任依赖,玉白的指尖攥着他衣袖一角,微微用力,捏的指尖都泛白。
一片寂静。
段云凌呼吸紧绷,侧眸望向太子,眼神中含有希翼。
风穿过抄手走廊吹在人脸上,带着三月桃花的香味,温柔婘婘,暗香浮动。
花溆屏息凝神,她担心此举会激怒太子,但又有隐隐的期盼,若太子瞧见二人,说不得就许了。
她说要散,是因为太子横亘两人中间,若是他走了,那这危机便自动解除,有小将军这样的人,谁还要其他人。
心中忐忑,入耳尽是他激烈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快一慢的心跳声,交相辉映。
对于结果,两人同样的期待不安,担心听到不好的声音。





太子的小通房 第16节
君和女人之间,他没办法选。
漫长的像是三秋有余,才听到太子的声音响起。
“可。”
花溆头一次觉得,封郁的声音极为好听,悦耳极了。
她高兴的抬眸看向段云凌,就见对方也喜笑颜开,两人视线对上,这才发现还紧紧的搂在一处,跟烫到似得,赶紧分开。
等两人羞答答的分开,看向内室的时候,半开窗户后的那张苍白脸颊,已消失不见。
“你……”段云凌抿嘴,想问她到底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眼神一动,最终还是咽下,想要再次将她搂在怀里,却勉强克制。
“觉觉,下月初六……”段云凌一想,心中就觉得紧张,太子现下应了,他却怕他反悔。
怀中的姑娘,柔软而娇小,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还有十日,快了。”她道。
花溆扳着指头算,心中忐忑不安,也怕中间会出什么变数。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几分不确定。
“我和太子……”她方才还说要跟他散了,被太子一激,又混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便又想着重新说。
但话未出口,就被小将军捂住了唇。
他眸光清澈,眼神湛湛,笑容和这春日暖风一般温柔。
“打从今儿起,便没什么太子,只有我段云凌,也不许说什么散了吧。”他侧眸望过来,低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直以来,都想握住她的手,然而他一直不敢。
借着今天的事,他的手,伸了又伸,却仍旧没敢,只得收回手,老老实实道:“是我的错,没有向大家郑重的介绍你,致使殿下态度轻薄……”
他将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
花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动牵住他的手,感受着心中暖意,认真道:“您有这样的心,便比什么都强。”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感想,在此刻都消散一空。
说完之后,花溆牵着他的手先坐下,又叫锦屏往内室去把才制的鹿皮小靴子拿出来,温声道:“身无长艺,也就做点女红了,你瞧瞧可还合脚。”
厚厚的千层底,纳的结实。
这玩意儿费手极了,小将军捧着靴子,一张俊脸又红了:“你亲手做的,我如何舍得穿。”
“做来就是要穿的,若是白放着,反而失了我一片心意。”花溆娇嗔的斜睨他一眼,曼声道。
段云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舍不得。
“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你。”他挠着脸颊,有些害羞,却还是一句一句认真表白:“这会儿还得回去当值。”
花溆点点头,拧着手中的锦帕,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段云凌的耳根,倏地红了,跟火烧眉毛一样蹦起来,窜出去就跑。
……
这人素来端庄持重,怎的遇上这事,又是害羞又是脸红,亏她之前以为,笑的这般暖人,想必有许多红颜知己。
谁知是个黄花大闺男。
她唇角抿起一抹浅笑,仔细绣着自己的盖头,今儿才扎几针,这就算是收尾结束,该绣她的嫁衣了。
女子的嫁衣,按道理来说,应当早两年开始备着,然而她这样的情形,当初也没想着能够嫁人,后来进了侯府,也没想着时间这么仓促,这么赶。
花溆领着几个丫头,加班加点的绣嫁衣。
肩膀上有大洞的太子离去,她反而放松些许,不必整日惦念着室内有外男,被人瞧见不好。
再加上对方已然同意,想必不会出尔反尔。
她殷殷切切的绣着嫁衣,就听外头的小丫头道:“大夫人传您呢。”
应了一声后,放下手中的绣绷子,对着铜镜理了理妆容,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锦屏跟着她一道,主仆二人惬意的走在羊肠小道上,表情悠闲自在。
等到了大夫人的屋里,就见春绿眼神躲闪,红儿我不敢看她,两人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怎的了?”花溆规矩的行完礼,这才温声问,她心情好,说起话来也格外轻声细语。
大夫人也温柔以对,浅笑着道:“下个月就是你的好日子,可都准备齐全了?”
若是生在寻常家庭,这父母家人都会准备,哪里轮得到新嫁娘厚着脸皮做这个,但时下特殊,好歹她自个儿能忙活过来。
“嫁衣的前后绣过了,就差衣袖。”她脊背挺直,姿态端庄,听大夫人开口,心里已经有数。
等大夫人说出,身边伺候的丫头不够,将春绿和红儿添上,花溆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成。”她道。
带上两个小丫头,不算什么,春绿和红儿她也熟,性子拿捏的稳。
“你是个懂事的。”大夫人拍了拍手,她身边的大丫鬟便从内室端出来一个黑漆描金的小箱子。
花溆接过箱子,在大夫人的示意下,打开过目。
两张卖身契。
一张房契。
一个铺子。
一张地契。
这添箱并不丰厚,跟侯府的家大业大比起来,就像是随手拔了根汗毛。
花溆却抬起眼眸,认真的打量大夫人。
她身上穿着彩秀辉煌的织金裙子,头上戴着的也是金银宝石,璀璨富贵。
然而神色疲倦,眼下青黑。
“你懂事又乖巧。”大夫人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肚子,掩下神色,认真道:“跟旁人一概不同,进了将军府,往后若是侯府出事了,赖好拉扯一把。”
前头爷们的交情,归爷们。
亲戚的交情归亲戚,她就怕到时候犯事犯的大了,连个能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夫人叹了口气,将箱子合上放在小姑娘怀里,认真道:“你收着吧,进了府,这点薄产……”
再多的不是没有,可一大家子嚼用,样样都要钱,她得往长久计。
花溆点头,将黑漆描金的小箱子放在锦屏怀里,转身对着大夫人恭敬行礼。
“您这一番心意,花溆铭记于心。”
她说的郑重,大夫人只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自己转向内室去了。
花溆顿了顿,轻声告退,这才起身离开。
等回去以后,她才道:“侯府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人的样子,瞧着太过疲惫了些。
看向跟着过来的春绿,显然是示意她来说。
“昨儿夜里有小厮瞧见一条四米长的蟒蛇,又粗又大,一时惊着了,众人担心这蛇伤人,便想着找出来。”
结果尚未找到蛇,反而找到偷情男女,说出口有些不堪,大夫人当即就吃了挂落。
老爷新纳的美妾,跟大公子缠在一起,两人正在兴头上,被众人捉住。
惊动的有些大,老爷生气,当即就骂了大夫人一顿。
就连大奶奶脸上也不好看,回去就病倒了。
花溆想着今儿大夫人的动作,心中明了,怕是老爷骂她肚子里出来的什么玩意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别说小辈,就连侯爷也不是有才有志之人,偌大的侯府,没个支撑,也怨不得大夫人出此下策。
“成了,我知道了。”花溆应了一声,正对上春绿焦急的眼神,就见她跺跺脚,一脸视死如归的冲了出来,小声道:“还有一事。”
见花溆不感兴趣,她又补充一句:“关于您的。”
第15章
“何事?”花溆随口问。
春绿捧着手中的茶盏,奉上来后,这才低声道:“您的身份,被透出去了。”
这话在小院中,堪称石破天惊。
原先知道的人不过,堪堪不过几个主子,加经手的奴才知道罢了,如今被人透出去,她往后该如何行事。
说到底,她打从浣花楼出来,确实不光彩。
世人心中有座成见的大山,什么都不会去想,只管往你头上扣帽子。
花溆脸色大变,看向春绿的眼神冷厉迫人,轻声道:“你既然来说,便是知道谁透出去的。”
就见春绿弓着腰,恭谨回答:“这就不知道了。”
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花溆面皮子紧绷,还不等她做出反应来,就听外头传来推搡熙攘的声音。
“二小姐!”
“二小姐!”
小丫头冲着想拦,偏偏不敢碰主子,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花溆理了理衣裳,一抬眸,就见往日死气沉沉的二小姐,这会儿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来,看着她,怒气冲冲道:“原以为你是表小姐,只不过家里头落魄了,进将军府做贵妾,谁也说不得你半句。”
“然而这算是什么?你这样低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小将军?”
她原本死心了,打算就这么嫁人,可如今看来,花溆连做贵妾的身份都没有。
刘敏心里迸发出极强烈的信心来,她含着泪笑了笑:“只要小将军愿意,他喜欢,我便什么都不说了。”




太子的小通房 第17节
花溆薄唇微抿,从锦屏手里端过茶盏,往二小姐处递了递,示意她喝水。
“你是个木头不成?跟你说话,就不曾反驳一句半句?”
刘敏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她眼里头后悔、震惊、希翼并存,相互交错,一时间让她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气场。
“反驳什么?”花溆反问。
刘敏被她噎了一下,心中愈加气恼:“你知道自己不配,就离小将军远一些。”
“你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竟然肖想小将军。”
她越说越生气,这些时日的心如死灰,这些时日的艰难度日,她着实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若真是貌美表小姐也就罢了,竟然是被花楼姑娘给抢了身份,焉能让她不难受。
花溆也觉得自己不配,泥地里头的人,就已经配一滩烂泥,而小将军人品贵重,值得一个好好的贵女也和他琴瑟和鸣。
但轮不到二小姐在这指手画脚。
“不知敏姐儿说这番话,是以什么立场?”花溆懒洋洋的弹了弹指甲,从眼眸深处迸发出戾气来。
素来有人说她是木头美人,跟漂亮精致的人偶似得,不沾一点人气烟火气。
可这会儿那眼神幽深,似是迸溅着火星子一般,烧到人心里去。
“是以段云凌之妻,还是以段云凌之母。”她冷笑一声:“换句话说,您算哪个牌位上的人,您又是哪根葱?”
这么一番话砸下来,二小姐到底是个深闺小姐,一下子就受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也不能你去糟践他。”刘敏是真的伤心,她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最后只娶一个伎,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花溆眉目冰凉,冷笑道:“你这般大张旗鼓的冲过来为男人出头,可曾想过,传到婆家怎么说?”
她缓和了神色,将热茶又往刘敏眼前推了推,诱哄道:“说到底,你心悦小将军,但如今和他也无干系,还是好好想想,未来几十年,应该怎么办。”
连骂带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终于将刘敏给哄住了。
二小姐坐着喝茶,伤心劲还未过去,抽了抽鼻子,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花溆,半晌才道:“只当你是个草包美人……”
剩下的话,她不肯说。
花溆却有话问她,纵然她的身份透出去,但一般人还真不敢说什么,消息那么远的传到待嫁小姐的耳朵中,又是和她利益相关,看来这中间也有不少故事。
说起这个,刘敏的眼神就躲闪起来,她唇瓣蠕动,眼神闪烁,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花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去查查,这话是谁透出去的。”她道,若是被抓住了,别怪她心狠手辣。
往常总想着,在侯府里头待不了多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才发现,这样的策略,行不通。
侯府就这么大,雁过留声,想查这个,还是很容易的。
一旁的春绿紧紧的攥着帕子,没说话。
锦屏看了她一眼,转而道:“到时候查出来,您待如何?”
花溆随口道:“抓到再说。”左右不让她好过的人,她也是不会让别人好过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看着她的表情,春绿面色僵了僵,低下头掩饰般的开始擦桌子。
打从这天起,只要她出门,就能听到一些话语。
“小将军什么样的人,只要听说了这个,定然会抛弃她,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得意。”
“咦~别看了,仔细脏了眼睛,等小将军不要她,看大夫人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就是,整天狐媚狐媚的,没个正行。”
“谁像她一样,那腰束的细细的,走起路来扭啊扭的,就她生了个圆圆的屁股,旁人都没长一样。”
“你别说,还真好看。”
“是啊,想长她那样,被人骂也愿意。”
“别看了,到时候被小将军退婚了,那就是与大夫人无用,到时候咱去摸摸看,到底有什么区别。”
……
絮絮的说话声,说什么的都有。
“咳。”花溆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来到众人跟前,笑眯眯的问:“都在说什么呐?”
几个围着玩的小丫头吓的脸都白了,采了一堆的花在玩,把花一扔,撒丫子就跑。
看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背影,花溆方才端着的笑容,瞬间放了下来。
她撒出去一把金瓜子,才查出来个苗头,所有的线索指向,都有意思极了。
到了正院,大夫人正在听管事的回话。
见她来,便含笑叫管事们先出去,这才温声道:“怎的了?”
花溆温柔的坐下,轻声将发生的事,一一都给说了,半晌才轻笑着道:“这事儿查出来了,只是有些不好说,得叫您过目。”
大夫人掌管侯府,每日净手的事很多,听个话头,她就知道话音了。
“春绿,跪下!”
大夫人面色冷厉的看着她,见她小脸发白,这才皱着眉问:“你爹娘求的恩典,你就是这么糟蹋的?”
春绿不愿意认,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所言者众多,如何就是我说的了?”
花溆慢条斯理的给大夫人捏着肩,没说话,而大夫人显然也有些不愿意搭理,喝了口茶,运运气,这才冷笑着道:“我且不处理你,只这卖身契,要给你家姑娘,端看她如何处置了。”
这样以来,岂不是生杀夺于,都在对方手里握着。
春绿脸色煞白,她这一次回来,又是到小院里头伺候,确实心有不甘,想要闹腾出来点事来。
最根本的解决法子,就是将花溆给拉下来,没了这个主子,她自然能到其他主子跟前伺候。
就算是去大公子、二公子屋里头伺候,这胜过伺候这么一个人。
正说着,就听外头丫鬟传:“段公子来请安。”
大夫人含笑看了花溆一眼,打趣道:“这哪里是来请安呀。”
这分明是来看人。
花溆手下的力道顿了顿,抿着薄唇,羞赧开口:“您别打趣我了。”
春绿看着她们跟没事人似得,不由得呆住,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她的设想中,应该是姑娘的身份暴露,小将军震怒非常,当时就把贵妾给撤了,而她也能借着这事,好生的换一个好主子。
花溆若能自戕,就是很好的结局。
春绿万万不能接受,竟这么不痛不痒的,对方着实没受到什么伤害。
听到小将军来,她心里千转百回,觉得希望又来了,毕竟这样的事,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好好的美娇娘,变成这样的玩意儿,叫谁谁受得了。
小将军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定然也是无法忍受的,到时候不要她了,她没用了,大夫人自然不会罚她。
春绿眼神希翼的看着门口。
小将军长身玉立,一袭暗红的纱袍,拢着袖子,款步而来,他生的高大,又是武将,纵然瞧着儒雅,但也顶天立地跟标杆一样。
他生的俊美如玉,翩翩君子。
平日里待人极和气,眼神清正平和,叫人心生好感。
春绿想,这样好的人品,定然是看不上花溆的,毕竟她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又是那地方来的。
“凌儿,快进来坐。”大夫人一脸慈爱的招呼着。
段云凌长腿一迈,大踏步来到她跟前,笑着请安:“请姑母安。”说着坐在一旁,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在侍立在一旁的花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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